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夜唱-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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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御史之令?”
“有;御史令在此”
因为他们人不多;故此城关未闭;有人出来接过那公文;见确实是蛮人内附、令剑川以北诸驿、关行方便;当下不疑有他;只是嘟囔了一声:“为何没有人领你们来。”
他这样一嘟囔;用的是犬戎语;善直听不懂;只道是露了破缩;一手便卡住那厮脖子。
善直当先动手;其余人也纷纷扔了背着的行囊;抽出短刀;一顿乱杀。他们此时发动;原本不是最好时机;故此当他们向着城关冲去时;犬戎一边怒喊大骂一边关城门。
善直在城门合拢前一刹那;扑进了城洞之中;猱身在地;连滚了数圈;短刀在他滚动之时;不知切过多少犬戎的脚;而他自己身上;也不知中了几下。当他起身之时;已经是满身浴血;既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他选来和他一起冲关夺城的;都是勇士;那些人眼见善直闯到了门内;而门就在善直身后关上;一个个愤然大叫;不要命地向着门冲来。门后的犬戎竭力想要将门栓栓上去;但善直在这边大杀特杀;他们一时间无法挂上门栓;只能用力抵着门。
门里用力抵着;门外用力推着;一时之间;双方僵持。善直回身一望;见身后门还关着;当下厉喝一声;转头又杀了回来;短刀过去;几如疯狂;犬戎被他劈柴切瓜一般砍倒四五人;其余人畏他勇猛;只能挥刃先向他攻来。
门外的唐军正用力;而这边门猛然打开;七八名唐军便跌跌撞撞冲入;他们站立不稳;手中又是短刃;顿时有数人被犬戎砍翻。但他们身后;剩余二十名唐军亦是如猛虎出岭般突入。
得了这些唐军接应;善直不虞背腹受敌;大笑一声;弃了手中刀;拾起犬戎扔下原本准备充作门栓的铁棍;再度冲了出去。他力气奇大;那铁棍又重;虽然有些笨拙;可身边有唐军护卫;他每一击便必有一犬戎骨折头破;片刻间;门内的犬戎被他杀散;他领着唐军冲进了城。
才冲入城不过数步;便听得笃笃声响;善直翻身闪避;身边两个唐军中箭倒地。善直也不管那些犬戎弓手;他心知此刻最要紧的事情;乃是夺下城楼;当即顺着台阶向城楼之上冲去。
城楼之上;原本只有几个巡视的犬戎;大多数人手都集中在门洞之中。善直杀将上来;勇不可挡;那几个巡视的犬戎只支撑了一会儿;就全部变成了尸体。善直乘机回望;见外头埋伏着的自己部下已经疾奔而来;当下心中稍定。
“再撑一会儿”他在城上高叫;然后又直接跃下去;正落在一个弯弓试图射冷箭的犬戎身上;那厮哪里禁得住他这近二百斤的身体;口吐鲜血萎顿在地。善直又闯入五六名犬戎当中;这都是在一旁冷箭的家伙;最让他讨厌。
“杀”
随后的唐军涌入城关;有人径直将大门劈开;还有人执弩乱射;在门洞前辟开一块空地;逼得犬戎节节后退。
此次袭击太过突然;加之城中又少主将;故此犬戎直到此时;都未组织起抵挡反击;靠的不过是犬戎军士个人的奋勇。善直将他们当中最勇猛的连杀数人;他们胆气顿消;一个个逃散回去。
“可以乘胜追击……不过五弟曾说过;为将之时;不可以一昧只求厮杀痛快;当知最重要之事为何;做好最重要之事;其余等等;都须慎重……我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夺下并守住这城关大门;以待高郎君大军。我抄小路过来;他比我要晚些;约莫需要小半时辰才得到……”
善直自知兵力不足;而铁桥城中又多是敌人;不说犬戎士兵;就是此地居民;也要么是犬戎;要么就是怀有敌意的浪人。此等情形之下;他若继续冲击;散入城中;只怕未能将城内犬戎杀尽;这城关就要得而复失。他是莽和尚不假;莽中却亦有细;当下约束部众;令众人寻觅物件;将道路堵住;再搜索尸体;换了犬戎的长刀、矛槊;只等着犬戎来反击。
