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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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月道:“这种小事,怎么不叫手下去做,还要亲力亲为?”
苏湛望了望吴晓月,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并不是十分喜欢这个姑娘,总觉得她虽然是小家碧玉,可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骄纵,如果真有天飞黄腾达了,说不定还是祸端。虽说她是自己的发小,这么揣度她太不近人情,但是她的言语总给人这样一种错觉,苏湛心中暗堵,还只望不过是自己的错觉为好。
苏湛道:“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我就是和迟大夫去打个帮手,过两天外地的药材就运到了。我闲着也是闲着,能帮一点是一点。”
吴晓月点点头,道:“那你有空就过来找我啊,你走的时候别忘了我啊。”
苏湛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和她告辞便出了门。
吴晓月在门口目送着苏湛的身影看不见了,才不舍得缓缓收回目光,轻轻掩上了大门,迈着小步走回了房里,看着简陋不堪的空荡荡的屋子,轻轻呼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幽幽叹息。
她又拿起了凳子上放着的未完成的女红,刚才去药铺,就是给那药铺老板娘送她的图样,赚几个零花,没想到却又遇到了苏湛。此时她脸上浮上了一丝对未来的憧憬的笑意,慢慢地绣起花来。
突然,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苏湛又回来了?吴晓月心中一喜,放下绣花,急忙快步去开门,待她看清来人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还未及散去,滞在脸颊。
“你是?”
第八十九章 山中云深
门口是个中年男子,虽说是男子,却满脸光滑,没有胡须的痕迹,显得过于圆润。
那男子从袖子中取了个腰牌,缓缓一亮,道:“下官王某,是苏湛的朋友,苏大人在屋里吗?”
吴晓月愣了,道:“苏大人刚才走了。”
那男子笑眯眯道:“姑娘可知苏大人去了哪里?”
吴晓月道:“说是上山帮着迟大夫采药了。”
“劳烦姑娘了。”那男子倒是彬彬有礼,和那姑娘微笑着告辞了。
吴晓月满腹疑惑,看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向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马车走过去,不明所以,轻轻关了门。
和吴晓月说完话的公公王瑾,脸上带着没有感情色彩的客气笑意,缓缓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就弥散不见,只留着一脸肃然。
他慢慢走回到马车边,对着轿里的朱瞻基道:“殿下,苏湛又上山了,待她回来,到了府衙您再问她吧。”
轿里的朱瞻基脸色如挂上了冰凌,眉头一皱,从喉头迸出几个字,道:“我等不了。”字字都像是压抑着莫名的怒火,只说得王瑾也是身上一阵冷汗,王瑾急忙道:“殿下,山上危险,难道殿下要上山吗?”
朱瞻基毫无一丝暖色的眸子望了王瑾一眼,道:“山上有什么危险,你不觉得,我身边的这些人心,更为危险?”
王瑾吓得噤声,说不出话来,急忙打马,向着城郊的小珠山而去。
苏湛出了吴晓月的家,却没有直接去小珠山,而是先去了刘家村,和迟友水比对了一下药材,才驾着放在迟友水家中的千里马,向着小珠山而去。
纵使如此,她还是比朱瞻基早一步到达了小珠山,轻车熟路地上了半山,猫着腰检查着植物。说真的,要不是迟友水教的还算仔细,面对满山的绿色植物,她不眼花了才怪。
上山的路有很多,朱瞻基和苏湛走的并不是一条路,朱瞻基擦了擦额角的汗,王瑾跟吓傻了似的跟在后面,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殿下,这山头这么大,我们还是回去等苏大人吧,这么盲目地找也不是个事啊。”
朱瞻基猛然回首,把正紧跟在他身后的王瑾吓了个趔趄,差点仰倒而滚下山去,被朱瞻基又拉了一把,才稳住了身形。
朱瞻基道:“你还叫她苏大人?我看她这欺君之罪,可不轻啊!”
王瑾嗫喏:“是是,她还真是胆大包天。”
漫山的绿色植物还未染上秋黄,朱瞻基的脸色被映得有几分别样的青翠,他抬头望了望湛蓝的碧空,心中叹道,金忠老师,你可知道,你说的这个苏湛,竟欺我至斯?莫非,这一切,不过是个笑话?
王瑾看着朱瞻基的脸色,一个字也不敢再说,跟着他接着往山上走去。
苏湛伸了个懒腰,背上背着的药篓子里已经采了不少药材,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卑微的力量到底能给这拯救瘟疫贡献多少,但是总是出一份力是一份力,这么想着,倒也问心无愧地继续采药。
而与此同时,紧跟着朱瞻基的王瑾满脸通红,忍不住对朱瞻基道:“殿下……殿下,臣想……”
“想什么!说!”朱瞻基的声音也不像平日里那么温文尔雅。
“臣……想出恭。”
朱瞻基烦躁地挥了挥手,道:“去!”
