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英雄-第6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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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国也无所谓,只要我汉人立于世界不受欺凌,子子孙孙延绵万世,那便无忧了。
我们这些人当中,有谁是为了荣华富贵而革命的?真如此,宪鬯也不会放着官不做去畅游中华河山了。还有你。别人不信你,我信!待下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巴黎和会开完、条约签好,我相信你真将如之前所说,会辞职下野。我们这些人全是坦坦荡荡的人,便有恶事,也是不得已的权宜之计。国真的要紧吗?我看不如种要紧。”
章太炎对杨锐有信心,杨锐却对旁人没信心。分封之策理论上再好,推下去也存在问题。最最关键的就是官僚集团将因此失业,哪怕有养老金,他们也会不满;再有就是那帮西化分子,这群一边念着自由民主,一边又嚷着进步落后之人,一定会大肆反对分封之策。最严重的是这些人会歪曲分封本意,说这是权贵们私相授受,瓜分国家。
想到此,杨锐终于开口道:“枚叔,你的这些也不是不行,只是官员们怎么办?他们必定会反对。再有便是分封违不违宪?一但违宪那不说最高大理寺,便是稽疑院都过不去。”
“分封只是流官改土官罢了。为使保险队有荣誉感,故命之为分封,同时受其爵位、助其荣誉。此与周天子之分封决然不同,绝不是瓜分国家。”章太炎道。“流官们反对就反对,我想反对之人也只是那些不得人心毫无才干之庸官,一旦领主招贤纳士,他们是第一个被抛弃的。真正可虑的是百姓,一旦领主苦心孤诣想发展经济,底层的百姓终究要被他当成木头塞进锅炉里作燃料。”
“枚叔,我还有一事忧虑,”杨锐说道,“全国都是领主,要是再来个东南互保怎么办?”
“先不说还有律法约束,就说那东南互保,这本是慈禧作死所致,以事后观之,竟成认为东南互保对还是不对?”章太炎问道。
“从东南来说当然是对的,保境安民,善莫大焉,可从国家角度说却未必是对的。”杨锐道。
“从国家角度说也是错的!”章太炎拂袖道,“慈禧擅自废帝此为一错,鼓动暴民以残杀洋人乃第二错——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此义古已有之,华夏素为文明之邦,到了满清一朝却如此龌龊,实令所有汉人蒙羞。今人只怨洋人残暴,可当时满人做了什么却毫不反省,即便要杀那些洋人,为何不亲自动手而要挑唆民众?后待洋人追究,又委罪于百姓,当政者如此恶毒狡诈,不亡国简直没有天理!”
大概是因为气愤,说着说着章太炎便忍不住岔开了话题,他厉声道:“我国民性之卑劣,实是无可救药!德国公使克林德本被满酋载漪故意迁遣人杀之,好使中外交恶、儿子称帝。满人事后立此牌坊赔罪天经地义,可德国欧洲战败,京中便有人将此牌坊拆毁,还上书‘公理战胜’。试问何来公理之说?在这些人心里头,只有‘强者为尊’四字,无信、无德、无义……”
克林德牌被拆是前年的一件大事。中德宣战时大家不敢拆,待德国战败后才敢拆,在杨锐看来便是有失磊落。而且拆了就拆了,对为何写上‘公理战胜’四字也闹不明白,明明是枪炮战胜,何来公理战争?再说,满人的卑劣行径,和汉人有屁关系——凶手是满人恩海,下令的则是端郡王载漪,事情又发生在满清光绪朝,报纸上为何要强说此牌乃中华国人之耻,这明明是满人权贵弄权之耻。
杨锐当时的反应就是这个,而章太炎却是大骂不止,认为此举不但毫无公理,且还卑劣低贱,实则是满人奴役之毒未清。骂了还不解恨,报纸上还和人笔战十数日方歇。
郑重的点了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章太炎才将怒火发完,杨锐见此又给他递了一支烟,道:“枚叔何必与那些脑残计较。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便是中央要是不义、开战无理,那各领主便可阳奉阴违,置中央政令于不顾?”
“正是此意。朝廷开战也要有个正当的理由,满人权贵为一己之私就挑起与诸国的战事,实则祸国殃民。分封之后,只要有义有理,何愁全国不齐心协力、众志成城?”章太炎道。“竟成,我不知道你,我所忧者,不在疆域大小,不在国际地位,只在民性好坏。卑劣之民,决不可能复兴华夏,哪怕你给他们打下大大的疆土、积下厚厚的家财。而若民有德、行有胆、举有义,那即便只一省之地,华夏复兴也只在时间长短。
流官改土官、二千余年后再行分封,在你看来也许是为了更好的将无用之人扔进锅炉,好使火车头疾行以追赶欧美诸国,可在我看来只为修养民德。且秦制之下,诗书礼乐只为仕进,何有国粹文化之物?全国一千余县若变成一千多块封地,那是何等生机勃勃!”
