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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锦衣风流-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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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还有个人我要向宋侯爷介绍,不过好像你们是老相识了,谷公公,别躲着了,宋侯爷来了。”朱宸濠高声叫道。
后方屏风处喀拉一响,一个矮矮壮壮的身影缓缓走出,胖嘟嘟的脸上带着招牌般献媚的微笑,眼神中却总能看出一切不踏实的感觉,正是谷大用。
不待宋楠动作,谷大用抢先行礼,口中第一句话居然是:“侯爷,皇上他身体可还好?”
宋楠大为佩服,虽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但起码谷大用于礼节上是不亏的;若有人将这一幕告知皇上,也许会勾起皇上十余年来和八虎们朝夕相处的感情,只可惜宋楠是绝不会去说的。
“皇上一切安好,谷公公若关心,何不上折子亲询?”
谷大用心中暗骂:“我几乎每月都上折子,但谁不知道这些折子皇上一份也见不到,都被张永那个狗东西给截留了。”
“是是是,见到宋侯爷,一下子便想起了京中旧事来,不免心中甚是唏嘘怀念。今日若不在此相见,宋侯爷恐怕都忘了我谷大用了吧。”
宋楠呵呵笑道:“谷公公过谦了,见了谷公公我也想起了些旧事。谷公公如今在南京城也不算沉寂,我在京城都听到几次你的大名呢,怎会忘了你谷公公。”
宋楠口中的所谓旧事跟谷大用口中的旧事可不一样,谷大用想起的是在京城的风光过望,宋楠想起的是谷大用在刘瑾支持下陷害自己的事情,这二者相差天上地下。
谷大用略有些尴尬,赔笑道:“俱往矣,一晃两年过去,有些事已是陈年往事;如今提那些旧事也是无益,人嘛,还是要往前看的。”
宋楠笑道:“说的在理,往前看才是正道,不过也要引以为鉴。别人都对宋某的好宋某永远记得,对宋某的坏,宋某也会记得,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听宋楠的话头不对,朱宸濠忙插话道:“本王素闻你们之间有些纠葛,但已经过去了数年,如今也算是故人重逢,当年的事情本王也有耳闻。谷公公是身不由己,毕竟刘瑾这个大奸臣在朝掌权,谷公公也是无奈之举。今日重逢之日,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两位一笑泯恩仇往事再也休提如何?”
宋楠静静不动,脸上带着冷笑,气氛一时极为尴尬,朱宸濠有些下不来台,正脸上有些不快浮现的时候,猛听宋楠放声大笑道:“好,一笑泯恩仇,宁王爷既然都这么说了,宋楠岂会不识抬举。谷公公,从今日起,你我旧事休提,一切重头开始,不知谷公公可愿意呢?”
谷大用大喜道:“多谢侯爷宽宏大量,今夜咱家要陪宋侯爷畅饮,不醉不归。感谢王爷从中调和,和宋侯爷之间的事情一直是咱家这两年的心病,这下好了,睡觉能谁踏实了。”
朱宸濠嘿嘿笑道:“你是担心他锦衣卫的人夜里来取你的人头么?”
众人一愣,旋即全部哈哈大笑起来。

第六六七章 太极宴
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外边浮台上的歌舞依旧在继续,五小金花娇嫩嫩的嗓音嗲嗲传来,引得岸上桥头的百姓们久久不散。
朱宸濠和宋楠等人入席喝酒,三杯两盏下肚,朱宸濠开口问道:“宋侯爷,你怎么来到南京了?是来公干么?”
