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宰大明-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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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衙门里的官吏衙役要吃饭,顺便休息,所以衙门要闭衙,等到下午办公的时候再开衙。
“妹夫,怎么办?”现在距离吃午饭还有半个时辰的样子,判官以此为借口,很显然是不想见李云天,郑伯鑫不由得问道。
“那咱们就下午再来。”李云天冷笑了一声,抬步走回了马车,只要他把礼仪和流程尽到了,那么皆是别人也就不能说些什么了。
“这小子也太不识好歹了,不过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而已,也敢在咱们盐道衙门摆谱。”等李云天和郑伯鑫上车离开后,那名瘦高个门卒不屑地向身旁的同伴说道。
“他年纪轻轻的就能当知县,会不会有些来头?”同伴闻言不由得有些担心,作为知县李云天确实太过年轻了一些,通常来说知县都是以三四十岁居多,五十岁也有。
“你见过那些有来头的人会来衙门求见判官大人?”瘦高个门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提醒着那个同伴。
同伴闻言点了点头,那些背景深厚的人早就通过各种关系来解决事情,根本就不会闹到盐道衙门。
“妹夫,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行驶的马车中,郑伯鑫不安地望着李云天,很显然盐道衙门的判官在刻意为难李云天。
“找个酒楼,给雨婷她们送饭。”皱着眉头沉思的李云天回过神来,想了想后说道。
他岂不知那个判官的意图,想让他去找关系来疏通此事,可他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如愿,既然这次无意中与盐道衙门扯上了关系,那他就要看看盐道衙门里的水有多深。
郑伯鑫没想到李云天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吃饭,不过既然李云天已经提出来了,那么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让车夫去了一家有名的酒楼。
在酒楼简单地吃了午饭,李云天让郑家的家仆带着从酒楼拿来的食盒,来到了盐道衙门大牢。
盐道衙门也设有牢狱,专门关押那些触犯了盐律的人,位于盐道衙门的西北角。
“这位军爷,我们来给人送饭,你通融一下。”郑伯鑫给了守门士卒一锭银子,陪着笑脸说道。
“什么时候抓进来的?犯了什么事儿?”守门士卒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打着官腔问道。
“今天上午抓来的,说是与盐枭有染,我们可是身世清白的人家,岂会跟那些盐枭来往。”郑伯鑫满面笑容地解释着。
“噢,原来是她们呀!”守门士卒点了点头,双目中闪过一丝**的神色,“也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好好地非要招惹那些盐商子弟干什么,也不怕那些娇滴滴的小娘子在牢里有什么闪失。”
“军爷,她们都是一些女眷,还从没去过牢里,你看我们能不能进去给她们送饭。”郑伯鑫的双目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但是明面上不得不继续在那里陪笑。
“等着,我进去跟头儿说一声。”守门士卒收好了银子,抬步走了进去。
李云天立在一旁,眉头紧紧皱着,看来盐道衙门里面乌烟瘴气,如果不好好收拾一番的话,那么迟早会惹出天大的乱子。
“我们头儿说了,那些人是与盐枭有染的重要囚犯,禁止外人往里面送饭。”不一会儿,那名守门士卒出来了,冲着郑伯鑫说道。
“能不能让你们头儿通融一下,我们只是送饭而已。”郑伯鑫怔了一下,笑着凑上前说道,“在下定有重谢。”
“不是我不帮你,是你们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守门士卒摇了摇头,或许是看在那锭银子的份儿上,好心地小声提醒郑伯鑫,“快点找关系打点吧,要是到了晚上,牢里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我看不如这样,你想办法让我进去,这张银票就是你的。”李云天闻言不由得有些担心周雨婷起来,沉吟了一下,从一旁的李满山那里拿过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进了那个守门士卒的手里。
“好吧,看在你这么关心里面的那些小娘子的份儿上,我就帮你一把。”见李云天出手阔绰,守门士卒把银票塞进了怀里,低声说道,“不过,你一切要听我的。”
李云天点了点头,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看来还真的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守门士卒竟然有办法把他弄进大牢里。
