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明-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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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掌柜妇人,便是彩石镇负责防卫的副千户贾大壮的老婆,与刘如意早就熟识,本来,她在校场中的食堂里工作,眼下这大集开了起来,刘如意便将她调到这边,一来她经验丰富,对自己忠心耿耿,二来,也可以借着她的大嘴巴,宣传一下自己的名声!
可别小看这些妇人,她们或许带兵打仗不行,但在聚拢人心方面,却是个顶个的高手,后世的妇联游击队,那可早就是声名在外啊!
贾大嫂显然十分满意刘如意的态度,一个劲的大笑不止!
可这时,刘如意却忽然发现,前面的背影有些熟悉!
……
“这位老先生,咱们,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刘如意缓缓走到老先生的身后,拘谨的站直了身子,仿似一位等待老师考验的小学生一般!
老先生身子一颤,微微转过了头,“如意,别来无恙啊?”
虽然心中早有察觉,但猛的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刘如意还是忍不住跪倒在地上,用力磕了几个响头,“元明先生,您,您老人家怎么会到这里来!哎,您老,您老怎的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去接您那!这,这真是?哎!学生有罪,还请元明先生责罚!”
虽然早已经久经战阵,但这一刻,刘如意却有些语无伦次,这老先生,正是刘如意的恩师,元明先生张光启!
虽然由于各种原因,刘如意并没有能在张光启的门下苦读诗书,但却正是由于张光启,才将刘如意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也正是由于张光启的帮助,刘如意母子,当日才能侥幸从大母齐氏的手中逃脱!
所以,对于张光启,刘如意在这一刻,瞬间变成了小学生,有一种说不出的、本能的尊重!
张光启赶忙起身将刘如意扶起,他看着刘如意犹如刀锋般犀利的脸孔,轻轻点了点头,“如意,不必这般拘谨!我本想四处随便走走,想不到,竟然溜达到你的地盘上来了!呵呵,你不会怪我老头子失礼吧?”
“弟子岂敢!先生能来看望弟子,那是弟子的天大的福分!先生,我母亲也多次提及先生,可奈何如意俗事缠身,一直未能前往白云湖,看望先生,还请先生赎罪!”看着张光启原本英挺潇洒的脸孔,已经布满了岁月的风霜,刘如意心中也有些感慨!
两人寒暄一番,刘如意赶忙道:“先生,您既然来了!定要多住些时日,学生还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先生!”
张光启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
晚上,刘家举办了盛大的宴席,欢迎张光启的到来!
除却叙述离别之情,刘如意和邹氏也了解到了张光启这一年多来的经历!
当年,刘如意母子从章丘刘府中逃脱之后,张光启也搬离了丘池别院,回到了白云湖的家中!
张光启有两个儿子,长子早夭,幼子今年三十二岁,现任辽东经历,也算是年少有为!
去年年初,张光启同时得到了儿子和老友的邀请,启程前往辽东,一来可以看望儿子和幼孙,二来,也可以同老友交谈,共同探讨当下局势!
起初,事情倒也顺利,张光启甚至亲自走到宁远前线,亲自探查满清第一线的实情!
毕竟,在这个时代,还是有很多主流的文人认为,“东奴不过只是芥癞之癣,流寇才是大明核心大敌!”
但自当亲自看到了满清八旗的战斗力之后,张光启的印象大为改观,他与老友下定决心,一同前往一线的火路墩考察,想要亲眼看看时局,并寻找合适的解决办法!
作为此时为数不多的头脑清醒的实干者,他们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几乎走遍了他们可以到达的一切地方,但当他们返回锦州的路上,却突然遭遇了八旗军的哨兵,以他们的战力,怎的与那些如狼似虎的满清八旗兵抗衡?随从财产很快被劫掠一空!
老友不堪受辱,当即撞墙自杀!
而张光启则由于年老体弱,昏迷不醒,被八旗兵当做死人,丢到了荒野里,幸亏遇到了外出打猎的猎人,这才侥幸保住了老命!
那年幼的书童,便是他老友唯一的孙子,也是唯一的亲人,张光启一直将他带在身边,视为己出!
回到关内,张光启不禁感慨自己这一生,‘百无一用是书生啊!’真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沉思往事,他忽然记起了当日那个似乎有些倔强的少年!
“从军~~~?如意,你为何要从军?可是你对你父亲的安排有所不满么?还是你觉得老夫的学问不配教你?”
“先生,如今天下世事纷乱,外有强敌,内有乱匪!如意虽是年幼,却不能任由敌人将刀架到脖子上!刀兵在手,这才是可以拼命的本钱啊!”
