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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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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湛听了他这话,真是瞠目结舌!

    陪个不是?

    这是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情吗?还是跟夏大人道歉?有没有搞错!

    苏湛还没来得及骂上两句,那司狱官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他这肩膀差点掉了,是怎么弄的?”那眼珠子一转,就回头盯上了夏煜和苏湛腰间的佩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缓缓走了几步,低头压着嗓门对着夏煜道:“大人,这种事情传出去,我也不好交代,咱们日子还长着呢,你如今就当没有看到,我自然也不会说出大人妄自处置朝廷命官的事,我家里还有好酒好菜和备着厚礼等着孝敬大人您呢!大小事都不能看一时嘛,你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司狱官正嬉皮笑脸,虽然声音很低,却被苏湛听了个一清二楚,方才压下去的火气此时又滚了上来,劈头给了那司狱官一巴掌,指着脸骂道:“不要脸的话你还真敢说!他那肩膀是抹了我的刀,怎么着,你也想试试?”说话间,手已经攒着那刀柄,刀刃呲楞一声,已经出鞘!

 第二百零六章 官官相为

    正在这时,都指挥卫青却已经进了通道来,走路虎虎生风,到了近前,却带着薄笑,道:“夏大人,苏大人,枚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司狱官正被苏湛的突然拔刀吓了一惊,突然见到卫青到来,脸上神色却已经平定下来,只语气中还带着怒意,低声道:“苏大人好威风,差点连我也要吓尿了裤子。”虽是这样说,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戏谑,似乎根本不把苏湛放在眼里。

    苏湛还未有进一步的举动,那卫青却已经又一步走了过来,伸手按住苏湛拔刀的手,摇了摇头,低声道:“都是自己兄弟,莫要冲动!”

    苏湛瞪着眼,压着怒火道:“你不清楚这其中缘由!”

    夏煜此时也轻轻拉了苏湛一把,道:“卫大人来了,自当由卫大人管理,你我就不要插手了。”

    卫青此时也是朝着苏湛眨了眨眼,似有话要说,但是在此又不便明说,苏湛会意,松了那按着刀柄的手,道:“那就劳驾卫大人秉公办理吧!这两个狱卒目无法纪,肆意奸淫,罪不可恕!”说着,铛地一声,佩刀进鞘发出锐利的响声。

    夏煜此时心中也是疑窦丛生,按照刚才卫青的叫法,这个司狱官应该姓枚,只是为何他身为一个地方的芝麻大点的小官,见到都指挥卫青不仅不惧,反而更加有恃无恐?这里面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望了一眼苏湛,苏湛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此时也回望了他一眼,眼中也似有深意,点了点头。

    苏湛如何看不出来?

    她心中也是奇怪,眼前这姓枚的家伙嘴里说的句句谄媚,可是他的眼中,却并没有他人那般,对锦衣卫出奇的惧怕,都说朝中百官断了骨头连着筋,苏湛此时心中已经隐隐觉得,这个司狱官并不简单,她方才嘴里说的让卫青秉公办理,实际上更是一句试探,是想要印证她心中的猜想,她望了夏煜一眼,也心领神会,夏煜定是也瞧出了这其中的不一般,所以两人现在都是冷眼旁观。

    卫青似是犯了难,但是仍对着那受伤的狱卒道:“苏大人说的可是真的?你如此胆大包天?”

    那狱卒血水流了不少,再加上受到惊吓,此时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气若游丝地说:“大人……饶命……”

    另一个方才尿了裤子的,此时已经换上了新衣,赶忙一下子推了个一干二净,指着那受伤的狱卒,道:“都是他干的,我可什么都没干!”

    听了这话,卫青像是舒了口气,道:“既然你们已经承认,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来人呐,先把这个收监,等到查明再说。”

    “哎?”那司狱官道,“卫大人,您难道没见到他肩膀头都快掉下来了么?你也不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卫青本来想把这个糊弄过去,此时司狱官既然提起来,只好又道:“说,你的肩膀是怎么回事!”本来是个问句,可是卫青话音隆隆,一双眼睛也狠狠瞪着,似有深意地看着那狱卒。

    狱卒虽然已经半死不活,但是脑袋还未糊涂,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只结结巴巴道:“是我不小心……不小心撞到苏大人的刀……刀上了。”

    司狱官听了他这样说,啐了一口,低声道:“活该你惨死,胆子跟针鼻儿似的!”

    卫青却很是满意,笑道:“既然这样,大伙都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都在这杵着是怎么回事?枚大人,您也请吧?”

