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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相思野龙-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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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在那里。”独孤庆往树林里甩了一下头。
我愣了一下,走进树林,在一株很大的槐树下并排坐着三个人,正是王不安、南宫雁和翩翩,他们一动不动,显然是被独孤庆封住了穴道。我连忙赶过去,先解开了王不安,他一跃而起,叫着:“独孤庆,我与你势不两立!”便扑将出去,可是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处,原来九命黑狼早就离开了,连一丝声响都没有。
我又解开了那两个人的穴道,翩翩一解开穴道便扑到我的怀里,嘤咛地哭了起来,弄得我手足无措,惊慌不迭,又不能躲,又不能推,左右为难。这逃脱不过翩翩敏锐的感觉,委屈得象个孩子似地说着:“我已经是你的人了,难道你还嫌弃我吗?”我只能轻轻地安慰着,嗫嚅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南宫雁一双红胀的眼睛紧盯着我的背后,幸灾乐祸地嘲笑着:“好做作,这般想男人,嘿嘿!可惜这个男人喜欢的人却在他的身后。”
我一怔,转过脸正与灵儿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撞在一起,她却回身就跑,如同发了疯一样。
“灵儿!”我喊了一声,脑中一片混乱,推开了身边的翩翩,也不顾刚刚赶来还吃惊不已看着这一切的丁哥儿、慕容娇与南宫长胜,向灵儿追去。
身后只传来了翩翩急急地呼唤:“阿浑,阿浑……”
我头也不回。
我也记不清是在什么地方追上了灵儿,也许是在大路边,也许是在小桥头,我拉住了她的手。她是强忍着眼泪地在问我:“你来干什么?”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那么看着她如万箭攒心一般,哪顾什么礼数不礼数,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用现代人的方式发泄自己的感情——我亲吻了她。
我是如此热烈地亲吻了她,根本不在乎过路的人指指点点,根本不在乎过桥的人议论纷纷。我忘记了身外的世界,只知道有我也有她。
“我爱你,灵儿,别离开我!……”我喃喃地诉说着,感到她咸咸的泪水滚入我的嘴里。呵,她哭了!她是伤心地哭了。但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愤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冷静下来,放开了紧搂在怀里的灵儿,她却冷得象冰:“秋帮主,你太放肆了。”她说:“你这样做对不起你的妻子。”
我被泼了一瓢凉水,呆在那里半天才惊醒过来,不顾后果,动情地叫道为:“灵儿,你知道,你该知道我爱的是你,灵儿,嫁给我!”
她却转过身去,忍着无尽的悲伤,平静如水地道:“你以为我是谁?”然后,她哽咽了:“我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就可以被人玩弄,被人欺骗吗?不,我也有感情,我的感情一丝不比你少,我也是和你一样有血有肉地来到这个世上,难道……难道就因为我是女人吗?在你和我一起躺在棺材里的时候,又能有什么区别呢?不错,你可以娶上三妻四妾,你是个男人,这个世上向来是男人的天下,我也可以嫁给你,但是你又怎能对别人不负责任呢?要爱就应该全身心地去爱,我不喜欢三心二意的人。我心里很乱,我要走了。”说着,她已迈开了步。
