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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医行大唐-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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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我这把老骨头不怕什么,就怕将来对子涵不利啊!”
    已经就要入土的人,郑从谠不怕什么。可陈墨不一样,他太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无论此次作战胜败,这种事毕竟不是皇帝的圣谕,因此存在很大风险,难免在将来被攻讦,擅自出兵的罪名可不轻,所以郑从谠很担心。
    这个忙不是在帮陈墨,而是在帮国家。一个一心为国的人就是这样,郑从谠丝毫没有为自己以后做什么打算,身后之事他并不看重。
    陈墨起身:“郑翁敢以身当之,一介布衣出身的小子怕什么?请受小子一拜!”
    郑从谠没有谦虚,他接受了陈墨的礼敬。
    “王重荣此人性悍酷,多杀戮,属胸无大志之辈。李克用才是国之大患,李克用现在正谋取扩展,大将军出兵静难军势在必行,若不扼制李克用恐对朝廷更加不利。子涵应该知道李克用现在兵力并不集中,出兵的时机还算是不错。”
    这是在教诲和提醒陈墨,作为李克用父子两代人的对手,郑从谠知道事情的轻重,东方逵、王重荣实际上是李克用的帮凶,他自己本身并不强,也缺乏足够的政治发展的机会,而志在强大自己的李克用才是最需要提防的对手。
    “郑翁以为应该速战速决?”陈墨的眼中透出精光。
    “兵贵神速,静难军节度使空虚,面对夹攻,王行瑜必败,因此大将军要和东方逵一战。这次的胜败,就看王重荣出不出兵,还要看李克用的动向,难啊!”
    “郑翁的意思是李克用不会出兵。”
    郑从谠娓娓道来:“河东还与静难军隔着河中与保大军,李克用想要完全控制静难军的地盘就要掌握定难节度使。李克用现在正谋求河东东侧的地盘,他腾不出太多兵力。定难军的李思恭(拓跋思恭)李相公可不是善与之辈,虽然实力不如李克用,但党项人素来团结,加上定难节度使是党项人的象征,有族人的支持,李相公并不惧李克用。”
    “原来是这样。”陈墨明白,李思恭表面上和李克用交好,但实际上是对李克用形成了牵制。
    “岂止是这样,子涵可知道灵武的韩相公?”
    “郑翁说的可是灵州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韩遵韩相公。”
    “若是李克用出兵静难军,就是李思恭李相公不出兵,韩相公也会出兵。”
    陈墨稍稍有些愣神,李克用竟然不受待见到这种程度,这是他想不到的事情。
    “中和三年,四路军收复长安,其中就有朔方军韩遵,他当时还不是节度使,只是一个忠武将军。”郑从谠微笑着,微笑的让陈墨有些纳闷:“韩遵曾是我的手下,也是我的学生。”
    陈墨站了起来,郑从谠摊牌了,韩遵竟然是他最后的底牌。
    唐末北方的几大藩镇中,朔方(灵武)节度使是除河东节度使李克用、汴州节度使朱全忠、后来的凤翔节度使李茂贞之外的京西北较为重要的藩镇势力,对唐末的政治格局曾经产生过重要的影响。而且,无一例外,上述四大藩镇,后来都演变成家族世袭的藩镇。
    尽管灵武节度使从实力上来说不如以上三镇,但由于灵州所处于西域、河西通向中原的交通要道上,加以朔方节度使管内蕃汉各民族狡杂,又是唐王朝的西北边境重要的屏障,有一定的军事实力,因此,灵州也是晚唐地缘政治角力中一股不容各势力忽视的力量。史官这样评价朔方节度使;“朔方军统摄辽阔……故有外御、内卫之双重作用。朔方一军遂为唐代中叶大局之擎柱,统督所及,东拒黄河(今陕西山西界),西抵贺兰,西南兼河曲至六盘,南有渭水盆地之北缘,北有河套至碛口,关内之地除京兆府及同、华、岐、陇四州,皆统属之。灵武既为西北华夷交通之枢纽,得为京师之屏障,中叶后,尤为西北交通军事之第一重地。。。。。。”

189 嫌隙
    静难军节度使境内陷入未知的变数,而周边更是充满各种眼神,贪婪有之,观望有之,直接参与者更是不乏其人。对于陈墨来说,韩遵可信吗?郑从谠不担心左睿成为另一个李克用或者朱全忠吗?