王瑾唯唯诺诺地做了个揖,一溜小跑地走了,在林子里反正都是没人能看见,就随便找了个地解决了,待解决了,才觉得一身轻松起来,赶紧又回到刚才和朱瞻基告别的地方。
可是他这一回来,才觉得真是比憋死还难受!朱瞻基不见了!
“殿下!”王瑾四顾茫然,喊道,“哎哟我的个妈呀,殿下!”
四周只有他自己的身影,遁入四下的绿色里,瞬间就没了声迹。
苏湛的小药篓里塞得满满的,哼着小曲向着山下走去,待她到了山脚下,目光却看到一辆再熟悉不过的马车,这不是朱瞻基的马车吗?他怎么来了?
满腹疑惑地走了过去,却只有马匹独自在拽着山脚边的青草吃,车上车下空无一人。
正疑惑着,却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哭声:“苏……苏大人……呜!”
苏湛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却看到这个扯着哭腔的人是王瑾,只是他的脸上已经被汗水和灰尘涂抹得脏兮兮的,头发也凌乱不堪,活像个小丑。
苏湛忍不住笑了,道:“王公公你这是闹哪出啊?”
王瑾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脸上焦急的神色显而易见:“殿……殿下……”
“殿下?殿下怎么了?”苏湛一听他这个样子却还口中呼着朱瞻基的名字,知道大事不妙,把身上的药篓卸下,急忙凛然问道。
“殿下不见了!”
苏湛觉得脑袋里一下嗡的一下,跟炸了锅似的,你说你个朱瞻基,都多大个人了,还动不动和你的内侍玩捉迷藏,让我们这些手下忙活,累不累啊?
“在哪不见的?”
“就在这……这山上。”
“什么?”苏湛迷糊了,“你们来这山上做什么?”
“找……找你。”王瑾说到这里却显得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找我做什么?”苏湛更迷糊了。
“殿下……殿下急召你……”王瑾似乎欲言又止。
在这紧急的时刻,苏湛才懒得和王瑾打哑谜,急道:“有什么事不能回去说,你怎么还能带殿下来这山上,豺狼虎豹却不说,这山上多少毒蛇,多少陷阱,万一殿下出了事怎么办?”苏湛这一着急,也不跟王瑾客气了,直言不讳地说道。
“这……我……”王瑾似乎是百口莫辩,加上一着急,更是说不出话来。
“好了!”苏湛还以为他是想为自己辩解,急忙打断他的话,道,“那还在这呆着干什么,还不上山去找!”
王瑾哭道:“我上山下山好几趟了,都是没有找到,我以为殿下兴许会自己回马车这里来和我汇合,但是这上下好几趟,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哭有什么用,还不赶紧去找!”苏湛懒得和他废话,自己先行一步,又快步向山上奔去。
她仰头看了看天色,西边的云彩已经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这太阳要是下山了,就更麻烦了。想到要是朱瞻基真出了个三长两短,想到这一切会带来的极大的后果,她的身上不禁出了一层冷汗,浑身焦躁起来。
她跟着王瑾来到了当时朱瞻基失踪的地点,和王瑾分了两个方向,边喊着,边进行撒网式的搜索,连一堆树叶也不放过。两人约好,要是自己的方向找了一遍,还是没有踪迹的话,就在山脚下汇合。
半个时辰之后,疲惫的两人到了山脚下,果然一无所获。
苏湛道:“这不是个办法,我们两人不行,你先骑着我的马,回去找几个可靠的人来帮忙,切记,万不可走漏风声。”
王瑾哭道:“我自有数。”
苏湛点点头,道:“快去吧,天色不早了。”
王瑾赶紧打马去了,苏湛再次回到山上,站在朱瞻基失踪的地点,默然立着,静静地闭上了眸子。
她在想着,是什么事能够让无聊等待的朱瞻基,在短时间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缓缓睁开眼睛,假设自己是朱瞻基,在这里等待出恭的王瑾,也许百无聊赖,就地发呆?不,他们是来找自己的,朱瞻基必会四处张望,找寻我的踪迹。
苏湛稳了稳慌乱的心,静静四下望去,却突然发现,那极目处,有个人影正在弓着腰,像是采药!
山上竟还有他人采药?
苏湛仔细一看,才恍然大悟,那竟是一块怪石,长的好生奇怪,和个人形似的!
