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英雄-第3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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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亲王会被列为方块2,那自然有他的能耐,谢缵泰不紧张这个人跑了,但杨锐却对这个满清贤王有些忌讳,这并不只是他女儿川岛芳子,而是善耆本身是一个极为开明的满人,一个开明的王爷却执着的要复辟,加上他和日本人的良好关系,能力是不可小视的。不过现在有利的就是善耆没有变卖家产,日本最多帮他一时,等过了这阵子,没钱给的话黑龙会那般人还是要走人的。不过,他这么快就到了旅顺,真是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杨锐脑子里只把事情想了一遍,才问道:“看清楚了吗,真是善耆?他怎么过去的?”
“看清楚了,确实是善耆。”刘伯渊道:“至于他怎么这么快到了旅顺,猜想应该是日本海军派了舰艇,天津到旅顺也就只有三百多公里海路,十多节的驱逐舰一夜功夫就能到。看来日本人真是要铤而走险了!”
“善耆道了旅顺……确实是表明日本要在东北闹事。不过日本国内的消息如何?昨日日本内阁的商议,今天该有什么动静了吧?”杨锐问道。
“东京那边暂时还没有传来什么消息,我想应该是在晚上才会有结果。但按照情况分析,日本出兵是一定的,只是规模还无法确定。”刘伯渊道,“先生,对这个善耆,我们是不是要?”刘伯渊做了一个割喉的东西,示意暗杀这个人。军情局狙击手不少,但是少有暗杀,除了处决叛徒还有盗墓贼,现在为止,只杀了礼亲王世铎一人,真正太闲了。
“不行!”杨锐想也没想就否决了,“如今我们和满清客主换位,以前是他们在明处,现在是我们在明处,真要是暗杀,吃亏的一定是我们。再说,我们一暗杀,以后只要有人死于非命,那民众就会以为是我们干的,得不偿失。
还是想办法查清这善耆到东北要干什么吧……日本人想要出兵开战,总是要有借口的……庚子时,孙汶的惠州举义,还有前几年的潮州举义,都有攻击抢窃厦门日本银行的计划。你让东北那边注意一下,防止日本人用自残的方式来挑起事端。即便我们无法阻止,但也要探查出事情是谁干的,以后也好有个说辞。”
“还有,让张榕照会在奉天的各国领事,委婉告诉他们日本人将有挑起事端。”杨锐说道,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杨锐在飞艇上担心日本人自残的时候,冯麟阁和张作霖骑着马,跟着一面仿造的复兴会军旗,带着一些亲信和日本人沿着铁路,从辽阳赶往苏家屯,那里,将有他们两人要完成的神圣任务。
今天中午的时候,两人在辽阳见到肃亲王善耆,和之前想象的不一样,王爷并没有盛气凌人,而是和蔼可亲,言谈间居然还问了两人的家事,可谓是关怀备至。除了关怀,给出的官位也不小,王爷说东北胡子多,不是读书人能管好的,真要想东北大治,还是得武人来管。这话一说,只让冯麟阁和张作霖的心差一点跳了出来。
早前这东北就是将军管的,而不是什么总督巡防,那时候奉天将军最大,而后是吉林将军,黑龙江将军。王爷现在直言要武人来管东北,那就是说这以后怕是要改回由将军主事。真要是那样,他们两人那可就是一省之长了,想想当初只有个保险队,管的也只是几个庄子几个山头,现在居然能把一个省变成自己的地盘,这得要多少保险队啊?
趁着两人犯晕的时候,王爷又授了锦囊妙计,那就是在苏家屯闹出一点事情来,最好能死几个日本人或者洋人,到时候洋人一出兵干涉,这东北就回来了。
冯麟阁哈张作霖浑浑噩噩的出了辽阳城,冯麟阁越想越高兴,而张作霖却越想越不对,他总觉得这王爷很怪异,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很怪异。他看了队伍里那些巡防队打扮的日本兵一眼,策马跑到冯麟阁旁边,低着嗓子道:“大哥,日本人不会有诈吧?”
“嘿!老疙瘩,日本子能有什么诈?你不是喝多了脑子就犯晕了吧?”冯麟阁自日俄战始,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日本人混,远不是张作霖这种墙头草可比,这其实也是他获得宝星勋章的原因,现在张作霖居然怀疑日本人,这着实难以让他接受。
“大哥,东北复兴会闹事,关内复兴会就不会闹事啦?”张作霖反问道:“现在这两天咱们都听日本人说外面怎么了外面怎么了,外面真怎么了,咱们可一点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咋了?”冯麟阁反问道:“现在洋人站在朝廷这边,复兴会能反天不成?现在东北大乱,朝廷出兵,洋人也出兵,等灭了张榕这个乱党,剩下那些从逆的能不要请降吗?老疙瘩,咱们这是运气好啊,等平了乱,那就是一省将军了!”
