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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清末英雄-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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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好了。”副官答道,他不厌其烦的把装载的内容又复述了一遍:“计有7mm子弹十五万发,瞬发引信八千个,发射药五千份,炮弹模具三十个,电台五部,都已经装完。”

子弹加上包装物平均每发二十七点五克,十五万发就是四千一百二十五公斤;瞬发引信加上包装物平均每个重三十九克,八千个就是三百一十二公斤;发射药十二克每份,五千份就是六十公斤,炮弹模具二十二公斤一个,一共是六百六十公斤;还有五个电台……洪璜楠上校默算着这些货物的重量,一会便道:“超了八十五公斤,你去问一下潘艇长,看这样行不行?”

副官这边也是感觉超重了,现在听到上校吩咐,便直接去找潘艇长了。此时的潘艇长并不在飞艇库内,而是在外面的系列塔上昼观天象,在这个没有导航的时代,虽然总后已经派了人将在飞艇经过的沿线点火指示,但是他还是不放心这些地标火堆,虽然飞艇飞的高度不高,但如果夜里面雾气重,或者大风一来,把飞艇给吹偏了,那么每隔十公里的火堆地标并不足以把飞艇带到严州。

“迪生先生,今日晚间的天气似乎要比昨日好。”潘世忠站在一个拿着六分仪测量的老者的身边,小心的问道。

“是要比昨日好些,但是晚上不好弄啊。”被问的迪生先生叫火荣业,他摇着头,似乎很为潘世仲忠担忧一般。

“这个问题都是不大,我们早先已经飞过了。只要不出事故就好。”潘世忠是从德国随艇回来的留学生,因为本身就热爱飞行,于是选为第一任艇长。他在博登湖已经训练过一阵,对于夜晚飞行并不担心。

“那你要小心涞。”火荣业叮嘱道。他是浦东三林人,早前在沪上广方言学堂教授天文,前年江南局被天字号盘下,学校自然并入了同济大学堂。他并不是复兴会员,只是因为和徐华封交好,对于革命很是同情。同时飞艇涉及到导航问题,他特意的从沪上赶来了。

“没事,迪生先生放心好了。”对于今晚的飞行潘世忠很是乐观。他这边才说完,洪璜楠的副官便找了,询问他飞艇超载的事情,听闻只是超载八十多公斤,他便说不要紧,把那副官打发了。眼看着太阳快下山了,于是他陪着火荣业下了系留塔,进了飞艇库。

“都准备好了啊?”潘世忠问向自己的副艇长,见他点头再笑着道:“时间到了,集合吧。”

除了潘世忠是留学生外,其他的几名艇员都是从南非军校抽调过去的军校生,他们虽然对自己忽然调离军校很是不解,但是到了德国之后,却被巨大的飞艇震惊了,特别是这么的个东西还能飞。短暂的震惊之后就是艰苦的练习飞行,齐柏林之前造的三号飞艇便是训练艇。飞艇的原理、结构,安全、维护,还有就是升降、推进、飞行以及导航等等都是训练的内容。林林总总,要学习的事项极多,为了理清飞艇的各种事项,最后总部派了一组管理培训班的学员去到德国,把所有的事情理了一遍,将整个飞行分为飞安、飞行、地勤三个部门,飞行又分为水平、升降、动力、导航几个岗位,并将各部门各岗位的职责制定成严格的标准程序,这才让飞艇飞行变得忙中无错,井井有条。

潘世忠一说集合,等在一边的八名艇员便直觉的站成一排,按照军中的规矩报到之后,潘世忠看着这些人朝夕相处近半年的组员说道:“同志们,花在我们身上的银子可真不少,再不飞后勤那些人要发飙了……”严肃的场景下,潘世忠话语说的轻松,逗的大伙只笑,“虽然以前在德国飞的不少,但是这是在自己家里第一次飞,大伙要打起精神来,千万别给咱们飞艇部队丢脸。严州那边苦盼苦盼,就等着我们把东西送到,好把清兵打个落花流水,我们绝不能辜负了他们。”

飞艇部队到底是干什么的大家都知道,是以当潘世忠说完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再轻松,而是凝重的很,潘世忠感觉到了这种凝重,最后对着大家点头道:“好了,三十分钟后移库,解散。”

飞艇的水平飞行动力来源于吊舱内的活塞式发动机,而它的升降控制则全靠飞艇内部的副气囊和配重,特别是副气囊,它的体积占主气囊体积的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左右,里面空气的多少将是调节飞艇高度的主要手段。着陆时,主气囊充满氢气时,副气囊则充满空气,它和配重使得飞艇仍然停靠在地面而不是浮空。一般飞艇在着陆时的净重,超过其升力一百到三百公斤,也就是说,整个飞艇拿去承重的话,它的重量不会超过三百公斤。当然,这样的重量需要计算和精心的调整,这是飞艇飞行的第一步。