他这谨慎是对了;不一会儿;便见城中各处锣响起;犬戎兵士夹着各式蛮蕃拥过来。若是他贪杀好战;这城关得而复失;再想夺回那就难了。
既是有所准备;这些唐军不乏手弩;又从犬戎人尸体与城头觅来弓箭;凭借简易的路障;将犬戎的第一波反扑击退;紧接着第二第三波;亦被他们击垮。此时城关之中犬戎军士斗志已竭;百姓更是再无战意。
“阿弥陀佛;那最后招数;总算可以不用……”
见犬戎与城中百姓扔下了百余具尸体逃散之后;善直松了口气。
他还有一招;乃是叶畅耳提面命的;那就是放火。
如果他不能夺取铁桥城;就放火将之烧掉;连那连接磨些江两岸的铁桥都毁掉;让犬戎也休想得到。
过铁桥城中地势狭窄;如今兵力又不足;若他真一把火;这座城只怕立刻会变成人间地狱。
小半个时辰之后;高适督领主力赶到;这个时候再扫荡全城;除了零星的抵抗之外;再无人反抗。高适下令;城中所有百姓;无论是犬戎还是蛮人;通通驱离;然后拆屋扒房;将石头、木料浸饱水后;全堆上城头。
“这是为何?”阿诗玛奇道。
“此城今后只作为军城使用;城中不必有百姓生活;用不着这么多房子。”这一路来;多有赖于阿诗玛的向导;故此高适对她也有几分敬意:“夺取此城;尚不算完;守住此城;方是关键。城中逃走的犬戎;定然会加急将消息传回犬戎王廷;而犬戎往援南诏的兵力;此时只怕也在拼命向铁桥城赶来。到时候;我们很有可能会面临两面夹击……”
“我倒不觉得太担心;论若赞的兵力;如今能剩余一半就不错了。”阿诗玛笑道。
“哦;你对十一郎倒是甚为放心。”
“那是自然;他的诡计多端;我是亲身领教过的有时候真想不明白;为何他这样一个人;既可以对人那么凶狠;又可以对人那么……”
说到这;娓娘没有继续说了;神情多少有几分惆怅。
“贫僧与公主想的一样;论若赞就算能带一半兵赶来;只怕用不了多久;叶畅就跟在他后边到了;到时咱们两面夹击;论若赞自己没准都得留在这铁桥城下”善直道。
他说话的时候;军医正在给他包扎伤口;见他一身大大小小足有二十余数伤痕;高适忍不住挑起大拇指:“和尚真壮士也……何不还俗;世上少一愚僧;却多一名将”
善直哈哈笑了两声;却不答应。
善直虽憨;但却一语中的;他说的没错;仅仅是一夜之后;犬戎的一支斥侯便出现在铁桥关前;确认关上犬戎旗帜已经落下之后;这些斥侯大哭回头;没过多久;犬戎大部队便到了。
“看来吃了一场大败仗;虽然无法看出人数多少;但你瞧瞧;旗帜歪斜;士兵一个个神情麻木;还有不少焦头烂额者”从望远镜里看到犬戎兵士这般模样;高适甚是兴奋;这意味着他们这边的压力会减低许多。
善直休息了一日;精力恢复了不少;当下请战道:“高郎君;请令我出战;必斩将夺旗”
“不必;昨日和尚辛苦;我令三军准备木石;为的便是此刻。”高适却不准他出战:“以我愚见;叶十一迟早两日;早则今夜便能赶到;到时贼虏背腹受敌;咱们轻易便可获胜”
虽是如此;接下来犬戎爆发出的战斗力也让高适心惊。从巳时开始;犬戎全力攻城;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方狭窄难以展开;他们每次只能投入几百人;但每被击退一批;另一批就踏着尸首继续向上攻城。犬戎轮战之下;唐军甚至连吃中午饭的功夫都没有;到得下午申时末;四个时辰的血战;不仅将山道都染成了红色;而且城头准备好的石块木料;都被扔光了;唐军手中的弓箭;也已经全部射完。
直到此刻;犬戎仍然没有露出休止之意。高适很容易理解他们的想法;若不能夺回铁桥城;这些犬戎就将成为异乡之鬼;只怕终生也无法回到家乡了。
铁桥城前已经堆满了犬戎尸体;这些死尸甚至形成了一个坡;犬戎完全可以踏着尸体轻易跃上城关。城上的唐军;无论是汉人还是蛮人;个个带伤;阵亡者也超过了四百。若非高适、阿诗玛平时以厚恩结好这些兵士;只怕他们也要撑不住了。
“犬戎人又要来了”高适自己也是满身鲜血;他在城墙上席地而坐;再无半点名士风范;可是还没有喘几口气;便听得兵士用沙哑的嗓子喊起来。他不得不双拄着矛站起;只觉得胳膊、腰腿;全身上下尽皆酸痛难奈。
他回看了一眼;旁边的善直身上伤口;已经超过五十处;可谓遍体鳞伤。见他望来;善直奋然道:“和尚尚有再战之力;高郎君你呢?”
