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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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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的笑意。

    “你……回来了。”

    夏煜似是忍着巨大的疼痛,牙齿咬得吱嘎作响,嘴里却又用漫不经心的温柔语调缓缓说道:“我回来了。”那消瘦的手指在苏湛的脸颊轻轻把她的一丝乱发掠到耳后,声音中似带着隐隐颤抖,道:“对……不起。”

    苏湛淡淡笑了笑,气若游丝:“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夏煜道:“我说过要护着你,可你如今……”

    苏湛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别苛责你自己。”咳了两声,又继续道:“我不知道我这究竟是犯了什么罪,居然又说我谋逆。”

    夏煜将带来的水壶轻轻搁在苏湛的唇边,给她喂了一些水。待苏湛的精神好了些,才凛了凛神色,将在北京殿中进献金丹之事简单讲述了一遍。

    苏湛越听越是心寒,自己并没有举荐任何人,这炼丹本来就和自己扯不上半点关系,可是这挖了陷阱的人,却是很是了解她的举动的。

    苏湛道:“知道我帮汉王取仙丹的人,本来就不多,那些汉王的亲军,或许有少数能知道的,但是他们如今都被发往了居庸关北,我是想不出还有谁了。”苏湛经过这短暂的恢复,说话稍稍有了些气力。

    苏湛的唇角携着淡淡的笑容,面容被鲜血沾染的地方已经被夏煜用袖角擦拭干净,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却仍是清丽动人。

    夏煜望着她,道:“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苏湛也点头道:“我信你。”

    那墙上火把淡淡的光浮在两人之间,空气中尽是薄薄的尘埃的味道,夹杂上血腥气,并不好闻,但是身在苏湛之侧,仿佛还是能从她浑身的血腥气中嗅到一丝淡雅的清香似的,她竟像是暮色中即将声息寂灭的彼岸花,潮湿芬芳但又惑人心魄,浴血绽放中蕴含了光芒和黑暗,斗争不止。

    夏煜的眸子闪烁,隐痛越来越清晰,终于别过脸去不再看她,侧脸对着牢外低声喊了一句:“吴亮!”

    吴亮便抱着一叠衣物走了进来,递给夏煜,那衣服上有淡淡的皂角香,夏煜把衣服整齐搁在地上,对苏湛道:“你这身衣服已经破了,我给你找了些衣服。”

    趁着那吴亮不备,夏煜轻轻掀了掀那叠衣物,苏湛瞟到那衣服层层中也夹了些白绢布,心中不禁笑了,这夏煜准备的还真是细致。

    吴亮从怀里又取出一瓶创伤药,攒在手里,道:“苏湛,我给你上点药吧。”

    夏煜立即道:“不用了,他自己会上药。”

    吴亮一愣,这夏煜也太不近人情了吧,苏湛都伤成这样了,还叫他自己上药。

    苏湛此时却淡淡笑了,仰着小脸望着吴亮,慢慢眨了眨眼,道:“谢谢你,药搁下吧……我想劳烦……夏大人帮我上药……”

    吴亮微微一怔,把药搁在那叠衣服上,就继续出门守着去了。

    苏湛见吴亮的身影消失在牢门外,才转头又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夏煜,他的脸色有些赧然,嘴里的话吞吞吐吐,却没有说出来。

    苏湛也是无奈,刚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那钢鞭的倒刺使得有些伤口又细又深,如果不上药,真不知道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会不会因得了败血症而命丧黄泉,恐怕都等不到沉冤昭雪那天了!

    在那薄光中,苏湛转了个身,将自己瘦削的后背留给夏煜。慢慢一丝丝褪下外衣、搭护、贴里,那光洁如玉的后背就如碧水一般,泛着光泽露了出来,在这白皙如雪的肌肤上,那一道道伤痕,更如同猩红的血盆大口,让人更觉得触目惊心。

    当苏湛的手轻轻解开肚兜在腰间的细绳,那素手又缓缓移到脖颈上的绦带处,夏煜的手忽地握住了苏湛的手!

