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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锦衣风流-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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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推杯换盏开始畅饮,席上只有一人显得有些不太自然,一会儿面带神秘微笑,一会儿又莫名其妙的犯愁,此人便是方青山。
这一切尽入宋楠眼中。

第六六九章 杀人何须理由
笙歌散尽,夜色已深。
歌舞早已结束,岸上和桥头的百姓也都兴尽归去,河面上的花船以及富贵之家的船只也都纷纷驶离,留下的一条大船和十几条小船不用说都是朱宸濠的人,小船上是负责四周巡视护卫的宁王府护卫。
在迷蒙的河雾升腾的对岸柳树下,云霄阁的花船还停在那里,宋楠被十几条小船围堵着挟持前往宁王爷的大船的时候,云霄阁花船上的女子们都看的清清楚楚;一俟沈云烟回到船上,马上便得到了消息。
沈云烟本来满肚子的欢喜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宋楠被王爷的人抓去的原因定是因为他暗中助自己之故,他一个文弱书生的样子,恐怕要受极大的苦楚了。所以沈云烟执意要花船等候在远处,观望着大船上的动静,她也试图让花船靠近,但被外围的那些小船阻挡,加之并无迹象表明船上发生了惨案,也不好贸然冲入。
新月西斜,夜露沾湿了薄薄的衣衫,沈云烟伫立船首一动不动,柳妈妈来劝她回仓中歇息等候,她也浑然不觉。
终于,远处那灯火辉煌的大船上有了动静,甲板上人影瞳瞳摇动不已,沈云烟忙命花船靠近过去,远远的看到宋楠和两名随从正拱手告辞,从船弦边下梯子上小船,看样子不像是受过刑罚的样子。
沈云烟激动的忘情挥手叫道:“宋公子!”
大船上的人都扭头看来,正扶着木梯下船的宋楠举手朝这边挥动示意,沈云烟不知为何竟然眼泪涌出,催促着花船靠近迎接。
大船上,朱宸濠打趣道:“哎,宋侯爷这份苦心没有白费,看来宋侯爷今晚要成为云霄阁沈云烟闺房的娇客了,恭喜呀恭喜。”
宋楠大着舌头道:“王爷莫要打趣我,食色性也,今日谢王爷盛情款待,我在南京还要待上几日消遣,我住在锦衣卫衙门中,王爷但有吩咐可差人去叫。”
朱宸濠笑道:“岂敢有差遣,但你在南京城,咱们是要多聚聚;侯爷小心点,青山,去扶着点。”
方青山忙上前搀扶宋楠,挽着宋楠的胳膊送到木梯边上,轻声到:“侯爷小心些,莫摔到河里去。”
宋楠斜着眼喷着酒气道:“该小心的是方大家的才是。”
方青山忽然鬼使神差的低声道:“宋侯爷,你我心知肚明,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就当不认识,不然拆穿了可都不好。”
宋楠一愣,装作迷茫不懂,傻笑着下扶梯而去。那边厢云霄阁的花船靠近,宋楠的小船靠近船弦边,复又上了花船甲板,两下里挥手告别;朱宸濠的大船带着一溜护卫的小船穿白桥消失在东边。
沈云烟亲自扶着宋楠进入船舱,不顾宋楠满身酒气,立刻抬胳膊掀帽子查看有无伤痕,宋楠本是醉态可掬,但一进仓中,立刻便毫无醉态,在椅子上坐起身来。
“你怎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沈云烟握着双手蹙眉问道。
宋楠微笑道:“我像是有事的样子么?沏杯茶来喝,有些口渴。”
沈云烟忙去沏茶端过来,宋楠稀溜溜喝了两口,吐出一片茶叶来道:“他们知道我在背后帮你,昨晚我的行踪便暴露了,所以才被请去赴宴。”
沈云烟紧张的道:“他们难道没有对你做些什么?那王爷那么好说话?”
