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国士-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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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诗涵也是羞臊的满脸通红,恨得牙根发痒,甚至都有点后悔让秦百川替他出战。唯有严居正大喜过望,在幔帐当中连连点头:“哈哈,好,好,好,秦兄不愧是我辈中人,我辈中人!”
秦百川的行事风格出人意表,程嫣然也是哭笑不得,这人明明是满腹才华的学子,可说起话来竟比那嫖 客还要无耻三分。苦笑的摇摇头,等周围的喧闹安静了几分,她才哼道:“秦先生,贱妾已经说过几次,楹联诗词都是神圣之物,你这般轻视该不会是黔驴技穷,故意哗众取宠了吧?”
“这一联我可以对上,但下联无论如何之妙,想必也达不到程小姐的心理预期,到时候程小姐一句‘不服’,我岂不是前功尽弃?结果既然已经注定,那我还不如放肆一回,博大家一笑。”秦百川大笑说道。
“秦先生看得果然透彻。”被秦百川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打算,程嫣然也坦然承认:“这么说,先生可是认输?”
“等一等。”秦百川摇头,笑道:“程小姐这一联的用意不是对联本身,可是想考验一番我对楹联中序列数字的运用,是不是这样?”
程嫣然默然无语,只听那秦百川又说道:“以前秦某人游学的时候,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某位才子困苦之际向一位富家小姐求亲,那小姐爱慕他的才华,不顾家人反对跟着他私奔,躲在穷乡僻壤卖酒为生。”
“后来那位才子名扬天下,有人愿出千金求字,才子一时风光无两,便动了休妻再娶的心思。”秦百川在二楼来回踱步,仗着说出练就的嘴皮子,描述了一个本应惊天动地,却因男子的始乱终弃也催生波折的爱情故事。
第176章好福气啊
“后来呢?”安阳众人都扼腕叹惋,程嫣然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在海风画舫长大,这么多年她见过太多男人负心薄幸的事情。
“当时才子在晋城任职,发妻在乡下,他便托人送去了一封书信,信里面只有一行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秦百川环顾全场,停顿了下来。
“秦兄,那才子不是要休妻再娶吗?写了一堆数字又是何意?”严居正听得认真,见秦百川住口不言,忍不住催促道。
“这才子倒也有趣,有心休了发妻却不肯明说。”薛诗涵略一思量便明白过来,正想开口解释清楚这封书信的意思,却听到程嫣然在楼上道:“薛夫子,既是贱妾与秦先生的比试,还请不要多言。”
薛诗涵脸上一红,只听程嫣然开口开口解释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那才子几乎将数字序列全部用上,可唯独少了一个‘亿’,想必他是想告诉发妻,对她已经‘无意’或是‘无义’了吧?”
秦百川点头,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这是一个谜题。
“程小姐所说极是。”秦百川点头,继续道:“那才子的发妻也是异常聪慧,只看一眼便明白过来,当下,那发妻悲从中来,挥笔给才子写了一封回信。”
安阳众人不知道秦百川打得什么算盘,全都竖起了耳朵,只听秦百川声情并茂,利用他的表演张力似为众人呈现出了一个闺中怨妇的苦闷心态:“一别之后,两地相思,只说是三四月,又知过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字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断, 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相思,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在秦百川的渲染下,众人仿佛看到了一对曾海誓山盟的恋爱临别的场面,男子告诉女子,这一去只要三四个月便能回来,可他一去竟是五六年毫无音讯。独守空闺的女子百无聊赖,无心弹琴,写下书信又不知寄向哪里,时常玩弄的九连环都已被她折断。平日里女子会去送别的十里长亭骋目遥望,一颗心全都记挂在远行的爱人身上,郎啊郎,你在哪里?在哪里?
