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英雄-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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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吏都腐败吧,怎么清朝现在还……”
杨锐的话又被打断了,这次是被蔡元培,只听他急促的说道:“庚子赔款不是四亿五千万两吗?怎么变成九亿五千万两了?”
杨锐无奈的说道:“四亿五千万两是分三十九年还清,利息四厘,算下来不是九亿五千万两?”啪的一声,章太炎把筷子甩在桌子上,愤喊道:“不吃了,吃不下了。这是什么朝廷啊!这是什么皇帝啊!”杨锐心黯然,章太炎则长叹,其他诸人默默无言。
一顿饭就这么吃完了,桌上的菜基本没动,都是倾向革命的热血青年,听到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吃的下饭呢。付钱打包后,杨锐让老板借两个伙计把菜送到爱国学社,老板没得多说,马上安排了。
从这次不成功的聚餐之后,杨锐和学社老师的关系比之前更为紧密了,以前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则是常常交流,众人之中和章太炎的论述也最多——杨锐现在知道他的全名,按照浅浅的印象,这个人可是很有名的,但是为什么有名,干过什么事情却是一点也不清楚。交谈中,杨锐只是发现他外表狂放,内心却很是保守,思虑也很深邃。
开始只是杨锐上课结束,两人谈了一会,有时甚至到下午,后来就是每天中午两人在不断的交流。国学上,基本是他说杨锐听,杨锐只有少数时候才谈自己的看法,他虽然对杨锐没有正规的学习过经学表示遗憾,但是对杨锐对国学的认识是赞同的,从杨墨到老庄,从老庄在到孔孟,从孔孟在到韩非两个人的看法都是基本一致,当然,涉及具体杨锐是空白,但是这些学派所表现的思想却是很了解的。
至于说到西学,那就是杨锐在说他在听了,也只是偶尔的提出问题,其实在这个年代中国对西方的认识都是船坚炮利,所以洋务运动提出什么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主张,这些都是因为对西方文化的了解不透彻来了的,甚至到一百年后,还是有唯工业论的说法,穿越者飞机大炮造的不亦乐乎。杨锐只好从西方的文化的源头古希腊开始说起,从毕达哥拉斯说到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再从柏拉图说到文艺复兴和黑格尔边沁,杨锐在大学选修的西哲在此时终于有了用处。
两人的辩论在学生引起了很大的影响,开始之时其他老师旁听,后面很多学生也跑来听也会把两人的谈话做下记录,让给其他同学传阅,平心而论,杨锐的知识只是现代速成的,对很多思想的了解很粗狂,非常的不细腻,但是还是抓住了这些思想的大部分的精髓,一个粗懂西哲的后世中国人和一个精通国学的近代中国人的思想碰撞产生了不可预计的后果,而这些都将慢慢的在以后的岁月中释放它的影响力。
谈论不但给了别人启发,对杨锐来说震动更为巨大,近代的中国其实是根本没有时间去完成整体国民思想的转化,很多先知先觉者被枪炮声惊醒了,他们在矢志不渝的寻找拯救中国的良方,每一次的药方似乎都很有效,可是,那些未被惊醒的沉睡人民却无法理解先知们的精神和行动,他们只能默然或者盲从,而这样最终的后果只会造成权利的失衡,先知们转化为统治者,利用他们的先知优势和国民的不成熟来达到目的,他们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没有人去制衡,更没有人敢去指责他们。
时间啊时间,要是能像后世改革开放那样给中国三十年的稳定发展时间,给中国培养出两代健康成长的国民,那么中国的将来会怎么样?可怎么样才能有三十年的和平稳定呢,这个实在是太难了,不说俄国,光是日本就能让中国不得安宁,民国。军阀的混战,难道不是日本消弱中国的手段吗!杨锐抓抓头不再想下去了,没有实力有再好的想法也无济于事,四两拨千斤不要说自己不会,就是会也不敢用,实力才是一切权谋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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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章太炎1902年末从东京回到浙江,次年应邀到上海爱国学生讲课。此处提前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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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争论上
和章太炎除了讨论东西方哲史,也会不可避免的说道中国的当今困局,在这个问题上杨锐不太好发表什么,他不知道现在可以相信谁,信任谁,而且按照浅薄的了解,这时候的革命党只要口呼革命就是同志,根本不像后世的赤色党,要有介绍人、要考察考验才能加入,而且更是秘密党员制度,除了直属上级之外没人知道自己是党员。而现在对那些没有安全保障的党派,杨锐不敢过多表示,他只有从专业上借学术的名义表达一些观点,但是要裸的表达强烈的反清思想,是万万不会的。杨锐这样做的原因,怕死是其中一个。生活安逸的现代人、趋于保守的宅男,让杨锐很注意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
后续的讨论常常在蔡元培的办公室里,其实蔡元培也很想参与进到关于如何解救中国现状的讨论上,之前谈的是哲史他是很少参与进来,只和大家一样的旁听,而现在讨论改变中国现状的时候,那他就开始参与发言了,章太炎谈及现状,总是站立发言,激动万分曰:“中国之未来,唯有革命才是良策……推翻满清,建立共和政府,行民主之政,保国保种……至于英法俄日德美等诸国,皆是因满清愚昧软腐败才得寸进尺,……共和之后,即可复威海,归青岛,使沪上不得为万国公地,使十八省不得为任何国势力范围……”
杨锐听到他要在建国之后就收回所有租界,不由心下烦躁,只想反驳,但还是忍住,现在的革命家都是热血型的,不怕牺牲、不懂迂回、刀山火海、慨然而行,但越是如此,革命就越不会成功,可是中国往往有这样的传统,越是书生,越是热血。良久,章太炎说毕,蔡元培、钟观光、蒋维乔、王季同都是一脸激动,杨锐只好木然不语。
蔡元培见杨锐不语,就问道:“枚叔兄之语,说的很有见地,竟成却眉头紧蹙,是不是认知有异?”
