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夜唱-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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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忘了;吉温可是奉了大夫之命;暗中与太子结好。这几年太子虽是被杨国忠打压得厉害;但杨国忠毕竟不是李林甫;动摇不了太子之根本”高尚看了看周围;确认都是安禄山亲信;当下继续道:“大夫;此前太子表露出的意思;你还不明白?”
“他的意思……”
安禄山这个时候;哪里还能不明白;刘骆谷这封密信;应当是吉温要求下发出的;而吉温则是在太子李亨的暗示之下做的
杨国忠虽然压制不住太子;但是李亨已经完全等不急了;他自己也是年过四旬的人;若是杨钊上窜下跳;真的让杨玉环收一位年轻王子为嗣子成功;那么他这太子之位哪里还能保得住?
而且从如今的情形来看;李隆基的身体似乎比他这个太子的身体还要好些;或许李隆基活得到八十岁;而他却只是五十岁就死呢
“太子的意思;就是仿效今上当年之举;请今上升位太上”高尚冷笑着道:“杨国忠这厮最大的问题;就是自以为本领高强;故此同时树敌太多他挑起两京百姓对叶畅的怨气;原本是为了解决掉叶畅;却不曾想;这些怨气若被引导;他自己也自身难保。而京畿若是乱起;靠着那些养尊处优连杀鸡都勉强的京中禁军;岂能护住天子?到时候;必然要召边镇入而勤王我们虽然并不是离京师最近;但是;只要太子再用一些手段;那些先入京师者;岂能成事;到最后;还是需要大夫手中这十八万精兵”
高尚说到这里;与严庄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兴奋起来。
他们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而安禄山也明白他们的意思;只不过;那没有说出来的话;现在;还不适合讲。
真让安禄山这十八万精兵入了关中;那么退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以中原之力;压四边之不臣;从而达到曹操之功业。
进……那就是贵不可言
第428章 重任得遂平生志
罗九河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空;骂了一声。
“得快点;若是迟了;就得淋一身雨去见叶郡公了。”他向左右的人道。
周围人应了一声;战马又加紧了一些。清一色的大宛好马;疾驰起来;虽然只是三十余人;却也有千百人的气势。
安西商会最受欢迎的货物;就是那些大宛好马。哪怕辽东之地;接近契丹、奚等盛产战马的部族;也多喜欢用大宛马。一匹好的大宛马;在安西只值几十到一百贯;到了这里;就可以值五百到一千贯;那种汗血宝马;更是值万贯;却还有价无市。
时值大唐天宝十四载七月二十七日;原本在安城州的罗九河;奉命往建安城与叶畅相见。
与同样被召来的叶挺不同;罗九河始终记得;自己乃是降将;故此他在辽东体系之下算是最谨小慎微的一个;不求有大功;但求无小过。这种相对保守的性子;也体现在他这些年的功绩上。无论是对付契丹、奚人;还是对上渤海、安禄山军的骚扰;他都是甚为谨慎。
这种谨慎;其实不合乎他内心所想。
在离着建安城足有五里的地方;罗九河就看到了一团烟雾滚滚而上。空气中似乎都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不过罗九河对这种味道并不厌恶;那是钢铁与烈火的味道;每每都让他想到战场。
“什么人”路旁的岗哨里传来呼喝之声;一具具拒马横在道路上;迫使罗九河等不得不降下速度。
这拒马是新置的;虽然岗哨早就有了;可以往并没有这么严密地搜查。
“原来是罗将军”认出罗九河之后;岗哨里的卫兵却没有立刻放行:“还请将军出示令牌”
罗九河将调自己回来的令牌拿出给那卫兵看过;然后问道:“这边怎么也如此?”
“郡公之令;而且南边传闻;郡公初至旅顺;那些细作便有异动。”那卫兵没有隐瞒自己所知;他知道的也不是什么秘密。
“异动……当真是狗胆包天。”罗九河心中微微怒了起来。
他虽然在叶畅手下谨小慎微;可是并不意味着他对叶畅就不尊敬;相反;正是因为对叶畅的敬重;所以才会如此小心地维护着上司与下属的情谊。
“可不是……当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那卫兵说了句近日旅顺开始流行的口头禅;然后笑了起来。
罗九河离开这处哨岗继续前行;每隔里许;便有一处哨岗;当他抵达建安城时;天上已经开始噼噼啪啪地下雨了。
好在城门前有人迎来;给他们备了蓑衣;还有人问他们要不要在城门处先躲躲雨。罗九河心中焦急;哪里敢在外等雨停;冒着雨便向着叶畅的大本营而去。
尽管建安城的空气不大好;但街道却还是很于净的;其平整洁净;不逊于旅顺。因为当初是撇开旧城建新城;所以城市的下水系统做得极为出色;这样的大雨;街面上却没有积什么水。
硬化了的道路;也不会让他们陷入泥泞之中不可自拔。
但雨还是太大了;这七月天的暴雨;来得甚为迅猛;即使有蓑衣;也帮不了他们太多。当他们抵达城西北侧的行营之时;浑身已经湿透了。
“罗九河求见叶公;烦劳为我通禀一声。”罗九河牵着马来到门前;向着站在承檐之下的卫兵道。
“罗将军只管进去;郡公说了;罗将军只要来了不必通禀。”那卫兵让开门:“里面有热水;也准备了于的衣裳;罗将军先换身衣服吧?”