……
第184章 煮酒焚心!
红红的炭火被烧的噼啪作响,火梢上,一锅肥腻的兔肉已经有七八成熟,散发出浓浓的肉香。
室外虽然寒风刺骨,室内却是温暖如春!
刘如意将酒壶从热水中取出,恭恭敬敬的为张光启满上了一杯,“先生,您也不必太过于忧心,或许,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程度吧!”
“哎!”张光启深深叹息一声,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用力将杯中之酒灌下,喃喃道:“如意,或许你才是对的!我怕是真的老了,只是不知,我大明的前路,究竟是在何方啊?”
已经是深夜,邹氏带着女眷们已经回去休息,刘如意又令厨房重新炖了一锅新鲜的兔肉,静静的陪着张光启,聊着当下的时局。
自从赵宋之后,程朱理学的盛行,原本的科举制度似乎是被套上了一层无形的枷锁,将文人的思维牢牢的禁锢在一小片区域内,便如同管中窥豹,似乎每个人的眼中,看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国朝太祖爷朱元璋,虽是雄才伟略,气吞山河,将拥有‘黄金家族’血脉的蒙古帝国打的屁滚尿流,灰飞烟灭,但放牛娃出身的他,骨子里的潜意识中,却拥有一种华夏最传统的‘小农’意识,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挑衅他,和他的子孙的威严!
自洪武年间的‘胡惟庸案’爆发之后,朱元璋对文人的权利又做出了更严格的限定,他甚至亲自规范了科举制度中的一些内容,为天下读书人,穿上了一根似是无形的引线!‘如果你想做官,那就得按老朱家这一套来!’
至于万历年间的张居正,看似已经达到了文臣的巅峰,手掌一切大权,也为万历初期的‘盛世’做出了一些贡献,但他死后,一切全部被推翻,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到了明末,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枷锁,但还是涌现出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这样的大儒!
究其可见,大明缺乏的并不是人才,而是君王宽阔的胸襟和完善的制度!
对于张光启这样一身正气,‘居庙堂致远则忧其君’的文人,刘如意心中还是有一种深深的敬佩的!他们虽然没有得到结果,却是尽心竭力的付出了过程!
“先生,其实您也不必太过悲观!前几日,洪督在四川大败李闯,只要我大明上下同心协力,还是大有可为的啊!”虽然明确知晓历史的走向,但刘如意真的不知该怎么与眼前这个老人述说,只得岔开了话题。
前几天传来的邸报,李闯等流民军残部,听闻洪承畴的西北军入川,与正月初,齐聚川北,妄图歼灭洪承畴部!洪承畴当即令官军严守要道,与盘踞在川北深山中的流民军对持,久之,流民军粮草溃散,洪承畴以川兵诱之,率西北军设伏与梓潼,李闯残部大败,不得已退走陕西!
其实,这也是令后世许许多多热血青年捶胸顿足之事,从崇祯十年,到十一年末这一段时间,满清并未发动太大的攻势,而官军对阵流民军,形势一片大好,自张献忠等大部流民军伪降之后,李自成残部已经是孤掌难鸣!
可惜,令人痛心的是,崇祯皇帝并没有利用好这一段来之不易的发展时间,马上就要迎来满清八旗军的大举进攻!
“什么?竟有这等事?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如意,你快些仔细说与为师听!”
张光启刚刚从辽东赶回,还并不知晓这些军情,刘如意便仔细将邸报中的详情一一为张光启述说了一遍!
“好,好~~!痛快,痛快啊!洪督不愧是我大明股肱之臣啊!我大明中兴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啊!”张光启听完,忍不住用力灌下了大口烈酒,风尘仆仆的老脸上,泛起了一丝晕红,兴奋异常!
刘如意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用力灌下一大杯烈酒,一股强烈的热气直冲到脑门子上,“先生,依您所见,我大明最大的敌人究竟是谁?是李闯之类的流贼,还是那些挨千刀的满清鞑子?”
“那自然是满清鞑子!”张光启重重的将酒杯放到了桌上,“如意,为师亲眼所见,这还能有了假?那些鞑子,根本就不将咱们汉人当人看!男人杀光,女人为奴,这是想让咱们汉人亡族灭种啊!”
刘如意重重点了点头!
女真这个民族,绝对是这一千年来,最坚韧、最强大,也是对华夏历史产生了最大影响的民族!
‘女真不满万,满万无人敌!’