    陈墨现在只能理解为,郑从谠老了,没有了太多时间。不可节制的藩镇越强对国家越不利,郑从谠做的事情其实和陈墨一样,他需要这个国家维持下去,哪怕再有一个强藩出现也比现在的状况要好,起码可以保持暂时的平衡,不至于让这个曾经辉煌灿烂的国家分崩瓦解。一生的历练和起伏让郑从谠对一切看的很清楚,也很透彻。国家很危难,他无疑在赌博,赌这种努力对这个国家的命运可以有所改变。生活就是这样,必须有一个选择,这是一个值得尊重的老人,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个国家,陈墨现在明白了他。
    光启二年十一月十七,左睿和韩建联军兵进永寿县。
    永寿县至静难节度使治所邠州只有百里的距离,而回到邠州的王行瑜还没缓过气,最北端的华池就传来警讯,保大军节度使东方逵已经犯境。左睿和韩建的威胁力十足,北端再传来警讯,随着左睿和韩建也开始进军,王行瑜陷入了绝望。
    雪开始融化,阴冷的风刮过京师,让人感觉到寒冬真的来了。
    前线的消息不断传来,不过都是好消息,王行瑜没有抵抗,而是直接撤出邠州向北撤到了地形更为复杂的庆阳。
    紫兰殿。
    韩全海恭恭敬敬站在孟淑妃面前:“淑妃,据朱玫的手下降将传来消息,太尉让他们和邠州的一些将领联络,要共同对付王行瑜和保大军节度使东方逵。线报还说,若是有机会就招降王行瑜和他那些手下。同时,也有人去与定难军节度使李相公,灵武节度使韩相公在联络。”
    太尉说的就是左睿,孟淑妃想不到左睿有这样的能力。保大军节度使东方逵不是左睿和韩建的对手,这一点不用质疑。但谁也清楚,东方逵背后站的是谁,大动干戈,胜负很难料。
    现在,左睿竟然能够和定难军与朔方军有联系,让孟淑妃不得不重新估量左睿的力量。
    就在孟淑妃陷入思虑的时候,韩全海再次低声道:“淑妃,据可靠的人说,联络定难军节度使李相公,灵武节度使韩相公的人是陈书记所派。”
    陈书记自然就是陈墨了,孟淑妃不明白陈墨哪里来的如此力量。左睿属于时代将门,和藩镇、军将之间有联系不算奇怪,可陈墨一个御医怎么会和这些藩镇有联系?
    “消息可靠吗?”
    孟淑妃心中七上八下,拿下静难军符合朝廷利益。无论是出于自保扼制李克用还是结成联盟,左睿和陈墨的力量好像有些过强了。能够有定难军和朔方军帮忙,哪怕是李克用和王重荣联合出兵,谁胜谁负将是一个未知,这实在是一种意想不到的情况。
    本来孟淑妃就在担心李克用和王重荣联合出兵,那样左睿和韩建很难抵挡,可现在实在有些出乎意料。孟淑妃从来不怀疑陈墨的忠诚,可左睿不一样,尽管左睿给自己提供了庇护并恭敬有加,表现的忠心耿耿,但孟淑妃对左睿真的不太放心。去掉一个强藩,另一个更强大的藩镇好像又要产生,这让她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回禀淑妃,消息都是来自于可靠的人,陈书记好像也没有要瞒的意思,因此这个消息很容易就得到了。”韩全海低眉顺眼,回答的很详细。
    “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孟淑妃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但不代表一点事情不管,她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个韩全海无疑比田焕好用,因为田焕是陈墨的人,他和左睿走的非常近,有些事情要总要顾忌田焕。而内常侍韩全海则完全不同,他的派系痕迹没有田焕那么明显,所以孟淑妃对韩全海还是比较信任。
    韩全海应了一声出门,孟淑妃再次陷入沉思。
    陈墨给她带来很多惊喜,能力无可置疑,若真的和定难军与朔方军联合,这次拿下静难军并不难。因为韩遵和李思恭会牵制住李克用、王重荣,至于王行瑜,好像已经穷途末路。而东方逵的保大军,孟淑妃对左睿的天成军太了解了,几个东方逵也不会是左睿的对手,何况还有韩建在帮忙。
    这是一个野心膨胀充满背叛的时代,孟淑妃无法判断左睿的野心有多大,现在忠心不代表以后会永远忠心,左睿的崛起无疑成为了一个不可控的存在,让她不得不有些担心。
    “淑妃,陈书记来了。”
    就在孟淑妃浮想联翩的时候,田焕轻手轻脚的来到门前。
    “有请。”
    陈墨来的很快,而且面带喜色。
    “恭喜淑妃,凤州来了消息,陛下已在兴元启程准备移驾凤州,随后就会经凤翔回京。”
    这个消息太及时了,孟淑妃由忧虑转变惊喜,她激动的站起身:“大郎说的可是真的!”
    “如此大事,微臣哪敢妄言,现在京师与凤州和凤翔道路无阻,军驿通畅,陛下有众多将士和朝臣护送,也应该回京了。”
    孟淑妃微笑着点头:“神佛保佑,我大唐社稷无忧,陛下能够回京还要多亏了太尉和众位将士,这其中大郎更是功不可没啊!”
