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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执宰大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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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本官倒要看看你有何天大的冤屈。”李云天闻言冷笑一声。

罗鸣清楚李云天的意思,挥退了那两名衙役,从冯老大手里接过状子递给了他。

李云天摊开状子一看,脸色顿时就是一变,随后递给了一旁的郑文。

“冯老大,这上面说的你可有证据?”郑文看了后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沉声问道。

“大人,证据就在眼前,大人让人一查便知。”冯老大的脸上涨得通红,跪在地上,憋足了劲儿吼道,“请大人给草民作主!”

“李大人,你觉得咱们是接还是不接呢?”郑文闻言不由得苦笑着望向了李云天,小声问道。

如果事实真的像状子上说的那样,那么湖口县和德安县的刑房就要被抓一批人,成为一桩不折不扣的大案,他必然难掩失察之责,而李云天由于事发时还未上任,倒不会受到什么牵连。

“接!如果冯老大所言为实,那么咱们就要清除掉这些祸害,不仅还百姓一方平安,也是咱们的一大政绩。”李云天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低声说道。

听到“政绩”两个字,郑文的眼前不由得一亮。

李云天说得没错,这件案子足够大,能牵连不少人,虽说他有失察之责但最终还是查清了此案,还了冯田一个公道,如此算起来确实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大功。

“那就接了。”思索一番后,郑文点了点头,心中拿定了主意。

随后,他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齐德贵,不动声色地问道,“齐德贵,齐祥辰的娘和奶娘现在何处?”

李云天闻言,心中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郑文的脑子还转得挺快,顷刻之间就想到了坐实这件案子的办法。

“她们与小民的家人在一起,不知大人找她们何事?”齐德贵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一群齐家的人,不无狐疑地问道。

“把她们带上来。”郑文没有回答,而是沉声吩咐一旁的衙役。

不仅如此,郑文还把来到现场的几个德高望重的乡老请了过来当见证人,这样一来案子就会被做得实实的。

此时此刻他不由得希望冯老大的状子是真的,能办理如此一件大案,对他来说也是人生一大幸事,比平常那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强上千百倍。

至于齐家的反应?哼,有这么大的把柄捏在他的手里,齐家还不任由他搓圆捏扁。

现在他不由得庆幸与李云天联合办案,没有了府衙的插手,有些什么事情他也好从中斡旋,等府衙的人下来查问的时候他和李云天早已经把案子给办好了。

“你们好好想一下,齐祥辰的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身上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或者少了什么东西,尽量写得翔实!”在那几个乡老的见证下,郑文沉声向齐德贵和她的妻子以及齐祥辰的奶娘说道。

他们三个是与齐祥辰最亲的人,对齐祥辰身上的特征是一清二楚,只要把他们的口供给拿了,那么等下齐家的人就别想抵赖和狡辩。

齐德贵与妻子面面相觑,不清楚郑文的意思,不过既然郑文让他们那么做,那么三人就在那里绞尽脑汁地想着,半晌也没有想起来齐祥辰的身上有什么多出来的东西或者少了的东西。

见三人实在想不起来,郑文就让齐德贵把齐祥辰身上没有异常之处的事情写在了纸上,他们三人和那几名作为见证人的乡老都在上面签字画押。

“来人,开棺!”拿到了齐德贵三人的口供,郑文看了一遍递给了李云天,等李云天看完后,他沉声向守在棺材前的仵作说道。

自古以来,开棺验尸的事情历来都是仵作在干,常人干不来,也不敢干。

“大人,里面除了一具尸骨外并无其他物品。”那名仵作随后在两名徒弟的帮助下掀开了棺材盖,里面有一具尸骨,他仔细翻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金玉侍女像,于是向郑文喊道。

“老天有眼,还了我们齐家一个公道!”齐德贵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仰天长叹了一声,折腾了半天终于真相大白,接着他一指冯老大,咬牙切齿地说道,“恶贼,你还有何话说?”

周围的百姓顿时骚动了起来,嗡嗡地议论起来,都在为齐家感到不平,凭白无故要遭受这样的羞辱。

“仵作,你仔仔细细查看那具尸骨,把它的特征报给本官!”郑文没有理会周围的情形,而是盯着仵作沉声说道。

齐德贵闻言怔了一下,随后神情愕然地望向了郑文,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既然没有找到金玉侍女像不是应该结案了,为什么还要查看尸骨?

李云天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可笑齐德贵还不明白,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开始!

