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宰大明-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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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下官愿意戴罪立功,检举牛御史爷收受了那名死囚大舅的贿银,希望大人能减轻下官的罪责。”苏仲海闻言嘴角闪过一丝怨毒的神色,如果不是牛飞的话他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随后高声向李云天说道。
“大人,此人为了脱罪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大人不可信他!”牛飞岂是等闲之辈,见苏仲海准备供他出来,向李云天一拱手,不甘示弱地辩解道。
“大人,下官并非信口雌黄,下官之所以得了五千两银子是因为下官告诉那个死囚德大舅下官要的辛苦钱与牛御史一样多,于是他就给了下官五千两。”
既然已经与牛飞撕破了脸皮,那么苏仲海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忙不迭地向李云天说道,“大人,下官知道牛御史不会白白牵线,可没想到他的胃口如此之大,竟然要了人家五千两!”
此言一出,现场又是一片哗然,人们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顷刻之间南直隶那个死囚的案子里就涉及到了万两白银,如果再算上其他的花销这将是一笔巨额的花销,使得众人一时间对那个死囚的家世背景感到好奇。
“肃静!”李云天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制止了堂下的喧哗,然后不动声色地望了情绪变得有些激动的牛飞,转向苏仲海问道,“本官问你,既然你说那个死囚的大舅贿赂过牛御史,那么他们二人是如何相识的?”
“大人,下官为了慎重起见特意向那个死囚的大舅打听了一下他与牛御史的关系,那个死囚的大舅有求于下官,因此不敢隐瞒,他是通过江南的一个名叫张贵的大盐商结识的牛御史。”
苏仲海听说过李云天的事情,通常来说只要囚犯老老实实地交待罪行那么事后都会得到李云天的宽待,因此他没有丝毫的隐瞒,一五一十地说道。
听闻“张贵”二字,现场轰的一声就骚动了起来,人们神情惊讶地在那里议论着,谁也想不到祥云茶楼一案竟然能牵扯上明月阁一案。
“大人,这是一派胡言,下官根本就没有见过苏郎中所说的那个死囚大舅,更不认识什么盐商!”牛飞没想到那名死囚的大舅竟然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苏仲海,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连忙高声向李云天辩解道,“大人,这是他为了脱罪而编造的开脱之辞!”
此时此刻牛飞的心中是万分恼怒,他曾经郑重告诫过那名死囚的大舅不要将他与张贵的事情说出去,可是谁成想那名死囚的大舅还是告诉了苏仲海,这下可把他给害死了。
“大人,下官说的句句属实,不信的话可以将那名死囚的大舅抓来京城,只要一审便知。”苏仲海闻言冷笑了一声,不甘示弱地向李云天提议,他现在要想减轻罪责唯有检举牛飞立功,因此肯定要与牛飞死磕到底。
“大人……”牛飞知道自己对于苏仲海来说就像是溺水者抓到了一根可以活命的稻草一样,绝对要把自己拖下水才甘心,因此神情铁青地辩解。
“好了,孰是孰非本官自有定断!”不等牛飞开口,李云天一摆手阻止了他,这里是都察院的大堂,岂容苏仲海和牛飞在这里互相倾轧,传出去成何体统?
“苏郎中,本官要提醒你,你现在已经重罪在身,倘若本官查明你在诬陷牛御史,那么将罪加一等,恐怕到时候唯有被凌迟处死了。”随后,李云天面无表情地望着苏仲海,“本官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想好了,刚才所说之言是否属实?”
“禀大人,下官先前的话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甘受责罚!”苏仲海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只有放手一搏才可能有一线生机,因此他向李云天一拱手,神色坚毅地回答。
“好,那你将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本官。”见苏仲海语气坚决,李云天于是沉声说道,“如果你所说的案情属实,那么本官算你戴罪立功,罪减一等!”
