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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清末英雄-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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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观光因为操办铁路的事情对全国铁路都很了解,答道:“清廷的。去年还是前年被袁世凯收回来了。”

“袁世凯?他这么有能耐?”杨锐有些惊讶,这是第一次听身边的人说到这个名字,当世枭雄啊。

“是啊,这个人确实是有能耐,他在甲午之前是朝鲜总督,深为日本人所忌讳。”钟观光以为杨锐不知道袁世凯此人,解释道:“而后小站练兵起家,现在是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手握北洋三镇兵权,不但是个宠臣,还是个能臣。”

说道清末历史袁世凯这个人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他完全就是孙忠山的反面,也是历史上最大的白脸曹操,未来唯一能够阻止复兴会的力量。杨锐之所以说要练十多万军队,除了要控制地方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有袁世凯的北洋新军。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加入,这清末最终会是个什么的格局。

第九章匪情

“那就是说只要朝廷同意,新民屯到奉天这段铁路想修就修了?”杨锐把话题转回了现实,继续把焦点放在铁路上。

钟观光问道:“竟成是想让朝廷修这段铁路呢,还是我们自己来修这段铁路?我在北京呆了那么久,按照商部左丞王大人的说法,这新民屯到奉天的铁路朝廷早就想修了,可是俄国人借口轨制不同,一直不让这段铁路修好。其实这一百多里路,花不了多少钱,辽河上的铁桥也不是什么难事,黄河铁桥据说都要修,这辽河就更不在话下。如果能修的话,我想朝廷一定是想把这路给修成的。”

杨锐说道:“最好是我们修,要是朝廷修的话一定是拖三拉四的,而且我们修路的物资只能是从关内外铁路运过来。这一段不尽快修好会延误奉天到抚顺这段铁路工期的。”

钟观光奇道:“为什么不从东清铁路运物资?这样可以直接到奉天,省得周转的麻烦。”

“这是不可能的,”杨锐否定他的想法,“东清铁路不管谁占,战争期间都只会运输军事物资,能运修路物资的时候就是战争结束的时候,可是到了那时候,俄国日本,不管谁赢了,都不会喜欢在东北有一条不属于自己的铁路的,而且这条铁路东连大海,西连关内,这不是抢生意是干什么。现在他们都不强烈反对,就是因为战还没打完,谁也不知道胜负,反对了也是白反对,说不定是为人作嫁呢。一旦战事结束,那这条铁路就是第一目标了。”

钟观光道:“竟成你说的不对。按照我和美国公使的交涉,他表达他会全力保证这条铁路的顺利修筑的。再说按照你日本必胜的观点,这美国不是日本人的盟友吗?”

杨锐苦笑,自己早前说的话把自己套进去了,“哎呀,你别相信美国人,特别是美国政府的人,都是些狗娘养的。美国在远东的实力完全不能够和日本抗衡的,如果日本真的胜利了,那么日本在胜利之后的海军会更加强大,而且它和英国还是盟友,真有冲突,美国人不能拿日本人怎么样的,只有它欺负美国的份,没有美国欺负它的份。再说,就算是日本人怕美国人,只要日本对美国人说‘你们费那么大力气修安通奉铁路干什么啊,我们占的这条卖给你就是了’,到那时候,美国支持这条铁路的意义就不大了,毕竟它的商品几乎全部都是从牛庄上岸的。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我感觉这条铁路被清廷同意的希望很大,可是越往后就觉得希望越小,可谁知道却最终被批准。当时在纽约,看到铁路被准的电报,我高兴坏了。”

想到去年铁路被准的事情,钟观光笑了起来,他那时候拿着尚方宝剑也是乐疯了,真是柳暗花明啊。不过想到杨锐说的局势,他定下心道?“那我们要怎么做?”

“这次去美国参加世博会,务必要让含章几个去拜会美国的棉纺协会和美孚石油公司,特别是美孚石油公司,其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视,他们不是在中国推煤油吗,我们通过味精在国内建立的经销渠道对于它来说是很有价值的,可以让含章做些对其做些私下允诺。”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有效果,杨锐压下心思,又拿出自己画的草图,对钟观光坚定的说道,“再有就是靠我们自己了!务必从铁路的两头开始修起,而且要修的特别的快!乘着战事稳定但日俄两国还没有缔交合约的空挡时间,我们要把两头修好。哪怕修的质量再差,哪怕修完之后再返工也要把这两段的路基给占下来。等这两头修好了之后,中间的就可以慢慢动手了,到时候谁敢来捣乱,那就等着吃枪子吧。”按照对那些日俄战争资料的了解,这个空档时间只有三个月,这是远远不够的,要想办法多弄出几个月。

