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响马乱-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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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主因却得从冯国璋时代就开始,那时起两方就一直不太对付,直到前段时间因对吴佩孚的封赏问题弄到不可开交,加上徐树铮本人的嚣张跋扈、用安福系控制国会惹得天怒人怨,对待徐世昌总统跟靳云鹏总理又太显粗暴,一时间风波是愈演愈烈。
好死不死西原借款又给人爆出,觉得没落到好处的曹吴二人不乐意了,借着六三学生运动激起的后续事件中皖系处置失当大肆攻讦,双方矛盾以致不可调和,随时有再起兵戈的势头。而双方也的确如此做的,徐树铮靠借款编练大量军队威胁曹吴,可人吴佩孚更狠,凭借先前在湖南留下的楔子鼓动湘省人民并各方驻军驱逐了督军张敬尧。
那张敬尧号称北洋悍将,但也是银枪笔蜡头中看不中用的货色,其下属一个师七万人愣在粮弹不齐的土著武装攻击下烟消云散,白白浪费了段祺瑞将其放在长江中游位置的一片苦心。
这可吓坏了徐世昌,别看之前他给段祺瑞欺负的挺惨,可其人深知自己能坐上大总统位子靠的就是在直皖之间左右逢源,这其中任何一方倒下对他都没好处,好孬现在还有人拿他当盘菜,到那时,橡皮图章都不定能当成。
也因此,为了继续当上这个名义上的民国最高领袖,其人上赶着邀请王子安与张作霖去往京师调停,争取将两方的火气压下来,满足他过一天混一天的愿望。
民国八年十二月,在与安娜跟两个孩子并众多文武官员游览过泰山之后,王子安与相互间通过气的张作霖同时间离开自己巡阅使署驻地,去往京师调停直皖矛盾。
“来,马副官,这篇稿子你看下,说说自己的理解跟思路。”北上的火车中,王子安拿出份稿件递给马登赢:“这是咱军队里一位士兵所做,怎么样,坐下看,坐下。”马登赢陆士毕业,回国后在军校干两年被他提到自己身边,代替不讨喜的秦时雍。
马登赢接过去半拉屁股坐沙发上,大帅客气下也就得了,他可不敢当真,边看边嘟囔道:“…先期以空军打击敌方机场、指挥机关等夺取制空权,再将单独编组的坦克类装甲单位投入作战使用,依靠其强大的突防能力,毕其功于一点,短时间内突破敌方防线,并紧接向敌军纵深处插入,截断其后路,以期使敌人丧失组织防御线的能力…”
“…具体做法如下:运用包含装甲部队、机械化步兵、炮兵,以及空军优势火力,于作战层面进行高度协同攻击;扰乱敌方之部署,使敌军在兵力组织及分配上自乱阵脚;侧面迂回,切断各处敌军之联系…”
“…重点在于空、坦、步的协同配合,由炮兵打开缺口,装甲单位突入并发展战果,机动步兵跟进,迅速破坏敌方指挥中心,陷敌于指挥不畅的局面,配合主力部队迅速合围敌方…”
“如何,说说你的看法,就当成对你的考教了。”王子安笑着说道,顺手把烟点上,心下却道,蔡守斌为了引起自己注意却是无所不用其极,在坦克里程数都没超过百公里的年代把闪电战的作战思路拿出来,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给马登赢看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心中那点猥琐的*,想再见识一遍他给人批判的场面。