    夏煜的掌心温热,苏湛的手指冰冷。

    那温热攒住了冰冷,制止了她的举动。

    夏煜的声音中带着隐隐嘶哑,在苏湛的身后沉声响起:“你确定要这么做?”

    苏湛纵使知道自己已经是生死之间的无奈抉择,但是她也深知这封建礼数里对女孩子的身体的重视程度,此时只肯定道:“是。”

    夏煜的手似有颤动,道:“苏湛,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苏湛从夏煜手中抽出了手,那脖间的绦带也被解开,肚兜缓缓落下,似一抹晚霞在日薄西山时落入碧水之中。

    那如白玉一般的手,在胸前松了松那一圈圈的白绢,那白绢像是层层茧衣,而苏湛如同破茧成蝶,从那抹白色中解脱出来,娇美的背影在光下尽数暴露在夏煜的视野中。

    “上药吧。”苏湛的声音很沉稳,“谢谢。”

    夏煜的手似着了火,携着药膏,纵使小心翼翼,但是仍是每每触碰在苏湛的背上,她就如同经历一场火烧一般!没多时,苏湛的背上也沁出了细汗,反而使得那后背上的光泽更胜,像是珠宝一般熠熠发光。

    夏煜的手指颀长干净、关节分明,在苏湛美好的背脊上,曾经那么坚毅的一双手,却仍是显得隐隐颤抖,像是透露了心灵伤痛的嘶吼,那焦灼的指尖,忍着痛触碰在那皮开肉绽的伤口上,一下一下抹着药膏,却像是一刀一刀剜在心上。那痛楚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席卷而来,终于迫使夏煜的那双臂膀忽地展开,一把将苏湛揽在怀里!

    心痛的声音在耳畔,沉沉响起:“我早该带你走,离开这一切。”

    苏湛猛然觉得背上一沉,待回过神来,已经跌入了夏煜的怀抱,此时上身赤身裸体,那仓皇的心跳又如晨钟暮鼓一般咚咚响起,夏煜的呼吸在耳边吹着软软的风,耳廓痒痒的,他的怀抱温柔而暖和,如同被春风笼罩了一般,本来想挣扎的身子,却又在这般温暖中沉溺了下来,许久没有动。

    正在这时,却听到行道间吴亮的说话声响起:“是……对……等等……”虽然听不分明,却是有人走过来了!

    夏煜霍然起身,将墙上的火把取了下来,在墙角用脚一踩,火光顿时猝灭!

 第一百六十一章 初见端倪

    牢房之内霎时一片漆黑,反而彰显得那走廊内的脚步声更加清晰!

    那脚步声渐近,隐隐还伴随着吴亮无力阻拦的语言若隐若现地飘入耳朵。苏湛顿时慌乱,在黑漆漆之中四处躲闪,又慌张在地上摸索衣服。夏煜也忙不迭地帮她找衣服,两人都是急匆匆,仓皇的身子在黑暗中迎头一撞,夏煜又如过了电一般倏地弹开去,跳到一旁!

    苏湛脚下却没有这么稳妥,只听咚的一声,伴随着苏湛的哎哟声,她就倒在了地上。夏煜一听这声音,又赶紧去扶,却在慌乱的黑影里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似乎哪里都像是被火灼烧了,只听苏湛道:“你干嘛?”亦或是“我靠,别!”

    夏煜更是大窘,更是手足无措!慌乱间,也不知怎么被苏湛绊了一脚,与此同时,苏湛又使劲拉扯着他的胳膊,一时重心不稳,咚地一声,他也随即倒了下去,和苏湛滚做一团!