章太炎说的动情,杨锐也跟着他向往了一阵,他最后道:“枚叔啊,你要是支持我,我便支持你。但是……”看了还处于激动中的章太炎一眼,再道:“要是会内、稽疑院反对,那可怨不得我。只要你说服了他们,那我们可以先拿一个省以作试行。不过在此之前,你总要拿出一个试行草案给大家做讨论吧。”
“草案我早就有了!”章太炎大力拍了一下桌子,飞快拎出一叠枕头厚的书稿。
杨锐吃惊之余再道:“还有件事情,那就是国安局你要从璇卿哪里要过来,不过不是我要,而是你要……”
“国安局……”章太炎捻着胡子笑了一下,“这个没问题,我明日就去找璇卿。可你得答应我,试行草稿公布后,你要对外表示同意此案。”
“没问题。”杨锐笑道,“不过到时候过与不过与我无关。”
壬卷家与国第二十五章过来
章太炎分封试行案是神武十一年最大的新闻。此案在会内讨论勉强通过后,又在放假前三天抛到了稽疑院。历经一番鸡飞狗跳的讨论后,稽疑院立即分成了两派,以宋教仁为守的国民党认为再行封建便是人为故意制造国民与国民之间的不平等,此案完完全全就是为功勋阶层服务的,且彻底违背‘大中华国属于全体国民所有’的宪法精神。
国民党反对的便是复兴会支持的,便如复兴会支持的即是国民党反对一样。可这一次,从底下选上来的复兴会代表居然也表示反对分封,反对原因虽然不详,但可以肯定的是,到时候若对议案表决,这些人将会投弃权票。
国民党激烈反对,复兴会内则有不少代表积极支持。这些人很巧妙的将官员贪腐、农会越职的行为全推给了流官制,你国民党不同意废除流官制,那以后贪污腐败就不要算在我复兴会头上云云,这一个推手只把宋教仁等人弄的是七荤八素。除了这个,对于宋教仁的指责,更有人反驳那平等只是律法上的平等,社会地位之不平等生来便有之。流官制改分封制只是换了一种官员管理模式,和之前别无不同。
放假前的最后三天,稽疑院其他事情都放下了,天天就此议案辩驳对骂,骂到激烈处还发生了稽疑院第一次肉搏——后世国民党国会肉搏从日本留学时代就开始了,当时同盟会诸人与梁启超保皇党于日本争夺话语权,马君武、张继的大棒不但将会场上梁启超等人打的是鸡飞狗跳,抢占会场后这些人还丢下棒子若无其事对下面听众开始排满讲演。
张继虽然早死,可马君武等人仍在,身为留德博士的他第二届稽疑院开始便成为桂林府代表。饱受民主共和思想熏染的他,一听闻章太炎章疯子居然要搞落后的封建制,复兴会代表还振振有词,他当即大怒拆了个桌腿,带着几个人冲上发言台就打人。只是复兴会毕竟不是保皇党,马上就有退伍军人出身的代表上台将其制服,国民党顿时灰头土脸。
因为开会时有记者在场,搏斗过程全给记者们拍下刊登在报纸上,全国民众当即哗然。国民党事后辩解说这是为民众计,马君武等君已经顾不得的律法,只想诛尽民贼;而复兴会则声称国民党代表暴虐不堪,妄图持强凌弱,以暴代言,此种代表应当驱逐出院,以肃法纪。
封建不封建之争因为肉搏顿时变成两党攻讦之争,只把之前的争论掩盖了不少。弄得杨锐要找一些反对意见都难——放假后的第二天,他嘱咐儿子出去把市面上能买到的所有报纸都买回来,然后一份一份的在报纸上找那些针对分封议案的文章。
“父亲,这份是……,这份也是……”早饭过后,杨无名帮忙的兴头不减,仗着自己认识字,正帮杨锐翻检这一堆报纸,“章尚书疯言疯语,杨总理自毁长城……,这份也是。”杨无名又翻出一份,而且还是持反对意见的。
“嗯。”杨锐听到这个标题,顿时把手上拿着帝国日报放下。他这边放下,杨无名又翻出一份京话日报,大声道:“啊!父亲,这篇是王静安先生的:论分封与秦政之异哉……”
杨锐看报喜欢看什么报、喜欢读谁的文章,总理府那些秘书或许不知,可家人却是知道的,特别是杨无名。杨锐禁止他看报,却又不时将王国维的一些文章拿给他学习,以培养他的悟性和灵性。现在找文章找文章,居然找出一篇王国维的,不由他大叫。
读了半天都是陈词滥调,儿子找出王国维的文章,杨锐却是要看一看此人对再行分封有何看法。他这边正看,程莐却抚着肚子过来了——早在那次角色扮演前,她便已怀孕,到现在已是三个月了。见父子两几乎要被埋在报纸堆里,她不由看向杨无名,“还不去做功课?”
