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夜唱-第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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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这种合作;对他来说;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他同样也不敢表达自己的意见;毕竟此时此境;也唯有安史再度携手;才有可能渡过难关。
“其二;你将这些时日有些不稳的官员都关起来;潼关失守的消息传出去;必定是他们当中有人与叶畅余党相勾结;他们乃是叶畅的天然内应;若不能控制好;没准城门不等叶畅来打;就被他们献了出去”安禄山说到这;狞笑道:“手段可以激烈一些;长安城……咱们未必守得住;军无战心;终究还是要回范阳;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多带些金银财宝;这些狗官这些年吃我的用我的;如今都得给我吐出来”
这第二个对策内中含义;更让严庄一凛:安禄山有退出长安之意
自从入长安以来;安禄山便事事不顺;发动政变没有完全成功;反而葬送了最喜爱的儿子;追杀叶畅、李隆基没有任何战果;反而损失折将……这些就不提了;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状况日益恶化;想到即将到来的长安的酷暑;他真担心自己的性命会不会丢在这里。
叶落归根;安禄山虽不知自己真正的根在哪儿;但他已经将范阳当成了自己的根。就算死;他也希望是死在范阳;而不是长安之中。
严庄在一凛之后;又满心欢喜;这可是一个美差;安禄山几乎就是授权他去搜刮长安城中的官员贵人们;这些人当中有不少世代勋贵;家产之丰;不说富可敌国;至少是数十万上百万贯毫无问题
他们会将金银存在地窖之中;只要挖得一窖;严庄这个经办人就可以给自己分到不少的财富
此时严庄;对于成为帝国宰相也已经不抱希望;只想着若是大事不成;能够顺利脱身;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当富足翁。
他领命而去之后;安禄山看着他的背影;因为视力严重减退;安禄山眼中的严庄;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他目光突然变冷;厉声道:“驴儿;你去将庆绪唤来”
李驴儿闻言离开;没有多久;安庆绪便到了安禄山面前;见着自己父亲;他战战兢兢;不敢大意。这些时日;严庄、李驴儿等没少受安禄山殴打;他这个所谓的太子同样如此。这让他心生怨恨;特别是安禄山毫不掩饰对幼子的偏袒;更让他坐立不安。
“这些时日;你与严庄做得好事”安禄山召他来之后;披头盖脑;先是一句责骂;吓得安庆绪立刻跪倒。
不过今日安禄山也只骂了一句;紧接着便又道:“你让我甚是失望;如今还有一件事情要交与你;若是得成;算是将功折过;若是不成;你这太子位置就不要想了”
“父皇、儿臣必定全力以赴至死方休”
听得他口中说出这个“死”字;安禄山心里就极度不喜;但此时用人之际;他手中又没有别的可以信任者;只是哼了一声;然后道:“我要你选派可靠人手;在长安城各处布下引火之物;只待我退出长安;便选死士;四处引燃;烧杀入城的唐军就算烧不死李隆基与叶畅;也要给他们一个焦土长安”
安庆绪听得这里浑身一颤;他在长安呆的时间可没有兄长死鬼安庆宗多;长安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都让他沉浸于其间不可自拔;所以;他根本不想离开长安;更不想毁掉这样的长安。
他忍不住问道:“父皇何必如此;我听闻父皇已令人与史思明商议携手之事;父皇既有此意;史思明想为不会拒绝;既是如此;两军联手;岂会怕了叶畅?”
“你懂个屁史思明若是你这般蠢;老子早就杀了他不知多少遍”安禄山冷笑了一声:“如今我早就明白;此次事端;根本就是叶畅意料之中的;他早就准备好了;这一次将我和史思明一网打尽;就算我与史思明不反复;也不可能挡得住这个狗贼奸诈之徒他将我诱离范阳;让我们离开老巢;就是要将所有边军中胡人杀尽灭绝当初他对高仙芝下手时;我就应想到的;如今你看哥舒翰那蠢货在他手中日子也不好过他的心大得紧;既是布下这样的大局;又怎么会给我翻盘的机会;如果我料不差;前两天史思明突然意欲兵变;其背后也是叶畅遣人唆使”
这番话说出来;吓得安庆绪险些尿了裤子。
因为安禄山已经很明确地表示;他怕叶畅;畏之如虎
而且若安禄山方才的携测全部属实;那么叶畅心机之深;便是被人称为枭雄的安禄山拍马也赶不上。
这个局布下来;叛逆、恶人的名声;安禄山、李亨等都受了;乱国、残民的名声;李隆基、杨国忠等受了。唯有他叶畅;以力挽狂澜的英雄之姿;雄据于百姓心中;留名于青史之上
安禄山将李隆基的子孙杀得没剩几个;残余数人;除了李亨的两个儿子;其余尽皆不成器。这样待李隆基死后;这天下会是谁的?
