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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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这边正说着,队伍后面却已经发生了骚动,只能孩子的哭声和叫骂声乍起,在这惨淡的光景里显得格外凄切。
朱瞻基和苏湛走过去一看,只见几个年龄稍长的孩子正围着一个干瘦的孩子拳打脚踢,苏湛急忙上前拉开了众人,把中间被打的小孩子抱了起来,对周围打人的人道:“你们干什么?”
第八十六章 瘟疫肆虐
苏湛抱着的小孩子满脸淤青,此时只顾上气不接下气地哭泣。
那打人的少年其中一人斜着眼看着苏湛,道:“你是什么人?管我们的事!”
苏湛道:“这小小孩子,你们要打出人命来不成?你们的心还是不是肉长的!”
“呵,你是哪来的富家少爷!”那打人的少年道,“这孩子两次三番偷我们家的米不说,而且偷去的米是喂养他们一家有病的人,这得了病了还不早点死,还要拖上我们吗?”
那少年旁边一个孩子也用稚气的声音道:“是啊,难道他家死光了,也得拖着我们当垫背的?”
苏湛心怀悲切地看着这些半大点的孩子们,小小年纪,就把死亡挂在嘴边不说,而且,他们对于生命的价值,此时已经没有什么珍惜的态度,在他们眼里,这人的死亡,已经和小狗小鸭的死亡没什么区别,只是保全自己就是万幸了。
苏湛再说不出苛责他们的言语,对抱着的小孩道:“你家在哪里?”
那小孩抽泣道:“在刘家村,不远。”
打人的一个少年道:“这位公子,你不是要去他家吧?我劝你别去刘家村,他们那村病得厉害,没几个活着的了,也不知这死孩子怎么还没死,真是命大!”
苏湛冷冷地扫视了一遍那几个打人的少年,道:“生命诚可贵,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一点灾害就泯灭了你们做人的良知!”
“嗬,还来教训我们起来了,走吧,让他自个去死去吧!”几个孩子闹哄哄地跑走了。
苏湛抱着还在哭泣的孩子,问道:“别哭了,你叫什么名字?”
“虾米。”
苏湛叹了一声,可不是,现在这孩子佝偻在自己怀里,真的如同个小虾米一般,弱不禁风,悲惨可怜。
她转头对朱瞻基低声道:“殿下,微臣想去这孩子家里看看,可否?”
朱瞻基点点头:“我同你一起去。”
苏湛忙摇头道:“殿下千金之躯,不能涉险,方才那几个少年也说了,这孩子的刘家村已经是疫情危急,若是殿下出了什么事,微臣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朱瞻基皱眉:“你怎么和王公公一个腔调。”
苏湛道:“殿下独自在这,微臣也放心不下,不如微臣先陪着殿下回府衙,然后微臣再前去刘家村,殿下以为如何?”
朱瞻基道:“这究竟是你拿主意还是我拿主意?现在你倒是什么都安排好了!”
苏湛恭敬道:“殿下此行,忧心忡忡,微臣看在眼里,殿下的确心系百姓,为民费尽心力,只是殿下眼下,要事繁多,微臣去代殿下看了状况,回来禀报殿下便是。”
朱瞻基深深看了一眼苏湛,道:“既然危险,你又为何要去?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死?”
苏湛道:“微臣自会小心。”
朱瞻基点点头,道:“你自去吧,我和王公公去卫所问问具体的施米情况,怎么一家一户只能给这么少的米。”
苏湛点点头,恭送着朱瞻基和王公公进了卫所,才抱着那虾米,顺着他指的路,步行着到了刘家村。
刘家村是个小村落,在村口立着简陋的界碑,上面红色的刘家村几个字格外显眼,落款不知道是哪位秀才,苏湛此时也没工夫研究是谁的墨宝,沿着小孩指的路接着往村里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苏湛感到,自打进了村,这整个村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走到了墓地,一种阴森诡异的气氛弥散开来,根据虾米的指引,苏湛来到了他的家。
茅屋破败,看来是许久没有修葺。苏湛“吱嘎”一声推开院门,院里也没有屏风,天井堆砌着久置不用的农具,尘土飞扬。
刚走进天井,就听到屋内传出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那虾米从苏湛的怀里挣脱出来,道:“哥哥,你别进去了,里面很脏,谢谢哥哥送我回来,我送你件礼物。”说着,自己跑进了屋,很快又跑了出来,递给苏湛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歪歪扭扭用毛笔划的孩童的画。
那孩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本来就脏兮兮的脸上因为带着淤青的伤痕,更是成了个小花猫,此时执拗地冲着苏湛一咧嘴,道:“谢谢哥哥,这画是我的宝贝,送给你吧。”
苏湛心中叹道,在富贵人家的孩子,那真如掌上明珠一般,要什么有什么,而在这家里,这孩子却只能拿这样一幅简陋的画当做宝贝。此时心酸一笑,道:“我进去看看你的爹娘吧!”
