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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民国响马乱-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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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斗,我军务必要在太阳落山之前结束,否则我没法跟司令交代,也没脸跟人家交代。”
现场寂静一片,奉军内部虽也制定了较为严格的军纪军规,可当下奉军被张作霖养得骄横无比,还真没几人遵守,除了郭松龄跟张学良任旅长的部队好点外,其他地方战败所受处罚顶天就罚俸抑或降职,甚或也有不做惩处的,谁还拿这事儿当真。
不过霹雳手段也的确震慑了不将其当回事儿的众位军官,当又一次进攻的冲锋号响起,他们争先恐后的冲向鲁军阵地,有人甚至喊出了“跟我冲”的口号—还认为当面之敌只有一个团的窦联芳为了保险,直接打起了全线进攻,防止鲁军再次把防守兵力猬集到一块儿。

 



第304章 热河战役(三)

现实无情的击碎了窦联芳心中那一丝侥幸,当他四千来人的一个旅打起了全面进攻,从各处向着鲁军阵地冲锋,旋又被炽烈的火力击退之后,他不得不承认,此处鲁军已经得到了加强,因为先前追击时对方所能拥有的兵力顶天不过一千五,装备上绝对没有刚才出现的大口径火炮,携带重装备是不可能逃掉的。
既如此,再一门心思的用一个旅跟未知数量的鲁军硬钢,就不是聪明人所为—鲁军虽在大踏步后撤,但他们的侦察兵却能成功将己方战场信息完全遮蔽,从而让奉军得不到确切情报。
半响后,刚回到临时指挥部,正志得意满准备处理军务的张景惠知道了让他心绪不宁的来源,鲁军依托地形建立了防线,具体番号、兵力还未得知,不过窦联芳正在各处要点进行火力试探,并急需援军。
所谓军令状,只是激将的一种手段,当时张景惠压根没说任务完不成将要如何处置,所以他也没打算真要那位旅长怎么样,在一番权衡之后,他便下令让主力部队做好战斗准备,随时依据敌方兵力做出战斗部署。
虽然是火力试探,可也需要官兵实打实的进攻,否则敌人火力点暴露不出来,抵近支援的火炮便没有攻击目标,也无法通过火力配置对敌军兵力做出大致推测,而只要想实现此目的,伤亡便不可避免,因此到了下午,试探大半天的窦联芳受不得报上来的伤亡数字,觉得已是差不多,便派人跟张景惠报告,同时提出后撤休整的要求。
“…也就是说,从战家沟、大西梁,一直到北山,都出现了鲁军的影子,而后台到梨树沟,也有他们的踪迹,不打垮他们,中路军便无法从此地通过进而拿下建平?”张景惠看着地图说道,眉头紧蹙起来,按照他们选取的进军路线,必须经过此地,想绕路都没法,其他地方全是山地,人员好过,辎重难行,压根就不可取。
“对,鲁军依托山地构建了防线,逼迫我军不得不进行强攻,而要绕路的话,最近的一条需要原路返回,从北面朝阳县境内改道,此一路人烟稀少,道路难行,再一个,就是南下进攻凌源,但想来鲁军也不会放弃那边的优势地形拱手让出,势必还需打一仗。”被派来送信的参谋说话很有自信,条理清晰,让张景惠频频点头,谁说自家就是个土匪窝,咱是招安了一批土匪,可这种正规军校出身的人才也有不少。
“那他们的人数呢?”