宋楠笑道:“王爷何必明知故问,我是出来散心透气的,京城中的事情王爷不会不知道吧。”
朱宸濠哈哈一笑道:“我知道的不必寻常百姓多,我只听说宋侯爷以身体不适精力不济为名辞了外二军和神枢营提督的职位,但我瞧着宋侯爷精神奕奕活蹦乱跳,没什么精力不济的样子啊?况且在秦淮十里烟花之地出现,该是精力旺盛之极才是。”
宋楠微笑道:“王爷莫要取笑我,皇上那是给我面子,实际上我是犯了事的,所以卸了我的两处军职给予惩戒。至于犯了什么事嘛,这我可不能说,皇上都给我保全颜面,我自己可不能不要面子。”
朱宸濠下意识的和谷大用对视一眼,两人脸上泛起神秘微笑:“原来如此,皇上这也太过于严苛了,宋侯爷这些年为了我大明朝立下汗马功劳,不管犯了什么事也不能惩罚如此之重啊,哎,本王没在京城,本王若在,定会劝说皇上一番。”
宋楠摆手道:“休提了,无官一身轻,我现在正觉得自在呢;趁着春光正好,出来走一走瞧一瞧,倒也是件乐事。秦淮河我是第一次来,没想到这里这般的热闹,这么多年来我也是成天营苟忙碌,倒忘了享受生活了。”
朱宸濠挑指赞道:“宋侯爷豁达的很,说的很是。本王深有所感。本王出现在南京你也定然觉得奇怪是么?那是因为本王很喜欢南京,更喜欢这十里秦淮河,人在这里顿时烦忧皆忘,天地澄清,舒服自在的很。”
宋楠微笑点头,朱宸濠侧过身子来在宋楠耳边轻声道:“全大明的烟花之地本王都去玩过,只秦淮风月最为。你也看到了,这里的勾栏女子别有韵味,不仅是面相手段,更可称得上兰质蕙心。侯爷你若是喜欢的话,本王随便勾勾手指,今晚出场的秋月楼,水月楼等名楼的头牌,均可陪你共度,让你烦忧皆忘。”
宋楠装作很向往的样子道:“果真如此,那可是人间乐事了,只是要王爷破费,那可不成,我不习惯这种事还要别人花钱的。”
朱宸濠嘿嘿笑道:“你傻呀,不瞒你说,秦淮十大名楼本王买下了靠前的前五座,这些都是本王的私产,花的什么钱?本王便是宰了她们吃肉,那也轮不到别人说话。”
宋楠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王爷买下了这些名楼,王爷可真是有心。”
朱宸濠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要说我堂堂王爷买下这些青楼勾栏有损皇家声名罢了,我可不在乎。我大明朝藩王现在不领兵,不管事,不当官,难道要我们天天坐在家里望着青天等死?我朱宸濠可不是墨守成规之人,我这一辈子要活的潇洒自在,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别人要说闲话随便他说,我才不在乎。”
宋楠无语,笑道:“王爷活的潇洒自在,在下真是羡慕的紧,这些事要是我去做,怕是早被唾沫星子淹没了。”
朱宸濠笑道:“你也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是没办法,你却是朝廷重臣,皇上身边的红人,你羡慕我?我还羡慕你呢。”
宋楠叹道:“哪什么红人,我都这样了,还红什么?”
朱宸濠摇头道:“你莫以为大家是瞎子,皇上若真的要严惩你,为何保留你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这个位置才是皇上心腹的象征,莫以为我不懂。好了好了,今日不谈这些,咱们喝酒看歌舞,一会儿我叫那顾怜怜和郑秀儿两人来赔你;你放心,在这里的事情谁敢传到京城去叫尊夫人听见,我便宰了他们喂秦淮河的鱼。”
宋楠食指大动,一想到顾怜怜和郑秀儿那一身才气却又骨子里透出骚。媚的样子,是个男人都想大快朵颐一番,但宋楠知道这也只是想想而已。眼下虽然表面平静,实际上却是危机重重;自己的行踪被识破之后,谷大用定会明白自己的来意,若自己一个不慎,怕是事情要糟糕。
“多谢王爷厚爱,我可没这兴趣。”宋楠心中叹息着拒绝。
“嫌她们脏?哈哈,没想到宋侯爷还有洁癖,也是,她们确非完璧,不过只是青楼女子罢了。若是如此的话,那边台上五小金花都是花骨朵,绝对没人染指过;这样,你挑一个,本王送给你为妾如何?”