从完颜阿骨打建立的大金,到万奴哈赤建立的东夏,到最后努尔哈赤建立的后金,除却东夏稍弱,其他两个政权,无疑都是当时东亚最强的军事力量!
“先生,如果我说,有一天,那些满清鞑子打到咱们家门口上,就到了济南城门外,那,咱们该如何是好?”刘如意差一点就将即将发生的历史轨迹说出来,但话到嘴边,稍稍改了改口。
“那太遥远了,或许,我根本等不到那一天了!”张光启慢慢摇了摇头。
“先生,不,也许那并不遥远!如果是在今年呢?”刘如意又追问道。
“这,这怎的可能?”张光启不敢置信的看了刘如意一眼,“如意,满清现在虽然势大,但毕竟人少!我大明十几万辽东精锐,那也不是摆设!他们现在不过就是一群没有喂大的狼崽子,出兵威逼京师,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想攻入我山东腹地,这根本没有可能!”
看着刘如意脸色憋得通红,似是想说却不敢说出口,张光启叹了口气,和颜悦色的解释道:“如意,我知道你这一路走过来不容易,吃尽了太多苦,别人很难于你交心!但是如意,你是个好孩子,人生就是这样,苦尽了,才能甘来!为师已经老了,就算想报效朝廷,怕是也有心无力了!如意,你要好好把握自己,尽心报效朝廷,不要让为师失望啊!”
刘如意重重点了点头,看着张光启愈发苍老的脸庞,心中涌上一种难言的苦涩!
报效朝廷?
这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想要在眼下大明这种体制下,练出一支强兵,与痴人说梦又有何异?骨子里都已经烂透了,刘如意这种小角色,就算扑入那汹涌的大潮,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只是白白被污流吞噬罢了!
‘出淤泥而不染?’
这,更像是文人的一种自欺欺人罢了!
两人一时都有些沉默,只有窗外的寒风呼啸而过,拍打着窗棂啪啪作响!
半晌,张光启开口道:“如意,你是我的弟子,可为师却并未真正的帮上过你什么忙!下个月月初,就是巡按御史宋学朱母亲的七十寿诞,为师与他还算有些交情,你若有空闲,便为师一起前去拜寿吧!”
刘如意心中一暖,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张光启的真诚!
依照张光启眼下的声望,宋学朱也无法与他比拟!文人最好的就是面子!张光启肯屈尊放下身段,为自己的弟子铺路,这在当下来看,绝对是极为难得了!
“先生,弟子,弟子其实只想先生能够留下来,陪伴在如意身边,好让如意不至于犯错!”刘如意真诚道。
眼下这种情况,刘如意的前途如何,官职大小,根本就不是济南那些文臣大佬能够决定的了!
军人,唯一说话的语言,那便是手中强军!
只有自己有实力,能立下战功,这才能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看着刘如意真诚的眼睛,张光启微微一笑,“如意,无需如此!为师老了,很多事情,就算是想帮你,怕是也尽不上力了!只能在背后看着你,为你打气了!再说,白云湖也离得不远,你若是想念为师了,便带着妻妾去看看为师!呵呵,最好,早点生几个大胖小子,那样,你娘亲也就放心了!”
张光启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刘如意的肩膀,“如意,再过几个月,白云湖的荷花就要盛开了,为师可是在家中虚席以待啊!”
刘如意重重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自己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准备,真到那一天来临,鹿死谁手,那还不一定呢!就算是为了母亲,为了妻妾,为了恩师,为了那些真正帮助过自己的人,自己也只能咬牙坚持走下去!
男人,生来注定就要用肩膀撑起天空!
这时,门外突然有亲兵用力敲门,“大人,不好了,西营镇那边有急事发生!”
刘如意眉头一皱,他现在所在位置是刘府的中院,一般没有紧急事情,这里是不允许亲兵进入的!
“有什么事,进来说!”
片刻,一个值守的亲兵风尘仆仆的奔了进来,“大人,就在今夜,西营镇外的顾家沟,被,被贼匪给屠了!报信的乡亲跑到西营镇求援,可西营镇的官军连城门也没开!他们便连夜赶到咱们这里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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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攘外与安内!
西营镇位于彩石镇东北面,相隔约有三四十里地!
与‘贫瘠’的彩石镇不同,西营镇位于山间的一块小平原上,土地肥沃,人口稠密,是个繁华大镇!而且,虽然彩石、西营两个镇子都是军镇,但西营镇里的民户却几乎占了人口的一多半,商业兴旺,油水充足,一直都是个肥缺!
