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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盛唐夜唱-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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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说的自然是真的;不过;还有不尽不实的地方;若是那个人那么好对付;岂需要劳动我们兄弟?而且;我料想这姓王的与姓刑的都没安好心;或者他们打着主意;杀了人之后;让我们兄弟顶罪”
    “若是如此;我们怎么办?”
    “先虚以委蛇;再见机行事……此时是脱不了身的;我方才看了;他这院子里竟然也排了警哨;而且长安城中;他们找我们方便;我们欲隐藏却难;我还有公务未了;又不能离开”袁晁心里也是惴惴。
    说起来他们不惧叶畅;却怕象刑滓这样的城狐社鼠;原因是他们知道叶畅地位离得自己太远;只要躲着叶畅就不会有事;而刑滓等人却是会直接来找麻烦。
    这边金城坊里小小的异动;无人会去关心;那边长安城东亲仁坊的一处宅院里;也同样在发生小小的异动。
    “哈哈哈……”一个男子笑了起来:“叶畅果然没有任何反应么;杨钊做出这样的事情;明显是冲着他献俘大计去的;他竟然不做任何反应?”
    “如今看来;是没有什么反应;不过叶畅身边之人;防备得甚为慎密;我虽然买通了他的一些仆人;却没有多少有用的消息。或许他暗中有什么报复;只不过我们不知道罢了。”刘骆谷道
    “叶畅必定会报复;他可不是个心胸宽广之人。”
    “情形就是如此;消息已经传往温泉宫了;也不知温泉宫那边会如何。”刘骆谷略带恭谨地对着眼前的男子说道。
    这男子的打扮;一半是汉人一半是胡人;手中端着酒杯;点着头道:“刘公辛苦了;大人年前会来京城;到时我必将刘公的辛劳禀与大人。”
    “某草芥之人;得安公赏识;授予全权;得有今日;安敢不尽心尽力”刘骆谷道:“倒是委屈少将军;这些时日叶畅在京中;少将军不得不呆在府中
    “哈哈;听说早年大人与这叶畅关系不睦;他在辽东经营之初;大人还从他手中占了些便宜;刘公谨慎;也是应当的事情。”
    与刘骆谷说话的;乃是安禄山之子安庆宗。
    这几年来;叶畅手中兵权日重;而且他善战之名;也传遍四周。李隆基在任用叶畅的同时;也不得不考虑平衡;在朝中;他通过杨钊等人来平衡叶畅的影响;在边疆;他则是大力扶植安禄山、夫蒙灵察、安思顺、哥舒翰等胡将;以此来平衡叶畅的力量。
    故此;安禄山的实力虽然未能如同原本的历史那般强大;却也不容小视。他如今手中的兵力足有八万——这还是在朝廷册中的战兵;那些依附的诸胡不算在内。叶畅能直接间接掌控的兵力;才不过六万多;还没有安禄山多。
    为了获取李隆基更多的信任;接受刘骆谷建议;安禄山特意向李隆基求长安城中的宅邸;并将自己的儿子安庆宗送来;名义上是入长安侍卫;实际上就是充当人质。果然;这一举动甚得李隆基欢喜;虽然在两年前安禄山朝遇天门岭惨败;部下死伤惨重;几乎是全军尽墨;却不但没有受到追究;反而加官进爵;李隆基甚至还抽调陇右、河东和朔方精兵;补充安禄山的损失。
    “此次大夫回京之后;有一人最好见上一见。”
    “谁?”
    “吉温;如今的御史中丞。”
    “此人……我记起来了;我见过他;神情一直阴沉;看上去不是好打交道之人;为何大人要见他?”
    “此人胸中自藏狡计;助李林甫;则李林甫兴;助杨钊;则杨钊盛。不过据我所知;他有意御史大夫之职;杨钊对他不是很信任;故此未必会与他。大夫结好此人;所图者并非眼前;而是日后。”
    “你说的是……天子何时会返京?”