    陈墨谦虚的抱拳恭贺:“这本是微臣应该做的事情,还不是各位将军和臣公上下一心才有了今天的局面,陛下回京之日就是普天同庆之时!”
    “的确是可喜可贺,陛下回来,想来这京师和天下将是另一番模样吧!”
    孟淑妃想的过于简单了,陈墨没敢插言,他实在不看好光启皇帝的统治能力。这位皇帝玩还可以,若是让他对天下大局进行彻底的改变和掌控根本不可能。一个人的教育和成长过程造就了他的思想和意识,光启皇帝是宦官在宫闱中培养的皇帝,他的思想已经形成固定模式,根本靠不住。想要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稳固和发展,一个大变势在必行。
    可这些陈墨不能说,说了孟淑妃也不会相信,而孟淑妃本身也不具备执政的能力,说了还不如不说。
    “淑妃吃药了!”
    这时候,耿秀来到门前,她身后跟着手端银盘的孟盈。
    孟盈端着银盘和药碗跟在耿秀身后,她低着头看着耿秀的脚跟,明显是情绪不佳,让陈墨有些费解。
    尽管孟淑妃现在情绪不错,但陈墨还是感觉到,自己刚刚进来时孟淑妃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的地方,所以他立刻就问:“淑妃是不是身体不适,微臣官给淑妃看看。”
    “就是老毛病不见好转,没什么,大郎不用担心。”
    “那就好,下官就放心了。”孟淑妃吃药已经是习惯,她的忧虑症和神经衰弱等并没有彻底改观,陈墨对这一点最了解。
    抬头,陈墨突然发现一直低着头的孟盈轻轻抬头瞥了自己一眼。
    这是幽怨的一眼,那种透出的情感让陈墨心中一阵惊心。
    小丫头长大了,由于坎坷的经历,她的成熟有些过早,但这种过早无疑给她自身带来了烦恼,也让陈墨感觉到了无奈。
    陈墨在孟淑妃身边一般都是正事,没事情从来不会久坐。耿秀向陈墨表示了问候,随后伺候孟淑妃服药过,立刻和一直低着头的孟盈退了出去。
    孟淑妃是过来人,眼睛雪亮,她知道怎么回事。可她不能满足孟盈,陈墨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他不能属于孟盈,这种隐藏的感情只能是一个永远的遗憾。
    陈墨明白,孟淑妃也明白,这种事情终究是没有结果,不如不提,陈墨果断开始汇报前线的各种情况:“这段时间都是好消息,可喜可贺!陛下就要回京;大将军的军队已经进入邠州;定难军节度使李相公,灵武节度使韩相公也同意协助朝廷控制静难军的地盘;王行瑜已经必败,只要河中的王太尉与河东的陇西郡王不参与,东方逵不足为虑,朝廷大军胜利可期。大将军已经来信,他说争取在陛下回来之前控制住整个静难军的地盘,这也算是淑妃呈给陛下的礼物。”
    其实礼物已经够丰厚了,收复京师不说,还战胜朱玫取了他的首级。也让本来就举步维艰的王行瑜感到巨大压力而撤兵,随后左睿和韩建成功击溃了王行瑜的军队;取静难军的地盘只能说是一个意外之喜,当然,这是政治上的一个巨大惊喜,因为取了静难军等于扼制了李克用的军事扩张,对国家更为有利。
    孟淑妃没有想到,陈墨就这样直接说出了联络定难军节度使李思恭,灵武节度使韩遵的事情。好像没有孟淑妃想象的那样复杂,陈墨应该是利用了两个节度使对李克用的防范之心而结成了暂时的同盟,陈墨并没有隐藏什么。隐隐的一丝嫌隙就这样无声而去,孟淑妃对陈墨很满意。
    “静难军想来已在大郎的掌握中,大郎忠心为国,可独当一面,等陛下回京后定能大用,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我大唐何其幸哉。”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很没意思,陈墨躬身:“淑妃过誉了!取静难军容易,可控制起来很难。京师无忧,还有侍中和鲍老将军坐镇,微臣准备去邠州给将士们鼓舞士气,还请淑妃下一道手谕。”

190 风云突变
    陈墨哪里是去鼓舞士气,这明显是去策划怎样谋取整个邠州。
    孟淑妃焉能不明白这一点,只是京师没有了陈墨让她很不安。侍中郑从谠能力没的说,可他太老迈了,精神不比从前,而忠武将军鲍全友虽然稳重,但他可没有陈墨这样的决断和胆识。孟淑妃最害怕的是杨复恭和刘季述等宦官趁机夺权,没有了陈墨在身边,有了大事她依赖谁?
