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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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票对两票,中苗的提请获得了通过,那就是说。最后一场决定胜败的比试被定为“对山歌”。
刘愈回来,禾卢很紧张地拉着刘愈衣袖问道:“付当家,你怎的不拒绝?对山歌这东西,我们当中有谁会?”
刘愈一时不知怎么说好,现在最后一场谁取胜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而就算是越族胜了,对他也没丝毫的好处,要知道,把越族、安族和佤族三族合在一起,也比不过中苗的势力,胜了人家不认。他可就站在苗族对立的立场上,到时候中苗和南苗说不定也会站在同一立场上对外。实在非刘愈所想见到的结果。
刘愈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把水给搅浑。他同意比试对山歌也是此目的。
要对山歌,苗人是训练有素,平日里对山歌中擅长的男女都会被找出来准备比试,而白族和三族联盟这面就有些尴尬。谁都不会,就只能随便找些嗓子好的先应付,见招拆招。
比试之前,霍病走过来问道:“对山歌怎么对?我能不能上?”
“不知道,看情况,如果你会唱你就上去现两嗓子……还是别去了,这对歌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清楚。”
霍病听刘愈这么说。心里犯嘀咕,你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同意,怪不得身后这些老家伙一个个看起来都不满意。
五方人各自列开阵势,紧接着便是“垫场赛”。说是垫场赛,也就是先找些不相干的苗族百姓上去演示一下对山歌,先提提气氛,这也是苗族对山歌的规矩。
只见十几名苗族少男少女结队各自站在一边,手拉着手,然后便开始唱了。
“拉个尼玛桑死你,里格里拉一西吉。卡里克桑死尼尼……”
唱了半天,刘愈一个字没听懂,只见那些苗人男女你一句,我一句,又或者三两句对的好不热闹。遇到哪边停顿住了。另一边又会马上催促,甚至会发出欢畅的笑声。
“他们唱的什么东西?”刘愈看了眼站在旁边的禾卢。
“这个……对山歌,就是随便唱,不过意思要对的上去,最难的便是哪一边提出问题,由另一边来回答,不过每句山歌都要工整,他们是用苗语唱的,一会比试时应该会用中原语。”
“那你翻译他们唱的给我知晓。”
知彼知己,刘愈要先知道这些人场的歌词是什么以便一会作出应对。等禾卢解释了一段,刘愈点点头,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刘愈虽然之前没听懂苗家人唱的什么,但也听出来每句歌词都是七个字,就好像吟诗一样,每句未必需要押韵。如果对歌是自由发挥就没比试的必要,现在看来,比试的关键在于上下连贯,有问题要回答出来。
而七个字后会加上一个缀语,用来提声。
比如说苗家女唱“哪样花儿最美丽咧”,苗家少年就必须以“格桑花儿最动人哩”。
一连发炮一样问出三四个问题,加上一两句的衬托,大致就是这么个逻辑思维。
但这思维,明显是刘愈所不能接受的。凭什么格桑花就最动人,各花入各眼,难道牡丹芍药什么的就不能最动人 ?'…'
关键这是苗人的主场,要以苗人的思维逻辑来判断问题。
刘愈想了想,这应该也是一会比试的诀窍之一,一会要是对面问哪里的姑娘最漂亮,他也不能说是天上的仙女,而要说苗家的姑娘。刘愈叹口气,这分明是比谁脸皮厚。
垫场赛很快结束,接下来就轮到五方人上前比试对山歌。
而侬多也把比试的规则说清楚,他主要是跟苗族之外的民族解释,因为这些对苗人来说是耳濡目染的,不需要别人提醒。
五方人各自一边,轮流唱歌对歌,上家对下家,五家轮着来。若谁对不上来,那就要失败下场,最后留在场上的便算赢。
刘愈心想,这场应该是不用比了,反正是输定了。刘愈也不在乎,现在最有可能取胜的便是中苗和南苗,不管谁取胜,只要越族跟那边联合起来,那越族这两票就决定了谁当最后的大理老。而刘愈现在基本已经确定要联合中苗,因为中苗算是南方少数民族的中流砥柱。
至于南苗,刘愈觉得太阴险,不利于做盟友。
比试开始。刘愈也没当回事,紧接着便是中苗对白族发难,唱问“什么有脚不走路,什么无脚走天下咧”。
白族人根本不擅于这些,登时答不上来。白族被第一个赶下场。紧接着所有人都望着越族这面,因为白族对不上来,就轮到越族来答。
刘愈心说,这算什么,脑筋急转弯?