那虾米小手一伸,拦住苏湛道:“屋里……臭,别进去。”
苏湛一愣,正要说什么,却听到身后的门吱嘎一声,回头一看,一个蓄着白须的老头走了进来,虽然身着的长衫并不鲜亮,却自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模样出来。
那老头见到虾米家还有个生人也是一愣,拱手行了个礼,道:“阁下是?”
那虾米抢白道:“白爷爷,这哥哥刚才救了我,我差点被大无赖那帮子打死!”然后又对苏湛道:“这是我们村里的神医!救了我们村里的好些人呢!”
苏湛礼道:“白大夫,在下苏湛。”
那老头哈哈一笑,对虾米道:“小鬼头,叫你不要瞎叫我。”转头又对苏湛道:“老夫迟友水,因为老夫白须白发,这小虾米才称老夫白爷爷,可是我真的不姓白。”
苏湛本来心情抑郁,黯淡的心情被这两人的幽默对白平添了一份暖色,笑道:“原来如此。”
迟友水取了一包药,递给虾米,道:“今天的药,今天你爹娘怎么样了,我去看看。”苏湛也随着迟友水进了屋,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药味混杂的奇怪气味,在炕上歪歪扭扭地躺着两个人,露出的脸颊面色蜡黄,此时见到迟友水进屋,都是想起身,却起不来,只顾咳嗽。
虾米此时已经拿着迟友水的药去熬了,小小年纪,因为家庭的变故,已经什么活都会做了。
“今天感觉怎么样?”迟友水试了试那两位患者的脉搏,轻声问道。
“好……咳咳……好些了。”虾米的娘脸上也没有少妇的神采,此时也如同枯槁一般。
苏湛心道,这还叫好些了?家里两个大人,已经病得起都起不来,家中所有的活计竟然都需要一个小孩子去干。这神医说是神医,就治疗到这种程度,看来也不过如此。
第八十七章 惊逢故人
迟友水点点头,道:“好好歇着吧。”然后和苏湛出了屋,到厨房对虾米又叮嘱了两句,就要告辞。苏湛也跟着他出了门,问他道:“村中的疫情很严重是么?”
迟友水道:“何止这一个村,因为饥荒,前阵子死了许多人,好多尸首来不及掩埋,一下子瘟疫就起来了,那真如洪水猛兽,挡也挡不住。这村里就死了一半人,就小虾米的家中,他的爷爷奶奶,本来都是身体好好的,这一病,全没了。小虾米本来还有个姐姐,也没了。”
“这病就没法治?”
迟友水叹了口气,道:“难!有好几味药都断了,现在吃都顾不上,哪里还有人顾得上采药,我也是能力有限,能救一个是一个吧。小虾米家,也是好几日才能送一次药,这断断续续的,什么病都难好啊!”
苏湛点点头,道:“迟大夫,劳烦你给我列个单子,我回去请示下从别处调拨些药材过来。”
迟友水一听这话,愣了一下,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湛,问道:“阁下是……?”
苏湛一拱手:“苏某在朝廷当差。”
迟友水恭敬鞠了一躬,颤声道:“原来竟然是青天大老爷,真是老天有眼!”
苏湛摆摆手:“我算不得青天大老爷,这天灾无法避免,人祸我们尽可能努力避免吧。”
迟友水又谢了一躬,又叹道:“只可惜远水解不了近火,这小虾米的爹娘,估计等不及了。”
“啊?”苏湛愣道,“究竟是什么药材那么奇缺啊?”
迟友水道:“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只是现在,人人只顾自己,我一人之力,上山,也采不了那么多的药。”
苏湛道:“那我和迟大夫一同去采,如何?”
迟友水又是鞠了一躬,感慨道:“朝中居然有大人这样的命官,真是苍生之福啊。”
苏湛感到一阵肉麻,原来被拍马屁是这种感觉,平时只顾拍别人马屁了,被别人拍马屁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次日起,除了和朱瞻基明察暗访赈灾情况,苏湛的其他时间都是走访药铺和跟着迟友水上山采药,只可惜自己没有带着药物宝典,要是把当代的药典带来,用她的专业知识合成什么药品来普度众人,那就好了。不过,中医自然有中医的奇妙,自打苏湛也去采集药材,这刘家村康复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苏湛心里也是喜滋滋的。
这日,她在镇上的药材铺子里和那伙计说药材的事,却听到身后怯怯一声女孩子的呼唤:“湛姐姐。”她没觉得是叫自己,并没有回头,可是那声音又再次响起,冲着她的方向而来,清晰可闻:“湛姐姐!”