西营镇是千户级别,零散的驻军大约有四五百人,现任千户叫做于大宝,是卫城指挥使江津的亲信。
不过,这于大宝虽然也是江津的家丁出身,但几年富足日子下来,他早已经不复当年之勇,吃的肚满肠肥,体重接近三百斤,完全成为了江津敛财的工具。
刘如意虽然与他接触不多,但却也听闻过往的商贾将他成为‘于扒皮’,只要商贾们带着货物从他那里过,必然会被他拔下一层皮来!
出事的顾家沟,距离西营镇不足十里,庄子虽然不大,但却大都是富足人家!这些老百姓背靠千户驻地,平日里也安稳惯了!他们怎么也无法想象,就在官军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在一夜之间,被贼匪将自己的家园屠了个干净!
刘如意脸色冰凉,冷冷道:“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么?”
亲兵忙道:“大人,那送信之人受伤很重,说完便昏了过去!不过,某听他说,好像是九命老猫的人!”
‘九命老猫?’刘如意轻轻念了念这个名字,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亲兵退下!
能在官军的眼皮子底下犯下这种杀孽,在南山之中,除却这九命老猫,还真没有人有这个胆子!
“如意,这,这些贼匪也太过猖狂了吧?那些西营镇的官军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见死不救?他们就这么放纵贼匪肆意妄为么?“张光启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还没明白,好半天,这才反应了过来!
刘如意不由苦笑,眼下这种时局,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人人都只知道往口袋里捞银子,又有几人是真正做事之人呢?
“先生,此事怕是不是这么简单啊!“刘如意叹了口气,又道:”这九命老猫乃是南山中恶匪之首,一般不会轻易出手,而只要他一出手,必然都是大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如意,若是咱们现在出兵,那顾家沟的百姓还有的救么?“张光启不想听官军中的龌龊,直截了当的追问道。
刘如意无力的摇了摇头,“此地距离西营有三十五里地,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不说现在我们不了解贼匪的兵力,有没有埋伏,便是知晓了他们的底细,等咱们赶到,他们怕是也已经逃到深山之中了!”“哎!想不到,刚刚回到家乡,却又碰到这种事!真是令人扼腕啊!”张光启懊恼的叹了一口气,充满了沮丧!
“先生,此事或许我也要负上一些责任!哎!私心作祟啊!这九命老猫,我已经听说过他数起恶行,只是碍于……哎!”
在张光启面前,刘如意没有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九命老猫为祸多年,除了他自己小心非常,行踪诡秘之外,官军没有下狠心,也是他现在一直逍遥法外的原因之一!在刘如意的心里,也多少有一些‘养贼自重’的意思!
张光启看着刘如意的眼睛,半晌,他忽然轻轻舒了一口长气,“如意,感谢你对我的真诚!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不过,圣人言,心底无私天地宽!这些百姓,不管在谁的治下,却都是我大明的子民,都是我们的姐妹弟兄!看着他们遭难,我心里不好受啊!”
“先生之胸怀,弟子望尘莫及!哎~~~,是如意矫情了!“刘如意深深对着张光启行了一礼,”先生,如意心中有一困惑,已经困扰我多时,还请先生为我解惑!“张光启点了点头,略有深意的看了刘如意一眼,意味深长道:“如意,你可是要学那曹孟德?“刘如意一愣,没有接受,却也没有立刻否认,片刻后,才道:“先生,攘外与安内,孰先孰后?“张光启端起酒杯,用力的喝了一口,随即将杯中剩余之酒洒在了地上,“如意,孰先孰后,这并不重要!关键,你要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该去做些什么!就如同剿匪这般,你做了,或许得不到什么功绩,而且还会损失人手,但周围乡邻的这些百姓,他们却会感激你的功德!若是你不去做,短期看,或许你是保存了实力,但却丧失了赢得这些民心的机会!“张光启说完,直接端起酒壶,用力往口中灌了一大通,又道:“如意,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一路走来,到现在这种程度,你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为师老了,或许有些东西,没有设身处地站在你的角度上考虑!不过,为师这辈子也算读过几本圣贤之书,也自认,对史书有一些片面之解!雏鹰展翅,离不开天空的衬托,金鲤跃龙门,却也需要河水的依托!如意,你要明白,你的根子究竟在哪里!我给你的笔记,其中有一本,记载的是太祖当年之经历,或许,它可以给你一些启示吧!“太祖朱元璋之所以能够在元末枭雄争霸中脱颖而出,他凭借的不是自身超强的武力,也不是高贵的出身,而是依靠他冷静的头脑,以及对局势的准确判断!
在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