    真是越忙越乱,越乱越忙,这越是慌张,却越是让人产生误会!那门口的脚步声和谈话声已经逐渐接近,苏湛也来不及穿上衣服,只像一条泥鳅一般,拉着手里不多的几件衣服,拱进了一旁的稻草里。

    此时门口已经响起王彦清晰的声音:“这怎么连灯都不点?黑不隆冬的。”

    吴亮见牢房内的灯灭了也是一愣,把自个手中的火把支在墙上,才使得牢内又是澄明了起来,夏煜气喘吁吁,脸上浮着不自然的红晕,稳稳坐在地上,那墙角的稻草里,苏湛只露了个脑袋,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来人。

    王彦本来满脸的担心悉数转变成愕然,对苏湛道:“你这是怎么了?干什么呢?”

    吴亮见到两人脸色都是不对劲,心中也是又浮上一丝异样的感觉,脸色又逐渐冷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冷冷讥讽,对王彦道:“刚才夏大人帮苏大人上药呢。”

    “伤得重不重?我看看。”王彦说着,就往埋在稻草里的苏湛走去。

    苏湛觉得浑身更是疼痛,此时忍着痛忙道:“不不,不用看了,不要紧。”

    “哎,你小时候就害羞,怎么长这么大了也害羞,我伺候了多少人了,你还怕我?”王彦不由分说地就要去拨动苏湛身上的稻草。

    夏煜啪地一声紧紧抓住王彦的手臂,道:“王公公,不要紧张,我刚才已经看过了,不碍事。”

    王彦皱了皱眉,只得罢了,又担心地对苏湛道:“怎么闹到这步田地?”

    苏湛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王彦哭丧着脸道:“我听到你入狱的消息也是吓了一跳,急忙找人打点关系,没想到去找长孙殿下的时候,连他的人都没得以见到!现在宫里新进的这些小太监啊,个个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吴亮在一旁插言道:“何止你啊,我去了不是也没见到么?堂堂锦衣卫都敢得罪,东宫的人还真是不一般啊!”

    王彦转头对吴亮道:“也别怪我们没本事,是人家孙姑娘本事太大,这殿下跌进了温柔乡,自然不会理睬我们了。”

    此言一出,吴亮和夏煜都是不约而同地望了望苏湛,但是苏湛还是一脸无辜,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们,似乎对朱瞻基的动向并不放在心上。

    吴亮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才压低声音道:“在这里的都是自家兄弟,苏湛,恕我直言,你和长孙殿下不是有什么矛盾吧?”

    苏湛无辜道:“哪有,本来都是公事。人家是王孙贵族,哪里成天有工夫管我这种小蝼蚁的死活?”

    这话脱口而出,其他几人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都是百转千折。

    而苏湛自己又何尝不是?虽然嘴里说的毫不在乎,可是自己竟突然被诬陷下狱,一直以来以痴情自诩的朱瞻基竟然在孙芷薇的寝宫里游龙戏凤,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死活,难道自己已经成了他最厌恶的白雪糕,要铲除了这块白雪糕以免碍眼吗?

    自己给汉王的丹药中下了能够上瘾的毒品,而知道这内情的人也只是告诉过朱瞻基,连在汉王那边,汉王也只是怀疑罢了。难道真是朱瞻基想置自己于死地?回想起他在那光中的回眸,和最后飒然和孙芷薇离去的背影,难道那个夜晚,已经注定了自己如今的结局?这其中隐情,几次想脱口而出,告诉夏煜他们,但是苏湛还是忍了下去,这件事,知道的人也许都会被牵连上,还是不要说的好。

    根据夏煜的描述,那在北京的道人献给皇上的金丹里含的必然不是海洛因,而是其他致命的见效很快的毒物,一切的一切,和苏湛扯上关系,都是诬陷她罢了。

    动机呢?苏湛想不明白,自己如今已蛰伏已久,不显山不漏水的,究竟谁会在自己死后得益?