“从装备配置看应该有鲁军的一个旅…”参谋的话没说完便被远离战场方向几声炮响打断,张景惠腾地站起身,快步来到外面,只是事发突然,有指挥部各级人员也在直愣愣看着远方烟柱腾起的方向,随即,更大规模的炮击来临,一瞬间连成片的爆炸声让现场众人全都发了失心疯般乱窜起来。
“别乱,特么离这儿远着呢。”张景惠大喊着,让乱糟糟的人群稍微平复下来:“卫兵,卫兵,去看下什么情况…”
“轰”虽然在接连的爆炸声中听得不是太真切,但众人还是分辨出这一声来源压根不是现在炮击的方向,相互对视一眼,张景惠脸色大变,跟此刻也跑出来的参谋长哎呀一声叫道:“坏菜,可能掉埋伏里了。”
大批通信兵被撒出,他们骑着马奔向各处己方军营,前面的路被堵死,又是到了下午,张司令早就下令各部扎营休整,埋锅造饭了。
又有几处地方爆发出激烈的枪炮声,虽然外出的通信兵还没有返回,但张景惠已是确认,自个掉进鲁军的陷阱里了,现下四面八方都有战斗,也为了自己的老命计,他便支派出身边军官调整部署,先将附近几支部队动员起来进行防守,具体计划只能等情报传递回来再行制定。
指挥部的通信兵没回来,他们倒是等到了各部派来要援兵的人员,而带来的情报,无一不是坏消息—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大批鲁军,在几个要冲地点,对奉军全线发动了攻击,各部在其突击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已有数处己方营地失去了联络。
“最少三万人。”有来求援的官兵大声叫喊着:“俺们团长选的营地位置高,他从望远镜里观察到漫山遍野全是鲁军的人,司令,赶紧给点援兵吧,再晚就守不住了。”
……
“中路奉军总数约有两万七千余人,去除掉各处新占领地区以及保障后勤线的人员,他们在本地还剩两万二左右,除了外围警戒部队,多数分散在公营子镇下属乡村,内里百姓基本都到山上躲避兵灾,完全可以让我军摆开架势跟他们狠狠的做一场,出一下前期恶气。”第三军参谋长孔凡蔚是兖州府人士,陆士八期生,早早的投了鲁军,而在历史上,他现在应该在晋军中服役才对。
“民兵的士气如何,他们可纯属赶鸭子上架的货色,第一次接触此等规模战事,若战况不顺,说不得就得崩溃。”与其他几个集团军相比,第一集团军下属三个军由三位集团军司令担纲军长之职,所以冯伟军也是亲自来到前线指挥作战。
“还算凑合,特别是家在热河东路的部分,他们对奉军入侵极为愤慨,求战心很强,都想着能在短期内将其逐出省境,而且就算他们不堪用,于现下也是无损,这些人都在各处做防守,同时给奉军我方兵员极多的假象,而正规军当成突击力量使用,只要咱不垮,他们也就能把阵地守住,内里的骨干可都是专业军人。”
“那就尽快打垮奉军,让他们没机会跟民兵接触,告诉那几位师旅长,今晚挑灯夜战,奉军没受过专门的夜战训练,争取一晚上时间将胡子们干趴下,然后南下解决进攻平泉的敌军。”冯伟军的口气很大,似是这两万来奉军已是他碗里的肉。
这样说也是有根据的,当下各军头队伍韧性很差,若某一路被击溃,另外的军队多半也会撒丫子跑路,中途若敌军再来个设伏,铁定得变成大溃败,放置到小规模战场上这也是通用的。
张景惠妄想鲁军能在夜间停战然后稍加整军的愿望在进入到天黑后破灭,当看到无数的照明弹打上天空,燃烧的火堆将战场映照的无比清晰时,不止他的脸色变了,连一众围拢在身边的参谋、幕僚也都脸色发青—虽然火光下人脸基本只能看到红色。
此刻在镇子包括周边村庄里,双方人马完全搅成一片,奉军的兵力密度比较高,鲁军虽然战力高于对方甚多,但也得一个个的解决掉。