宋楠笑道:“很不巧,你说的那位王爷我认识,他跟我在京城共过事。所以他倒也没为难我。”
“京城?你是京城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跟王爷都共过事?你找上奴家意欲何为?”
宋楠缓缓起身,看着沈云烟道:“沈姑娘不要紧张,你我相聚纯属偶然,我来南京只是消遣游玩,便是有些捎带的公务也跟你无干。那晚只是见周公子举止恶劣才施以援手,没有半分的目的。实不相瞒,我是京城来的朝廷官员,非故意隐瞒身份,只是没必要说出来罢了。”
李大牛在一旁道:“我家哥儿是大明锦衣卫亲军指挥司都指挥使,敕封一等勇冠侯爵位。”
沈云烟吓得一呆,半晌后赶忙下拜道:“奴家参见宋大人。”
宋楠忙摆手道:“你瞧,我这身份一说出来,你立刻便对我生分了,这便是我不说的原因,你只当我是宋北宋公子罢了。对了,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明晚你不必参加花魁比赛了,你退出吧。王爷答应我,从此以后不再压迫你们云霄阁的生意,挖走的那些红牌也给你们送回来,你的目的不就是要让云霄阁能正常存留下去么?现在你的名气响亮,加上这些条件,该可以达到目的了。这花魁的事情嘛,不拿也无所谓。”
沈云烟自知无法挽回,按理说这件事不该是宋楠做主,但宋楠说出的话教人无可反对,自有一种不容置辩的威严在内。沈云烟心乱如麻,眼前这个人忽然间成了朝廷的大官,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只机械的点头答应,说不出话来。
宋楠起身道:“我也要走了,今日一别,或许再无见面的机会了;沈姑娘,认识你很高兴,这两天我过的很快活,谢谢你了。”
沈云烟木然不知如何言语,心中五味杂陈似有千言万语,但是却无法说出来,只眼睁睁的看着宋楠走出舱去。外边传来柳妈妈诧异的叫声:“啊呀,宋公子要走,别走啊。云烟,云烟,宋公子要走,你也不来送送。”
沈云烟忽然醒悟过来,旋风般的来到甲板上,颤声呼道:“宋公子。”
宋楠正弯腰要往小船上跳,闻言转头笑道:“怎么?”
“你……你要来看奴家,你一定要来。”
宋楠想了想点点头道:“好,我抽空来看你。对了,问你一件事。”
沈云烟道:“什么事?”
宋楠走到沈云烟身边凑在她耳边低声道:“那方青山的住处你可知道在何处?”
“方大家的住处么?在白桥北五里处的秋月楼隔壁,一桩临水的宅院便是。你问这个作甚?”沈云烟疑惑的问。
“别多问,别告诉任何人我问过方青山住处这件事。明日若有什么爆炸性的消息也要装作若无其事,过几天我来看你。”
宋楠转身过去,一纵身跃上小船,欸乃一声,船桨打破水中明月,化为银光片片,缓缓往白桥行去。良久之后,宋楠转身回望,那沈云烟兀自凭栏站在花船船头,痴痴张望。
“哥儿,这事儿让夫人们知道肯定不好,郡主夫人的脾气上来会要人命的。”李大牛喃喃道。
宋楠斥道:“你不说谁会知道?管好你的嘴不行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李大牛兀自嘀咕道:“跟谁玩不好,非要跟这些地方的女子纠缠不清。”
“喂,你有完没完。”宋楠无奈叫道。
“俺可是好心,要是俺这么干的话,小萍儿非撕了我不成,再说俺也不会对不起小萍儿。”
宋楠双手捂耳可怜巴巴的道:“大牛,饶了我好么?我这还没干什么呢,要是真的干了什么,不等夫人们说话,光是你就要我的命了。”
王勇在一旁捂嘴偷笑,待他二人缠杂的差不多了才问道:“大人,咱们这是去哪里。”
宋楠拎着眉毛低声道:“白桥北五里有栋宅子,是那方青山的家,一会儿我去找他说点事。”
“方青山?大人找他作甚?”