    苏湛怔怔想着,王彦却又在她面前摆了摆手,道:“我得走了,要是太多人见到不好,我自会帮你打点。长孙殿下那边,等到明日一早,他从孙姑娘那处出来,我就去帮你求情,看看能不能先把你保出来,别在这鬼地方待下去了。”

    苏湛感激道:“多谢!”这王彦对自己,真是无论富贵还是贫穷,混得风生水起还是虎落平阳,都是不离不弃,要不是此时自己不便从那稻草堆中爬出来,还真想给他一个熊抱。

    夏煜也和苏湛告别道:“你放心,我定会查清楚。”

    苏湛望着他疲惫的脸,也点点头,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好了,再帮我也不迟,别没完成任务,自己先累死了。”

    夏煜无奈气道:“真是吐不出象牙的嘴。”

    吴亮笑道:“会打趣了,看来苏湛这回真是缓过来了,走吧,让他好好休息。”

    几人点点头,一同出了门。待他们的脚步声渐远,苏湛从草堆中钻了出来,一件件穿上了衣服,心里还在庆幸地想,幸好秦媚儿和吴晓月都住在三娘子那边,不用担心她们的安危,自己的所有实验用品也都转移到三娘子那边了,要不然,搜查到那些莫名其妙的实验用品,往自己身上安个投毒的名义,还真是轻而易举。

    出了诏狱以后,和王彦告别,夏煜和吴亮在深沉的月色下走在回去的路上,夏煜问道:“长孙殿下对苏湛不好?我听说前阵子立妃了,是么?”

    吴亮道:“他们的事,我也不清楚。其实你和苏湛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是不清楚。”

    “你今天也去找长孙殿下求援了?”

    吴亮道:“是的,但是没有见到,找人捎了口信,却也至今没有回音。我在想……殿下和苏湛的关系,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夏煜的脚步突然一顿,转头道:“难道有什么明显的迹象?”

    吴亮讪讪道:“我就是觉得和以前有些不同罢了……这种事,我也不清楚啦。”

    夏煜摇摇头,面色凛然道:“不,我的意思是说,长孙殿下对苏湛好的事,曾经,那么明显吗?”

    吴亮一怔,道:“倒也不是十分明显,只是我觉得,和殿下亲近的人,应该都能看得出来吧。”

    夏煜的目光如炬,在那月色下似有流光一泻,嗓音深沉,道:“我似乎有点眉目了。”

    月色如流水,屋外因白天下过雨,在月光中泛着一丝白光,似有星辰落在地上一般,微风吹过水洼处,吹起丝丝不易察觉的涟漪,也使得那镜花水月微微颤动。

    孙芷薇披上羊绒斗篷,悄悄溜了下床,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正在酣睡的朱瞻基,转到了屏风后侧,对在那候着的丫鬟翠茹道:“有什么事,这样着急?”

    翠茹附耳道:“是王瑾公公,一直候在外面呢,我和他说殿下睡了,他却说要等殿下醒来就要见殿下,很是焦急的样子。”

    “他是几时回来的?”

    “据说一直在张太子妃那边,不多时才回来的,只是回来就候在这里,我只怕,消息也瞒不了多久了……”

    孙芷薇的媚眼中似有精光一现,很是沉稳道:“不用慌张,即使殿下知晓了,也无可奈何。”这等弑君的大罪,岂是朱瞻基三言两语就能摆平的?

    话说到这里,屋内突然响起了朱瞻基的起身穿鞋的声音,孙芷薇慌忙挥了挥手,翠茹忙躲进了阴影里,孙芷薇整了整衣服,不慌不忙地走回屋内。

    朱瞻基的脸上还带着惺忪的睡意,道:“你干什么去了?”

    孙芷薇的脸上似浮上一丝赧然,道:“奴家去方便了,这事殿下你也要问,真是羞煞人了。”

    朱瞻基笑道:“什么羞不羞的,人有三急,还不让说了么?”他转头看了看窗棂,道:“几更天了?王瑾从母妃那里回来了么?”

