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春-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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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州毕竟才辖两县，总人口并没多少。
竞武大赛当天，也接受有兴趣参加人员的现场报名，因此最终有多少人会参加，谁也不知道。
因为参赛人员过多，这些报名者被分成几个组，肃州的多位官员分别主持比赛。
第一天是初赛，初赛将进行两天，初赛结束后，第三天还有统一进行的复赛，复赛才是决定最终名次的比赛。
因为武举还没开始，又是匆忙之间的下诏，竞武在赛并没有统一的章程，科目也是由各州的主官决定。肃州的竞武大赛共有三个科目，分别是步射、骑射和马上枪术。
取得名次者，如果想从军，可以成为低级军官。在竞武大赛中表现不错的人，凭这份荣耀也可以找到不错的饭碗。
因为最高荣耀可以从军获得低级军官的职位，许多寒门子弟，都非常珍惜这个机会，许多人赶了很多路，来参加这次竞武大赛。一时间，肃州城内外，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规模并不大的肃州城，从来没有这般热闹过，所有客栈都暴满，无论是住宿还是吃饭的价格，都比平时涨了不少。
竞武大赛当日，天刚翻白，肃州城内外，已经很热闹。
城门并没打开，那些住在城内的参赛者，没办法出城，他们只能聚集在城门处，等着城门打开。每个城门附近，都聚集着不少身穿武士服，牵着马，背着弓箭的少年郎。
守卫城门的军士全都是一副紧张的神色，在靠近城门外，都有一手执火把，另外一手拿刀明晃晃钢刀的，不让那些准备参加竞武大赛的人靠近城门。这些准备参加竞武大赛的少年郎，倒也没闹腾什么，他们很安静地等着，即使和身边人说话，也是压着声音，尽量不闹出大的动静。
那些没办法在城内找到住处，在城外胡乱找一睡觉地方的参赛者，倒是比住在城内的人更方便抵达校场。
举行竞武大赛的地方是在城东的校场，也就是李晨驯服烈马的那个军营校场。
很快天就放亮了，开门鼓响起来，城门先后打开，那些等候多时的参赛者，一窝蜂似的涌出城门。还好有军士维持秩序，不然出现踩踏都有可能。
太阳还没露出地平面的时候，东校场已经挤满了参加比赛的人，当然还有比比赛的人还要多的多的看热闹者。
肃州刺史王方翼也率手下的那些官员及肃州镇军的将领，一大早来到东校场，准备主持竞武大赛。
校场四周，已经竖起了很多箭靶，场地上还划着不少的红白线。
校场边上，都有手持长枪、腰挎战刀的军士站着，将看热闹的人拦在场地外面。
那些登记在册的报名者，分别在属于自己的考试场地边集合。
第一项比赛是步射，每个人各五支箭，射程约五十步，以射中箭靶环数统计名次。
步射成绩加骑射成绩再加马上枪术，得出每个参赛者的总成绩，最后一百名优胜者有资格参加最后的复赛，前二十名将获得名次及各种待遇。
官方提供弓箭，但也可自带，弓的规格至少要五斗以上，没有上限，这也算是考校臂力的一个规定，如果连五斗弓都拉不开，或者用五斗弓都射不到五十步外的箭靶上，那也没必要进行后面的比赛。
“咚！咚！咚！”战鼓声已经敲响，竞开大赛马上就要开始。
在竞武大赛开始前，肃州刺史作为地方的最高行政长官，站到校场的检阅台上，用慷慨激昂的话向参赛者及围观者讲述了一番今次竞武大赛的意义，还有优胜者将获得的待遇。
李晨和娑葛、乌珠一大早也已经跟着王方翼来到了校场，李晨当然要参加比赛，伤情恢复的差不多的乌珠也向王方翼提出了要求，想上去试试，王方翼自然同意。
只不过他们并不需要报名获得资格，可以直接参加最后的决赛。
李晨并不计较名次，王方翼也不要李晨去争第一，他只希望李晨能上去表扬几下，推动比赛场地间的气氛，让那些参赛者情绪狂热起来。
如果比赛过程中气氛热烈，那就是一种成功，即使最终获得名将的参赛者并没有特别出众者，那至少可以让那些习武之人对明年的比赛充满了期望。
在一大通激烈的鼓点声中，竞武大赛正式开始。比赛共分十个组，训练场上竖起了十个箭靶，第一批参加比试的少年郎在数千人的目光注视下，走上比赛场。他们在军士的指引下，在射击线上站定。
在尖利的哨声中，比赛正式开始。
