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妓女吸毒者-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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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神经官能症啦,精神分裂症啦,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名堂。等把我关进疯人院,就再也没有什么权力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和洋娃娃一样的命运。
更糟的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疯到什么程度了。我的神经官能有问题,这是肯定无疑的。和反毒品中心顾问们的谈话至少使我知道了这个:毒品瘾,这是一种神经官能症,一种强迫性冲动型的神经官能症。一想到这里,我就能解释一些事:明知毒品会使自己完蛋,却多次用了又戒,戒了又用;我让母亲受了那么多罪,我待人接物的态度,都明显地不正常。我可能是莫明其妙地疯了。
于是我就想方设法使医生和护士们不能发现我的神经失常。
那些女护士把我当成一个白痴,就像别的白痴一样。我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对待她们很凶;医生们向我提问题,我的答案与我当时所想的完全不同。我努力使自己不成为我自己,而成为另外一个完全正常的人。可等他们一转过身,我就骂自己说的全是蠢话。这回,肯定他们会认为我是彻头彻尾地疯了。
关于医疗,他们建议我的不过是编织。可这对我有什么意义呢?我不相信这会有助于我。窗子前自然是装着铁栅栏的。但因为“美丽牧场”不是一所监狱,这些铁条都是弯曲成涡型的,更富于装饰性。这样,只要把头偏一偏,我就能从两根铁条的弯曲部分钻出去。脖子卡在这样一个铁项圈里,我一呆就是几个小时。秋天到了,树叶黄了,红了。每天有一个小时,从两棵树间通过的阳光低低地直射在我的窗刚。
有的时候,我把我的金属茶杯连在毛线的一头,通过窗子,让茶杯在墙上撞来撞去取乐。或者,花上整整一个下午,我徒劳无益地试着用一根细绳钓一根树枝,想摘下一片叶子。晚上,我对自己说:“如果你来的时候还不是疯子,现在可真是疯了。”
他们甚至不允许我和那些老婆子一起到花园里转一转。恐怖分子还有权每天得到一瓶新鲜空气,而我没有,我有逃跑的危险——其实他们是有道理的。
我在壁橱里找到一个足球内胎,没完没了地朝着一扇上锁的门上的窗子撞来撞去,没准它会被撞碎的吧。不久,他们就把球拿走了。我把头朝玻璃撞去,当然,这是加固玻璃。我觉得自己是一头关在笼子——一个极小的笼子——里的野兽,整天地沿着墙壁跑来跑去。有一回,一种奔跑的可怕欲望控制了我,我就像一个短跑运动员那样从走廊的这头跑到那一头,跑来跑去,跑去跑来,直到筋疲力尽瘫倒为止。
有一天,我偷到了一把刀子。晚上,丽姬娜和我就去挖一扇门,门没插销也没铁栏的窗子,那玻璃连一丝一毫也不动。接下去的那个夜晚,我们先吓住了那些老太婆(她们中的某些人真的把我们当成恐怖分子了),让她们不敢唠叨,就拆了一张床,去撬一扇没关好的窗子上的铁栅栏。这个活儿注定要失败,而我们又发出了那么大的声音,夜间看守马上抓住了我们。
我的如此表现,这使我深深地感到,再也没有从这家疯人院出去的希望了。停止使用毒品也是多余,我的健康还是越来越糟:脸色苍白,肌肉松弛,腹部胀大,全身浮肿。从镜子里看自己,我看到的是一张在“美丽牧场”过了15年的人的面孔。我几乎是彻夜无眠,再说,几乎每夜,病区里都会出点小事故把人吵醒。我随时都在伺机出逃。虽然知道这毫无用处,每天早晨我还是要精心打扮一番,就像要到“音响舞厅”去一样:没完没了地梳理头发,涂脂抹粉,甚至连上衣都穿好。
一天,儿童救济会来人看我。他也找不到什么除了“再看看吧”之外的话说,但他至少告诉了我戴特莱夫在什么地方。我马上给他写了一封长信。刚把这封扔进了邮筒,我又写开了第二封。把心里话都倒出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当然也不是全部:我知道这些信是要被人拆开的,很可能在“美丽牧场”一付邮就会被拆,而到了监狱就肯定无疑地被打开了。所以我不得不说谎:比如说,我告诉他我再也不想吸毒了。