“灵儿!”我再一次拉住了她的手,乞求着:“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呢?”她抽回了自己的手,走了两步,然后跑了起来。
我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愣在那里,第一次真正了解了这个娇小的少女,她有着淑女的情操,但更让我深爱的是她独特的个性,这种个性是她生活的时代里远远无法理解的,却是进步的。
我木然地回过身来,这才发现娇儿已红红着眼睛在我身后站着,她的身旁是与我形影不离的丁哥儿。

     第十七章 武夷山(一)
我不知道是怎样度过了这几天,当我回到厌次城客栈,三老告诉我灵儿已经带着空空儿回了洪山,他们自然猜出我与她之间发生了矛盾,我也懒得与他们罗唣,让他们先走。我却以酒为伍,尽管知道翩翩就在我的身旁,只不去理她。
丁哥儿却意外地兴奋起来,娇儿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我从始到终只把她当成了妹妹。也许正是为个原因,她轻而易举地被丁哥儿得到了。
我不去管丁哥儿怎样缠住娇儿,孤独地离开了厌次城,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在醉生梦死之间却是向着南方而来。一日顶多走上二三十里,大部分的时光却是在酒馆中度过。摇摇晃晃走了五六日,方到了山东曹州,这时日渐西斜,我还是脚步踉跄,一手提着富豪剑,一手拎着个酒葫芦,也不去想投店,也不去想打尖。
对我来说,在哪里都可以安身,只要不下雨下雪,便是露宿街头又有何妨呢?我想,我这个人是堕落了。
“这位小哥,可怜可怜我这个无家可归的老婆子吧!”忽然一个声音在我身边传来,我醉眼望去,原来地上蜷缩着一个十分肮脏的老太婆,一脸腌臜,鸡皮櫜背,满头白发在风中飘散着,破烂不堪如麻袋片一般的衣服包着的身体正瑟瑟发抖,柱着一根却是如桌腿粗细的藤条拐棍,巴巴地看着我。若不是她叫我,我只会将她当作是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不加留意。
我摸了摸身上,还有几枚铜板,便尽数递了过去。老太婆伸出颤微微的手接过去,却又恳求着:“我冷,小哥的酒便给我喝了吧?”我怔了怔,将手中的葫芦递了过去。这老太婆抓起来便嘴对着嘴“咕嘟嘟”地喝了一口。我觉得有些恶心,她那手就仿佛刚从垃圾堆里扒过,她的嘴更象是小孩子屙屎的肛门。我心想,这一回我这个酒葫芦还能用吗?
老太婆喝了口酒,觉得舒服了许多,于是打开了话匣道:“小哥是个好人。我这个老婆子走到哪里,哪里的人便作呕。前些日在河北倒是有一位好心的小姑娘,给老婆子吃了个饱。哎!这世道,好人没有好报,那个好心的小姑娘却被个凶巴巴的女妖精捉住带到南边了。我就说我是个扫帚星,小哥施舍了我,怕是也要有些麻烦了。”她说着又仰起头“咕咚咚”地喝了一口,这才将那葫芦递还给了我。我笑了笑,接到手中才发现里面的酒已一滴不剩了。老太婆道:“不好意思,把你的酒全喝完了。”
“没什么。”我答道,将酒葫芦挂在腰上,又要赶路。
她却在后面跟过来问道:“小哥这么晚了还要到哪里去?”
我皱起了眉来,这个老太婆怎么这么多话说,想要不理又显得我太过高傲了,只得随口道:“天涯飘泊,还能到哪里去?”老太婆却“啧啧”地在咂着嘴,我有些奇怪,转头看去,见她对着我一个劲儿地摇头,我不解地问:“怎么,有哪错了吗?”