可能是因为紧张，第一批参加比赛的少年武士，步射成绩并不是非常出色，其中有一名少年人，竟然连续三箭脱靶。五箭全射中靶心者，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的表现也直接影响了第二批参赛者，第二批参赛者成绩也都很差，没有一人全中靶心的。
这成绩让王方翼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不一定是参赛者实际的水平很差，那些人原本箭术应该都可以，只不过因为紧张，临场发挥不好，所以射击成绩才这么差。
当下他对身边一位自己的护卫低语了几句，那名牛高马大的护卫听令后，马上快步跑到了。
很快，那名换了一身寻常衣裳的护卫，就出现在第四批参赛者列队中。
第三批参赛者成绩比前面两批稍微好了一点，但也没有全中靶心的。
第四批参赛者的比赛开始了。
那名王方翼的护卫，搭弓引箭，快速射击，结果五箭全中靶心，顿时引来满堂的喝采。他射完后，非常高兴地举弓向轰击的人群示意，并对身边两名还没来得及射击的参赛者表示了鼓励。
“王刺史的护卫箭术还是不错，心理素质也很不错！”与乌珠坐在一起，很有兴致看着场地上比赛情况的李晨，也悄声对乌珠说了一句：“我也相信王刺史的箭术很不错，希望今天或者明天，他也能上场表现了一番。”
“我倒是很想看你的表演！”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一身大红紧身袍衣的乌珠，横了李晨一眼，娇声说道：“不过今天我要上场与这些人比试一番，让你见识一下女人的射击也有很不错的，省得你老是看不起女人。”
“我没看轻你啊！”李晨一副冤枉的神色，“我只是不想和你当众比试，以免我们两个人都损了脸面，我们可以私下比！”
“那说好了，我们找机会私下比试一番！”乌珠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李晨也只是笑笑。他这副样子，又惹的乌珠不满意了，不过她只是娇哼了一番，并没说什么。
两个人小声说了几句后，又把目光投向比赛场。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名护卫的出色表现，给予了其他参赛者以巨大的鼓励，第四批参赛者中终于又有另外一个人五箭全部射中了靶心。
全场欢呼场再次响亮，王方翼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比赛继续进行，很快乌珠就按耐不住自己的表现欲＋望，在第八轮比赛过后，叫嚷着要上场表现一番。她是想让李晨好好看一下她的骑箭水平，看场上那些参赛人员的表现，她觉得自己比他们强多了，此时候上去表演一下，肯定会让李晨吃惊。
她的要求，得到了王方翼的许可，王方翼也马上让人领着乌珠上场。
“臭家伙，一会好好看一下我的射箭，哼，省得你一直小看人！”乌珠离开之前，又对李晨耳语了一句，语气中非常不满意。
李晨只得以一个尴尬的话来回应乌珠的挑衅。
“我阿妹和你说了什么？”一边的娑葛很好奇地来问了。
“她让我好好看一下她的射箭，会让我刮目相看的！”
“乌珠的射箭，本来就非常不错，除了力气小一点，其他方面，连我都不如他！”娑葛说话间有点黯然。
李晨也没说什么，眼睛追随着那个火红色的身影。
很快，乌珠就被军士带到射击场上，站在射击线上，准备射箭！
第十七章 露一手
乌珠一身火红色的袍服本就非常引人注目，再加上又是个胡族女子，她一走上场，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许多人马上对她评头论足。
围观者都在议论这个胡女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参加竞武大赛。还有一些人在评价乌珠的容貌与身材，一些人说的还非常猥琐。
乌珠的出场，成功地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与她同组比试的另外九名选手，自动被人忽略了。连那些维持秩序，及监看选手比赛情况的军士，目光也全都落到乌珠身上。
乌珠已经习惯了被成千上万的人注视，她坦然地迎着这些多人的目光，走到射击靶位上，要了一张一石弓，准备射箭。
用一石弓在男子中很普遍，像李晨这样臂力很大的人，可以拉起两石以上，甚至三石左右的弓，并且射击精度也不会差。但在女人中，能拉开一石弓，已经是很不错了，至少能和一般男子相比。
可以开始射击的哨场响起，乌珠举起了弓。她如刚才那名王方翼的护卫一样，几乎没什么瞄准，“嗖嗖”连续五箭接连射出。