安阳众人身陷故事当中,不由得为那女子神伤叹息,程嫣然脸色却是剧烈变化,多少猜出了秦百川的一些端倪。如秦百川所说,他能对上自己出的“驾一叶孤舟”这并不算本事,可这一首似诗又似楹联的句子当中却是从一到十,从百到万将数字序列完美的运用,跟她那幅上联相比自有云泥之别。
程嫣然正在思量,秦百川似也被自己的故事感染,又叹气道:“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烧香秉烛问苍天, 六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秦百川声音低沉,最后一声感慨便好像音乐的至强音穿梭回荡在海风画舫,又重重的击打在全场男子的心房。这女子一整篇书信当中并无一言阻止那才子休妻的意思,那“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却好像最悲戚的控诉,让听者伤心,闻着落泪。
“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至于胜负,无关紧要。”整个场面的局势都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里,秦百川嘴角挂着平静的笑容,并不着急。
整个大厅,整个海风画舫都陷入了一种近乎绝对的静谧当中,其实已无需旁人再说什么,从一到十,从十到百,从百到万,将数字序列运用到这种程度,恐怕这天下也唯有这姓秦的一人。
薛诗涵摇头轻叹,她只觉得以前曾为之骄傲的“江陵第一才女”的称号让她倍觉惭愧,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妙语楹联,这秦百川都强她太多太多。三楼程嫣然的脸色也是瞬息万变,这位秦先生才华横溢,胡松青败在他的手上倒也不冤。
沉默了许久,程嫣然忽然一笑:“秦先生早就料到,若是中规中矩的对出下联,贱妾必定不会心甘,故而才借用一个故事向我安阳众人展示了你腹中才学。先生也请放心,我安阳人行事坦荡,自不会赖账。也罢,这一次,是贱妾输了。”
程嫣然公然认输,安阳众人齐齐站起身,非但没觉得她无能,反而为她鼓掌喝彩。输阵不输人,安阳人本就该这样,若是到了此时程嫣然还要狡辩,恐怕许多安阳人也要看她不起。
“小桃红,你去亲自作陪,待我换过衣衫,让人稍加布置,便请秦先生上楼,拜堂成亲。”程嫣然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感情波动,可安阳众人却一下反应过来,丫的,这场比试是有赌注的哟!
“程小姐,鄙人以为吟诗作对固然神圣,可双方互不了解,以此便决定终生大事,是否有些草率?”
“是啊,程小姐,那位秦先生也说了,如果他赢了,你只需回答他几个问题就行,根本没必要因为赌气闹到这一地步!”
“程小姐,这件事大家都有目共睹,追本溯源,这是你和薛夫子之间的比试,不算分出胜负!”
听程嫣然要跟秦百川拜堂成亲,安阳那些人顿时不干了,程嫣然可是安阳唯一一朵金花,若是被江陵人摘了去,你让他们这些读书人的脸面往哪里放?
“诸位的好意贱妾心领,贱妾虽是女流之辈,可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哪里有收回的道理?”程嫣然声音温柔,竟笑出了声音:“或许这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诸位莫要多言。”
“程小姐。”见安阳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善,秦百川不得不站出来面对:“程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可一来秦某人当不起程小姐厚爱,二来,我已经成亲了。”
“你成亲了?”程嫣然顿时愣住了。
“是,不仅成亲了,还纳了妾。”自己那点破事儿在江陵早就闹得满城风雨,秦百川也没什么好隐瞒。
程嫣然脸色瞬息完毕,最后苦笑道:“倒是贱妾贪心了,似秦先生这等才华,若无女子喜欢才是怪事。”
秦百川笑而不语,程嫣然又思量了一番,才道:“秦先生,事出突然,贱妾需要考虑一会儿。桃红,拿咱们海风画舫最好的酒招待秦先生。”
“是。”那位叫做小桃红的婢子答应了一声,款款的走下楼来。
“想不到秦兄竟有如此才华,能蒙程小姐垂青!嘿嘿,嘿嘿……”等秦百川回到幔帐落座,严居正冲着他抱了抱拳,意味深长的嘿嘿发笑。他只以为秦百川说的那个故事是从“绝世孤本”上抄来,因此对秦百川没什么敬佩,只是越发对那“绝世孤本”好奇。
“秦先生。”薛诗涵随后进来,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秦百川,鲜红的嘴唇动了动,可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薛夫子,大家都这么熟了,不用谢我。”见薛诗涵似有些尴尬,秦百川挥了挥手,道:“在江陵的时候,天兆对我有救护之恩,况且我找程嫣然也的确是有事要问,因此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我没想谢你,真说‘谢’,也是你要谢我。”薛诗涵坐在凌天兆的旁边,也不去看秦百川的目光,哼道:“要不是我一时不忿跟程嫣然对峙,你恐怕也没有这样一个收取美人的机会。这么说,我还是你的媒人呢!按照咱们大颂的习俗,你得给我封一个大大的红包。”
“咦?”不仅是秦百川有些发愣,凌天兆也是满脸不解的看着薛诗涵。再怎么说秦大哥今天也是帮夫子解决了危机,夫子不感谢也就算了,怎么说起话来有些强词夺理的味道?
貌似只有严居正看出了一些门道:“哎,人比人气死人,秦兄,好福气,好福气啊秦兄!”