调整好净重之后,不超过三百公斤的飞艇通过吊舱下面的实心轮胎移库到户外,确定完天气情况和起飞方向之后,飞艇便可以起飞了。这个时候副气囊的空气按照计算,均匀的排出空气,同时水平发动机全开,地勤人员按照一定的仰角将飞艇吊舱全力的托向空中,此时飞艇便可以起飞了。

飞艇的起降最为危险,特别是操控平衡和方向完全依靠反应极慢的缆索,这更是要小心谨慎的操作。当整个飞艇组员都在全力控制飞艇平衡的时候,艇长潘世忠一个人对着吊舱外送行的人们敬礼,而着陆落场外的总后人员以及地勤人员也对他庄重回礼。

内燃机的轰鸣声中,飞艇往南缓慢的爬升,即使它是如此的缓慢,但仍让早已习惯它巨大身躯人们的心灵极为震撼。这种恒古未有的庞大飞行物便是在梦里都不可能出现,可现在它就在人们的眼前缓缓的爬升,越飞越高,似乎要把整个天空都遮掩住。

随着副气囊空气的陆续排出,飞艇飞离着陆场两千米后已经爬升到了四百多米。此时天色已暗,吊舱里的潘世忠依稀能看见远处人家的灯火,他借着仓内的避光灯看了一下表,七点零三分,以五十公里的巡航速度计,不出意外六个小时之后便能到达淳安了,不过这要地面导航系统能有效的引导飞艇,要不然凭借六分仪是很容易出错的,虽然这不会导致什么事故,但是被百姓看见也是不好的。

按程序操作的潘世忠把飞行日记写完,这个时候副艇长来报:“看见导航了,准确无误。”

“好,确保方向,不要飞偏了。”他边答就边用望远镜寻找前方的导航火堆,果然,一个米粒大的灯火就在前方燃起,要不是能看到火堆呈现十字状,一定会让人误以为是农家的灯火。但愿不要迷路才好,潘世忠想到这又对外面负责记录参照物和测量星象的夹角的导航人员说道:“第一次飞,务必记好一切参照物。”

马鞍山飞艇起飞的消息不但传到了严州,更是传到了沪上。这是杨锐仔细交代过,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氢气飞艇的事故率是极高的,吊舱之上的气囊就是一个大号的炸药包,一旦出了点小火花那么后果就是灾难性的,所以整个飞艇的安全措施是极为全面的,除了烟火禁止,就是艇员的衣物也全是纯棉织品,以防产生静电。

不过杨锐的印象并不完全正确,历史上齐柏林的德国航空运输公司,运载三万四千人次乘客,并未发生一起事故。只是1937年的兴登堡事故,被二十二架电影摄像机和许多摄影师拍摄了下来——当时这些人是准备去看飞艇壮观的着陆的,却不想拍到了令人胆战心惊的惨剧,从而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氢气飞艇由此推出了历史舞台。

只是这些历史细节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并不熟知,在使用飞艇之前杨锐还询问过充装氦气的可能性,但是实验室的回答是没有可能,即氦气不能制造,只能分离,可无法确定能从那里能分离到氦气,最后徐华封提议可以去合成氨的尾气寻找是否存在氦气,如果有,倒是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把氦气从那些尾气中分离出来,但是这样需要巨大的冷却系统,只有达到零下两百多度的低温,分离才有可行性,这样的条件对于实际操作和成本都是巨大的挑战,是以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填充氢气。

除了氢气的安全性问题,导航问题也是极为头疼的,特别是因为需要隐蔽,飞艇只能是在夜间航行,通过航线上的火堆也许可以做有效的指示,但是这只是三百公里的航程,每隔十公里的火堆需要三十个地面导航小组,但是如果是上千公里,或者是几千公里那怎么办?

对此实验室想到的办法是无线电导航,即制作一个无线电罗盘,而后在一些地势较高,并无遮挡的地方设立指示塔,即无线电信标,通过飞艇与多个无线电信标的距离变化以确定飞艇的位置和航行距离。这个技术其实在1908年被德国人发明,初期只是给海上航行的船舶导航,只待后面飞机运输的兴起,1926年才被运用到飞行器的定位导航中,这是GPS出现前最为可靠的空中导航系统。凭借历来对无线电实验室不计成本的投入,技术人员估计半年,最多一年之后,具有实用性的导航系统就会开发出来。

丁卷第二十六章宿命

氦气、导航,最后就是能够供飞艇实用的铝材。飞艇的体积极为庞大,这其实正是杨锐喜欢飞艇的原因,即使日后飞机兴起,飞艇仍然要保留。这不是基于成本上考虑,更是基于政治上的考虑,换句话说,这是政治帐。昔日所鄙视的一个词语现在逐渐被杨锐所肯定:不用大家伙、大场面把百姓镇住,让他们产生民族自豪感,这对于国家的团结不利。