事实上蔡守斌将文章交到自己主官手中时倒真让人给笑话了一通,只到团长一级就被压下,其后再无音讯,那人没法,只能继续捣鼓出一份《制空权》的理论,可有着先前的笑话打底,这份文章也没几个人信服,好在本着负责任态度的团长将其交到参谋手中。
相比于陆军出身的土鳖团长不同,于各种战术战法精研甚深的参谋人员虽同样对闪电战嗤之以鼻,可那份制空权却是细细研究,随即层层上报,直递到夏威手中。
别人不识货,夏威可知道历史走向,一看反差如此大的两份稿件出自同一人之手,再查到署名作者,也就心下明了,这是悲催的蔡守斌同志不知缘何没从蒙山出现,而是混到了鲁军军队中,将人找出,已给操练了一年有余的蔡守斌乍见到亲人痛哭流涕,那景象,让一同前往的王璞都忍俊不禁。
“大帅…这基本相当于无稽之谈啊。”马登赢有些无语的说着:“咱先不说坦克跟飞机性能可否达到文章的要求,但就组织过程中需要配属的海量大口径火炮、装甲单位、运输汽车并保障这些部队前进的物资供应都不是非工业国所能完成。”
“就算这些条件都能满足,还要寄希望于敌军被分割包围后短时间内溃散或被击败,这就又需要部队本身战力强于敌方甚多,要再倒霉点,遇上本身就喜欢以乱打乱的部队更麻烦,短期内不能将其解决就有陷入反包围的境地。”
“所以我认为,这在当下压根就不可能实现。”最后一句马登赢重重的说道。
“那你觉得如果前提条件都能满足,咱们用这一招对付日本人如何?”王子安没回应他的说法反问道。
“不好用。”马登赢肯定的回道:“咱的工业实力不如对方,现下的确可以掌握制空权,但日后可就不好说,而且日军的顽强程度世所罕见,就算靠着先期突然袭击将其指挥部打掉,部队成功实施分割包围,跟进步兵也要耗费大量时间消灭各自为战的日军,在此期间突前的装甲部队因前后脱节有可能被敌军反攻力量所消灭,若装甲部队不突前,那就变成了一线平推找突破点的欧战打法,于理论根本无切合之处。”
“不错,你再看下这篇《制空权》的文章,同为一个作者,说说看法。”
一番细读,马登赢又皱起了眉头:“大帅,这取决于飞机的性能发展,至少在现阶段,如果未能掌握制空权的一方配属有大量防空兵器,按照现下飞机的高度、载弹量、滞空时间、攻击方式,所起作用有限,甚至于靠着伪装、夜战、混战等,劣势一方也是可以大幅减小飞机带来的不利影响。”
“很好。”看样自己军校里的教员水平还都不错,虽限于眼界问题无法看清未来形势发展,但这又不是他们的错,只是时代的局限性,不能指望人人都是杜黑。
第260章 讨价还价
王子安之前虽与北洋闹得很僵,可后来双方关系逐渐缓和,在他北上外蒙并开始交付部分军资后又跟皖系打得火热,双方芥蒂虽在,但至少面子上过得去,故而这次北上他也不怕徐树铮再找人刺杀,反正当初为北上多伦都路过一次北京了,既然那会儿小徐不动,这次更没理由乱动,还是这种直皖开战之前的紧张时刻。
只是不怕归不怕,徐树铮二杆子脾气上来啥事儿都能干的出,为安全计他是跟部队一起出发—外蒙所在地域太宽广,之前参谋署制定的计划这会儿因为白俄溃兵的进入显得略微保守,因此支派蒙边军队赶赴漠北,再从苏鲁抽调部队填充察哈尔与热河防区势在必行,这一批便是头前探路的。
十二月二十六号下午,王子安本人在卫队护持下抵达京师,并于此见到了也是刚刚到达的奉天雨帅张作霖,为迎接这两位封疆大吏的到来,在京军政要人纷纷前来接车,甚至于被靖帅刺杀过诸多要员的安福系也派出大量人马,秉承徐树铮吩咐交好与两者。
“奉天雨帅,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张作霖倒是来了有一会儿,但一直在花车上坐着没下来,见到王子安专列停下才施施然下车,随即认出其人的王靖帅当先开口打起招呼—张雨亭要比王子安大十岁,在身份比不出大小的时候理应用年龄排位。
