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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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军将说到底会造反,一者是遵从刘愈的命令,其实更多的是因为苏碧那一道诛杀诏书,这些军将也是为了自保。现在皇帝被拉下马,长安城中又不太平,他们心中也会蠢蠢欲动,因为此时不管是谁当权,都有资格来议定继位人选的问题,而他们自己也可以登基为帝。但与刘愈的声望相比,他们还不足以当国。
在权力面前,没有政治信仰与政治原则的问题,就看谁的拳头硬,谁敢当得起天下的骂名。而历史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权者,或碌碌无为或再进一步,全看他有没有当一个枭雄的野心。
此时,刘愈在雅前殿会见了吴悠。
吴悠脸上一拧一拧的,见到刘愈用个很不善的神色瞥了刘愈一眼,走进来也不客气,往原本属于皇帝的炕上一坐,冷笑道:“你个小娃儿,想当皇帝罢?”
刘愈对于吴悠的态度很不满意,说是来请见,弄的好像是刘愈对他有所求一般。而吴悠这样的神态分明也是在告诉他:小老儿满腹的经纶,不听是你的损失。
“有话直说,你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没时间听你啰嗦。”刘愈不耐烦道。
吴悠把鞋子一脱,盘腿坐在炕上,脸上露出很享受的神态,道:“当皇帝就是好,有这么暖的炕,今天发生这么多事也没断了炉火。你先别急,再这么瞪小老儿也没用……小老儿只有一句问你,你想当皇帝是与不是?”
刘愈不置可否,反问道:“你觉得呢?”
“嘿,你个小子,非把这么难缠的问题抛给小老儿。那换个方式问你,你准备如何解决这烂摊子?”
刘愈语气不善道:“今日请你进来,全看你我以往的交情,再想听听你的意见。吴老儿,如果你没什么话说,就请离开。”
吴悠叹口气,在那喃喃自语了半天,直到令刘愈有些心烦,吴悠才抬起头道:“话明言了也无妨,不过泄露天机损些寿命而已。你这皇帝,不可当。”
“为何?”
“天数使然,小老儿纵观你一生之命,全在一‘戾’字之下,若是你当皇帝,绝然会是一暴戾的君主,害天下之苍生,而你也不得善终。或只有退出这皇位,你才可安稳一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老此一生。”
刘愈不相信吴悠对他的评价,但也不得不郑重一些,其实吴悠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刘愈的秉性在于一个多疑,他会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怀疑他们会加害自己,因为他是一个外来者,他是抱着一个局外人的心态来看待这世间的一切,也正因如此,他的政治敏感度很高,才会无往而不利。如果真被他当了皇帝,再配合他多疑的性格,以后难免会出现诛杀大臣以及大臣谋反的事,令他一生都不得安稳。
刘愈对吴悠这番话有所重视的另一个原因,便是两年前吴悠的一语成谶:居于一人之下而不甘于人下。在当时的情景下,吴悠能洞悉这一切,实在是鬼斧神工令刘愈都不得不佩服这老神棍的预言力。
“那你觉得,我当如何?”
