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英雄-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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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地方如何?”浙江那边算是惨败了,除了太湖那边的危险一些外,剩余的这些人基本是安全的。
“其他地方,”程莐不知道他说的其他地方是什么地方,只好道:“教育会已经完全独立了,虽然没有并入满清学部,但里面有几个满清指派的官员在监督学政;天字号也独立出去了,现在的账目满清要求和英国美国一起派人审查,禁止里面的钱支援革命。还有,还有就是有许多人申明脱离复兴会,杼斋说有大约四千人脱离了复兴会……这里面大多是士绅,还有一些是学生。”
“东北如何?”士绅本来就是拉来垫背的,学生就不知道是哪里的学生,要是海外的,那也关系不大,要是国内那几首法政学堂的,那就糟糕了,不过比法政学堂更要紧的是东北通化。
“杼斋说东北没事,其他地方也没事,都很稳当!”这句话是穆湘瑶的原话,程莐虽然不解,但还是知道复兴会有很多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
听闻东北没事,杨锐悬着的心放下来,以前的复兴会的根是在沪上,但是随着通化建设的完成以及铁路的完工,通化那边又变成整个复兴会的根。现在虽然教育会、天字号受到了管制,可目前这样的情况下,教育会的作用已经不大,天字号的钱也不是问题,实在不行就由通化或者美国那边的收入支援革命,天字号支援教育会就好了。
杨锐心中既安,休息一会又叫穆湘瑶和俞子夷几个进来,不过当他问道王季同的时候,两人又犯难了,最后还是俞子夷说道:“万安里被袭那一日,小徐先生和我一起被抓,英国人问不出军火来源,就一直把先生关着,现在正在开庭审理,他们要控告先生纵火。”俞子夷是提前被保释的,而王季同则无法交保反而要被审判。
“他们要什么?”杨锐问的是英国人,总部被袭英国人脱不了关系,特别是受伤那天杨锐是看到了军人的,这就说明不单是巡捕房,英国的上层也介入其中。
“什么?”俞子夷不知道杨锐的话什么意思。旁边穆湘瑶也是一惊,不过他也答不上来。
“他们要什么?”杨锐再问。问过却见两人还没有回答,知道他们还是太小,认为这只是工部局在整顿治安,不过在杨锐看看,利益是驱使社会组织的一切动力,英国人之所以会这样做,那是一定有原因的。今后要想在租界里生存,那就现在就必定要他们和解。
穆湘瑶又是满头是汗了,总部遇袭,他只想着把沪上那些异己势力全部清理了一遍,然后想着怎么找人救人,根本就没有想到和英国人谈判。只是在他只能杀尽清帮无法杀尽英国人的时候,谈判就是必要的,英国人要的是稳定,而复兴会要的是安全,两者其实并不完全冲突,毕竟革命不是先针对租界,而是针对租界之外。他最后硬着头皮道:“我马上去查。”
“好!”杨锐惜字如金,再问:“太湖、寿昌怎么计划的?”
终于跳出了前一个问题,穆湘瑶松了一口气,他道:“太湖那余孟庭等因为熟悉水域,听说还抢到了不少船,他们想就在太湖附近和清兵周旋。他们现在没有无线电,联系不上。寿昌那边荫阁也是想依靠地形在当地和清兵周旋,他们势力较强,已经打了几个胜战,初步站稳的脚跟,正想着扩大势力范围。”
荫阁张承樾杨锐是知道的,江西宝山人,第一期政工科三个毕业生之一,他没有刘伯渊的大气和钱伯琮的灵气,却有一种同龄人没有的沉稳,并且,或许是史书读的多的关系,他对很多事情都看的比较透彻和黑暗,成王败寇这一历史律他认知的很深刻。他现在就在寿昌县县衙的退思堂里面,与林文潜商议着今后的打算。
“我们好像稳住了阵脚。”林文潜感叹道。从杭州那一个早晨到现在,半个多月来他没有一刻松懈过,直到这一次在在桐庐那边彻底打败了尾随而来的第九镇一部,迫使对方退回桐庐县城,这才松了一口气。
