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夜唱-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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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校剑南道都团练使;摄岭南五府防御使。”
原来是封官
叶畅将去剑南的消息;在长安城中也有许多人已经知晓;但进开国县男这个爵位;倒是既在众人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今日叶畅的催妆诗中还说“第一仙人许封侯”;果然爵位就是来了;虽然不是侯爵;但以叶畅功勋与能力;想必封侯也就在三五年之内。
叶畅谢了旨意;这个都知兵马使虽不是节度副使;却是主管战事与训练的最高武职;与节度副使相差不大;让叶畅有些不快的是;他想要的营田使职司;却没有给他;而是换了个越嵩都督。
不过无所谓;该给的权力;都给他了。
只是让叶畅不解的是;这道旨意;完全可以早些发来;或者等到明天发来;根本用不着在他大喜的夜晚发过来吧。
李隆基做这等事情;底下有何心意?
他心中琢磨这事情;回到洞房之中;李腾空见他若有所思;便细声细语地道:“夫君;外边是何旨意?”
不等叶畅回答;她又说:“妾身不是意欲于涉夫君行事;只是从今以后;夫君再不是一人;妾身为夫君分忧解难;原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有些怕叶畅怀疑;故有此解释;叶畅笑了起来:“并无大事;只是圣人赐封开国县男;我觉得奇怪;他这旨意可早下可晚下;为何偏偏此时下来。”
“这还不简单;必是圣人欲为寿安公主出口气罢了。”李腾空抿嘴一笑:“他是不想叫夫君太得意;故意选在吉时;让夫君;让夫君……”
说到这里;李腾空面颊又红了起来。
初时没注意;叶畅现在细想;李腾空猜的十有八九是对的。李隆基那老家伙;果然就是想坏了他洞房花烛夜的气氛;若他花半个晚上时间去想老家伙究竟做何打算;只怕今夜里就被这勾心斗角的事情误了春宵了。
“既是如此……咱们可不能让那老奸得逞。”背后叶畅对李隆基可没有多少敬意;压低了声音道。
“夫君之意?”
“自然是做该做的事情”
李腾空低低惊呼了一声;便被叶畅一把抱住;然后抄起;直接放在了百子床上。小银钩被拨起;粉罗帐放下来;将百子床与外边都完全隔绝。
李隆基给叶畅四十日时间;其实就是考虑到这个时代婚仪从开始到拜堂需要三十日左右。故此;叶畅在成亲之后只来得及回门;便不得不离开长安;奔赴剑南道。在他离开之后;李林甫再三催逼;杨钊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前往成都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李白作此言;绝非空口无凭。叶畅虽是轻车简从;从长安至成都亦花去了二十日。他顾不得喘口气;便又换马前行;赶往前线
“入川便用了二十日;从益州至此又花了一日;每日就见山转山水连水……十一郎;你往这边走;究竟是何打算;如今大军可是在戎州等你”
到了益州(成都)之后;他们便转乘船;顺流而下;却没有在戎州停下;而是到了泸州。见他似乎不将正事放在心上;李白有些着急了;但催促着问道
“来见一个人。”叶畅笑道。
此次来剑南;跟随他而来的人;除了李白被他征为掌书记之外;还有萧白朗、善直、叶英等四十余人。
“还要见谁;高达夫不是在军前么?”李白有些惊奇。
还在好几年前;叶畅通过杨钊举荐高适;为剑南节度使掌书记。但是无论是章仇兼琼还是鲜于仲通;都不肯重用高适;故此高适虽是得了官职;实际上却对剑南形势没有什么发言权。
“高达夫如今已经不在戎州了;我对他另有安排。”叶畅道。
李白心中颇为不解;叶畅来剑南;只带着眼下这四十余人;却要驾驭多达六万的军士;他不急着去军中抓住军队;乘船游江是何道理
“不在泸州停?”眼见船又过了泸州;这就出了剑南道疆界;李白心中一动:“十一郎;莫非你要弃职逃遁?”
“我是这等人么?”
“我看有些象。”
“你倒是不客气。”
“谁让你一路上不许我多饮酒来着”
二人行一路;便斗了一路嘴;李白此时年纪已近半百;但童心未泯;他为人又好谈论;故此对叶畅遮遮掩掩的很是不爽。
“酒多必误事。”叶畅道:“我们毕竟是来做大事的……你所之见;南诏当如何平定?”