宋楠微笑道:“我觉得这个人不该活在世上,我要去亲手宰了他。”
“为什么?方青山好像没跟咱们有什么过节啊。”
“确实没有过节,我只是单纯的想杀了他罢了;或许你们觉得不可思议,但我就是想宰了他,不需要什么理由。”
王勇和李大牛心头一寒,宋楠从没做过没有理由杀人的事情,今儿这是怎么了?不过个把人的性命在他们看来早已无所谓,既然大人说要杀了他,那便杀吧,大明朝锦衣卫一年起码误杀几百人,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也不用大人动手,卑职去砍了他便是。”王勇淡淡道。
“不,你们把风,这事儿我自己干。”
王勇翻翻白眼,扭头心道:大人闲适太久,也太久没上战场,手上恐怕有些痒了。

第六七零章 被杀总有原因
秦淮河两岸虽然不是什么寸土寸金之地,但毕竟是销金窟烟柳巷,岸边住着的若非有钱有势之人,便是青楼红馆酒家茶肆这等消遣消费的场所,一般人家既无能力居住在岸边,很多人也不愿意住在这里。毕竟喜欢风月是一回事,但天天住在青楼隔壁左近,听着靡靡之音,看着迎来送往,总归是件晦气的事情。
对方青山来说,这不是问题,他便是混迹在青楼之间讨生活的,若无这些营苟皮肉的生意,他也没法在秦淮河畔混的逍遥自在。二十年来,凭借着后世的玩意儿,他积累了不小的一笔钱财,原本住在城东,后来索性在秋月楼之侧临河之处买下了一处地皮,盖了栋临河的别墅居住。
方青山很注意个人安全,他的宅院中请了七八名江湖高手守宅,这些人的要价很高,花费不菲,但方青山觉得还是值的;这么多年来,虽然自己没有混到高官显爵,但能坐拥豪宅,在这十里秦淮混的风生水起,也算是一种成功,相较于后世那卑微的小职员身份,方青山已经很满足了。
从宁王爷的船上下来之后,方青山酒意虽浓,但是脑子很清醒,在告辞之前,他一直在纠结关于对宋楠身份的揣度是否应该向宁王爷坦白;他相信宁王爷也许会认为自己胡说八道,但自己只要摆些事实和道理,他一定会最终相信自己。那样一来,这个宋楠将被视为鬼魅魔怪,一个从几百年后跑回来的人,不被称为鬼怪是什么?那他也彻底的毁了。
但方青山犹豫的是,自己是应该这么做,还是应该以此为把柄,要挟这位宋侯爷给自己好处;这个身份问题绝对是宋楠最在意的问题,别看席上宋楠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方青山可是看出来宋楠暗地里的紧张和担心。爬到这么高的地位,一旦被拆穿身份,成为人人侧目的妖魔,那该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方青山最后的决定是,以此作为条件,要挟这位据说是手眼通天的宋侯爷成为自己的工具,自己混了二十年没混出名堂,这小子几年便混成了勋戚贵族朝廷重臣,据说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那这次机会一定要抓住。
本来方青山根本没打算在这年头当官,他一直觉得日子过的挺滋润,直到宁王爷来到南京,说话间便收购了五大名楼,自己也不得不投入他的幕僚之中为他办事,否则便面临被驱逐出秦淮的危险;他才明白,原来自己这二十年来走的路是错误而愚蠢的,在这个年代,要么你进深山隐居等死,要么便要努力攫取权势让自己强大。
明白的有点晚,但也算是亡羊补牢,况且宋楠的出现正是个机会,方青山慨叹命运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后世自己跳楼而亡,穿越而来之后过了二十年的舒坦日子,当有危机的时候,又冒出来个宋楠来给自己当枪使,这一切都好像是一双无形大手的安排一般。