不久,我就得到了戴特莱夫的消息:同时收到了一叠信。他写道他偷盗欧洲银行支票是办了一件大蠢事,但当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到巴黎去戒毒;他想让我大吃一惊,因为我们还没一起到那里去过。戴特莱夫还说他很快就会获释,然后就去治疗。我呢,告诉他我的治疗马上也要开始。我们互相约定,治疗之后,我们要在我们的家里共同生活。我们又重新开始——这回是通过鱼雁往返——在西班牙建设我们的城堡了。不过,当我不给戴特莱夫写信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被判处终身监禁在“美丽牧场”里了。
我的机会来了:我的真菌病又复发了。我唠唠叨叨地对女医生说我难受得要命,必须马上把我送到医院去。一天早晨,在一队人的护送下,我被送到了鲁道夫·维尔苏医院。院方立即留我住院,因为我的病确实相当严重。通过“吸毒者之声”的广播,我已经知道该怎么样从医院逃脱。我弄到了一张“花园通行证”,也就是说,允许我到医院的花园里去。很明显,这种通行证是不轻易发给吸毒者的,但我知道该怎么办:我去找一个女护士——一个漂亮的眼睛已经有了鱼尾纹的可爱的姑娘,向她解释说,我很愿意帮助那些瘫在轮椅上的老太太们,能不能允许我偶尔地推她们到花园里散步?那个护士丝毫也没有怀疑,夸我有副好心肠。
我找了一个老太太,提出要给她帮忙。她称我“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我把她的轮椅在园中小径上推了几步,对她说:“老奶奶,等我一分钟,我马上回来。”而半分钟后,我已经在大街上了。
我钻进了地铁,朝着动物园车站奔走。我从来没有这样一种“自由”的感觉。我推开技术大学咖啡厅的门,转了一圈之后,坐在了一条长凳上,那上面已经坐着三个扎吗啡的年轻人。我告诉他们我刚从“美丽牧场”逃了出来,他们惊讶得嘴都闭不上了。
我想来一针想得要命。一个当二道贩子的男孩同意赊给我,条件是我给他引来别的买主。好吧,我马上跑到食堂的厕所里给自己注射。
我只注射了他给我的一半。这玩意儿的质量不怎么样,但我感到舒服,头脑清楚。再说,我还得为那个小伙子搭一把手。这是个非常年轻的男孩子,16岁左右,我曾在哈森海德公园里见过他一回,他是和那些吸大麻的人在一起的。当二道贩子他还是个新手,不然。他不会马上就把海洛因给我的:我得先为他干点什么来挣这份药。
猛地,我发现这块地方布满了便衣警察。那小子可什么都没看到,他连我的警报手势都看不明白。我得凑到他身边去,在他耳朵根上说一声“雷子”他才有反应。然后,我悄悄地朝动物园走,他紧跟在我身后。一个吸毒的家伙靠近我,我冲他说:“别动了,老朋友。食堂那边正在搜捕。不过,我能帮你弄到地道的海洛因。”这时,那个二道贩子已经在我身边,并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包药。怎么能这么干呢!300米以外就在搜捕,而这个傻小子却从口袋里掏出这么一大包海洛因!
两个正在这个角落溜达的便衣朝我们走来。跑是没有用了,他们马上就会抓着我们。那个二道贩子把那些小药包向上空扔去——真是一团淡紫色铝铂纸的旋风啊,他一定认为这样就可以把这一切栽到我和那个“老瘾”身上。
他们让我们举起双手,靠着一辆伏尔克车站好,搜查我们的身上——因为有时这伙人是带有武器的。可是,我们中间最大的还没有16岁。那个混蛋的“雷子”竟乘机揉我的奶!但我显得十分得意。药我用过了,而经过了“美丽牧场”之后,什么也不能使我害怕了。我又重新扮起受过很好教育的小姑娘的角色。在收缴了我的身份证后,便衣们马上变得客气起来。一个便衣说:“老天爷,你还不到15岁,在这里干什么?”我回答:“我逛逛。”我把一支烟塞进嘴里,这可让他火了:“扔了它!这是毒药!这么年轻!”我把烟扔了。
他们把我们带到了艾尔恩斯特广场的警察局,关在一间拘留室里。那个刚下海的二道贩子慌了手脚,不住声地嚷嚷:“让我出去!让我出去!”而我,脱掉上衣,把它卷成一个枕头,躺在床架上,打起盹来。拘留,这吓不倒我。他们肯定还不知道我是从“美丽牧场”逃出来的呢!
果然,两小时后,他们把我放了。我又转回技术大学。路上,我的良心在折磨我:就这样,我又一次在碰到第一个机会时就又陷进去了。热泪从我脸上流下来,现在可怎么办呢?我总不能去找妈妈吧?就这样瞳孔缩得像针眼,娇滴滴地,噘着嘴,对她说:“亲爱的妈妈,我回来了,我逃出来了,美美地给我准备顿饭吃吧!”
