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夜唱-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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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财物去招募胡人击契丹、奚;看起来是没有问题;但那些胡人既然能够击杀契丹、奚;为何不直接来击败叶畅;掳走这些财物?
所以;为了保护这些财富;叶畅手中必须要有护卫。
虫娘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欢喜;叶畅见时间不早;催促她折回;她也知道事情重大;不能让叶畅在此多作滞留;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去。
叶畅目前她们车驾又折返;才行几步;那车中传来少女清脆的歌声;听着在唱“妾心何所断;他日望长安”;正是自己所抄的诗歌。叶畅心里突然觉得自己所做并不是没有意义的;至少;历史上极为悲惨的宜芳公主命运;被自己彻底改变了。
虫娘回到宫中;想着叶畅方才所言;心中既喜且忧。原本她认为叶畅定是无所不能的;但现在她却又有些忧心;若是叶畅真与胡人交战;胡人凶恶;叶畅是否是他们的对手。
“十一郎哥哥定然是能大胜的;他一个人可以打两个;不;是三个……五个……十个胡人”虫娘暗想:“还有善直和尚;他虽然没有十一郎哥哥厉害;也可以打八个;听说十一郎哥哥身边还有勇士南八;也可以打八个……”
一上午时间便在她的胡思乱想中过去;待得下午午后;突然听得内使来传;李隆基召她去。她心中一动;暗道不妙;但却不敢拒绝;只能随内使到了兴庆宫。
此时已经是深秋时节;兴庆宫中百花开尽;唯剩菊花;一咱行来;菊香满怀;虫娘却是无心欣赏;只是默默前行。
到得沉香亭;便听得里边娇笑连连;虫娘微微皱眉;她此时早知男女之事;听得那声音甚是不雅;而且并非嫔妃;乃是杨家三姐之音。她先停住;内使进去;里边笑声渐歇;然后内使才出来;令她入于其中。
进园一看;只见一群宫娥使女正用布幔聚着落菊的花瓣;沉香亭边的水池中;满是菊瓣。她瞄了一眼;便看到父皇端坐亭中;旁边乐师、舞者各自陈列;杨氏姐妹临池戏水;而李隆基便在举杯相看。
“儿见过父皇。”到了李隆基面前;虫娘施礼道。
“唔;虫娘;你做得好大事业。”李隆基沉着脸看向她。
虫娘心中一慌;拜倒在地:“阿耶;女儿……女儿……”
“听闻你在京是募金银以充军资;如今可有兵马?”
虫娘面上虽然还是惊慌;心里却定了。方才叶畅已经告诫过她;她在京城中的举动;又是联络了那么多贵女;根本不可能瞒得过父皇。如果不被责问;自己也要找个机会主动对父皇说起;如果真被责备;那反倒是父皇没有将此事往心里去。
她拜倒道:“女儿并无兵马”
“你募得许多金银;竟然没有招得一兵一马?叶畅那胆大包头的狗头;敢唆使你行此大逆之事”
“女儿……女儿见阿耶心忧国事;已经数日不闻梨园之乐;心中不愤;便欲出资募勇士;替阿耶分忧;实在……女儿实在愚驽;实在不知除此之外;能为父皇做什么……”
说到这里;虫娘眼中含泪;呜咽起来。
旁边的杨玉环过来;将她拉起;白了李隆基一眼:“虫娘最为孝顺;为你分忧;连自己嫁妆都拿出来了;你却还训丨斥她”
李隆基呵呵笑了两声:“你亦是妇人;不知军国之事……虫娘;叶畅那厮可是收了你的金银?”
“收了……”
李隆基眉头皱起;这消息;他自然知道;但是;他想从虫娘口中得到证实
“这狗贼;倒是胆大……”
李隆基心中渐生杀意;却听得虫娘道:“只是他说招募勇士之举;断然不可;天下兵卒;哪兵是一弩一甲;亦唯有阿耶方可支使;未得阿耶之令;他不敢养一兵一卒。”
李隆基心中杀意顿时消了:那厮倒还晓得几分事理。
“既是如此;他为何还敢收你金银?”