射击结果并没什么出乎意料，五箭全中靶心，顿时全场响起惊天动地的叫好声。
这个胡女，长的不是一般的好看，想不到射箭也是这般出色，那些轻狂的少年郎，一阵接一阵地尖叫起来。娑葛也站起了身，一个劲地挥舞着手臂，为自己的妹妹助威叫好。
乌珠很得意，举起弓，向全场示意，还故意朝李晨所坐这个方向挥舞了几下，仿佛示威一样。
看到乌珠这副样子，李晨忍不住笑了笑。这个小妮子，真的还是挺可爱的，他又想到了昨天的事，粗暴亲吻她的时候，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都说胡人女子开放，但李晨以他那非常丰富的泡妞经验却能感觉的出来，这个小妮子，没有任何感情方面的经验，连亲吻都不会。
乌珠在收获了满堂喝彩后，非常得意地跑回到场地中间，不顾别人的侧目，喘着粗气在李晨身边坐定后，很得意地问：“李晨，你觉得我的射箭水平如何？”
“挺不错的，”李晨由衷地称赞，“你在步射方面比今天参加竞武大赛的大部分武士都强，相信在骑射方面也比他们强。”
得了李晨的表扬，刚刚收获了万人敬仰的乌珠更是得意，娇哼一声后，道：“李晨，那也就是说，我有资格和你比武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又提这样的要求，李晨一阵头大，只得含糊说道：“等这次竞武大赛结束后再说吧，先看比赛。”
“额……好吧！”原本还想和李晨说点什么的乌珠，只得闭了嘴，撅着可爱的小嘴观看比赛了。
可能是王方翼那名护卫和乌珠的表现起了示范效应，也可能刚开始时候出场的那些参赛者水平差了一点，或者受到寒冷的影响，开始时候的那些选手表现都不太好，接下来的比赛比开始时候精彩多了，时不时有人发挥出色，五箭都射中靶心。比赛场地间喝彩场此起彼伏。后来有多名五箭全部中靶心的参赛者，依李晨吩咐，报名参加了竞武大寒的王单和吴羽，都是五箭全部中靶心。
步射的初试上午就结束了，下午开始骑射比试。
骑射比试分五个组进行，依然是每人五支箭，距离五十以上，可以由选手自由选择射击距离，但最小距离是五十步。
今天的天气不错，早上的气温虽然很低，但在灿烂的阳光照射下，中午时候变得很暖和，无论是参加比赛，还是观看的人都觉得舒服多了。
只不过参加下午骑射比赛的人比上午时候少了很多，主要原因是因为早上许多人参加步射比赛后，自觉表现太差，根本不可能取得名次，与其到比赛场上丢脸，还不如主动放弃。
骑射比步射难度大多了，如果想取得好成绩，不只要选手箭术好，骑术也要非常出色。
许多步射表现不好的人，主动放弃了骑射，也是很好理解的。
参加比赛人员的骑射水平，当然是比不上步射，在五轮过后，还没有一个人能将五支箭都射中靶心。看这情况，乌珠坐不住了，她对李晨咬着耳朵说道：“喂，姓李的，你不是要上场表现一番呢？小女子还想看一下你的精彩表现呢！”
“急什么啊？”李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在这里看他们比试，不也是挺舒服的吗？又省力气！”
“哼，你不去，那我先去！”乌珠说着，也不理会李晨，顾自起了身，大步离去。
李晨只得摇头苦笑。
不一会儿间，一骑白马骑着一个衣着鲜艳的胡族女人飞驰入场，不用说也知道，那是乌珠准备上场了。因为乌珠是大唐的贵客，王方翼特许她想参加比赛的话，可以随时插入比赛序列中去。主持比赛的肃州司马，在乌珠跑过来向他提要求的时候，也马上应允，让她先上场比赛。
乌珠在得到示意，可以开始比试后，驱着自己的大白马，飞跑入场，在距离靶位大概六十步左右，她射出了第一箭。这一箭正中靶心，顿时引来满堂的喝彩。乌珠骑着大白马出场的时候，其矫健的身姿已经引来了许多人的尖叫和喝彩。她第一箭表现的优秀，越加让人兴奋，叫好声盖过了马蹄声。
其他几组的参赛人员，受到了乌珠出场的干扰，只得暂时先停止比赛。乌珠也是太吸引人了，她出场后，原本在场试的那些人，注意力被分散，叫他们现在继续演习骑射，水平也不能完全发挥出来。
乌珠当然听到了全场的喝彩，她清楚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她，越加的得意，后面三箭接连射中靶心。
这是已经参加骑射比赛的选手里面成绩最好的，在乌珠之前，只有一名选手连续三箭射中靶心。