杨锐微微的走神之后,注意力又回到了手中的文件上,德国钟观光报告了一种合金铝,即铝铜合金,这种合金已经测定屈服强度为275/MPa,抗拉强度为427/MPa,屈服强度比普通优质钢略小,而抗拉强度却略大,照道理来说这种材料的性能合乎杨锐对杜拉铝的印象,只是这种这种铝合金因为加入了铜,其抗腐蚀能力极差,一旦运用到飞艇、飞机上,那么时间一长机体就会因为腐蚀无法稳固。

钟观光的报告上是说这个种合金原本是用来制造子弹外壳的,但是因为铝合金不耐高温,所以对方已经放弃这个研究。虽然是一个失败的研究,同时成果并不具有实用性,但钟观光还想以一个不高的价钱买下它,然后再此基础上继续深入研究耐腐蚀的铝合金,至于杨锐一直念叨的铝镁合金,实验室也不会放弃,将继续研发。

杨锐本来看到铝铜合金的强度便去看发明它德国人的名字,看见不是叫杜拉的,也就放下了,他还是认为铝合金,也就是杜拉铝应该是一种铝镁合金。其实他这是记错了,或者是被一些东西误导了,他看到的这种铝材就是后世被称为杜拉铝的合金,只不过这是杜拉铝的第一代,用后世通行的铝合金标号来说,这种铝材叫做2017,发明于1906年,因为是在一个杜莱尔的地方制造,加上读音的问题,所以后人才把它叫做杜拉铝;而他记忆中的铝镁合金,其实是杜拉铝中再加入适量的镁及其他的少量金属,成为超越杜拉铝的铝合金,俗称叫做超杜拉铝,后世的标号是2024,由美国铝业于1936年首次运用到飞机上;而最为高大上现代航空铝材7075,也就是俗称的超硬铝,仍是由美国铝业发明于1943年。

杜拉铝的发现是因为它的融合工艺、热处理工艺并不复杂,退火直接用冷水即可;而超杜拉铝的之所以会那么迟被发现是因为合金内部有多种强化相,因此对热处理很敏感,同时其对各种金属的纯度要求极高,所以直到二十多年后才出现;至于超硬铝,则是在其中加入金属铬,并且因为当时熔合技术、热处理工艺获得极大进步,才得出一种高强度耐腐蚀的铝合金。

并不知道拿到好牌的杨锐只在报告上批示让钟观光专心研究铝镁合金,至于现在这种铝铜合金,如果价格太高,同时又不能解决腐蚀问题,那么就不要购买。随着工业体系雏形的建立,杨锐越来越认识到材料的重要性,想法谁都有,可要是材料撑不住,那一切都成空。这个时候的杨锐忽然想起后世大学的材料学院来了,他大学的时候和几个材料学院的人交情不错,只是他带到这个世界的资料里没有半点与材料有关的东西,倒是一个久久不用的优盘里有一堆电信的资料,还有一份单片机的毕业论文,貌似是寝室里的下铺借自己的优盘用过留在里面没用删,也有可能是自己拿了他的优盘没有还。大学里的事情他都记不清了,但这些东西一点用处也没有,或者最少五十年内毫无用处。

杨锐微微回首往昔时,隔壁的程莐拿着一份文件又窜过来了。看她的样子杨锐有些摇头。一个方君瑛离开了,可另一个原已死了人又活过来了。

“你就这么高兴啊?幸好不是男的,要不然我就要睡不着了。”看着她喜上眉梢的样子,杨锐打趣道。

“你为何会睡不着啊?”程莐也是笑道,“秋姐姐又不是男的,明日见一见都不行吗?”

“她要是男的我就放心了。最少你不会像现在只有明目张胆。”杨锐看着她还是打趣,她已经为这件事情来了好几次了,最后看着她哀求的样子道:“人家伤还没好,明日上午我们便要离开沪上……这样吧,你上午可以去医院,但最多去半个钟。我会让陈广寿监督你,省得你们聊着聊着走不开。”

“真的啊?太好了。”程莐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身子也想靠过来,不过她一会就忍住了。多日的相处让她明白,在工作之时杨锐是一个极为刻板的人,他人的任何逾越都会让他感觉不妥。她压着喜悦,把手中的文件交了过去,而后便又跳到隔壁去了。

杨锐看到她的模样只是摇头,不过也为此而高兴。一个古板、严肃、机械,具有工作狂倾向的男人,就应该找一个活泼、开朗、伶俐,并富有生活味的女人,要不然日子会过得很没有趣味。他这边想过,又想起让程莐无比高兴的事情来了。