林文潜可以松懈了,可张承樾却还是要紧张,短期看局势是稳住了,但长期看却还没有,第九镇是退回了桐庐,可一旦他们休整完毕,又要来进攻寿昌建德,这样战乱不止,自己根本没有休要生息的时间。虽然有早前对退回严州有所准备,各种物资从杭州运来不少,可弹药总是有限的。同时,他不知道是应该死守寿昌还是继续西进到徽州,再有就是部队对各方的态度应该如何,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报告,总部急电!”通讯科科长突围的时候保护电台而死,现在的通讯科代科长是原来发报员提拔上来的,人太年轻,十八九岁的人每收到外界一份电报就高兴的很。
在杨锐失踪昏迷的时候,总部少有电报发到寿昌,倒是东北那边电报极多。张承樾抢过电报看的时候,闭目假寐的林文潜也是醒了。他只见张承樾阅后久久不语,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忍不住的从张承樾那边接过来看,只见电报极短,只有寥寥数语:
“电告张林:军政府不得流窜,寻找适合割据之地,守卫并巩固之。抗捐斗官、减租减息、剿恶并匪、杀豪分田,为发动百姓之根本,亦为军政府力量之根本。我们是穷人的队伍,不认可者不是复兴军。杨。沁。”
电报只有三句话,但意思却极深,特别是最后一句,让张承樾浑身一震,“我是穷人的队伍,不认可者不是复兴军”,语句很是朴实,却是带有一种杀气。如果有人不是复兴军,那这些人就将是敌人,因为他们曾经是同志,熟悉军中的一切。既然是敌人,那应该如何处置?杀了他们还是囚禁他们?张承樾正是因为这个久久不语。
张承樾看着最后一句而苦思冥想,而林文潜则看重是前面第一句,特别是“不得流窜”四字让他心中也是一震,在打退第九镇之前,他其实就有退到徽州的打算,但如果从实际来看,去到徽州没有在严州这边好,最重要的就是队伍里大多是浙江本地人,而钟枚以前的第一团里面虽然有安徽人,但大多都不是徽州的,即使有徽州的他们也在太湖过不来。而严州这边,桐庐这边在前些年就有过一次抗捐举事,虽然这次举事最后失败,但是义军首领濮振声没死,被关在仁和县(今余杭)的牢里,复兴会占领杭州之前就把他昔日领导的白布会给收编了,而他本人则在占领杭州之后被解救了出来,可以说,在严州这个地方,复兴军是主场作战,清军是客场作站。以此来看,要想有割据之地,严州是要比徽州好不少的。
“看来这桐庐还是要拿下来的好。”退思堂里张承樾不言不语,林文潜就只好自言自语了。他站起身来对着堂前的挂着的地图沉思起来。不过现在复兴军已经是疲师,加上桐庐又是要地,要想拿下不是那么简单的,更或者,留一个满清的占领之所,努力保持一种均势平衡是有必要的,只要一旦清军进剿的势头过去,那局势就会变成以前洪杨时清军南北大营的对持了。这正是他想要的。
丁卷第四章承销商
“读史方舆纪上有云‘严州府山川宏伟,水陆险巇,据临安之上游,当衢、歙之冲要。宋时方腊倡乱于睦州(严州别称),而杭、歙诸州郡皆不能固,长江以南,聚岌岌焉。’”第九镇参谋官陶骏保正在对着一帮子文盲卖着书袋,脸上悲痛,心中却是欢喜的,“我等所败,也是地形不熟的缘故,明初张士诚寇严州,李文忠御之于东门外,却使别将出小北门,间道过鲍婆岭,从碧鸡坞绕出阵后,大破之。此与复兴军……”
陶骏保话还没有说完,敌三十四标标统艾忠琦就嚷嚷道:“参谋长,你就别说了,你要说也早说啊,害得我们被复兴军抄了后路。”
陶骏保被他说的一顿,不过第十七协的协统孙铭却道:“璞青兄,继续说,既然是败了那就要看看到底败在了那里。”
孙铭是江宁人,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三期工兵科毕业,能做到协统的位置殊为不易。虽然有留日背景的都很容易被当作是革命党,但陶骏保看他根本就不是个革命党。此时见孙铭要他讲下去,他倒不太想说了,只是道:“现在军力已疲、士气亦衰,我建议还是等第十镇上来再打吧。要不然,这山沟沟里,怕是又来一个伏击那大帅就要心疼了。”