“他说国内兵甲不可蓄备;但可以以此金银;向辽东其余诸胡;换取契丹、奚人头颅。”
虫娘此语;让李隆基精神一振:“他究竟是如何说的;细细与朕说来”
他如今年迈;耽于享乐;无意政事;虽然仍然好大喜功如旧;但对于边患;已经没有当初那样愿意集中精力去处置了。叶畅的意思;就是不动用国内甲兵勇士;也可以消除边患;这倒是不错的想法。
“就是拿金银绢帛去买通室韦、高句丽等辽东诸胡;令其与奚、契丹自相攻杀;无论孰胜孰负;都是减轻大唐边患。”
“哈哈哈哈……浅陋之见;让他去吃些苦头也好;不过;他还算是有几分心的。”听得这里;李隆基哈哈笑了起来。
他可不是宋太宗赵匡义那样的无能蠢货;除了欺负弟侄妇孺之外一无是处的家伙;自然知道;靠着这样的方式想要灭契丹、奚人是不可能的。但叶畅不敢募兵;算是知进退;他也不会太过求全责备了。
第226章 山雨未至风先起
大唐天宝四载十一月初六;辽东旅顺;寒风凛冽。
南霁云神情冷竣;他起床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来到营地之外的河沟前。
当初选择营地之时;就考虑过淡水的问题;故此选择了靠近河沟之处。现在虽然已经打井;河沟仍然是水源补充之一。他到这里看了看;河沟已经完全冻结实了。
南霁云的眉头皱紧;召人问道:“海上情形如何?”
“浮冰又多了些;不过离水道还远。”
“冰封之时;怕是大战开始之际。”他喃喃自语了一声;目中忧色更甚。
善直与叶英带来的消息;经过他们几人反复确认;已经证实了。众人商议的结果;卑沙城的泉盖洪如此做派;原因有二。
其一是逼迫旅顺自溃;泉盖洪虽然能聚拢数千兵马;但若能让旅顺不战自溃;他直接得到这块地盘那是最好的。其二便是待海中水道冰封;水道冰封之后;旅顺就算有大唐支持;急切间也不可能得到援军。等海冰融化海道重开;战局已定;以泉盖洪对大唐的了解;这时大唐便是有心报复;也会先捏着鼻子承认现实。
这才让旅顺有了缓冲之机;泉盖洪并不怕大唐借着这缓冲之机给旅顺支持;因为战事还未起呢;大唐就是派来几千士兵;也不可能在旅顺长期驻守——那附近的粮食支撑不住一支庞大的军队。
“也不知郎君何时能回来……”南霁云不怕泉盖洪的攻击;但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是临阵破敌的勇将;三军之胆;却不是坐镇指挥的元帅;不是三军之魂。
唯有叶畅;方能当此任。
就在他琢磨的时候;忽然听得外边欢呼之声;他皱眉起身;如今旅顺按照叶畅离开时的安排;已经进入所谓二等战备状态;怎么会有欢呼之声?
紧接着;他便听得脚步声;然后;叶畅在数人护卫之下;出现在他面前。
“二哥;我回来了”看到惊喜满脸的南霁云;叶畅笑道。
“你可总算回来了”南霁云长吁了口气:“信使可曾将消息传给你?”
“中途大约是错过了;不过到了登州;我也听得了消息。”叶畅笑道:“区区卑沙城罢了;有何可惧”
见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南霁云有些讶然。
“与我说说如今情形吧;可曾发生了冲突?”