“你安置好我的随从;我先见过郡公。”罗九河道。
称叶畅“郡公”;他还有些不适应;开国郡公;才三十岁;完全是靠着双手挣来——叶畅的功勋;着实让他心生羡慕。不过他知道;自己是没法子比的;论及胆量气魄;自己无一处能及;更不要提政略智慧了。
只希望能跟在叶畅身后;随着叶畅的功劳越来越大;自己也分润得越来越多的功劳。
唯一让人遗憾的是;叶畅至今尚未有后嗣。
“九河来了;怎么浑身都是湿的……先用热水洗洗;换身于衣服再来见我。”叶畅看到浑身湿淋淋的罗九河;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正需要你鼎力之时;千万可别病了”
“是”罗九河一句废话也没有讲;跟着一个警卫下去了。热水是现成;于净毛巾、军服也都准备好了;罗九河动作很快;只是转个身的功夫;就拾掇好了自己。
穿上于衣裳时;他对着玻璃镜中的自己看了一下;心里甚是满意。
虽然已经年逾四十;但他身体依旧健壮;看上去和三十多岁的人没有太大区别。而且他的精力比体力还要充沛;这些年又读了不少书;从古时的兵书;到叶畅自己写的一些被称为“实学”的书册。书读多了;人的气质自然就有所变化;比如说;他的镇定沉稳;既有性格使然;也有书籍的作用。
“襄平守捉使罗九河;向叶公报道”再见叶畅时;他挺直身躯;站得笔挺;行了一个辽东团练军的新军礼。
团练军不算正规军;所以有些军礼、军制;可以随主官的喜好而调整。罗九河不以官场之礼相见;而是行军礼;对自己身份的认知;让叶畅很满意。
仅这种谨慎;就足以⊥罗九河立于不败之地了。
“九河;一年半前;你曾经拟过一份安东作战计划与我;其中说过;安东迟早会有一场决战;这场决战的规模、范围以我们辽东的实力来决定;若我军势大;则是一场大战;安禄山、渤海国、新罗国会一起夹击我们。如今你看;边场决战是不是要来临了?”
叶畅直接问主题;让罗九河心神再度绷紧;他回忆了一下当初自己的那篇计划;那篇计划交上去之后;叶畅只是回了一个“知道了”;他原本以为并不被重视;却不曾想;叶畅在这里等着他。
“如今我方势力尚有不足;故此还不是大决战。”罗九河沉吟了一会儿:“安禄山便决不会轻举妄动;他甚至有可能打着与我军联手之名;在战事不利于我军时;乘机夺取建安城”
叶畅等了等头;示意他继续。
“渤海国因为近两年沈溪之事而对我愈加敌视;契丹人供其驱使。新罗人生性奸猾;惯于混水摸鱼。故此;此次冲突;将是渤海国为主;契丹人为先锋;新罗人观望;安禄山则乘火打劫”
两人都没有去纠缠;同为唐军;安禄山怎么敢对辽东动手这个问题。以安禄山对友军的贪婪德性;总是会想到借口的。
“若是如此;你当如何应对?”
“主动出击;一举破契丹部;契丹人畏威而惧强;先破之再抚之;则其部族为我所用;可以反戈击渤海人。加大对沈溪支持;令其北伐;牵制渤海人注意力。然后以精锐突击渤海中京;毁其宗庙;夺其人口;返回辽东”
“那安禄山与新罗就不管不顾了?”
“各以一支偏师监视即可;此二者;不见渤海国之成败;必不敢轻举妄动。同时境内团练兵做好动员;若是此二者有异动;则以团练兵先遏之;待主力得胜回来之际夹击之”
罗九河的对策;与他一向谨小慎微的性格完全不同;可以说大胆而冒险;甚至作出袭击渤海国王都上京龙泉府的计划来。渤海国立国不久;若真被攻破王都;其震动之大;足以⊥那些依附于其的部族纷生叛意;其北方的黑水诸部;也必然乘机起事;再加上沈溪的割据;整个渤海就会成为一团乱麻;至少十年之内;对辽东再无威胁。
而且此战的目的乃是惩戒和掠夺人口;并不需要统治渤海国境;故此所有投入都是一次性的;不必担忧陷入持久的缠战之中。
“若是现在依你之计行事;你以为大约何时要以突击龙泉府?”
