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之第三帝国-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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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校军官尽管气歪了脸,还是听话地放下了枪,旗队长只是压低了枪口,嘴里喷着酒气不情愿地说道:“我们只听全国领袖的。”
鲍曼惊愕了:“只听全国领袖的,这么说就连元首的话都不听了?”
旗队长显然脑子还没坏掉:“元首当然除外。”
说话间李德早已走上讲台,扶起女教师,从领子里露出脸。旗队长愣住了,使劲揉了揉眼睛,迅速收起枪,伸出右臂:“嗨!希特勒。”
李德淡淡地说:“不要向我敬礼,你应该向斯大林致敬。他会为你的所作所为感激你的。”
旗队长酒都吓醒了,脸“刷”地变得惨白,结结巴巴地说:“我的元……元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李德没有理会他,而是站在讲台上,面对大家讲话:“同志们,老百姓们,我是德国总理阿道夫·;希特勒,我要给你们讲话。”
人群越聚越多,一些国防军士兵、党卫军、德国民政官员和当地老百姓们也纷纷涌进来,德军人为见到自己的元首而兴奋不已,当地老百姓为有人找党卫军的麻烦而高兴。领袖旗队的士兵们深感责任重大,连鲍曼都担当起警卫任务,两手分别抓着两边士兵的腰带担当人墙。
李德望着越来越多的人群,不禁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后悔起来,人群中也许有克格勃或格鲁乌,他想起电影《列宁在一九一八》里俄国社会党人女杀手向列宁开枪的镜头,觉得眼前的女人长得都像卡普兰。原先想发表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讲,眼下只想三言两句打发:“同志们,老百姓们,我是德国总理阿道夫希特勒,我要给你们说两句话。”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好多人想鼓掌但胳膊被挤得动弹不得。
“我要说的第一句话:感谢我们的德国国防军、党卫军官兵以及各部门的同志们,你们来到这个地方,不是为了你们自己,是为了德意志人民的利益,是为了让俄罗斯人民从布尔什维克枷锁下解放出来。”
在台下的嗡嗡声中,他继续讲道:“第二,我想告诉俄罗斯人,你们被解放了,德国人不是来奴役你们的,是为了帮助你们获得解放,并且获得崭新的生活。”
像马蜂窝里投下了一块石头,人群沸腾了。那位白发老校长举起右手:“请问德国首长,您怎么解释刚才您亲眼目睹的事情呢?另外学校关闭吗?”
李德略微提高了声音:“这位旗队长酒后撒野的行为,我们一定会处理的,他个人要为此负责。只有斯大林高兴他这样做,因为这样做的结果是为斯大林源源不断地输送游击队,让德军在后方制造新的敌人,是蠢猪的行为。”
第05节 元首对俄国人的许诺
旗队长笔直地站着,懊悔中带着困惑。忽然他两眼发光:他的上级、党卫军区队长被一群党卫军簇拥着挤到台上来了,声如洪钟地向元首致敬。李德瞪了他一眼,区队长便知趣地退到一边。
李德两拳在胸前摇晃着,唾液四溅地向黑压压的听众吼叫:“你们都是卡卢加人,你们知道卡卢加的市徽吗?”
“知道。”几个声音喊叫。
“大点声。”李德高喊。
“知道——”涛声一般的声音。
李德觉得自己像多年后的巧舌如簧的传销师,而且是红宝石级的。他鼓动道:“卡卢加的市徽是1777年3月10日获得通过的,底色为蓝色,中间横穿而过的波纹状条带代表着流经该市的奥卡河,盾牌上部嵌有一顶金色王冠。你们可以告诉卡卢加市的所有人,我,德国元首,在必要的时候,将亲自把这面市徽挂在市政大楼上。”