“我们是十月初五得到善直四弟传来的消息;但在这之前;已经感觉到不对;派往北边市易的人或被劫或被驱;故此当时我们便进入三等战略;我抽调了二十人;组成四支游骑;往来于崴子寨之外;又暂时中止这边的部分建设;转而去筑崴子寨。善直四弟回来之后;我便请他去崴子寨驻守;同去的尚有一百人。”
崴子寨被夺去之后;便给叶畅放弃了。他将寨民全部迁到了旅顺;而在那边只设了一个二十人的哨所。如今南霁云又增派了一百人;在那边就有一百二十人——虽然不多;可都是敢战能战之士;等闲几百人围攻;很难破寨。
“崴子寨好;地势险要;若卑沙城来攻我;必然要经过此处。”叶畅点头道。
当初南霁云破崴子寨乃是用计;若不是将崴子寨的王乃诱出、再装扮成北来的客商;也没有那么容易进寨。如今崴子寨经过加固;叶畅也赞成将主战场设于此处;总胜过在旅顺开仗。
“如今秋收已毕;我又在都里征民兵操演;都里有民兵三百;足够自卫之需。”南霁云又道。
这是旅顺的第二道防线;而且都里与旅顺近;两镇可以互为犄角。不过所谓民兵三百;显然就是些当地汉人;虽然辽东汉人战力也可观;终究不可与真正军士相比。
“然后就是旅顺;有护军二百;民兵七百。”南霁云低声道:“十一郎;护军人数;还是太少了”
根据如今旅顺的制度;南霁云虽然可以在叶畅离开的时候执掌军政;但却只有调兵之权;而无征兵之权。因此虽然明知兵力少;旅顺的护军仍然只有叶畅离开时的二百;倒是民兵;将全部适龄精壮都编了进去。
护军加民兵;一共是一千三百人;加上游骑之类;不足一千四百;这已经是旅顺能调得出的极限。虽说如今旅顺、都里等全部加起来有近七千人;可毕竟还有妇孺老弱;另外亦有一些人不宜上战场。
“这些事情暂且放下不说;粮食呢;我们的粮食够不够?”叶畅问道。
南霁云又报了存粮的数据;叶畅顿时放宽了心。
他们的存粮主要有两个来路;一是都里本地所产和缴获所得;另一则是从登州、莱州购来的粮。两者相加;足够万人半年之需;这样一来;支撑到来年秋收虽尚不足;但至少半年内不用担心粮食问题。
“我去时西边盐场呢?旅顺湾内冬季亦不结冰;鱼类当喜聚于此过冬;鱼肉亦不无小补;再以盐场产盐腌渍;可以较长时间保存了。”
“盐场产了一批盐;数量虽是不多;但足够用了;只是如今海冰渐成;估计再有盐就需要来春了。”
“有粮有钱;卑沙城何足惧也”叶畅笑道。
“无兵甲啊”南霁云无奈地道。
困扰旅顺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没有兵器、盔甲。卑沙城中甲士能够凑得出三百来;加上着皮甲者;数量有一千五百;而旅顺全部盔甲加起来是五十五副;包括叶畅自己带来的二十副和从都里缴获的三十五副。堪用的武器也只有六百余件;其中弓多些;有三百余;这与附近多猎人有关。绝大多数民兵;如今都是使用木棒竹枪;这等装备;如何去与对方较量
“这个问题;你可以放心;很快就会有一批甲兵送来;沈同;你说是不是
叶畅转向身边的一个人;南霁云看着这个四十余岁的汉子;心里暗暗一愣;这人他绝对不曾见过;可听叶畅的口气;似乎与他很熟悉。
“家主人可以赠送郎君甲一百副。”被称为沈同的男子声音略有些沙哑:“弓五十;刀枪槊剑五百。”
南霁云愕然看向叶畅;这厮好大的口气
“这位沈壮士;乃是洛阳城中沈郎君臂膀心腹;此次来;便是给我们送甲兵的。”叶畅泰然自若地道:“过会儿他便启程;去桃花浦取甲兵;少则三天;多则五日;便可归来。”
南霁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沈溪派来的
沈溪之父乃大门艺;为渤海王子;只因与兄长反目;逃归大唐;而且曾经督军欲征渤海;在辽东藏着几百副甲兵;再正常不过。但一口气拿出一百副甲;也是相当大的气魄了。
“除此之外;沈壮士;还有一事要烦劳你;请你在卑沙城以北广布谣言;就说契丹人欲入辽东”
“呃?”沈同愣了一下;脸色顿时变了;焦急地问道:“叶郎君;此事是真是假?”