苏湛猛然醒悟,这朱瞻基定是恍惚间也当那石头是苏湛,就向着那方向而去了!
第九十章 生死关头
这山上看景,都是看得近,走得远,苏湛看那石头离得不远,可是真走起来,却真是不近,身上的衣服都被乱草划破了几处,才逐渐接近了怪石。
还未到那怪石,直觉耳畔风声越来越大,自己的呼喊声已经被风声淹没了。原来这处好几块怪石,风穿过石头发出呜呜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使得自己的声音很快淹没在林子的沙沙声和这风穿石头的呜咽声中了。
纵使如此,苏湛还是竭力喊道:“殿下!”
她有种强烈的感觉,朱瞻基就在这附近!
“苏……”很小的声音回应了,若有若无。
“殿下!”
“我……这里。”
虽然很小声,但是确实有人回音!朱瞻基!
只是这声音,似乎是从地底下传来似的,听不分明。
苏湛一路拿着树枝拨开乱草落叶,终于在一个陷阱中,找到全身被乱绳缚住的朱瞻基!
朱瞻基看到苏湛的时候,正在绞尽脑汁使出吃奶的劲想把绳子解开呢!
“殿下!你没事吧?”
朱瞻基很狼狈:“快!快拉我上去!”
苏湛一看,这陷阱四下打磨的光滑,朱瞻基又因踩中陷阱被全身捆绑住,自己没有办法上来,苏湛身上也没带利器,赶紧从旁边不远处找了块锋利点的石头,扔了下去,道:“殿下先想办法把绳子弄断吧。”
这陷阱里猎人收拾得干净,别说是锋利的石头了,连个石头渣渣都没看见,真不知道是抓野兽的还是抓人的。
朱瞻基见苏湛终于扔了块石头下来,脚尖一踢那石头,一转身,就用已经被束住的手接住了石头,陆续地从手边的绳子开始割起,全身的绳子才散开。
苏湛从旁边拉了根长树枝过来,道:“殿下拉住。”
朱瞻基一拉树枝一借力,脚底在陷阱的四壁上“噗噗”踩了几下,就飞出了陷阱。
他扫了扫身上的尘土,道:“这猎人手段还真是高明。”
苏湛苦笑,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情赞美别人,无奈道:“殿下,你没事吧?”
朱瞻基看到了苏湛的脸庞,突然又回过神来,冷声道:“苏湛,你该当何罪!”
苏湛闻言赶紧躬身,道:“殿下赎罪,微臣真不知道殿下到山上来找微臣,微臣采药,也是为了惠及百姓,以解燃眉之急,日后臣定不离殿下左右,望殿下赎罪。”
朱瞻基冷哼一声,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向前走了两步,留给苏湛一个黯淡的背影,道:“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苏湛愣住了,觉得朱瞻基的话很有深意,此时她该怎么说?她要说什么,岂不是都是不打自招,此时只好装糊涂,道:“望殿下明示。”
朱瞻基眯着眼,嘴角的冷笑竟显得有几分酸楚,缓缓道:“苏湛,你好大的胆子。”
苏湛心下凛然,缓缓抬头望去,想从朱瞻基的脸色里拿捏一下事情的严重性,可是见朱瞻基正背对着自己,正懊恼着,却突然,看到朱瞻基的脚下,不远处,竟有一毒蛇正蓄势待发!
千钧一发之际,苏湛赶紧扑了过去,嘴里边喊道:“殿下小心!”
这一扑,朱瞻基也是措手不及,被苏湛推了个趔趄,苏湛的身子猝不及防地全然压在他身上,她的脸庞还带着尚未散去的惊慌,紧接着就是痛苦不堪的神色。
“你……你干什么!”朱瞻基被自己的反应给搞糊涂了,不是应该生气吗?不是应该置她个死罪吗?为什么她突然离自己这么近,自己却一时慌乱不堪,而不想放手?
“殿下……”苏湛的脸上痛苦的神色愈来愈清晰,压抑的声音徐徐道,“你没事吧?”
朱瞻基轻轻推开她的身子,却发现一条斑斓毒蛇正倏地离去!
“你被蛇咬了?”朱瞻基恍然大悟又十分震惊,“你为了救我?”
苏湛此时只顾着大腿上的疼痛,用牙撕咬着从衣角撕下一条碎布,扎住大腿根部,心道,这下毁了,自己研究这么长时间的毒药,这蛇是再熟悉不过了,这叫五步蛇,顾名思义,被这蛇咬了,不出五步必死无疑。虽然这说得夸张了点,但是从这毒素蔓延的巨大的痛楚和麻木感,自己这条命恐怕真是搭在这了!