“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七擒七纵;攻心为上”李白随口道。
这意思是循诸葛亮之故事;叶畅点点头;心里却是不以为然。这番话听起来没错;但缺乏实际操作性;李白的性子就是如此;高谈阔论当事无双;但真正让他做起繁琐的实事;他便会借醉酒遁。
“怎么;你不以为然?你便说说;究竟当如何做”见叶畅这模样;李白如今也算是了解他;便知道他心时并不赞同自己的观点。
“我怎么说;你都不服;李兄;明日我们去见一人;他所说者;你必服气
“你我都不服;还有谁能服?”李白哈哈大笑;对此不以为然。
此处就是汉蛮杂混居住的所在;故此江水两岸;时有蛮女野人樵歌相答。正值初夏;野花遍山;香气袭人。听着这歌;嗅着这味道;叶畅不觉有些思念起在长安的李腾空来。
他至边疆;自然不能携李腾空;临别之时;李腾空依依不舍;他曾经乘机想问李腾空在大婚之日写与寿安的究竟是什么;却仍然被李腾空一笑打发了。
船从长江转入支流安乐溪(赤水);到了能州(蔺州)之后停下;不一会儿便有人来迎接;叶畅问道:“人还在此否?”
“这些时日都闭门不出;据说是在读书。”来人恭敬地道。
“带路吧。”
那人引路向前;这能州乃是羁糜州;汉人数量并不多;只是在河畔为生;这能州城便也位于河畔;仅以一土围相护;土围高度还不及胸。围子里大约百余户人家;参差散落;杂乱无章。叶畅在那人带领下;一行人穿过土围;又行了里许;见一片竹林;掩映着一排茅屋。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令人俗——十一郎;这里所居者;必非俗人啊。”李白一见这里;心中便生欢喜;笑着对叶畅道:“你如今居处;却是无半根竹影;汝乃俗人矣”
叶畅白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看起来那排茅屋就在眼前;但行起来却要走田垄间的小道;弯弯曲曲;好一会儿。小道两边;有数十亩水田;十余个农人;正在水田中耕作;见到他们;这些农人却没有能州围子里那些人一般齐凑上前看热闹;只有一人行了出来
“此地主人;想来颇通教化;教得这农夫;都懂礼仪。”见那行了出来的农人远远便施礼;李白心中暗想。
“敢问诸位客官来此何为?”那农人施完礼之后;不慌不忙地说道:“此地并无道路;莫非客官是来我隐贤庄?”
“正是;听闻隐贤庄主人乃当世大贤;故此前来拜谒;以求赐教。”叶畅上前道:“敢问贵主人在否?”
那人再拱手:“家主人不见外客……”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可识得某家?”不待那人话落;萧白朗上前道。
李白心中讶然;萧白朗虽然在叶畅的婚礼上充任勾当障车;但是李白知道他是市井出身;名声并不彰显;为何抢在叶畅之前去问对方是否认识自己;这不免有些自大了吧。
果然那人打量了萧白朗一番;却摇了摇头:“不识郎君。”
“某与贵主人有旧;不算外客。”萧白朗看了看此人身后的那群农人;觉得没有自己认识的;便拱手道:“既是如此;某就自己上前扣门了。”
“客人请自便。”那人看了看众人;做了个手势;他身后的农人们这时便围了上来;那人此时不慌不忙又补充道:“不过庄子狭小;容不下这许多贵客;还请随行之人留下。”
听得这番对话;李白心里更是讶然;这些农人行动之间;显得极为精悍;而这般要求;也分明是怕他们这一行不怀好意。他知道叶畅的脾气;便向叶畅看去;却见叶畅一摆手:“太白兄是要随我去的;三哥、叶安;萧兄;就我们五人吧。”
其余伴当便都留在水田这边;叶畅等五人下了马;继续向前而行;终于到了庄前;却见庄门紧闭。这庄子远看不大;近起来;还是住着二十余户人家;错落有序;如同军营营帐一般;中间拱卫着一处稍高大些的茅屋;想来就是那位叶畅口中大贤所居了。
只不过此时门户未开;庄中也没有人往来走动;便是小娃娃;也不见一个
“这庄子有些古怪……”李白心中暗想。
他们正要敲门;忽然听得有人唱道:“严风吹霜海草凋;筋于精坚胡马骄。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嫖姚。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帝。胡无人;汉道昌;陛下之寿三千霜但歌大风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听得此诗;李白大喜;这正是他之作品他向歌者望去;却见一樵夫;虬须环眼;身体壮硕;一看就是极勇猛的样子。李白心中暗赞了一声:好汉子;好男儿
也唯有这般汉子男儿;才能唱出他那诗中之味来
此时他心中更加好奇;看这樵夫;亦为庄中之人;当是那位隐居大贤所教化之辈。也不知那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左右都是这般良质美材。李白周游天下;见贤达者不知凡几;而能与之并论者;不过寥寥数人。
叶畅可以算一个;至于其余……一时之间;李白也想不出来。
第340章 岂因私怨致国殇
那樵夫长歌而来;吸引了众人注意力;以至于他身后一个背着渔篓的汉子;仿佛成了他的影子;被众人所忽略。
他到了众人面前;还未说话;那边萧白朗已经跳了出去:“王羊儿;可识得你家爷爷我”
樵夫斜睨他;不屑地道:“手下败将;如何不识;几年不见;瞧你胖成那模样;还能在球场上跑么?”
