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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清末英雄-第7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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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被跨省巡警追的无处可逃民众的避难所!祝三兄,你说的对,时间来不及。既然我们都来不及,那以后的人连来不及的机会都没有……”

杨锐不断的说,徐华封则静静的听。当他最后说的太累只能疲惫喝茶时,徐华封终于开了口,他问道:“竟成你以前为何不是这样说的?”

“以前……”杨锐摇头,他不好说自己以前只把这当作策略游戏。按照规则,他将榨取这个国家最后一丝力气,以求获得最大的战果。至于拿到战果之后能不能守得住,那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因为那时候游戏已经结束了。百年后官僚腐朽帝国崩裂,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自己爽行了,哪管死后洪水滔天。

“以前是以前。”杨锐重复着,“可在文登的青纱帐里,无名自小虽然调皮,但我却舍不得他死;家里还有两个儿子,还是双胞胎,是仙凤用命换来的,我更舍不得他们死;还有程莐肚子里的那个,大家都说是个女孩,我这人最喜欢女儿了。想想这些人,再想想我孙子的孙子的孙子、孙女的孙女的孙女,要是那时候官僚组织腐朽到爆发革命或被外敌入侵,他们也像我一样躲在青纱帐里,你说他们会恨我么?

我想到的答案是不会。因为现在的政策不改变,他们根本意识不到他们之所以会躲在青纱帐里,就是他们的爷爷的爷爷用官僚体制把全国百姓都变成了顺民。对顺民来说,谁做皇帝都一样,反正都是交税、反正都是被代表,他们甚至会觉得没有官僚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因为没有官僚就没有朝廷,没有朝廷天下就会大乱,根本就不知道就是那些官吏让他们身边出不了可以保护他们的强人。他们是,我们的子孙后代也是,真是很可笑很讽刺的事情!”

“哎!”徐华封皱着眉,好一会才艰难道:“按章枚叔那些人的搞法,这个国家虽不会成为你说的散沙,可依旧是一堆碎石。这堆碎石头能干什么?还不如钢筋混凝土来的结实。我们这代人就只能把这个国家做成钢筋混凝土,寿命是不长,可总比一堆碎石头耐打吧。

你要把碎石头融合成大石块,或变成像西洋那样的花岗岩,那得废多少时日?还有,南方不去说,北方大族大宗真的很少,很多地方一个村姓什么的都有,那些不能凝成碎石头的人怎么办?看着他们被石头打死么?真要这样,说不定国家会全面内乱,外国也会借机干涉,纵然混元弹能守得住一时,也守不住一世。”

“有祠堂的入宗族;没祠堂的、就像你说的散沙那样的人就入宗教,两头都不靠的话,那打死就打死好了。沙子就是顺民,顺民即便有成千上万,都只是这个民族的负资产。他们的作用只会和庚子事变时打着英国旗、扛着英国枪、开进京城的威海华勇营一样、和明末清初时满人旗下的绿营一样,有什么好可惜的!”杨锐不屑的道,他最恨的就是抗日战争中的伪军,而这些人全是顺民。

“可你也不能担保这些石头不会投降。”徐华封坚持道。“他们这些人或许会降的更快,比如明末清初的华北士绅和江南士绅。”

“确实没错。”杨锐点头,他不怕徐华封反驳,就怕他不说话。“那我请问祝三兄,同样是江南士绅,他们为何会抗击太平军?”

“因为……”徐华封忽然被问住了,他停顿的时候杨锐趁机抢先说道,“因为满清和前明一样,皇权不下乡。对这些碎石头来说,皇帝谁做都一样,反正他们都要交税,都是顺民。可要是满人像太平军那样想把手深入农村呢?

这其实就像你刚才说的,他们只是碎石头,农村是他们的根据地,对上面再怎么跪跪拜拜,回到自己一亩三分地他们还是老爷,这片地方他们是绝不允许其他势力插手进来的,这是全天下士绅的共识,这也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坚决反对农会的最终原因。

碎石头只能看住农村,那大石头就能看住州县吧,再大一些的石头估计一个省也能看下来。而且这些人建立的组织虽然粗糙,都是亲戚、同年、同宗什么,但不管怎样,这比官僚体制好。打个比方,如果说官僚体制是一副会生锈的铁枷锁,那他们就是活生生的灌木丛。开始的时候,铁枷锁完胜,可时间越是往后,铁枷锁就越来越腐朽,而灌木丛则越长越高最终变成原始森林,到那个时候,结果就很明显了。

铁枷锁之下除了沙子就是臭虫,原始森林里到此都是豺狼虎豹,任何一个放出来都不是臭虫们可以抵挡的。看看满清吧,如果不是买了洋人的军舰枪炮、学了洋人的技艺,不说葡萄牙荷兰,就是卢森堡她也打不过吧。

祝三兄,我们这一代并不仅仅只能造钢筋混凝土。既然你也知道钢筋混凝土寿命不会长,那为何不赌一把?赢了,野草成灌木,灌木变森林,华夏焕然一新;败了,那就和混凝土实验室的那些废料差不多,无非是把结局提前百八十年罢了,又什么好遗憾的。”

杨锐刚刚说完,座钟就当当敲响,细听居然是十二下,他揉着自己的脑袋道:“祝三兄,现在大家都齐了心,就差你了,赌一把吧?”