第四十一章心照不宣

当仵作俯身在棺材前查验尸骨的时候,郑文心不在焉地坐在那里喝着茶,神情显得有些紧张。追莽荒纪,还得上。

自从接到冯老大后面的那张状子时,他就猜到棺材里没有什么金玉侍女像,只不过是冯老大想办法打开齐祥辰棺材的一个借口而已。

事到如今,只有棺材里躺着的那个人是冯田而不是齐祥辰,那么眼前的这个局势才好收场,否则的话在他看来那就是一场闹剧。

虽然他现在不知道仵作的查验情况,不过心中已经相信棺材里的人是冯田,原因很简单,以齐家的实力想要完成这个调包简直易如反掌。

现场的百姓也意识到形势好像有些不对,逐渐安静了下来,好奇地望着那名在棺材旁忙活着仵作。

“大人,这副尸骨与平常人无异。”良久,仵作查验完了棺中尸骨,高声向郑文回报,“只不过他的左脚大拇指上多出了一个趾骨,生前多长了一根脚趾!”

听闻此言,郑文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流露出了轻松的神色,这一下大局已定。

齐德贵先是一怔,随后面色刹那间变得苍白,神情惊愕地望着一旁的冯老大,他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冯老大说他谋杀冯田了,原来替齐祥辰死的那个人就是冯田。

“齐德贵,这是怎么回事?”郑文放下手里的茶杯,冷笑了一声,高声喝道。

齐德贵知道大事不好,额头上顿时渗出了冷汗,刚才他和妻子已经在口供上签字画押,想要改口说齐祥辰的左脚上有六指已经来不及,况且不少人都知道齐祥辰的左脚正常,并没有六指。

“不可能,犬子左脚正常,怎么可能有六根脚趾?”不过,齐德贵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经验老道丰富,很快就回过神来,他知道万万不能承认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否则的话齐家可就毁了,于是故作惊愕地说道。

李云天闻言微微一笑,看来齐德贵果然不愧是德安县的首富,竟然这么快就想到了对策,虽然这个对策有些苍白无力,甚至可笑,但总比承认知情要好,也为其留下了一条后路。

“你去看看,尸骨上是否有六指!”郑文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他岂不知齐德贵在狡辩,不动声色地说道。

“怎……怎么会这样?”齐德贵快步来到棺材前,看见尸骨上的左脚大拇指处果然多了一块趾骨,心中顿时一声哀叹,强自稳定了一下慌乱的情绪后,故意装作吃惊的模样望向了郑文,“大人,这里面的人不是犬子!”

“你确定不是齐祥辰?”郑文见齐德贵反应如此神速,冷笑了一声后问道。

“确定,小民确定,犬子的左脚是正常的,并无六指,因此这里面的人并不是犬子。”齐德贵被郑文嘴角的冷笑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点着头,额头上冷汗直流,他现在不过是在狡辩而已,根本就经不起推敲,他现在的小命完全攥在郑文的手里。

“来人,把刑房司吏白勇以及大牢司狱一干人等给本官拿下!”郑文闻言面色一寒,望了一眼立在一旁人群里面色煞白、浑身颤抖的白勇,冲着捕班班头高声喝道,“如果让他们跑了,你们就等着吃板子吧!”

捕班班头不敢怠慢,当场让人拿下了白勇,随后领着手下的人急匆匆去县衙抓人。

事已至此事情已经很清楚,有人在牢里偷偷调换了齐祥辰,那么刑房司吏白勇首当其冲、难辞其咎,故而郑文要将他们拿下审问。

“李大人,此处人多嘴杂,咱们是不是回衙审理此案。”郑文并没有要拿住齐德贵的意思,以两人之间的交情他并不想赶尽杀绝,况且齐家要是倒了对他、对德安县都没有好处,因此向李云天说道,想回去与李云天从长计议。

李云天自然清楚郑文的难处,德安县经此一事后县衙和商界都会发生一场地震,因此他肯定想要控制一下事态,否则的话德安县就会因此而陷入动荡,搞得人心惶惶。

于是他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与郑文并排离去。

至于惹出此“祸端”的冯老大,两人都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被衙役和齐德贵一起带回了县衙看押。

人群里,陈凝凝微微蹙着柳眉,若有所思地望着李云天和郑文的背影。

她原本以为两人会雷厉风行地将齐德贵拿下治罪,然后当众查明此案,可是两人却没有这样做,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说法?