“不论是真是假;你先散布出去再说。”叶畅笑道。
契丹人欲入辽东;那么整个辽东的局势必然发生大变;渤海国绝对不会坐视;而大唐之兵也肯定随之而来。那样的话;卑沙城等辽东诸城;必然倍感压力;群议纷纷中;原本就不是集权的各部各怀心思;这样卑沙城很难集中力量来进行南征。甚至可以这样说;原本卑沙城能调动各部凑齐四五千兵马的;如今最多只能派出一半。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沈同点了点头:“诺”
“事不宜迟;我便不在此耽搁沈壮士歇息;船我已经安排好;总得赶在大海封冻之前将兵甲运来。”
“诺”
连应了两声;自有人带着沈同离开;叶畅这时神情才肃然;顿了一顿之后又问:“过冬之事可曾安排好了。”
“啊呀……”南霁云有些尴尬;这些时日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防备卑沙城的袭击上;民政方面;关心得并不多。
叶畅一笑摇头:“罢了罢了;此事我去问叶安。”
都里镇如今冷清了许多;一来是天色寒冷商旅不行;二来则是有关要与卑沙城开战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分得永业田的都里汉人;自然是不愿意再回到过去;希望旅顺能够支撑下来;可是他们一对比双方力量;心中都觉得悬;故此一个个沉寂了许多。与他们相反;随着叶畅击杀高宝晟而不再趾高气昂的高句丽人;现在却活跃起来;一个个窃窃私语;看着汉人时;面色便有些不善。
此也在所难免;叶畅虽然颁布“检族令”;归定高句丽人只要上溯五代之内有汉人血亲者;无论是父族还是母族;都可以归化为汉人;但实际上这些高句丽人愿意归化为汉人的并不多。
樊季勇低着头;缩在破衣裳当中;一边瑟瑟发抖;一边穿过巷子。
“啊哟”
穿过巷子时;却不小心被树根绊了一下;他恼怒地踹了一脚树根;咒骂了
当真是喝凉水也塞牙;时运不顺了;连这树根都欺负他;让他摔了一跤。原本就破破烂烂的冬衣;如今更是开了大口子;变成了前后两片。
看着撒了一地的芦絮、布片;樊季勇当真欲哭无泪。
这件冬衣是他冬日御寒的唯一衣裳;家中又没有女人;他自己笨手笨脚对付了这么久才缝上的
然后便听得有人讥笑之声:“樊三;看来你的全部家当就这般毁了啊。”
樊季勇向说话人望去;却是一个高句丽人;姓张;名全准。
“张全准;你待如何?”
“要不要我售件冬衣与你啊;转眼可就要结海冰了;若是没有冬衣;你只怕过不完这个冬天吧。”那张全准一边说;一边抱着胳膊走了过来:“也不须你出高价;将你的永业田卖与我;便可以换得了。”
樊季勇顿时变色:“永业田;你这厮好大的狗胆”
“现在卖;还值一件冬衣的价钱;而且乃家翁我怜你孤苦;佃租于你;让你有口食吃。你莫不知好歹;再过些时日;这田可就不姓樊了”
“此言怎讲?”