看着杨锐画的草图,两头的那小段铁路一目了然,这确实是非常重要,一旦这两头被截断,那就好像大龙被截了脉一般,空有中间这段毫无用处,“我回去之后给商部王大人写信,看看新民屯到奉天这段能不能以便道的名义先修。这样我们修横穿奉天的这段就快了。”

杨锐点头道:“这样最好。哎,在现在中国,办事就有点象练武的走梅花桩,步步要紧,一旦踏错那就要掉下来。真是难啊。对了,美国来的给铁路搞测绘那些人怎么样了?好像陈先生的儿子也来了?”杨锐记得陈宜禧当时派了不少人到东北来。

说到陈宜禧的儿子,钟观光就笑了起来,杨锐很奇怪的看着他,他笑道:“你知道他儿子叫什么吗?”

杨锐摇头,他因为没有和这些同船,所以都不认识。

他说道:“叫陈大发。”说罢笑了起来。

杨锐也笑了,这名字是有点意思的,但是要说很好笑也没有。他说道:“有什么好笑的,想发财不行啊。好了,别笑了,现在他们那帮人在干什么?”

钟观光笑了一会才停住,说道:“他们这帮广佬怕冷怕的要死,刚来的时候病了好几个,但习惯了之后全部都闲不住,吵着要出门探路,他们说话我也听不太懂,怪闹的。不过这帮子人做事情有股子狠劲,来这里没几天那些个没病的就把几个厂矿间的铁路给测绘好了。过了年初三就又说要出门,要我派人带他们带路,我没答应,他们就自己跑出去了,后面没有办法,我只好让刘建云派人带他们去了。从过了年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真是拼命啊!杨锐耳边不由想到自己在美国的时候陈宜禧拍着胸膛的毒誓:杨老弟,你就放心了,这是我们华人修的第一条铁路,我不会丢我们华人的脸,要是修不好我就不进祖坟。“他们往那边去了?”杨锐问道。

钟观光对这帮华侨也很是佩服,“放心吧,按照你交代的,不往安东,往抚顺去了,有一百多号巡警护着,出不了什么大事。”

“那就好。那就好。”杨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中国的华侨啊,心都是火热火热的。

第二日钟观光就离开了,虽然他才来一天,但通化那边很多事情是离开不了他的,特别是第一批基地工作人员马上就要到了,有太多的东西要准备好。看着钟观光神色沉重的离去,杨锐心里也为他捏了把汗,坐在通化那个位置,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不但要负责铁路矿山,还要管理工厂生意,现在杨锐又给他加了一个农村工作,真是要把他忙的团团转。族有大难,我们这一代注定要为了民族牺牲的,杨锐在心里对自己如是说。

钟观光走后杨锐在马师爷的帮助下完善东边道的势力地图,东边临江的林七已经被打掉了,只剩下杨老太太、董老道一股人。杨锐问道:“这杨老太太和董老道什么来历?”

马师爷现在又有点昔日师爷的派头了,只不过因为新入这绺胡子他还不太了解里面的情况,同时他发现杨锐是通文墨的,这两点让他很是收敛昔日的那些作风。还有就是他发现杨锐作为大当家的除了住的地方大一点之后,吃穿用和士兵们一样,没有任何的特权,就是连以前那班山妓都没有派个人来伺候,只是有一个勤务兵,但这勤务兵也只是帮忙公务。特别有一次他见到杨锐唱着“洗刷刷”的怪歌自己在洗衣服,那利索的搓洗汰,要不是知道身份,马师爷还以为这人是个佣人呢。这样的大当家的他着实是看不懂。为此,他做事情力求尽善尽美,好让大当家的可以看重自己。

此刻见大当家的发问,他咳了两声然后说道:“这杨老太太啊,是辛卯年的时候……”细致的他忽然见到杨锐听到这里皱眉,马上知道原因,改口道,“是光绪十七年的时候,那时候在辽西的金丹道举事,首领杨悦春、李国珍等打下了敖汉贝子府,立马建了开国府,打算和满清死拼到底,这杨悦春被众人被推为总大教师,人称‘扫北武圣人’,这杨老太太就是这杨悦春的夫人,习得是六合拳,武艺高强。后来清兵镇压,义军寡不敌众,举事就失利了,这杨悦春等一干头目都被朝廷给杀了,她就带着逃出来的义军子弟四处流散,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临江一带。”

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杨锐脑海不由的浮现出那种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他又问道:“那董老道呢,他怎么又和这杨老太太混在一起了?”