看着冯麟阁还在做官迷梦,张作霖只有败退。俗话说北人南相者贵,他向来都是谨慎,从来不乱押宝,这一次逃到辽阳,其实也是那天晚上被吓的,而后就是由日本在安排一切,前天晚上到现在,他只觉得迷迷糊糊的很不安心。
“大哥,小鼻子不让咱们出去。”张作霖败退之后,张作相策马靠了过来,刚才他是想离开铁路线去沿路的村落打探消息,但被随队的日本人让赶了回来。
“怎么,他们干嘛不让你们出去?”张作霖问道。“他们管的也太宽些吧。”
“他们说现在是秘密行动,不允许出去。”张作相无奈的道。“还说想要花姑娘,等干完活儿自然就会有。娘的!”
“妈拉个巴子的!”张作霖怒骂道,不过日本人说的在理,他实在是不好发作。“回去队里面吧,待会放机灵点,真要是鬼子要坑我们,就灭了他娘的!”
张作霖和张作相嘀嘀咕咕,跟在后面的田贺少佐看的一清二楚,但他也没有上来劝阻,这帮支那人,只是这次行动的道具而已,真正的行动还是要靠自己的人来做。见张作霖几个不说话了,他问向身边的另一个军官,“高山君,我们是不是已经到了?”
被他问的高山少佐看看地图,再四周的环境——这里靠近苏家屯,路基两边的青纱帐之间,两道铁路贯通南北,马上就要天黑了,村庄里都是狗叫声。“田贺君,就在这里吧!”高山少佐说道,说罢就把马勒住了。
“好!”田贺少佐说道,随即示意诸人停下。
看着日本人拿着铁镐溜到了铁路上开挖,张作霖问道,“娘的,小鼻子要干啥?”
“不知道。”几个兄弟也看不懂日本人,只能是摇头。等那些日本人挖开铁路下面的路基,从一个包里拿出一些东西小心翼翼的放进去时,张景惠不由想到一个东西来,急道:“雨…雨…亭,小鼻子是在埋炸药,他们这是……这是……这是要炸火车啊!”
戊卷第四十五章做好
飞艇在7月24日早上六点到达北京外城永定门外,夏日的时节虽然庄稼都很茂盛,但依然无法掩盖褐色的大地,房子是褐色的,树也是褐色的,沾满了泥土。无比清洁透明的空气中,蓝紫色的西山光彩夺目,这种鲜明的色彩映衬着京城内红色的宝塔、高大规整的城墙,使得整座城市无比的威严雄伟。
杨锐不知道怎么心里忽然跳出威严雄伟这个词,这明显和北京在他心中的印象很不般配。就历史来看,满清攻入了北京,法国人英国人攻入了北京,八国联军攻入了北京,这座城市似乎太容易征服了,特别是现在,天津到北京对于洋人来说毫无阻碍,使馆区几千洋兵离紫禁城不足一公里,国都选在这里,想想都可怕。
杨锐想着这些的时候,飞艇已经稳稳的停住,外面全是迎接的人群和马车,吊舱虽然开着门,但是所有人都想让他第一个下船。看见杨锐若有所思,陈广寿不得已动了杨锐一下,轻声道:“先生,该下船了!”
“哦!”杨锐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大家都站在吊舱内看着自己,终于明白大家的意思。于是他稳稳的站了起来,理了理军礼服,在诸人的瞩目下走出了舱门。
杨锐一出吊舱的时候,外面等候记者的镁光灯便闪耀起来,俘虏整编过的军乐队也准备奏乐,不远的人群中,一身军服的雷以镇小跑了过来,他在不远处立定,敬礼后大声道:“报告总司令,复兴军第二军军长雷以镇向您报告:我军奉命攻占北京,围歼敌之防御部队,昨日已占领北京及京畿地区,歼灭敌禁卫军、八旗军等三万四千余人,缴获无算,全军伤亡两千六百三十九人,报告完毕!”
“很好!”杨锐看见雷以镇有些激动,很是郑重的向他回礼!
“第二军驻京部队列队完毕,请您检阅!”雷以镇再道。
看着不远处整齐的方整,静默的士兵,杨锐大声道:“第二军在攻占北京战役中,执行任务坚决,攻占目标迅速,完成任务出色,真正体现了复兴军不怕牺牲、敢于胜利的战斗精神,我代表全体会员向你们敬礼!同志们,感谢你们。你们辛苦了!”