    “总得一二十日之后;如今有辙轨列车在;天子大队人马回来也方便;不必象以往那样急。”
    “嗯……咱们的准备要做好来;争取此次把事情办成;定然要将阿布思这厮迁至幽州。”安庆宗道:“他手中的精兵;正合大人所用”
    “卑职已经准备好了;朝廷里的关节;基本都打通;只要没有什么意外;阿布思定会去幽州;为大夫副手。”刘骆谷阴笑了一声:“到时只需要给他一个罪名;他部族与精兵;尽归大夫矣”
    二人商议到这里;将接下来的事情都敲定;刘骆谷告辞出门;才推开门;就觉得面前狂风席卷;寒意逼人。他愕然抬起头;来见安庆宗时还是晴天;可两人在室中密议之后;天气竟然急转;不但完全黑了下来;而且还飘起了雪花
    远处传来夜唱歌声;隐隐约约;似乎来自平康坊。以往宵禁之后;是禁止这等喧哗的;但现在天子不在;管理自然松懈。听着这歌声;刘骆谷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映衬大唐盛世繁华的夜半歌声……能唱多久呢?



第403章 旧戚今为新贵族
    瑞雪兆丰年;这场冬雪的来临;让长安成了银妆素裹之城。
    元公路搓着手;先将手搓暖和了;才戴上那双皮手套。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看到车夫正在检查车轴与车刹;开口问道:“路上可以走么?”
    “中丞放心;小人去看过了;一大早各坊就组织人手扫雪;路上没有问题
    “中丞”这个词让元公路微微笑了起来。
    十年前;他可想不到自己这个没有什么靠山门路的小小县令;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御史中丞。同样;十年前他也没有想到被他俯视着的叶畅;竟然会成为他现在最大的靠山。
    当初他还觉得此人恃才傲物;迟早会因才惹祸;所以有意远避他;却不曾想会有今日……
    “卖水;卖水;地井泉水;甘冽香甜……”
    远处传来卖水者的声音;元公路目光不由偏向自家院子的一隅;那里一个半木半铁的机械正立着。
    这就是被称为“地井”的压水井;这两年从辽东传来的新鲜玩意;井口完全封闭;不虞有脏东西掉入其间;也不必担心出现孩童或者老人落水之患。元公路每每看到这个;就佩服叶畅的巧思与聪慧。
    如同蜂窝煤一般;这又支撑起长安城里的一个新行当。
    这些年;长安城的人对于卫生越发讲究了;商务印书局以几文钱的便宜价格;出售那种介绍卫生知识的小册子;可谓包罗万象;一些环境、食品卫生方面的知识得到了普及。
    马车跑在长安城的街道上;元公路打开帘子;任风吹着脸。
    他眉头紧锁;在想一个问题。
    如今叶畅在朝中的处境十分艰难;他该怎么办。他原本是留在朝中代表叶畅利益的;可是这些年来;他似乎……有些太不积极了。
    马车走到半途时;他看到路边一人;似乎正在等辙轨班车;他咦了一声;然后令车夫停下。
    “子美;子美;去哪儿;要不要我带你一程?”