    孙芷薇道:“丑时了,殿下接着歇息吧,都这个时候了,估计王公公也已经回去歇息了吧。”

    朱瞻基抚了抚头,那窗外月华如练,曾经在这样的月华下,那个人的神色又是多么的冷漠,心中沉沉叹了口气,道:“我睡了那么久了,我想出去走走。”

    孙芷薇陡然一惊,却不漏声色,撒娇道:“殿下,奴家有些不舒服,殿下就不能陪陪人家在屋内么?”

    朱瞻基轻轻把手搭在她的额前试了试,道:“有什么不舒服宣太医便是,难道我还会给你诊病吗?”说着又要披衣往门外走去。

    孙芷薇樱桃小嘴微翘,眨着眼道:“人家害得是心病,都是你,把人家这里都掏空了。”孙芷薇说着,双手覆在胸口,一脸无辜,用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朱瞻基,好一个楚楚动人。

    屋内焚着香,香气清雅,四周没有一丝风动。孙芷薇的话不过是一句玩笑,可是朱瞻基听来,却猛然觉得胸中涌上一股凉气,怪不得自己这几个月来,觉得无论如何,心中似波澜不惊,原来那个人,早已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心,掏空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发踪指示

    朱瞻基终于还是没有出门,当次日早晨身着他最常穿的那件玄色上绣着金丝蟠龙纹样的常服,在雨后清新明媚的秋光踏出屋子的时候,却被门口倚着柱子缩着脖子寐着的王瑾吓了一跳。

    “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了朱瞻基的声音,王瑾恍惚间醒了过来,这一醒,觉得身上更冷,只想打喷嚏,好容易忍了下去,躬身道:“殿下,臣在这里等了殿下一夜。”

    “好好的,等我做什么?”朱瞻基的狐疑毕现,“出什么事了么?”

    “殿下,”王瑾的嗓音有些哑,“只是臣觉得,有件事,如果臣不早点告诉殿下,事后殿下定会责备臣。”

    “哦?那还不快说。”朱瞻基漫不经心地望了望秋色,地上水洼经过一晨阳光的照耀已经蒸发殆尽。

    “苏湛……苏大人,被逮进诏狱了。”

    此言一出,朱瞻基似从迷梦中猛然惊醒一般,霍然转头冷喝道:“你说什么?”

    “苏湛犯了谋逆的罪,命令是从北京皇上那里传回来的。”

    朱瞻基倏地觉得一股凉意从头顶一直冷到了脚底,怔怔问道:“怎么会这样?”

    王瑾道:“说来话长,据说是苏湛举荐的炼丹师给皇上进献的金丹有毒。不过事已至此,殿下似乎不便插手,只是臣觉得这事,殿下一定是想要知道的。”

    “是什么时候的事?苏湛进去多久了?”

    “昨天的事,如今也有一天一夜了。”

    朱瞻基的脸紧绷着:“为何不早告诉我?”没等王瑾回话,脚下已经生风,向着门外而去。可是,尚未走到门口,却见到张太子妃在孙芷薇的陪同下,踏进门廊来。

    朱瞻基一怔,只得低头道:“母妃。”

    张太子妃应了一声,脸上挂着淡薄的笑意,在晨光中那头上的珠钗熠熠生辉,柔声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朱瞻基此时心中焦急,嘴里却只道:“我有点急事要去办。”

    张太子妃故意板了板脸,道:“难道母妃来了,你就不陪陪母妃么?”

    朱瞻基为难道:“我确有急事,望母妃谅解。”

    张太子妃扑哧笑了,挥了挥手道:“既是急事,当然母妃也不能阻拦了……”

    朱瞻基如释重负,脚下又像是嵌上了风火轮,就要往门口奔去。

    但是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张太子妃又语带凛冽地说道:“只是……你不会是想去诏狱吧?”

    此言一出,朱瞻基的身形顿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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