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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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脸上的皮肉微微颤动,冷着脸道:“纪纲,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纪纲汗淋淋道:“王爷,你一直在京城,不知道北边的情形,我只是听说,最近皇上收到不少人打你的小报告啊!”
朱高煦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冷声道:“难道以前的时候说我坏话的人就少了吗?父皇有把我怎么样吗?你看那位太子爷,我的亲哥哥哟,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假惺惺地给我求情。其实谁不知道,就是他捣的鬼。行了,你也莫担心了,我自有分寸。”
“纪纲上下老小,全指着王爷了。”
“行了,看听到点风声就把你吓成这样,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胆怯的时候。”朱高煦挥了挥手,“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动你。不过,你怎么回来了?父皇知道吗?”
“臣跟皇上说臣家里夫人暴病,不久人世,才得以回来的。”
“啊?你哪个夫人暴病啊?我怎么没听说……”
“还没暴病,为了回来,也只好损失一位夫人了……我也心疼啊……”
“真是个畜生。”朱高煦笑道,“连自己的妻子都下得去手。”
纪纲哭丧着脸:“那也非我所愿啊。”
朱高煦挥挥手:“好了,你只管把你的那些小事情都清理清理,不要撞在枪口上便好了。”
纪纲忙点头称是。
而朱高煦所谓的纪纲的小事情,却都并不是小事情,这清理起来,也绝非一朝一夕的工夫。
遥想当年,都御史陈瑛灭了建文朝忠臣数十族,亲属被杀戮者多达数万人。而纪纲知道朱棣的脾气,广布校尉,成天跟狗仔队似的打探小道消息,也不知道诬陷了多少忠良。更让人恶心的是,他还一面安慰着被诬陷的大臣的家属,人家家属当然都明白人情世故,进献给他大量钱财珠宝,可是他一边收了钱,一边把人还杀了。吃干抹净,连根骨头都不剩。
如今若是失去了他背后那个大靠山朱棣,那他可真是墙倒众人推,在朝中的劲敌真是数也数不过来,几乎人人都对他恨之入骨。民间更是不必说,强霸民女不说,连选秀女的许多漂亮女孩子,还没进宫要是被他看上了,也要霸占了来,真是连皇帝的女人都敢抢。私吞民田、暗中敛财,伪造圣旨偷偷勒索下方盐场的不少私盐……说起他的罪状来,可真是多了去了!
如今猛然叫他收敛,这一件件的,如何都来洗白?锦衣卫里几个常与他办事的人,庞瑛、庄敬、李春等人这些日子来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同时也是心惊肉跳,他们何曾见过纪纲紧张?如今真是大敌压境的仓皇之感,可是大敌在哪?却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去暗中监视太子朱高炽和太孙朱瞻基。
这是这爷俩倒好,整个俩大流氓,一个成天在老婆的屋子里不出来,一个成天在绯闻女友孙芷薇的屋子里不出来,彻底让纪纲一伙摸不着头脑,是不是纪纲的消息出了差错?他们哪有要有什么行动的影子?
日子已经热了起来,但是夜里还是凉爽,孙芷薇的屋子里早早地焚上了香,她的香用的淡雅,她知道朱瞻基的心思,用的香也是素净的。
红烛照着她蒙了一层淡粉的脸颊,映在素纱窗上的影子也是妩媚动人。她穿了一身杏仁色的长裙,只在领口、袖口处绣着粉色的花样,显得她的清丽更加彰显。
然而,她就在椅子上默然坐着。
朱瞻基在一旁的书桌旁卷着书卷看着书。
夜夜如此。
朱瞻基让她不许说出去,连翠茹也不许说。翠茹还以为自己家小姐已经成了长孙殿下的女人了,只是还差个名号罢了,成天喜滋滋地,连出门都昂着头,让其他的宫人给自己行礼。
可是孙芷薇自己心里清楚,朱瞻基连碰都没有碰过自己。
这些日子,虽然夜夜来自己的屋里,让旁人看了自己都要羞死了,可是他来了却只是看书。
孙芷薇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没有问。她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切。
朱瞻基也欣赏她适时的默然,也曾许她,总会给她一个名分。
孙芷薇在心中黯然地想,自己要的,难道真的仅仅是一个名分么?她望了望那在烛光下的少年的俊朗脸庞,因为气候炎热而穿得单薄,玄青色的领口松松敞开着,露着健朗的脖颈。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在大热天的夜里,还裹得像个包子。
