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之梦-第6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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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东帝国实行的也是义务兵役,自然不能都让法兰西人当兵,得根据各地的人口分摊兵役,而法兰西人在罗马东帝国的总人口中所占的比例不过就是三分之一强。因而罗马东帝国的军队当中,是有很多意大利、西班牙和葡萄牙还有希腊来的老爷兵的,驱使他们在冰天雪地或是泥泞的道路上面行军,真是一件让人万分头疼的事情。因此拿破仑四世的命令没有得到有效的执行……
至于俄罗斯保皇派的军队则在过去几个月中陷入了士气低落和人心浮动的局面。这些保皇派的军队和其他俄军并没有什么区别,之所以是保皇派并不是普通官兵想要保皇,而是部队的中高级指挥官效忠女皇。而且在全俄革命委员会抛出“土地国有”和“保留沙皇”两个深入人心的公决提议后,保皇派军队的中下层官兵心中本就不多的战意也已经消散殆尽。连许多贵族军官都没有多少打内战的意愿——在两年一败再败的对外战争之后,谁还有兴趣去打一场自相残杀的内战?如果不是冰天雪地的气候,大部分官兵恐怕都想离开军队返回家乡去过太平日子了。
而当俄国内战爆发的消息陡然传到保皇派军中时。所有人都感到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人在怀疑这个消息是保皇派高层挑起内战的阴谋!在这种军心浮动的情况下。保皇派方面自然不可能强令他们的军队发动进攻。同样只能眼睁睁看着民意党和社会党、社会革命党的内讧在俄罗斯大部分城市上演。不,应该是眼睁睁看着民意党用铁血手段将俄国社会党和俄国社会革命党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应天温泉宫,大明太上皇帝朱济世也是这场俄国剧变的观众,眼睁睁看着一个日后必将让整个资本主义世界颤抖的红色帝国在血于火中得到新生。
“左卿……”朱济世放下了手中最新版本的《如来真经》,满意地点了点头。
左宗棠低头,“老臣在。”
“朕要替真如法王谢谢你了。”朱济世道。
“这是老臣应尽之责。”左宗棠面无表情。他一个儒门子弟,可不想在一部佛经上留名。
“联合干涉俄国内战的事情谈得怎么样?”朱济世又问。
“父皇,其实这事儿也没有什么好谈的。罗马、德国和咱们各怀一心,联合干涉不过是镜花水月。”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朱国雄,他还是照例每隔一日就从紫禁城赶来温泉宫和朱济世讨论天下大事。
朱济世神色不动。现在世界上可以称得上是列强的,只剩下中国、罗马和德国三家。大中华一家占了半个地球,土地、资源、人口、工业、海军、陆军都是世界第一,远远压倒了排名第二的罗马和排名第三的德国。霸主的位子已经越来越牢靠了。在这种情况下,罗马和德意志两个帝国自然要尽可能抱团,开战是不大可能了。而且罗马这头内部不稳,有东西帝国分裂的问题,德国则刚刚完成了一扩张。还和英国结成了共君联盟,当务之急也不是继续扩张。而是消化战利品。
但是,罗马和德国在一定程度上抱团并不等于两国就亲密无间,更不等于德意志帝国就会甘心情愿当罗马的小弟。如果论起工业实力,和英国组成共君联盟的德意志,已经远远超过了大而不强的罗马帝国。
截止1877年底,德意志——英格兰和苏格兰——波兰共君联盟拥有的钢铁产能(假使恩格斯能让英格兰的钢铁厂都恢复生产的话)已经达到了620万吨铁、430万吨钢!甚至和大中华帝国的钢铁产能不相上下(当然实际上的产量是大大不如中华的),比起罗马帝国不知道强了多少。
另外,德意志帝国(包括英国、波兰和刚刚吞并的俄国土地)的白人人口已经高达8300万。虽然比不上号称2亿3000万人的罗马,但是要刨去罗马西帝国和北非殖民地人口的话,罗马东帝国核心的法兰西、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希腊和爱尔兰等地区的总人口也不过就是1亿上下,比德意志多不了多少。如果要战场上见真章的话,恐怕谁也不会看好罗马!