    那姓枚的司狱官哼了一声,回身对着一帮子狱卒,指桑骂槐地说道:“一个个的垂头丧气,哪有上工的样子,都是属泥鳅的,见窝就钻?惹了祸,一个倒霉的承当,你们把脸往裤裆里一夹,都跟我出去吧!一帮子臭料,叫我跟着你们现眼!”说完了,转头冲着苏湛几人笑着做了个揖,掉头大大方方地出去了。

    他这话说得好像是冠冕堂皇,却一点没有厉色,仿佛只是在两个锦衣卫面前走了个过场,这犯下的罪行,还是如同方才他刻意包庇的一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苏湛气得咬牙,却见卫青面无表情,一时也无话可说,只眼睁睁地看着他带人出去了,那方才吓尿裤子的狱卒,还转头心惊胆战地看了看苏湛,又如同耗子一般窜地没影了。

    片刻之间,院里只剩下苏湛、夏煜、卫青三人,倏然从喧闹变得寂静,卫青低着头,惭愧之意很是明显。

    苏湛冷声道:“卫大人,枉我以为你是一片侠肠,赤子之心,没想到你是和这作奸犯科的都是一串上的!你这不把话说清楚了,别怪我不顾往昔相视,咱们就恩断义绝,出了这个院,别说咱们认识过!”

    卫青知道苏湛这怒火一直没发出来,急忙躬身道:“苏大人,这事并不是那么简单,我也有难处啊!”

    “难处?”苏湛冷哼一声,“你方才处置之时,有没有想到人家女子,是何等心境?”

    夏煜拉了拉苏湛的胳膊,轻声道:“等卫大人跟我们说明白。”

    卫青感激地看了一眼夏煜,才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两人到了禁房,把看管的狱卒全都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卫青请他们两人坐下,给两人斟上了茶水,自己也坐了下来,才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们知道这司狱官是谁么?”

    苏湛压着气道:“我管他是谁!”

    “他姓枚,叫枚七,他是枚青的表弟。”

    “枚青是谁?”苏湛只觉得这名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唉,”卫青苦笑道,“这枚青可是汉王殿下的心腹之人,眼前红人啊!”

    苏湛一听,不由地和夏煜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转来转去,又牵扯上了汉王,此时心中也不免一凛。

    “苏大人,你也知道,如今汉王在乐安,我们这在山东界儿的,哪能不低头?这枚青和汉王的关系,那可是非同寻常,这枚青的表弟,自然也是高人一等,我们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啊!这朝中为官,实在有许多无可奈何!”

    苏湛沉吟着不说话,卫青又拱了拱手,道:“这您那一刀下去的那烂人,是枚七的干兄弟,这枚七虽然看着像个猛兽,但是对这狱卒兄弟都是不错,认了不少的干兄弟,带他们也是极好,要不然他们也不敢如此鲁莽闯祸。那尿裤子的那位仁兄,是枚七的远房兄弟,这进来当狱卒,也是枚七介绍来的,这事苏大人、夏大人你们交予我办,我也是为难啊!”

    苏湛听到这里,已经全然明了,这卫青没有什么背景,能混到今天,也全凭的是一身本事和一路的运气,他怎么敢和有汉王撑腰背景的人叫板?可是苏湛想想那尼姑的惊恐眼神,心里的怒火还是下不去,此时不免讥讽道:“卫大人的意思,我叫你秉公办理,还是给你惹祸?敢情我们堂堂锦衣卫,奉皇上之命来此押解俘虏,竟然是来搅局的?”

    卫青见苏湛又动了气,急了道:“苏大人何必说这样的话!我的为人苏大人应该明白!要不这样,我现在就出去,去把那两个畜生剁了,我家里的老老小小,就拜托给苏大人了!”说着,作势就要往外走。

    夏煜拦住他,道:“你们两人真有意思!一个说些激将破话,一个就要蛮横做事,都不用心的么?”

    苏湛也软了口气,道:“好了,卫大人,我也不是怪你,我只是气不过罢了。我们改日就得走,而你在这里是长久,总不能让你没法度日,这此中深意,我自然明白。”

    卫青感激道:“我为了大人,真是命都能拼,但是只怕家里人跟着受累!”

    苏湛叹了口气,心道,汉王歹毒,自己又不是没见识过,他对秦媚儿做的事,不也是类似于卫青说的,自己连累家里人受累?这时听了他这话,更是觉得感同身受,便道:“我猜到会有如此不法之事,实在是希望不要发生,可是偏偏叫我撞见!这我看不到的时候,又有多少,真是不得而知,这样想想,就是令人发指!这个被我砍了一刀的,必须严惩,只有杀鸡儆猴,这帮尼姑、女道士才能安然,要不然,这种事不知还得发生多少!”