我到了技术大学的“反毒品中心”,它就设在原来的食堂那里。在那里工作的人也很有“能耐”,他们使我有了足够的理智来决定给我母亲打电话。她得知我在技术大学,稍稍放下心来。一到家,我就睡在床上了:发烧40度。妈妈叫来了急诊医生。医生要给我打针。我怕得要死:在胳膊上一天注射2、3次算不了什么,可是要在臀部注射,就把我吓坏了。
体温马上降了下来,可这时我已经瘫软成一团了——“美丽牧场”从精神到肉体都使我完蛋了。我在床上躺了3天。等我一能起床,我马上就跑到了反毒品中心。要到那里去,“午餐和咖啡厅”是必经之路,我是跑着经过这段路的,绝没左顾右盼。
整整一个星期,我每天都到那里去。我终于找到一个肯听我说话的人。让我讲话,这是第一次。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人,妈妈,爸爸,戒毒所的人总是对我长篇大套地说。而这里,他们让我讲讲在我身上发生的事,让我自己试着总结一下。我还跑到传染病医院去,因为这时候我的脸黄得像柠檬了。那天早晨,我在咖啡厅前碰到了几个伙伴,他们全都跑开了,还一边向我喊:“快走开,你没看见自己得了黄疸病了吗?”
是的,我不想看到。真是古怪,每当我怀着最近“脱钩”的希望,停止使用一段时间的毒品之后,就会得注射毒品的人的通病。当我的腹疼已经无法忍受的时候,我就要妈妈陪我到斯特格里菲诊所去(我之所以选中了这家诊所,是因为那里的伙食还可以)。我们在候诊室里等了2个小时,肚子疼得使我在椅子上扭来扭去。随便哪个护士都可以给我下诊断,因为这从我黄黄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来。但是谁也不动弹。屋子里满是人,还有一些孩子,如果我的黄疸是传染性的——我已经得过传染性黄疸了——那可真有传染给所有的人的危险。
两个小时之后,我觉得太过份了。我扶着墙朝走廊走去——我太虚弱,又疼得像个受炼狱之苦的罪人。我寻找传染科。一个医生从我面前经过,我对他说:“给我一张床位吧,我可不愿意传染那些人。我有黄疸,也许您已经看出来了吧?”那家伙表示了歉意,他无能为力,我还得回到候诊室去。
最后终于有个医生接待我了。我宁愿马上告诉他我是个吸毒者,扔给我的是冷冰冰的答案:“很遗憾,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没有能力。”
一说到吸毒者,所有的人都没有能力。又上了出租汽车。因为这些医生不愿意为我诊治,我妈妈非常气愤。第二天早晨,妈妈又把我送到鲁道夫·维尔苏医院。因为我最早就是从他们那里逃出来的,这回可把小鞋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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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轻的实习大夫要给我抽血化验。我一上来就告诉他:“这根血管不行,它硬得像木头。你得在下面另找一根。而且进针也不能直着,而应该斜着刺。要不然就扎不进去。”那家伙无言以对,但这并不能阻止他去刺一根硬化的血管。他徒劳地抽针筒:一滴血都吸不出来。最后,由于针管里形成的真空,针头整个从我手臂上脱了出来。这之后,他才问我该扎什么地方。
我整整睡了两天。我的黄疸不是传染性的。到了第四天,我的肝指标差不多令人满意了,小便不那么红了,面色也逐渐恢复了它的白色。
我如约每天给反毒品中心打电话,希望他们很快地给我找到一张治疗床位。而一个星期天,在探视时间内,让我吃了一惊:我妈妈陪着戴特莱夫来了,他刚刚获释。
海誓山盟,拥抱接吻,抚爱与祝贺。我们想单独在一起,就到医院的花园里去转一圈,就像我们从来没有分手一样。而忽然间,我们就进了地铁,朝着动物园站奔走。我们的运气不错,头一个碰上的就是个熟人:基雍姆,他是个走运的小子。他和一个有相公癖的人住在一起,那是个医生,作家,非常有名气。基雍姆的袋子不单单塞满了票子,他还在一所私立中学读书。
基雍姆送了我们一针,然后我在吃晚饭的时候回到医院。第二天,戴特莱夫又来了,这回我们设法弄“老海”,回到医院已经是10点半了。我错过了见到父亲的机会,他是在飞往泰国之前来和我道别的。
戴特莱夫再来的时候,妈妈又露出满脸的失望表情。这是厉害的一手!再加上毒品情报所的人来看我,并且把我看成是个不可救药的人。我向他发誓,我有真诚的脱钩愿望,我向自己和其他人发誓。戴特莱夫说这都是他的错。他哭了。然后,轮到他去找反毒品中心的人了。再一个星期日,他告诉我他们已经为他找到一张治疗床位,第二天他就入院。
我祝贺他:“现在,一切都好。我也会有床位的,咱们再也不干蠢事了。”
我们到花园里去散步。我提议:“咱们快去快回地到动物园地铁站去一趟怎么样?我想买一本《从死神头颅星球上归来》的第三卷(这是一本我正在读的恐怖小说),我妈妈没有买到。”
戴特莱夫说:“好极了,老伙计。你真的非得到动物园——只到动物园——去买你的恐怖小说?你不如干脆告诉我你想来一针呢!”