她想主动一点,她眨了眨眼,捧着桌角放着的金盆,里面沁凉的冰块正在缓缓融化,她迈着小碎步走到朱瞻基的书桌旁,轻轻靠近了朱瞻基,低声道:“殿下是否觉得热,这盆冰搁在殿下这里吧。”
“放下吧。”朱瞻基的视线并没有离开书卷,只是嘴唇微微动了动。
“哗啦”一声响,金盆落地!孙芷薇好像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不自觉地向后倒去,就在她要落地的瞬间,朱瞻基却已经伸手接住了她,她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朱瞻基的怀抱里。
第一百三十四章 花前月下
孙芷薇的脸蛋红得似要燃烧起来,连绒绒的小耳廓都是红得通透了,眼中波光游离不定,颈中微汗沁了一层,但是挡不住那幽幽的香从霓裳间渐渐散发出来。她只觉得心跳得又急又快,朱瞻基清凉的眸子直视着她的眸子,两人的脸离得那样近,她呼出的芬芳呵气似乎都能吹到朱瞻基的脸上,她的浑身是滚烫发热,但是朱瞻基却是淡淡的,只轻轻道了一句:“没事吧?小心别摔着。”
散落了一地的冰块慢慢融着,地上的毯子也被沾得湿漉漉的了,金盆歪歪地落在一旁,些许水珠缓缓顺着盆壁滑落下去。她被朱瞻基扶得站得稳了,朱瞻基便轻轻松了手,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而她站在一旁,只觉得四下里忽的静了下来,朱瞻基离得与她近在咫尺,可他却如那满地散落的冰块一般,只是一片冰凉。
她轻轻转过脸去,轻声说:“冰都洒了,我找人再去盛些来。”
“不用了,别去。”朱瞻基此时已经又拿起了书,只是淡淡说道。
孙芷薇只好自己蹲了下去,拿过一旁的金盆,慢慢拾着地上散落的冰块,轻轻放在盆里,轻柔的咚咚,一声声,仿佛敲击在自己心上。
她终于还是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
她拭泪时,朱瞻基已经蹲在她的面前,歪着脑袋看着她。
她的泪流得更凶了,嘴里却只道:“没什么。”
朱瞻基帮她把冰块都拾进了金盆,然后站起身来,缓缓道:“别多想。”
孙芷薇也抱着金盆站了起来,咬了咬嘴唇,终于道:“殿下有意中人了?”
朱瞻基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道:“没有。”
孙芷薇轻声道:“芷薇不识得多少字,但是那日见殿下写的字,却也认识一二,写的是‘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芷薇虽无才,却也知道,这样的诗句,也只是相思中的人,才能写的下的……”孙芷薇说着,心中也是咚咚响着,觉得自己这样多嘴太过唐突,可是不问心里又是憋得难受,这样的话,也是和她一贯的作风很不一样的了。
朱瞻基的脸上浮上了一丝别扭的神色,嘴唇轻轻抿了抿,沉声道:“书看得倦了,我出去走走,你休息吧。”
朱瞻基不顾孙芷薇怔怔的目光,径自出了门,门口候着的王瑾本来在墙角眯着,听到了动静也赶紧随了上来。
“殿下,您去哪,这天儿太黑了,臣去跟您取灯来照着。”
“不必了。”朱瞻基挥了挥手,“我就随便走走。”
王瑾于是只好快步跟上,也不再多言。
“已经有小虫在叫了啊,这日子,真是过得快啊。”朱瞻基走到院子里,突然说了一句。
王瑾侧耳细细一听,绿草丛中果然有蛐蛐的叫声,他知道朱瞻基爱玩这个玩意,随即道:“殿下,宁阳的蛐蛐已经贡上来了,臣明天就给殿下取来去。殿下的虫罐也空了好久了。”
朱瞻基点点头,道:“多取来些,大张旗鼓一点。”
王瑾微怔,又点头应了。
朱瞻基默然抬头,向着渺远的夜色深处望去,那凄迷之中什么都看不分明,也不知他究竟在看些什么……
吴亮见到夏煜和苏湛的时候,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好几转,硬是憋着不让眼泪流下来,看得苏湛也是有几分心酸,道:“你小子太会煽情了,要笑就笑,要哭就哭,一副小寡妇的模样做什么?”
吴亮又是仔细地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夏煜,笑道:“真好了?全好了?”
“这还有什么假!”苏湛笑道,“别忘了有我在啊!”
吴亮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映得他本就正太的脸孔更加萌动,又嘘寒问暖了一番,才道:“三娘子那边得到消息以后,我就知道你们铁定没事了。如今皇上赦免了你们的罪,其实就算你们回了京城也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纪纲那边……如今是自顾不暇,那一帮子成天忙着收买和拉拢人心,在做最后的挣扎。”
夏煜沉声道:“他已经有所察觉?”
“早就察觉了,他的眼线如此之多,又怎么会察觉不了?”
苏湛道:“那长孙殿下那边怎么样?”