“那就拥立个谁呗,你看现如今朝野之上,皇子皇孙的不在少数,就算是废而再立也无妨,反正权力在谁的手上人所共知。不过你小子想过太平日子可就难喽。”
刘愈骂道:“呸,老子想安稳日子没人拦得住。不信咱就走着瞧。”
吴悠脸上露出个会意的神色,以他的聪明不难猜出刘愈所想,其实很多事情都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
“那小老儿就祝你日子乐得逍遥,咱宫外见……”
宫外见,也就是说刘愈不会长居于宫内,刘愈不当这个皇帝。刘愈淡淡一笑,其实他早就明白了吴悠来的目的,就是当一个说客,阻止他登基为帝。
第四百五十一章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四)
行将黎明,随着皇宫里骚乱的平息,峰翠宫里也是安静无声,大臣们没有鼓噪,熬了一夜也没人入睡,所有人都在等候消息,然而宫里宫外的消息始终没有传来。
从御林军将隋乂和李糜请了出去,峰翠宫里的这些文臣武将就有很多猜测,有的人认为是皇帝已经拿下了刘愈和一众叛将,李糜和隋乂是被获罪拉出去一同斩首,也有人认为是刘愈现在跟皇帝尽释前嫌,刘愈准备帮皇帝平息叛军因而需要隋乂和李糜去当帮手。
文臣武将的争议直到后来皇宫里火光处处后才停,在那时他们就感觉到,叛军应该是进城了。再到后来,他们从门缝见到了叛军士兵的蜂拥而入,直到峰翠宫被叛军士兵换防,这些大臣们才终于明白过来,外面发生了大乱子,叛军的叛乱已经获得了成功。
兵甲入宫,在历史上这意味着一个皇朝的结束。顺朝立国二百年,在这二百年间虽然大小战事不断,又有六十年前平定南方的一战,但长安城却一直被隔绝在战祸之外,长安城中的皇宫,已经有两百年没更换过宗庙。大臣们开始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更怀疑自己能不能见到正月初六的太阳。
在这些人中,韩升的心情是最复杂的。
从隋乂和李糜被御林军召走,他就感觉到了这是一次政变,他早就感觉出来苏彦迫不及待要对叛军以及刘愈动手了,苏彦绝对没有用隋乂和李糜的道理。以刘愈在军方中的声望,如果他要造反,阻力很小,而苏彦是年轻气盛。
如果过几年苏彦再收权。必然是水到渠成。但现在,羽翼未丰满的苏彦是在拿宗庙社稷来跟叛军进行一场豪赌。
可这一切毕竟只是他的猜测,到临近黎明时,新军对皇宫进行换防以后,韩升见到了齐方。此时的齐方也正是奉了刘愈命令过来请韩升过去相见的。
峰翠宫里的大臣见到武将进来,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准了齐方,齐方也未多言语,直接走到韩升面前就请,韩升面对同僚的直视,叹口气随齐方出了门才问了一句:“陛下可安好?”
齐方很尴尬地望了韩升一眼。道:“韩相见了刘将军,他自然会向您老言明。”
连皇帝的安危都不肯相告,那就是出了状况,韩升无奈一叹,有种做了千古罪人一般的负罪感。
韩升随着齐方到了雅前殿,此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宫里到处能见到成队的新军士兵,这些士兵跟普通御林军最大的不同是他们的武器,这些人是不用佩刀和佩剑的,一律都是背着火枪,走到哪也不是成严整的队形,走路也没有太多的规范,跟御林军的规行矩步有很大差异。
雅前殿外新军的士兵不在少数。而韩升也见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四公主苏碧夫妇。此时的苏碧被捆的严实立在那里,头别向一边不去看柴锦,而柴锦则很没趣地对苏碧说着话,见到韩升过来,柴锦一脸愧疚地过来行礼。韩升没有回礼,因为此时刘愈已经迎出了雅前殿。
“韩老哥,久违了。”
刘愈把韩升请进门,韩升四下看了看,除了刘愈别无他人。也就是说现在的皇宫已经是刘愈做主了。而韩升现在是以“前朝右相”的身份来见韩升,态度多有无奈,虽然两个人从来都是忘年交,甚至还是姻亲。但此时也好像没有了共同语言。
“陛下现身在何处?”韩升语气平淡问了一句,没有就坐。也没有回头看刘愈,只是打量着雅前殿里的一切,像是在寻找刘愈诛杀皇帝的罪证。
刘愈道:“皇上和皇后现如今都在御林军衙所,尚且安好。”
韩升脸上露出个很复杂的表情,回过头扫了刘愈一眼,道:“你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自谋为帝?”