“靖中客气了,比起你谁敢称什么名不虚传,我可听说前几日更有花旗、日本等国的大学想聘你为荣誉教授。”花花轿子人人抬,既然他这么上道,张作霖又何吝于廉价的恭维呢,而且他本人社会经验极为丰富,深知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重要性,跟王子安靠着实力横冲直撞不同,与山东在现下又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故也是笑脸相迎。
“先去见见前来迎接的京城各位官差如何,让他们等的时间长了,说不得就会有哪家小报说咱俩架子大,土匪的名声就够臭了,可不能让人再给加上一笔。”王子安笑道。
“那好,请。”张作霖摆了个手势,对王子安的自嘲觉得甚合口味。
“请。”
……
“时局艰难,众人皆期盼二位巡阅使早日进京,仰望以卿之宏大声威,调停各方隔阂,固我北洋团体。还望二位明察秋毫,公正调解。”财政总长李思浩昝侯率先代政府公职人员说道。
随即又有安福系李盛铎上前说道:“本部特意将奉天会馆、山东会馆大兴土木,装饰一新,欢迎二位下榻歇息,可径直前往。”
“雨帅可有去处?”王子安未回应两人转头问向张作霖,这安福系的心够大,当初自己可是派人刺杀过李盛铎,对方虽没证据指向他,可徐树铮要是对此不明白也白瞎了他皖系军师的名头,现在浑然当做没发生过一样。
其时刺杀事件发生后引起轩然大波,一时间人心惶惶,各派政党人物对此更是深恶痛绝,警察厅在限期破案的压力下不得已找出几个替罪羊,并将矛头隐隐指向孙文的国民党一系,他们前科太严重,可在没证据的前提下又遭到对方全力反击,并明言此乃北洋内部的狗咬狗—至于为何不对准鲁军,两方离得太近,把人惹急眼提兵入京师麻烦可就大了。
“本人早已有了安排,当会暂居化石桥奉军司令部,贵党美意,本督诚谢。”张作霖说道:“不知靖帅去往哪里?”
“鲁军在京师可没有司令部,不过我的驻京办却是还留着呢,当会去往那边,待改日我等自会上门拜访,叨扰雨帅几杯水酒,还望不要拒之门外。”
“哈哈,靖帅说笑了,你只要来,我自会倒履相迎,且听说靖中海量,到时自要好好较量一番。”张作霖说着豪气,却又有别苗头的意思。
随即对现场众人道一声歉,王子安与张作霖分别钻进自己的小汽车,在大批卫队护持下赶往自己的住所。
第二天歇息一天,从第三天开始,王子安开始拜访段祺瑞等人,这会儿对方正为直皖有可能发生的战争做着准备,自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期间徐树铮绝口不提双方互相针对的刺杀事件,只一再言及响马头子以前的皖系身份,自是希望将其拉上己方战车,其人手上握有庞大兵力,虽暂时被外蒙牵扯,可谁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部队—己方费劲巴拉靠着日本经援到现如今才编出六个师的队伍,人家当初一声令下个把月就能编出俩来。
就算不能一同对抗直系,最次也得保证他看住张作霖的奉军队伍,莫让其出关趁火打劫。因着现在势头,王子安第一个拜访他俩,以表示自己不忘曾经皖系身份,虽期间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到底香火缘分未断;可那位张作霖浑然不顾接受过段祺瑞与徐树铮的大量支持,抵达京师后转头奔了徐世昌跟儿女亲家、总理靳云鹏的府邸,更是托故拒不接见小徐拜访,让两人殊为失望。