厮杀声一直没有停歇,在镇子西南侧的某处小山坡,于此地防守的奉军官兵起先并未遭到鲁军攻击,可当外围本军抑或友军驻军被清除后,他们也不可避免的跟狂飙突进的鲁军狠狠的撞到一起。
“都给老子好好打,别害怕,鲁军也不是三头六臂,之前让咱们撵的四处乱跑,现在跟咱打进攻纯属关公门前耍大刀。”某位奉军连长用他自己都不信的话鼓舞着士气,却只能看到士兵们瑟瑟发抖的身躯,他甚至还听到了低低的哭泣声:“娘的,这群破新兵,怎么就落到老子头上了呢。”
因为之前进攻的顺利彻底将大家伙心意麻痹掉,这种行军过程中的防务工作众人全当成无用功,虽碍于上官面子不得不应付,可倒霉蛋一般都是新兵,辅以少数老兵带队。
迫击炮弹在身边炸响,临时找寻的单兵掩体旁边,有人把头颅埋到枯草丛中,连长上前踹一脚:“把屁股缩起来,小心让炮弹咬着。”他在枪林弹雨中闲庭信步的模样感染了很多人,至少稍微平复下他们的紧张心情。
奔跑中的鲁军终于进入到不足百米处,此伙奉军官兵因为弹药携带不足,只能等待他们靠近以后再打,之前一直处于光挨打不还手的悲惨境地,此刻连长一声令下,百十多条长短枪同时响起怒吼。
但不用看,他也知道没能打死多少鲁军官兵,因为己方士兵有人闭着眼朝天放枪呢,还有人只对着扳机狂搂,浑不管没有任何子弹被击发出去。
“手榴弹,手榴弹。”他大叫着,同时拿起前方放置的几颗,拉掉拉绳,咬咬牙就要扔出去,没想不知哪儿打来颗流弹,好死不死击中他的胳膊,剧痛之下手榴弹滚落到地上,随即“轰”的一声,连长在哀嚎与爆炸交织成的死亡序曲中被炸得支离破碎。
他的死暂时没造成任何影响,因为官兵们还在尽力扔着手榴弹,直到把面前的扔干净算完,紧张的气氛让他们根本没空思考其他,但很可惜鲁军官兵们用着娴熟的技艺躲避着漫天飞舞的手榴弹,就算能炸死几个也不会给鲁军造成多大影响,而半响后,鲁军官兵已是成功攻到了山坡最高点,然后亮了亮几把刺刀准备白刃作战,没见识过这等打法的奉军根本吃不住劲,在他们吃惊的眼神中接连扔枪投降。
“瓜娃子咋这么怂…”某个四川籍士兵目瞪口呆的望着几乎保持完整建制的敌军连队说道。

 



第305章 热河战役(四)

奉军官兵的出身与训练注定了他们极不擅长打乱仗,在度过初始阶段的混乱之后,并没像张景惠希望的那样稳定住战线,反而被鲁军打的节节败退,多支部队在被包围后短时间内给消灭,接连丢失多处驻兵点,并相互间失去联系。。。
其实奉军不光不擅长晚上打乱仗,他们唯一能熟悉点的也就是双方摆开架势,你来我往的兑子,更没经受过系统的白刃战训练,碰上敢夜袭或近战的军队铁定吃不住劲,不过这不是他们独有的毛病,其他军队也多数如此,稍好点像吴佩孚这种,能在战争中敏锐把握住机会,进而用出迂回侧击的战术,但靠的也是将领个人水平。
比起来,当下的军队就训练来说,比他们的前辈北洋六镇差得远了去,至于原因则有许多,其中无节制的拉壮丁扩兵是其一,而经济上的拮据让他们对官兵的军饷能省则省,如此自然不能跟拿足额军饷的新军相比,满清虽然不堪,到底也是个政令统一的政府,先天上就有优势。
倒是这一条对奉军而言好克服,张作霖有钱,所以能发下来军饷,同时期的冯玉祥就没这好命,他的地盘贫瘠,在大扩军后连装备都不能凑齐,逼得上下狂练大刀片子打近战夜战,并因此把国内军队的白刃战水平带上一个台阶,也算是奇葩了。
奉系现下则走入了另一个误区,张胡子养出了一堆不能打仗的骄兵悍将,碰上从训练等各方面完全碾压他们的鲁军,自是一泻千里,从邻近天黑开打,还没到十二点,已有数处团部、一处旅部所在被鲁军端掉,放下武器投降的官兵更是不知有多少,而因为进攻人手的匮乏,现场鲁军更是使用民兵来看守俘虏。