“为民族服务!为民族服务!为民族服务!”半围着飞艇的方整忽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这声音只把站在前面的记者和军乐队吓了一跳。虽然这个情节是事先排练好的,但杨锐还是在这种呼喊中热血沸腾,他忽然觉得他还有话要说。
“今天,杭州城外的第三军已经击穿清军最后一道防线,开始围歼清军,热河、山东、河南、江西、湖南、广东、广西都已经被革命军占领,甘肃、新疆、西藏也都已经向我们投诚。全国唯一还没有光复的省份只剩直隶。这是满清最后的堡垒,他们将会想尽一切办法负隅顽抗、苟延残喘。
同志们,我们要握紧手里的枪,消灭他们!消灭一切敢于阻止我们统一国家的敌人,而后,我们还要守卫这个国家,击退一切敢于入侵这个国家的敌人。为了这,我们或许都将牺牲,但是这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更是我们最好的归宿。历史证明,没有任何一个民族的复兴不要付出代价,既然要付代价,那么我们就爷们一样拿命去换,把国家的完整、民族的繁荣换回来。同志们,我们要死的光荣!……”
杨锐的声音雄浑、深远,再一次看见他的莫里循听着通事的翻译,并不能被话里的意思激动,但听着杨锐的声音,感受着这个激动人心的场面,他不由的想到,巨人终于是醒了!在前些年的那次专访中,虽然杨锐说了很多,可他并不相信这个怪异的革命者能开创今天这样的局面,然而事实却让他惊叹。他感觉这个正在激烈讲演的年轻人,已经变成了一种化身,站在他身后的不是巨大却空空如也的飞艇,而是无法计数并且一扫麻木的人民。
他无法判断他是怎么做到的,也许是说服、也许是利诱、也许是逼迫,但不管怎样,现在全各地传来的消息都是全国的人民都被他操纵控制了,这便是他能站在这里的原因。真是……上帝!莫里循实在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只能是惊呼上帝。
为了使士兵听懂,杨锐讲演全是白话,但即使是这样,按照几十年后士兵们的回忆,伟大领袖的激情讲演他们当时只听懂两句,一句是“只剩直隶”,另一句就是“死的光荣”,前者在辛亥年之后就少有人提起,但后者却影响这些士兵一生。
杨锐的即兴讲演完毕,他便和从沪上过来的人一起上了马车前往北京内城。看这这一条马车进了城,京话日报的主编、原本在1906年9月因为‘妄议朝政、捏造谣言’而流放新疆十年、民国时自杀未遂的彭翼仲叹道:“这天下终就是变了。”
“这世界也是要变了!”在他身侧,京华日报主笔,1918年11月因愤于国势日衰、道德沦丧,自尽于积水潭的梁济也是感叹,他不在乎谁坐龙庭,在乎的是不是改变世界。
“这杨竟成也是粗鄙之人,说得都是粗鄙之语。”同是主笔,也和彭翼仲跟随梁济自杀的吴梓箴有些鄙夷的说道。复兴会报纸上虽然有杨锐的文章,可这是他第一次亲闻杨锐的谈吐。
“梓箴啊,你说杨竟成说话粗鄙,那是因为他的话不是对我们说的,是对他的那些兵说道。这……他的讲演简直就像梁卓如的笔,是带着魔力的;还有那飞艇,如此巨大,真要是心志不坚的人怕就要膜拜下去。我看这复兴会还是带着些洪杨的味道,喜欢弄出一些大东西,说一些叫人送死而不惜命的话,来蛊惑愚民为复兴会卖命……”
彭翼仲的话直戳复兴会文宣的痛处,旁边的的梁济连忙拉着他,低声道:“翼仲,慎言啊!大庭广众之下,你就不怕复兴会的人听见。”
“听见就听见,我们办报之人,说的就是实话,现在全国大部分地方都被复兴会占了,就剩这直隶一省他还要喊枪说死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啊!难道就不能谈和吗?”彭翼仲道。复兴会攻入京城,除了限制内城居民外出,还是少有杀戮的,可在彭翼仲看来,流血就是不应该的,他历来主张的是改良。
“不对,杨竟成是语有所指的。”吴梓箴说道。“听说沪上那边抢火车,复兴会和英国兵打了一场,死没死人不知道,但现在公使团是一概不理复兴会的,这洋人怕是要出兵的!哎,昔年梁卓如在东京的时候就说过,这革命必定会引起列国干涉,百姓有难了。”
三个在民国因为“国性不存”而接连投湖自沉的文人在一边感叹猜测,而给他们驾车的梁漱溟则看着远去的士兵向往不已,若不是父命所在,他也想加入那支穿的花花绿绿的军队,然后拿自己的命去换“国家之完整,民族之繁荣”。
杨锐到来必定在北京引起轩然大波,他根本没在乎一些小人物的感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驶进永定门箭楼门洞意味这什么,他只是感慨这无法言状的城楼和瓮城,对着身边的谢缵泰说道:“北京的城墙决不能拆啊!这些都要保护起来。”
谢缵泰可是有好多事情要向杨锐通报的,谁知道他却来了一句城墙不能拆。他笑道:“京城,以镇进攻的时候,已经最大限度的减少破坏了,现在就是紫禁城里面不少门在那天晚上打坏了,这也是没办法。这个不说了,现在北京最棘手的事情有两个,一是光绪死了,现在天气热,还是要早点入葬的好,但是用什么规格,还是要斟酌的;二是公使团那边,他们到还是希望我们能和满清停战,和剩余的清军讲和,然后再开国会。现在全国就剩这直隶了,我们是不是放一步,就看你的意思了?”
