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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毒清-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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掮客也是师爷的本行,左宗棠虽说说话办事是个低姿态,但屋内的几个人,除了塔布齐都算是左宗棠的朋友、乡党,湘阴左季高有多大本事、多大声名,他们这些湖南人都是清楚的,并不会因此看轻了左宗棠。
不大的一会儿,杨猛在前左宗棠在后,杨猛几个大步就跨到了曾国藩的面前。
“曾侍郎!”
这见面礼弄得有些风风火火,坐在曾国藩身侧的罗泽南,站在两人身后的塔齐布和李续宾,都绷紧了身体,好嘛!来了四个,三个是练家子。
“杨军门!”
杨猛穿得依旧是那身不伦不类的提督战袍,不守制就是坏了规矩,曾国藩温吞吞的打了一声招呼,但语气之中,却颇多不喜的味道。
杨猛也不见外,随意的往曾国藩对面一坐,就打量起了这个十年七迁的曾侍郎。
“说来,咱俩也算是同行,长毛贼即将来犯,不知曾侍郎的湘勇练得如何了?”
这话就有些挑衅的味道了,若是信服就不会问这话,只有不相信湘勇的实力,才有这样的问题,曾国藩、罗泽南二人岁数大一些,涵养也好,没多大反应,站在两人身后的哼哈二将,就有些横眉冷对的意思了。
“还好!还好!不知杨军门这身行头……”
看面相,这位云南的杨猛,倒是入得曾国藩法眼,虽不是英俊小生,但也生的眉目周正、轮廓英挺,可能是常年习武的原因吧!这杨老三无论是站是坐,都有一股子恶虎的气息,凶悍的很呐!
但瞧得过眼归瞧得过眼,那身不伦不类的官服。真是让曾国藩有些不痛快。要不穿官服。要不穿战袍,这战袍像官服,官服像战袍,平白的让人心里生厌。
“还好可不成啊!湖南、湖北唇齿相依,我打的不好,对你不利,武汉三镇丢了,湖南的北大门就开了。同样的道理。你打的不好,岳州丢了,湖北的南大门也就没遮没拦了。
至于这身官服战袍,则是无奈之举,汉口、汉阳、武昌合在一起才叫武汉三镇,但地盘委实有些大了,我那八千水勇,就是能一变三、一变四,也难以护的周全。
我既驻军在武昌,这武汉三镇就是杨三的地盘。轻易丢不得,死守武汉三镇。就是杨三的本分。既然兵少我就用百姓,所谓将乃兵之胆,杨三在战场上走个来回,这从兵士到百姓,就算有了胆。
沙场,终是搏命的地方,杨三自诩手里也有两下子,上了沙场就要百死无回的悍气!穿官服不利于行走,穿战袍不利于扬声威,于是手下的幕客,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收复武汉三镇的时候,杨三就是穿着这身,站在第一线,眼见着长毛贼全军覆没的。
老子要么不上战场,上了战场老子就是战旗,老子站在哪,大军的兵锋就要指向哪?
退?老子都不退?谁敢退一步?”
这曾涤生果真是个夫子,这个夫子,可不是杨猛称呼魏芷晴的那个夫子,这位是真正的夫子,护教卫道的夫子。
杨猛说的大气磅礴,他身边的罗泽南面现激动之色,身后的塔布齐和李续宾也是面露羡慕之色,唯有曾涤生面色平淡如水,双眼清澈依旧。
别看他温吞吞的,但绝对是个难缠的对手,这股子倔劲儿,一般人绝对没有,倔的平淡如水,这得多大的功夫磨练啊?
所谓读书养气,杨猛今天是见识了,在读书一途上,左宗棠与曾涤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面对面坐着,杨猛能从曾涤生的身上,感受到那股平平淡淡的气势,平淡如山似水呐!
“这倒真是无奈,曾涤生也是有这种感觉,只是,曾涤生听闻,发逆魁首冯云山、萧朝贵,都是死于衣着华贵,杨军门就不怕……”
杨猛所说的,还真是没迷住曾国藩,前车之鉴有冯云山、萧朝贵,书有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以千金之重,亲临沙场,轻浮!