但奉军在此地怎么也猬集了不少军队,所以外围阵地虽然接连失守,军队减员速度很快,可他们的人数在那儿摆着,总不可能尽数覆没,而且越靠近镇子中央地带,受到的阻力也就越大,张景惠到底还是收拢了部分军队,安置在自己周边,他对小命可是在意的很。
而在某个看守俘虏的地方,一群民兵百无聊赖的在照明弹映照下观摩着战场上的杀戮,他们身边的奉军俘虏个个听话的很,这些人对敢在夜里发动大规模进攻、枪法死准、穿插绕后无比娴熟、白刃作战迅捷凌厉的鲁军很是惊恐,更对鲁军打出的照明弹表示佩服,从开打到现在没给断了顿,特么纯粹有钱烧的。
“排长,这就是奉系正规军的水平?我怎么觉得还不如咱们呢。”某位虽然正规军装穿在身,我心依然是民兵心的战士叫道,他附近的奉军官兵闻言露出疑惑表情,这是嘛意思,感情你们还不是鲁军正规军?难不成是鲁系辖区内数量庞大、传的神乎其神的民兵?真要如此可就尿大了,让人民兵干掉,说出去脸往哪儿搁……他们倒是想差了,以为战场上出现的全部都是民兵,浑然没想到人家给混编了。
“你拿咱军队的水平对比,他们自然没法比,可要跟其他军头相比,这奉军还真能称得上正规军,至少他们手中的武器装备更像样,跟咱们相比都没多少差距。”排长的话更气人,明显将己方放置到了一个更高的位置。
不过他的话也是事实,要说南四省的鲁军装备,比奉军自是好上许多,可放到北面蒙边地区,因为运输不易,过于敏感,军队当初接收武器多以轻兵器以及方便拆卸运输的山炮、迫击炮为主,对奉军并没很大优势,甚至冯伟军从日本人手里弄来的野炮大部分都拉到了外蒙……他是鲁军内部的亲日派系,对方在他身上花费了很大力气,甚至热河的经济也多靠着他们才稍有起色。
“那咱们也上去吧,这儿留下一个班也就得了,总共不才二百来人么,反正也全反绑了窝一块儿,敢乱动就地枪毙。”他露出了自己的意图。
“那不行,咱鲁军讲究的就是一个令行禁止…”
“将在外君令还有所不受呢。”这人脑袋瓜好使,接着反驳道,身旁战友给他说的心里发痒,也都附和道:“是啊排长,咱也上去吧,给这群天杀的奉军点颜色看看。”民兵都是按照地域或厂矿来编组,这些人就是来自热河东路一个乡镇煤矿企业,因为奉军的入侵不得不将其暂时放弃,对这些断人财路的家伙,他们都报以极大恶意。
“对,俺们老早就想跟他们硬碰硬的钢,现在机会正合适。”又有人不嫌事儿大的咋呼道。
排长明显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或者说他刚才只是虚让,自己也有出去赚功劳的意思,只想把责任分摊到大家头上,想了下似是下定决心的叫道:“好,就遂了大伙儿的意,三班留下看俘虏,一班、二班跟我上,若因此闹出事儿来,全有我担着。”
“看你说的什么话。”还是最先叫喊的那民兵说道:“这是咱们大家伙共同议定,然后裹胁排长而去,各位兄弟说是不是。”边说着话,他边从留守一人身上摸过一手榴弹来。
“对,这是大家伙的意思。”虽然是由矿山工人组成的队伍,按理年龄偏大应该不会这么热血,可家乡的沦陷还是让他们憋着一股子邪火,已经顾不得其他。
“**包全带上。”排长怒吼声中带着些许兴奋,指挥着众人将出发时从厂里带来的**背好,然后依次从俘虏身边快速经过,在众俘虏不解、疑惑甚至有些看傻子的目光中迅速遁入到黑暗中。
……
“参谋长,参谋长。”张景惠在司令部里焦急的走来走去,想想自己现下所处境地有些心烦意乱,朝着旁边的屋子大声喊道:“邹芬跟郑殿生说什么时间能赶到没?”