    在等着班车的是杜甫;抬起头看到是元公路;他小跑了两步;一边上车一边抱怨道:“天冷;车轴坏了;只能来乘班车;好在遇着元公;否则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哈哈;你那车夫太差了;几时换了吧。”
    “毕竟是家乡随着来投靠的;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去叶公宅;你呢
    “料想也是;我也是去叶公那边。”元公路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杜甫看着外边的街景;象是无意说道:“寒风来了。
    “正是寒风来了……”元公路喃喃说道:“《民报》中说;寒风之源;来自碎叶城以北数千里处;那儿天寒地冻;到了冬日;寒气冻结;向外扩散……这寒气之源不解决;终究少不得如此寒潮啊。”
    “如何能解决?”杜甫摇了摇头。
    两人以自然气象;隐晦地在交流意见。在政治立场上;现在两人是一致的;都属于叶畅这个派别;元公路官已至御史中丞;杜甫被称为无印御史;都打着极深的叶畅烙印。
    除非改换门庭;否则二人的荣辱;就与叶畅紧紧绑在一起。
    他们口中的寒风;是指目前叶畅面临的困境;而寒风之源;则是李隆基。
    大唐天子李隆基;这个帝国的主宰;也是叶畅面临困局的根源。
    元公路与杜甫都是传统文人;忠义之道浸染久了;就连他们都生出对李隆基的厌烦之心;其余就可想而知了。
    “叶公当真是艰难。”杜甫轻轻叹了一声。
    元公路看了看杜甫;心中不知道该不该信任杜甫。
    他有一个大计划;这个计划需要人手相助;杜甫被称为无印御史;有他鼓吹的话;事情能好办得多。
    鼓吹?
    元公路猛然想到一点:杜甫办这《民报》;乃是叶畅亲自上门邀请而成。当初叶畅是不是就知道;这报纸将会产生巨大的影响;所以这样做?
    “若真是如此;叶畅然所谋甚远;这其间……”
    元公路的心怦怦直跳;然后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令自己表现出来
    他从来不是什么人品高洁的人;但同样也不是什么胆子太大的人;所以;现在浮现在脑子里的某个念头实在是太强烈;强烈是让他都有些受不了。
    “中丞;到了。”他正琢磨着那件事情;听得车夫道。
    已经到了叶畅宅;元公路与杜甫下了车;正欲进门;却看到一人从内出来
    是萧伯朗。
    如今的萧伯朗;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游侠儿首领;他的身份有些特殊;算是叶畅的合伙人;专负责将各式兵器出售给大唐东北周边的国度与部族。
    当然是辽东淘汰的一些兵刃;辽东的冶铁铸造业已经广泛使用畜力和水力锻锤;打造出的兵甲质量相当不多;而且价格还便宜。不过其中的残次品率还比较高;一直是个大问题;萧伯朗发现这一点后;便自告奋勇;专门为辽东铁器工坊解决这个问题。他将这些残次品卖出高价的同时;顺便还在销售对象处挑起些事端来。
    至于挑起事端的手段;就不足为外人道也。总之;他于得最出色的一件事;便是现在渤海国的内乱。原本渤海国对辽东之地也是虎视眈眈;若不是忌惮大唐;早就将这肥肉一口吞下了。但萧伯朗帮助大门艺的堂弟沈溪;在渤海国南部挑起了叛乱;叶畅替沈溪练出的两千渤海人成了叛军的主力;而萧伯朗则成了沈溪最大的军械供应商。
    这等事情;叶畅不好去做;便由萧伯朗来执行。据说渤海国大门艺也得知这个消息;悬赏五百万文缉拿萧伯朗。
    “元公;杜公;二位也是来寻叶公?”看到他们两人;萧伯朗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
    元公路心里觉得有些别扭;这斯不过是一个游侠出身的奸商;如今也和他们的利益结合在了一起。站在叶畅这边的人物;还真是不太多。
    杜甫没有他那么多想法;只是好奇地道:“许久不曾见过萧郎君了;何时回的长安;如今在哪儿高就?”
    他虽然认识萧伯朗;却不知萧伯朗现在在做什么。萧伯朗笑道:“我在辽东;仰仗叶公之威;混一口饭吃;如今回长安;自然要来拜谒叶公。只是今日有些不巧;叶公人不在;里面说;他去了城外庄子;不知何时能回来呢。”
    “城外庄子?”元公路与杜甫对望了一眼;这个时候;叶畅不在城中主掌中枢;跑到城外去做什么?