罗九河心里突的跳了一下;他琢磨了会儿;然后道:“今年是不可能的;不过今年可以先破契丹;边境的物资准备;早就做好了;只需人力即可。两到三个月为限;若不能击破契丹;便要退军回来;以避寒冬。要突击龙泉;须得到来年四月之后;乘气候转暖;一鼓击之;无论成功与否;九月便要回师”
最大的问题还是寒冷的气候;罗九河虽是安排了一个大胆的战术;可在执行之时;却依然谨慎。叶畅听得心中欢喜;当下便道:“好;九河;此次召你来;便是为了此事”
虽然有所猜测;罗九河还是激动起来:“可是要战了?”
“嗯;朝中或许会有些变故……”叶畅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看着罗九河:“九河;我不瞒你;朝中的变故;既有可能对我极利;也有可能对我极不利。无论利与不利;我都需要辽东能够稳固;此是我安身立命之基业。”
叶畅很少用这种口吻对罗九河说话;罗九河心中顿时一凛;然后他又站起身来:“郡公只管放心;我对郡公忠心不二;郡公指哪儿;我便打哪儿”
是对叶畅忠心不二;而不是对大唐忠心不二;这话里的玄机;罗九河说的人明白;叶畅听的人也明白。
“我对华夏;亦是忠心不二。”叶畅用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声音略有些低沉:“这些年南征北战;所为者此也。只是有些人私心过重;却容不得我继续为国立功;富贵于我;不过浮云;我领部下出海;自可以打出一片天地;便是称王自立;亦不过是弹指之事。”
叶畅这话说得就有些“怨愤”之意在内;罗九河听得心情激荡;他意识到;叶畅所说的朝中变故;恐怕会非常大。
“你知道此事;心中有所准备即可。”叶畅没有细说下去;顿了顿之后;叶畅大声道:“罗九河”
“在”
“今以你为试辽东行军总管府试副总管;统领辽东诸军与团练兵;授予全权;负责辽东战事事宜;为时一年三个月;务必在明年十月之前;结束辽东战事。”叶畅说到这;声音稍放缓:“你可能应下?”
罗九河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这就是将辽东基业尽托于他手之意;其间重视、信赖之意;几乎不用言语表达。
此前罗九河以为;叶畅自己要坐镇建安州;让他为前锋;应对渤海国;却不曾想;叶畅很于脆地将全部指挥权都交与了他。
“属下定不负郡公所托;必获全胜”按捺住内心的激荡;罗九河大声应道。
“好;一应物资;岑公会为你后盾;叶英、叶挺为你臂助;他二人若有什么不听军令之处;你直接处置;无须禀报于我”
“是”罗九河先应了一声;然后笑道:“属下与二位叶兄弟一向合作愉快;他二人都识得大体;必不会辜负郡公。”
叶英叶挺既是叶畅族人;又是亲卫出身;他们二人如果恃此骄狂;罗九河想要控制辽东局面就有些困难了。叶畅并不担忧罗九河会乘此机会自立;事实上;按照辽东军政相衡的体制;罗九河就算是得了军队的指挥权;却也不可能彻底控制住相当于预备役的团练兵;更没有办法控制住工场作坊里半军事化的工人。
不过罗九河在兴奋稍淡之后;立刻就想到问题之所在:“郡公为何将此大任交与我;郡公若是亲自坐镇;岂不更为稳妥?”
“一来你有这个能力;二来我也不可能在辽东久居。”叶畅叹息了一声:“中原有事啊……”
中原各方势力私底下的动作;叶畅岂有不知之理只不过天宝十一载与李隆基起过一次冲突之后;叶畅就对李唐皇室彻底失望;而且眼见李隆基越发昏聩;李亨又对他如此敌视;他哪里还会愿意为了李唐皇室去全心全意?
若不是看在寿安的面子上……叶畅自己就要报复了。
但即使是给寿安面子;李唐宗室自己要作死;叶畅却没有义务去阻拦。他此刻跟着李腾空来辽东;此刻做出要在辽东掀起大战的姿态;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让那些蠢货们放心去闹么?
第429章 为争权势民何辜
“叶畅在辽东与渤海人打起来了;新罗人也介入其中;此次他四面受敌;短时间内;他不可能自辽东获得一兵一卒支援了。”
“当真是嚣张跋扈”听得李静忠说起这个消息;李亨第一个评论;并不是探问打起来的原因;而是批评叶畅:“此人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也不知父皇为何还能容他……渤海国自大钦茂受封以来;就一向恭顺;叶畅何许人也;不过是大唐一臣;如何能令大唐的辽东行军总管府;与渤海打起来?擅起边衅;其心当诛”
李静忠嘿嘿笑了两声;没有应和。就是厚颜无耻如他一般;也知道与渤海国之战;并不是叶畅想避免就避免得了的。
更何况;在李亨与他内心当中;有一场战事;牵制住叶畅能够调动的机动兵力;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即将在长安发生的事情;他可不希望叶畅也能掺一脚。
“永王那边情形如何?”