“不!”她说:“看来小哥是遇到了麻烦,如果老婆子没有猜错的话,当在情上。”
我愣了愣,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
“嘿,老太婆活了快七十岁还不懂这个吗?”她说:“象你这么个好看的小哥,生来就是为了情的。啧啧,不为愁,怎喝酒?不如听老婆子的一句劝,人活世上最多百年,便想得开去,放纵一番又有何妨?天下的女子多得很,象你这般俊俏的少年却难找。”
“老人家说什么话?”我有些气恼道:“我又不是面首娈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说着转身就走,让这老太婆在后面长吁短叹。
走过一个山坡,前面是一条河,这条河上并没有桥,那渡船的船夫也许是看到天晚,早已收了工。我一时之间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来只好在这河边过夜了。这河只有半里宽,我还可以看到对岸的柳树,忽然便愣住了。那柳树下坐着的不正是方才的老太婆吗?“小哥怎么还不过河?”那老太婆向我打着招呼。这怎么可能?我清楚地让得我是走在她的前面,她又是怎么便到了我的前头渡过了河?难道是飞过去的不成?脑子一转,立刻想到这河上一定有桥,那老太婆一定抄了近路。想着先向东望了望,那是一派平川,很容易地看到河的下游,并没有桥的。又向西望了望,却被一处小小的山坡所挡,这条河便是从那山坡后面拐过来的。我向西走去,希望找到一座桥。
可是,当我走过那个小山坡时才发现,这河上根本没有桥。正在我疑惑不解之机,却隐隐听到兵器的碰撞声,伴随着还有人在怒骂。我爬上坡顶,见到西面有一处树林,那声音便是从那里传来的。我下得坡来,心中踌躇着是不是该过去看一看,不知不觉已到了林边,却听到里面传来我熟悉的喊声:“娇儿,你怎样了?我来抵住她,你快跑!”是丁哥儿!他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把他丢在了厌次城?接着又传来了慕容娇清脆的喝声:“嗨!”丁哥儿又在叫着:“你还不快走!”娇儿却答道:“要走咱们一块儿走。”
“糟糕!他们一定遇上了劲敌。”我想着,还不等我进入,便听到另一个女人“格格”的荡笑:“哎呀!多么好的一对情侣哪,奴都不舍得来杀你们了。”是百里风!我立刻明白,纵身而入,看着百里风粉红色的身影正向娇儿下着杀手,哪及细想,金剑便当暗器甩出,又快又准,又沉又稳。百里风觉出动静,闪身一躲,那剑从她的左耳边擦过,正将她那大大的耳环扯下,那耳朵也拉豁了来。那剑钉在一棵树上,我跟着剑,立在了娇儿的面前,随手抓回了金剑。
“是大哥!”丁哥儿雀跃地欢呼起来,慕容娇儿也从地上爬起,哪有死里逃生的惊悸,一样是喜形于色。
“哟,好漂亮的一个后生,比奴今日得到的那个还要强上了许多。”百里风扭搭着身子站在我的面前,又换了一副脸孔,耳朵却是真真地在滴血,她紧盯着我,道:“怎么,你是他们的大哥吗?也好,奴便饶了他们,只要你……”
“呸!”我厌恶地吐了口唾沫,这脸也不知是臊还是酒的作用,分外火热。
“哟,脸都红了,小伙子是不是没有沾过女人呀?你想不想试一试?”
我知道她越说下去就越不会好听,喝了一声:“你少胡说,看剑!”已将富豪剑递了出去。她闪在一边,却是一愣,(炫)恍(书)然(网)大悟:“你是?……哦,你就是那个占奴窝的灶王爷。”
“你总算想起来了。”我冷笑道:“那日让你逃了,今日不会再叫你害人。”说着已抢先展开了剑招,生怕她再使什么媚术,我如今是喝了酒的,对自己的定力没有把握。
我的剑如行云流水一般挥洒而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用得什么剑法,觉得那酒劲上来,只想发泄,手下越发地连贯起来,这脚步虽有些不稳,好在剑花繁乱,缭人眼目,我也是皮糙肉厚,不在乎她反击过来的水袖和绵蛇掌,顷刻间已将她裹在其中。亏得这富豪剑又钝又沉,没有刃口,没有剑芒,才不致于伤及其身,纵使如此,也让她手忙脚乱,气喘吁吁,保命都来不及,哪还有空闲想风流的事。
