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宰大明-第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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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登闻鼓,清朝规定击鼓的事由“必关军国大务,大贪大恶,奇冤异惨”,否则不得击鼓违者重罪,并且在击鼓之前要进行核实,进而使得登闻鼓名存实亡。
其实,不仅清朝,明朝在宣德后登闻鼓基本上也沦为了摆设。
按照洪武皇帝设立登闻鼓的初衷,一旦有百姓击鼓鸣冤皇帝必须要亲自受理,官员如有从中阻拦一律重判。
随着内阁制度的完善和以及司礼监对内阁和六部的牵制,大明自宣德后已经逐渐形成了一套完善的处理政务的体制,不再需要皇帝们事必躬亲,因此宣德后的大多数皇帝不再像洪武帝、永乐帝、洪熙帝和宣德帝那样勤于政务,下面的官员自然也就不敢用登闻鼓来惊扰圣驾,要知道明朝历史上单单大规模杖毙激怒了皇帝文官的例子就有数起。
所谓的钉板,就是一块钉满铁钉的木板,宽约五尺,长约一丈,凡是到京城三法司上告的百姓必须要滚过钉板后才能把状子递上去。
其实,滚钉板里面也藏着不少玄机,据传清朝三法司的门房都准备有两种规格的钉板,一种上面镶嵌有三百八十枚钢钉,另外一种只有八十一枚钢钉。
滚三百八十枚钢钉的钉板还好,由于钢钉多使得身体接触到钢钉的受力点多,单个钢钉承受的压力就小,对人体的伤害就小。
可如果是八十一枚钢钉,那这一趟要是滚下去的话身上肯定会多出许多血窟窿来。
“民妇愿意。”面对赵慕宇的询问刘张氏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眼神果决地望着赵慕宇。
按理说,刘张氏在顺天府前鸣冤时顺天府的差役就应该对其行刑,然后再接她的状子。
可是刘张氏的情况比较特殊,涉及到了李云天以及在顺天府大牢里中毒身亡的刘仁,因此顺天府的官员们谁也不敢轻易接刘张氏的状子,而是一级级呈报到了赵慕宇那里,而赵慕宇又上报给了宣德帝,由此一来刘张氏也就逃过了那顿板子。
不过现在的情形与先前又不同,顺天府既然已经受理了刘张氏的状子,那么刘张氏的这顿板子是无论如何也免不了的了,否则就违反了大明律例。
“行刑!”见刘张氏心意已决,赵慕宇随即从案桌上的签筒上抽出了一支令签,啪一声甩在了地上。
大堂上的几名差役见状立刻上前,准备按住刘张氏行刑,由于刘张氏是女人所以可以不用脱裤受刑。
“且慢!”还没等那几名差役走到刘张氏身旁,李云天忽然出人意料地开口阻止道,这使得现场众人不由得纷纷狐疑地望向了他,不清楚他这是何意。
第768章泣血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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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有何示下?”见李云天喝止了那几名准备行刑的差役,赵慕宇有些弄不清楚李云天的用意,不动声色地问道。
“刘仁一案是皇上御命的钦案,刘张氏为夫上告,也应被视为钦案一部,因此可免三十杖责。”李云天望了一眼刘张氏,郑重其事地回答。
赵慕宇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万万想不到李云天竟然为刘张氏求情,那些簇拥着立在大堂外的百姓们更是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离奇的事情,要知道刘张氏可是状告李云天的人。
刘张氏也怔在了那里,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李云天为何替她求情。
李云天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百姓们都有着同情弱者的心理,如果让刘张氏当众挨了三十大板的话,那么即便他今天把这个案子翻过来那么也会留下一些遗憾。
对李云天来说,他并不在意刘张氏挨不挨这三十板子,而是想要完美地解决今天的这件案子,让刘张氏名正言顺地接受惩罚,届时可就不是打三十板子那么简单,刘张氏将会被满门抄斩。
“镇国公言之有理。”虽然赵慕宇不清楚李云天这样做的意图,但是既然李云天开口了那么他也就顺水推舟,点了点头后伸手示意那几名准备行刑的差役退下。
“刘张氏,你状告何人?”随后,赵慕宇抬头望向了跪在那里举着状子的刘张氏,沉声问道。
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刘张氏是要告李云天,但是按照审案的流程赵慕宇必须要对她进行询问,这样的话文书才能把审案的经过记录下来。
“禀青天大老爷,民妇状告交趾广西总督、左春坊大学士、镇国公李云天,其不仅在交趾只手遮天,为所欲为,更是谋害了民妇丈夫的性命,使得民妇家破人亡!”