“哈哈……他们那时死的傻!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又所谓一鼓作气势如虎,老话说的好,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
不是杨老子夸口,长毛那些玩意儿,杨老子听听声响,就知道能打多远,两千斤的铁炮,若出脆响,必然是药量十足,若是闷响,必然是药量少、兼着药已潮,药量十足二里地,闷闷作响一里地。
‘呼’的一声炮弹远,‘嗖’的一声赶紧跑,面前聚敌必有异,有人伸手掉头走。”
这话说的久了,杨老三肚子里没啥东西,也就露了出来,听完后面一句,曾国藩并没有开口,而是转眼望了一下罗泽南,见罗泽南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才漾起了笑意。
“杨军门果真是骁将,这话说的令曾涤生茅塞顿开呐!”
杨猛后面说的那几句,罗泽南也只能理解着听,虽说自诩深通兵法,但杨老三说的是真是假,无论是罗泽南还是塔齐布、亦或是李续宾,都没有这样的实战经验。
不点头,还能摇头?手下无能,牵累将帅受辱,这头罗泽南,也是点的满肚子苦水,看了看李续宾,罗泽南打了一个眼色,这是要试探一下杨老三的真本事。
“杨军门,听说您身手高强,李某也是个从小习武的,想讨教一番。”
“混账!住嘴!”
军前较技那是应当应分,可现在不是军前,虽说心里也想看看杨老三的本事,但这么做有些伤斯文,曾国藩的呵斥,也就顺嘴出来了。
“无妨!江湖上不是有句话,叫做以武会友吗?咱们算是朋友相会没那么多规矩的,你习武几年了?”
“十五年!”
“瞧这架子是有了,这样吧!你和身边那个一起上吧!不然打的没劲!”
对于自己的身手,杨猛也有些自信,看李续宾和塔布齐站的姿势,杨猛就知道,塔齐布跟僧格林沁差不多,功夫在马上,而李续宾的功夫却是在腿上的,至于罗泽南,瞧他老胳膊老腿儿的,上了也是白费,杨猛这一开口,众人都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杨军门,身份地位不同,就不必与他们较技了,胜了他俩以大欺小,不如嘴上讨教一番。”
礼法,对曾涤生很重要,看来这位读书也读进了一个怪圈,这位是个信书的,看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神色平淡,显然不是在说套话,这样的人难弄啊!
“这地界议事还成,比武就差了一些,左骡子,你弄一桌酒菜吧!咱们轻轻松松的聊一聊。”
正经说话,杨猛自忖难以撼动曾夫子的心防,喝酒聊天,说不定能成,试试看呗!(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七章 铁打的心防用兵劝(上)

“这……”
听到杨老三的想法,曾涤生多少有些犹豫,毕竟身份地位不同啊!虽说同为团练大臣,但他还有个侍郎的官职在身,与一帮手下,和杨老三一个粗鄙之人同桌对饮,总有些自贬身价的感觉。
“涤公,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我、杨军门现在同为一事所苦,粮饷不济!没吃没喝,就是铁打的汉子也腿软不是?
筹备湘勇不易,如今正到了用兵的时候,若是因为粮饷的事情,闹出些令朝廷不快的琐事,也拂了朝廷的脸面不是?
赖汉英困战南昌的时间怕是不多了,若是这虎狼大军来犯湖南,到时候涤公的湘勇,再出了差池,湖南的数百万乡梓,可要戳咱们的脊梁骨喽!”
这饷粮正是曾国藩的软肋,得罪了湖南的上下官绅,他们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在饷粮上掐他曾国藩的脖子了,这还真是个死穴,若是长久的饷粮不济,一两万人湘勇,怕是转头就能做了土匪。
“好吧!”