娇儿在一旁拍手叫好,丁哥儿也连声喝采:“我大哥就是厉害,这个骚女人今天休让她跑了。”娇儿却道:“月哥哥,这是什么剑法,我怎么从未见过?”丁哥儿也问着:“你又哪里学来得?一定要教我。”我觉得好笑,这些剑招我只是胡乱挥出,其实再简单不过,将王不安的剑里夹上些东方世家的花样,再喝上个半醉,便可以舞将出来,又有罗汉剑的沉稳,又有回肠剑的潇洒,还有醉剑的飘乎,这就难怪百里风慌乱了。我心里却在想,我这些似是而非的剑式一定逃不过东方太保的眼睛。就剑术上来说,一个独孤庆,一个东方太保是我望尘莫及的。东方太保的剑法来自他的师父老盟主,那个老头子当真是高深莫测了。
不知道百里风应付了多久,她自知已经败了,只是无法逃走。在江湖十个魔头中,她的武功是最弱的,简直就不值得称之为魔头,我实在纳闷,为什么还会有如此众多的高手栽在了她的手里?不容我细想,百里风已惨叫了一声,飞了出去,原来是她慢了一招,被富豪剑正扫中了脊背,就象被金锏打中了一样。我一顿,却见一团红云飞了过来,忙纵身躲过,原来是一方罗帕,伴随着还有一股扑鼻的异香,我不由得心头荡漾,暗叫不好,急闭呼吸,却见丁哥儿与娇儿齐齐跌倒。百里风回头看我依然挺立,早无战意,恨恨地道了声:“好一个铁汉子,可惜了这张脸。”说着纵身而去,消失在了茫茫的暮霭里。
我有心去追,又怕她使出别的花样,心思刚一乱,立刻便心猿意马起来,忙闭功运气,循环一周,并无大碍,知道又是叫勾魂香的催春药,睁开眼来却见丁哥儿与娇儿搂抱在了一起,正无法自制地亲吻。我暗叫不好,转身飞奔到了河边,先洗了把脸,立刻觉得清醒了,然后摘下酒葫芦,灌满了水又跑了回来,那两个人已经在脱着衣裳。我哪顾许多,“咕嘟嘟”地将葫芦中的水尽数倾倒在两个人的头上,脸上,这两人同时打了一声喷嚏,蓦然惊醒,却都羞得腓红满面,无处躲藏,只是丁哥儿脸皮厚了些,只难堪了片刻,又嘻嘻笑了起来。
“果然厉害的淫药。”我心里想着,对百里风越发愤恨了。
“啊!”暮色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少女的尖叫,我吃了一惊,娇儿也蓦然惊醒,大叫道:“哎呀,不好!”回身就跑。我万分诧异,也跟了过去。
跑出了树林,林外原来是一片瓜地,在地头还有一个茅草盖成的瓜棚,此刻是秋末冬初,这片瓜地与瓜棚早已废弃了。娇儿当先向瓜棚跑去,我与丁哥儿随后紧跟,就见那瓜棚的破门忽然打开,一个披头散发、衣衫零乱的女子悲痛地哭着跑了出来,迎着我们擦肩而过,那风带着她的长发飘起,一张娇小俊秀的脸从我眼前晃过,我愣在了那里。哦!这个少女我好熟悉,再回头时,她已经跑进了树林。
是海妹!我猛然想起。

     第十七章 武夷山(二)
“表哥,你疯了不成?”瓜棚里传来娇儿尖厉的嘶叫,我来不及细想,也跟进棚中,见到的却是一样衣冠不整、沾满稻草的东方太保,他正挣脱了慕容娇儿的手,抓起了地上的一把剑要刺入自己的胸膛,我劈手夺过,顺手点中了他的云门穴。他呆立在那里,双目赤红地盯视着我。
“怎么回事?”我问娇儿。娇儿却泣不成声,丁哥儿在后面半讥半讽地道:“嘿,他被那个骚女人看中了,驮到这里来的。”我看了看手中带着长穗的宝剑,立刻明白了,丢下剑飞身出了棚子向树林追去,丁哥儿只在后面“唉唉”的乱叫,不明所以。
我在树林里找着,一边喊着海妹的名字,但根本没有人答应,搜索了几遍,在一个山坡的高处向四外望去。这天已渐黑了,我看不清远处的景物,只觉得河边似乎有一个人影晃动。“海妹!”我喊着向那里冲去,到了河边又愣住了,这个人仍然是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她不是已经到了河对岸吗?怎么又回到河的这边?她凝望着河面,手中还握着一只绣花的女鞋,那绝不是她的,她的脚绝对穿不上。