在杭州杀的过瘾,第三十四、三十五标兴冲冲的尾随复兴军一直到严州城下,不想复兴军里面也有本地人,用李文忠之故计,把三十五标基本给废了,让久久心绪郁结的陶骏保终于振奋了一下。
“这……”孙铭有点不知所措了,“第十镇早就被打怕了,等他们上来,就不知道复兴军跑哪去了。他们若是跑到歙州那边,可可就要两省会剿了。”
“严州自古以来都是难打的,我们的炮又不是海军的大口径舰炮,之前对着严州城墙轰不是轰不开吗?这城墙厚达三丈,不是一下子就轰塌的。我建议还是等第十镇的好。即便他们跑了,也跑不到那里去。再说我们都是克复杭州的功臣,却被赶到这山里来……真是……”陶骏保假装很无奈,果然,之前力主追敌的艾忠琦和损失惨重的三十五标李文升都心中不满,这十余日来,打下杭州,生擒蔡、钟两人的赏赐已经下来,可怎么看都没有第六镇的高,这让他们很是不满。
“大人,还是先等一等第十镇吧。”头上还抱着白纱布的李文升说道。“这乱党可不如在杭州的时候好打了。现在炮营可是丢了大半啊。没炮那坚城可是下不来啊。”
听闻李文升的话,孙铭有意无意的看了陶骏保一眼,他知道第九镇新败,真要强行上战场,怕是要内讧了。当下道:“那就先休整吧。等第十镇上来再打不迟。”
短暂的军议很快就结束了,陶骏保对最后孙铭那一眼很是忌讳,但料想自己除了以同乡身份为赵声过情之外,其他任何事情都没有暴露过,心下有觉得稍安些。不过孙铭这边的担心刚刚下去,沪上那边的担心又上来了,竟成先生失踪,小徐先生下狱,太炎先生被驱逐出境,孑民先生现在则大难不死被俘,他不知道现在是谁在指挥复兴会,同时对面的复兴军到底要干什么,就这么一直流窜下去吗?弃严州而不据,那可真是……他现在就特别期望会有既定的暗号联络他,然后和对面的复兴军一起,让第九镇全军覆没。
陶骏保担心的问题也是杨锐担心的问题,俞子夷虽然已经把王季同留下来的密箱送了过来,但杨锐在打开之前却犯难了,虽然他有密钥,但里面的文字他未必能认识。不过谢缵泰那边给他带来的一些消息。
“竟成,他们要我们承诺不在扬子江流域举事,同时要我们把南非那边的军火交易人交出来。”谢缵泰看着已经能坐起的杨锐,说着英国人的要求。柏来乐和盖温特少校很熟悉,有他在,双方算是有了一个沟通桥梁。
“可以答应他。但是有条件。他们还要把小徐和小叶放出来,而且不能限制我们在租界的合法行动。”虽然和德美交好,但杨锐一直是想获得英国的支持。
谢缵泰听闻杨锐说可以答应吃了一惊,据他所知,会中预定的起义地点就就扬子江流域。他问道:“竟成,如果答应了,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杨锐笑道,“所以我所有条件啊。我们的条件是,如果全国大乱的情况,我们将会起兵稳定扬子江流域,我想到那个时候英国人就不会说什么了吧。”
谢缵泰闻言,觉得有理,倒是放下心来,不过他又道:“那南非那边不会又影响吗?现在我们不是正在借助布尔人议员在解救华工吗,这个时候和他们翻脸,怕是不好吧。”
“那就让他们提供政敌的名字好了,或者干脆把那个荷兰佬卖出去,他的子弹越到后来越卖越贵,正好可以让英国人整治整治他。”杨锐除了关心王季同等人的的安危之外,他还关系是不是能和英国人搭上关系。
“好。”谢缵泰见两件事情都被杨锐轻而易举的答应了,只觉得上一次总部遇袭很是冤枉。
杨锐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心情,也是摇头道:“重安兄,其实和英国人是要不打不相识的。杼斋那边斧头帮不把沪上的清帮都清理了,加之杭州起义闹的大,他们是不会和我们这样谈判的。很多时候,要想做好人,就先得做坏人。这是很无奈的。”
谢缵泰明白杨锐说的意思,他见杨锐精神正好,又问道,“竟成,那和同盟会那边怎么办?”
“不可能合并!”杨锐答道,“反而要打击。重安兄,要想打击同盟会的话,那应该从那里作手比较好?”