    卫青正色点头道:“这我自是知道。”继而转头向夏煜道:“夏大人,下官也希望早些转运这些人,省得夜长梦多。”

    夏煜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已经安排缇骑明日就押送一批。”

    苏湛听了夏煜这话,更觉得这帮尼姑真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这锦衣卫的缇骑,难道就能比狱卒老实许多吗?只怕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吧!

    夏煜当然已经看出了苏湛的担忧,只道:“我会留心安排。”

    山东境内的尼姑和女道士是人心惶惶,可北京城里也好不了多少,这北京马上要改换成京城了,又发生这等抓人的事,受到夏煜安排的锦衣卫指挥胡荣更是一点也不马虎,真是弄了个天罗地网。

    此时已经流窜到辽东的唐赛儿,将剩余的兵将安排派遣完毕,又得知外面的世道因为他们一帮人闹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恐,不由地觉得心中沉沉,再遥想起当日见到那苏湛的情形,更是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倘若当日多些时间,定能把这痛心在怀的事情弄个清楚,明明是白莲教的人,明明是受了朝廷迫害的一家,明明遭到锦衣卫的诛杀!真没如今阴差阳错,自己倒成了锦衣卫!而让人觉得惊心动魄的是,她居然女扮男装,潜入了锦衣卫!难道这其中,她还有更深远的打算?但是为何她的眼中,却毫无迹象!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团乱麻,只压得唐赛儿喘不过气来,那日朝廷兵马突然袭击,本来逃出生天,如今侥幸安顿,本应该略略松口气,但是想到那宿氏唯一的骨血正在锦衣卫之中,如同在缧绁中一般,恨不得立刻将她救到身边来,仔细问问她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第二百零七章 不知所以

    唐赛儿如此失魂落魄、坐立不安地已经许多日子,时光飞逝就到了端午,已近黄昏时候,宾鸿和董彦杲进得门来,提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着几个粽子,轻轻放在唐赛儿的桌上。

    这段时日以来,时常见到唐赛儿默坐,虽然时不时搭讪两句,但是一提到那日在山间遇见苏湛唐赛儿的诡异话语,唐赛儿脸色就变得难看,又是一言不发,宾鸿和董彦杲只好压住疑问不提。

    这终于到了端午,本以为过节能冲冲喜气,唐赛儿能高兴个一日半日,可是他们却仍然清楚地看到她一副臭脸,只得放下粽子,轻声道:“过节了,吃几个粽子吧,有甜的加了栆的,也有不甜的,这几日看你上火,甜的不要吃多了,省得咳嗽。”

    唐赛儿听了这贴心言语,心中也浮上暖意,点头道:“都坐吧,一起吃。”

    宾鸿和董彦杲暗喜,都在一旁赶紧落了座了。

    唐赛儿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想问我那苏湛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都知道,但是如今我自个儿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没法和你们交代。”

    董彦杲做事很是沉稳,点头道:“姐姐不妨说出来,我等与你一同分析分析,如今你一个人憋闷着,只怕时间长了对身子不好,我们还等着以后跟着你再打进城里去呢!”

    唐赛儿苦笑道:“如今这形势,天罗地网地只为抓我,只是连累了许多清修人儿受苦,我还有什么掩面再召集别人,要是苏湛这事还揪着我的心思,我早就自个儿去了衙门,别让无辜的姐妹们受苦!”

    宾鸿失声道:“姐姐可使不得,你要是去了,我们可真就完了!”

    董彦杲也应承道:“群龙不可无首,大姐,到底你是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丧气话,简直变了个人似的,那苏湛到底是给你下了什么咒了!”

    唐赛儿叹了口气,这才一五一十地把这经历又说了一遍,说起当年外出,才侥幸躲过宿家的锦衣卫的劫杀,而当年在树洞中抱出的小姑娘,现在就差不多是苏湛的年纪。再见到苏湛的脸庞之后,越看越觉得像,才故意说出那番试探的话,没想到这苏湛果然惊悚,再加之她脚上两颗痣,更是没错。

    唐赛儿道:“只是不知为何,她竟好像不知过去的事似的,按理说,那个年纪的孩子,也该记事了,这虽然十多年过去,但是也不能如此叛变,为仇人卖命吧!就是这个我想不通。”

    宾鸿道:“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大姐你也说了,这都十多年过去了,说不定你认错了人,根本不是那个孩子。”

    唐赛儿摇头道:“不,那孩子的模样在我心中一直清清楚楚的,我如今心思起来,这苏湛长大了,模样却一点没变,定是她无疑!”

    宾鸿又道:“那她便是忘了之前的事了,那时她那么小,可能后来想不起来了。”

    董彦杲却沉思道:“若真如大姐所说,她是那个人的话,又怎么可能进入锦衣卫?我感觉,这事,并不简单,你想想,谁会一个大姑娘家家,跑到锦衣卫里女扮男装,这又是为了什么?”

