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宰大明-第4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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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是一个好皇帝,可惜在位的时间短了点儿,如果他能活到先皇的年纪那么大明必将国泰民安,四海升平。”杨云贵闻言摇了摇头,为此感到惋惜,他认为宣德帝处理政务的能力是大明开国来几位皇帝中最好的一个。
李云天在杨云贵家里待了半个时辰,与杨云贵商议了应对京城的事宜后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离开,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要潜伏起来观察京城的局势变化。
第二天上午,宣德帝的病情毫无征兆地突然恶化,这吓坏了在身旁服侍的内侍和宫女,金英一边让人去传太医,一边把这个消息向张太后和孙皇后禀告,整个乾清宫乱成一团。
张太后闻讯后大吃了一惊,急匆匆地赶去乾清宫,并且通知朝廷的文武重臣悉数来乾清宫候旨。
得知宫里紧急召见的谕令后,京城的那些文武大员不敢怠慢,立刻乘车赶去了紫禁城,在宫门口遇上后寒暄了几句后就快步前去乾清宫,一路上寂静无声,一个个神情凝重,谁都猜到他们这个时候进攻肯定与宣德帝有关。
由于太医正在全力抢救处于昏迷状态的宣德帝,朝中的文武重臣就在偏殿的厢房里休息,私下里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小声地说着话,看样子宣德帝这次凶多吉少是时候该谋划一下宣德帝驾崩后的朝局了。
在杨云贵庞大的情报网络下,李云天很快就知道宣德帝病情恶化的消息,一个人躲在胡一图给他在太仆寺典厩署找的住处里喝着闷酒,他知道宣德帝已经无力回天,历史将翻开新的一页。
此时此刻,由于是大年初三京城的百姓依旧沉浸在新春的喜悦氛围中,根本就不知道大明朝即改朝换代。
一直到下午,乾清宫东暖阁一直紧闭的宫门才打开,一名内侍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出来前去请在偏殿休息的张太后、孙皇后和朝廷的文武重臣。
当众人簇拥着张太后急匆匆进入东暖阁后,看见宣德帝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几名太医大汗淋漓地侍立在一旁。
“太后,皇上时日无多,有什么话请太后尽早告诉皇上。”一名太医迎了上去,躬身向张太后说道。
张太后闻言神色顿时就是一黯,虽然她知道宣德帝久病缠身无法治愈,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毕竟宣德帝现在还未到不惑之年实在是太年轻了。
“皇上,现在朝中的文武重臣都在,你有什么要说的尽管交待。”走上前在暖榻旁落座后,张太后一脸慈爱地拉住了宣德帝的手。
“母后,孩儿不孝,这些年未能向母亲尽孝,实在是惭愧之至。”宣德帝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不无遗憾地轻声说道。
“皇上日理万机,政务繁忙,将大明治理得井井有条,国泰民安,这是对哀家最大的孝。”张太后闻言摇了摇头,微笑着安危宣德帝。
“有母后这句话孩儿也就安心了。”宣德帝笑了笑,目光落在了立在张太后身旁一侧的胡皇后身上,有些愧疚地望着她,“朕亏欠你甚多,希望你能原谅朕。”
“皇上此言差矣,是臣妾没有做好。”胡皇后闻言心中一酸,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皇后,你以后要好生善待胡姐姐。”宣德帝见状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当年他执意废后现在颇为后悔,当时确实太过鲁莽,心中对胡皇后是颇为愧疚,随后嘱咐立在张太后另外一侧的孙皇后。
“皇上放心,臣妾定会好好善待胡姐姐。”孙皇后红着眼眶点头答应了下来,她很清楚宣德帝当年为了立她为后承受了不小的压力,两人之间感情之深厚无人能及,她自然会满足宣德帝的这个遗愿。
“太子,你要切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善待天下的百姓。”宣德帝闻言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安慰,向站在孙皇后身旁的太子招了招手,等他来到病榻前后抓住他的手沉声嘱咐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遇事你要多听朝臣的奏禀,三思而后行。”