虽说有些不情愿,但毕竟杨老三是条财路,若是能成的话,自己也不必低声下气的去求人了。
岳州府衙后面有个小花园,现在这时日也算是郁郁葱葱,左宗棠命人摆上了酒宴,他和曾涤生、罗泽南入座之后,就等着瞧花园里的杨猛三人唱戏了。
“玩刀还是玩拳脚?”
这段时间,杨猛练得最多的就是刀法,这年月。谁也说不准遇上什么样的战局。火枪一次一发。柯尔特六发,都有打完的时候,最终保命的手段,还是身上的功夫。
阵斩秦日纲、胡以晃的时候,杨猛也觉得自己的刀法是个弱项,为了好好活着,自然也不断的锤炼自身的本事。
“杨军门,这刀剑总归无眼。咱们还是比拳脚吧!”
与李续宾不同,塔布齐是四色棍身边的带刀护卫,之前听过杨三傻子的声名,塔齐布自认本事大不过僧王,对上这杨老三胜败难料啊!
“报一报名吧!别挨了揍不知道是谁打的,老子杨猛,叫老子杨老三可以,杨三傻子也成呐!”
这两人杨猛都知道,但那是情报,张嘴就喊。岂不是漏了马脚?
“湖南绿营副将塔齐布!湘乡李续宾!”
曾涤生重用塔齐布的原因,杨猛清楚无非是表忠心而已。情报显示,这塔齐布也是个明白人,知道择主,四色棍登基之后,下派了不少御前侍卫到绿营之中,一是提高绿营中满人的比列,巩固大清的统治,二是在各地安插一批耳目,想来这塔齐布,就是四色棍的耳目之一了。
塔齐布瘦高,双腿微有些罗圈,这是熟识弓马的表现;而李续宾是个矮壮的,双臂浑圆,脚步扎实,显然自小练武一说,是可信的。
比拳脚的话,这李续宾是个威胁,塔齐布么?绣花枕头而已!
“那三位都已经安坐了,咱们开始?”
“好!”
李续宾一声暴喝之后,脚下急赶,一拳就奔杨猛的心口而来,而塔齐布则是在外围游走,给李续宾掠阵,这两人的配合还算不错,军中之人,懂得扬长避短。
李续宾的步子快,拳法刚猛,硬接难免受伤,游走,掠阵的塔齐布就不是绣花枕头了,他出来挡一下,杨猛难免要受李续宾的拳脚。
“嗨!”
吐气开声,杨猛一肘架住了李续宾的黑虎掏心,另一肘隔住了他的后手,借助自己的力气和前冲之势一下就把李续宾推了出去,推走李续宾之后,杨猛抬脚便踹掠阵的塔齐布,逼的塔齐布也是连连的避让。
杨猛撵着塔齐布向准备上前的李续宾靠了过去,李续宾几次腾挪,都被塔齐布挡住了,对于塔齐布,杨猛也不下死手,只是一步步的逼着他靠近李续宾。
身前挡着塔齐布,李续宾矮壮,这臂长就不够,越着塔齐布打杨老三,他这臂膀显得不怎么够长,塔齐布跟着杨猛攻击的节奏,时快时慢,不大的功夫,李续宾的脚步和气息就乱了。
“涤公,两人败了!”
左宗棠和曾国藩不是行家,罗泽南却是半个行家,一看李续宾的步伐乱了,罗泽南就知道,塔齐布、李续宾二人必败无疑。
“躺下!”
罗泽南的话刚说完,杨猛一记飘沙脚踹翻了塔齐布,借着就是一个贴山靠,李续宾不防,一下也被靠的四仰八叉。
“来!先喝一杯!”
放倒了塔齐布与李续宾,杨猛走到桌前,拿起自己的酒杯示意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曾国藩、左宗棠、罗泽南三人,礼道不错,不管愿不愿意,反正是陪了一杯。
“这试手也有兵法的,曾夫子,看出了什么?”
杨猛给塔齐布的那一脚不轻,给李续宾的一靠同样势大力沉,两人还在恢复呢!怕是一时半会儿起不来,话题是杨猛筹备好的,自然也打了曾国藩一个措手不及。
“杨军门用兵有法,李如九擅拳脚,塔齐布擅骑射,您也是精擅拳脚之人,以己之长斗彼之短,二人焉有不败之理?”