    “去庄子做什么;我也不知晓呢……咦;那边又有人来了”
    叶畅宅前虽然一向宾客密集;但象他们这样到侧门来的;都是亲近之人。萧伯朗看着来人;脸上又堆出了笑;元公路望了一眼来人;拱手行了一礼。
    来人是驸马独孤明;虽然在李隆基诸婿中地位并不高;但元公路等却不会轻视之;因为他所娶之信成公主;与寿安关系极为密切。而且他们家;与杨家关系极不好;当初李隆基险些将他的女儿充当公主遣去和亲。
    紧接着又来了几人;也都是驸马、郡驸之类的亲贵;元公路心中又是一动;这些人虽是贵戚;可大多数都与杨氏不睦;因此不受李隆基欢喜。但他们又大多是第一批办安东商会的股东;这些年来;他们甚至被叶畅说动;也采用新的工艺;开办工坊;或者搞大面积庄园种植。
    在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与故去的贵戚是不同的;在经济上;独立于朝廷与皇权;采用近似于叶畅的经营方法经营自己的财产。
    长安城外;西南约二十余里处。
    叶畅眯着眼;远远眺望着眼前的小庄子;他是位于山岗之上眺望的;而且手中还拿着望远镜;故此庄子里的人;对他毫不知觉。
    “你确认?”叶畅问道。
    “确认;这庄子里的人;当夜骑马去了西马场;一共是二十余人。”跟在叶畅身边的卞平一脸木讷地道。
    若是被他这木讷的表情哄到;那就大错特错了。卞平的某种天赋被完全开发出来;如今他已经是叶畅派驻长安的情报头目;名义上则是在龙武军中挂了一个职。
    “你说当日有两伙人甚为可疑;一伙是与龙武万骑关系甚好的长安城中游侠儿;他们在当日下午时曾至西马场;名义上是看热闹;实际上却侦察良久;似乎有意夺西马场?”
    “是;这伙人道领是刑滓;不过此人与王焊交好;受王大夫控制。他们一伙近来多有相聚密议;我怀疑他们大约是想假冒盗贼;做一票大的勾当。他们当日在此时间较久;行踪可疑;但在禁鼓之前;便回到城中。我手中有人打探到;他们此后纵情歌酒;并未再有行动;故此将他们排除。”
    卞平答得很细;他得到的资料;还有判断的理由;这些都是以前叶畅教他的;只不过他现在已经青出于蓝了。
    “故此;可疑的就是这些人;他们的背景;你也确认了?”
    “是;庄中的道士乃是李泌;另有四五十人;平日里并不耕作;只是打熬气力;精练武艺;名义上庄子属于内宦李静忠;实际上应是太子暗中藏着的人手。”
    叶畅咧开嘴;无声地笑了一下。
    太子李亨
    最初时;他并没有将西马场着火之事放在心上;只是习惯性地让卞平去调查一下;却不曾想;几乎被他遗忘了的太子李亨;在这里竟然还埋着这样一笔
    李泌
    这位早年以神童闻名于世的名士;叶畅与他曾经见过数面;那个时候叶畅还没有今日之权势;因此根本没有起招揽他的心思。等到有招揽他的实力时;却忘了这一茬;不曾想;他竟然隐居于此;而不是嵩山
    不但隐居于此;还在这里为李亨效力
    叶畅很清楚这位李泌的能力;在他另一世的历史中;这李泌就是李唐中期传奇人物;一连数代唐皇;只要用他信他;那政权便稳固;只要信了谗言排斥他贬低他;政权就动荡。
    可以说;中唐第一谋士;非李泌莫属。
    此时李泌还很年轻;刚刚三十岁;但心智谋略都不能小看。李亨此人;叶畅是很看不上眼的;心大而量浅;好权而无略;除了能忍;几乎一无是处。而且他的忍;还是外忍内残的忍;在另一世的安史之乱中;他为了早日回长安当皇帝;竟然不惜将长安的子女金帛;都许与回纥人。
    叶畅根本不将李亨放在眼中;但若是李亨加上李泌——那对付的难度就完全不一样了。幸运的是;李泌毕竟还只是李亨隐藏的谋士;可能还没有得到李亨的完全信任;所以他并没有独断之权。
    若他有独断之权;只怕不会做出这种傻事吧;烧马场坏献俘的事情;应当是李亨那蠢物离开长安之前定下的计策;现在李亨随李隆基呆在温泉宫;却派人来催促李泌;李泌不得不为之耳。
    “我已经召齐了人手;随时可以调动。”卞平又道。
    叶畅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卞平倒是个有本领的;在李隆基的猜忌之下;李亨离开东宫都困难;却还隐密地埋下了这个庄子;可卞平只用了一日一夜功夫;便将这庄子挖了出来。
    屠灭这个庄子;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只不过这样做;会不会打草惊蛇?