方青山仰躺在自己亲自设计的浴缸里,两名少女柔软的小手在他全身上下轻轻的揉捏,一天下来的倦怠便在这四只小手的揉捏之下慢慢消除。年过四十之后对男女之事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也许是因为看的太多的缘故,这秦淮河二十年来的头牌们自己也算是睡了个七七八八,她们人前光鲜,人后也就那模样,对方青山也失去了吸引力。
方青山最近喜欢上了未经人事的少女,眼前这两名少女便是从南方饥荒州府买来的,虽然身量尚未长成,但方青山喜欢这些花骨朵儿的纯洁和干净。
疲劳散去,上来,方青山眯着眼伸手探入浴缸边少女的衣襟里,那少女身子微微后缩,方青山狠狠的捏了一把她的小馒头骂道:“许你捏爷,爷便不能捏你?过来,让爷好好摸摸。”
方青山一把搂过一个少女来,按着她的头往自己昂扬的下体送去,那少女挣扎着往后缩,方青山怒了,伸手照着她的后脑一顿乱打,口中责骂道:“不识抬举,爷买你们回来是当花瓶看的?惹恼了爷送你们进妓院去,教你们尝尝什么叫人生百味。爷若非可怜你们,你们怕是早就饿死了,听话,不然爷打死你。”
方青山啪啪啪的打人,口中咒骂不休,两名少女无声的挣扎,越是挣扎,方青山便越是来劲,也越是兴奋。
“方大家的,你竟不懂怜香惜玉么?”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方青山吓了一跳,他的后宅是不允许任何人随意出入的,卧房浴室书房中藏着太多的秘密,也只有身边信得过的几名婢女才能随意的出入,绝不会有男子可以进来。
浴室的门微微虚掩着,一个人影站在门口,斜靠在门框上,似乎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
“你是谁?怎地闯入我的私宅?来人呐,人来。”方青山高声叫道。
门口那人微微摆手,对两名惊慌失措的少女道:“你们出去,想走便走,想留下来便找个地方躲着,谁要出声喧哗,谁便会死。”
两名少女胆战心惊,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蹦出门去,出门时看到门口站着的那黑影蒙着脸,样子很可怕,根本不敢多看一眼。大半夜两人也无处可去,只得缩在房里反锁了们蜷缩在一起听外边的动静。
浴房内,光着身子的方青山将全身没在水中,只露出头脸来,仿佛这样会觉得安全一些;只见那黑影关上了门,曼斯条理的上了拴,回转身来在璧上的烛火下慢慢的脱下脸上的蒙面布,露出真容来。
“啊,宋……宋……宋侯爷。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方青山预感到大事不妙。
“我来找你叙旧来了,方大家的,不不不……我不该这么称呼你,我该叫你方先生,方先生,你好啊。”
方青山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宋楠笑道:“何必呢,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也猜出了你的身份,这里有没有第三者,咱们何必遮掩?我以为这种怪异的事情只会出现在我一个人身上,没想到幸运儿不止我一个,居然能碰见另外一个,真是……怎么说呢,真是匪夷所思。”
方青山慢慢情绪稳定下来,舔着嘴唇道:“宋侯爷,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咱们都忘了这件事如何?这二十年来我不知道你的存在,你也不知道我的存在,咱们不也活过来了?我不想和你扯上关系,你也不要为难我。”
宋楠呵呵笑道:“你看起来很紧张,咱们才是真正的故人呢。敢问方先生是哪里人呢?”
方青山道:“我便是南京城的人。”
宋楠摇头道:“我是问你来这里之前是哪里人。”
方青山犹豫半晌道:“我是上海人,一家小公司的职员。”
宋楠点头道:“大码头的人,比我出身的小县城可强多了。你是怎么死的?”