不久,一身粗布衣衫的李云天手里拎着一个食盒,低着头跟着那名守门士卒进了牢里,通过一个院子后来到了牢房门口。
守门士卒与一名身材粗壮的狱卒说了两句,那名粗壮狱卒就把李云天领进了牢房。
牢房里阴暗潮湿,充满了一股难闻的味道,李云天感到很意外,没想到周雨婷竟然能忍受待在这种鬼地方。
走廊两旁的牢房里关满了人,一个个脏兮兮的,头发蓬乱,神情呆滞,衣衫褴褛,见到李云天来了不少人聚在木栅栏前喊着冤,好像把李云天当成了他们的救星。
李云天感觉那些囚犯的精神已经有些错乱,变得神经兮兮,可能任何一个进入牢里的外人都给他们带来了离开大牢的希望,也充分显示了他们的无奈和悲哀。
盐道衙门的大牢并没有设女监,因此牢房里最里面的几间监舍就被用来充当女牢,配备了几名五大三粗的女狱卒。
牢房里的女囚一个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当看见李云天来了纷纷围聚在木栅栏前,满是期望地望着他,想要看他是否来救她们的。
在最里面的一间监舍里,李云天见到了周雨婷和绿萼、陈凝凝、郑婉柔,四人与十来名女囚关在一起,有几名女囚好像特别怕她们,都躲在了一角,脸上有伤,好像是被人给打了。
粗壮狱卒向一名女狱卒点了一下头,那名女狱卒就打开了牢房的门,李云天抬步走了进去。
“快点儿!”粗壮狱卒嘱咐了李云天一声,起身离开了,只有那名女狱卒守在门口。
见李云天进来,牢舍里的女囚们纷纷好奇地望着他,李云天低着头来到周雨婷的面前,然后微笑着抬头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周雨婷见状怔了一下,随后面露惊喜的神色。
“不放心你们。”李云天笑了笑,打开食盒,向周雨婷和一旁的绿萼、陈凝凝、郑婉柔说道,“肯定饿了吧,先吃饭。”
此时此刻,在这种环境里周雨婷等人哪里吃得下饭,于是把食盒里的糕点分给了同牢舍的几个小孩。
由于那几个小孩开始的时候躲在人堆里,后来被食盒里的糕点吸引,远远地站着,眼巴巴地瞅着那些糕点,李云天这才注意到他们,想不到牢房里还有这么小的孩子。
“要不先出去吧,。”李云天抽动了一下鼻尖,低声向周雨婷说道。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怪异的气味,非常刺鼻,铺在地上的稻草显得有些潮湿,一些叫不上来的名字的虫子在地上爬来爬去,一旁的马桶恶臭扑鼻,令人作呕。
这里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他开始心疼周雨婷和绿萼等人,没有必要与盐道衙门的人怄气,以后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会收拾他们。
“这些家伙太可恶,本小姐不能就这么走了。”周雨婷面色一寒,俏面含霜地说道,“我本来不想用我爹来压他们,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竟然随便编造了一个借口就把我们给抓了来,这口气我一定要出。”
“我爹与南京守备是患难之交,你去扬州卫找指挥使,让他带人给本小姐砸了这破盐道衙门!”随即,周雨婷咬牙切齿地向李云天说道,“本姑娘被圣上封为英睿县主,岂是他们肆意欺辱的?”一
第93章隐忍
听了周雨婷杀气腾腾的话后,李云天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看来周雨婷这次真得被惹怒了,竟然想把盐道衙门给砸了。
十六岁那一年,周雨婷随着忠勇侯进宫参加永乐帝设的晚宴,在席间较武,一连大摆了三名宫中的侍卫。
永乐帝见状龙颜大悦,故而赐给了她英睿县主的封号,而县主是郡王之女的爵位,足见永乐帝对周雨婷的喜爱。
永乐十九年,大明迁都北平后,金陵设有南京留守一职,掌节制南直隶诸卫所,及南京留守、防护事宜。
扬州府属于南直隶,那么扬州卫自然要贵你那经留守节制,忠勇侯与南京留守昔日靖难的时候曾经在战场上相互救过对方的性命,是不折不扣的生死之交。
扬州卫的指挥使当年也参加了靖难之役,否则也不会凭借着军功驻守在扬州这样繁华的地方,故而肯定知道忠勇侯与南京留守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会坐视周雨婷身陷牢狱。
按照律例,周雨婷有着皇室封号,故而即使她犯了罪,那么也要由宗人府独审或者会同刑部审理,地方官府根本无权审理,否则就有僭越的嫌疑。
盐道衙门的那些家伙连周雨婷的身份都没有搞清楚就把她投进了牢里,已经犯了大忌,一旦追究起来,当值的推官罪责难逃。
现在的问题是,李云天如何操作才能把那个当值判官的罪名给坐实了,另外也要把勾搭盐道衙门陷害周雨婷的盐商子弟给搭进去,那个混蛋才是罪魁祸首。
毕竟盐道衙门的人也不傻,出了问题后肯定会袒护那个当值的判官,推诿责任,让下面的人来背黑锅,李云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让那个判官推无可推。
至于周雨婷说的让扬州卫的指挥使带兵砸了盐道衙门,在李云天看来那是气话,万万不可。
两淮盐务事关大明的税收大计,是大明重要的税收来源,扬州的盐道衙门里有着很多的帐目,一旦因为扬州卫的军士冲击而丢失的话,那可就是大罪。
“你们再忍一下,我这就想办法把你们救出去。”李云天沉吟了一下,低声安慰着周雨婷,“如果有人在此期间欲行不轨,你就亮明身份!”