正在刘愈考虑要不要主动放弃时,从身后突然走出个不太高的身影。唱道:“桌子有脚不走路,长虫无脚走天下哩”。
刘愈定睛一看,竟然是白越少女米耳。
两句歌词对完,加上她那不错的嗓音,马上得到了叫好声的嘉许。刘愈不禁对扬着头,像是一只卓傲小鸡的米耳刮目相看。
被刘愈一打量。米耳本能脸就羞红地低下头。
“对的不错,请越族往下对了。”
对山歌比试,不但要能接题,还要能出题,要考住下一家。这显然为难了只依样画葫芦在学对歌的米耳。米耳半天也没唱出来,于是周围开始有起哄声。
刘愈也知道在这么公共的场合,有些为难一名少女了。刘愈上前两步问道:“我们能不能不出题?”
“自然是不行。除非,你们认输。”中苗的侬多道。
刘愈笑了笑,心说看来现在只能自己出马了,不就是出谜语,这有何难?
刘愈扯起嗓子便唱道:“青青蛇儿满地爬,蛇儿遍身开白花。花儿褪了生兄弟,弟在上来兄在下。”
刘愈唱戏在行,唱歌也还算可以,主要是他唱歌的曲调不按常理,有唱戏的成分在内。也有流行音乐的曲风。这么几句唱下来,曲调高亢婉转,登时将之前少男少女唱的山歌所比下去。
一时间全场静默,一者是所有人都在想刘愈唱的山歌如何去应对,再者是被他的曲调所折服。
如果这是猜谜。简单了,这是个葫芦,在北方人看来这是个简单不过的谜语。但在南疆土生土长的少数民族人来说,见过葫芦的人少之又少。因为葫芦这东西在这时代除了做水瓢,没什么大的价值,而少数民族取水根本不用水瓢,因而只有北疆的少数人种过,也有去过中原的或许见过,但这时代交通很不发达,去过北方的人近乎没有。
连个谜都猜不出来,更别说以这个谜语来编山歌来应答了。
见全场沉默,刘愈兴致而出,一时间也有些意想不到。本来他认为苗人以对山歌为平日的消遣,自然是很在行于这个,现在只不过出个谜语,苗人怎么也能对上来。
谁知道,他的山歌很生僻,就是有人想出来了答案,能编出歌词,在曲调上也模仿不来。因为对山歌还有个规则,就是唱的和对的,必须要前后连贯,听起来好像是一首歌当中的。
刘愈心说不好,如果赢了,小小的越族就会处在风口浪尖中,这比试赢不得,赢了反而不是最好的局面。刘愈出了个难题,把自己给坑了。
刘愈见刚才还热闹哄哄的场面现在安安静静,不由着急,心说你们倒是对啊,难道你们这群行家,还能被我这外行一开口给赢了?
处在越族下家的南苗先主动认输,紧接着是北苗,最后只剩下中苗。中苗因为不想落败,因而一直都没表明是放弃还是要对,一时间双方僵持着。
现在刘愈身后的越族达求,以及佤族和安族的族长们都很紧张,这对歌才一轮便眼看就要胜利,这场胜利拿到手,那大理老自然就是要出自三族当中。那三族以后必定是跟着沾光,要土地有土地,要资源有资源。
“这样吧。”刘愈突然走上前道,“如果你们觉得这题太难,我们换一个可好?”
第五百六十六章 以歌传情
刘愈此话一出口,马上招来一片骂声,中苗的人个个义愤填膺,好像是刘愈侮辱了他们的祖宗一样。
中苗暂代理老侬多走上前道:“我们中苗若是技不如人,那自会认输。”
刘愈心中不屑,你们对不上来我给你们个台阶下,还不领情,说的好像你们多么正义一般。
“那你们为何不对呢?”刘愈笑问。
“我们对不上,但有个人能对的上,她很快就来。”
刘愈稍稍蹙眉,心说侬多口中的这个人是何方神圣。这些人在这里对歌比试,既然还要请外援的?如果刘愈想赢,自然会提出异议,但现在刘愈想输,所以他就不提了。
刘愈不提,不代表刘愈身后越族、安族和佤族三族的人不提,有人已经靠近过来想要质问侬多为何不马上对歌,而是要拖延。这些人却被刘愈拦了下来。
“得饶人处且饶人。”刘愈低声提醒了这些不识相的族长和达求们一句。
族长和达求们愤愤不已,但刘愈是这件事的主导者,而这几场胜利又是刘愈争取回来的,因而他们暂时也都没再多说什么。
用了不多久,侬多身后过来个人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侬多高声道:“对歌的人来了。”
所有人将目光落在中苗那边人群的后面,被人簇拥着,走出一个全身佩戴着苗家服饰的女子,头上一个大银的头冠,颈部也是银白色一片,而身上的服装红黑相见,红色又居多。看起来很喜庆。光是这身行头,就已经很光彩夺目,至于再看到她的容貌,更加清丽脱俗,让人一眼难忘的那种。
柳丽娘。
刘愈虽然隔得挺远。但还是一眼认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身着苗家衣饰的女装版柳丽娘。此时的柳丽娘脸上并无修饰,显得很清丽。有不加雕饰的素颜美感。而她的手臂上缠着黑纱,这证实了柳丽娘是苗族人,而且是苗族的统治阶级上层人。
“侬阿罗。”侬多见到柳丽娘,上前大招呼。对柳丽娘显得也很尊敬。
这让刘愈很费解,照理说,苗族最大的是大理老,现在大理老死了,中苗的暂任理老侬多便为尊,现在侬多要给柳丽娘行礼。那柳丽娘在苗族中是何身份?