    他正在想着这个问题;就看到一个人出现在庄子时;其人仙风道骨;相貌俊逸;看上去不过二十许人;显得与叶畅年岁相当。
    “李泌”叶畅心中一动。
    那边李泌不知是心灵感应;还是什么缘故;向着叶畅这边望来。两人隔着数里空间;对望了一眼。
    叶畅是看到了李泌面上的神情;李泌却没有看到叶畅。他望着山是皑皑白雪;长长吸了口气。
    雪下得好啊;这样前晚他们就算留下了什么痕迹;经过这场大雪;也消失了。更重要的是;前晚他们纵火可是引发了山火的;现在山火被雪压灭;算是万幸。
    “三清祖师在上;总算没有造成太多杀孽……唉;为了大唐兴盛;也是不得不为之……”
    李泌心里喃喃自语;并不知道;离此处几里之外;叶畅放下了望远镜;回头看着卞平。
    “你方才说;那个刑滓似乎是在做什么勾当?”
    “正是。”
    “着人仔细打听;看看他们究竟做的是什么事情。”叶畅笑了一笑:“他们倒是会算计;想让我以为是杨钊所为;令我与杨钊争斗……可笑。既是如此;我就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吧。”
    卞平恭敬地应了一声;没有再提任何问题。



第404章 书生意气拨算筹
    “不曾想这么巧;大伙都是今日来了。”独孤明看着聚在叶府侧门前的众人;微笑着打招呼;然后又摆了摆手:“既是叶公不在;那么我就先走了;你们若无急事;也都散了吧”
    他在诸新贵族当中;年岁最长;故此能这般说话。
    说完之后;他便摆了摆手;当真又回到自己的马车上;扬长而去。
    他带头离开;紧接着;别的新贵族成员也纷纷离开;有谦和的就与元公路、杜甫、萧伯朗招呼一声;而性子高傲清冷的;就话也不说便走了。
    只是片刻间;聚在叶畅侧门的十余伙人;就都散了离开。
    萧伯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方才还许多人;转眼就都散了
    杜甫也不大明白;看着元公路道:“元公可知原因?”
    “他们来此;是摆明立场;便是朝廷不为叶公办献俘;他们也会站在叶公这边。”元公路是积年的官场油子;对这小动作里藏着的真意却是一清二楚。
    “他们怎么会站在叶公这边?”萧伯朗有些惊讶。
    “你不也站在叶公这边么?”对这个游侠儿;元公路也有些瞧不起;淡淡地说了句。
    杜甫低头思忖;他毕竟聪明;没过多外便知道了元公路未言之意。
    叶畅将权贵的经济利益与自己捆绑在一起的策略;应当说奏效了;甚至可以说成效很大。那些在李隆基面前不是很得宠的贵戚;比如说信成公主驸马独孤明;他们从李隆基那里得不到大的利益;甚至还要受到杨氏的欺凌。相反;在叶畅这边;他们有源源不绝的经济利益;就连他们独立于叶畅的工商集团之外的自家产业;也采用了如同叶畅一般的经营方法。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已经同旧的权贵割裂开来;形成了一个经济上甚为富裕、政治上却极为失意的集团。他们的下一步;就是稳固自己利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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