“能得我家小姐的放心,秦公子的确是好福气呢。”几个人正心思各异的默默无语,幔帐门帘一挑,却是小桃红带着之前的柔奴、花奴又走了进来。一时间,馨香扑鼻,小桃红坐在严居正的旁边,嘻嘻笑道:“严公子,我奉小姐之命陪秦公子饮酒,怠慢了你可不要见怪啊。”
“桃红小姐说的这是哪里话?我跟秦兄肝胆相照,你伺候好他便是伺候好了我。”严居正眼里露出淫光,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捏了一把小桃红的大腿。
“秦公子,这壶酒可是咱们海风画舫自酿的合欢酒,只需一杯,不消一时三刻,便能体会到人间极乐。”小桃红巧笑嫣然给秦百川倒了杯酒,吃吃笑道:“跟你说哦,我家小姐身子清白,晚些时候秦公子可要怜惜她呀!”
“哼!”小桃红越说越过分,严居正倒是觉得没什么,可薛诗涵只觉得血气上涌,一巴掌拍在桌上,站起身道:“天兆,我们走!秦百川,你,你,你已是成了亲,有了妾室之人,希望你好自为之!”
“秦大哥……”薛诗涵怒气冲冲的离开幔帐,凌天兆有些进退两难。秦大哥今天的事儿要传扬出去貌似也是一段风流佳话,为啥这夫子一反常态,发了火呢?
“去吧,那妞八成是大姨妈来了,火气旺。”秦百川冲凌天兆笑了笑,挥手示意他先走。
“秦兄,大姨妈是个什么东西?”秦百川嘴里冒出了新名词,勤奋好学的严大公子凝神问道。
第177章我是先生的人
废了一番唇舌为严大公子解释了一番大姨妈的意思,当严居正彻底明白过来之后,这货对秦百川秦大兄弟更是刮目相看。连那等污秽之物都说得头头是道,不愧是他严居正认定的至交好友。
小桃红也吃吃的笑道:“秦公子才华过人,出口成章,桃红本以为公子必定整日饱读诗书,迂腐不堪。可这一聊之下才知道,原来秦公子也不是好人呢。”
“对,没错。”不等秦百川说话,严居正便抢先点头道:“若不是秦兄跟我兴趣相投,我也不会跟他相交甚深。由此说来,我跟秦兄倒是可以并称为安阳两大风流才子,桃花小姐,你觉得如何?”
“噗!”
小桃红白了严居正一眼,旁边花奴为秦百川斟酒的花奴却笑出了声音:“秦贵客文采出众,倒是当得起‘风流才子’这四个字,可严公子你啊……依我看,最多算是下流……”
幔帐中众人同时笑出了声音,严居正装作发怒从座位上跳起来要打花奴,花奴绕着桌子娇声求饶,严居正却是不依,最终,花奴没有逃过严居正的魔掌,被他搂在怀里狠狠地捏了几下屁股,此事方才作罢。
没有了薛诗涵和凌天兆在场,秦百川和严居正也放得开,再加上小桃红殷勤的劝酒,投严居正所好的说些下流段子,时不时给他们占一些便宜,幔帐之内嬉笑一片,总算是有了些寻欢作乐的味道。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三楼下来一位婢子在桃红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小桃红面带潮红,吐气如兰的道:“严公子,秦公子,我家小姐遵守约定,请二位上楼。”
“哦,好,好!”tiaoqing调的也差不多了,这时候总该做点“正事”,严居正满脸淫光,搓了搓手掌。
“走吧。”虽然秦百川也喝了不少酒,可他神智却也清楚,站起身对猴子打了一个眼色。
“秦公子,你且看这三楼的布局,右手边是我们婢子的暂住之所,左手边就是我家小姐宴请达官贵人的客堂。要是真说起来,秦公子你还是第一位以布衣的身份上得三楼的人呢。”小桃红边走边对秦百川解释,待上了楼梯,这小妞款款大方的搂住严居正的胳膊:“严公子,这些日子桃红想你想念的紧,不如让我跟花奴一起伺候你,红丝带如何?”
“红丝带?真的?”严居正双眼一下子睁大:“而且……还是你们两个一起?”
“当然是真的啊。”其实小桃红也很无奈,可小姐亲口吩咐她又不能不听,只能露出一副满心期待的表情,将柔软的胸口贴在严公子身上:“我们姐妹还没同时展现过这门功夫呢……要不是怕你身子骨受不了,柔奴妹妹也可以加进来啊!”
“受得了,受得了,加进来,加进来!”严居正几乎直接跳起来,他银子虽多,可画舫有画舫的规矩,就算是他平时想跟小桃红做些荒唐事也是极难,可今天倒好,小桃红主动投怀送抱不说,而且还拉上了双奴!