杨锐见他问道,不回答那可就要被误认为是保皇党了。于是答道:“听枚叔兄的言论,很多都是我之前所想所思,甚为相同,没有什么异议。只是想问枚叔兄,目前中国现状,是内患大于外患,还是外患大于内患?”
章太炎开始以为杨锐不认同自己的观点,有些不悦,后面见他说和自己甚为相同,也就释然了。见他问话答道:“中国积弱现状是因为满清昏庸专权造成的,对内镇压,对外媚颜,这是根本。是以解决中国的根本就是要排满革命。”
杨锐又问:“先生的意思应该是先解决内患,因为内患造成今日的局面,但是我想再问先生,解决内患过程中,如果外患介入,出钱、出枪、甚至出人,革命当如何?先生要复威海青岛,收万国租界,他们洋人可不会袖手旁观的。”
章太炎呼的一声又站起来了,激动道:“我等为革命,都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外国远离母国,长线作战,只要坚持,必定可胜。”
杨锐没有反驳,只继续说道:“列强肢解我中国,是从甲午开始的。之前只是要求开关通商,甲午之后,日本一战而胜,他们占了辽东,割了台湾,这个布局,一南一北,乃巨蛇吞象之势,是为日后吞并中国做打算的。列强也是看出了日本的企图,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三国干涉还辽。可即使这样,洋人也不能放下警惕,日本毕竟是在东亚,离中国太近,而且已经占了朝鲜,欧美诸国远离中国,就是要派兵也是要三个月甚至更久才能到达,所以与其被日本独占中国,不如先抢占地方,划分好势力范围,以免被日本全占了,威海和青岛就是这样没有的。推翻满清,轻而易举,但是要推翻和洋人勾结在一起的满清非常艰难,而满清见革命不可阻挡,必定把中国路矿甚至土地交给洋人,加之洋人瓜分中国的心思早就有了,到时必定高兴接受,那时候我们内战满清外战洋人,四面为敌无以为继该怎么办?”
章太炎怒了,气愤的道:“不可因为如此就畏不革命。”
杨锐立马回道:“我哪有说不可革命,我只是说只看内患,不看外患的革命不会成功。要想推翻满清,必定要孤立满清,要孤立满清必定要拉拢列强,最少不能流露出要收回其在华利益的意图,当革命成功之后,国富民强之后再各个击破,把威海青岛以及各国租界一一收回。这是策略,势必要隐忍。”
听完这话,章太炎倒是没有意见,蔡元培、蒋维乔、钟观光、王季同则是在沉思,杨锐接着说:“诸国列强,最要堤防就是俄国和日本,这两国一个和我接壤,已经占了我一百万平方公里的领土,现在还赖在东北不走,另外一个则占据台湾,企图辽东的日本,他可是贼心不死,更可怕的是,他们已经把手伸在革命党里,巴不得中国革命,内乱之后方好乘乱取利。”
蒋维乔、钟观光听后大惊:“这怎么可能?”章太炎、蔡元培和王季同也很是惊异。
穿越小说批孙忠山的不少,是以内容杨锐记得不少,很有些猛料,此时一时口快就说了出来。见大家疑问,只有硬着头皮解释道:“前年惠州起义大家知道吧,这其中就是日本人支持的,日本内部有个叫黑龙会的组织,其意在中国黑龙江。他们专门支持中国革命,不但出钱出枪,还直接出人,据说宫崎寅藏、头山满就是黑龙会的人。”
章太炎把手在桌子上一拍,看着杨锐厉声问道:“你这话是何意,日本为我同族,载于历史,其文字也是先有汉字再作的和文,即是同文同种,助我革命何错之有?”