苏仲海闻言禁不住松了一口气,如果别人这样说他可能会怀疑,不过李云天办案在官场上有口皆碑,只要他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
因此,苏仲海此时已经没有了丝毫顾忌,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地将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按照他的供述,三月中下旬的一天牛飞找到了苏仲海,向他提及了南直隶那名死囚的案子,委婉地表示那名死囚是家中独子,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后来在牛飞的安排下,苏仲海见到了那个死囚的大舅,收了对方五千两银子,并用两千两打点了刑部湖广清吏司负责查阅那名死囚案卷的官吏,进而成功地将案卷打回宁国府重审。
就在苏仲海供述的时候,他身后原本立着的几名官吏纷纷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一个个神情惊恐,他们就是牵连进此事的刑部湖广清吏司的官员,谁也没想到如此快就东窗事发。
面对着眼前的一幕,大堂外的御史们嗡嗡嗡地低声议论着,虽然现在还不能证明牛飞与苏仲海有关,但是很显然苏仲海和那几名刑部湖广清吏司的官吏收受了那名死囚大舅的贿赂。
大堂上的气氛也显得无比沉闷,不仅顾佐的脸上变得有些难看,樊敏更是面色阴沉,两人在宦海浮沉了数十年,自然清楚苏仲海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指证牛飞,十有八九牛飞涉及到了案子里。
此案不仅涉及金额巨大而且性质恶劣,一旦查实的话都察院和刑部的脸面都要被牛飞和苏仲海丢尽,搞不好宣德帝会对都察院和刑部来一次大整顿,届时不知道又有多少龌龊被查出来。
“大人,下官想起来了,那个死囚的大舅好像说过,他是三月十六下午在城东的祥云茶楼见的牛御史,只要大人一查就可知下官是否说谎。”
交待完了其如何帮着那名死囚脱罪的事情后,苏仲海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向李云天高声说道。
此言一出,现场刹那间寂静无声,正在那里小声议论着的人们纷纷抬头惊讶地望着苏仲海,万万想不到苏仲海竟然说出了如此一番惊人之语。
就在不久前,李云天审了牛飞是否去了祥云茶楼一事,不过由于那两名南城兵马司军士的证词使得牛飞脱了罪。
如今苏仲海也证明牛飞当天去了祥云茶楼,这样一来就与茶楼的那名瘦高个伙计形成了交叉证据,这样的证据无疑更加可信。
显而易见的是,苏仲海并不知道刚才围绕牛飞是否去过祥云茶楼一事的审理情况,这意味着他在此之前就知道了牛飞去祥云茶楼见那名死囚大舅。
“大人,他们相互勾结,想要诬陷下官,请大人明察。”牛飞没想到苏仲海竟然连如此隐秘的事情也知道,一时间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冷汗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面色铁青地向李云天喊冤,眼神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慌乱的神色。
顾佐闻言顿时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对牛飞是无比失望,除非苏仲海疯了否则岂会用这种方式来诬陷牛飞,不仅仕途尽毁,从高高在上的刑部员外郎成为令人唾弃的阶下囚,而且其家人也要受到牵连,这个代价绝非常人所能承受的。
现场众人闻言,脸上纷纷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此时此刻即便是内阁阵营顾佐部的御史也知道牛飞是在狡辩,神情显得无比黯然和失落。
第540章负隅顽抗
“牛御史,你是否认为苏郎中所说之言是在诬陷你?”李云天早已经料到了牛飞会负隅顽抗,环视了一眼现场众人后,不动声色地问道。
“大人,下官自从进入都察院后兢兢业业,全心全力地协助左都御史大人整顿都察院的吏治,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牛飞知道自己所犯之罪必死无疑,除了顽抗到底后别无他法,冲着李云天一拱手,故作悲愤地高声说道,“大人如果不信的话可以传那名死囚的大舅前来对质,看看他是否贿赂过下官。”
李云天闻言嘴角顿时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他岂会不清楚牛飞的心思,那名死囚的大舅很显然不会承认其贿赂过牛飞和苏仲海,因为那样不仅那名死囚必死无疑,他也会因为此事而送命。
“大人,牛御史一定是受到小人的陷害,请大人明察。”
“大人,如果牛御史蒙受冤屈,我等以后还如何办差?”