对于突如其来的一幕,围观的百姓炸开了锅,神情诧异地在那里议论着,谁也想不到事情会发生如此曲折的转变。

“李大人,今天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我现在是如坐针毡呀!”来到德安县县衙后堂,郑文屏退了左右,苦笑着向李云天说道,他万万不会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郑大人,我只关心冯田是如何从湖口县大牢到的齐祥辰的棺木中,至于德安县的事情,还望郑大人多多费心了。”李云天见郑文向自己诉苦,知道他是想跟自己商议如何控制案子的事态,微微一笑后说道。

“李大人放心,在下即使是撬,也要把白勇的嘴撬开,给李大人一个满意的交待!”郑文闻言微微一怔,随后心中大喜,这岂不是表明李云天不会介入齐家的事情,故而信誓旦旦地向他打了包票,心中对李云天好感倍增。

“郑大人,忙了一天我都饿了,不知道你们德安有什么名菜。”李云天拍了拍小腹,笑着说道,他是湖口县知县断然没有插手德安县事务的必要,否则的话就犯了官场的大忌,没人会喜欢手伸得太长的同僚。

“这是自然,李大人难得来一次,在下自然要尽地主之谊了。”郑文也笑了起来,笑得十分轻松,既然李云天已经表明了态度那么下一步就看齐家怎么走了。

当天晚上,郑文在德安县最好的酒楼给李云天接风洗尘,前几天由于忙着案子的事情两人哪里有心思吃饭。

郑文把这个酒局定性为家宴的性质,因此陈凝凝和他的妻子也都出席,这样使得现场的气氛温馨轻松了许多。

酒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有人送来了白勇的口供,上面明确表明他是通过湖口县原刑房司吏鲁云山找来的冯田,然后让人从牢里换走了齐祥辰。

李云天等得就是白勇的这份口供,他随即写了一封信,让罗鸣安排人连夜回湖口县县城,通知捕班班头冯虎捉拿鲁云山等相关涉案人员。

罗鸣从李云天手里接过信后犹豫了一下,想要提醒李云天冯虎和鲁云山是一伙儿的,冯虎很可能会放走鲁云山,不过他最后忍住了,什么也没有说,毕竟这话不适合他开口。

望着在酒桌上谈笑风生的李云天和郑文,陈凝凝心中顿时无限感慨,她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两人还有闲情雅致在这里喝酒,看来她需要学习得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临晨时分,湖口县,鲁云山的住宅。

书房里,鲁云山坐在书桌前呆呆地望着前方,双目无神,神情沮丧。

两名身穿便装的彪形大汉守在书房外,手上紧紧扶着腰上挂着的腰刀刀柄。

就在鲁云山发呆的时候,咯吱一声,房门开了,张有德和冯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张叔,看在我跟了你这么多年,鞍前马后的份上,你救救我,饶我一命吧,我保证带着家人远走高飞,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见到张有德,鲁云山连忙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

“云山,不是张叔心狠,届时通缉令一发你根本无路可走。”张有德望了一眼鲁云山,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些年来刑房的事情都经了你的手,你要是被抓的话,可有信心扛得过大牢里的那些酷刑?”

“张叔,就我一个人走,我改名换姓,让他们永远也找不到我,绝对不会泄露以前的事情。”鲁云山的脸色变了变,他在刑房多年自然知道大牢里那些酷刑的残酷,随后苦苦哀求道。

“云山,你要是走了,我们如何向知县大人交待?这件事情如何了结?你不会不知道,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吧?”张有德冷冷地看了鲁云山一眼,抬步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你放心,你走后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鲁云山闻言顿时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没有人愿意去死,可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不得不死,只有这样他的家人才能保平安。

良久,鲁云山一咬牙,来到书桌前把这次冯老三和冯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写了出来,签字画押后把绳子往房梁上一挂,上吊自尽。

一个晚上的时间说长很长,有六个多时辰,说短也很短,也就是睡一觉的工夫,但是足够发生很多很多的事情。

这天晚上,不仅鲁云山死了,齐家的大管家也在投案后服毒自尽。

随着齐家大管家的投案,齐家买通白勇策划调包一事的主谋也浮出了水面,他就是齐家去年去世的齐德贵二叔,而齐德贵二叔和白勇之间的中介人正是齐家的大管家。

齐德贵在德安县地位尊贵,自然不可能亲自找白勇商量掉包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齐家的大管家出面在做。

根据齐家大管家的交待,齐德贵的二叔自幼溺爱齐祥辰,故而背着众人做下了这件事情,齐家的人包括齐德贵都不知情。

第四十二章皆大欢喜

虽然齐家大管家交待的理由非常荒唐,先不说他是齐德贵的心腹,怎么可能背着齐德贵做出这种重大事件?单单他在运作这件事情的时候所花费的巨资,如果没有齐德贵的点头的话谁又能动用?