宋楠心中咯噔一下,之前的怀疑此刻有了一丝丝的答案,赠予自己一名雏妓为妾,这不正是自己最担心的一种间谍手段么?要了这雏妓进宅,那可等于在宋府之中安了一双眼睛,从此之后自己的一举一动便全部在他人目光之下了。
“王爷盛情,宋楠心领了,不过宋楠实在不敢接受馈赠。”
“那是为何?看不起本王么?”朱宸濠的话语中很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威逼之意。
“王爷误会了,王爷有所不知,我……哎,说出来您别笑话,我正对那云霄阁的沈云烟发起攻势,这女子性情古怪,刚有些松动的迹象,这时候我若收个雏妓在身边,沈云烟那边就彻底黄了。我也不知道这女子哪里好,总之我既不想用强,也不想用钱砸,只想慢慢的享受这种追逐的过程。”
朱宸濠不可思议的看着宋楠,半晌哈哈大笑起来道:“没想到,没想到,哎,没想到啊。”
众人见朱宸濠和宋楠嘀嘀咕咕半天,早已冷了场,唐珏伸着脖子笑问道:“什么没想到啊,王爷这么开心。”
朱宸濠哈哈笑道:“没想到……宋侯爷不喜欢吃老鸡,也不喜欢吃嫩鸡,喜欢吃那半生不熟的乌骨鸡,哈哈哈。”
唐珏诧异道:“这席上没鸡啊,鸡肉那里上的了王爷的席面。”
朱宸濠大笑摆手道:“没有还不去炖一锅来?没听本王说宋侯爷喜欢吃半生不熟的乌骨鸡么?去呀,去呀。”
一旁的仆役赶忙答应,下去准备,只是半生不熟该如何做出来,难坏了船上的大厨,真的不烧熟端上去,腥气十足如何下咽?那不是自己找死么?
宋楠不动声色,举杯谈笑风生,喝了数杯酒之后,外边有人来禀报道:“启禀王爷,方大家的收拾好了前来问好,问王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宋楠心中豁然,果然这方青山已经是朱宸濠的座上宾。朱宸濠道:“他也辛苦了,叫他进来入席喝酒,对了,那唐伯虎文征明他们也请来入席,大伙儿一块热闹热闹。”
半晌后方青山缓步走入,拱手朝众人施礼,朱宸濠问道:“叫你请唐伯虎文征明他们,他们人呢?”
方青山忙道:“禀王爷,他们都走了,说天晚了,不愿再来叨扰王爷了。”
朱宸濠皱眉道:“这帮家伙就是不愿给面子,一个个穷酸的要死,还要死要面子,真要面子,又何必接受邀请来当评委?真是莫名其妙。”
方青山忙道:“王爷息怒,他们不来也好,只要事儿办了便成,来了反而尴尬。”
朱宸濠点头道:“说的也是,青山啊,来喝几杯酒,这场面你很用心,也是辛苦。对了,这一位是京城来的宋侯爷,给你引见引见,不知为何,本王觉得你和宋侯爷身上都有些相似的东西,却一时想不出是什么?”
宋楠抬眼望去,和方青山眼光一对,两人的目光中都带着探寻的意味,两人也都似乎有所察觉,相互狐疑的对视了数息。
“我来回答王爷的疑问,我和这位方大家身上的相似之处嘛……”宋楠微笑道。
“便是……我和他都是男人,而且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宋楠缓缓道。
“哈哈哈,这不废话么?”朱宸濠笑骂道。
谷大用气的狠狠灌下一杯酒去。

第六六八章 身份确认
方青山欠身入座,一副谦恭的摸样,落座后也并无过多言语,只在不注意的时候用眼神偷瞄宋楠。宋楠也很想和他交谈几句,于是笑道:“方大家是不是有话对我说?有话直说,不要拘束。”
方青山起身躬身道:“万分抱歉,小人失礼了,小人只是觉得奇怪,宋侯爷乃是我大明锦衣卫都指挥使,照外边的传言来说,该是浑身凛冽之气教人不敢逼视才是;但为何小人看着侯爷倒像是个翩翩少年郎,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教人生畏的感觉呢?”