刘愈淡淡摇了摇头,答道:“我也正是来找韩老哥商议此事。”
“没什么可商议的,老朽身为顺朝臣子,绝不会与逆贼共谋,否则九泉之下无颜再见先皇。”韩升头一抬,直挺的身躯现出他不屈的傲骨。
刘愈叹口气,其实在军事政变之前刘愈就已经预料到此时的情况。这也正是刘愈最担心的地方,就算是曾经的挚友韩升,也容不下他的反叛之举,更不用说那些原本就只是忌惮于他权位的那些文臣武将。如果刘愈一意孤行,天下也可能会分崩离析,到时暗中的苏哲振臂一呼,天下响应者无数,到时候他就只能疲于应付。
刘愈对韩升表达了自己的立场,道:“我绝没有自谋为帝的打算。”
刘愈把话说到这份上,韩升的脸色终于算是开解了一些,但他望着刘愈的神色中还是有几分无奈。刘愈作出请的手势道:“韩老哥请上座,且听我道来……”
韩升没有落座,在此时他代表的是顺朝官员的气节,即便他恨刘愈的反叛之举,但他也不能不听听刘愈说什么,保全顺朝的宗庙社稷是他最大的所求。
而此时在雅前殿外,柴锦还在那苦口婆心以求得苏碧的原谅,但不管柴锦说什么苏碧都不肯听。苏碧对这个丈夫失望至极,本来柴锦碌碌无为没什么本事她也能容忍,毕竟她是个强势的女人,丈夫无能她可以出头,可以立身朝堂得到大臣的拥戴。她本来只是恨,但越想越觉得生气,为何自己的丈夫好不容易本事了一次,干了一件大事,就是把他们苏家的基业给毁了,把她给害了呢。
“碧儿,我……我只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考虑……我……我……”柴锦越说越心虚,其实说到底他就是为了能迎娶凌絮进门,而被刘愈利用了。刘愈给了画了一张很大的蓝图,柴锦也没想到到事后是这样的结果,会把他孩子的母亲给害死。虽然柴锦对苏碧有些惧怕,但一日夫妻百日恩,说他对苏碧没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还说什么?”苏碧突然转过头对柴锦大吼,脸上的泪涌出,“你有本事,去跟外面的女人一起过,你还用理会我的感受?我下了黄泉,一定诅咒你们不得好死,让你们的子女生生世世当牛做马!哼哼,恐怕也要不了那么久了,刘文严利用完你,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柴锦被骂地低下头,斜眼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一些军将,心中有些惭愧。虽然他是这次政变成功的大功臣,但还是免不了被人笑话,因为他造的是自己妻家的反,左手砍右手的事这世上还是颇为少见,在那些军将看来,这种事也只有傻乎乎的柴锦能干的出来。不过也有觉得柴锦聪明的,因为这样不管是左手砍右手还是右手砍左手,他们一家总不会灭,会在这次的政变中求得夹缝中的生存,如果再能得到政变成功一方的赦免,那就等于是两边都是功劳。
那些军将就没有柴锦这么轻松,在今晚的政变中,虽然城中戍卫部队中基本没有顽抗,但在这大是大非即将改朝换代的时候,刘愈随便下的一个命令就会改变他们家族的命运。如果刘愈要论罪的话,长安城中各大家族基本都有份,而在历史上,改朝换代也往往伴随着政治派系的清算。
柴锦现在不在乎功劳还是罪过,他首先想得到苏碧的原谅,但现在看起来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决定去求刘愈,让刘愈特赦苏碧,让他们一家人可以团聚。
柴锦正要横冲直撞硬闯雅前殿,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下来,刘愈和韩升也恰好从雅前殿里走出来,韩升进去的时候是愁眉深锁义愤填膺,出来时神色却开解了很多,就好像看开了一些事情,被迫选择了接受。