她的话杨无名假装没听到,待杨锐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才把报纸放下,低声道:“父亲,我去做功课了。”说罢就出了书房。
杨无名一走,书房里便只剩夫妻俩,程莐见杨锐正读着文章,便站在他椅子后,双手从背后放在他肩上,柔声问道:“枚叔兄这是怎么回事,他真要行封建之策啊?”
杨锐在放假之前曾对记者表示自己支持章太炎,却未细说自己支持分封之策,可在他心里对此却有些认同,此时见程莐问,便道:“分封之策也没有不好,最少以后不会再有官场了。大家不是诟病贪污受贿屡禁不绝吗?实行分封可根除官场,根除官场那何来贪污受贿?”
“可……”没想到杨锐居然真的赞同分封,程莐说道:“官场是没了,可接下来却是大大小小近千个封建贵族、封建领主,这些人贪起来未必比流官轻。”
“呵呵,你这是主观臆想。”因为程莐站在椅子后,杨锐的脑袋正靠在她丰盈的胸口,那里又大又软,弹性十足,是以他一边享受一边与其辩论,“真要分封了,这块地方就变成他祖传的家业,这还又有什么好贪的?要我是领主,我巴不得治下百姓越来越富。世人都有一个德行,便是只要是自家的,那便视之如珍宝,可要是公家的,那便弃之如敝履。既然如此,那便索性化公为私,让整个国家都变作私人的,省得大家不爱惜。”
程莐虽然不参政,可不时就一些问题和杨锐辩论,杨锐也乐得给她洗脑。正思索问题的她根本注意男人的脑袋在不断的动弹,听杨锐说的有理,她不由着急道:“如此化公为私,那便是对百姓的不公平。”
“所以只分封于国于民有功之人,这便没有什么不公平了。分封又不是总理府定的,而是由稽疑院定,全国代表公决,大家有什么不服气?”杨锐回道。
“可……”程莐更加着急,“可,你就不怕这些人将封地经营的铁桶一般,将来对抗中央政府?再有,这样一来,总理府以后就再也不能令行禁止了。”
“呵呵……”杨锐放下报纸笑道,“还令行禁止?再过十年二十年,我看除了财政拨款地方要求着中央外,其他事情他们早就为所欲为了。即便财政上受制,万一那些王八蛋卖地呢?”
“卖地?”程莐不解道,她是没有见识过后世的房地产。
“对啊。先买通中央,下令百姓禁止自己建房,你即便建了也不给你发地契房契;而后地方政府划出地块进行拍卖,奸商们一来二去将地价炒得比天还高,最后转嫁给百姓。那房子贵的让人一辈子都买不起,可越是这般丈母娘便越是没房子不嫁女儿,所以再贵你也的买。”屌丝出身的杨锐读完大学便把家里的钱花光了,毕业后傻乎乎不懂、也不愿父母借钱买房,是以越到后面越是深受其害,哪怕现在说起也心存怨恨。
“要维持高房价,便要维持高商铺价;而要维持高商铺家,那便要杜绝游走商贩,要不然谁还租店营业,全摆地摊好了。所以呢,比复兴军还厉害的城管大军便闪亮登场,他们帮着店家驱逐地摊商贩,以维护商铺租价。
这整个就是奸商和流官联手宰杀百姓的把戏。别看城市修的花团锦簇,那钱都在政府和地产商手里,而后这些钱再通过乱七八糟的项目流到贪官手里。没有流官会这样吗?封建领主会无端不许百姓建房?会贪图暴利强占百姓地产?要知道这片地本就是他的、更是世代相传、父死子继的,他兴许会和封地的百姓联合起来把地价炒高,可这坑的不是自己人了,坑的只是外地人。即使真有黑心肠的,那也只是一地如此,他如此做其他封地之人必定指责,难道他还能跨省?
以我看,流官和领主之间,一定是领主有德性,而流官毫无德性。且看现在的官儿,哪怕是复兴会出身的,也越来越没有德性了。”
虽然杨锐描绘出一幅百年后的流官奸商宰羊图,但没有实际经历过的程莐还是不知其中的厉害,她道:“地方官卖地既然如此可恶,那中央政府为何不制止?”
“为何不杜绝?呵呵……”杨锐笑,“因为中央政府也是流官啊。既然地方政府的流官可以勾结奸商盘剥百姓,那中央政府的流官为何不能被收买?这整个就一贪污链。即便中央政府的官员不被收买,那中央政府要不要政绩?经济要不要发展?工人失业怎么办?有的时候不是说给了钱就算贪污,给政绩也算是贪污。当官的谁不想往上爬?