    宾鸿一惊,道:“你的意思是……”

    董彦杲点点头,又抬头看了看唐赛儿,道:“大姐,她会不会是有所计划?”

    “我也是这么想……”唐赛儿低声回应道,“只是当日的情形,看她的行动,却又不像是计划,似乎真是为了朝廷卖命似的,我如今真是想不清楚了。”

    宾鸿道:“她若真是有所计划,那王大哥当年那是怎么回事,她就一点不顾及么?”

    董彦杲说:“若是为了以后的行动,总是要有所牺牲的,那倒不足为奇,只是大姐说的,她在锦衣卫里冒死潜藏这么久,难道会没了心思?”

    三人都陷入沉默,这样一想,这其中故事似乎很是丰富,可是竟连一丝头绪都找不出来,都是满腹疑云。

    宾鸿终于打破沉寂,道:“不如我再去一趟,当面找那个苏湛问个清楚!”

    董彦杲说道:“怎么当面问个清楚,说不定她如今已经回了京城,你这一路上,关关卡卡,皆是盘查,早就被逮起来了,哪还有命走到京城!”

    宾鸿说道:“我自会乔装改扮,到了她那里,我再引出吴晓月来,故技重施,定能得以单独见苏湛面谈!”

    董彦杲啐了一口,道:“你他妈的是不是又想那个娘们了!说点正经的你这是说什么呢!”

    唐赛儿见董彦杲动了怒,也沉稳劝道:“好了,都别叽叽喳喳的,这事,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先探听清楚,那苏湛如今是不是已经回了京城。如今北京也快建好了,不知道她会在南边还是北边呆着,不要轻举妄动。”

    唐赛儿发了话,这才了结了这争执,宾鸿和董彦杲连日来对唐赛儿的疑惑刚刚解开,却陷入了对苏湛更大的迷雾之中,像是打了死结的绳索,又缠作一团。

    山东济南府,也是一派过节的气氛,自打清晨起床,吴晓月就开始忙碌起来,买来艾叶菖蒲桃枝紫苏,悬于房前屋后、挂于窗畔门旁,刻好的桃符悬于门上,剪出纸葫芦贴于门阑,挂上镜子,燃艾熏烟,驱毒祈福,避邪祛灾。做完这些,又是洗粽叶,包粽子,打开新泡的朱砂菖蒲酒,摆上时鲜水果五毒饼。

    苏湛也兰汤沐浴,只觉得神清气爽,吴晓月早早给苏湛绣了的端午香囊,做好了五色丝,认真地给她系在腕上,如今她们早已冰释前嫌,关系又变得十分融洽。苏湛也采了院中火红的石榴花,给吴晓月戴在鬓间。这一天里,和吴晓月、刘文、刘武,像是一家人一般吃粽子,食鲜果,饮端阳美酒,真是温情融融。白天里到了街上,看姑娘荡秋千、小孩斗百草,观击踘、赏龙舟竞渡,泉水潺潺,水边熙熙攘攘,人人身着五彩霓裳、佩带芬芳美丽的香囊。蝉在树上噪、蛙在池中鸣,不觉间一天就悄然过去了。

    这到了晚上,夏煜忙完了一天的事,也亲自来请苏湛,府里宴请各位官员,他们自然都要前去。

    到了那府衙,里面已经摆好了桌子,各级小官就坐在院中,院子四周都挂上了灯笼彩灯,照的那院中如同白昼一般。

    苏湛和夏煜是进到正厅屋里赴宴,那桌上琳琅满目,山珍海味,是苏湛最爱的鲁菜。尤其是这济南府的菜肴,以清香、脆嫩、味厚而纯正著称,特别精于制汤,清浊分明,堪称一绝。

    一行人就座,苏湛早已食指大动,寒暄过后,当然是忙不迭地开吃,却没想到过了一会,那门口突然有人叩门,小厮去开了门,众人都是一愣。

    这门口站着一个壮汉,正是司狱官枚七。

    苏湛见了他就没好气,此时也没有起身,倒是在座的其他人站起身来,卫青问道:“枚大人有事情?”

    这枚七虽然是汉王亲信的亲戚,但是他官卑位低,是没资格在屋内赴宴的,他的一帮人都在屋外院里,所以卫青见他突然到来,才有这么一问。

    “哦,我是想给京城的大人敬个酒,前段时间有所误会,这不是来赔礼来了嘛!”那枚七这么说着,却仍然膀大腰圆地站在门口,没有要进屋的意思。

    卫青打着哈哈说:“哦,请进请进。”

    “哦,可是我不过是芝麻大点的小官,怎么有资格和两位京城的大官在一个桌上喝酒呢,成何体统。所以……”枚七话锋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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