“呵呵……”从傍晚七点说到十二点,杨锐整整说了四个小时,他就像北庭总督区特许赌场里的堂倌一样永不停歇的劝人下注。徐华封实在忍不住摇头,而后终于道:“竟成,你说吧,要么我怎么做?”

徐华封这一句犹如天籁之音,杨锐刚想说肚子就咕咕叫了,他苦笑道:“还是先上一碗面吧。”

“哈哈……”徐华封闻言更是笑,他出门嘱咐完回来却见杨锐把茶都喝光了,还在使劲在嚼茶叶,他坐下道,“竟成,为何每次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呢?”

“因为你是好人。”杨锐笑。二十年的相处,他很明白徐华封是个好面子的人,只要给足面子,再死缠烂打、给一些台阶下,终究是好说话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徐华封也把茶喝光了,他晚上就没吃饭,现在也饿了。“就算我们都齐了心,宋遁初那边会同意吗?”

“他那边已经有安排,他会同意的。现在已经有了一个规划,工业上的调整有两个,一是布局,二是规模。布局大致的调整为:一是以辽东为中心,建立一个完整的工业体系;二就是以成昆、宝成、包西这一条由南至北的大动脉以及其支线为轴,再打造一个完整的工业体系。这个工业体系就以包头和攀枝花两个钢铁厂、陕北和玉门两个油田为重心,真要有大战,这里将是我们最后的防线;第三就是沿海各港、以及从武汉往东一直到沪上沿长江的造船工业体系。

以上是布局,规模上既然要缩减投资,那么昆明到包头的工业建设自然要滞后,沿海沿江的造船体系也不能按计划建立,但西部铁路网还是会在规定时间内建好的;那些工矿就先做前期勘探规划设计,真到了时候,就大干快上,五年把这些建好。”

杨锐说起来极为简单,一二三就搞定了,可徐华封的眉头却是深皱的,想到杨锐都把防线放到昆明四川陕西了,他吃惊道:“竟成,情况真有那么坏?”

“当然不会那么坏,但我们要以防万一。”杨锐认真说道。“削减不怎么挣钱的重工业以投资更挣钱的轻工业,自然会降低战争潜力,混元弹真要是吓不住,那也要有后招吧,不然怎么安心?”

壬卷家与国第五十五章汇报

两个饿的不行的人囫囵吞枣匆匆吃了两碗肉丝面,这才恢复些力气和精神。熬了这数个小时,杨锐的烟早就抽完了,徐华封见他扔掉了空烟盒,便笑着从抽屉摸出一个东西。杨锐本以为他是要拿香烟,不想摸出去却是一支雪茄。徐华封笑着抛给他:“这还是你以前给我的,有一匣,我倒现在都没有抽完。”

雪茄也好烟也罢,男人总是离不开这东西的,特别是对最近特别废脑子的杨锐来说更是不可或缺。他接过雪茄刀把雪茄剪开,不带说话就用火柴细点起来。雪茄叶被明黄的火焰烧的吱吱作响,火柴将要燃完时,醇香的烟雾终于吸进了他的鼻腔,待肺被暖烟暖好了一会儿,方才长长的吐出来。烟雾缭绕中,杨锐无比享受的摇头道,“饭后一支…雪茄,赛过活神仙!”

“呵呵……”徐华封看着他,和蔼的笑,:“竟成的烟瘾越来越大了,鬓角的白发也越来越多了。”

“那有什么办法?”杨锐苦笑,“大家心不齐啊!本来好好的,可这个有这个的想法,那个有那个主意,都把国家当试验田,嘿嘿……,我这个掌舵的,还不要累死。”

“问一句实话,”徐华封道,“竟成真相信章疯子他这一套?”