杨锐之言不出谢缵泰的意外,不过他从头到尾把孙汶那些东西都想了一下,却没有发现什么好打击的,至于说了杀了孙汶,目前似乎还没有这个必要,只好道:“兴中会的老人,除了冯自由还在追随他,其他人知道他为人之后,都对他敬而远之了,就不知道同盟会里面有没有死忠于他的,不过想来就是有,也是不多。我看还是一边自己在南洋等地发展骨干,一边向海外华侨募捐会比较好。”
听到谢缵泰出的是断粮饷的绝户计,杨锐笑了起来,“两广南洋这边,还是要幸苦重安兄了。不过我觉得复兴会今后的策略要调整了……”
杨锐还没有说完,谢缵泰就打断道:“应该怎么样调整?现在我们申请的那些团练,就被官府取消了。这条路算是真的堵死了。”
感觉到了谢缵泰的急切,杨锐笑道:“满清开了国会,那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的,这三四年之内都不能有举事,或者说不能有夺县占州这样的举事。我们应该是换一个想法,到乡下去,那里满清的势力最为薄弱,从占山为王为王开始。”
“占山为王?这不是……”谢缵泰想说土匪,但又忍住了,不过他还是好奇,历来造反都是从山里打向城里,少有从城里打向山里的。
“就是先做土匪。”杨锐并不避讳这个词,“让满清去统治城市,我们去占领农村就好了。”他说完就想及谢缵泰是华侨出身,有可能不了解农村的状况,便又道:“重安兄,中国九成五的人口是农民,要想改变中国,富强中国就不能不去改变他们,不能不让他们也参与革命当中来。”
“可这样就会天下大乱。”虽然没有见过杨锐说的那种发动农民的革命,但是谢缵泰还是感觉到了一种未知的恐惧。
谢缵泰说会天下大乱的时候,杨锐不由的想起王季同了。当时自己要发动民众的时候,王季同就担心这样会引发另一次洪杨之乱。
“重安兄,现在满清开了国会,那不但士绅给他们拉过去了,就是革命者也不少被他们迷惑,我们甚至不能说他假国会,当时他拿出一个三十年或者四十年的放权时间表,那我们这些人就要等到老死了。所以说之前那样的革命已经不能成功了,即使成成功也无法改变中国的现状。我们唯有最底层发起革命,然后把整个天下翻过来。”
杨锐说的平静,但谢缵泰心中却感到一种暴烈的东西从这些语言流露出来。“竟成,我们的军队未必打不过满清的新军,为什么还要这样的革命?”
“因为我们的发展计划被满清堵死了。”杨锐还是平静的回道,“部队未经严格训练是无法作战的,我们并不能指望南非的那些人,万一英美诸国不支持怎么办?还是先藏兵于山吧。”
杨锐话里没有解释藏兵于山和发动农民的关系,谢缵泰一时间也没有问,于是这一次的交谈就这么草草结束。其实杨锐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就是现在留下来的这些会员是不是能支持发动农民的计划?这些会员很多都是读书人,家境宽裕。想当初孙汶在同盟会成立的时候提出平均地权都受到会众的极大反对,最后这一条是含含糊糊蒙过去了,而自己要真的提出打土豪分田地,那估计复兴会就要支离破碎了吧。可不如此,革命未必能够轻易成功了,难道这个时空这么走下去会还有武昌起义?杨锐不确定,也没办法确定,他要的是万无一失的成功,若要如此,那就必定从农村着手。
可怎么去改变这些人的思维呢?特别是那些家里是大地主的该怎么处理?裁员吗?杨锐苦想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影子过来了,他视力开始恢复,但看人还是模糊,不过,他还是能看出来的人是谁。“回家去了吗?”杨锐问道。
“嗯。”程莐下意识的答道,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光看影子能分得出我和仙凤啊?”
女人的关系很是看不懂,明明是情敌关系,但是却好像姐妹一般。杨锐不好说,狙击手的举止怎么能和名妓相比,只好道:“我是猜的。”
见杨锐最先猜自己而不是寒仙凤,程莐忽然笑了起来,只觉得心里甜甜的。杨锐似乎听到了她的笑,又道:“家里没有骂你吧?”
“没有!”程莐想到家里忽然笑意顿时收敛了。她三年不知所踪,表哥那边等不及只把婚约给退了,没有亲戚的支持,父亲这边的白糖生意顿时一落千丈,父亲整个人都变老了。家业无从寄托是老爷子的最大的心病。
“我觉的还是应该去拜访你父亲的好。”杨锐忽然抓她的手说道,然后又是笑,“虽然晚了三年,但还是要上门的。”
听到杨锐的话,程莐忽得一呆,心中暖过之后又扭捏的道:“那你……那她……怎么办?”
程莐说的是寒仙凤,不过在杨锐的概念里,寒仙凤的形象还是三年前那个拉二胡老头子旁边的脏兮兮的小女孩,根本没有料到有女大十八变这种情况,至于她会变成名妓,也认为是沪上滩那首曲子闹的,于是按照现代人的思维说道:“她才十七岁啊,应该是个小妹妹吧。”
杨锐的这个小妹妹把程莐逗笑了,她本以为杨锐也是喜欢寒仙凤的,而且寒仙凤既是妓女从良,作妾也是合适的,却不想杨锐脑子里没有妾室的概念,她心中甜蜜,不过又道:“可她的心可是在你这里啊。”
“小女孩子怕都是这样吧。也许等她大了就不会这样想了吧。”杨锐的概念里,女人的感情似乎是在不断的改变的,她们并不如男人一般,初恋永不忘怀,她们常常是忠于现在,安于现在。寒仙凤不到十七岁,她现在喜欢上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怕是到后面也会改变吧。
程莐见杨锐真的没有娶寒仙凤作妾的打算,更是觉得一种幸福围绕了自己,方君瑛常说的那句“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不自觉的在耳边围绕。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