也就是说,只要罗马帝国不能和俄罗斯结成共君联盟,欧洲的霸权早晚就会落到德意志手中。特别是英国强大的造船工业和一部分海军,现在全都归到了德意志帝国旗下。
在这种情况下,罗马帝国和德意志帝国还能同心协力可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那么说雄儿也不看好干涉?”朱济世顿了下,点点头,“其实朕也不看好,因为德国人应该是支持民意党的,必将他们和俄国的停战条约是民意党控制的全俄革命委员会签的……但是不看好不等于不参与。”
“儿臣也是这个意思。”朱国雄点点头。“一个西西伯利亚王国总是要保住的。”
“可问题是保得住吗?”朱济世轻声反问道,“干涉的主战场一定是在俄国的欧洲部分,如果民意党完全控制了俄国的欧洲部分,他们可就控制了俄国的大部分人口和工业,到时候我们会不会在西西伯利亚面临一场和俄国民意党的长期战争?”
朱济世知道历史上有一场干涉苏俄革命的战争,结果却是黯然收场,列强不仅没有推翻布尔什维克政权将苏俄扼杀在襁褓当中,甚至没有达成分裂俄罗斯国土的目的。为此大动干戈的日本甚至连库页岛北岛都没有拿下——在1925年又吐出来还给苏联了。
而且现在的大中华帝国还有第二条出路——出卖俄国保皇党。涅恰耶夫已经通过蒋肇聪开出条件,愿意割让一部分西西伯利亚国土,以换取大中华帝国的支持。
“保不住也要干涉!”朱国雄回答,“我们如果不参与或者支持民意党,罗马帝国多半会打退堂鼓,因为他们实际上已经控制了君士坦丁堡和俄属小亚细亚。即便退兵,也不是一无所获。”
这是要拖罗马帝国下水!因为大中华可以承受干涉失败的后果,哪怕让民意党红军攻过乌拉尔山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西伯利亚王国小一点或是保不住。即使西伯利亚王国不保,大明和西华多少总能得到些土地。但是罗马帝国要是干涉失败,那后果可就是纸老虎被戳破了……一只被戳破了的纸老虎,还如何维持和大中华分庭抗礼的局面?
“左卿,你怎么看?”朱济世问着,将目光转向了左宗棠。
“老臣请问皇上,如果罗马帝国真的在俄国折戟,我国将如何应对?”左宗棠思索了一下,反问道。
“自然是和罗马结盟。”朱国雄笑道,“罗马如果取胜,必然会进一步图谋分裂德意志帝国。若兵败,则德意志帝国气势必胜,会反过来图谋罗马,而我大中华则当择其弱者结盟,借以维持欧洲均势。”
左宗棠点点头,“那么罗马西帝国趁机,我大中华将如何对待?”
“此事目前不会发生,”朱济世开口替朱国雄回答,“但是将来恐不可避免。”他看了看朱国雄,“雄儿,你应当要有所准备。”
“儿臣知道了。”朱国雄嘴上答应的爽快,心里面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大中华的霸权现在还没有最后确立,只有等到罗马帝国在俄罗斯饮恨转入防御,才会回过头抱住大中华的大腿,以维持他们那个大而不强的帝国。
可是罗马干涉俄罗斯的失败是属于东帝国和拿破仑四世的,而不是属于胡安和西帝国的。朱国雄可不指望自己的那个“军神弟弟”在南美兵败。在韩四返回应天之后,这位宣武皇帝可是向他详细询问过北美大战的前后经过,已经知道胡安的盛名不是虚的,南美的那些军阀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按兵不动肯定是在精心准备——南美战场的面积太广阔,情况太复杂,不是冒冒失失进兵就能大获全胜的!
朱济世笑了笑,看着儿子道“用俄罗斯搞垮罗马的办法不错,等到罗马垮了,我们就是世界上面有压倒性优势的霸主,到时候你就会发现以大中华的国力要打压什么人并不是多困难的一件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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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6章 复兴百家
弘扬中华传统文明——这似乎是一件很要紧,也是很正确的事情。但是朱济世上台执政之后,却一直没有在这方面下过什么功夫,甚至还在向相反的方向用力。以至于有不少思想比较保守的儒生士大夫将当今的大明天朝视为蛮夷之国,私下写了不少批判的文章。直指当今太上皇帝离经叛道,实为名教罪人,于洪杨之流无二!
而这样的指责在朱济世看来,是毫无道理的。因为他认为自己不仅不是名教罪人,而且还是张载口中那个为往圣继绝学的圣人——而我们这位朱大圣人对中华传统文明和儒家思想最大的贡献,就是把它们统统“扔”在一边将近30年……
这是贡献吗?当然啦!在朱济世看来,中华文明从宋朝开始就走上的一条错误的道路,走到明清更是错得厉害!而要纠正或者要继往圣的绝学,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更不能用一种“正确”的思想去替代一种“错误”的思想——因为这种替换,往往就是新的真理垄断的形成!