“实话?”杨锐扫了徐华封一眼,嘿嘿笑道:“政客就是,说的话怎能相信?即便是他写的日记,也多是用来作秀的,正所谓日记强国、地图开疆是也。”

“竟成不肯说实话?”徐华封也如王季同那样知道杨锐素无常性,见他这般打趣有些发怔,在他看来,再也没有谁比自己更站在他的立场了。

“说实话……”杨锐见他看着自己,不得不道:“说实话就是干任何事情前,都要有一套说辞,这个叫做革命理论,革命理论必须先于革命行动完成,变换的时候则要自圆其说,不但要说服所有人,还要催眠自己。枚叔的这套东西,理论上是很好的,只是……”说到此他狠狠抽了口雪茄,再道:“以后一定还要修正……”

“可按现在的做法做下去,以后还能改?”杨锐肯说实话,徐华封很欣慰,他真正在乎的是信任,而不是理论。

“以后?以后方向盘就不再我们手里了。看看英国,工党不是上来了,贵族就那么永远下去了。这个世界说到底还是三种文明在竞争,我们、西洋,还有伊斯兰。”杨锐回忆着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这本书他虽没有电子版也没有实体书,可大学时看好几遍,对亨廷顿的描述记忆犹新。“以百年计,地缘政治、国际局势决定国家的一切;但以千年记,还是要看各自文明的活力,因为未来基本是各个文明实体间的竞争,三者中,我们最弱。”

“伊斯兰?”杨锐自开国以来就一直提防着这个,提防的程度让所有人诈尸,徐华封不解道:“可为何我就不觉得呢?现在我们和西边诸国的关系也不错啊。”

徐华封不解极为自然。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在九一一之前也是默默无闻的,但九一一之后却大火特火,书中强调除伊斯兰文明外,中国儒家文明也是西方文明的挑战对手,除此两种,再无其他。至于此时正在被杨锐同化的日本文明,在亨廷顿看来是已被美国驯服的东西,并无太大威胁。

“千万不能这么想。”杨锐摇头,“保国保种保教,刻不容缓。那年我是从巴黎回国,特意选择从波斯上岸,就是要亲身感受一些伊斯兰文明。波斯是什叶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奥斯曼分属两个帝国,且波斯又属于较弱的一方,什叶派又属于少数派,所以他们的教义更为激进,更有政教合一的可能。西域总督杨增新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请求我改流归土,不想当时一答应,贵族封地就冒出来,这肯定是璇卿的主意!”

此时说谁的主已经没必要了,徐华封只问道:“洋人科技先进,可回民有什么好怕的?”

“没什么好怕?!”杨锐大笑,“子宫也是一种武器,而且比枪炮还可怕,所以神药必须置于佛堂,外人外教求药无黄金则不赐,政府还要补贴药款发至移民区,再加上生育补贴,等西北这波灾民安顿好,那边的事情就做的差不多了。”

美美的吃了一顿,又有正宗哈瓦那上等雪茄,杨锐抽了一会就想告辞了。见杨锐在看那个座钟,感觉自己仍要比章太炎更得杨锐信任的徐华封善解人意,他笑道:“一点多了,竟成还是回去吧。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反正就先这么走,工业建设只是减缓,不是放弃。对外就扯章疯子这一套哄死人的理论,以稳定人心第一。”

“完全正确,不必和疯子计较。”杨锐点头,他看徐华封是越来越顺眼,不由吐了一句实话,“回来后想了很多很多,可最后还是觉得只能如此。不然其他不说,廷尉府是留是存就是个大问题。留吧,底下的干部要受审、要坐牢,他们肯定不会同意;且复兴会员服从组织命令也要坐牢,军心必乱,这才是孑民当初最毒辣之处;不留吧,依法治国从何谈起?规矩坏一点不可怕,恶心一点也能忍,最怕没有规矩。廷尉府就是国家的规矩,绝不能没有!”

“我明白!我明白!!”此时两人都已经站起,徐华封比杨锐矮的多,他看着杨锐说话的样子,不知怎么觉得他的背有些驮,他莫名抓着杨锐的手感慨道:“竟成你……”他本想说‘那委屈了’四字,但知道杨锐素来讨厌被人安慰,也讨厌被人刻意夸奖,临到最后不得不改口道:“……竟成…你辛苦了!”

“我辛苦无所谓,可……哎,可云彪却死了。”杨锐到此忽然有些动情,他不得不提高声音以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坚定道:“稳定压倒一切,没事杀了杀去,成何体统!”

停在徐府的黄旗公务车一直没熄火,后厢里等待良久的陆小曼已倚着在车门里侧睡着了。熟睡间感觉车子一沉,而后砰的一声关车门,她才迷迷糊糊的醒来,闻着杨锐身上熟悉的味道,她身子无力的靠了过来,闭着眼睛小声道:“谈完了啊?”

“是。”杨锐左手很自然的摸着她的头发,而后道:“还有一件事要办。”说罢不待她回答就打开后厢隔板对前车说道:“去禁卫军司令部!”