萧白朗“哼”了一声;却知道此时不是说闲话的时候;又向樵夫身后的那汉子拱手:“原来是蔡先生;一向少见了。”
被称为蔡先生的看了萧白朗一眼;然后转向叶畅;神情变得冷竣起来:“可是叶大使在前?”
“区区正是叶畅。”
“啊呀;这便是那狗奴奸贼”听得他这样说;那王羊儿顿时跳过来;挥手便是一拳;向着叶畅头部擂去。
叶畅早有防备;退了一步;在他身边的善直一伸手;与王羊儿胳膊交在一起;两人同时抓住对方;吐气开声;嘿的一下;善直的身体飞将出去;摔出了足足有两丈远
叶畅眉头一拧;而跟着的众人也全部是大惊。
善直神力;在叶畅手下当中;可谓无双无匹;而且他又精通技击;单打独斗就是南霁云这般勇将也要退避三舍。从来只有他摔别人的;还不曾看到有人在角力上占了他的上风;今日却被那虬髯汉子摔了出去
不过那虬髯汉子也吃了点亏;故此身体僵了一僵;没有来得及乘机追击叶畅。叶畅旁边的李白已经拔剑在手;挡在叶畅身前;剑芒吞吐;有如蛇芯
李白绝不是只会读书写诗的迂腐文人;上马可提剑;下马能提笔;他的剑术亦是精妙;而且他也有杀人的胆量与决心;故此这剑芒一迫;逼得虬髯汉子不得不止步。
“狗贼;待爷爷拿兵刃来”那虬髯汉子嗷一声叫;晓得不能吃眼前亏;转身便跑了。
萧白朗在身后呼了几句;却都没有用处;那王羊儿已经消失不见了。萧白朗又向那位蔡先生行礼:“蔡先生;快快拦住他;莫让这莽汉子做出傻事来
“这天下能拦住他的;唯有一人。”蔡先生摇了摇头;自顾自地道:“却不是我。”
萧白朗还待再说;那边叶畅却已经扬声道:“修武叶畅;前来拜谒王公;王公何吝赐见?”
这“王公”一出;那蔡先生脸色微变;而李白更是腾的一跳:“这……这是王公居所?”
“两年之前;王公自播川太守迁作能州太守。”叶畅道:“能州与播州只是一山之隔。”
这位大贤;也就是叶畅口中的王公;竟然就是已经从大唐军政舞台上消失了数年之久的王忠嗣。
王忠嗣是被作为韦坚、皇甫惟明同党而处置的;韦坚、皇甫惟明已死;唯有王忠嗣被贬往边远外郡为官。叶畅来拜访王忠嗣;却要冒不少险;别的不说;外间都在传言;是他向天子进了谗言;才令王忠嗣等蒙受冤狱。
对此叶畅虽然否认过;可是相信他的人并不多;如今他是李林甫的女婿;愿意相信他的人就更少了。
随着他的声音;整个小庄子都被惊动了。
“叶畅在哪?”
“叶畅狗贼休走”
“无耻奸贼;竟然敢出现在这里;今日非诛之不可”
一片叫骂声里;十余名汉子从村里冲了出来;他们各执刀兵;瞬间便将叶畅等人围住。
刚刚拿着自己的兵刃;一柄长陌刀冲回来的王羊儿看到这一幕;反而下不了手了:“这……这是啥子回事?”
兵刃所指;李白只觉得手心冒汗;他不知道;叶畅来拜访的大贤竟然是王忠嗣;更不知道;来拜访一个人也会惹来性命之忧。
他瞄了一眼叶畅;发觉叶畅神情却是淡然;非常镇定;而且这种镇定绝非伪装出来的。
“王公治军;果然名不虚传。”见众人只是围着自己;却没有一人真挥动兵刃;叶畅微笑着说了一声;然后将指着自己的一柄长矛推开;径直向里走去
“站住;你想做什么”那蔡先生神情肃然地喝道。
“连同我在内;只有五人;而且并未执长兵。”叶畅拍了拍手:“王公面对突厥人千军万马;尚且夷然不惧;莫非还会怕我们这五个人?”
“呸;果然伶牙俐齿;一望便是进谗言的货色”那王羊儿气急叫道:“让我去杀了他”
“慢来;慢来;你方才所唱之诗;乃某所作;专为王公边疆大胜而贺……你以这陌刀对某;岂是待客之道?”