不过杨文并没有再针对这件事查下去,反正齐家已经有人出来认罪,他也能向上司交待了,剩下的事情自然就是严查德安县厢房和大牢里的猫腻。追莽荒纪,还得上。

次日,得知齐家大管家的事情后李云天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任何表示。

很显然齐家这是丢车保帅,既然郑文已经默许了齐家的做法,那么他何必又自寻烦恼,去干涉德安县的事务。

陈凝凝闻讯后很是吃惊,她觉得齐家大管家的事情疑点重重,非常蹊跷,无疑是齐德贵的替死鬼,可李云天竟然对此无动于衷,而郑文更是视若无睹,她的心中感到奇怪但又不好开口过问。

毕竟这是官场上的事情,岂是她一个女人家可以非议的。

由于要处理鲁云山等相关牵涉进冯田一事的人员,吃完早饭李云天就离开了德安县,赶回湖口县县衙。

通常来说,由于级别相同所以郑文把李云天送出院门即可,可郑文却将李云天送出了城,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犹如一对挚友。

“此人是个人才,不仅年轻聪颖、长袖善舞,又出身两榜、师从杨阁老,他日成就不可限量!”城门外,望着远去的马车,郑文颇为感慨地向一旁的妻子说道。

他这次与李云天的合作非常愉快,李云天对齐家大管家一事并没有异议,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思来办,这使得齐家的事态完全处于了他的掌控中,使得他从中获得最大的收益,有这种胸襟和城府的人岂是等闲之辈?

行驶的马车上,李云天依在厢壁上闭目养神,陈凝凝望着他欲言又止,好几次想开口问他为什么没有惩处齐德贵,很显然齐德贵才是幕后真凶,可是最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夫人,你可知道齐家的生意养活了多少人?”就在陈凝凝犹豫不决的时候,李云天忽然开口,不动声色地问道。

“老爷,你是因为这个才放过他的?”陈凝凝微微一怔,随后反应了过来,狐疑地看着他。

作为德安县的首富,齐家的生意很大,除去那些雇佣的帮工不说,不少店铺都是通过齐家来做生意,齐家可谓是德安县商业的根基。

一旦齐家倒了,那么德安县的商业秩序必然被破坏,不知道届时有多少人会跟着倒霉,届时各方势力必定来争夺德安县的市场,必将闹得一团糟。

这不仅对百姓们的生活有害无益,而且也使得郑文陷入了麻烦,绝对不是李云天希望看见的。

“郑知县已经派人去捉拿齐祥辰,齐祥辰难逃一死,齐家虽然有错,但最可恶的还是那些为虎作伥的人,如果他们能坚守底线也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李云天没有回答陈凝凝,缓缓说道,“齐家已经受到了惩罚,冯家也得到想要的清白,白勇和鲁云山等人难逃法网,郑知县也好向上交差,这也算是一种圆满。”

昨天晚上,齐家大管家投案后齐德贵正式向冯老大道歉,为了弥补给冯家带来的痛苦,他准备赔偿给冯家一大笔银子,足够冯家的人衣食无忧地过完下半辈子。

冯老大之所以要舍命打这个官司,主要就是为了冯家的名声,如今案情大白,既给冯家讨了一个公道,又捉拿了相关涉案人员,他对这个结果已然满足,故而接受了齐德贵的道歉,这件事情也就此划上了一个句号。

对于冯家来说,经历了这番苦难后将来的生活才是重点,冯田的遗孀也能悉心抚养冯田年幼的儿女长大成人。

如果把齐家整垮了,那么冯家除了恢复名誉外得不到任何补偿,生活依旧清贫,这恐怕绝对不会九泉之下的冯田和冯老三希望看见的。

陈凝凝闻言顿时沉默了,她先前光考虑着使齐德贵等人受到应有的惩处,没有想到一个案子里还涉及到如此多的利益纠葛。

李云天睁眼望了陷入沉思的陈凝凝一眼,微微一笑,伸手将其揽入了怀里,这次德安县之行无疑使得陈凝凝获益匪浅,对她以后大有裨益。

回到湖口县,李云天不仅得到了鲁云山畏罪自尽的消息,而且那些涉案人员已经悉数认罪,省了他不少麻烦,看来张有德功不可没,逼得那些人不得不认罪,以免事态进一步扩大。

由于县衙刑房的现任司吏和典吏都牵涉在了案子里,这使得刑房的胥吏被一网打尽,刑房的运作随即陷入了停顿中。

县衙胥吏的任免大权在县太爷手中,张有德本以为李云天没有刑房胥吏的人选,一定会听从他的人员安排,届时刑房依旧在他的掌控中。

不过出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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