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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执宰大明-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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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

作者:小黑醉酒
虽不是两袖清风,但他比清官更有民心,百姓对其无不交口称赞。
    虽处事温文尔雅,但他比贪官更加奸滑,将对手戏耍于股掌之中。
    虽从不结党营私,但他比朋党更有底蕴,故交好友遍布满朝文武。
    他斗权臣、惩贪官、劝课农桑、鼓励工商,游刃有余地周旋于文臣、勋贵和内廷之间,身份超然。
    他从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干起,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历经风雨终执宰天下,文武并举,开疆拓土,臣服四夷,缔造了大明一代盛世。
第一章命悬一线

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李云天觉得身体轻飘飘的,犹如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在空中四处飘荡。

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四周万籁俱静没有丝毫的声响,令他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恐惧,他想高声喊叫引起别人的注意可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尤为令他感到痛苦的是,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两段记忆,时不时就纠缠在一起展开一场厮杀,好像要吞噬掉对方,使得他头疼欲裂,恨不得一头撞死。

虽然那两段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但都非常真实使得他身临其境,以致于他分不清楚哪段记忆是现实,哪段记忆又是虚幻。

一段记忆来自二十一世纪,他是一家著名的国际金融投资公司的总裁,身家数十亿美元,事业有成,意气风发。

在一次上流社会举行的聚会上,他因为公司的效益达到历史新高,一时开心多喝了几杯,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闭目小憩,醒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另一段记忆则来自十五世纪,他自幼寒窗苦读,一路过关斩将,最终在殿试中名列二甲中等,不仅获得了进士出身,而且还得到了考庶吉士进翰林院的机会。

原本,以他的才华考入翰林院十拿九稳,可惜临考前大病了一场,导致发挥失常,最终与翰林院失之交臂。

不过随后他就遇到了一个机会――江西九江府湖口县知县致仕,知县位子出缺。

由于湖口县境内鄱阳湖水匪猖獗,因此湖口县知县历年来的政绩考评几乎都为差等,这使得湖口县知县一职成为了烫手的山芋。

除非那些临近致仕想在卸任前捞一笔养老钱的官员,其他在京城候缺的官员都不愿意去湖口县,以免坏了履历和名声,影响了以后的仕途。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并没有像那些候缺的官员一样沽名钓誉、畏首畏尾,也没有像同科的进士那样选择窝在各大部院里面熬资历,拉关系。

抱着为君分忧和为国效命的心态,凭借着殿试二甲中等的优异成绩,他毅然补缺了湖口县,准备在湖口县大展拳脚,一展所学,造福一方百姓。

到湖口县上任后的事情他已经忘了,只是模模糊糊记得在鄱阳湖上泛舟,夜间小解的时候不慎坠船,喝了几口水后就失去了知觉。

在这两段记忆里,他唯一能断定一件事情是自己的名字都叫李云天。

面对现在的处境他不由得想起了一句哲言:庄周梦蝶,是周庄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庄周?

“绿萼姑娘,大人这两天是否醒来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男子沙哑的声音,语气里充满了关切。

“有劳张司吏挂念了,大人尚未醒来。”随后,一个略显疲惫女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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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张司吏?”李云天的心里一阵疑惑,他对绿萼没有丝毫的印象,更不知道那个张司吏是何方神圣。

“这位是咱们九江的名医柳大夫,我特意从九江城请来给大人诊治,有柳大夫在大人一定能转危为安。”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张司吏的声音传来。

听见“名医”两个字,李云天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立刻对这个张司吏产生了好感,张司吏此举无疑是雪中送炭,救他于水火之中。

“柳大夫一路行来辛苦了,婢子去给您泡杯茶解乏。”得知了柳大夫的来历后,绿萼的声音充满了惊喜。

“不必了,救人要紧。”伴随着一个苍老沉稳的声音,李云天感觉一个人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好像在诊脉。

“柳大夫,我家大人为何还未醒来?”过了一会儿,搭在他手腕上的手离开了,绿萼紧张地问。

“老朽来晚了一步,大人气虚血亏,心脉不畅,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纵使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柳大夫叹息了一声,言语中满是惋惜。

正满怀希望的李云天闻言心中顿时一凉,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倒霉,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看一眼外面的花花世界就要挂了。