其实就是因为秋瑾没死。程莐当日和他说的那些东西并不完全正确,秋瑾当日是回到了绍兴探查消息,是被昔日的衙役认出,是在清兵烧房子的时候大义凛然的站了出来,可是当时站出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她的跟班尹锐志也站了出来,也说自己是秋瑾。对于第十镇的清兵来说,他们只知道有一个女革命党叫秋瑾,但是年龄相貌一概不知。面对两个秋瑾这些福建人分不清是哪个,而那个报信的衙役只是贪钱,但被围着百姓的愤怒给镇住了,他支支吾吾最后指的是尹锐志,而绍兴城的县令早就因为革命军破城,以及第十镇的屠杀自尽而死,剩下那些衙役,也对这些外乡人极为仇恨,于是到最后的结果就是除了秋瑾本人,没有人承认她是秋瑾,而清兵因为要开拔报仇心切,当天晚上就把尹锐志拉出去毙了。

而后的情节就很普通了,第十镇去了严州助剿之后,囚牢里病而未死的秋瑾最后通过银子和关系,以尹锐志的身份被赎了出来,不过因为复兴会各种联系方式都发生了变动,而她本身又被认为已经牺牲,她在绍兴乡下呆到年后才辗转联系到了沪上,这已经是她‘牺牲’的半年之后。

和对于蔡元培的态度一样,杨锐并不喜欢秋瑾活过来。因为这种大难不死会让他们获得一种超乎一帮人的声望,这种声望虽然对于复兴会有利,但是对于他不利。比如现在的蔡元培就有些像后世投日前汪精卫的角色,一旦革命成功,那么出狱的他便有无比的声望,日后杨锐要做什么,蔡元培要是反对的话阻力就会巨大。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现在杀了蔡元培,他也确实这样想过,可杀人简单,光明正大的杀人却很难,真要是勉强的杀了,那么复兴会的高层就要离心离德了。

从一个不愿陈天华自尽的人,变成一个想着法子杀蔡元培的人,这对于杨锐来说不知道是一种进步,还是一种退化。现在的他已经抛弃了之前那张善良,变作一个真正的恶人,唯有恶才是历史进步的动力,这是他不择手段的逻辑。

不过,恶这个词只是黑格尔的措辞,用另一种说法来讲这个意思,则是生产力的发展是历史进步的动力。在打破农业封建社会固有体系的时候,不择手段是合乎历史发展逻辑的,但当中国转变成一个工业国,百姓温饱解决,民众富裕,那么新的善就会被建立起来,这个时候就恶不得了,甚至还会因为早先的恶政权被颠覆。或许是深入历史的原因,杨锐发现要永远的奴役一个国家,有两件事情必定要做:一是长期文盲化,二是长期赤贫化,儒家为什么能延续两千多年,就是牢牢抓住这两个原则,所以商业被打压,历年的科举名额不被提高。

可如果当权者大力普及教育,发展经济,那么无论控制多严密,最终的结果便是政权被推翻,分权协商制度被建立。换句话说,就是杨锐费劲心机构建的集权王朝被推翻。面对这个结局,本着屌丝的本性来说,这是他期望的,但作为一个当权者来说,这又是他反对的。他现在能看到经济发展之后,早先的伦理道德散尽,一代人比一代更自我更自私。在以前,他鄙夷这样的社会,因为它毫无道德,但现在,他对此不在鄙夷,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唯有人人都自私,都自我,旧的社会体系才会瓦解,而后一个新的社会体系才会构成,也唯有新的社会体系构成,与之相对应的文明才能建立。这是一个更替的时代,先是破坏然后是重建。

未来的路杨锐看的很透,他的角色就是一个不计一切代价让国家强盛富裕的人,而他为了达成这一目的建立的集权政府,必定会在历史发展到某一步时,被已经独立自我、明智富裕的民众推翻或者颠覆;而他自己,生前那些错误和不择手段必定会在死后被放大和扭曲,成为一个无恶不作的独裁者,想后人评价他三七开一定不可能,七三开也许有可能,九一开完全有可能。

想着几开几开的,杨锐不由想到周星驰的某部片子,嘴角顿时笑了起来。他现在很清楚自己的宿命,他的历史角色就是一个恶人,既然如此,他就好好的‘演好’自己的角色吧。至于善,那是其他人的戏份,他不必去关心,历史会让扮演它的,有良知的历史学家和社会公知跳出来的。

杨锐在沪上想到宿命的时候,飞艇上潘世忠却在嘴上说着宿命:“怕个球啊,死也是命!……快,放空副气囊!”

“放空了!放空了!全部放空了!”负责副气囊的艇员喊道,言语间慌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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