马师爷道:“这董老道原来是山东人氏,后来到辽东来开坛授拳,在通化孤山子的一座寺观做主持,后来义和拳起,他就和另外一个叫王和达的拳师在海龙举事了。那时正逢俄人入侵,其势太大,他们就和刘弹子的忠义军、杨玉麟的镇东军一起联合抗俄,只不过三股义军各自为战,俄人又有快枪大炮,加上又是和官军一起进剿,这联军不到一年就败了。这董老道眼见独力难支,就和王和达带着人和临江的杨老太太并伙了。可是王和达此人有勇无谋,后来有一次不听劝告,带着人马在五道江被官军大鼻子给围了,死战不敌,以至全军尽墨。经此一役,义军精锐尽失,加上各地义军都已经雌伏,这董老道就和杨老太太就窝在临江猫耳山了。”见杨锐听的正入神,马师爷又说道:“前次大江东打县城的时候,也曾联络董老道一起来打,但是董老道派人来推却了,后来大江东又去找董老道要救兵打寨子,董老道也没答应。”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杨锐问道:“这杨老太太和董老道不是胡匪吗,怎么这样的好事都推了?”

马师爷道:“大当家的,这杨老太太和董老道还真不是胡子,平日都不扰民,生计都靠自己劳作,要算的话应该也是反贼,只是现在雌伏在猫耳山,等待时机以图日后东山再起。”

杨锐有点明白这股势力的打算了,这不是和自己一样吗。对他们怎么处理呢?招安?合并?似乎都不太合适吧。他们真的加入进来了那一定是抱团的,自己的规模又太小,到时候尾大不掉也真是个麻烦。

马师爷见杨锐正在动心思,以为是想和这股势力合伙,他进言道:“大当家的,是否要把他们并进来?”

杨锐摇摇头,又问道:“他们在临江,俄国人不也是在那边么,怎么没有被俄国人和林七合起来剿灭了?”

马师爷道:“这王和达虽败,但是猫耳山的拳民倒还有不少,林七虽说曾经做过清军哨官,但是打仗功夫很稀松,加上猫耳山地势险要,拳民悍不畏死,剿了两次之后就剿不动了。

杨锐哦了一声,不再说话。还是先把这伙人先放在吧。他说道:“既然他们平时不扰民,也没有得罪我们,那就先让他们在哪里呆着吧,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大当家的一锤定音,马师爷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说完了东面,杨锐又问其他几面。马师爷刚才说的口干舌燥,但大当家发问也没用办法:“这通化南面是怀仁、宽甸、凤凰、安东;西面是兴京、抚顺了。这两面大绺的胡子到时没有,只是当地乡团、巡警倒是一股势力。如宽甸乡团马连瑞、凤凰城阳门巡警团长陈国栋、南坟头大当家杨二虎、还有抚顺的冷镇东这么几个在当地颇有势力。虽说不是匪,也只不过顶了个官帽子罢了,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有家有地的,为了博得仁义之名,做事不会做绝。最能成为咱们大敌的还是北面,海龙到通化一带虽说没有大股胡匪,但几十人、十几人的小股胡子还是不少,有名的就有十几绺,没有名的则更多;再有就是吉林夹皮沟那边,韩家在那边有丁勇两千人枪,手下头目李翰成、徐福升都是悍勇之辈,算是长白山一带最大的……,只不过他们人虽多,可和大当家手下的兵比却是是差远了,大当家的脚抖一抖,长白山都要震三震呐。”马师爷怕把韩家说的太好了惹恼了杨锐,马上又是几句奉承话说上来,杨锐知道他现在是惊弓之鸟,也不训斥,权当没听见。马师爷见杨锐神色不动,也不敢多拍马屁,接着道:“不过有传言说韩家对手下弟兄压不住,李涵成、徐福升两个都被大鼻子收买了,他们现在和大鼻子打得火热,要去帮忙打日本人。”

第十章回来

韩边外就是关外的一个传奇,在东北这地面上只有稍微有点见识的莫不知道这个名号。此人道光年间越过柳条边在夹皮沟以采金起家,最盛时矿工七八万人,手下护矿队几千人,整个桦甸、磐石、敦化、蒙江、安图,东西八百余里,南北五六百里都是其势力范围,只不过光绪初年被清廷招安之后,后继无人之下隔代交班,加上几次战乱和清廷压制下使得其家势是日渐衰弱了。庚子年间俄国人打进了夹皮沟,苦战不胜之下韩家不得不退让,从此俄国人也在夹皮沟开矿采金,争夺矿脉。