为防曾国藩尴尬,罗泽南接过了话头,杨老三这场对练打的让人窝心,最窝心的恐怕就是矮壮臂短的李续宾了,这么个打法有些欺负人了。
“这位是……”
“双峰罗泽南!”
得了罗泽南的名字,杨猛便继续开口,曾涤生的湘勇,陆营是不差的,但七千人的水营,怕是纸糊的物件。
“这就是兵法,不知曾夫子的湘勇,有何所长呢?
接着看,这李续宾必然不服,杨老子再给他上一课!”
杨猛一句话。就让曾涤生陷入了沉思。但他的思路必须打断。杨猛一句李续宾不服之后,不等看戏的三人反应,这李续宾果然蹦了出来。
“杨军门,咱们单练一趟可好?”
“可以!等着!曾夫子,兵法里的道道深着呢!关键在于活学活用!”
留给曾涤生一番意味深长的话,杨猛放下了酒杯,又走到了李续宾的面前。
“来吧!”
刚刚一战,杨猛也看出了李续宾的本事。这位要是在沙场上是个难缠的,但江湖对练,他只是二流货色,一个矮壮就拉慢了他的反应速度,挡住了他的进攻,这货就是个挨揍的。
不服输的李续宾,还是一记窝心拳,这次杨猛也拿出了真本事,一挡一靠一脚,李续宾又倒下了。
“还来吗?”
“再来!”
这次李续宾来了狠招。上来就是一脚,可拳决云:抬脚半边空。杨猛一声暴喝,架住了李续宾的一脚,一推这位也就享受了一把腾云驾雾。
“再来!”
“还来?还来还是输,回去接着练吧!再打打出了火气,你小子就站不起来了。”
杨猛说完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伸手一引,塔齐布和李续宾也落了座。
“曾夫子,可是悟出了什么?您是将帅呐!”
曾涤生的反应多少有些慢,杨猛就拿着这个挤兑他,这次罗泽南也不知道杨老三说的是什么,帮腔也就帮不上了。
“杨军门,曾涤生鲁钝,还请杨军门指教。”
不耻下问,又是个优点,这位曾夫子不好对付啊!
“初战一局,这位罗先生只说了一点,那就是扬长避短,还有一点叫做藏锋!
这第二局吗?就叫诱敌深入,李续宾自诩武艺高强,败了第一局,自然不服气,这时候老子拿出真本事,他就只有吃瘪的份了。
这第三局么?该夸奖的就是李续宾了,打仗莫怕败,屡战屡败之后,还有一句叫做屡败屡战,这话有深意,曾夫子体味体味,咱们饭后再聊。”
丢下了香饵,杨猛就不管了,吃饭喝酒聊天,有了左宗棠和罗泽南的维持,这局面还算火热,只是曾夫子这饭吃的就味同嚼蜡了。
众人说起太平军的战法,杨猛也答得头头是道,杨猛这边说的眉飞色舞,曾夫子那边却依旧眉头紧皱,一顿简单的酒宴,也就吃一个时辰左右,吃的差不多了,撤下酒菜换上热茶,罗泽南打了个眼色,塔齐布、李续宾就找了个借口下去了。
“杨军门,涤生若有所悟,又如坠云雾,有些话还望杨军门明示。”
杨老三这人说话虽然粗鄙了一些,但在兵法上还是有所建树的,他酒宴之前说的几条,好像句句都与自己正在筹练的湘勇有关,但具体说的是什么意思,曾国藩还真是如坠云雾。
曾涤生听不明白,可左宗棠听的明白啊!湘勇、太平军的优劣,他也在武汉三镇接触过这些情报,想曾涤生这样心如磐石的人都如此容易入彀,杨三傻子,有些人也好意思叫。
“明示?这个倒说不上,我家老爷子最重读书人,老爷子对我说过,遇着夫子要以礼相待,我家老爷子的话,只要撂下了,天打雷劈也得办妥帖了。
我这人小时候脑子不怎么灵光,书是一点没读,被上师点化之后,虽说识了那么几个字,但许多字都是他认得我,我不认得他,你曾夫子在湖南是个人人竖大拇哥的人,自然就是夫子喽!