“父皇,儿臣记住了。”太子已经八岁,已然清楚宣德帝命不久矣,郑重其事地向宣德帝点了点头。
“宣旨。”宣德帝见太子虽然年幼但十分懂事,不由得感到非常欣慰,向立在一旁的金英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金英先向宣德帝一躬身,随后展开了手中的圣旨,尖着嗓子高声读出了圣旨的内容。
这是一道宣德帝用来托孤的旨意,由于太子年幼故而宣德帝要找一些朝中的文武重臣来辅助太子处理朝堂上的政务,直至太子可以亲征。
宣德帝一共给太子挑选了十二名顾命大臣,分别是内阁的杨士奇、杨荣、杨浦和陈山,六部的吏部尚书郭琎、礼部尚书胡滢、户部尚书刘中敷,军阁的首辅张辅、次辅王骥和辅臣周征,五军都督府的京畿都督府大都督张昊和后军都督府左都督宋海。
郭琎是新晋的吏部尚书,接替不久前病逝的蹇义,虽然其资历和威望不及胡滢,但其身为大明的天官自然要成为宣德帝所选的顾命大臣。
本来,宣德帝想要让胡滢来接任吏部尚书,胡滢在六部文官中的资历首屈一指,不过由于他与内阁之间的关系很僵,所以宣德帝左右权衡了一番后还是认命郭琎担任吏部尚书。
郭琎与蹇义一样,都是性格平和、行事低调的人,宣德帝需要一个人来缓和六部与内阁之间的紧张关系,故而郭琎是最佳的人选。
虽然看起来内阁的四名阁员都成为了宣德帝的托孤大臣,但实际上陈山的身体很不好,估计很难胜任这个任务,也就是说他虽然是托孤大臣但十有八九不会行驶托孤大臣的职责,也就是说内阁实际上只有三名阁员能用得上。
如此一来,内阁和六部的人数上就形成了均衡之势。
军阁与五军都督府的关系与内阁和六部不一样,双方之间并不是敌对关系而是从属关系,五军都督府并没有对抗军阁的力量,这是因为宣德帝要把军事力量抓在手里,故而将军权集中在了军阁,而军阁的重大决议皆要由他点头方可执行,由此一来就把军权牢牢地控制在了手里。
而且,此次被宣德帝任命为托孤大臣的五名勋贵来自五个阵营,即张辅一系、王骥一系、周征一系、张昊一系和宋海一系,代表了勋贵中的五个派系,故而哪一系都没有力量来取得压倒性优势,进而使得五方达到了一种均势。
第821章龙驭宾天
“太子,给诸位大人行礼。”等金英宣读完圣旨,宣德帝望了一眼站在窗前的那些托孤大臣,一边咳嗽着一边向太子说道,以示对其的敬重。
“本王见过各位大人。”太子闻言郑重其事地向杨士奇和张辅等十二名托孤大臣一躬身,拱手行礼。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杨士奇和张辅等人连忙躬身回礼,口中高喝道。
“父皇,为何镇国公不在?”太子起身后环视了一眼现场的众位权贵,有些疑惑地问向了宣德帝,说心里话他其实更想让李云天来辅佐他理政,与李云天在一起他感到非常轻松。
太子此时还不知道李云天葬身京畿都督府大火的事情,因此对如此重要的场合不见李云天感到很奇怪,而且先前并没有人告诉他李云天被关进京畿都督府大牢的事情,他一直以为李云天因为公务繁忙才没有进宫教授他学业。
“镇国公奉了父皇的御命去外地办差,等他回来与众位爱卿一同辅佐你。”宣德帝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不动声色地找了一个理由。
“太好了,我又可以听镇国公讲海外的那些奇闻异事。”太子闻言顿时高兴了起来,随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连忙怯生生地望着宣德帝。
“众位爱卿,朕希望你们能像辅佐朕一样辅佐太子,大明的江山社稷以后就要依靠诸位爱卿了。”宣德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毕竟太子还是小孩子有时候难免流露出孩童的天性,随后他的目光扫了一眼躬身立在房间里的大臣们,提高了音量说道。
“皇上放心,臣等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现场的重臣们不约而同地躬身回道,声音整齐划一,他们都是宦海浮沉多年的老臣自然清楚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话。
宣德帝闻言嘴角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别看现在这些大臣们一个个向太子表了忠心,可私下里打什么主意谁也不知道,或许不久后就能在朝堂上分辨出他们谁是真心,谁又是假意。