靳云鹏虽属皖系四大金刚之一,但他本人的人际关系很复杂,跟直系、奉系都有接触,为此与小徐不是很和睦,当上总理后为个人利益计经常拆皖系的台。
阳历新年伊始,王子安也随即拜遏了徐世昌,提出以靳云鹏辞职,换取安福系之总长为第一期调整方案,不过徐本人知道曹吴二人铁了心要把段徐赶下台,此方案相距甚远,便建议他先去保定与曹锟协商,观其意见再做决定。
民国九年一月四日,其人在与张作霖稍作沟通后扭头奔向保定,打算探探曹三爷的口风。他一副竭尽全力促使双方言和消弭兵灾的做法倒也引起他人赞同,随即其人在保定受到了曹吴二人的盛大欢迎。
按理王子安也是能看得清直皖矛盾无法调和,早晚都给干一架,但他此次进京不就为调停关系么,虽心里明白调停多半失败,可到底得把戏做足了,否则定会让他人不信服。
“曹老帅,调停的方案我拿出来了,同不同意您到底给个话啊?”作为人情社会,酒桌上谈事儿才符合中国人习惯,故而在曹锟为他准备的宴席上,王子安合盘托出自己的计划,就等曹老三的回话了。
曹锟在那儿支支吾吾不愿作答,一旁作陪的吴佩孚可是毫不客气,把话头接过来说道:“我等未尝硬要争强好战,不尚和平,此前罢战言和,还兵北撤即为明证。然安福群小,把持国政,醉生梦死,内不修国政,外不争主权,抵押国土,丧权辱国,认贼作父,引狼入室。”
这一通骂让王子安甚为佩服,文化人就是不一样,成语绝对的信手拈来,本想跟他掰扯两句,未料到人家话匣子打开还未说上瘾:“国之将亡,何以家为?我等身为军人,食民俸禄,****不除,无地自容…”
这会儿他已从佩服改成了仰视,都是北洋政客,相互间头上有多黑谁还能不清楚,可看人吴子玉,不止把对方骂成卖国求荣的独夫民贼,还把自己摘出来,塑造成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不过这会儿他的自吹自擂也是让王子安稍显不耐,这位也太目中无人了点吧,你可只是个护军使,比咱的巡阅使差远了,就你家主帅曹锟也比不了啊。
是说他称得上能打,可咱的部队也不是吃素的,至少在现下中国,还没哪支部队敢说在相同兵力的前提下跟自家掰手腕,再说了,真要比兵力咱可以短时间扩军十几万不带打哏的,按委员长的火力标准都可以做到全员德械—新来的军资给了他深厚的底气。
那人越说越起劲,王子安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扭头对曹锟说道:“段徐的边防军人数比你多,武器比你好,你敢打么?”依着纸面实力,曹锟领衔的直系控制了湖北、江西、直隶、河南一部,段祺瑞虽被王子安带走了历史上的山东、安徽并浙江、福建,仍有陕西、绥远、甘肃、湖南并河南一部,可双方的兵力配置本就处于犬牙交错的状态,一时间谁也别想把附属军队聚拢到一起。
故而两方所依仗仍是自己的嫡系部队,曹吴一方是第三师并直隶所属的九个旅级部队,皖系则有徐树铮编练的六师四旅参战军—这也是直皖起矛盾的根源之一,小徐现在有日本借款打底,可以大手大脚的编练军队,可一旦没了财源就是无根之萍,早晚散架,因此垂涎曹锟的直隶地盘,无时无刻不想将其夺下。
曹锟看看王子安的不耐表情,望向吴佩孚:“子玉说能打,那就能打吧。”
“那你们既然下定决心要开打,就别再讲大道理,先提提条件再说。”王子安也是不抻着了,跟他俩说话还真费劲,特别是这位曹老三,你是咋混上一省督军的呢,事事都看吴佩孚脸色。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吴佩孚开口,要让不清楚两者关系的看到,定会以为吴子玉才是真正的直系首脑呢:“我方要求如下,还请靖帅代为转告大总统:解除徐树铮一切职务;解散安福系;靳云鹏之总理当为实权;撤换王揖唐;罢免内阁中的安福系三总长;撤销边防军,统归陆军部直辖,若段合肥等答应上述条件,我方便再不挑衅。”