偏偏局势至此;就算全天下人都能看得明白;却也根本无法改变;就是全天下人心怀猜测;却也不能用此来指责叶畅
正如禹治水之后;舜便不得不禅位于其;到那时;李唐皇族当中只怕就有人迫不及待要跳出来当从龙之臣了。
“是;谨遵父皇之命”
意识到这一点;安庆绪也从对长安的不舍惋惜中挣脱出来;应声说道。
若这一切都是叶畅的布局;岂不意味着他们父子就象蠢牛一般;被叶畅牵着鼻子走既是如此;叶畅也休想得到一个完整的长安;玉石俱焚;这个因果;全都该应在叶畅身上
安禄山的使者到了史思明处;将安禄山的意思说了一遍;史思明不急着回应;而是将刘骆谷又召请来。
刘骆谷原本是最忠于安禄山的;这么多年来;安禄山也对他信任有加;他在长安城中所需金年;安禄山几乎从不打折扣。他与史思明发动的初衷;也是因为严庄隔绝内外;而不是真正要造安禄山的反。
但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就算是有一百张口;也休想要辩解清楚了。他也唯有全心全力辅佐史思明;才有可能活下去。
故此听得史思明问计;沉吟了会儿之后;刘骆谷道:“史公以为;陛下此言有几分真意?”
“自然是十足的真意;他和我的头号大敌;始终是叶畅;我们之间的厮杀;不过是利益之争;与叶畅的厮杀;却是生死之半。虽然我不欲承认;但却又不得不承认;如今三家之中;叶畅最强;我最弱;而安公唯有与我联手;方可以与叶畅稍稍较量。”
“那么史公何不答应?”
“我只担心一件事情;安胖子在背后捅我刀子他既然能装病骗过我们一回;难道就不会再装弱骗我给他垫背?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必定是准备离开长安了;到时留我断后;他自己跑回范阳去逍遥自在?”
“潼关、蒲津尽皆陷落;如何能逃回范阳o”
“我若知道;我已经逃走了;谁会留在这送死之地?安胖子必定是有主意的;当初他险些被砍了脑袋尚且能脱身;此次他有兵有将;岂无脱身谋划?所以;我请你来;是想你借着人脉;盯紧安胖子手下的动静;看看他们究竟在做什么打算”
刘骆谷苦笑了一下;他叛安投史;原先的情报与人脉关系如今很多都断了;史思明这个要求;还当真不是很容易。
可是事已至此;他也唯有尽力去做了
出了史思明之宅;刘骆谷没有直接乘上马车;而是走在长安的大街上;让冷风吹着自己的脸。他同样觉得;他们如今的处境;似乎就是叶畅有意牵引所致。既是如此;如今离长安城已经不远的叶畅;是否也预料到城中会发生的事情;而准备好了对策?
双方都在算计;不;三方都在算计;但刘骆谷怎么也没有自信;自己这方的算计能够奈何得了叶畅。
第495章 孤注一掷任成败
长安城的金光门就在叶畅的视线之内;只不过以前;他不会用望远镜来观察这座门;现在则不然;他在距离金光门足有十里之外;远远眺望着这座大唐的都城。
卞平神情有几分落寞;站在他的身边;一声都不敢吭。
放下望远镜;叶畅平静地转过来对着他;见他还是这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还是心中不甘?”
“着实心中不甘;总觉得;原本可以一举定之的。”卞平道。
“做你这一行的;万万不可心急;也千万不要想着一举定之;要知道;这些手段;终究只是辅助;可以有头功;却不可能有全功。安禄山;一杂胡;能窃居高位;岂是侥幸故此;你们在城中站不住脚;被驱赶出来;也是应当之事;初时我为何要你做好最不利时撤退的预案;便是知道会如此。”
叶畅拍了拍卞平的肩膀;安慰这个负责情报细作的家伙。
安禄山决定与史思明再联手后;立刻开始清洗长安城中的百官;他既然打定主意要退回范阳;自然就不再顾忌;稍有嫌疑者尽皆被捕;卞平虽然思细密;却也无法面对这种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局面;好在他事前得了叶畅叮嘱;事有不谐;立刻撤离;故此受到的损失不算太大。但他原本准备让城中秘密联络的官员献城的;这个打算就被彻底破坏了。
见他犹有些意难平;叶畅又道:“你们做得已经足够漂亮了;总得留些功劳给别人……还有一事;你要注意;你与城中尚未曝露者联络一下;要他们注意保护长安城。”
“郎君是担心安禄山狗急跳墙?”