苏湛狐疑回头,这一看,却大惊失色!
眼前的女孩子,穿着和周围普通女子一般的粗布衣衫,朴素简单,但是那圆圆的脸庞上,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灵动异常,但是这让苏湛大惊失色的是,这女孩子的脸庞,她太熟悉不过了。
“婷婷?怎么是你?你也穿了?”苏湛看到眼前的女孩子,根本就是后世她实验室的师妹婷婷,她自己,就是为了救婷婷才死于非命,此时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连说话都有些变调了。
那被苏湛称为婷婷的女孩子也很激动,但是听到苏湛的话似乎有些不解,问道:“湛姐姐不认识我了?”
“我怎么会不认识你?”苏湛恨不得抱住她打个转,这举目无亲的大明朝,居然能遇到同为穿越过来的师妹,真是不可思议!等等!苏湛的悸动戛然而止,刚才她叫自己什么?湛……姐姐?
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第一,她知道自己叫苏湛!
第二,她知道自己是女的!
后世的婷婷怎么会知道自己来到大明的名字是苏湛?那么这个人根本不是婷婷!只是和婷婷一模一样罢了!
这样一想,苏湛的激动瞬间冷滞了下来,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和后世的婷婷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轻声道:“你认识我?”
那女孩子叹道:“湛姐姐果然忘了我了,我是吴晓月啊!”
吴晓月?苏湛搜索了记忆存储,一点也没有这个名字的痕迹,只好把她拉到一旁,低声道:“我前阵子受伤了,好多事想不起来了。”
吴晓月瞪着大眼睛望着苏湛,道:“湛姐姐也想不起我了吗?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你后来去当兵打仗了,王狗儿去了朝中当太监,我们就分开了。”
这王狗儿就是朝中尚宝鉴太监王彦的小名,苏湛一听这吴晓月连王彦的小名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果然不像是说谎,只好说道:“你过得怎么样?”
吴晓月叹道:“还好,之前家中一直受你的接济,就是今年初,突然没了你的消息,我还当你已经……”说着,抽泣起来。
“你一直接受我的接济来着?真对不住,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那你知道我在朝廷里做什么么?”
“不知道……只知道你是个大官来着,对了,还有,别人都不知道你是女的。”
苏湛叹了口气,道:“我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现在灾荒,你还好?”
吴晓月哭道:“爹前几年死了,娘今年也死了,现在家中就剩妹妹我一人了。”
苏湛此时突然见到故人,心中也是百转千折,本来这里就是她的故乡,她却谁都不认识,见到一个和自己后世的师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却也是和这大明朝的苏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真不能不说不是个轮回。
吴晓月止了哭泣,才道:“你没事就好。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跟做梦一样一样的,刚才真当自己是做梦了!”
苏湛低声道:“你刚才叫我湛姐姐,那么除了你,还有他人知道我是女儿身吗?王彦知道吗?”
吴晓月道:“王狗儿应该不知道,湛姐姐没有亲人,这世上恐怕只有我一人称呼你为湛姐姐了。”
苏湛叹道:“以后莫叫了。”
吴晓月点点头:“刚才一时真是如做梦一般,就叫了出来。”
苏湛点点头:“都是我不好,没什么记忆了,你要是在这里过得苦,我过阵子回去,把你也接到京里去。”
“真的?”吴晓月破涕为笑,“我在这里就一个人,娘也没了,孤苦无依,能去京城太好了。”
“走,去你家看看,我还想看看我小时候玩的地方什么样呢!”
“嗯。”吴晓月的笑声如银铃般动听,拉着苏湛的手急忙出门去了,行步间,一步一回首地瞧着苏湛,好像生怕她再化成烟飞了似的。
只是,她们都没有看到,刚才的药铺里,青色卷帘突然被掀了起来,里面疾步走出一人,面色透着说不出的讶异!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朱瞻基的内侍王瑾王公公!
第八十八章 重游故里
原来,朱瞻基的马车就停在药铺不远处,刚才朱瞻基经过药铺的时候,在马车上瞥见了苏湛的身影,于是叫停了马车,叫王瑾进去问问她要不要一同回府衙。
王瑾刚进了药铺,还没来得及呼唤在柜台前忙碌的苏湛,只见眼前有个小丫头眼睛直勾勾瞪着苏湛,喃喃道:“真的是她吗?是湛姐姐吗?真的吗?”