“葫芦,你干嘛?”刘愈看着情绪激动的柴锦问道。
柴锦跪在台阶上,哀求道:“刘兄,你说过,如果我按照你说的做事,我就会迎娶凌家小姐进门,我现在做了啊……可碧儿她却要死,要不我不娶凌家小姐了,你放了碧儿她吧……”
此时正值军事政变成功,该论功论罪该定立军国大事的时候,柴锦居然跑来跟刘愈儿女情长的谈条件,如果被人知道柴锦这般举动,非被外人笑掉大牙。刘愈抬头看了台阶下不远处的苏碧一眼,此时苏碧也有几分好奇望着柴锦,见到刘愈目视过去,只是与刘愈对视一眼,便重新将目光侧到旁处不加理会。
“起来,回头再说。”刘愈对柴锦说了一句,马上迎上来汇报情况的将领。
此时经过半宿的平息,长安城各处的局势已经基本稳定下来,内城门和外城门都已经被新军接管,而唯一比较麻烦的还是南长安大营的抵抗,现在大规模抵抗虽已平息,但南长安大营的一些散兵逃窜到外城各处,伙同一些浑水摸鱼的混混在城中烧杀抢掠。
这些兵被逼上绝路,在往流寇的方向发展。
“关闭城门,城中戒严三日。”刘愈对军将下了命令,转而对看守苏碧的侍卫道,“将她押进来!”
“呸!你个逆贼,放开我……”
苏碧虽然现在恨不能啖刘愈的肉,但此时她已经是阶下囚,由不得她自己来选择。被五花大绑,就算是她不愿,还是被人架进了雅前殿。
而此时,正月初六的曙光也终于来临。
第四百五十二章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五)
正月初六辰时初,天已明,皇宫里依旧只有兵甲穿梭的身影,不见太监和宫女,也不见朝臣的来回走动。在峰翠宫里的大臣也在焦急等待着消息。
正辰时,雅前殿那边终于有了消息。御林军左统领张麟护送着一名小太监到峰翠宫来传旨,召见左相蓝和及礼部尚书黄程,这令文臣和武将很惊讶,因为这次传召是以皇帝谕令的方式,但是哪个皇帝他们就不得而知。
谁也不知道现如今到底是否定下继位人选的问题。没人相信现在叛乱已经平息,因为峰翠宫外四下游走的并非御林军,而是昨夜杀进皇宫的叛军,到现在也未退。
御林军左统领张麟是蓝和儿子蓝景的老部下,因而两人有些交情,蓝和领完旨令,凑上前低声问道:“可是皇上传召?”
“正是。”张麟回了一声。
蓝和还想问清楚一些,但见张麟脸上复杂的神情,他不再相问,现在问什么已经无济于事。要知道什么事情去雅前殿一趟自然就会知晓。
“麻烦张左统领和这位公公引路。”
蓝和与黄程出了峰翠宫,宫门并未关上,而是来了一群兵甲,将正殿里包围起来。大臣们很紧张,又不清楚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此时他们也只能小声议论,纷纷猜测现在皇宫到底谁是主事人,有认为是刘愈的,更多的人认为是花集安。相比于刘愈,这些文臣和武将对花集安更加忌惮一些,毕竟刘愈是定国侯府的官家公子出身,又在朝堂上做过官独揽过大权,至少不会太为难一些与此事无关的大臣。如果是花集安掌权。那这些文臣和武将就比较危险,一次大的清洗是免不了的,别说革职丢官,能保住命就是好的。
峰翠宫里议论声未停,御林军左统领张麟去而复返。张麟这次带来的并不是传旨的公公,而是他本人亲自带着皇帝的诏书前来,峰翠宫也彻底安静下来。只见张麟进门,至玉阶之上,宣读诏书:“今日午朝,百官恭迎。”
百官们面面相觑。正月初六并非是午朝之日,而在今天举行午朝,那意义也非同一般,应该是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只等宣布了。这次皇帝并非是从峰翠宫的侧殿上玉阶,而是要从正门进。通常这是举行大型仪式时才会有,还需要百官恭迎,这莫非是要恭迎新皇登基?