没有鼓掌,并不是对元首不敬,而是人挨肩迭背,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实在无法鼓掌,他们把手掌的工作转移到嘴上,一遍一遍地齐声吼叫:“感谢元首,元首万岁,感谢元首,元首万岁……”
这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们长期以来顶礼膜拜的人、苏联各族人民的父亲斯大林都没有把离莫斯科188公里的一个小地方的市徽放在心上,就算放在心上,唯一关心的也是生产了多少木材和粮食,制造了多少艘汽轮机之类的。一个月前他突然十分关注卡卢加与莫斯科的距离,目的是计算德军占领卡卢加后,需要多少天才能打到莫斯科。当然,他没有丝毫兴趣去了解卡卢加市徽的来历,更不会把它挂在市委的墙上,唤起人们对资产阶级旧时代的回忆。
只此一举,德国元首顷刻之间赢得了卡卢加市民的人心,这一点马上得到证明:几个男女把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举过头顶,嚷嚷说这是克格勃,刚才已经掏出了枪,要不是人多影响瞄准,要不是李德前面警卫们站成一堵人墙,说不定他讲不成市徽的来历了。
中年克格勃被愤怒的人踩到脚下,奄奄一息了。老百姓就是这样,既能把你举在头顶上,也能把你踩在脚下。李德没有时间感到后怕,因为白发老校长把那个女生抱到桌子上,由女老师扶着高声朗诵:“啊,感谢您啊,元首,您是全欧洲的解放者,我们祝福您呀……”女生神情并茂,一只手伸向远方,女教师没受伤的那半边脸上挂着笑容。
鲍曼上前拉起元首就走,领袖旗队的士兵们做好用武力闯出一条路的准备,但那些俄国人自动地腾出了一条路,党卫军区队长紧紧跟在元首后面,旗队长又远远跟在区队长屁股后面,区队长发现后像挥赶苍蝇一样驱逐他,又追赶元首。
夕阳西下的时候,李德一行又回到不久前的53军司令部、现在的党卫军区队队部兼卡卢加市管理委员会,在这里吃上了今天的第一顿正餐。李德谢绝了区队长挽留,乘坐区队长提供的中巴车,连夜向科泽利斯克进发。
临上车前,李德开导区队长:“对俄战争已经呈现长期化,我们再不能干旗队长那样的蠢事。我们要尽力化敌为友,不能相反。我时常听到大家的埋怨:德国军队已经打倒了俄国人,但是党卫军又把敌人给救活了。我觉得也不是空穴来风。如果说以前我们的东方占领政策不统一的话,那么现在就要给大家这样一种认识:决不能在东方为所欲为。”
区队长尽管对新奇的理论似懂非懂,对党卫军的指责愤愤不平,当着元首的面,还是不住地点头,并问道:“元首就处理旗队长有什么指示?”
李德沉吟片刻,严肃地回答:“他是个十足的恶棍,党卫军不乏他那样的暴徒,必须严肃处理。有一个好去处,让他和那个叫什么的中校到北方集团军报到,那里有个卡尔梅克人指挥的突击队。”
区队长大惑不解:“安德里中校也去?为什么?”
李德盯了他一眼:“为什么?就为了当众与党卫军军官对抗。”
李德满意地看到区队长喜形与色,暗想:为了让你们党卫军消消气,我可以牺牲那个倒霉的德军中校,谁让你公然与党卫军对抗,偏袒俄国人。
区队长巴不得元首赶快离开,他好去向旗队长解释:那个安德里也被元首发配到了北方,他的心理可以平衡了。
……
到达科泽利斯克已是晚上十点,穿越铁路不久,车灯照射在一小群军官身上,他们站在暗夜里一个小时了,为首的少将迎上前:“我的元首,53军45步兵师施利佩尔在此迎接。”
李德转身望了鲍曼一眼,鲍曼赶紧摆手:“不关我的事,是党卫军区队长给他们打的电话。”
李德坐上将军专门给他准备的奔驰车,伴随着乒乒乓乓汽车关门的声音,十几盏雪亮的车灯划破夜幕,光柱中可以看见纷纷扬扬的片片雪花。
第二天一早李德起床了,不起床也无法入睡:飞机引擎声不断。他兴奋地爬上房顶,看到不远处亨特尔轰炸机迎着朝阳飞向东方,机头玻璃闪闪发亮。
鲍曼春风满面地进来了,告诉他施佩尔正从斯摩托棱斯克向这里赶来。
李德阴沉沉地说:“你还把我的行踪告诉谁了?”
鲍曼一楞,继而埋怨:“我的元首,你不能这样说我,昨天施佩尔到上萨尔茨堡找你,打听到你的行踪后跟到这里的。”
李德转嗔为笑:“怎么?又惹我们的大总管生气了?”