本来不过是随便的一句问话,可是这话一出,吴亮的脸上有些尴尬,夏煜的面色也稍有冷滞。但是吴亮顿了顿,还是回答道:“他……如今天天和孙姑娘在一起,这样可以掩饰自己的行动。”吴亮说了这话,小心地看了看苏湛,虽然他觉得苏湛不过是长孙的男宠,但是或许也会因为这些话儿感到吃醋的,所以尽量说的简单,没有说过夜等敏感的字眼。
苏湛的表情没什么改变,只道:“哦,他有他的计划就好。”眉宇间淡淡,下巴微微低了低,可是夏煜却留心看着她的一丝一毫的神色,心中隐隐一动。
对话突然就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三人像是冷了场,片刻都没有说话。
吴亮打破了这种沉寂,接着道:“你们这边怎么样?”
苏湛浅笑:“之前有个大臣和纪纲有宿仇,从他那里拿到了很多一手资料。”
吴亮点点头,道:“这些作为佐证吧。要知道杀手锏太子已经准备好了……”吴亮的眼神阴沉沉的,轻轻笑了笑,却不想再多言。
苏湛适时的没有多问,反而笑道:“你这一路赶来找我们也辛苦了,房间我给你收拾得干净极了,赶紧去歇着吧。”
“哈哈,还是哥哥对我体贴。”吴亮一瞬间又变成了顽皮的孩子模样,打了个哈欠,“明日再叙吧,我可得去睡了。”
也不知道吴亮是真困了,还是觉得谈话的气氛太沉闷,伸了个懒腰就自己回屋去了。
苏湛却冲着夏煜一笑,道:“我出去走走。”
夏煜道:“我陪你去。”
夏煜打了灯笼照着,是夜月华如洗,院中花木扶疏,月下历历可见。其实不打灯笼也看得清楚,苏湛自个没提灯笼,只由着夏煜点着亮。风吹过郁郁葱葱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的西湖上,还遥遥传来若隐若现的丝竹之声。
苏湛道:“真是入了夏呢,虫儿叫的欢啊!”
夏煜这才留意道,身畔确有小虫吱吱的叫声,在夜里别有一番清幽的味道。他无语望了望高天皓月,如轮如盘,而身畔的苏湛,在月色的映照下,小脸也如同碧玉一般,皎洁光亮。
苏湛歪头又冲着夏煜浅浅笑道:“跟你说个笑话,在我们家乡那里,传说月亮上没有嫦娥,也没有玉兔,有的只是坑坑洼洼,就是碗状凹坑结构。”
见夏煜的眉宇间凝结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苏湛哈哈笑了笑,拉过他的手掌来,掌心向上,拿着指头在他的掌心里画了起来:“月球表面之上缺乏大气圈和水圈,所以月球早期的熔岩喷发和陨星撞击形成的月球表面形态特征能够得到长期的保存……”
像是一股电流从掌心击中了全身,夏煜一动也不能动,心中一颤,持着灯笼的手也慢慢收紧,愣愣地看着在他手心里乱写乱画的苏湛,她低着头,似乎很认真的样子,睫毛一颤一颤,像绒绒的雪花一般,但是她的话自己却一句也听不明白,仿佛在梦中的呓语一般。
苏湛正乐呵呵地教着学,突然也感觉到了夏煜的异样,自己做的是不是的确太过分了?她突然停了下来,赶忙松开了夏煜的手,悄悄抬头,向着夏煜的脸色瞄去。
夏煜的眸子亮得如同星辰一般,深深注视着苏湛,目中的流光飘来荡去,嘴角紧紧抿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言语。
OHMYGOD,苏湛你这回真是玩火了!苏湛心中暗骂自己一声,你这一下子,真是如同把那银白白的钠粒扔入了水中,变成了盈盈闪烁的银球,蹭地燃起橙红火苗来,那火星嘶嘶叫着,还在水面上绕着圈疾驰!
第一百三十五章 春心萌动
夏煜的目光带着难以言喻的灼热,气息也是温温暖暖,他未提灯笼的那只手不觉间已经覆上了苏湛的纤纤素手。
苏湛只觉得夏煜的手冰冰凉凉,似乎还带着隐隐的颤抖,此时心中也是百转千折,想赶快拒绝了他逃了开去,可是又不知为何呼吸微促,一颗心怦怦乱跳起来,一动也不能动。
苏湛暗暗叫苦,自己的这个身体本来似乎就对着夏煜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又怎奈这月色撩人,一时间只双颊洇红酡然如醉,不由得侧了侧脸,不敢再对视夏煜炽热的目光。
这一侧脸,月光下映得那衣领之下的脖颈白腻若脂,鬓角的软发被细汗轻轻粘在粉红的脸颊上,更是无限惑人。
夏煜觉得自己心底像是有流沙划过的沧桑声响,带着微微的疼痛,又有着青涩果子般的酸楚,但此时更多的是无边的暖意和幸福。
他薄唇冰冷,却早已情不自禁,就要想着那脖颈的淡淡幽香吻去。
“苏湛!”