王瑾开始还没在意,直到那姑娘居然喊出声来,道:“湛姐姐!”
王瑾被这个称呼弄得莫名其妙,干脆躲在了卷帘后面,静观其变。
没想到,这个称呼竟然是真的,这个苏湛,居然被别人称为姐姐,那么她,其实是个女人?
王瑾被这个天大的讯息惊得魂不附体,回到马车的路上,愣是踉跄了好几下,险些跌倒。
朱瞻基在马车上一手挑着帘子,望着满脸煞白回来的王瑾,道:“你怎么了?脸上这么多汗?刚才我看苏湛出去了,和一个姑娘拉拉扯扯的,怎么回事?这苏湛不会是到了这里色瘾又犯了吧!”
“殿……殿下,”王瑾说话结结巴巴的,“臣刚才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朱瞻基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缓缓问道:“什么秘密?”
在萧瑟的秋风中,苏湛跟着吴晓月来到了她小时候成长的地方,那周遭的断壁残垣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她轻轻抚着已经生长了绿苔的砖墙,回身对吴晓月缓缓道:“我曾经住在这里?”
吴晓月眼中饱含深情,缓缓点头道:“是啊,当时的你无家可归,吃着百家饭,这曾是个破败的庙宇,后来全推倒了,你就以片瓦遮身,你小时候很倔强,我和王狗儿叫你去我们家住,你都执拗不肯。”
苏湛不知道自己小时候居然过得如此凄惨,甚至连方才见过的小虾米都不如,不禁心下感慨,久久说不出话来。
吴晓月接着道:“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流浪来的,你在这住着以后,有人欺负你,叫你野孩子,从那时开始,你就假装自己是个男孩子了。”
苏湛抬头仰望,淡薄的秋光打在那残破的片瓦上,折射出说不出的凄迷的光芒,墙后,杂草丛生,高及人腰,看来此处,已经被荒置了不知多少载了。
“自打你去当了兵,再没有回来过,也许这里的苦日子,你不愿再回想了吧。王狗儿家里也供不上他的吃,他就自己去了宫里,当了太监,也没有再回来过。现在这里,也只有我时常还能来看看了。你瞧那棵大杨树了么?我们小时候就喜欢在那树荫下玩,抓知了,抓蚂蚱,你还记得吗?”
苏湛摇摇头,苦笑一声,如此苦痛的记忆,忘了也罢,本以为这个身体有着什么远大的报复才从戎,没想到却是生活所迫。此时回头对吴晓月说:“过阵子我回京,如果你这里没有什么亲人,你就随我回去吧,虽说我现在算不上什么特别大的官,但是包你吃喝穿戴是没问题,到时候寻个好人家给你,你在天有灵的爹娘也能安息了。”
吴晓月听苏湛又提到她的爹娘,神色也浮上一丝伤感,点头道:“我只怕连累你。”
苏湛摇摇头:“说什么连累,虽说我没了记性,但是如今看来,我小时候如此狼狈,当时定劳烦你家里不少。”
吴晓月似是默认,许久才幽幽道:“哪里的话。”
苏湛不愿再看这些令她伤心的地方,即便是她现在荣归故里,却没有什么人与她分享,孤独至此,于她而言,即使人声鼎沸又怎样?她似乎能隐隐看到,在那残瓦下,在暴风骤雨之中,一个瘦小的身影紧紧蜷缩在角落,用茫然的大眼睛惊恐地望着一闪一闪的雷电。那城中纵使人来人往,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一座空城。
苏湛不忍再想,不忍再看,背过身去,缓缓对吴晓月道:“现在瘟疫厉害,你自个当心身子,到你家去看看吧。”
吴晓月点点头,领着苏湛又走了段路,到了吴晓月的家中,她的家中虽然也算不得富裕,倒也收拾得干净整洁。
吴晓月羞涩道:“你给我的那些银两,娘都给舅,去赌了不少,家里剩不了多少了。”
苏湛叹了口气,道:“看来帮不上你什么忙。”
吴晓月拉着苏湛坐下,给她倒了杯水,道:“不,你帮我很多了,人家都道是我们家有朝廷的大官亲戚,都不敢欺负我们家呢。”
苏湛冷笑一声,不知该作何言语。在屋中随意看了看,才道:“天不早了,我得回转了。现在药材紧缺,我还得去山上一趟。”
吴晓月道:“这种小事,怎么不叫手下去做,还要亲力亲为?”
苏湛望了望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