鲍曼嗔怪道:“您是元首,我怎么会生气?只是我承担不了泄露元首行踪的后果。”
“好了好了,我也没说你什么。我的行踪全在你的那个红色皮夹里,你都把元首装在你的皮包里了。”
鲍曼咧开大嘴笑了。
早饭后李德竟然无事可干,施利佩尔一大早丢下元首到军部开会去了。古代皇帝御驾亲征时坐着龙撵,前面有亲兵护卫,后面有骑兵护送,龙撵周围簇拥着横刀立马的将军们。鸣锣开道,旌旗林立,马蹄声声,好生气派。对了,不光将军们,有时还有嫔妃随行。那里像第三帝国元首,孤零零坐在客房里,偶尔一个人爬到房顶上看看飞机,听听远处的炮声。
鲍曼来了,看到元首无所事事,提议两人下军棋,被元首愤怒地拒绝了。他陪着元首闲聊,说着说着就到了陆军身上了:“这个施利佩尔,一大早丢下我们溜了,早饭也只有一杯牛奶一片面包。你看人家党卫军区队长多好,又是火腿又是青鱼罐头,还有伏特加。”
“是啊,喝了伏特加,你倒是舒服了,我可是一夜没睡着,你又打呼噜又放屁还带着说梦话,连隔壁的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李德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一听到说梦话鲍曼紧张了,呆坐了半天后小心翼翼地问他说了些什么?半天得不到回音,转过一看,元首躺倒在毛毯上睡着了。
“心急火燎地到前线,原来跑到前线睡觉来了。”他自言自语。
……
临近中午时施利佩尔来了,后面跟着53军军长卡尔…魏森贝格尔陆军步兵上将和一大群随从。军长首先表示歉意:“请你原谅,我的元首,今天古德里安将军发起进攻,我军担任后卫,所以我们来晚了。”
鲍曼挑唆道:“元首今天早上睡了三觉了,因为无所事事。”
李德问道:“后卫?不是说不出动步兵吗?”
军长说:“我军几天前改编进古德里安的第二装甲集团军,就是说,已经不是步兵了。”
李德惊诧地望着军官们,又看了看鲍曼,问道:“还有那个军摇身一变,变成装甲兵的?”
“第13军的第78步兵师。这个师的第26摩步师也临时编入古德里安的部队”。军长回答。
李德明白了,这是哈尔德玩的花招。主张进攻的三个人中,陆军总司令勃劳希契太懦弱,借他个胆子也不敢;中央集团军群司令包克元帅有勇无谋,且生性耿直,不愿意干阴奉阳违的事,只有那个眼镜背后永远闪着狡黠眼神的总参谋长,才会想出这个办法并有胆量实施。
那次列车会议规定德军转入了防御,装甲部队可作有限进攻,于是,这个狡猾的哈尔德便钻了个空子,把一些步兵临时配备到装甲部队,这些步兵也就名正言顺地转守为攻。
李德气得牙疼,却也不好发作,部队编组本是陆军总部的职权范围,最高统帅部只管总数,如果就此事向哈尔德找麻烦,他可以举出其他地段把装甲兵转成步兵的例子,然后像烫伤的猫一样,责备元首干涉了陆军事务。
“第13军军长汉斯…费尔贝尔陆军步兵上将向元首报告。”应声走出一位胖乎乎的上将。
“第26摩步师师长伯尔顿施泰恩陆军少将向元首报道。”胖子后面的瘦子向他敬礼:先抬臂敬纳粹抬手礼,然后很快将其转换成军礼。
眼前的一胖一瘦滑稽地站在一起,对比明显,使胖得像水缸,瘦得像麦杆。
第06节 阳奉阴违
实际上,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前线将士都不愿意进攻,“天时、地利、人和”一条都占不住,进攻个屁。
所以尽管哈尔德把这些部队编入装甲部队,军长们并不高兴,谁都不在乎那个显赫的空名。古德里安更不会把没有一辆坦克的“装甲部队”看上眼,这些部队作为预备队,被扔在原地挖工事。
李德对哈尔德甚至于同情起来:哈尔德对元首阳奉阴违,下面也对他如法炮制,最终他是公公背儿媳——吃力不讨好。
“哈尔德总长他……”胖将军刚张嘴诉苦,李德打断了他:“现在不是对陆军总部抱怨的时候,何况把你们编入装甲部队,会使你们跑得更快。”
李德深知,哪怕他与哈尔德吵得天翻地覆,在下级面前还得维护他们的威信,这样才有凝聚力。
李德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问胖子:“你们军有多少装甲力量?”
胖子手指着瘦子回答:“也就100辆坦克,还是捷克38型的,全在他哪儿。”
“数量够了,只是装甲弱了点。”李德自言自语。
胖子与瘦子面面相觑,又一齐望着元首,李德示意施蒙特打开地图,陆军副官楞楞地站着,他着急地说:“别像木头桩子一样杵着,赶紧拿地图来呀。”
施蒙特仍然杵着:“哪一张地图呀?”
“七号地图,卡卢加到图拉地区的,连这都不知道。”李德吼叫,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人家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那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呀,接地图时他对施蒙特咧了咧嘴,表示歉意。
几个脑袋凑在一起,一齐盯在地图上。李德一手叉腰,右手兴奋地指着地图:“在整个十月下旬,古德里安攻图拉没有攻下来。现在半个月过去了,修了半个月的工事,生产了堆积如山般的军火,等着你来进攻了,这次更别想打下来。”
李德的手在指着卡卢加,并从卡卢加移动到东北的一个地方:“谢尔普霍夫,这地方以东五十公里是什么?”