“大人,牛御史一直奉公守法,肯定是有人暗害于他,请大人给他一个公道。”
……
此时,堂外那些内阁阵营顾佐部的御史们纷纷开口,七嘴八舌地给牛飞辩解着。
这些御史当然清楚牛飞现在被推到了受贿的风口浪尖上,但牛飞是内阁阵营顾佐部御史中的佼佼者,他们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牛飞落难。
所谓党同伐异,在派系纷争面前一件事情的是非对错早已经被抛到了一边,攻击敌人保存自己成为了首要的事务。
“肃静!”李云天见状不由得拍了一下惊堂木,那些内阁阵营顾佐部御史立刻安静了下来,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诸位稍安勿躁,此案事关都察院的声誉,本官一定查清此案。”李云天自然清楚那些声援牛飞御史的心思,他神情严肃地扫了一眼那些御史,郑重其事地说道。
内阁阵营顾佐部的御史们闻言先是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地向李云天一躬身,以示他们不会再打乱公堂之上的审理。
“牛御史,现在此案已经陷入了僵局,从目前的证据来看本官不知道你是否有罪,倘若你有罪那么本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如实招供那么本官就算你投案自首,届时将得到宽大处理。”
随后,李云天的视线落在了牛飞的身上,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果你认为自己是清白的,那么本官就要对此案进行详查,你可要想好了。”
“大人,下官被人诬陷,请大人给下官做主!”面对李云天给出的优待,牛飞微微一怔,随后冲着李云天一拱手,义正词严地回答。
身为大明前途无限的监察御史,牛飞岂能轻易认罪?他可不想下半辈子流放到边疆去受苦。
况且,以牛飞所犯的罪行,即便是李云天肯宽待他,那么他很可能也难逃一死,只不过死法不同罢了,例如由绞刑改为砍头。
因此牛飞自然要顽抗到底,他的心中此时还有一丝侥幸,只要南直隶那名死囚的大舅能顶住压力不把他供出来,那么事情就还有回转的余地,足以破除苏仲河的供词。
“既然如此,那么你就签字画押吧。”李云天心中微微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他早就知道了会是这个结果,在名利面前能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无动于衷呢?
“两位都御史大人,由于案情复杂,下官请求传江南盐商张贵等人来京城问案!”等牛飞签字画押后,李云天看了一下他的供词,起身向顾佐和王宇诚拱手说道。
“依你所言去办,务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王宇诚闻言率先点了点头,然后不动声色地问顾佐,“顾大人,你觉得如何?”
“本官也是此意。”顾佐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他当然不希望这件案子闹大,可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在王宇诚表明了态度后唯有同意李云天所请。
“此案既然涉及到都察院和刑部,本官认为为了公正起见应该由三法司进行会审。”王宇诚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沉吟了一下后向顾佐说道,心中是暗自佩服李云天布下的这个局,既顺利地将牛飞拿下,又悄无声息地牵扯上了张贵。
“如此甚好。”顾佐面无表情地微微颔首,然后向大理寺左少卿秦越说道,“秦大人,此案就劳烦你们大理寺了。”
按照规定,三法司官员牵涉到相互之间两个衙门的案子时要行使回避原则,由于牛飞是都察院监察御史,苏仲河是刑部湖广清吏司员外郎,故而都察院和刑部的人在三法司会审时只能担任陪审,主审将是大理寺的人员。
“顾大人、王大人,本官回去后就禀明寺卿大人,妥善安排此案的审理。”秦越闻言沉声回答,虽然他不想掺和进此事中去,但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大理寺已经无法独善其身,苏仲河与牛飞之间的恩怨纠葛只能大理寺的人来审。
见此情形,牛飞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与苏仲河的案子闹大,那么张贵和那名死囚的大舅就有可能提前获得消息,进而做出应对之策。
随后牛飞的眉头又是微微一皱,他在都察院已经一年多了,可是见识过三法司会审,时常在大堂上对案犯大刑伺候,打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恐怕一顿皮肉之苦他是难免了。
不过,牛飞宁愿吃这顿皮肉之苦而不愿意面对李云天,因为他一旦受刑就意味着主审官没有抓到他确凿犯罪的罪证,只要他咬牙挺住了就能无罪释放。
李云天虽然向来不喜欢动刑,但是他却能在审案中找出确凿的证据,并通过严密的逻辑推理使得案犯俯首认罪,故而牛飞更害怕李云天。
以前牛飞只是听说过李云天审案厉害,他开始还不相信,可是今天亲身经历后才知道果然名不虚传,就连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落到了现在这般田地。
凡是与李云天接触过的涉案人员,无论是像祥云茶楼瘦高个伙计那样的贩夫走卒,还是苏仲河这样的朝廷命官,在李云天面前好像丧失了抵抗的意识,完全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轻而易举地就缴械投降,将知道的内情和盘托出。