刘张氏闻言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一脸悲愤地高声说道,“请青天大老爷给民妇做主!”
受到刘张氏的影响,跪在她身旁的那两个孩童随即也跟着哇哇大哭了起来,使得大堂上顿时笼罩起了一层惨云愁雾。
聚集在大堂外听审的百姓见状纷纷摇着头,私下里禁不住小声议论起来,暗中替那两个孩童感到可惜,小小年纪就遭遇了这种不幸的事情。
面对眼前的一幕,李云天的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后嘴角闪过了一丝冷笑,很显然刘张氏是在打悲情牌,想要利用人们同情弱者的心理来博取百姓们的同情,同时也是反衬出他的可恶。
“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赵慕宇见堂外有些喧哗,于是拿起惊堂木使劲拍了一下,沉声喝道。
“威武~~”公堂上的差役们闻言立刻一起拄动手里的水火棍,拉长了音调喊道。
堂外的百姓随之安静了下来,不过那两个孩童经此一吓哭得更加响亮,赵慕宇于是皱着眉头挥了一下手,一名中年老妈子就把那两名孩童给带离了公堂,这名老妈子是刘张氏在京城雇的保姆,专门用来照顾两个孩童。
虽然刘家的布匹生意在交趾被挤垮了,但还有一些私房钱,否则刘仁也不会穿着貂皮大氅去击响登闻鼓。
“本官问你,状子上说刘家的布匹生意是被镇国公掌控的九州商会故意整垮,还说镇国公在交趾横征暴敛,鱼肉百姓,你可有证据?”
随后,赵慕宇让人拿了刘张氏手里的状子,看了一眼后神情严肃地问道,这个指控可非常严重,万全将李云天的名声给毁了。
“青天大老爷,民妇说得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刘张氏闻言肯定地点了点头,一脸悲愤地说道,“青天大老爷,你可能还不知道,交趾的布匹生意被四家所掌有,皆是九州商会的会商,其中两家与镇国公有关,是镇国公两位夫人的婆家所开,九州商会会长就出自他们两家。”
“不仅布匹生意,大到粮食小到针线,交趾所有的生意全部都被九州商会所控制,谁要是得罪了他们的话就会受到排挤和报复,绝难在交趾立足。”说着,刘张氏的脸上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一副气愤填膺的模样。
听闻此言,堂外听审的百姓们轰的一声就骚动了起来,人们自然不会怀疑情绪激动的刘张氏会说谎,纷纷惊讶于九州商会竟然控制了交趾商界,而且与李云天之间有着深厚的渊源。
赵慕宇的眉头不由得抽动了一下,李云天与九州商会的关系在京城官商两界并不是秘密,他对此也有一些了解,知道九州商会是李云天当年在江西九江府湖口县担任知县的时候创建,自从两淮盐案后就已经成为了大明第一商会。
因此,在赵慕宇看来九州商会说不定真的像刘张氏说的那样在交趾仗着李云天的势为非作歹,横行霸道。
“肃静!来人,再有喧哗者立刻给本官赶出去。”不过,现在很显然不是赵慕宇琢磨这种事情的时候,见堂外的百姓们嗡嗡嗡地在那里说着话,因此面色一沉,再度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冲着院子里那些维持秩序的士卒和差役喝道。
正七嘴八舌议论着的百姓们闻言纷纷乖乖闭上了嘴巴,他们好不容易才来到堂审现场,都想看看堂审的结果如何,自然不想就这么被赶走。
“刘张氏,即便你所说之言属实那么也与镇国公无关,何来的横征暴敛,鱼肉百姓?”