“真受得了?”小桃红媚眼如丝,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那是自然!本少爷有加强版的金丹!”严居正从怀里摸出金丹,直接塞进了嘴里。小桃红吃吃发笑,严居正却是迫不及待的左拥右抱,拉着三个女人轻车熟路走向行乐之所,临走时还不忘对秦百川大喊:“秦兄,我跟这三位妹妹去讨论一些学问,待愚兄掌握精髓之后,必定倾囊相授,让你纵横花丛的手段更上一层楼!”
看着严居正的背影,秦百川摇头失笑,从古到今,严居正也算响当当的奇葩了。或许在这个时代的人眼里,严居正除了好色之外一无是处,但在秦百川看来,这货还蛮可爱。
“秦相公,这边请。”剩下最后一位名叫软奴的婢子,对秦百川微微欠身,领着他走向跟严居正相反的方向,待等到穿过弄堂,软奴站住脚满脸带笑:“秦相公,我家小姐已经沐浴更衣,在里面候着呢。我可跟相公提前说啊,小姐自出道以来未承恩泽,千万悠着点哦。”
之前程嫣然和薛诗涵比试定彩头的时候秦百川听得倒是真切,程嫣然也的确说了要以身相许的话,可秦百川来这里只为套话,注意力根本就没放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上。
再者说,能在安阳沿海军的地盘上经营海风画舫,程嫣然又岂能没有一点来历?江陵多了一个孟晓菱已经让秦百川焦头烂额,若是再跟程嫣然扯上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也不知道宝贝大老婆会不会又把自己派到什么地方“出差”。
“这位公子,洞房花烛夜,今天是秦相公和我家小姐大喜的日子,难道你也要跟着进去?”软奴侧开身让过秦百川,却拦住了一直跟在秦百川后面,如同影子一般的猴子。
区区一个婢子自是拦不住猴子,可搞不清楚秦百川的意图,猴子也没强行过去,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秦百川。秦百川展颜一笑,道:“软奴妹子说得对,我跟程小姐不过是随便聊聊天,你若是跟去的确不妥。”
“先生……”猴子皱眉,欲言又止。
秦百川对他摇了摇头,软奴推开房门,带着秦百川进入房间,而猴子则是在距离程嫣然闺房五米左右的位置挺身站好,宛若门神一般。
“秦相公,你这位下人还真是尽职尽责呢。”软奴回手关上房门,轻声笑道。
“他是我的朋友,不是下人。”秦百川纠正了软奴的错误,随意在房间内扫了一眼,便将布局尽收眼底。
海风画舫再怎么庞大可终究也就是一艘游轮,三楼还隔出一些房间提供特殊服务,因此程嫣然的这间闺房倒也不大。用现代的话说,这就是一间大概有六十个平方左右的一室一厅,对面是卧室,秦百川所站的位置就是客厅。
“贱妾有一事不解,请先生回答。”软奴还没等说话,卧室门帘一挑,只觉一股香风扑鼻,却是换过衣衫的程嫣然从里面走了出来。近距离打量程嫣然的时候,秦百川目光停顿了一下,颇有些惊艳之感。
程嫣然身材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六三左右,她身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袍,尚带着水渍的秀发高高盘起,露出了修长的脖颈,一张鹅蛋般的小脸上精雕细琢的打着腮红,双唇似刚刚咬过朱砂,娇艳欲滴。一双杏眼如深邃的湖泊,不起半点波澜,虽没有薛诗涵眸子当中闪烁的那种慧光,可却有一种不动如山的安稳之感。
“秦某人有幸上来三楼,本是想让程小姐为我释疑,为何现在却让秦某人回答问题?”程嫣然给秦百川的感觉不错,初次见面,秦百川尽量让气氛保持在一种和谐的氛围当中。
“秦先生这次来海风画舫所为何事,贱妾已知道个大概,况且比试之前就已说的清楚,若是薛夫子胜过贱妾,我便自选一人嫁之。”程嫣然意味深长的看了秦百川一眼:“如此说来,在行周公之礼之前,双方总要加深一些了解。”
秦百川皱眉,被逼婚这种事瞿溪做过一次也就算了,秦百川并不想经历第二次。正要开口拒绝,却听程嫣然又道:“若是先生不愿,那只能怪贱妾命苦,日后高盘发髻,做个望门寡也就是了。”
“有什么想问的,问吧。”秦百川心里有些不悦,这妞说话做事太过于稳重,总觉得有点不好对付。
“先生说你那贴身随从,是你的朋友?”初次交锋小胜一筹,程嫣然脸上带着笑意,亲手为秦百川倒了一杯茶,吩咐软奴离开之后,这才问道。
“是。”秦百川点头。
“容贱妾多问一句,那严居正,也是你的朋友?”程嫣然又问。
“第一天认识,他人还算不错。”秦百川回答的含糊其辞,不知道程嫣然到底什么路数,秦百川不想把严居正牵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