汽车很快就前行了,摸着身边女人的头发,知道她此时已经睡不着了,杨锐忽然说道:“你不是说那谁的诗写的很好吗,我也给你念一首吧。”

随着印度诗人泰戈尔访华,国内流行起新诗,而徐志摩作为泰尔戈的接待者,其诗作自然被青年们吹捧,陆小曼就是其中之一。想到后世她和徐志摩情缘,杨锐特意从后世的资料里翻出几首新诗。本来没想在车上念的,可出了徐府,他却被一种莫名的东西感动着。

“好啊。”靠着他肩膀的陆小曼笑了一下,她没想到大总理也会写诗。

“假如我是一只鸟……,”杨锐低沉的开头,他久久压抑的情感不自觉的渗入其中。而陆小曼本以为他是要念旧诗,听闻是新诗却坐了起来。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后面的四句是杨锐一口气读出来的,诗句犹如岩浆,压抑而滚烫,只指人心。原本端坐的陆小曼此时正死死看着他的侧脸,眼睛似乎里闪着光。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

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杨锐收声后,车厢里一片沉默,唯有公务车大功率八缸发动机运转的声音。良久之后,陆小曼似有所悟的靠着他的肩侧,徐徐才道:“诗写的真好……”不过一会她便恢复了常态,抓着杨锐的胳膊问道:“这诗能拿去发表吗?”

“可以,但不要说我写的。”艾青的这首我爱这土地写于抗日战争初期,河山沦陷中,诗里的悲愤和炽爱深的可怕,如同他前段时间的心情。

“我知道了。”陆小曼答的有些撒娇,脑袋在杨锐胳膊上不停的转着,在默记刚才的诗句——当在熟悉的空间两人独处时,她是很自然的。她默记完又再问道:“竟成,还有吗还有吗?我还想听。”

“还想听?”吟诗以及和女人打情骂俏都是宣泄压抑的方式,杨锐此时心情不像刚才那么深沉,脸上是笑着的,他脑子猛然想起一首‘绝唱’,于是笑着道:“那就坐好。”他说罢又坏笑几下,最后吟道:“

当我倒立的时候,

我就用头走路

用脚思想

用下半身吹口哨

用肝门呼吸……”

这首后现代风格的诗和前一首截然不同,听到第四句杨锐要用‘下半身吹口哨’时,本被前一首感染的无比郑重的陆小曼脸上一红,她忍不住用拳头捶打着杨锐的胳膊,娇笑道:“这是什么诗啊?这么下流!”

杨锐没管她的抱怨,继续念道:“

……

我发现人们总是先结婚后恋爱

先罚款后随地吐痰

先受到表扬再去救落水儿童

先壮烈牺牲再被追认为复兴会员

先写好回忆录,再去参加革命工作

先对干部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然后再去大搞贪污腐化;

我还看见主人给保姆倒茶

富人向穷人乞讨

上级向下级递烟

赖有禄同志向我们学习;

还看见局长给司机开车

当官的给老百姓送礼

且对前来视察工作的百姓

夹道欢迎;

从此以后百姓可以当家做主

并打着国家的旗号

骑在公仆的头上作威作福。”

整首诗被杨锐毫无感情的快速念完,听到第二节陆小曼就笑不出来了,她非常明白前面那无比滑稽下流的一节只在为后面两节做铺垫,而其中的反讽,显然是针对开国才十余年就越来越贪污腐化的各级官员。

“竟成,总是会越好越好的。”陆小曼在黑暗中吻了一下杨锐的脸颊,而后轻轻道。

“当然,必须越来越好!”杨锐严肃的答应,而后就下了车。

禁卫军司令部在原来的铁扇子胡同、早前的陆军部。应该是门卫通知了司令吴佩孚,杨锐下车的时候,他帮忙开的车门,而后他一个标准的北洋军敬礼,“总理好!”

除了吴佩孚,知道今夜杨锐会到的国安局局长张承樾和副局长范安也在一旁。杨锐没有回礼,只说了一句‘进去说’便快步向前,他一走这三人就在后面跟着,直接进入会议室。

“情况如何?”杨锐无比严肃,他直接对张承樾发问。

“报告总理:情况……”没想到杨锐当着吴佩孚的面问这么敏感的问题,张承樾不由支吾了。

“说吧,子玉是自己人!”杨锐明白他的犹豫,他这边一说子玉是自己人,吴佩孚本就挺着胸膛挺的更高。

“报告总理:太炎先生和小徐先生无异常;其他……其他人也无异常。”张承樾道。

“嗯。”杨锐低应了一声,他忽然见范安欲言又止,便立即看向他。“报告总理:京城乱命造成死亡人数存在严重虚报,现在我们已经核实确切的死亡人数……”

听范安说的是这个,杨锐当即打断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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