“嗯。”周雨婷微微颔首,冷冰冰地说道,“本姑娘这次要让那些家伙知道什么是报应不爽!”
“好了,准备走了。”不久后,那名粗壮狱卒回来,冲着在牢里与周雨婷等人低声说着话的李云天说道。
“等着我,我一定给你出这口气。”李云天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气呼呼的周雨婷,向一旁的绿萼、陈凝凝和张婉柔点了一下头,收拾好食盒抬步离去。
绿萼三人其实并不想待在这种又脏又乱又臭的地方,不过周雨婷不仅是李云天的即将过门的妻子,而且还是堂堂的侯爷之女,她们自然要以周雨婷马首是瞻。
离开了大牢后,李云天换回了他的衣服,写了一纸文书,类似于状子的性质,洋洋洒洒写了数千字,给周雨婷等人辩护,准备等盐道衙门下午开衙后给当值的判官。
虽然文书上有数千字之多,不过绝大多数都是李云天找来的那些无关紧要的堆彻之辞,而核心内容很简单,周雨婷等人是官眷,不可能与盐枭有染。
最为重要的是,李云天在文字中不显眼的地方表明了周雨婷的身份,他可以肯定当值的那个判官绝对会对他的这纸文书不屑一顾,根本不可能细看,也就不可能知道周雨婷的身份,如此一来当值的判官可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下午,盐道衙门一开衙,李云天就赶了过去,守门的还是上午的门卒,进去通报了一声后让他去了里面的一间厢房等着。
李云天到了厢房后,把那纸文书交给了一名差役,让那名差役将其拿给当值的判官。
一直等到日薄西山,那个判官都没有见李云天,李云天催了几次,差役都推说判官公务繁忙。
“告诉你们的判官,本官已经等了一下午,既然他不管本官的案子,那么就给本官一个报官凭证,本官去找人评理去,本官不相信这里没有王法了!”
眼见盐道衙门就要闭衙,李云天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然把一旁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冲出厢房,向几名在院子里闲聊的差役吼道。
几名差役望了一眼怒气冲冲的李云天,一个人随即快步离开,不一会儿拿了一张公文纸给了李云天,是当值判官给的报官凭证,上面写着李云天交上来的文书他以看过,不过此事涉及到了盐枭,事关重大,他唯有慎重处理。
李云天望着那张公文纸上当值判官的回复,尤其是看见署名处盖着判官的大印,嘴角流露出了一丝冷笑,他要的就是这纸东西。
看来这个倒霉的判官果然没有看他的那纸文书上写的东西,至少是没有认真看,否则的话岂会不知周雨婷的身份。
“这位大人,在下劝你一句,这里是扬州不是你们九江,有些事情该低头就要低头,把事情闹得太僵了对你没有好处,对那些小娘子也不好。”
李云天面无表情地走出盐道衙门的时候,上午那个收受了好处的门卒不由得劝了他一句,那名门卒还没有遇见脑子如此不灵光的知县,竟然傻傻地在里面白等了一下午。
“你真得觉得,本官拿你们盐道衙门没有办法?”李云天停下脚步,望了一眼那名门卒,意味深长地问道。
那名门卒微微一怔,不无惊讶地看着李云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李云天不想与门卒过多纠缠,随即抬步走了,上了等在门外的马车离去。
“真是个疯子!”门卒回过神,冲着远去的马车嘀咕了一句,连判官的面都见不到的人,竟然还说这种大话,简直就是可笑。
“妹夫,我打听出来了,巡盐御史范大人今晚在明月楼有酒局,盐商总会的会长杨慕恩设的宴。”路上,马车里,郑伯鑫向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的李云天说道,“我已经在明月楼订了位子,只要范大人一到就能知道。”
“在金铺与雨婷她们起冲突的那些人的底细查出来没?”李云天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问道,现在他已经掌握了主动权,接下来就是如何惩处那些可恶的家伙。
“领头的是盐商总会副会长魏德光的次子魏振南,他出言**陈小姐,结果周小姐把他打伤了,于是他怀恨在心,找了盐道衙门的人诬陷周小姐她们。”郑伯鑫神情凝重地说道,盐商总会的几个副会长都是那种手眼通天的人,并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魏振南!”李云天睁开了眼睛,双目闪过一道寒光,“他晚上会去哪里?”