参谋长闻言赶紧跑过来,他额头上还渗着血水,之前一颗迫击炮弹不知从哪儿打来,在司令部所处院子里爆炸,若不是命大,想他已经到阎王殿报道去了,司令虽然想把驻地换一下,但在这打成一锅粥的夜里,被人突进来多少部队谁也不清楚,也就不敢贸然换地,再者说,这所院子至少能称得上高墙大院,不是外面的小土屋能比,在给人围住的情况下还能坚守一段时间。
“离最近的一支部队也只能在两天半以后到达。”他有些沮丧,想想外面各部给人一点点的蚕食,己方却没有任何解救办法,派过去的支援部队短时间内就被击溃,纯粹送战绩,也便说道:“司令,鲁军人太多,打起来极端不要命,弟兄们根本挡不住,最多还能撑一天功夫,您看是不是趁着…”
参谋长的意思很明确,趁乱做好准备,事不可为当三十六计走为上,总不能把命丢这里,可张景惠却还想搏一把,他还就不信了,自己怎么也有两万来人,虽在前半夜的战斗中损伤不少,可总不能撑不到援军的到来吧:“趁啥,咱现在还没败呢,外面至少还有上万人…”
他的想法挺好,只没顾忌到官兵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按照奉军水平,但不可能做到全员死战到最后一刻,参谋长虽清楚,可外面传来的叫喊声告诉他已是悔之晚矣:“败了,败了,快跑啊,鲁军冲上来了。”
“败了,败了…”
“瘪犊子玩意儿还冲个屁,赶紧跑,一旅旅长都让人干死了,再硬挺着干嘛?”
“咱到现在放的枪对得起大帅给的军饷了,再不跑等着吃枪子吧。”
兵败如山倒,听到声音出来查看的张景惠跟参谋长惊愕的看着眼前发足狂奔的部分官兵,在他们经过的阵地旁,有很多防守士兵茫然看着溃散人群,不知道该坚守岗位还是跟着一块儿跑。
“不能乱,不能乱…”张景惠怒睁双目,掏出枪来朝天放了一枪,大声嘶吼着:“谁在乱跑执行战场纪律。”但他的枪声放到被赶鸭子的人群中没有激起半点浪花,溃兵经过司令部门前的重机枪阵地,正眼都没瞧平日里位高权重、想见都不得面的司令同志,气急之下他一把甩开参谋长拽他的胳膊,朝着人群开枪射击。
手枪才能有几颗子弹,溃兵虽然没敢朝他打黑枪,但也是没死几个人,而他见拦不住,快跑几步来到重机枪旁边,踹开机枪手,自己坐到射击阵位前,一拉枪栓,“哒哒哒”清脆的铜音响起,还在逃跑的官兵齐刷刷倒下一片,倒还真让他阻住了这边的溃败态势。
“跟老子一块儿上前打反击。”他怒吼着,看了眼噤若寒蝉的官兵:“特么前几天的骄横样都跑哪儿去了?”
“轰”,一声近在咫尺的巨响让他刚镇住的奉军官兵又炸了窝,当下众人再也顾不得这位司令以前的淫威,全都没了命的乱窜,还是参谋长眼疾手快,一把拉过张景惠,扭头奔了司令部,进去后大声喊道:“快来人,找身士兵军装,给司令换上…”
……
“老子平日里看到地主老财的大院心里就有气。”民兵同志跟他排里的弟兄依偎着墙根蹲好,身旁不时有奉军失魂落魄的经过,其中甚至有营级规模的队伍,可看他们一眼的功夫都欠奉,排长没听清那人唠叨,把减了药量的**包贴到墙根放好说道:“炸开院墙,进去后看到人就开枪,咱自动火力只有一支路上捡的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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