对在夹皮沟分一杯羹杨锐兴趣了了,黄金虽然诱惑大,可那地方太过敏感了,韩家的人、清廷的人、俄国人、日本人都盯着这个的地方,一旦有外部势力介入那么就会引起所有人的关注,东北的策略是潜伏,夹皮沟虽然有黄金,但还是先不动或者想好了再动。杨锐翻看自己本子上草绘的现代地图,这桦甸不是在自己的路线上,倒是靠近白山的蒙江和松抚是自己要拿下的,还有就是再北一些的敦化以及东北边的延吉等地,这些都是清政府管辖不到的地方,而且这些地方地势平整,适宜耕种,现在中国人不多,倒是朝鲜人不少,如果能够移民开发的话,那倒是可以在这三不管的地方建一个国中之国。

杨锐看着地图遐思的时候,马师爷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他偷偷的把之前勤务兵放在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滋润滋润说的冒烟的嗓子。跟大当家讲整个东边道的胡匪情况已经讲了好几天了,马师爷知道的那些东西基本都已经被掏光了,本来他还是想留一些货以备保命之用,可是杨锐也知道不少情况问的也细致——杨锐已经从钟观光那里知道了很多官面上和情报网收集来的消息——很多东西他不得不说,瞒也瞒不住。把自己知道的东西掏光之后会不会也嘣了自己呢,马师爷心里打着鼓,这个问题他不敢问。从各种征兆上看这个可能性很小,被俘获的胡匪都审了一遍,罪大恶极的都给杀了——他不知道杨锐这些人是怎么知道那些人罪大恶极的——自己虽说是个师爷,但是从来没有杀过人啊。

马师爷正在自我辩解的时候,杨锐已经看完了地图,记下了一些日后的构想。他说道:“马先生这几日辛苦了。”

马师爷的思路被打断了,赶忙说道:“不敢,不敢,能为大当家的解惑是大当家看的起小的。”

杨锐没有跟他说什么虚言,“你不必这样小心了,我们说了不杀你就不杀你。我看你就一时也没有什么活计,就在队伍里做个参谋吧。还有,马先生好像几年没有回家了,趁这些天队伍有空,就给你放十天假回家看看吧……要是家里有什么苦难,也可以跟我们说,要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帮忙。”

这话一时把马师爷弄晕了,自从入了局之后,回家这个词可只在他梦里面出现过,胡匪其实也不是老在山上转的,一般到了冬天的时候就会回家或者在相熟的窑姐那里窝冬。可是大江东这一伙胡匪因为是朝廷钦定的反贼不在此列,虽然有些家住偏远的小崽子们也会在冬天溜回家,但是马师爷作为师爷在官府那里可是有号的啊,而且家不再别地,就在新宾堡,那可是永陵所在,昔日忠义军可是在那地方闹腾过的。此些种种,使得马师爷是有家回不得。马师爷失声道:“大当家的,俺……”

杨锐没等他说完,递过来一个信封,说道:“这是通化县出具的证明文书,说你剿匪有功,已经招安了。你只要拿着这文书回去就没事了。还有里面有五百吊官帖,你拿着回家接济接济吧。”

杨锐话还没有说完,马师爷就噗咚一声给跪下了,哭着道:“大当家的,你可是俺再生父母啊。俺马邦德这一辈子做牛做马都难报大当家的恩德……”

杨锐连忙把他给抚了起来,虽然在清朝时日甚久,但他还是不习惯有人跪在自己面前,“马先生,别跪了,别跪了。你做胡子啊也是形势所迫,现在啊招安就好了。”杨锐真是不知道怎么劝人,直到他把勤务兵叫过来才把马师爷重新安在椅子上。

待他情绪稳定些杨锐才道:“你先回家,以后要你出力的地方多呢。先回去安顿一下,要什么困难提出来,我们都会给你安排。还有就是对外不要说这里的事情了,就说你在县里巡警局帮忙就成。去吧去吧,早点回家看看。”

马师爷连忙说是,终于踉跄起身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跪下磕了三个砰砰响的头。看到他离去欢快的身影,杨锐不由的心里微笑,他不觉得这样就收服了马师爷的心,人总是复杂的,但是从马师爷身上看看了人人都有一颗向善友爱的心,虽然在很多时候很多情况下,这颗心会变,但这种善和爱还是永存在人的心里。

马师爷几日的帮忙让杨锐对整个东边道的情况更加了解,而且通过几日的交谈,他发现这人用来做农村工作是一等一的好手,他是东北本地人,能说会道,精于交际,而且在地主家做过账房,对地主和农民都很了解,有他在的话,那么训练其他农村人员那就事半功倍了。想到这杨锐不由的踌躇满志的在房子里走着方步,待走到窗外只见屋外阳光明媚,四处的树林都是绿油油的,风吹过树林子起起伏伏像是绿色的海浪。阳光底下操场上新兵们在老队官的训练下走着方步。许是老教教不会,带队的教官狠狠地抽了几个跟不上趟的新兵几棍子,一时间队伍里哄笑起来。

新兵们训练已经快十天了,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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