“倚翠阁。”郑伯鑫沉声回道,他跟着郑贵经商多年,做起事情来自然老道稳重,把该打听的事情都打听了。
倚翠阁是扬州有名的**之一,幕后的主人有着盐商的背景,故而盐商都喜欢来这里消遣,生意十分红火。
“告诉候爷府的那几个护卫,让他们晚上到倚翠阁抓魏振南。”李云天随即掀开了窗帘,低声向跟在车外的李满山说道,让魏振南得意了这么久,也该到了收网的时候。
晚上,明月楼,后院的一个雅间。
李云天漫不经心地在那里品着手里酒杯的酒,虽然桌上摆着风声的菜肴,可周雨婷等人还在牢里,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下筷子。
郑伯鑫静静地陪座在一旁,他很难理解李云天今天的做法,在他看来盐道衙门和盐商都是招惹不得的,不如私下和解的好。
“大少爷、姑爷,范大人已经来了。”一名郑家的家仆急匆匆走了进来,沉声汇报。
“走,咱们会会范如海去。”李云天随即放下酒杯,起身走出了雅间,郑伯鑫连忙跟了过去。
既然是盐商总会会长杨慕恩请客,那么自然要选择明月楼最好的雅舍,位于一个环境幽雅的小院子里。
院子门口守着几名巡盐御史衙门的兵丁和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正在那里说着话。
“干什么的?”见李云天等人走过来,一名壮汉横身拦住了他的去路,上下打量着他。
“这是我家大人的拜帖,请交给两淮巡盐御史范如海大人。”李满山把一封拜帖递给了那名壮汉,沉声说道。
听闻李云天是一个官,又见他气度不凡,而且指名道姓要见范如海,那名壮汉不敢怠慢,连忙拿着拜帖走了进去。
雅舍的大厅里,一名三十多岁、身材消瘦的儒雅男子微笑着坐在酒桌的首位,在座的众人纷纷拍着他的马屁,脸上挂满了谄媚的笑容。
“老爷,有一位外地的官员拿着拜帖要见范大人。”房门被推开了,一名精瘦中年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李云天的拜帖,沉声向坐在儒雅男子的身旁的一个富态中年人说道。
儒雅男子就是两淮巡盐御史范如海,而那名坐在他身边的富态中年人自然就是盐商总会的会长杨慕恩,进来的精瘦中年人是杨慕恩的管家,同时也是他的心腹,在门外伺候着。
杨慕恩感到有些奇怪,没想到外地的官员怎么会找来这里,于是望向了范如海,范如海微微点了点头,管家于是把拜帖交给了他。
拜帖就是后世的名片,上面有着前来拜访人的姓名和职务。
“辛丑科二甲进士、江西九江府湖口县知县李云天!”望着拜帖上的内容,范如海在心中暗自读了一遍,双目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其实,江西九江府湖口县知县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还没有资格在酒宴上来拜见他,怎么也到到巡盐御史衙门排队候着。
不过加上前面的“辛丑科二甲进士”,那么李云天的这个知县可就不一样了,要知道他当年不过才是三甲进士而已,李云天的成绩比他还高了一甲,而且还是新晋的进士,这个身份足以令他对其刮目相看。
他很好奇,以李云天的殿试成绩,完全可以留在京城的各大部院里熬资历,可李云天却到了地方担任小小的县令,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请他进来。”沉吟了一下后,范如海放下了手里的拜帖,不动声色地向管家说道,既然李云天见他见得如此之急,那么想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一
第94章震动
“巡盐大人。追莽荒纪,还得上。”进了雅舍,李云天扫了一眼在座的人,冲着范如海拱了一下手。
范如海和他都是正七品的文官,又互不统属,所以他也不用过多的礼仪,尊称一声“大人”即可。
至于在座的那些盐商,别看一个个财大气粗,不过终究是一介白丁,搁在平常李云天说不定还能打个招呼,不过现在盐商的人招惹了他,他岂能理会他们。
“李知县,此次前来不知所为何事?”隐隐约约,范如海感觉李云天来者不善,不动声色地问道。
见李云天如此年轻,杨慕恩等人感到颇为惊讶,官场上这么年轻的知县确实非常少见。
“巡盐大人,本官此次前来打扰大人的雅兴,实在是迫不得已?”
李云天再度冲着范如海一拱手,沉声说道,“本官回乡省亲,前两天途径扬州,本想明天启程,谁成想本官的家眷今天上午被盐道衙门的人给抓了,说是与盐枭有染。”
“本官在盐道衙门待了一下午,盐道衙门也没有给本官一个说法,本官想让大人过问一下,本官的家眷究竟所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