“那是必然的;他若守不住长安;岂会将这样一座好端端的城市留给我们?毁了长安;多少可以分散我的精力;他若是专心逃脱;没准还可以凭借这个阻我一阻。”
“是”
吩咐完此事之后;叶畅再未多说别的;他转回军营;下令夺取长安城外围的村落。安禄山对这些村落只是象征性地防守;然后纵火弃之;全军都缩回长安城内。
卞平跟在叶畅身边;见他虽然是调兵遣将;却只是布置围城;并没有真正开始攻城。他心中有些不解;莫非叶公是要与安贼打持久战?
但旋即他推翻了这种猜测;因为李隆基的使者又来了。
仍然是周相仁;他满面风尘卜卜之色;见着叶畅;深施一礼:“叶公;圣人听闻叶公请他准备返京;又遣奴婢来传话;叶公切勿因圣人而改变自己的计划;当以爱惜士卒为先。”
叶畅微微一笑:“我知道了;既是如此;你在我军中暂歇几日;看我破贼之后再去回禀圣人吧。”
他一语将周相仁打发走;卞平却从中听出了叶畅的决心与信心。叶畅分明是有绝对把握;能够在短时间内攻破长安城;既然如此;那么就不可能与安禄山打持久战了。
打发走周相仁;叶畅看了看卞平;笑着道:“与我去见见辛京昊与岳曦吧;他二人在潼关打得不错。”
“他们到了?”卞平讶然道。
叶畅一笑;这厮现在也会玩花招了;他主管情侦;岂会不知辛京昊与岳曦已经在长安城东;夺了灞桥遥指春明门。
辛京昊一见叶畅;立刻下拜大礼:“京昊拜见叶公数月不见;叶公身体可安好?”
“哈哈哈;起来起来”叶畅大笑将他拉了起来:“京昊;你在潼关打得漂亮”
“是叶公锦囊妙计;某不过只是一执行者罢了;换了任何人;都能胜之
这厮倒是谦逊;不过他方才称叶畅为叶公;自称为京昊;这其中蕴含的意思非浅。
“岳曦;如今可知;军务不易吧?”叶畅又笑着看向岳曦。
岳曦面有惭色:“郎君说得是;如今我总算明白;为何郎君不以我领兵了
岳曦这个人在军事上有些纸上谈兵;叶畅长时间将他放在筑路工地之上;让他以军法训练筑路工人;原本是想增加他的实际经验;帮助他成长成为文武全才的人物;但他训练工人有成;对于自己的军事才能更为自负;直到潼关之战;千军万马会战之中;他发觉自己还是太过想当然;最突出的就是他发明的那种攻城炸药车;实际上的作用并不大。
而如果不是运气;也不可能炸塌潼关城门。
“人都请来了么?”叶畅与众人寒喧过后问道。
“已经从军中选拔出来了;一千二百名;随时可以派上用场;还有两千人备用”
“好”
听得这个消息;叶畅大喜;他看了看岳曦;点头道:“你能吃一堑长一智;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既是如此;我便将此事交与你督促;务必三日之内完成——你有计划了么?”
“已有腹案;只待郎君批准”
他们说得和打哑谜一般;听得卞平一头雾水;但很快;他就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长安城既然是大唐国都;自然是数一数二的坚城;虽然从战略上说;在潼关失守四面被围之后;守长安这个孤城没有什么意义;可是若安禄山、史思明横下一条心要与长安城共存亡的话;想要攻下此城;不仅耗时耗力;而且损伤必大。
城中百姓;更是会十不存一
故此;叶畅并不打算蚁附攻城;他的打算很明确;既然火药能炸塌潼关城门;那么就也可以炸塌长安城门。
只不过有了潼关教训丨安禄山必有防备;火药想要接近城墙;必不容易;没准要付出巨大的伤亡。
故此;叶畅早有计较;让岳曦准备好矿工。
辛京昊与岳曦带领的洛阳军中;原本就有两万余人乃是从修武附近招募来的工人;其中不少都是善于钻穴挖坑的矿工。岳曦从中挑选出三千二百名;再准备好充足的工具;便于长安北门、东门之外;夺取靠近城墙的村落;于民宅中挖洞凿穴;开掘地道。
同时;亦在长安城外挖掘壕沟;以掩盖大量土石运转;做出准备长期围困长安的模样来。
三千二百工人轮流挖掘;长安周围又是平原;土质易于开挖;故此进展得极快;仅是短短三天时间;地道就穿过护城壕沟;来到了长安城下。
长安城内;负责东门镇守的史思明阴沉着脸;走到城墙之下;看着那几口大缸:“动静如何?”