而且在朱济世看来,中华文明的问题并不在于哪位大儒的学说对错,而在于朝廷通过科举制度建立的对真理的垄断!且不说被主流文化视为末学的自然科学——虽然可以举出许多各种各样的儒或是朝廷重视自然科学的例子,但是中华文明在自然科学方面的落后已经说明问题了——就算被西方视为科学之母的哲学,在官方对真理的垄断之下,也是长期遭受摧残。
虽然历朝历代都有所谓的大儒出世。但是在朱济世看来。这些大儒同样是官方真理垄断的牺牲品。他们的思想只要不符合官方的要求。便会很快失传,就算不失传也不可能成为主流。退一万步说,那些不合官方要求的思想,大多也是被条条框框圈起来的东西,根本脱不出孔孟之道,顶多就是伪造或是曲解儒家的经典。
朱济世倒是可以效仿其中的某些人,将自己从西方批发来的一点不多的哲学思想伪造成儒家的东西加以传播。但是他并没有选择这么做,因为在他看来。真正对中华传统的文明和思想构成压制的,不是错误的思想,而是真理的垄断——用科举和刀斧加以垄断!朱济世自己对儒家的经典所知不多,甚至比不上这个时代的一个秀才,他伪造出来的儒家经典肯定禁不住这个时代的儒生来研究,很快就会被揭穿真面目。到时候怎么办?也用刀斧来传播真理,形成新的真理垄断吗?
所以在朱济世所开办的西式大学和新式中学里,大大方方的引入了西方哲学,同被称为国学的中国古代哲学一起放在学生们的面前——是中国古代哲学,不是单一的儒学。包括先秦诸子百家的学说,都是中国古代哲学的一部分。
当然。大部分中学生和大学生所需要学习的和哲学有关课程并不多,对于西哲只需要稍稍了解,对于中国传统的哲学思想只要能背诵其中的一些名篇就可以了。少数对哲学真正有兴趣的学生,自有各个大学的哲学系和国学系培养他们。
另外,在朱济世当权的这些年当中。当官和哲学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越来越淡薄了。在眼下的大明帝国当官比历朝历代都容易,因为朱济世将吏员也整合进了官僚队伍,从而将科举考试变成了公务员试,每年入取的名额多达数万,比起原先的科举取士名额多了几百倍。因为招募的都是“小公务员”而非“清流栋梁”,所以考试内容也偏重实用,而非儒家经典——在科举制度下,从考场上出来的文官,放在后世绝对都有国学大师、书法家和诗人水平。举国四万万人口,上千万士子,一年不过百来个进士,难度可想而知。
至于在全面实行宪政后出现的“政务任命官”,则和儒家经典的考试完全没有关系,那是选票决定的,和哲学思想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经过近30年的“冷冻”,官和儒的关系已经变得不再紧密,官儒和犬儒自然也就不存在了——而不是将正确的官儒去取代错误的官儒。
而且,在儒学渐渐和当官脱钩的情况下,自汉朝开始被压制了近2000年的先秦诸子百家的思想,也逐渐开始复苏。墨家、法家、道家、纵横家、名家、杂家、阴阳家的各种学说理论,都被挖掘出来加以研究。
对于新一代在大明的新式大学中成长起来的哲学家来说,他们所接触到的哲学思想已经不再局限于东方,而是可以吸取全世界的哲学智慧。于是就有了东西放哲学思想互相印证的机会,这种相互印证在某种程度上,又让许多原本已经湮没的中华传统哲学思想得到了发扬。许多不容于官儒主流思想的学说,都可以在西哲中找到类似的学说,从某种角度来讲,已经湮没许久的某些中华古代哲学,在吸收了西哲的新鲜血液之后,又有了再次焕发生机的机会——这并不是朱济世提出的,而是应天济世大学新任校长王韬的观点。
“左卿,你可看过王兰卿的文章?”