“总不会输与妇人……”高适嘟囔了一声;看着靠在墙牒上仿佛站都站不稳的阿诗玛。
“想来叶十一就要到了。”阿诗玛一笑;她身边原本有二十余名亲卫;如今也只剩余六人。
“是……无论到还是未到;咱们都要撑着。如今咱们与犬戎;都是鼓着一口气;谁这口气先泄下去;谁就被斩尽杀绝。”高适说到后半句;声音扬了起来;让周边的将士们都听到:“我们阻了犬戎归路;他们若败;就别想回去。但他们也阻着我们;我们若败;亦是休想活着离开诸位;生与死;便在能否撑住这一口气上;杀”
“杀”唐军都高叫起来。
见此情景;阿诗玛不为人知地微微摇头;她身边一蛮人目光也闪了起来。
“公主;你看?”
“唐人竟然悍勇如此;若咱们无地利水土之优;不可与之战。”阿诗玛低声道:“现在你总该明白;我与唐人携手;是如何正确吧”
她如此为唐军出死力;族中不是没有人反对;但如今两族并肩作战;眼见那些唐军英武豪迈奋不顾身;蛮人敬佩勇士;岂能不为之动容
犬戎此时再度攻上;众人迎了上去;现在双方都箭矢已绝;只能凭借肉搏来分生死。激战正酣之时;突然犬戎军阵后方传来一阵绝望恐怖的呼声;高适抽空放眼一望;只见犬戎军阵之后;一面“叶”字大旗在风中猎猎狂舞
“果然到了”高适大喜叫道。
“好;万岁;万岁”已经拼到精疲力竭的唐军;齐声欢呼;其音似春雷一般;在这沉默了不知千百万年的山河间滚动
与唐军士气大振截然相反;犬戎军完全没有了斗志;甚至有不少在战阵之前的;抛了自己的武器;失魂落魄地跪下;眼睁睁看着唐军刀枪袭来;既不躲闪;也不反抗
第356章 盟约四项志气豪
叶畅一手亲擎着自己的战旗;一手握刀;骑在马上;望着眼前的战场。
他可以看到;铁桥关前五十步内;堆满了尸体。漫山遍野;到处都是犬戎人;但是他们此刻一个个失魂落魄;或者弃刃跪着;或者没头苍蝇般往草丛中钻。一个个都是瑟瑟发抖;尚有斗志者;百中无一。
“某;大唐剑南兵马使叶畅在此;降者免死”叶畅的声音响起;一片寂静中钪锵有力。
犬戎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破不了铁桥关;就回不到故土;而接二连三的惨败、奔行、血战;已经耗尽了他们最后的体力。
虽然他们也知道;唐军和他们一样疲惫;唐军的数量未必有他们多;但是他们就是提不出半点气力。
“跪地免死;投降不杀”叶畅身后;唐军一齐高呼起来。
论若赞眼睛发直;他看到了叶畅;认出了这个身影。这几日;这个身影就象梦魇一般;缠绕着他;让他无处可逃。
现在;这个身影又出现在他视线里了;他麻木了;完全失去了逃跑的意思
“御史;御史”旁边的论绮里余带着哭腔;他同样认出了叶畅身边的那个骑士。