“绿萼姑娘,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虽然大人上任时日尚短,但勤政爱民,一心为公,在下十分钦佩,只要能办到的事情一定尽力而为。”张司吏对这个结果也显得很是失望,嘱咐了绿萼一声后领着柳大夫离开了,房间里随即陷入了沉寂。

“绿萼大姐,绿萼姑奶奶,你可千万不要放弃希望!”听张司吏的口气好像在交待自己的后事,李云天不由得心乱如麻,他可不想就这么挂了,暗自祈祷。

“大人,想你一腔热血,满怀抱负,竟然被那些下作的家伙合伙算计,他们一定会遭报应的!”不久后,绿萼一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一边抽泣着说道,“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回家,让你进李家的祖坟。”

李云天顿时傻了,如果连绿萼也认为他没得救的话,那么他岂不是死定了?

绿萼伏在他的身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好像在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悲痛,毕竟李云天还没有死,她要是嚎啕大哭的话那可不吉利了。

“这女孩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见她哭得伤心,李云天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

这时,那两段记忆又纠缠在一起,相互咆哮着,撞击着,使得他头疼难耐,接着感觉一阵漫天的倦意袭来,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秦公子,请你自重,我可是大人的贴身侍女!”朦朦胧胧中,李云天听见绿萼惊惶地声音。

“小美人,姓李的已经命不久矣,你不如跟了本公子,本公子一定好好疼惜你,收你做偏房,到时候锦衣玉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在他有些犯迷糊的时候,一个男子猥琐的声音响了起来。

“混蛋,连老子的女人都敢动!”听到这里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也终于知道了绿萼与自己的关系,心中不由得勃然大怒。

虽然他记不起来绿萼的容貌,也忘记了绿萼以前与他的事情,但贴身侍女是什么他可是一清二楚,那就等于是没有名分的侍妾,不仅要伺候他的衣食起居,晚上说不定还要侍寝。

那个秦公子竟然敢打绿萼的主意,岂不是给他戴绿帽子?这简直就是找死,要是搁在以前的话他早就让手下的保镖揍得那个什么狗屁秦公子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秦公子,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可就要喊人了!”绿萼犹如一头受了惊吓的小鹿,故作镇定地警告秦公子,她好像在躲避着秦公子追赶,房间里响着凌乱的脚步声。

“你喊吧,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说的清楚吗?要是让人知道知县大人的贴身侍女偷汉子,我看姓李的死了也要被人嘲讽。”秦公子根本就不怕绿萼呼救,大大咧咧地说道,“再者说了,这里上上下下都是本公子的人,你可以试试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听闻此言,绿萼顿时沉默了,好像对秦公子的话颇为忌惮。

“小美人,如果你不从了本公子,本公子这就送姓李的上西天。”秦公子显得有些得意,恶狠狠地威胁道。

“我家大人乃堂堂正七品的朝廷命官,当今圣上钦点的湖口知县,你敢动我家大人的话那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绿萼吃了一惊,虽然语气凌厉,但显得有些慌乱。

大明的县官分为几种,有称某某正堂,有称署理或权理某某县县篆,也有称署知某某县事。

其中,只有某某正堂是正牌的实缺知县,一定要两榜出身,其任用要经过皇帝亲笔勾划,其撤任也要报到吏部,然后转呈皇帝钦准,号称“天子门生”。

而那些有着署理、权理或知事等名号的县官,则是出身于各省的举人,通常由各省布政司藩台)做主上报吏部即可。

在古代,杀官罪同谋反,是大不赦的死罪,而杀害两榜进士出身的官员更是罪加一等,要满门抄斩。

“姓李的现在奄奄一息,不过苟延残喘而已,本公子只要动动小手指就能要了他的命,有谁知道是本公子做的?”秦公子对绿萼的警告不以为然,阴沉沉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李云天就感觉呼吸变得困难起来,犹如窒息了一般。

“快……快放下枕头。”听到绿萼惊惶的声音,他才知道秦公子竟然用枕头蒙在了他的脸上,这样他即使是死了也很难查出死因,别人还以为他是病死了。

“要我放开他也可以,你要乖乖听本公子的话。”秦公子趁机向绿萼提出了条件。

“好,好,只要你放开我家大人,我就什么都听你的。”绿萼此时已经乱了方寸,想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小美人,这段时间本公子可想死你了,你放心,本公子等下一定好好疼你,让你尝尝********的滋味。”秦公子拿开了李云天脸上的枕头,声音****地走向了绿萼,好像准备享受自己的猎物。

第二章处境堪忧

“公子,绿萼先走一步了,下辈子继续伺候公子。看书神器”李云天刚才差点没被秦公子闷死,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不等他喘上一口气,猛然听见绿萼说道,语气中似乎有着一丝不舍。

“下辈子?”他一时间没明白绿萼的意思。

“不要!”秦公子高声喊了起来。

几乎与此同时,李云天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好像是重物撞击墙壁后发出的声响,随后他就猜到了怎么回事――绿萼撞墙了!