应天温泉宫之中,前来陪朱济世下围棋的左宗棠没有看到棋盘棋子,却见到了一份济世大学的内部刊物《百家》,这是应天济世大学校长王韬所办,上面都是些深奥的哲学问题。兰卿就是应天济世大学校长王韬的字。而这个王韬早年也是济世大学毕业,还在朱济世的御书房呆过几年,后来和潘祖荫一块儿组建了济世青年党。不过此公似乎不大适合从政当官,没过多久就去济世大学教书了,这一教就是二十多年。
“……看过一些。”左宗棠点点头,王韬除了教书也做一些研究,不是科学方面的,而是哲学方面的。“此人号称学贯中西,在学问方面和陛下有一比了。”
“他和朕不一样。”朱济世摇摇头,“朕精通的是科学,王兰卿搞得是哲学,虽然有相通之处,但终究不是一回事。”
“哲学”这个词儿就是朱济世引入到汉字的,为此他还专门编了一本字典,解释他所引入的新词儿。
“老臣本来以为,西人只有科学远超我华夏,道理是不行的。读了王兰卿,还有日本的福泽谕吉的文章后,才知道西人的道理同样博大精深,不亚于我中华。”
这样的话,早30年左宗棠是无论如何不会说的。而且朱济世也没有这个本事说服左宗棠这样的大儒——讲道理不是朱济世拿手的事情,而且他本人的哲学功底很差,根本不能和王韬、福泽谕吉这样研究了一辈子东西方哲学的大家相比。
朱济世呵呵笑了起来,能让左宗棠这样的大儒承认西哲的博大精深,看来这30年的思想解放还是很有效果的。他点点头,“西人的理论,哲学是科学之母,他们的科学发达的基础就是哲学思想的进步。”
“西人的道理是百家争鸣,类似华夏的春秋战国,虽然博大却有些杂乱,有害的道理也不少。”左宗棠摇了摇头。“如果不加区别的引入,再把它们当成道理,只怕最后会乱了人心。”
西方哲学思想门类繁多,当然有左宗棠看不惯的。不过朱济世今天不想和他说这些,而是想说复兴百家的事情。这是王韬最近几年鼓吹的一套理论,认为儒学的道理是有局限性的,在先秦百家中只是其一而非全部。特别是墨、道、法三家的道理,并不在儒家之下,有许多还暗合西哲,现在应该复兴起来,得到和儒学相同的地位,成为中华哲学思想的一部分。
“左卿,你觉得诸子百家的道理如何?”朱济世问,“有可能复兴吗?”
“王兰卿无非就是将西哲的道理包装成先秦百家的道理。”左宗棠的呵呵一笑,一开口就毫不客气剥掉了王韬理论的伪装。
先秦百家,包括儒学本身的许多道理和西哲的一些思想都有共通的地方。不过一方是2000多年前的道理还失传了许多,一方是经过西方哲人在文艺复兴后不断发展起来的道理。两者相比谁更完善,更适合如今的时代是不言而喻的。王韬的复兴百家,其实就是用西哲比较完善的道理,补充进先秦百家的思想。说是将西哲包装成百家倒也不错。
“那么左卿认为这样包装一下不好吗?”朱济世笑问,“堂堂大中华,难道就只有孔孟的一些道理?是不是太少了一些?西哲当中有不少道理是暗合百家的,这说明百家的理论也是有道理的。”
“陛下,”左宗棠思索着道,“道理是这么说的,可是天下的读书人会怎么看?孔孟之道早就深入人心了……”
“哈哈,”朱济世大笑着说,“这不就是读书人自己提出来的?左卿,我大明已经复兴了31年,天下的读书人早就不是31年前的那一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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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7章 普世价值
今年是大明宣武元年,加上之前光复朝的29年,和再往前使用永历年号的永历200年。大明王朝复兴已经整整有31年了!当年不过36岁的左宗棠,今年已经67岁“高龄”了。这个年纪在21世纪不算太老,可是在1877年却是绝大多数人都活不到的高寿——所谓70古稀,古来稀有,离67岁仅仅只有3年了。所以和左宗棠同时代的大儒小儒,如今大多不在人世了。整个大中华社会的中坚,不是在复明之后出生,就是在复明之后成长,他们的思维和所接受的教育同复明前成长起来的人们是完全不同的。
众所周知,儒学或者说是官儒,其实是朝廷用科举取士的办法灌输给民间知识分子的——科举考什么,下面的读书人就学什么,否则就没有官做了。所以和一帮大儒讲大道理的效果,是远远不如直接拿科举内容和规则开刀来得好。
反正大部分读书人只求有个考试做官的机会罢了,虽然大明的科举改革用年龄设限,断绝了一批人的仕途,但是秀才为官却让读书人得官变得大大容易起来,对大部分读书人还是非常有利的——对他们有利的事情,他们自然不会反对了。
而朱济世所推行的科举改革的另一个重点则是内容改革,不仅加入了大量的实学内容,而且还大幅降低了儒学类考试的难度——这也和科举取士的人数增加有关,现在光是大明帝国一年就要取几万个文职官员,比起伪清时代一年平均100个左右的进士额度(三年一试。取士300上下)增加了几百倍。考试的难度当然要降低很多。
而且朱济世更是有意引导科举考试中的儒学题目简单化。到了光复二十几年。科举考试中的儒学题目大多是选择题、填空题和默写题,基本上都围绕着四书五经的几篇重要的原文出题,不求甚解了。八股文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