    陈墨是真的想去邠州,他不担心左睿的作战能力,是害怕左睿不会收拾地方,不会笼络那些邠州的军队。军事占领不是最终目的,陈墨需要让左睿在整个静难军节度使境内成为一个臣服的存在,没有陈墨,左睿身边真没这样的人。
    “郑公精神力虽差,但老成持重,有什么事情淑妃尽可让郑公拿出意见。在京师的稳定方面淑妃请放心,军事方面鲍老将军不会让别人插手。我们去商州的时候不是鲍老将军在控制京师的局势吗?鲍老将军做的很好,不过激,但绝不退缩,这一点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所以有鲍老将军在,可以放心。老将军久经沙场,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和!”
    “能不能让其他人去,大郎离开京师我心里不踏实。”陈墨说的这些孟淑妃都知道,可她还是认为陈墨更有信任度,没了他,孟淑妃实在没有主心骨。
    手中哪有其他人能干这种事,陈墨只能继续解释:“邠州距离京师不足三百里,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一两天就能赶回来,淑妃不需要担心。”
    “可我还是希望大郎在京师,陛下就要回来了,大郎能不能等一等再去邠州?”
    女人终究是女人,孟淑妃也不想一想,皇帝在兴元启程,那样庞大的队伍,哪怕是不怎么停留,回到京师也要在年后。等皇帝回来,陈墨还去静难军节度使的地盘干什么?仗打完了,不知道打成什么样,民政的事情估计不好收拾。左睿就是胜了也会被民间的抵抗和各种扯后腿搞得焦头烂额,左睿可不会治理地方,到时候绝对是一个大烂摊子,陈墨不去怎么行。
    “兵贵神速,大将军要和王行瑜作战,还要和保大军节度使东方逵的手下人战斗。李克用和王重荣还不知道出不出兵,大将军不会治理地方,因为这些事延误了作战。。。败了怎么办?京师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大局更重要,所以微臣去邠州是最好的选择,还请淑妃体谅下官的难处。”
    陈墨很坚决,孟淑妃心神不定,两人的意见出现了分歧。
    这是孟淑妃第一次否决了陈墨的决定,让陈墨有些尴尬,但想一想,陈墨也能理解孟淑妃。京师虽然暂时稳固,但有那些宦官在一旁对权利进行窥视,加上陈墨离开后京师没有真正的主事者,孟淑妃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淑妃,京师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安定,百姓对淑妃和朝廷是真心拥护。只要军管不撤销,那些人。。。没有军队的力量就不可能有机会掌握权利,所以淑妃只要做到不见他们就没有任何问题,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本宫知道这些,只是,大郎什么时候回来?”
    陈墨的劝解还是有效的,孟淑妃之前其实已经动摇。她不否定陈墨的正确性,只是她很依赖陈墨,京师没有了陈墨让她感觉无所适从。
    “这还要看作战的情况而定,总之微臣会尽快归来,淑妃尽管放心,京师若是有风吹草动微臣立刻就回来。”
    “那好吧。。。大郎记得早点回来,多带些人,本宫等你的好消息。”
    孟淑妃终究是同意了,这个决定意味着她对陈墨的支持,也意味着陈墨将在邠州境内施行他天成军掌书记的职责,
    光启二年十一月二十六,凛冽的风中,陈墨出现在邠州城内。
    左睿没在邠州,此时的他正在带领大部队兵进庆州。
    驻留在邠州的将领是宣威将军陈崮,陈崮手下只有几千人。这点人让陈崮缩手缩脚,除了邠州城附近,周边区域他根本无法控制,只有龟缩在邠州城内,唯一能做的就是能够保证后勤和道路的畅通。
    邠州城是一座不大的古城,城墙不算高大,根本不可守,也怪不得王行瑜不守邠州城而逃往了庆州。
    陈崮可知道这个军中除了左睿陈墨是最有分量的人,左睿不在,陈墨就是当然的主事者。在陈崮的建议下,陈墨毫不客气的占据了朱玫曾经的府邸。
    就像陈墨预料的一样,左睿行军打仗很在行,沿途的兵驿和预设补给营盘有板有眼,可谓事无巨细。但左睿治理地方的能力一塌糊涂,他根本就不管这些占领地乱成什么样,根本没有安抚地方的策略,只管自己不断进军。
    武将终究是武将,有些事情做起来就是粗陋,陈墨就是一个劳累的命,他只有在左睿身后给他擦屁股了。
    好在陈墨身边带着一个关键人物,他把被左睿刚刚授为忠武将军的袁兴谋带了过来。
    袁兴谋是本地土著,他的手下士兵几乎全部是本地人,这一点很有利。袁兴谋和他的手下曾长期在驻守邠州,对当地的情况可谓很了解,这正是陈墨需要的。由于王行瑜走得匆忙,躲在乡间的袁兴谋的家人躲过了一劫,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了解了情况,陈墨立刻开始行动起来,他立即招来了袁兴谋。也不客气,双方落座,陈墨立刻直入正题:“袁将军认为我们该如何做才能让地方士绅和百姓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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