这使得他大为震惊,万万想不到绿萼的性子竟然如此之烈,宁死也不愿意受辱。

秦公子见事情闹大了,跌跌撞撞跑出了房间,由于太过惊慌中途的时候甚至绊倒了一张凳子,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此时此刻,气势嚣张的秦公子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的悲剧命运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虽然李云天非常关心绿萼的伤势,可他现在无能为力,只能在那里暗自着急上火。

“不好了,绿萼姑娘给大人殉节了!”莫约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一个人急匆匆跑了进来,随后又冲了出去,站在门口高声大喊道。

“殉节?”听到这两个字,李云天的心中冷冷一笑,很显然这个家伙是秦公子的人,故意扰乱视听,企图掩盖绿萼撞墙的真正原因。

不久后,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几个人进入了房间。

“头儿,还有气,送医吧。”很快,一个人沉声请示,好像查看了绿萼的伤势。

“你看仔细了,究竟还有没有气儿?”李云天闻言不由得感到一丝欣慰,不成想下一刻,一个阴森的声音传来。

“没气儿了,属下刚才看错了。”先前说话的人慌忙改口,对那个“头儿”好像十分敬畏。

“抬到后堂大厅去,用白布盖了,等明天仵作来了验尸。绿萼姑娘能为大人以身殉节,也是咱们县里的一桩美谈。”那个头儿冷哼了一声,起身离开。

屋子里的人随后抬走了绿萼,既然那个头儿已经下了结论,那么绿萼以身殉节的事情无疑已经板上钉钉。

“混……混蛋!”李云天万万没想到那些人竟然见死不救,眼睁睁地看着绿萼死,心中顿时无比愤怒。

在愤怒之余,他也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糟糕的处境,虽然贵为堂堂的一县之尊但却无法掌控住县里的局势,不仅那个秦公子敢明目张胆地来他的房间凌辱绿萼,而且身边的人也没有站在他的一边,对受伤的绿萼袖手旁观。

“绿萼,我一定要救你,我要让他们为今天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愤怒之余,李云天逐渐冷静了下来,心中暗暗发誓。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绿萼当成了家人,或许绿萼本来就是他的家人,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想起来罢了,既然有人想要致他的家人于死地,那么当然就要做好承受他熊熊怒火的准备。

可是,他现在自身难保,如何才能救绿萼呢?

就在李云天心急如焚的时候,眼前忽然传来了一丝光亮,接着缓缓睁开了双目,由于受到刚才事情的刺激他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

因为昏睡了许久的缘故,外界的亮光使得李云天觉得异常刺眼,旋即又把眼睛闭上,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了外面的光亮。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环境清幽,布局考究,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他先前看见的亮光就是那盏油灯的灯芯发出来的。

注意到墙上挂着的一幅“忠君报国”的条幅时,他猛然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了,这个房间是他在湖口县县衙后宅的卧房,而墙上的那幅字是他来湖口县后写的,以示自勉。

这时,他脑海中的那两段本已经平静下来记忆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又激烈地缠斗在了一起,使得他头疼欲裂,万分痛苦。

不过与先前不同的是,那两段记忆较量了一番后并没有休战,而是缓缓融合在了一起,不仅使得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变得完整了起来,也使得他思绪随之豁然明朗,终于想起了绿萼是谁。

绿萼比他小两岁,是他的贴身侍女,十岁时因为家贫被卖进了李家,签了卖身的死契,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给他端茶研墨,整理房间和书籍,虽说是贴身侍女但其实也是半个书童。