宋楠哈哈笑道:“我知道我们锦衣卫的名声不好,在方大家看来我们锦衣卫的官儿恐怕个个都是横眉怒目一口一个他娘的,见了面非打即骂是么?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
谷大用笑道:“方大家的这回可错了,自宋侯爷接任锦衣卫衙门之后,锦衣卫早已改了许多的习气,现在的锦衣卫和以前大判若云泥,这全是宋侯爷调教得当之故啊。”
朱宸濠也道:“是啊,宋侯爷这样的人,岂会允许手下衙门成为万夫所指。锦衣卫衙门气象一新,和以往大不相同。就拿我南昌府的锦衣卫千户衙门的马千户来说吧,本王请他来喝酒他都说总衙有令不得叨扰官民,不得随意吃请,把本王也推辞了呢。”
方青山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宋侯爷虽是武官,但看上去倒像是文官;刚才我听说宋侯爷一直呆在云霄阁的花船上,小人斗胆问一句,云霄阁沈云烟昨晚参赛的歌曲和新词牌乃至今晚的所谓油画是否是宋侯爷教他的呢?”
宋楠心头一动,自己还没试探他,这个方青山倒是先来试探自己了,这家伙够鬼。当下微笑道:“方大家的对此很感兴趣么?听说方大家纵横这秦淮河上二十年,嬉游花丛处处逢源,人说要你方大家作一首新词新曲,都要花上千万两银子的巨款,方大家这么有才,为何不为朝廷效力,却在这秦淮河畔流连呢?这不太合常理啊。”
方青山略显慌张,但很快镇定下来道:“宋侯爷莫听他人瞎说,小人哪有什么才情。小人的这些只能算是歪才,为国效力固然是小人所愿,奈何小人只会些花丛柳间的无病呻吟之词,云云燕燕的消遣消磨之曲;对于治国为民的大道理大智慧却是一窍不通;掐掐自己腿肚子也只能在秦淮河上混口饭吃了。好在大伙儿给面子,日子也算过得去。如今王爷买下了五大名楼,小人更是不用担心生计之事了。”
宋楠呵呵笑道:“能在这秦淮河上立足二十年,这份本事可不是吹的。你若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倒也罢了,偏偏你是个大男人,而且又不是如王爷这般的富贵之家,这可难了。这里边的门道,何妨跟大家说说,在座的都是官场上的大人,谁还会去抢你的饭碗不成?”
宋楠紧紧逼着方青山,让他没有退路,好判断出他真实的身份,方青山哪里会说实话,本来他还想试探宋楠,被宋楠这几句话紧逼,顿感压力重重。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去招惹试探宋楠实为不智。这人不管身份如何,如今可是朝廷的锦衣卫指挥使,自己根本就不该去招惹。
朱宸濠见宋楠似乎有意要让方青山受窘,于是打着哈哈道:“青山啊,你现在知道宋侯爷的厉害了吧;你不是说他浑身无凌厉之气,是个翩翩少年郎么?这开口就问你发迹的秘诀,还挤兑的你无法拒绝,光是这份说话的技巧,便够你学一辈子了。还不为刚才的失礼道歉?宋侯爷在云霄阁中的事情也是你能问的?不知所谓。”
方青山就坡下驴,忙拱手道:“小人知错了,小人不该多嘴,喝了两杯黄汤便找不着东西南北了。宋侯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原宥则个。”
宋楠微笑道:“王爷也来帮腔,我不过是问一问方大家立足秦淮的本钱罢了,王爷倒说是我恼了方大家的问话,这帽子一下子扣到我的头上了。王爷这说话的技巧才是天下一等一的。罢了,不说便不说,我也不强人所难。”
朱宸濠呵呵笑道:“宋侯爷好矫情。”
宋楠举杯对方青山道:“干了这杯,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方青山忙双手举杯一饮而尽,宋楠淡淡砸了一口酒笑道:“我确实躲在云霄阁的花船上,我要不瞒你们,我也确实助了沈云烟一臂之力;之前我可不知道顾怜怜郑秀儿他们是王爷的人,否则我断不会出来搅局。”