枚叔就是认为官僚政治着实可恶,这才推行分封。他最最担心的就是代议士们、流官们互相勾结坑害百姓……”
“可你之前却是赞成流官制的,开国后官员不但下了县,还深入到了村。现在一改分封,那之前的那些不是全……”男人越说越有理,程莐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这些官僚系统不是说全部取消,它们只是转交给封建领主罢了。”杨锐道。“现在西北和俄国签了条约,东南又和英美法签订了条约。平安无事下,之前那套细密的官僚系统暂时用不着,真要打仗也在十数年之后,这十余年时间足够我们更改官制了。”
谈了这里,杨锐倒明白女人真正的反对是什么,她是不喜欢有人天生就高人一等。分封之后,封地领主的子孙,自然生下来就要比其他孩子高一等。且封建之下有贵族,贵族在她看来也是人人不平等。
杨锐不想反驳女人的这种思想,他反手将她拉到怀里坐下,抚着她的肚子道:“你操心这个干什么?秦汉以下两千余年都是流官,现在做的就是打破秦政,根除流官。”
“流官是去了,可贵族又出来了。”程莐白嫩的手臂钩住了男人的脖子,她是越来越美了,圆润白嫩的身体一坐下就让男人把持不住。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杨锐根本无心说话,他的手从女人的肚子一直往上,直到隆起高耸处才停下,然后就不想挪开。“贵族都是杀出来的,谁不服谁去打仗……”
大手抚弄了几下便被女人拨开了,可不光是拨开,她的丰臀还动了动,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后她便掩嘴笑了起来。“也不害臊!”她随手点了男人的额头一下,“去去去。本夫人今天准你去八大胡同找姐儿,听说那暖香玉只要是男人看到了,那便要被她吸了魂魄。”
老婆美的要滴水下来,可偏偏怀了孩子,且家中只有一个女人。杨锐见她打趣自己,假装认真道:“既然夫人准了,那我便真去了哦。”
“呵呵……”女人笑得更是花枝乱颤,男人什么样人她完全明白,以前一文不名的时候都不去青楼,现在一国之总理,那就更不会去了。她笑罢道:“你去啊,只要不怕被人认出来。”
杨锐是爱惜某些名声的,被女人一提醒倒真不敢去了。这时再想占些便宜女人却娇笑着跳开,她出书房又回头道:“你还是忍一忍吧,就六七个月而已。”
女人这么一走,杨锐便什么也干不成了。虽说不再年轻,可权力犹如春药让他身体依旧健壮,若不是鬓角的白发,一眼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多岁。这一个多月的欲求下他只觉无比烦躁,如今欲火被程莐白天勾了出来,当即坐立不安了。连喝几大口凉茶也压不下去后,他忽然想到了陆小曼,放假之前这小女子在他面前哭泣了一回,他好言宽慰时居然被她钻到了怀里,十九岁处子呢喃含羞的模样真让人把持不住。
当时幸好是午休,没人看见,虽就这么一次,两人的关系却发生了质的变化。之后视线交接时,女子目光中更透出无限的情意和渴望,可每次杨锐当面都假作严肃,只当女子背过去的时候,他方才忍不住从头到脚的打量陆小曼摇曳的身姿。此时,他脑中想的最多的是——这可是陆小曼啊,民国四大美女,要是在文渊阁里好好调教几回,那……
一想到陆小曼这个名字,前些日子火烧火燎的感觉便又上来了,杨锐在书房了转了几圈,终究开了门走了出去。没人拦住他,刚才程莐不过是开个玩笑,可他出去了却不知道去那。八大胡同,那是绝不会去的;去找陆小曼,更是不可行……
汽车在内城各处转悠,虽然商业区在前门大街一带,可内城依旧是人山人海。对于烈士和军属来说,这个大年和以往根本不同——章太炎章总理上了分封的折子,这也就是说,若稽疑院和皇上准了,内城不少人家很可能会被封到京外去。虽说京城是首善之区,可哪有到京外驻守一地舒服?在京城,自己仅仅是烈士、是有功之臣,一旦分封去到京外那就是诸侯!
诸侯这个只在戏文里、说部里出现的东西如今展现在诸人面前,惹得谁也不敢相信,可报纸上天天都争论分封、稽疑院两党代表还为此打架、街头小贩商铺掌柜那恭维模样……,一切一切的都让内城诸人犹如吸了鴉片烟飘飘般然然。诸侯!!封邑!!大帅真是从不亏待弟兄!
透过白纱遮住的玻璃,杨锐此时看到内城百姓都沉浸在分封的幻想中。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