迄今为止两人已经共同生活了七年,今年上半年,也就是大明永乐十九年,公元1421年,他高中辛丑科殿试二甲进士后家里催着他纳绿萼为妾,给李家开枝散叶。

由于当时忙着准备庶吉士的考试,他没有顾上这件事情,后来又因为未能进入翰林院意志有些消沉,紧接着补缺了湖口县,一番忙碌下来纳妾的事情也就耽搁了。

与娶妻不同,纳妾非常简单,既不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需要三媒六聘,只要男方到官府的户房报备一下就可以了,明媒正娶是只有正妻才能享受的荣誉和礼仪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去年他考上举人的时候家里就给他定了一门亲,是当地的一个大族之后,与李家门当户对,等他弱冠后就娶对方过门。

至于这门亲事他知道得并不多,一是他当时忙着准备会试的事情,心无旁骛,二来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容得上他插嘴。

不仅绿萼,其他的事情李云天也都想了起来,他的祖籍在山东济南府石门县李家庄,家里是石门大族李氏一个旁支的长房。

自大明立朝以来,李氏一族已经出了三个举人,是济南府有名的书香门第。

补缺湖口县后,意气风发的他想在湖口县一施所学,轰轰烈烈地干出一番事业,可谁成想到任不久就遇到了迎头一棒。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自然也不例外,第一把火烧在了县衙的那些胥吏身上。

县衙的各项事务都需要胥吏来执行,可谓县衙运作的根本,故而他对胥吏进行了考核,择优录取。

考核的结果非常不理想,三分之二的胥吏都没有达到要求,被他给革了职,随后他在县里贴出了招募告示,准备任命一批新的胥吏。

在他看来,告示一出应该响者云集才对,再怎么说胥吏也是一份体面的差事,属于官府的在编人员,吃的是官饭,同时这也是一个为国效命的机会。

可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整整半个月没有一个人来县衙应募,这使得县衙的运作处于了瘫痪状态,无法处理日常事务。

尤为关键的是,秋税的时间日益临近。

税收乃立国之本,如果秋税收不上来事情可就闹大了,这不单单是他今年的考政绩评要被记为差等,搞不好还要被上司革职查办。

县衙管税收的户房除了司吏张有德外,两名负责日常事务的典吏由于考核未过被革职,两人走后湖口县各乡镇的税收通通乱了套,别说秋税了就是平常的税都无法征收,使得他十分被动。

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万般无奈下在张司吏的劝说中妥协,让张司吏把那些被革职的胥吏都重新招回来重新任用,县衙这才恢复了运作。

这件事情使得他深受打击,在县衙更是威信扫地,于是以巡视地方事务为由,租了一叶扁舟,领着绿萼跑去了鄱阳湖上泛舟散心。

由于心情郁闷,他在船上喝了不少酒,结果晚上小解的时候失足掉进了湖里。他是北方人不习水性,如果不是船夫抢救及时的话就被淹死了。

其实,历史上他已经死于那场落水事故,现在身体里的灵魂是六百多年后的那个李云天,只不过两人的记忆融合在了一起,这才使得他觉得自己没死罢了。

一幕幕往事在李云天的头脑中像放电影一样闪过,他发现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太幼稚了,完全就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愣头青,初来乍到就想对县衙的胥吏下手,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有句老话说的好,“铁打的胥吏流水的知县”,胥吏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知县干上一两任就要调离,而胥吏很多都能在县衙里干上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有些还父子相承,可谓是官场上多年的老油条,在县里的势力更是盘根错节。

因此,那些新任知县到任后通常都会善待胥吏,因为他们要依靠胥吏来办事。

有手段的县太爷往往恩威并施,对胥吏既拉拢又打压,掌控县衙的大局;而没手段的县太爷则与胥吏和平共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落个宾主尽欢。

而他一上任就拿胥吏开刀,这无疑得罪了整个胥吏团体,自然也就要受到那些胥吏的反抗,结果吃了一个闷亏,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李云天现在没心情理会那些联合起来刁难他的胥吏,也顾不上去找秦公子和那几个见死不救的家伙算帐。

他并不是以前的那个屁事不懂的书呆子,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冲动,以他目前的处境根本就没有跟人算帐的资本,搞不好还会送了小命。

第三章逢场作戏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咬了咬牙后,他决定先把这笔帐记上,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救绿萼。

“来人。”要想救绿萼的话首先要让外人知道他醒了,然后借助外人的力量去办这件事情,可他的身上软绵绵没什么力气,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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