牛飞已经在官场上沉浮了近二十年,可是眼前这种诡异的情形他以前可是见所未见,因此对李云天甚是忌惮,不想落在李云天的手里,否则到时候必死无疑。
苏仲河签字画押后被带去了都察院的监牢里看押,由于他已经供认了收受那名南直隶死囚大舅的贿赂,故而现在已经是戴罪之身。
与苏仲河一同被关进牢里的还有刑部湖广清吏司的那几名涉案的官吏,等待他们的将是大明律例的严惩。
苏仲河等人被带离后,牛飞神情凝重地等待着李云天查第三件与他有关的案子,也就是他当年担任知县时判的那个通奸案。
在苏仲河看来,既然有人暗中收集了他受贿违法的资料,那么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闹出了人命的通奸案,而且这个案子里有很多疏漏之处,不仅有人看见了那名公子哥强抢民女,而且那名公子哥是当地有名的花花公子,声名狼藉。
李云天在江西九江府湖口县担任了三年的知县,熟悉地方百姓的事务,如果动手去查的话,这件案子很容易就会被查清。
不过,牛飞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反正当年那些证人都是那名公子哥的老爹收买和威胁的,他除了收受了两千两银子外并没有涉及到其他的事务中去。
因此即便是李云天给那起案件翻了案,那么牛飞也不担心,大不了他是一个失察之罪而已,顶多被上司训斥,另外考评上得一个差评。
至于收受的那两千两银子,只要牛飞一口咬定绝无此事,以李云天的性格是不会轻易对他动大刑的。
牛飞就不相信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三年的时间李云天还能从中找出他犯事的证据。
不仅牛飞,在场的其余人也都认为李云天接下来要审理牛飞判的那个通奸案一案,毕竟李云天先前从那封举报牛飞的信件中选取了三个案例,前面两个案例已经被审判,那么接下来第三个也绝难幸免。
在大家看来,这三个案例之所以会被李云天挑选出来,写这封检举信的人一定有所准备,保不准那个通奸案的相关涉案人员此时已经到了京城。
可出乎众人的意料,李云天在苏仲河一行人被押走后并没有提及那起通奸案,而是在大堂上与身旁的秦越和樊敏小声地说着什么,这使得人们唯有好奇地等待着,想知道李云天接下来会如何去做。
就在现场的人们私下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等待着案情的进展时,都察院院门口忽然一阵嘈杂,只见那名先前去牛飞家中搜查的锦衣卫百户在几名锦衣卫校尉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群哭哭啼啼的老幼妇孺。
众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面露惊愕的神色,不清楚那名锦衣卫百户这是玩得哪一出。
与秦越、樊敏低语着的李云天正对着院门口,因此一眼就看见了院门处的情形,嘴角不由得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今天的案子终于该了结了。
当注意到那些哭啼着的老幼妇孺后,牛飞顿时怔在了那里,随后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双目中充满了惊恐。
第541章狡兔三窟
“侯爷,卑职已经在牛御史家搜查完毕,前来复命!”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那名锦衣卫百户大步走进了大堂,冲着李云天一拱手,沉声说道。
“结果如何?”李云天望着那名锦衣卫百户,不动声色地问道。
“禀侯爷,卑职根据举报,在牛御史家中搜出了三箱金银珠宝、两万多两银票和数张房产田契。”锦衣卫百户闻言高声回答,随后从身后立着的一名锦衣卫总旗手里拿过一个棕色的木匣子,走上前放在了李云天面前的案桌上,“侯爷,这是搜来的银票和房产田契。
听闻此言,现场随即一片哗然,谁也没有想到牛飞家中竟然会有如此多的钱财。
“两位大人请过目。”李云天打开匣子后看了一眼里面摆放整齐的银票和房产田契,皱着眉头向身旁的秦越和樊敏说道,神情显得无比严肃。
如果算上那三箱金银珠宝和房产田契的话,此次在牛飞家中搜来的财物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五万两,属于不折不扣的贪腐大案。
秦越和樊敏查看了匣子里的银票等物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了这些罪证牛飞将难逃一死。
与此同时,锦衣卫的校尉们将三个红色大箱子抬进了大堂,打开后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等物,金光闪闪,晃得人眼花缭乱。
堂外的御史指着那三个箱子嗡嗡嗡地议论着,如今罪证确凿牛飞难逃一劫,无形中也印证了他在明月阁和祥云茶楼收受贿赂一事。
牛飞失魂落魄地呆立在那里,神情木然地望着那三个木箱子,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锦衣卫的那名百户竟然能找到他藏东西的地方。
而且,面对着箱子里的金银珠宝等物牛飞知道自己完了,因为他根本就无法说明这些财物的来源。
说起来牛飞很有心计,他并没有将这三个木箱子自己的宅院,而是埋在了隔壁的院子里。
牛飞担任都察院的御史后,在城西买了一个普通的小四合院居住,行事显得异常低调。
三个木箱子里的财物是牛飞半辈子来积攒的所有家当,他既担心有朝一日犯事后被搜查出来,又怕这三个木箱子不在他身边后有什么不测。
因此,牛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