乌珠最后一箭在策马跑了半圈后稳稳地射出，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力气消耗太多还是其他原因，这一箭稍稍偏离了中心圈。不过这成绩是所有已经比赛的选手里面最好的，结束比赛的乌珠，再次引来了满堂的喝彩。
她非常得意地骑马绕比赛场跑了一圈，还在奔跑途中，特意表现了几手不俗的骑术，惹的围观的那些少年人，一个劲地尖叫。
“李公子，我妹妹表现不错吧？”坐在距离李晨不远处的娑葛也非常得意，但又马上想到了李晨那天时候的表现，赶紧说明了一句：“我知道你骑射水平肯定比她出色，但她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挺让人意外了，你说是不是？”
其实娑葛还想说，大唐普通武士的骑射水平比突厥人差了不少，只不过他见识到过李晨那高超的箭术水平，这话还是吞了回去。
李晨呵呵笑着附和了一句：“你说的不错，乌珠的骑射水平确实不错，相信你们兄妹的骑射水平都挺不错！”
“李公子，乌珠这么想见识一下你的骑射，你也上场露一手吧？相信王刺史也希望你上场与其他武士比试一下！”其实娑葛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表达，那就是乌珠一个突厥女子表现这么出色，力压大唐武士，要是没有人在骑射水平上超过她，那王方翼脸上也是无关。
李晨还来不及回答，一名王方翼的随从匆匆上前，对李晨耳语了几句。
李晨只得点点头，表示他知道王方翼的意思了。
这时候，洋洋得意的乌珠，带着一身汗水回来了。
“乌珠，真没想到你骑射这么出色，让人惊叹！”李晨由衷地称赞了一句，不待乌珠问什么，先一步说道：“乌珠，我也准备上场与其他武士比试一下骑射水平，你一会就好好看一下，看看我们两个人的骑射水平，到底是谁出色。”
乌珠一定，更加的兴奋，“好啊，那我一会就好好欣赏一下你的骑射水平。”
李晨也没说什么，站起了身，冲往向他看过来的王方翼拱手作了礼，就跟随一名刺史府的官员匆匆而去。
不一会儿间，李晨就骑着他的追风，出现在了校场上，而这时候，根据王方翼的吩咐，场中的比赛全部停止了。
这情况让所有参赛及观看的人很不解，弄不清楚什么情况。
没有人解释这是为什么，李晨也没说什么，他驱马进场后，也就直接开始骑射表演。
因为骑射需要的场地比步射大的多，因此诺大的场地上只有五个比赛通道，每个靶位之间的距离大概在五十步，约七十米左右。
李晨在冲进场上后，已经加快了速度，追风瞬间就把速度提到飞快。
距离第一个靶位的横向距离大概在八十步左右，在追风策马飞跑中，李晨搞下自己所带那张两石弓，从箭壶中取了箭，略略瞄准，引弓便射。第一支箭射出后，他只是大概看了一下箭矢的飞行轨迹，马上就取了第二支箭，几乎没瞄准就射了出去。
两支箭一前一后地朝第一个靶位飞去，在场上许多人惊讶的叫声中，两支箭先后射中一位靶位的靶心部位，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如此出色的表现，顿时引来了满场的喝彩，那声音与刚才乌珠骑射表演时候有的一比……
第十八章 精彩表现
李晨并没去看前面两支箭的成绩，他非常自信。以前在老和尚的监督下，一百步外，马儿和刚才相似的奔跑速度情况下，他射上一百支箭，每支箭都能射中靶心。今天他的情绪并没起伏，箭射出去时候的感觉非常好，射击结果怎么都不会差，那满场的叫好声已经足够说明情况了。
奔跑中，第三、第四支箭几乎几时射出去，身下“追风”的奔跑速度在加快，李晨射的速度也在加快，在跑过五个靶位的时候，他已经将十支箭射出。
他与其他选手不同，带有表演性质的他，所取的箭壶中有二十支箭。没有任何的意外，所有十支箭都射中了靶心，每个靶位两支箭，全都紧紧地贴在一起，几乎没有一丁点距离。
全场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声音的分贝已经远远超过了刚才乌珠骑射表演时候。
李晨的骑射表演，完暴此前的任何一位选手，包括乌珠这个美丽的胡女。
李晨的表演还在继续，他在快速策马奔到场上尽头后，勒住坐骑，以一个高难度的、几乎一百八十度的调头动作，转过了马身。
大白马如此神骏，李晨的骑术这般出色，场间的叫好声再度响了起来。
李晨在加快了速度后，从箭壶中取了三支箭，以一个连珠发，快速地将三支箭连续射出，中间几乎没有停顿。三支箭全都朝着同一个箭靶而去。在场间观众的大声叫好中，三支箭全都落在靶心上，与先一轮的两支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