在洱海畔;那骑士狂追他二十里;只靠着蛮人的接应;他才侥幸逃脱。他现在感到奇怪的是;为何叶畅竟然敢不顾南诏;亲自带人来追他们。
不过现在却不是细想这个的时候;如何脱身;才是关键。
论若赞被他唤得回过神来;长叹一声。
“我奉赞普之命;镇守神川;督率数万将士;逢此大败;赞普能饶过我;我又有何面目去见那些失去了父兄的部族。”论若赞向论绮里余道:“你久在神川;熟悉此地;今日收复铁桥城;复仇雪耻;非你莫属;你自去吧;我在此断后;定然为你争取逃脱之机”
“桥被夺了;我还能如何逃回去?”论绮里余虽是感动;但却不能不绝望
“先自此地逃脱;然后绕道……哪怕绕道两千里三千里;你也要回去;回去告诉赞普;这个叶畅;要小心他;必须杀死他”
论若赞提到叶畅名字时;咬牙切齿;无限憎怨。论绮里余还待再说;论若赞却推了他一把;低喝了一声:“速走”
论绮里余踉跄了几步;回头再望;只见论若赞举起了刀;对着身边的亲卫道:“谁与我一起去取下唐将的头颅;只要杀了他;唐军就不战自溃了”
他一边说;一边向前;说完之后;也不管有没有人跟着;便向着叶畅那边冲去
稀稀拉拉十余个犬戎跟在他身后;陆续还有人跟着他;但到最后;也不足百人。论绮里余呆呆看着;看到唐军举起了那种与此前所见不同的手弩;看到在暴雨骤雨般的箭矢中;论若赞组织起来的最后冲锋;变成飞蛾扑火一般的自寻死路。他终于回过神;转身便要觅路逃走。
论若赞说的是;若他不走;谁人将这个名为叶畅的唐将之可怕传回赞普王廷去;谁来报仇雪恨收复这神川要害之地
不过叶畅身边;另一双眼睛却正盯着他。
王羊儿眼尖;而且论绮里余又站在主帅论若赞身边;故此王羊儿一眼就认出;这厮便是从他手中侥幸逃脱的那个犬戎将领。这条大鱼上回没有捞着;让他心里别扭了好久;如今怎么会再放过
不仅是他;眼见随着叶畅的到来;犬戎完全失去了抵抗意志;一个个不是逃入深山就是弃械投降;铁桥城中的唐军也精神大振。
善直直接从城头踏着尸体下来:他们血战这么久;如何能不在受降之时露个脸
他在高处;看到王羊儿离开叶畅身边;下了马纵上山;看上去是在追什么人。善直便也发觉了论绮里余;想到王羊儿曾摔他一个跟头;善直眼珠一转;便有了个主意。
这厮曾让他丢了颜面;此次自己要抢在他之前将他的目标俘获;他必然会气得半死。
一念及此;善直便跟着拐到了山上;他在城头战了许久;附近地势早看清楚了;这一去;正是截论绮里余的前路。
犬戎兵士纷纷投降;叶畅身后的唐军一波波上前;将投降的犬戎士兵缴了械;然后全部赶入一处山沟沟中。叶畅这才踏着血迹;遁山路而上;到了铁桥城之前。
高适笑吟吟迎出来;向着叶畅拱手:“幸不辱使命”
“也唯有高兄才能成此伟业”叶畅挑起拇指赞道:“此战能竞全功;高兄勋劳居于次位”
高适故作不满;吹胡子瞪眼:“我居次席;不知首席者何人?”