“泉盖刺史就要来了。”张全准冷笑了一声。
泉盖洪自称积利州刺史;樊季勇盯着张全准望了一眼;又缩了缩脖子;不免有些讷讷。
他为人胆怯;故此未曾加入民兵;只是作为民夫苦力奉命奔走。对于泉盖洪;他心中确实畏惧;很是担忧旅顺能不能挡得住其人。若是挡不住;他此生拥有的第一批土地;定然是保不住的。
“果真?”他问道。
“十足真”
“我……我……”樊季勇喃喃地说了两声;心中犹豫不决。他没有多少见识;那二十亩永业田才分到手;收得今年的第一批粮食;原本是极高兴的;还想着省吃俭用想法子说房妻子;然后传宗结代。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张全准又道。
就在这时;突然间听得铜锣响。
这铜锣是连敲五声;然后停一会;接着又是连敲五声。按着旅顺的规矩;这是召人集合之意;张全准听得先是一惊;然后笑道:“看吧;看吧;定然是泉盖刺史打来了”
樊季勇又犹豫了会儿;想得家中的那些粮;想到这几个月来难得每日二餐饱饭;他一咬牙;向着镇子西北奔去。
那边有一块空地;乃是镇中汉人聚集之所。张全准在他背后吐了口口水;又高声道:“措大短褐汉儿;就等着被冻死吧”
樊季勇停下脚步;终究还是舍不得那二十亩田;向着集合所奔去;他心中暗想:“叶参军英武非凡;只带一人便能杀高宝晟;如今他有千人之众;当能击败卑沙城的来犯吧。”
如他一般;奔到空地的人有不少;都是汉人;也有少数胡人跑来看热闹打探消息的。众人聚在一处;议论纷纷;便发觉到场的人少了四分之一。
动摇观望者不少啊。
叶畅此时正位于观台之上;望着少了的人;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这么多墙头草;当真是不晓得好歹
不过百姓趋利避害;也是人之常情;不晓得好歹;教他们晓得就是。
因为平时每十日便演练一回的缘故;此次聚集人手;并没有花费太多功夫;只是一刻左右;会来的人便都来了;剩余者只怕不会出现。众人又听得一声锣响;那是静肃的锣令;顿时安静了下来。
第227章 与子同仇岂无衣
“凛冬将至。”
叶畅徐徐开口;不急不躁;仿佛在说最平常的事情。他这种态度;让紧张的气氛稍减;众人不由得点头。
这些都里的汉民;虽然现在能分辨出铜锣传递出的信息;毕竟还没有经过真正训练;纪律什么的还是差了不少。
“某来之前;高宝晟欺压良善;至使诸君家贫无衣。我等皆居于辽东;于莽林海泽之中辗转求生;所谓守望相助。诗云;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叶畅说得并不很深;在场诸人也都听得懂;他们听得岂曰无衣是;不禁愣住;懂这诗的不免面面相觑。
然后便看着叶畅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一个大布幔顿时被掀开;露出底下的东西来。
全部是厚厚的棉衣棉裤;这些棉衣棉裤;倒是唐人的样式;堆在一起象座小丘;少说也有几百套;甚至有可能更多。
在场的汉人;多是穷困潦倒的;原本就在想这个冬日如何熬过去;一见这些棉衣棉裤;一个个眼里便热了起来。一套棉衣在这样的冬天里是宝贵的;但更让人觉得心暖的;是这套棉衣所代表的叶参军的关怀。
“各保保长;将自己保的人带好;然后依序来领冬衣。”叶畅又道。
顿时是一片欢呼之声。
樊季勇呼得声音最响亮;想起方才那张全准竟然想要凭借一件旧冬衣夺走自己的永业田;而现在叶参军竟然直接发放与自己;强烈的反差之下;他禁不住脱口道:“叶参军;某愿从军;与卑沙城战”
此时众人欢呼暂歇;他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都是一愣。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樊季勇平时的怯懦都没有了;他怒气勃然:“我流亡辽东;上无片瓦;下无寸土;食不裹腹;衣难御寒。叶参军食我衣我田我护我;父母不过如此。今卑沙城高句丽狗奴欲来犯;若叶参军败;田宅衣食尽非我有”
这话说到众人心里了;他们中大多数都无立锥之地;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生活的希望;便又有人欲来破坏。
“正是;我也欲投军”
“投军;投军;为叶郎君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