“老人家可见到一位女孩子过去?”我来不及问她的来历,先打听着海妹的下落。
老太婆转头看了看我,露出神秘的样子道:“看见了,一个挺好看的闺女。”
“她往哪里去了?”我急问。
老太婆不慌不忙地道:“喏,她跳河了。”她指着这条河,河面上漾着一圈圈的波纹,黑乎乎地也看不清河的中间。“看,这是她的鞋子。”她说着将手中的绣花鞋递给了我。我接过鞋子,呆呆地立在那里,一时间身心都感觉麻木了。老太婆还在咂着嘴,叹息着:“哎!多好的一个闺女,在河北的时候,她还请老婆子吃过饱饭。”
我望着手里的绣鞋,泪水已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想起了小时候和海妹流浪的情景。我们一起挨饿,一起乞讨,一起与狗搏斗,那时候就仿佛是亲生的兄妹一样。啊,如今,她却……!我再不能回忆,转过头去,老太婆柱着拐棍正蹒跚地离开,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我说过,这小哥遇到我便要倒霉,我说过的,我说过的……”是吗?是因为我施舍了这位穷老太婆吗?不,可是我的海妹……?我应该去打捞她的尸体,但天已黑了,只有等到明日。我想起了东方太保,一股无名的怒火冲涌而出。是他,是他这个名家子弟,是他这个自命不凡、傲气十足的盟主高徒,卑劣地玷污了一个如玉少女的清白。
我跑回了瓜棚,娇儿与丁哥儿已点燃了一堆火在烤着什么东西,东方太保蜷缩着坐在一个角落里分外安静,我一把将他拽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他拳打脚踢起来。他并不躲闪,将那健壮的身体全部交给了我,连哼都不哼一声。娇儿大吃一惊,叫着:“月哥哥!”已抱住了我,我只一甩便挣脱了,依然对这个粉子都大打出手。娇儿又抱住了我,一边唤着丁哥儿:“丁哥儿,你再不过来帮忙,就滚远些儿!”丁哥儿初时还环抱双肩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切,闻言急忙过来一齐抱紧了我。这个可恶的小子,这了老婆可以不要老哥。
“他不是人!”我大声骂着,不能与丁哥儿、娇儿较劲。东方太保却垂着头一声不吭。“他把海妹给糟蹋了,他还是人吗?”我依然怒火不止,哪还有秋帮主的气度,完完全全就成了市井的小民。
“那个女的就是海妹?”丁哥儿问了一句,他自然听我说起过,而娇儿从小就见过的,她知道我还有个妹妹在武夷山学徒,也没有想到那就是海妹,也怔住了。
“对,她就是海妹,就是我的海妹。”我嚷道。
娇儿恳切地求着我:“月哥哥,你就饶了他吧。我知道他不是有意的,他是中了百里风那个狐狸精的迷惑,他根本把持不住自己。”
我呆在了那里,无法对东方太保求全责备了,我也有过亲身体验,自己都无法克制,又如何能去勉强他呢?这世上也恐怕只有月清和尚那样从小出家的高僧,可以躲过百里风的媚药。
“我和丁哥儿是偷偷跑出来的,我们是来找你的。”娇儿戚戚地说了起来。我想起这几日放浪形骸的行为,实实惭愧,也许是我沉缅于醉生梦死的时候,他们反而超到了我的前头。娇儿继续说:“我爹怕打不过丁哥儿,便让表哥把我追回去。表哥追上来,放过了我们,他却遇上了百里风。我和丁哥儿见他被那狐狸精捉到此处,便跟了来,才与那淫妇交起了手。百里风先还抓住了个武夷山的人,说是要拿她去武夷山威胁东海玄女,没想到她会是海妹。”她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瘫软地坐在地上,说不出是苦是愁,将对东方太保的恨全部转到了百里风的身上。
东方太保背靠着一根木桩,所有的傲气一扫而光,变成了萎靡与沮丧,一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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