“卡希拉呀。”几个脑袋一齐回答,并不约而同地用食指和姆指丈量卡希拉到莫斯科的距离,然后不解地抬头望着元首。
元首咧嘴笑了,感到很开心,想继续卖弄一会:“你们再想想,卡希拉有什么?”
胖子与瘦子还在费劲地找寻答案,脾气暴燥的53军军长沉不住气了,着急地说:“元首有什么话赶快说,别让大家猜谜,大伙的时间够紧的了。”
李德被人抢白,心中不快但也无可奈何,军人嘛,说话不绕弯子,直来直去,如果他们字斟句酌地说话,那就不是军人,而是政治家了,得小心提防了。
李德狠狠戳了一下地图,指尖生疼,地图被戳了一个洞:“对,卡希拉。这里有座水电站,供应一半莫斯科和全部图拉的电力。图拉屡攻不克,因为它不是一座城市,是一座大型兵工厂。如果它没有电,它的几十个军工厂也就瘫痪了。”
李德抬起头,咽了咽唾沫,大家也条件反射般地跟着咽唾液。李德神秘地压低声音:“还有,据可靠情报,卡希拉附近有个神秘的地方。”
大家一下子来了兴趣,眼光重新落在地图上。
“别费劲了,地图上有还叫什么神秘地方?”李德说。他又想卖关子,一看53军军长眼睛瞪得像核桃,只得一吐为快:“那里有个1939年建的小城,叫斯图皮诺,是一个高度保密的行政区,据说里面有最精尖的科研机构,还有……飞机制造厂。”
李德本想说“毒气制造厂”的,怕说出来吓着他们,话到舌头时改口了。反正说什么话由舌头说了算。
“那里有条南方到莫斯科的铁路支线。”陆军副官说。“肯定有机场。”空军副官说。
大家总算明白元首的意图了,证明是一齐盯着瘦子——第26摩步师师长伯尔顿施泰恩陆军少将。
瘦子也进入了角色,拿出测距仪测量距离,再次抬头时狭窄的脸上现出庄重:“我需要一天的准备。不过占领它比较困难,摧毁还是有一半把握的。”
元首厉声说:“不是一半,是全部。”
元首下达命令:“伯尔顿施泰恩少将。”
“到!”瘦子立正,测距仪掉在了地下。
“命令你在17日开始,率领第26摩步师向卡希拉发动一次突袭,摧毁水电站、变电所、秘密工厂、铁路、机场等一切目标,战役目标达成了迅速撤回。”
“是。”虽然瘦,喊声挺大的。
元首上前低声叮咛:“注意,全体带上防毒面具。”
瘦子这回没有高喊,半晌才低声应了一声。
“完成任务后,我给你颁发一枚二级战功剑十字勋章。”
瘦子这回可说是声震环宇,院子里散步的鲁德维卡小姐被吓得一个趔趄,然后担心地看着屋内。
“费尔贝尔上将。”李德高喊。
“是!”胖子立正,但凸显的肚子和蹶着的屁股让他一脸的威严显得滑稽可笑。
“你的13军负责攻占谢尔普霍夫,牵制苏军49集团军,全力掩护你的部下。”
“是。”胖子高声回答,眼巴巴等待下文,元首却转到53军军长面前。
“魏森贝格尔上将,你派出一个师,顶住苏军50集团军的可能的进攻,同时抽出一个团佯攻。今天我们……”
“明白。”没等元首说完,魏森贝格尔两脚并拢。
李德向他瞪眼:“明白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呢。今天我们就到你的前沿阵地,看看冬壁工事。”
“明白。”军长精神百倍地回答。元首到他的军视察工作,这是他的荣幸。
李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鲍曼挥手:“准备出发。”
他转身对刚进门的爱得莱德小姐说:“我派人把你送到专机上吧,你应该和鲍尔呆在一起。”
“不,我要到前线。”她噘起嘴,扭转身子。
施蒙特也小声劝她:“按照陆军的传统,前线不能出现女兵,何况你是女服务员……”
“就因为我是女服务员,我可以照顾元首的生活嘛。”她涨红了脸,听得李德不好意思起来。
将军们冷漠地站着,不耐烦地看表。
小姐好像嫌元首不够难堪似嚷嚷:“革命这么多年了,还成天讲这个传统、那个习惯的。你看人家俄国,都有女坦克手了。”
于是,将军们也陪着他们的元首难堪,聪明的小爱得莱德姐又为自己找到个理由,说与鲍尔在一起,孤男寡女不方便。
鲍曼过来息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