李亨象是不经意一般;又问了一句。
李静忠看到李亨眼中有寒光闪了一下;当即低头;恭敬地道:“仍然是结交四方名士;作出一番礼贤下士的姿态;每日晨昏都去叩拜陛下;若是陛下太忙;他就在院外行礼;再就是……娘娘那边;去得甚勤。”
“娘娘那边去得甚勤”八个字让李亨眉毛顿时撩了起来;他遏制不住怒气:“忘恩负义的东西;养不熟的白眼狼”
之所以如此骂永王李磷;与其人出身有关。永王之母早死;故此在后宫之中;他并无人照看;李隆基怜其孤苦;便交与李亨;由李亨这兄长来照顾。一向以来;李亨为了展露自己这个兄长的友爱仁义;也确实待李磷如己出。
但是天宝十一载的那场叛乱;李亨并没有什么表现机会;倒是李磷;仗剑随侍于李隆基身侧;虽然晚于寿安公主;却早于其余王子王孙;故此甚得李隆基欢悦。而李磷也不知是受什么人蛊惑;自己就远了李亨;时常去向杨玉环表孝心;又竭力讨李隆基欢心;其野心已极为明显。
这让李亨对其甚为痛恨;自古以来;叛徒就比敌人更招人厌恨。
“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关中、京畿一带的情形;也无法再拖下去;我们必须出来收拾河山。大唐江山社稷;须得有人出来收拾”李亨回过脸;看着李静忠;慷慨激昂地道:“为此;哪怕付出一些代价都可……李静忠;此事非你去办不可”
李静忠应了一声:“奴婢愿为殿下尽力;万死不辞”
“听闻西域回纥人兵力强盛;需得有人去联络他们。”
李静忠心中一凛:“殿下;这事情……”
“怎么;你不愿意去做?”
“不是不是不是;奴婢只是觉得;咱们京畿的事情……哪里用得着回纥人
“凡事……都要以防万一。”李亨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道。
他总不能告诉李静忠;他自己心里觉得十分不安;自己对叶畅的翻盘本领实在是怕了;自己很担忧在最后一刻成为笑柄吧。
“是;不过……回纥贪鄙;恐怕提出的条件……”
“无论什么条件;先应承下来;哪怕他们要安西都护府;孤也可以答应”李亨毫不犹豫地道:“甚至……到需要他们出兵之机;他们替朕平定大局;这长安城中的子女金帛;朕也可以任其取之”
李静忠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这可是太子殿下;他谋求的是牧守万民的宝座;但付出的条件却又是如此毫不掩饰
愿意拿安西都护府与长安城中的子女金帛去换取帝位
安西都护府;那是从李靖开始开疆拓壤;百余年无数将士沃血所染之地;那是张骞凿空、班超经营之地;那是汉家自古以来必争之地;他一句话轻飘飘就送人了。
长安城三十万户;一百五十万口;锦绣如堆;繁花乱目;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举国财富膏腴所积;同样就是一句话;便任其取之
李静忠心里突然间觉得;眼前这位殿下;实在是卑贱;甚至还不如自己这个残缺的太监。
他的野心顿时象火焰一般腾起燃烧:既然这位殿下竟然是这等人物;那么……自己为何不能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把他变成一个傀儡;操纵在手中?
此前即使是高力士这般权势威望;却也不敢糊弄天子;想着要将李隆基变成自己的傀儡;而这个李静忠;却生出这般念头。原因无它;无非就是李亨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模样。
“奴婢定然去办成来;奴婢自个儿是去不了的;但是可以⊥家中晚辈去回纥跑这一趟。”心里动着异样的念头;李静忠口中却越发恭谦:“奴婢会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不要被别人知道。”李亨淡淡地道。
李静忠脆生生应了一句;见李亨没有别的吩咐;当下缓缓退了出去。
出来之后;他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冷笑;摇了摇头。
还想不为人知……看来他也知道这等行径;实在是见不得人啊。不过;有这么好的把柄;自己如何能放过?
他一边低头琢磨着一边前行;突然间觉得面前一暗;险些撞着一个人。
他抬头就要骂;却看到一张俊朗的脸。
李泌看着李静忠;微微一笑:“李公为何魂不守舍?”
李静忠微微哆嗦了一下;感觉自己仿佛在这目光下无处遁形。他勉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