唐珏抚掌道:“就说嘛,沈云烟是不错,但似昨晚今晚这般的惊艳,那却有些不合常理;王爷花了大价钱遍请名师来教授五大楼的女子们,反倒不如云霄阁么?昨晚方大家还说,后面必有高人指点,果然这高人便是宋侯爷了。”
方青山眉宇低垂,但手指激动的发抖,宋楠自称是幕后指使之人,那昨晚的那首《漫步人生路》以及那后世流传推崇的《断章》小词,今晚的油画,这些只有穿越之人方能知晓。也即是说,眼前这位宋侯爷居然是跟自己一样的穿越之人。
两下一对比,方青山不禁既喜又忧,忧的是,人家穿越而来,年纪轻轻便成了当世重臣风光无限,自己却混了二十年也不过混了些钱财,于地位名声上根本不值一提,实在是郁闷。喜得是自己知道宋楠的穿越者身份,也许可以凭此大有好处。
方青山心里明白,这件事自己丝毫不能表现出来,不然恐怕麻烦要上门,是否事后跟王爷坦白,借王爷的力量抓住宋楠的把柄呢?这件事还要好生的考虑考虑,这种事一旦说出来,若无人相信的话,自己便会被当做妖魔鬼怪给挫骨扬灰,一切都要慎重。
宋楠兀自编着些谎话来搪塞:“实不相瞒,昨夜和今夜的一些诗词歌曲和手段,都是我从府中一位古怪的老仆处学来。说来奇怪的很,前年我从宁夏回兵之时,半路上遇到这个老人家,谁敢拦着我的车马?他就敢。拦住我之后非要跟我回府,说有他在可以保佑我宋府上下平安无事,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唐珏道:“这种骗子多的很,装神弄鬼来骗人的,宋大人定是一顿棍棒打的他屁滚尿流了。”
谷大用嗤笑道:“黄大人这脑子,若是宋侯爷打跑了他,现在何必要说这件事,定是将他带回府了。”
宋楠呵呵笑道:“是啊,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要干什么,于是便带他回府;谁知他不愿干活,不愿受指派,还要吃好睡好,每日短少一样都要骂娘,搞得我府中的人都很讨厌他。有一日我得了闲暇,去他住处看他,这一下惊的我非同小可,他的屋子里全是新奇玩意儿,诗词书画都是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昨夜的那首歌儿和那新词儿都是我从他那里学来的。那什么油画也是他教给我的,真乃是奇人一个。”
朱宸濠和众人都目瞪口呆,朱宸濠讶异道:“还有这事?那老者还在你府中么?”
方青山暗自冷笑,心道:“他定会说已经不在了。”
果然宋楠垂首叹息道:“可惜的很,年前一场大病,我遍请名医也未能回天,他已经故去了。哎,真是奇人一个。他的很多门道我还没学,早知他会这么快亡故,我怎也要抽时间去跟他学一学。他也是古怪的很,屋子里的那些玩意儿都被他付之一炬了,没留下任何东西。”
“可惜,可惜。”众人摇头叹息。
宋楠笑道:“沈云烟的事情还请王爷和诸位别去为难她,她可不是作弊,这是我的主意。反正她无力夺魁,这件事大伙儿便当不知道。我想这花魁之首该是五大名楼内定之人,我也不来搅局了,沈云烟如今名声响亮,我想云霄阁应该会生意好转,也算是我帮了她们的忙了。”
朱宸濠摆手对身后的一名管事吩咐道:“明天起,不准挖云霄阁的姑娘,所有挖走的红牌都给送回去,本王和宋侯爷是好朋友,他既中意沈云烟,本王岂会不给他助力。”
宋楠摸着鼻子不出声,权当默认,心道:沈云烟,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花魁你是没戏了,但起码云霄阁暂时不会有人刁难了。
众人推杯换盏开始畅饮,席上只有一人显得有些不太自然,一会儿面带神秘微笑,一会儿又莫名其妙的犯愁,此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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