待堂外安静下来后,赵慕宇瞅了一眼李云天,见李云天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丝毫也没有因为刘张氏先前的那番言语而有任何的不快,心中不由得暗赞李云天行事沉稳,与变不惊,沉吟了一下后向刘张氏说道。
“青天大老爷,你有所不知,太祖皇帝体谅百姓疾苦,曾经定下三十税一的税策,可交趾却不一样,最低的商税是一成,最高的能达到七成,税率之高实在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刘张氏闻言苦笑了一声,一脸无奈地望着赵慕宇说道,“青天大老爷,交趾商税如此之高,以至于商户们辛苦一年所得大部都被官府收走,为了养家糊口敢怒而不敢言。”
“七成税率!”听闻此言,堂外的百姓们顿时一阵骚动,就连三法司听审的官员也面露愕然的神色,谁也想不到交趾的税率竟然会如此之高。
鉴于赵慕宇先前的威慑,堂外的百姓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免得自讨苦吃被赶走,惊愕的神色溢于言表。
赵慕宇是第一次听说交趾的商税,忍不住再度看了淡然坐在那里的李云天,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李云天会在交趾这种蛮荒之地收如此高的税率,这岂不是与民夺利,进而加重了百姓们的负担,与宣德帝休养生息的圣意相悖。
此时此刻,李云天在心中冷笑不已,看来刘张氏并不清楚交趾的商业运作模式,否则就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来攻击他。
不过如此一来这也让李云天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刘张氏和刘仁十有八九并没有去过交趾,因此并不了解交趾的事情,他们的路引一定是伪造的,只不过伪造技术很高连官府的人都没有分辨出来,毕竟现在并没有什么有效的防伪技术来鉴别那种高仿的赝品。
“刘张氏,交趾商税归交趾布政使司管辖,本府无权过问,你可有确凿证据表明刘家的布料生意失利与镇国公有关?”赵慕宇不清楚李云天现在究竟是如何想的,既然李云天没有丝毫的表明那么他唯有按部就班地审理下去,不动声色地问向了刘张氏。
刘张氏刚才虽然爆出了一个惊天猛料,但并不能表明李云天就牵涉进了她所说的事情,再加上李云天是大明声名赫赫的镇国公,因此要想证明李云天有横征暴敛和鱼肉百姓的行为必须要有证据才可以。
“有!”刘张氏闻言没有丝毫犹豫,高声回道,“青天大老爷,民妇保留着民妇的丈夫在交趾做生意时的账册,上面详细记载了民妇家的布店是如何被挤垮的,大老爷一看便知。”
“哦?”赵慕宇闻言感到颇为惊讶,先前刘张氏并没有说过她手里有账册。
“青天大老爷,民妇的丈夫担心会在京城有什么不测,故而吩咐民妇小心收着那些账册,唯有等待堂审的时候才能拿出来。”刘张氏知道这件事情有些突兀,因此连忙解释道。
“账册在哪里?”赵慕宇的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后不动声色地沉声问道。
虽然刘张氏没有明说但赵慕宇知道其言外之意是在防备李云天,京城可谓是李云天的天下,不要说得到刘仁的账册,就是弄死刘仁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管家的手里,他在客栈等消息,大老爷可以派人传他前来。”刘张氏闻言不再隐瞒,开口说出了账册的下落。
“来人,去客栈把刘仁的管家传来。”赵慕宇随即发下一支令签,立刻派人去刘张氏所说的客栈,想要看看那本账册上到底记载了什么。
李云天冷眼旁观着眼前的一幕,看来对方这次是有备而来,准备得相当充分,连管家和账册都准备妥当,摆明了就是要让自己无法从刘仁一事中脱身。
不得不说,李云天有些佩服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对手,对方非常聪明,敏锐地抓住了宣德帝病重的时机进行挑拨离间,结果成功使得心智已经发生剧变的宣德帝对他起了猜忌之心,进而令他陷入了困境中。
第769章蛛丝马迹
“赵大人,本公有些话想问刘张氏,不知可否方便?”等那几名拿着赵慕宇颁下的令签的差役离开公堂后,李云天沉吟了一下抬头望向了赵慕宇,不动声色地问道。
“国公大人请便。”赵慕宇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与三法司的那三名听审的官员不同,李云天这次来顺天府是奉宣德帝的谕令协助审案,相当于陪审,故而自然可以向刘张氏发问。
“刘张氏,本公听你的口音好像是江南人?”李云天向赵慕宇微微一颔首,沉声问向了跪在那里的刘张氏。
“国公爷,民妇是南直隶松江府人氏。”刘张氏闻言向李云天躬身说道,虽然李云天是她的苦主,但同时也是大明位高权重的重臣,在等级森严的封建体系下容不得她对李云天无礼。
“什么时候去的交趾?”李云天随后接着问道,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意图。
“宣德六年,民妇的丈夫当时听说交趾初定,百废待兴,而九州商会又在江南大力宣扬拓展交趾商业,因此民妇的丈夫就决定去交趾做生意。”
刘张氏早有准备,从容地回答了李云天的问题,接着语峰一转,双目含悲地瞪着李云天,“镇国公,如果民妇没有记错的话当时九州商会宣扬国公爷支持商贾到交趾经商,可是为何出尔反尔,肆意刁难!”