此时,她也说不出别的话了,上辈子没留什么豪言壮语的遗言,这次,她苦笑一声,回首对朱瞻基道:“殿下……小心!”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对生命的不舍,亦或是被自己的忠心感动了,眼中的泪水瞬间蔓延在了脸上。
朱瞻基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忙道:“咬到了哪里,赶紧把毒血吸出来,我带你下山!”
苏湛已经感到浑身无力,只知道刚才一推朱瞻基,两人倒地的时候,自己的大腿外侧处就猛然一痛,定是咬在大腿上了!这自己又不是练柔术的,无论如何也够不着那地方啊!难道叫朱瞻基帮自己吸出毒血?我的个天啊,这也太尴尬了吧!虽然自己是新时代的人,比较开放,但是那位置也超越了自己的接受程度,不过此刻,为了一条命,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无奈指了指那个最初疼痛的地方,在大腿外侧,靠近屁股。
朱瞻基扶住苏湛的腿,“嗤啦”一声,将她腿上的衣服撕碎,苏湛雪白的大腿从黑色的衣服中露了出来,那白皙的肌肤上,蛇咬的牙印清晰可见,透着血渍!
此时此刻,朱瞻基的心里仿佛有纷乱的马蹄声踏过,混乱不堪,耳畔似乎响起了渺远的晨钟暮鼓,他深深知道,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姑娘,是个犯下欺君之罪的罪人,但是与此同时,她是金忠大人所预言的那个命中贵人,是与曾与自己把酒言欢的朋友!
他清透如玉的唇,不由分说地,轻轻落在了她的大腿上,缓缓将毒血,一口一口,吸吮出来。
他的唇本是冰冷的,却慢慢变得炽热起来。她的肌肤本是火热的,却逐渐变得冰冷。
“苏湛,苏湛。”待朱瞻基吸完毒血,苏湛已经有几分神志不清,眼神变得迷离涣散起来。朱瞻基怀中揽着她,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怕她就此睡去,再也醒不过来。
苏湛迷迷糊糊,又看不分明,颤颤悠悠道:“我要死了……”
朱瞻基一把把苏湛背到自己身上,向着山下疾步跑去,边行边道:“你不准死,我没说让你死,你就不准死,听到没有!”
苏湛的脑袋无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耳畔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你……要保重……”
朱瞻基此时的心已经乱了,之前要苛责苏湛、折磨苏湛的言语,全然已经消失不见,为什么,为什么当这个犯了死罪的罪人真要离开人世,自己却如此心焦地背着她,不想让她死!
“苏湛,你胡说什么?你记得在月下酒楼里,你怎么拿下了金陵第一才子的?你还没有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你还记得那个大棺头吗?你还没有告诉我有什么制胜法宝!苏湛,苏湛,你别走,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和你说。”
片刻之间,一件件,一桩桩,她的一浅笑,她的一挑眉,竟突然从自己心底浮了上来。自己的脑海竟突然变得异常清晰,那八月十五的月色下,在自己的怀中,那要印上自己唇印的嫦娥,不是苏湛又是何人!
“苏湛,苏湛,你别睡,你听我说,你不愿与我约一个落定清幽,没关系,你好好活着,你别怕,一切有我,有我。”
朱瞻基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他只想留住苏湛一条命,纵使她冒了天下之大不韪,在此时此刻,自己却不忍放手!
“殿下?殿下!”王瑾带着帮手赶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殿下居然自己出现了!但是,他背上背着的是谁?
苏湛!
第九十一章 惊魂未定
“苏大人?苏大人怎么了?”王瑾一时间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几个侍卫要从朱瞻基背上接过苏湛,朱瞻基执拗不让,背着她上了马车,轻轻放好,也不管旁边的王瑾和侍卫愕然的神色,自己一打马,驾着马车疾驰而去!
王瑾和几个侍卫全懵在当场,这是怎么回事?
“快!”王瑾这一下午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快追上去看看。”
几人又纵马追着朱瞻基,向着府衙而去……
“苏湛,你该当何罪!”
恍恍惚惚之间,随着这个声音,一片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束光,苏湛四顾茫然,原来自己竟在这白光之中,伏在地上,手脚皆带着枷锁。
那发出声音的人缓缓走进了光芒中,竟是朱瞻基,他的脸上带着狰狞的冷笑,冷喝道:“苏湛!”
苏湛只觉得脸上冰冰凉,拿手轻轻一拭,竟全是眼泪,身子一活动,就带着枷锁发出金属的声音。
“殿下……”此言一发出,朱瞻基却不见了踪影,变成了一个俊朗的影子,看不分明,他站在暗处,柔声说:“你究竟明不明白自己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