“南方的第9镇,还有浦口的江防军,两支军队加起来两万人出头;直隶山东这边五个镇,还有一直判断不出战力和具体人数的毅军,加起来有七万多人,这十万军队不少啊!他们求和可以,不过我们的底线是要他们接受改编,服从调配,军官的待遇也要变得和复兴军一样,这些条件他们要是能接受,我们可以停战。光绪那边……去找人查一查历史上的是怎么做的……我就担心一旦送葬的话,内城的满人会乱,到时候如若有心人借机生事,洋人也凑上来弄些名堂,那就危险了。”杨锐答完忽然想到一个人,问道,“袁世凯还没有到吗?”
按照军情局的消息,汉口租界士兵组成了一支小型联军连同袁世凯看家护院的那一个营一起坐火车来了,安阳到天津不不远,杨锐感觉他就要到了。
“还没有袁世凯的消息,他怕是要今天晚些时候,或者明天才能到。”谢缵泰摇头道:“满清剩下的那些军队,改编我看他们可以接受,就是一旦这样,那京城的满人怎么处理?昨天晚上志锐派出信使,准备和我们和谈,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保证现在被我们控制的满人安全,并保证以后也不追究他们,他就把直隶让出来。”
“志锐这么快就服软了?”杨锐有些奇怪,这是个好消息。
“主要是光绪死前写的遗诏起了作用,昨天各届报纸都登了这道遗诏,李莲英还有那些大内侍卫也都放回家去了。现在我们是把刀架在满人的脖子上啊,通电里说的他们不信,只能是在谈和的时候把这个要求说出来,他要的是岷王的圣旨。”谢缵泰道,这个要求有些意外,不信复兴会信傀儡。
“性命可以留,旗饷也可以不还,但满人的家产怎么办?还有内城的屋子可都是要赏赐出去的?还有北京是国都,三十几万满人就在里面,谁睡的着觉?”杨锐道。他可就是指望在满人身上榨一笔大钱的。
“这……王公官员的家产我们可以没收,但是普通满人的就应该放过吧?院子嘛,这些王公大臣的就够我们赏赐了,实话说,这些满人还是穷的多,照他们那样子,不消十年,这房子家财都要典当的。”谢缵泰知道之前的定的策略,那是要把三十多万满人全部赶出去。
“就这么放过他们?!”杨锐反问道,“还是心有不甘啊!”
“竟成,这些满人除了房子,已经没什么油水了,不当官没差事的满人一个个都是外面看着光鲜,其实里面比外城的人家还要穷,你在东北给他们地,这反而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几十年后说不定还要谢谢你。”谢缵泰忽然开起了玩笑,他也是抽样调查后才明白实际情况的,满人只靠着旗饷过活,又爱面子又抽大烟,真是没好日子过。
“这次没收了多少东西?”听谢缵泰说道油水,杨锐倒想问问收获。
“有不少东西。户部银库、官钱局、大清银行、各部衙门、内务府、紫禁城,这些地方共搜出了一千七百万两银子,另外还有一些外国债券的购买凭证,八千万法郎和三百万英镑两股是最大的,其他的都是小数,加起来应该有四千三百万两,但这些可是要随行情波动的,洋人认不认,最后还能拿回来多少钱,那就不知道了。”谢缵泰道。
“这钱不多啊!”杨锐问道,他觉得官面上的钱少了。“那债券是满清直接买的吗?”
“法郎债券是由比利时银行出面买的,英镑债券则是由荷兰银行买的,”谢缵泰道,“这几年围剿严州把钱打没了,光绪是没有什么私房钱的,紫禁城里面查出来的钱主要是慈禧的,有八百多万两,大都是金条,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除了现钱,再就是一些古董字画珠宝之类,这些只能估价,但其实估了也没用,国宝总不能买了吧?倒是一些宝石古玉翡翠什么的可以卖掉,这里大概能有八九百万两。”
“那私人呢,那些王公大臣还有官员,这里有多少?”问完公家,杨锐再问私人。
“已经搜出来、挖出来的有六千三百五十万两,还有一千三百万的洋人银行长期存单。”说到王公大臣的家产,谢缵泰兴致极高,“京城这些人,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