“越发响了;离城墙不远”在那大缸之旁负责监听的士卒禀报道。
唐军大兴土木;挖壕掘沟;虽然在最初时掩盖了自己的目的;但第二天;史思明就发觉不对;令人在城内挖坑;将几口大缸倒扣于坑内;又让听力出众的士卒整日监听;果然给他听到了动静;他顿时判断出;对方正准备穴攻
冷兵器时代攻城;穴攻亦不少见;史思明自有应对之策;他先是令监听士卒判断出地道掘进的方向;然后在确认的方向横着挖出壕沟;再令士卒昼夜监视。无论唐军多能掘地道;但那地道总不可能让唐军千军万马一起拥入;到头来还是一个个钻出来;那时他的部下就可以瓮中捉鳖。
这种应对;中规中矩;自古以来的兵法大家们都是如此做的。史思明想想还不放心;便又令人准备好柴草;若是风向合适;他还准备来个烟熏火燎。
他这边唐军既然有异动;安禄山那边岂会没有安禄山如今精力不济;不可能亲自去指挥守城;严庄这个书生出谋划策阴谋诡计尚可;但是要真正独当一面却是不易。故此;史思明还专门遣人去示警;安禄山也派人来劳军道谢;双方的关系;倒因为这个而有些更亲近了。
“既然已经到城墙之下;想来就是这两天了。”史思明喃喃地道。
“能先挫叶畅锐气;亦是不错。”刘骆谷一脸疲乏地道。
“让你打探的事情;可有着落了?”史思明问道。
“有些眉目了;有人告诉我;太子殿下暗中令人在城内各处布置火种;遣死士守护。”刘骆谷道:“看情形;陛下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若是城真被攻破;他必然会纵火焚城。”
“什么陛下太子;事到如今;你还不敢说他”史思明听得这个消息;先是埋怨了一句刘骆谷还不忘旧情;但紧接着他眉头竖起来:“也就是说;安禄山对守住长安城;连半点把握都没有;他不甘心将一个完好的长安交与叶畅;拿定主意要毁了长安……不对;他要逃”
“史公不是早就说了;他准备逃回范阳么?”刘骆谷有些不以为然。
“不是;他在这一两天之内就要逃”史思明吸了口寒气;咒骂了几句;然后厉声道:“你立刻想法子把消息传给叶畅;就说安禄山准备拿我们垫背;他自己放火逃走”
“什么?”刘骆谷大惊失色。
他确实有办法将消息传到叶畅那儿;但双方是死敌;史思明此举;有何用意?
“我会告诉安禄山;消息我泄露给叶畅了;让他自己瞧着办。”史思明阴笑道:“他既然有法子脱身;就休想甩了我们;要死一块死;要活一起活”
明白他的意思之后;刘骆谷除了苦笑;别无办法。
安禄山与史思明自反目之后;彼此之间就缺乏最起码的信任;双方都怕对方在背后给自己一刀;故此相互牵制。如今虽然表面上不再厮杀;但暗地里却都在防备。
想到这里;刘骆谷不免灰心丧气;当初正是抓住了李隆基、杨国忠、李亨等各怀鬼胎相互牵制的机会;安禄山才能够举事;但现在;反而是他们这边;相互扯起后腿来。
虽然心有不甘;却不得不为。史思明将消息传给了安禄山;安禄山其时正召严庄询问城中内奸事宜;听了之后;气得再也控制不住;不但踢了严庄一个跟头;还直接下令道:“将此人砍了”
严庄吓坏了;几乎屁滚尿流;当武士上来夹他的时候;安禄山却又道:“不是严大夫;是这厮”
他指的是史思明派来的使者;那使者顿时惊慌失措;大叫求饶;安禄山不为所动;令武士将之砍了之后把头颅直接扔到了史思明的地盘去。
逃得一命的严庄抹着汗;战战兢兢地道:“陛下;如今当如何是好?”
“史思明这厮;果然不愧是我多年挚交;当真明白我的心思;他必是发现了蛛丝马迹;知道我欲离开长安;故此拿这个威胁我;好让我带他一块儿走”安禄山冷笑道:“只是他知我;我岂不知他我砍了他的使者;他以为我是无计可施杀人泄怒;却不知我真实用意卩今我们准备已成;他就是将消息透露给了叶畅;叶畅也来不及布局了……叶畅的主意;我如何不知;史思明只道他是想挖地道攻城;我却知道;他必然是在城下埋那火药了”
“什么”严庄失声一叫;然后顿时大悟:“这……这几日叶畅不攻城;只是挖掘地道;原来是为了埋火药?”
“若长安城墙与潼关一般被炸塌了;这城如何还能守?我早料此事;故此根本就不准备守叶畅发作;必在这一两日夜间;他只道我们未能识破其计;为了能一举尽功;现在肯定在安排攻城事宜;整个准备完成;最有可能的就是明夜我今夜就破围而走;留个燃烧着的长安与他;看他是要救长安;还是要我的性命以我对叶畅的认知;他必然觉得我如今是丧家之犬;逃不脱他的手掌;能尽可能减少损失就减少损失;所以定是优先救火。而且城中还有史思明;他总得先铲除了史思明;才能安心救火;又只有救了火之后;才可以去追我
严庄咽了口口水;看着安禄山;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