叶畅笑吟吟望向他身边的阿诗玛:“娓娘及越析诏;先助我诱犬戎中计;再助高兄夺铁桥城;居功甚伟;当居首席”
阿诗玛脸上浮浮泛红;她身边的诸蛮人都是脸泛红光;他们亲眼见叶畅威势;人一到犬戎就纷纷跪地求降;故此能得叶畅之赞;个个都是兴奋无比。
“既居首功;不知大使有何奖励。”阿诗玛笑着问道。
“自然是有的;还记得我上回与你说的事情么;我欲请开糖榷;请你越析诏广种甘蔗。”
“记得……”
“从越析州至褒州;磨些江以南;尽为越析诏种甘蔗之地;此次俘获犬戎;一半分与你们为蔗奴;你觉得如何?”
阿诗玛闻言顿时大喜;这就让越析诏实际控制的地盘;足足扩大了三倍;而这些犬戎人被充作越析诏之庶奴;也解决了越析诏如今面临的劳力不足这个巨大的问题
“不过……”叶畅又道。
听到这个“不过”;阿诗玛顿时冷静下来;她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此次叶畅连番获胜;越析诏确实帮了很大的忙;功不可没;但叶畅给予的报酬也太过丰厚了;远远超过阿诗玛的想象。
“就知不会如此便宜;你有何话;直说了吧;你这人最不爽利就在此处
听得阿诗玛这般吐槽自己;叶畅一笑:“不过;当初朝廷待皮罗阁可谓仁至义尽;比起如今给你们越析诏之优渥尚有过之;可是皮罗阁死去不过两年;阁罗凤便起叛心。娓娘;居安思危;我只问你一句;你如何保证你们越析诏子孙;不会背叛大唐?”
此语他没有压低声;故意让阿诗玛身边的诸蛮都听到;果然;那些蛮人脸色顿时一变。
他们此次相助大唐;一来是报复南诏;二来也是藏有私心;谁不想如同南诏当初一般;得到大唐的全力支持;成为六诏之主呢
只是叶畅将话挑明了;谁都不敢说;自己这一部以后就会永远忠于大唐。
“叶郎君你说当如何?”阿诗玛面对叶畅;也不觉有些气妥。
这不是当初黄河边被她掳走的那个少年;而是指挥雄兵三万大破敌军七万的名将;他一个眼神一个念头;便可能有千百人死去。
“会盟。”
“会盟?”阿诗玛惊讶地重复了一句;然后明白关键所在:“盟约有何规定?”
“其一;云南为华夏之地;大唐之土。”
“无异议”
“其二;诸诏诸蛮;皆为华夏之民;大唐之臣”
“亦无异议”
两人一说一听;最初两条;都没有什么新意;但到第三条;阿诗玛的神情便僵住了。
“其三;为禁蛮人诸兵互攻相侵;诸部都不得擅自拥兵;一应兵力;并入云南团练使麾下。团练正使须为朝廷任命;副使由诸部推举;军中须以汉人为录事参军;教以大唐军制”
这是收走各部部分兵权;阿诗玛对这一点有些犹豫;若无兵权;他们诸部与汉人何异?他们这些部族首领的权力;又靠什么来保障?
叶畅是铁了心;不令各诏蛮中有常备兵力;至于私下的一些半农半军的兵力;这是在所难免的;倒不急着一下子解决。他更看中的是须以汉人为录事参军这一项;也就是往蛮人组成的军队中派遣军事顾问;借助这些军事顾问;在某种程度上影响、掌控这支蛮军。
“其四;蛮人穷困;乃因不知如何生产;故此朝廷委派劝勤官;协助各部;编制户籍;开垦田地;种植劳作。”
叶畅在这第四点又玩了陷阱;名义上是派劝勤官协助各部;实际上乃是派出生产顾问;插手蛮部民政;介入蛮部事务。这分明是为今后直接统治蛮部做准备;却打出解决蛮人穷困问题的幌子;阿诗玛算是蛮人中有眼光且聪明的;也不禁被此迷惑住。
要知道便是朝廷不委派;他们各诏当中;也没有少聘用汉人担任官职;便是南诏叛逆;手中还不是重用了姜如芝等汉人
将引与前方军政之项比了又比;阿诗玛一咬牙:“我部愿从这第三第四项
“娓娘;你很聪明;越析诏有你;至少三五十年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