“行,我会完完全全的把条件带回去,至于对方答不答应,则不在我的能力范围。”王子安端起酒杯朝两人敬了敬,随即起身离开。
……
一月六日,马不停蹄回到京城的王子安将带回条件告知徐世昌,其人此时对徐树铮的嚣张跋扈已到忍无可忍之境地,决心拉拢曹吴跟其对抗,但他内心又十分不愿两方起兵戈,还想着走钢丝,因此又擅自决定把条件降降。
紧接其人把条件给付段祺瑞,内里情形如何他是不得而知了,不过此时出来时间过长,看样直皖的矛盾一时半会儿也调停不完,便决定先期回返,将后续事由交给张作霖负责,临时前,段祺瑞与徐树铮联袂举行宴会欢送其人,并一同邀请了张作霖—其人虽不愿见到徐树铮,可两者先前关系不错,小徐曾做过他奉军的副总司令,且那批秦皇岛军械也是靠他才能到手,故而不得不前来赴宴。
段祺瑞的专用客厅里,饭菜还没端上,几人一同吹着牛皮,期间段祺瑞与徐树铮临时有事出去,嘱托王子安代为招待张作霖。
“前几日跟雨帅商量的事情如何,您到底打算出兵多少人?”王子安看着周围没了其他人,随意的说道。
“两个师如何?我都已经让杨宇霆点检好一个师了,剩下那个随后出发,想来这些人足够应对溃散的白俄逃兵,但话又说回来,你说好给的地盘有多大?可别只拿出一两个的马场忽悠人。”张作霖也是正起身子说道。
“车臣汗部的一半如何,再多就要靠近我的后勤线了,那地方如果换成您掌控也但不可能交给他人看守吧?”两个师就想看住漫长的边界线,也太高看自己部队的战斗力了,前世他们四个师都没能挡住疯男爵的进攻—还是一触即溃,然后杨宇霆觉得不好打就率兵撤退,白白把占下的外蒙地盘扔给对方;若不是看到从黑龙江进入外蒙极为便利,而他又的确不想再大规模增加其地驻兵,绝不会邀请张作霖的人进入的,虽然此也是当初同日本人商议的条件所定。
“行,你爽快,我的人开过去也快,而且双方合作打击越境白俄的事情也应该一块儿定下来,那群老毛子整日在边疆活动,滑不留手的,撵都撵不上,黑省边境现下****有警。”
“这个好说,回去我就让参谋署跟贵方联系,看到底怎么个章程才好。”王子安说道:“可既然这样,粮食可否再为支援一批,您也知道,现下北五省大旱倒是没那么炽烈了,可这冬天对贫苦百姓而言却是难熬的很。”
张作霖玩味的看着他:“果如传言中所说,靖帅当得起爱民如子称呼,宁肯自己吃亏也要顾得了民众生活,也罢,你既然开口,我可以做主多给你部分,不过如此我也得拉下这张老脸,向你多讨要些军备物资可好?放心,用钱买或者多给粮食。”心下却晒道,这鸟人哪会如此高尚,还不为与人争夺民心。
只是往深里想下,这人从出道至今基本没干过几件吃亏的买卖,难不成民心的重要程度远超过地盘?此事得看紧了,说不得要让人做下调查,若真合适自己学他一下又何妨。
“打算要什么,只要兄弟有,老哥只管开口,也别提什么钱不钱,您随便给两个就成,反正那些个东西都是我让人从欧战战场上捡破烂弄来的,就算不给钱,该给还是得给。”王子安豪气干云的说道:“大到飞机坦克,小到刺刀步枪,不敢说应有尽有,可门类还算齐全,甚至于四发重轰也不是不可能。”
他这话听听也就得了,张作霖自不会去相信,而且他也是话里有话,明摆着不给钱就拿捡来的破烂搪塞人,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