照着我家老爷子的说法,您这样的,就得以礼相待啊!
杨老子没啥擅长的,只擅长打打杀杀,我看你那湘勇有些毛病,就兹当是以礼相待了。”
曾涤生至孝,这次出山左宗棠也是打了曾老爷子那张牌,杨老三如此说话,只能算是居心险恶了,左骡子与杨老三共事过,自然知道他这番话骗人的居多,但委实是拿捏住了曾涤生的脉门。
“哦……云南的忠孝杨家,涤生也仰慕非常,毁家纾难,以子代父,值得褒扬!
杨军门少时坎坷,弱冠之年便戎马倥偬,身在军伍之中,犹不忘读书,也是我等楷模啊!”
这话虽说是套话,但杨猛一提老爷子,也实在是拉近了他与曾涤生之间的关系,这一套来回话之后,桌上的气氛也融洽了许多。
“咱们不说没用的,我来问你,你那湘勇缘何要建水师啊?”
拉近关系之后,就直接步入正题,杨猛要给曾涤生的只有冲击。
“长毛船多、炮多,这水师的战力也就强悍,湖南水网纵横,不建水师不足以对抗长毛。”
说到建军的初衷,曾涤生的语气也就坚决了许多,有什么说什么,曾夫子不骗人。
“建了水师,就能挡住长毛了?我来问你,你有多少战船?多少火炮?多少水勇?”
这话可把曾涤生给问住了,湘勇初建,他也是听了江忠源的主意才筹办水师的,现在想来怕是冲了这位杨军门了,他那边掌管的就是云贵川湘鄂五省水师,自己这边再建,怕是要恶了这位杨军门。
“尚在筹划之中,现今有水勇千余人,战船没有样式,不知如何去造,所以除了一些舢板、渔船,战船一艘也无!”
杨老三在兵法上比自己高明,曾国藩虽说岁数远大于杨老三,但也拿出了做学生的姿态。(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八章 铁打的心防用兵劝(中)

“没有战船总要有个章程吧?赖汉英的两万长毛,就在南昌,要是下湖南的话,也是说到就到,身为将帅,你总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吧?”
曾涤生拿出了做学生的姿态,杨猛自然不会客气,语气之中训斥的味道也多了几分。作为曾涤生的手下,罗泽南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杨老三才多大?摆什么臭架子?
正要说话的时候,先是曾国藩的眼色,后是左宗棠的拉扯,见两人表现的差不多,罗泽南也就按捺住了心中的怒气。
“现在这水师也是只有想法,没有具体的章程,杨军门是水师团练大臣,想必是有好法子的,还望不吝赐教。”
这些话,在曾涤生的嘴里说出了,那姿态摆的低极了,听着就让人舒坦,曾左罗三人的小动作,杨猛也看在眼里,但这些并不影响他的大局。
“这文绉绉的话,听着不舒服,我这人说话直了一些,曾夫子也不要介意,这兵乃国之大事、凶事,你认为我说的可对?”
“对极!”
“那我就接着说,建水师,眼光要长远,你不能起了长毛就造船打长毛,打完了之后就废弃吧?
等再来了短毛、红毛,再接茬造船?造船所用的银两,那可都是民脂民膏啊!你多造一艘战船,这百姓的肩膀就沉重一分,建水师,怎么也要以十年二十年为期,来长远的看一看,我说的曾夫子可认同?”
在场听戏的三个人,左宗棠的反应最快。杨老三说完之后。他也暗自的在点头。不管是不是局,杨老三的说法是不错的。
罗泽南的反应,也比曾国藩快了一些,这话说的挑不出理,除了点头,罗泽南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
轮到曾国藩这里,就停顿了好长时间,他一边想。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差不多一刻钟吧!这位才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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