官员们带着复杂的情感走出峰翠宫大门,各自凑成簇立在丹墀上等候,其实也是在眺望雅前殿的方向,但除了不时走过的新军士兵,什么都看不到。而此时太阳已经升到东南半空。这已经是日上三竿,快到午朝时间了。
在峰翠宫的文臣和武将中,现在被搭讪最多的是户部尚书李延年,他虽然只是一个文臣,但他女儿却是刘愈的“外宅”,这在高层官员当中已经不算秘密。如果这次走来的是穿着龙袍的刘愈,那转眼李延年就将是国丈,这时候大臣们不上前问问话,顺带巴结一下联络一下感情回头可就没机会了。
但等到正主到来,文臣和武将们还是有些失望了。穿戴衮冕上朝的来了,他们还挺熟,不是他们所预想的刘愈或者是花集安,而是上次午朝时龙椅上坐着的那位,苏彦。
百官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赶紧下跪迎接,其实在他们心中还是稍微庆幸一些的,至少说明皇帝没变,那就算是武将当国,文臣的一次大清洗也可以避免。只是当他们试着在苏彦身边或者是身后寻找刘愈和花集安身影,却一直没有找到,苏彦身边是一身皇后华服挺着大肚子的皇后孙小鱼,而在苏彦身后负责护送的是云金将军齐方,身后的侍从不少,但都不是御林军,而是叛军。官员们在随从中寻找到太监首领吴公公,全部所有中他的情绪最失控,不断在那用袖子抹着眼泪。
除了这些人,不见左右两相以及礼部尚书,也不见四公主苏碧,一些官员恭迎上前想给苏彦行礼,却被齐方走出来用佩剑隔开。官员们马上会意现在苏彦最多也只是傀儡皇帝了,他们很识趣地让开,然后苏彦带领随从一行走进了峰翠宫,文臣和武将紧随其后。
此时峰翠宫里,依旧四下是叛军带着火枪的士兵,苏彦并不见怪,独步走上玉阶前,每走一步似乎都很沉重,等到了龙椅前,他用手摸了扶手一下,转过身面对朝臣。文臣和武将正要等他坐在行礼叩拜,苏彦却没有坐,而是立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原本在朝礼上应该陪坐在苏彦身边的孙小鱼,更是连玉阶都没有登上。
苏彦看着下面的文臣武将,而文臣和武将同样抬头好奇打量着苏彦,君臣之间少有这么公然的对视,苏彦也好像失去了往日帝王的威严,立在那里整个人有些颓废。终于,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苏彦缓缓开了口,语气也很平稳,甚至有些丧气。
“诸位爱卿……其实朕……当国以来,平平无为,没做什么大事,如果不是有长业王……武义侯在旁辅佐,朕可能早就被人赶下皇位,继续沿街讨饭去了……”
“啊?”
下面的文臣和武将一片哗然,苏彦虽然可能已经被叛军将领所要挟,但怎么说皇帝还是皇帝,社稷也保全了,而苏彦的口气就好像要自暴自弃一样。
一名老臣走上前,悲泣着问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哦。”苏彦很没仪态地用手抹了抹鼻子擦了下鼻涕,有些凄然道,“本来朕要宣布的,不过还有些人没来,此时宣布尚早。”
苏彦说到这,下面的官员就不得不表态了,赶紧跪在地上一起唉声叹气,有些人甚至都流下眼泪在那哭诉,好像是在为皇帝哭丧一样。
苏彦道:“哭什么,等等吧!”
说完苏彦一懊恼,还真坐在龙椅上去了。
一些大臣本来还想嚎啕大哭,国之将亡怎么也要表现一下他们的气节,但皇帝都没怎样,他们哭起来也没个劲,纷纷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