杨锐想不到他是这样的态度,居然还是认为中国和小日本是同文同种,迎着他的目光说道:“既然是同文同种,那为何还有甲午之战,还有马关两亿两赔款,为何还要强占辽东?孙汶不但要卖(hexiele)于日本,还要在越南联络法国,以广西为筹码请法国支持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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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争论下
听闻又扯到了法国,章太炎马上坐不住了,在房间来回走着,急切异常,蔡元培问道:“如此隐秘事情,竟成哪里来的消息?”蒋维乔、钟观光、王季同也是看着杨锐。
杨锐见章太炎这么激动,这人性子激烈怕要出事,万一跑去日本质问孙忠山,那问题就大了,不但他自己要死于非命,更怕的是日本警觉之后再用其他策略,那就麻烦了,而且自己说的这些都是看小说看的,先不说真不真,最少在今天还是未知的,要是来个对质就麻烦了。杨锐正担心着,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章太炎说道:“枚叔兄请坐下,在下还有话说。”
章太炎怒的挥了挥袖子,怒道:“我坐下,我如何坐的下,我中国可是要亡国灭种,我怎么能坐下。我要去东京……”停了一下又自己拍自己的大腿说道:“我早就说他孙炆其人闪烁不恒,不能实际,不能为革命之谋,还去问他干什么……”章太炎在日本的时候,到横滨会过孙汶,对孙汶的印象不是太好,并且对孙汶身边的那些自称是中国人的日本人有很大的疑虑和不满,但是因为孙汶说这些是革命同志,所以不好表示出什么意见。
杨锐连忙对钟观光使眼色,两人把章太炎拉到凳子前,压着他坐下,然后在给他倒了一杯水给他喝下,章太炎心气稍微平定。杨锐说道:“枚叔兄,对面如此形势,你急我也是很急啊,可急能解决办法吗,我们能跑去东京责问吗,不要说别人不承认,一旦走漏了消息,对局势没有任何帮助。我等死不足惜,但是外人听见消息泄露,转变策略之后我们更是防不胜防,为今之际,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蔡元培和钟观光在旁边听也是点头,蔡元培又问道:“竟成,你这个消息从何而来?”
杨锐心里早就找好了借口,把这些都推到德国人身上,说道:“德法本就是世仇,是一个德国领事言谈之间透露的,这点宪鬯知道。”
钟观光点点头,他是完全不懂德语的,但是前几次和吕特见面,吕特和杨锐交谈甚多,颇为亲密,加上对杨锐本人的相信,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
杨锐见他点头心里就放心了,接着说:“日本因为是个岛国,资源贫乏地震不断,早就想搬到大陆上来了,丰臣秀吉的时候就打大陆的主意了,那时候是明朝万历时期,被明朝赶下海了,现在日本明治维新初见成效,见我中国凌弱好欺,更是想完成祖先大业,现在俄国占据东北,按照俄国的性子是不会退兵的,英国担心俄国南下,影响她在扬子江的利益,同时怕俄国注意力东移,减轻对欧洲各国的压力,这样势必对英国非常不利,她一定会想办法把俄国逼回去的。当然,她不会自己动手的,今年英日不是签订同盟条约了吗,他们是想怂恿让日本人去打俄国人。”
四人间王季同因为在时务报做过编辑对诸国形势比较了解,知道个所以然,他问道:“俄国是欧洲列强,日本才是新晋之国,改革也不是太久,怎么可能被日本打败?”
杨锐心想当时所有国家都不看好日本,但是日本还是赢了。虽说这很有运气成分的但也是有实际原因的啊。解释说:“战争打的就是后勤,俄国西伯利亚铁路现在还没有建成通车,西伯利亚地广人稀,环境恶劣,铁路进展缓慢,英日一定会乘俄国铁路未通之际打这一战,此时俄国后勤不畅,后继无力,这是其一,其二,日本攻俄,必定要夺取旅顺,俄国海军主力远在欧洲,从欧洲派来,英国一定会暗中阻扰,使得俄国舰队一路无法休整,到了辽东势必会被日本以逸待劳包围歼灭,其三,日本和我国都是东亚人种,国人对他们排斥较少,他们一定会以抗俄为由,在东北发动我国民众,扰乱俄国后勤补给,这三者相加,日本的胜算就要比俄国多了。”
蒋维乔听到日本发动东北民众,问道:“他们不会是在东北省打吧,那朝廷会同意吗?”