叶畅不惧;李白自然不会输与他;将剑收起;他迎着王羊儿手中陌刀而去
“你……那诗分明是我家主人教我的……”
“这位莫非就是青莲居士?”听得李白这样说;蔡先生不禁讶然:“这……青莲居士怎么与……”
还没有说完;那边听得有人咳了一声;众人立刻肃然;众人望去;却见一中年男子;相貌清瘦;脸带病容;背手而立。
“各做各的去吧。”那人说道。
众人顿时散去;便是那王羊儿;也只是恨恨盯着叶畅;一步一回头离开。叶畅没有理睬这些人;而是看着这位中年男子。
他应当就是王忠嗣。
王忠嗣看上去有些老;与他的实际年纪相比;要大上十余岁的模样。而且他的身体似乎不是很好;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
“叶大使要见我;为何不语?”王忠嗣缓缓说道。
“来得冒昧;对王公闻名久矣;当初亦曾有书信;却不想王公竟然是这般模样。”叶畅也道。
当初王忠嗣写信召他;让他去教足球戏;他未能前去;结果萧白朗代他前往;此后萧白朗为中间人;他们二人其实通过一些书信。后来在长安城中;双方阵营不同;亦有角力。但真正见面;这还要算第一次。
对于此人;叶畅相当佩服;唐中期名将;大半出于他的部下;仅此一点;便可以看出;他乃真正的帅才;而不仅仅是破军夺城的将才。
王忠嗣微微一笑:“大使此来;可是李相不放心;欲取我之性命?”
他话声才落;那王羊儿又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厉声吼道:“他敢”
“退下;这世上;除了谋朝纂位;还有什么事情是李相公不敢做的?”王忠嗣喝退王羊儿;但话语里终究还是带着几分怨气。
这也难免;正值建功立业的年纪;也终于有了名扬青史的机会;却只因为政客们的内部倾轧;他这样的名将便被打发到潮湿的播川、能州;在这里等死;他如何不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叶畅正视着王忠嗣;缓缓说道:“某与王公;并无怨仇;攻讦王公者;并非为某;王公以为是否?”
王忠嗣略一犹豫;缓缓点头:“确实并非你。”
“韦坚、皇甫惟明;包藏祸心;图谋不轨;此事当属实;王公以为是否?
这个问题叫王忠嗣好生为难;他自己心中有数;韦坚皇甫惟明即使没有图谋不轨;但至少以边将之身勾联太子李亨;意欲挟军权而自保;确实是犯了朝廷大忌。当时的情形;甚至有可能让太子李亨都一起垮台;李隆基只追究了他们几名大臣边将;却放过了李亨;应当说还是给他留下了余地的。
沉吟了会儿;王忠嗣伸手延客;叶畅跟着他便踏入庄子里。
这庄子二十余户人家;除了王忠嗣自己之外;其余都是他昔日部属;不愿意离他自去者;就都跟随他来此。
中间稍大的屋子;便是他的宅所;他待罪之身;虽然有个官职;实际就是领一份薪俸吃饭罢了。能州人口稀少;他能管的事情也不多;故此才能这般清闲。
“王公身体不适?”叶畅见王忠嗣神情有些不对;便开口问道。
王忠嗣有些苦涩:“瘴疠之地;久居自病。”
“且待我为王公把脉。”
这几年跟着骆守一身后学医;叶畅虽然谈不上医道高明;却能勉强为人把脉了。把完脉后;又看了看王忠嗣眼睑、舌苔;叶畅心中微微一凛。
王忠嗣身体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妙;但并不是他身体本身的缘故;而是心病。
闲置已久;丝毫看不出希望;而且对于政治的失望乃至绝望;都让他不再爱惜自己的身体;故此身体迅速衰朽下去。
“叶大使此来;不是奉李相之意来取我性命;又是为何?”王忠嗣问道。
“是来向王公问计。”
“什么?”王忠嗣讶然;看着叶畅一脸诚恳模样;知道眼前之人;并不是虚言作伪;良久之后;他喟然一叹:“论胸襟气魄;吾不及汝远矣”
他对叶畅还是有些怨气;叶畅明知此怨气;却仍然敢来向他问计;这心胸;在他所见之人中算非常杰出的。
“南诏之事;于系到数万将士生死;于系大唐南疆安定;岂可为个人私怨而置数万将士于死地?”叶畅道:“叶某非此等人物也;王公亦非此等人物也。故此叶畅与王公;可求同存异。”
王忠嗣只觉得叶畅这番话简直说进自己心坎中去了——不;这句话分明就应该是自己说的他与叶畅只算是初次交谈;可仅凭这一句话;他就大生知己之感。心中不禁感叹;若不是韦坚、皇甫唯明乱来;叶畅原该是他们这一阵营者;如果真能如此;他必请天子将叶畅调至他身边;亲手教导;为大唐十几年后再添一名将。
不过旋即他又自嘲:哪里需要他教导;叶畅在辽东威名远扬;已经是如今大唐的名将矣。
“既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