随着吴亮的一声呼唤,夏煜刹那间像是被冷水从头淋到了脚底,霎时清醒过来,松开了苏湛的手。苏湛也是像是穴道忽然被解开了,浑身也变得能动弹了起来。两人情急间竟都急忙往后退了一步,看来却更是做作。
吴亮走过来时候的表情却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只是冲着苏湛撒着娇道:“饿死了,睡都睡不着,哥哥你也不给我找点吃的。”
苏湛捋了捋额发,脸上的赧然散去了些,笑道:“真服了你了,饿死鬼托生的,那我去厨房看看吧。”说着,正好找这个借口快步离开了。
夏煜在原地愣了一瞬,等到苏湛走开了才发现自己没有把灯笼递给她,正想要追上两步给她灯笼,却发现吴亮的眼神锐利非常。
“夏大人,你这是怎么回事?”吴亮的语气淡淡的,却透出一股冷意。
“怎么了?”夏煜仿若不知。
“你明明知道苏湛是长孙殿下的人,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何苦要争抢?你之前不是最厌恶这种男宠之风么?”吴亮皱着眉,压低了声音冷喝道。
夏煜苦笑道:“没想到我几个月不在京里,倒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吴亮压抑着薄怒,道:“过去我可能还不知道其中利害,但是这几个月,我眼睁睁看着长孙殿下的举止,自然知道他对苏湛的情谊很是不一般。”
夏煜的脸色已经完全变冷,缓缓道:“我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管。”
吴亮也低声怒道:“我是当你是兄弟才说的,你可不要玩火***。”
夏煜苦笑一声,没有应答。
吴亮语气又软了下来,道:“头儿,你是不是想要女人了?也是,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身边有个女人的,是不是该娶妻了?要不你和我说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帮你张罗张罗。”
夏煜却又把话头岔了回去:“你说长孙殿下很……思念苏湛?”这句话说得很艰难,像是从喉头好不容易才迸出来的,可是一字一句,却仍是清晰。
吴亮肯定道:“是,茶不思饭不想。”
“呵呵,”夏煜淡淡笑了,只是眉眼间却没着一丝笑意,道,“我知道了。”
苏湛在厨房里胡乱捣鼓了点吃食,如晨钟暮鼓般的心跳才渐渐散去,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身体是怎么回事?明明意识清醒,可是这个身体总是像中了邪似的,在夏煜面前总是死机,连重启都重启不了。这是不是病啊?得治,绝对得治。
拿了吃食回到屋子时,吴亮和夏煜已经都坐在屋里了。
“吃吧!吃完了赶紧睡觉去吧,吃了就睡,吃成个大胖猪。”
“嘿嘿!”吴亮笑着,毫不介意地拿了一块,就往嘴里塞,边吃边说,“忘了说了,长孙殿下很想你啊。”
苏湛一愣,她没想到这话能从吴亮嘴里说出来,惊得一时不能自已,视线却不觉地望向夏煜。夏煜低着头看着地面,像是没听到这话似的,没有任何回应。
“你……你在胡说什么呢?”苏湛的话音都变得有几分结巴了。
吴亮满不在乎道:“是啊,张野也很想你,他亲军卫的人可都眼巴巴盼望着你能回去呢。”
“哦。”苏湛的一颗心才慢慢放了下来,道,“你会不会说话啊,吓我一跳。”
“怎么啦?”吴亮佯装一脸无辜。
“没……没什么,快吃吧。”
夜凉如水。
苏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感情的事,怎么比朝中的事更让自己揪心?本来没往这方面动什么歪歪心思,如今这久不在京城,反而开始思起春来了么?难道是经历了生死的考验,反而更向往幸福的家庭生活?苏湛觉得头脑中一团乱麻,也想不清楚原委,索性蒙起头来,什么都不想去想。
碧空万里,映着皇城。
“纪大人,盐场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即可。”李春的下巴一如既往的微微翘着,满脸谄媚地躬身说着。
纪纲点了点头,这些日下来,头发都白了几根,家里值钱的东西已经都打了个包,准备实在不行,万一真是度不过这个劫,就买通阿拉伯商队出洋算了,但是目前形势还算稳定,一方面,汉王力保,说他肯定没事;另一方面,太子那边又没有什么新的动静了。加之自己最近,给太子那边也送了不少重礼,虽然没得到什么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