杨锐回道:“你以为他会打俄国还是打朝鲜啊,日本要抢东北,当然是在东北打,致于朝廷会如何,哎,他们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只会中立吧。”
杨锐话音一落,章太炎又啪的一声,手拍在桌子上,站起来来回走动了。嘴里说道:“我中国何其不幸,何其不幸,满清奴役汉民二百余年,何时才能灭除,何时才能灭除。哎!”
杨锐、蔡元培、蒋维乔、钟观光、王季同几人都默然无语。半响,蔡元培抓住杨锐肩膀说:“竟成能推断出这个结果,就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吧?”
杨锐不语,摇了摇头说:“要阻止就得由我们自己把俄国赶回去,但是我们哪有这个力量啊,这个局是英俄斗法,日本出力啊。俄国占东北的野心我们没法阻止,英国的戒备之心我们也没有办法左右,再说日本,他们想到大陆上来都想了几百年了,借此机会打到倾家荡产也会打啊。而且英日同盟条约已经签了,其局已成,怕现在都在备战了吧。”
这话一说,房间里顿时没有了声响,章太炎来回走动,蔡元培、蒋维乔和钟观光在低头叹气,杨锐则是在闭目不语。心下却是在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把那些残忍的事情告诉他们呢,只提出问题却不解决问题,你自己心里知道你一个人痛苦不就完了,现在又多了几个人痛苦,何必呢?何必呢?
当日大家什么都没说就散场了,这是杨锐在这个时代第一次和别人做这么深入的讨论交流,本来按照他的保守的性格是不会说这些事情的,但是之前讨论和一时的冲动让他哗啦哗啦一气说了很多事情,他回去之后就后悔说这么多东西。而此次之后,他就再也很少聊这么激烈的问题了,但这次之后章太炎、蔡元培、蒋维乔、王季同等却把他看成了同类人——忧国忧民的革命党人,章太炎不时还会问他借几块钱买烟抽,杨锐也是大方,不问数目直接从兜子里掏出就给,搞得章太炎时常看见杨锐都是一副吃大户的样子。至于杨锐说的那几个问题,特别是孙汶的事情,大家都心领神会的心照不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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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章对孙的评语来自史料,其第一次见孙就是如此评价的,非作者杜撰,不代表作者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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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践行上
学社放假的时候,杨锐的书还是没有写完,于是时常周末过来帮忙请教的学生见此情况,家住沪上江浙的学生就主动留下帮忙,等过了小年的时候,终于把最后那本会计学概论的书稿完成了。杨锐晚上请他们吃饭,为他们这些学生践行,这七个人除了钱伯琮,四个是浙江的,还有两个分别是崇明的和苏州的。
因为杨锐的下一期还要写几本书,所以学生们不想那么早回去,还想帮忙,其实在杨锐那里校书,上课、自习、辩论、又有吃又有喝的,日子比在家有味道多了,杨锐也不嫌人多,只要人来就非常欢迎,加之元旦那次误会,学生们也发现这个老师很是乐群的,于是在过小年之前有十几人每天过来帮忙,小年之后人就少了,只剩这七个学生。这些学生们天天聚在这里,也是有麻烦的,毕竟地方很小,就是整个院子也不是太大,也幸好钱伯琮的姑姑是房东,没什么怨言。杨锐见到都已经过了小年了,这几个学生都还没有回家之意,就只好赶人了。
下一期杨锐准备也是三本书的计划,是西方哲学简史、国际贸易、金融学这三本,和之前一样,也是个简本的,一些可能是后世发现的理论都做了删减。因为之前的畅销,商务印书馆的谢先生开的价格要比之前高,三本书谈了五千两百块的版费和书款一成的分成,杨锐虽然见他之前的利润很不错,但是毕竟对商务印书馆有些好感,加之自己抄书还是不累的,也就同意了。拿了上次的版费和这次的定金,杨锐去工厂会计那里交了自己入股未交的股金,最后还剩两百零九块的现金和三千块的未收书款,至于那个书款分成,因为还没有销售,不知道会有多少。拿着这些钱,杨锐想在这个时代我还是算个小康吧。
送完学生之后,又轮到送老师了,章太炎、蔡元培等都是江浙的,家离的近也走的晚。但小年都已过总是要回去的,就在回去的前一天来如意里找杨锐,这天晚上只听见外面有人喊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