戴特莱夫的这副高傲面孔,这种道貌岸然的样子真让我恼火,再说,我确实没有什么其它的念头,只想把《从死神头颅星球上归来》看完。我回答他:“你少胡扯。再说,你也不必非陪我去不可!”
当然,他还是陪我去了。在地铁里,我又玩起我常玩的小把戏来了:逗弄那些老太婆。这一直使戴特莱夫讨厌。他躲到车厢的另一头去了。我呢,和过去一样,冲他嚷嚷:“哎,老伙计,犯不上装着不认识我,你也比我强不了多少,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时,我又开始流鼻血了。一个星期几天,只要我一在地铁里落脚,鼻子就流血。这真烦人,而我就老得把血从脸上擦掉。
所幸的是,我马上买到了那本书。心情一好,我就建议戴特莱夫该去溜达溜达:“无论如何,这是你自由自在的最后一天了。”我们的两腿自动地就把我们领到了塞纳区。施特拉在那里,两个蒂娜也在那里。施特拉看到我高兴得要命,但两个蒂娜正难受异常:她们的毒瘾发作了。她们刚从选帝侯街赛马场回来,两手空空,一无所获。她们忘了这天是星期日,而星期日,嫖客们正和他们的夫人及男女公子在过周未。
我很高兴自己已经从这个泥塘里拔了出来。我不再怕犯瘾,我用不着再去拉客。几个星期以来,我有一种优越感,感到兴高采烈。这真是妙极了:我在塞纳区里逛,却不想扎一针。
我们走到了库尔夫斯登达姆地铁站附近的公共汽车站。我们旁边,有两个外国佬。他们一直在向我打手势。虽然我有黄疸,但因为我戒毒时间相当长了,所以在四个姑娘中我显得气色最好。还有,我没有穿吸毒者们的“制服”,我穿的是向妹妹借来的衣服——纯粹是“姑娘”式的——正为的是区别于那些瘾君子。在医院里,我甚至请人剪了发,剪得相当短。
两个外国佬不停地向我使眼色。我向两个蒂娜说:“要不要我给你们搭上?哪怕他们只给40马克,你们也能两人分一份药了。”不管怎样,处于当时的境地,她们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很轻松地朝那两个外国佬走去:“你们想要两个姑娘吗?我替你们问。50马克,怎么样?”我指着两个蒂娜说。
他们俩傻笑着:“不,要你。你,睡觉,你,旅馆。”
我很轻松,不愿为几个铜子而气势汹汹。我回答他们:“好,没问题,不过,这些姑娘,棒极了。14岁,只要50马克。”那个小蒂娜确实只有14岁。
两个外国佬不为我的话所动。我知道他们的心思,两个蒂娜正在缺毒犯瘾,确实吊不起胃口来。我走回到她们身边,告诉她们事情吹了。后来,不知怎么鬼使神差,我把施特拉拉到一旁:“看蒂娜这副样子,她们是没法找到客人的。咱们两个去,把他们的火勾起来,后面让蒂娜来干。反正她们要跟客人睡的。和他们要上100克我们可以买半克药。”
施特拉不等劝就同意了。虽然,对她对我这都是最差劲的。不过,至少我们彼此从来没有向对方说过我们和外国佬有过什么交往。
我转回来找那两个土耳其人,我的建议马上使他们兴奋起来了。戴特莱夫满面沮丧他说:“行了,你又开始拉客了。”我说:“少胡扯,我什么也不会干的,你没有看见我们是4个姑娘吗?”我觉得我这样做纯粹是出于对两个蒂娜的怜悯,可能真的有一点。但是,不知不觉地,我无疑正在寻找一条迂回通往毒品的路。
我向其它的几个人解释我们得到努尔马旅馆去,外国佬们在那里有大房间。其它的地方是不会让6个人到一间房子里去的。那好,上路吧。突然,又一个外国佬凑了过来。那两个声明:“他,朋友,旅馆也去。”
这个时候,我们什么也不说,我们高兴的是拿到100马克。施特拉和一个家伙去买海洛因了,她认识一个卖主,卖的半克份额的药分量足,是这块地方最棒的。等施特拉回来之后,8个人继续赶路:4个女孩子和戴特莱夫在前,手臂扣着手臂,把人行道的整个路面都切断了;3个外国佬跟在后面。
但是,气氛有点紧张。两个蒂娜想马上使用海洛因。施特拉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