“演技不错!”望着神情悲愤望着自己的刘张氏,李云天心中不由得暗赞了一句,不要说现场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即便是他看了刘张氏的表演第一时间也会被蒙蔽。
“你何时离开的交趾?”李云天并没有理会刘张氏的质问,而是慢条斯理地问道,他知道现在跟刘张氏打嘴仗的话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因此按照自己的节奏循序渐进地来。
“宣德九年七月,民妇的丈夫生意被人借助权势整垮,不得已带着民妇来京城告御状,希望能讨回一个公道。”李云天可以不搭理刘张氏,但是刘张氏却不能无视李云天的问话,一五一十地回到了李云天的问题后盯着李云天问道,“镇国公,你能给民妇一个公道吗?”
“如果你所言属实,本公定会给你一个公道!”李云天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刘张氏竟然敢在公堂上当面诘问自己,简直就是有恃无恐,不过他现在懒得跟其计较,神情淡然地问道,“在交趾这几年你们都在哪里经营生意?”
“一直在清化城。”刘张氏见李云天一直追问她在交趾的经历,双目中顿时流露出一丝警觉的神色,面无表情地答道。
“门牌?”李云天闻言嘴角顿时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神情严肃地问道。
“北城吉庆街春风坊六十七号。”刘张氏的眼前亮了一下,眼神中显露出一抹得意色,有条不紊地回答。
古代城市里的街区有名称,并且在醒目的地方有明文标志。
与现代不同,古代城市里是以“坊”为基本居住单位,坊的入口都有标识,一般刻在墙的砖石上,城里的街道也一样。
通常来说,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在门头上写上李宅或者王宅等等,而普通人家则什么也没有,并没有门牌号码。
可交趾与大明两京十三省的情形不同,李云天在平定了交趾的叛乱后在交趾大张旗鼓地进行各项改革,其中与户籍相对应的就是设立了门牌号码,这样一来每个居民就有了确切的住址,更加便于官府进行管理。
李云天敏锐地注意到了刘张氏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心中顿时冷笑了一声,看来刘张氏事前已经对清化城的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画虎不成反类犬,刘张氏只要没有去过交趾,那么就必将露出破绽。
“刘家的布店在哪里?”随后,李云天望了一眼刘张氏,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南城永庆街夏香坊五十六号。”刘张氏想也不想张口就说出了地址,她才不怕官府进行核查,此去交趾数千里,不仅路途遥远而且行程艰难,除非派八百里加急,否则怎么也得半年才能一个来回,所以她根本就不怕李云天派人去清化城查她的底细。
“你在清化城待了近三年,应该知道清化府府衙在何处吧?”李云天见刘张氏回答得从容不迫,于是沉吟了一下后问道。
“国公爷,虽然民妇平常不怎么出门,但也知道府衙在南城永祥街一号。”这个问题自然难不倒刘张氏,刘张氏闻言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神色,沉声答道。
“你既然住在北城,那么应该见过北城立着的石像。”李云天觉察到刘张氏轻视自己,不过他对此并不介意,按部就班地继续着他的提问。
“民妇见过,为了纪念当年保卫清化城战死的将士,府衙在北城的广场上建了一尊手握宝剑的武将石像,那尊石像就建在吉庆街的街口,民妇只要出门办事必能见到。”
刘张氏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有条不紊地回答了李云天,她觉得李云天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竟然没能看出来她已经掌控了清化城里的形势,继续徒劳地对她进行试探。
“识不识字?”李云天的嘴角也流露出一丝轻微的笑意,刘张氏太过自信了,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意图,随后语峰一转,问了另外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读过两年私塾。”刘张氏闻言微微一错愕,显得有些意外,想了想后如实回答。
“把本公刚才问你的话写下来。”李云天闻言淡淡地说道,他早就知道刘张氏认识字,刘仁是一名富有的布料商,按照古代门当户对的原则他的妻子不是出身大户人家就是书香门第,小时候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因此自然识字,如果刘张氏不识字的话那反倒会令人产生怀疑。
“遵命!”刘张氏双目流露出狐疑的神色,不清楚李云天为何这样做,但她不敢违拗李云天的命令,顺从地答应了下来。
顺天府的差役很快就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在众人的注视下刘张氏拎起毛笔一五一十地把刚才与李云天对话的内容写了下来,边写边暗中思索着刚才的回话是否出了什么纰漏。
不过刘张氏想来想去也没有发现有任何的疏漏之处,李云天的问话她都滴水不漏地进行了回答,因此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刘张氏在那里书写的时候,李云天不动声色地在那里品着一杯香茗,虽然他并不喜欢喝茶水,可入乡随俗在公众场合他更不适宜喝白水,故而只能选择用香茗来打发时间。
堂外的百姓们被李云天先前看起来颇为奇怪的举动给弄糊涂了,不过由于院子里站满了维持秩序的差役,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是相互间报以疑惑的神色,暗中猜测着李云天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