方青山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低声道:“我被裁员之后想不开,跑到东方明珠塔上跳了下来。”
宋楠哈哈笑道:“不错,挺舒坦的死法,比我被鲨鱼分尸要好了太多。”
方青山道:“你我既然都是故人,咱们便该精诚合作,以你我的智慧,还怕不能称霸这蛮荒时代?只要你一句话,我方青山一切听你的吩咐,跟着你过快活日子,不枉这第二生,如何?”
宋楠笑道:“我来找你便是为了这件事,我也想找你合作。”
方青山喜道:“当真,容我起身穿衣,咱们详谈。”
宋楠摆手道:“不必了,就这样谈吧。听说你来此二十年来尚未娶妻生子,至今孑然一身?”
方青山道:“我是怕秘密被发现,毕竟像你我这样的人需要掩藏许多秘密和习惯。”
宋楠点头道:“很好;我有一大家子呢,唔,我有四个夫人,将来也许更多;有三个儿子一个宝贝闺女,将来也会更多。我还是朝廷重要官员,皇上身边的红人,将来也许官职更大,相较于我,你混的惨了些。”
方青山道:“只要宋先生愿意提携,我毕竟也比这年头的人多些本事,未必不能成为一号人物。”
宋楠笑道:“说的是,但你我合作的话,因为身份所限,你我都不愿被人握住这个秘密的把柄,否则,焉能放开手脚?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方青山一愣,叫道:“难道你打算……你不能这样,你这是犯罪。”
宋楠呵呵笑道:“是啊,我对你没有做调查,也不知道你该不该死,这么做确实事犯罪,但那是后世的法律;在这里权力便是法律,所以死个把人倒也没什么。”
方青山扑腾着要起身来,宋楠手掌一翻,一柄匕首出现在手掌中,抵住方青山的咽喉处道:“莫要做无谓的挣扎,你孑然一身,死的只能是你,我若一死,我一大家子便全部要去要饭,受人欺凌,所以,请你原谅。”
方青山脸色煞白,高声叫道:“来人,来人。”
宋楠摇头道:“你在叫外宅的几名护院么?我不得不说你的钱花的冤枉了,那几个武功稀松的很,我的手下只几拳几脚便将他们制服,他们已经全部绑在柴房里。现在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了。”
方青山惊慌求肯道:“别杀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我绝不会泄露你的身份的,我向天发誓。”
宋楠道:“你该明白,誓言对你我毫无约束力,你我都是从没有信仰的年代来的,这些都是屁话。你也明白,你我之间只能有一个活着,否则你我都不能安稳的过日子。我今日不来杀你,你他日必来扰我,不要告诉我你不会,你一定会,一定的。”
“我绝不会的,我所有的家当都给你好不好,从此跟着你卖命好不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若有半个不字,你再杀了我,好不好?求求你,绕我一命。”方青山不顾赤身,像个大泥鳅一般翻下浴缸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宋楠似乎有些犹豫,皱眉道:“你当真会像你所说的那样?”
“绝不食言,一言九鼎。”方青山叫道。
宋楠吁了口气道:“好吧,我信你一次,我这个人便是性子软,下不去手去。哎,这个缺点是我的致命伤。”
方青山微微抬头,见宋楠收回匕首转过身去,似乎要往外走,忽然间他的身子猛地一跃,探手在桌案下方的横隔里一摸,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便出现在手中。只一挥,那刀光便朝着宋楠的脊背掠去。
宋楠头也不回,低声叹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你根本就是该死之人。”
话音刚落,笃笃笃数声响过,方青山的脖子上钉上了数支小箭,直没入脖颈之中,方青山捂着喉头谔谔做声,终于啪嗒一声摔倒在地,血迹慢慢在身下洇开,房中腥气大甚。
宋楠缓缓转身,从腋下拿出的手上握着一个圆圆的套筒,那是王勇执意要宋楠带上的江湖暗器‘暗影含沙’。
“不让你先动手,我杀了你心里不安啊;这下好了,我是正当防卫。你安心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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