“你们退下吧,朕累了,想跟太后和皇后待一会儿。”宣德帝现在没有心情理会朝堂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只想多陪陪家人,不动声色地说道。
“皇上万福金安,臣等告退。”杨士奇和张辅等人连忙向宣德帝行礼,躬身退了出去,房间里剩下宣德帝和张太后、胡皇后、孙皇后、太子以及一些重要的妃嫔和皇子、公主。
虽然宣德帝让杨士奇和张辅等人退下,但谁也不敢离开乾清宫,甚至连边上的偏殿也没去,就三五成群地聚在东暖阁前的空地上等待着消息,私下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天子即将大行,这种时刻谁敢怠慢?搞不好就要被人抓住把柄,以大不敬的罪名弹劾。
如果留意的话就会发现,现场的文武权贵们不经意间就站成了五个阵营。
其中文官集团有两个阵营,分别是以内阁阵营和六部阵营,而勋贵集团的阵营比较复杂,有三个,即以张辅为首的靖难勋贵,以宋海为首的开国勋贵,以及以周征和张昊为首的靖难勋贵。
换句话来说,靖难勋贵此时已经发生了分化,周征足以与张辅分庭抗礼。
值得一提的是,骁武军一派的勋贵自然站在周征一边了,周征是李云天的老丈人,他们肯定支持周征。
说起来有件事情挺有意思,军阁次辅王骥并没有在勋贵的阵营里,而是与胡滢等人聚在了一起。
由于军阁兼并了原来的兵部,因此军阁里一直以来都有来自原来兵部的文官,而且,宣德帝为了制约军阁里的勋贵特意把军阁次辅的位置留给了文官出身的武官,换句话来说宣德帝会从文官集团调一些文官来军阁充任武官。
王骥以前与胡滢交往甚密,虽然人在军阁但跟军阁里的那些文官出身的武官一样依旧把自己看成是文官,再加上出身于六部故而自然跟胡滢走得近了。
这五大阵营是朝堂上最大的五个派系,拥有着共同的利益基础,相互间既有合作同时也有着矛盾,维持着朝政的运作。
如果细分的话,内阁阵营又分为杨士奇一系和杨荣一系,杨荣一直不服杨士奇担任首辅,而杨士奇也对杨荣的为人颇有微词,当年宣德帝废胡皇后时杨荣可没少出主意,因为两人私下里也没少明争暗斗,只不过面对六部的威胁而保持着克制,一致对外。
杨浦由于在内阁阁员中的资历最浅,故而势力也最小,在杨士奇和杨荣的争斗中通常都会明知的保持中立。
至于陈山,则是从东宫出来的那批官员的领袖,虽然他们的人数也比较少,不过都身居朝廷要位,是宣德帝最为信赖的一批臣子。
陈山有着自知之明,他的长处在于做学问而不是理政,内书堂那些小内侍就是他在教导,故而很少干预内阁的事情,也从不介入杨士奇和杨荣的争端。
六部阵营主要分为两派,一派就是胡滢为首的文官,另外一派是以吏部尚书郭琎为首的文官,虽然郭琎的资历不如胡滢但是他贵为大明的天官自然不会甘于胡滢这下。
况且,郭琎有户部尚书刘中敷的支持,自然要与胡滢掰掰手腕。
刘中敷其实与胡滢和郭琎的关系都不错,他之所以选择支持刘中敷其实颇为无奈,因为自从户部尚书郭资去世后户部一直由礼部尚书胡滢兼理,也就是由胡滢行使户部尚书的权力,直到年前宣德帝才擢升刘中敷担任户部尚书。
宣德八年,户部尚书郭资终于任上,宣德帝为此罢朝并遣礼部尚书赐祭,敕工部制棺营葬,赠进光禄大夫(正一品)柱国,谥“忠襄”。
郭资居高位而不谋私,为四朝股肱之臣,全始全终,极备恩宠,为明朝所鲜见。
由于户部尚书一职非常重要,宣德帝一时间没有合适的人选,故而让礼部尚书胡滢兼理,反正礼部也没有多少事胡滢完全应付得过来。
虽然礼部没有户部那么多的权势,但是由于礼部执掌大明礼制并主持科举,故而礼部尚书的地位一直很高。
历史上,六部尚书中通常礼部尚书进入内阁,由此可见礼部尚书在文官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故而胡滢能够威服户部的那些官员。
胡滢在户部经营近两年,肯定在户部扶持了大量的亲信,而刘中敷作为户部尚书为了执掌户部的大权必须要消除胡滢在户部的影响,如此一来他肯定会与郭琎结盟来共同对抗胡滢。
郭琎和刘中敷是宣德帝布下的两招妙棋,有两人在的话六部的势力就会均衡,更利于太子以后掌控朝局。
勋贵集团的三个阵营要是细分的话,那就是周征和张昊各自是一个派系的领袖,由于两人关系密切故而自然而然就结了盟。
在这三个阵营中张辅的实力最大,三分之二的靖难勋贵都以他马首是瞻;宋海其次,那些开国勋贵虽然声势不如以前但底蕴依旧实力不可小觑;如果加上骁武军,那么周征和张昊的这个阵营就成为了勋贵集团中实力最强的一个。
由于有骁武军的存在,单论军力的话张辅和宋海联手也不是周征和张昊的对手,值得一提的是北方军区和辽东军区那些整编后的部队的将领有六成来自张辅和宋海的阵营,宣德帝早就已经开始布局大明的军事。
很可惜,宣德帝在位的时间太短,如果再有十年的话他将成为大明历史上除了开国太祖外最伟大的天子,开创大明一代盛世。
“皇上宾天了!”就当杨士奇和张辅等人在寒风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的时候,一名内侍从东暖阁里出来,冲着众人尖着嗓子高喊了一声。
“皇上!”听闻此言,那些正聚在一起小声说着话的大臣们立刻安静了下来,随后纷纷跪了下去,冲着东暖阁下跪行礼,相继痛哭起来。
很快,整个紫禁城里就哭声一片,无论内侍宫女还是妃嫔皆跪地面向乾清宫方向,哭声震天。
令人们感到意外的是,宣德帝下的最后一道遗诏竟然是封云霞上人苏伯朗为国师,并且让苏伯朗主持他的丧礼,这使得苏伯朗的声望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随着宣德帝驾崩的消息被朝廷宣布,原先还一派喜气洋洋的京城顿时沉寂了下来,家家户户摘去了喜庆的红灯笼和红窗纸,纷纷在门头上挂上了缟素已示哀悼,城里的娱乐场所更是关门歇业,等待二十七天守孝期期满。
从表面上看,京城由于宣德帝的死笼罩在悲伤的氛围中,局势平淡显得有些波澜不惊,不过不仅官场上的官员,很多民间的百姓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归根究底还是太子年幼,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免不了为了大明的话语权而明争暗斗,相互倾轧,届时必将掀起无数风波。
第822章不速之客
大年初四上午,京城五品以上文武官员皆穿着白色丧服赶去了紫禁城乾清门,在乾清门前按照官阶排好队列厚由内廷的宦官领进紫禁城前往乾清宫瞻仰宣德帝的遗容,送其最后一程。
一路上,长长的官员队列鸦雀无声,沉闷的脚步声听起来令人更加压抑,沿途行色匆匆的宫女、内侍和奉命值守的亲军全都戴着重孝,整个紫禁城沉浸在了肃穆压抑的氛围中。
由于古人讲究寿终正寝,因此无论皇帝死在了哪里,都要把灵柩,也就是梓宫运往寝宫停尸三天,对明代的皇帝来说寝宫就是乾清宫。
按照流程,宣德帝的灵柩在乾清宫停尸三天后将运往景山的寿皇殿,在此之前要接受满朝文武的瞻仰,值得一提的是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这个资格。
皇帝去世后改称大行皇帝,其丧葬仪式有着一套完善的礼制异常隆重,主要包括小殓、大殓、停灵、移陵、出殡、入葬。
小殓:皇帝去世当天举行,为大行皇帝穿衣戴帽,同时皇子、皇孙要穿孝,并剪去一绺头发表示哀悼,宫中的女眷要摘掉一切饰物。
大殓:在小殓之后第二天举行,将大行皇帝安于梓宫,也就是皇帝的灵柩,文武百官要来瞻仰皇帝的遗容。
停灵:大殓之后将皇帝梓宫停放在乾清宫正殿供百官吊唁,同时颁布遗召举国致哀,二十七天内禁止娱乐。
移灵:在乾清宫停放一段时间,通常是三天后将皇帝的梓宫移至景山的寿皇殿或者观德殿,准备出殡事宜。
出殡:将皇帝的梓宫藏入陵墓。
古代有“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之说,不过而明代皇帝和皇后的葬礼均未按此实行,仅皇后有梓宫发引“例不出百日”的记载,皇帝只择吉而葬时间长短没有定制。
例如明太祖死后七天即葬孝陵,而明光宗泰昌帝死后竟停礼拜仪式,也就是古称的“虞礼”。
虞礼共有九次,一至七次在路途上举行,八虞在京城之外举行,皆由护丧官员主持行礼,九虞礼在皇宫的“几筵殿”举行,嗣皇帝衰服躬亲行礼。
九虞礼行过后神主附享太庙,至此丧礼才告结束。
大行皇帝通常停灵二十七天,天子相应也守灵二十七天,这与民间不同,民间丁忧守丧是二十七个月,不过天子以日代月故而是二十七天。
必须要指出的是,古代父母去世要丁忧三年的说法只是一个概数,并不准备,实际上是丁忧二十七个月。
即:父母去世一周年,也就是十二个月后,在第十三月举行小祥之祭,去世两周年,也就是二十四个月后,在第二十五月举行大祥之祭,然后中间间隔一个月,在第二十七月举行禫祭,也就是除服之祭,守制结束。
这也是民间通常所说“守制三年”,由于它发生在三年内故而久而久之以“三年”来概称,其实是二十七个月。
按照定制,皇帝驾崩当天卤簿和大驾等物件齐备,大殓后皇族子弟各自回家斋戒,京城大小衙门的官员到本衙门宿舍中集体住宿斋戒不许回家,至于散闲官员则齐集于午门斋戒住宿。
斋戒期满以后王以下文武官员不准作乐,禁止丧服嫁娶活动,京中百姓在二十七天停灵期内要摘冠缨、服素缟,一个月内不准嫁娶,一百天内不准作乐,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二十七天不准搞祈祷和报祭,以免与皇帝的丧事相冲撞。
而且,丧礼结束前各部文件的票拟用蓝笔,文件也一律用蓝色油墨印刷,京城自大丧之日始,各寺、观鸣钟三万次。
值得一提的是,大行皇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