至于侬多口中的“侬阿罗”,是名字,抑或特定称谓,刘愈也不知晓。
刘愈心说,柳丽娘总会给他出很多的谜题。
柳丽娘对侬多也只是稍微欠身行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而柳丽娘从人群中走出,刘愈想上前。却被南苗一直处在幕后看热闹的理老侬阿六抢了先。
侬阿六上去冷冷地问了一句,柳丽娘很自然地以苗语回敬,可惜这让在一边听不懂苗语的刘愈很着急。
“禾卢达求,他们说什么?”
禾卢仔细听了听道:“好像在互相问候……”
刘愈点点头,大概是问候祖宗十八代吧。这也就是说,柳丽娘在苗族中也并非是什么太神秘的人物,至少理老这一级别的人是认识的。
柳丽娘跟侬阿六打过招呼,笑盈盈看着刘愈,用汉语道:“付离达求,许久不见身体可好?”
付离是刘愈的假名字。而他在越族中以黄越达求身份出现,自然就是“付离达求”。刘愈没想到柳丽娘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问候他,这等于她自认就是如假包换的柳丽娘。
此时曲宁、朵琳和米耳三个女子,她们都惊讶于之前见到的“柳公子”突然变成了“柳小姐”,瞪大了眼似乎想看出点端倪。
刘愈抱拳。道:“侬阿罗,许久不见,幸会幸会。”
反正不知该称呼什么,就随着侬多称呼她“侬阿罗”。
没想到刘愈的称呼出口,侬多异常恼怒,喝斥道:“侬阿罗可是你称呼的?”
刘愈稍稍皱眉,“侬阿罗”难道不是名字?刘愈知道,苗族也是有苗姓的,而侬姓也算是苗族的贵族姓氏。
柳丽娘却笑着对侬多摆摆手,用如同长辈的口吻道:“无妨,付离达求要称呼我侬阿罗,也是可以的。毕竟他是我的朋友。”
柳丽娘又在公然承认他们是朋友的身份,刘愈心脏不争气大跳了几下,有点跟着小媳妇回去见家长的意思。
柳丽娘笑道:“正事要紧,现在我要对你的歌了。”
刘愈才把这件事想起来,而柳丽娘已经提起嗓子,用很清扬的语调唱道:“葫芦藤儿满地爬,爬上树头开白花咧……花儿褪了生葫芦,一个葫芦两个娃哩……”
虽然柳丽娘的曲调不及刘愈的高亢,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婉转,悦耳动听。刘愈听着这歌声,便想到了初见柳丽娘时,她赤裸着足踝在棋楼翩迁起舞的模样,那舞姿,岂不就是个苗家少女,在河边期盼情郎?
一个苗家少女,是不需要演的,因为柳丽娘本来就是。
刘愈听完,如憧憬一般神情怔然。柳丽娘笑看着他问道:“付离达求,我对的是否合意?”
“合意,合意,现在轮到侬阿罗对了。”
柳丽娘也不客气,直接唱道:“两个葫芦分大小哩,大小葫芦一样沉啰。大的葫芦就给你,小的葫芦就给我哦。”
唱出来,刘愈眨眨眼,这也是对歌?难懂柳丽娘是暗示,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刘愈再看全场所有人注视他的目光,登时知道可能是自作多情了。柳丽娘只是给他出题,而这题的关键就是“大小葫芦一样沉”,也不难解释,一个实心的一个空心的不就行?要么一个是晒干的一个是新葫芦。总之这不算什么困难的问题,困难的是要编歌词还要以歌来对。
不过刘愈难得遇上柳丽娘,岂能让柳丽娘当众下不来台。本来到苗寨来,他的目的就是为柳丽娘而来。
刘愈故作想了想道:“侬阿罗技高一筹,我心下佩服,这一局我们输了。”
禾卢走上前提醒道:“付当家的何不多想想,或许有解……”
之前中苗对刘愈的那句所用时间很久,刘愈如果要托词说要再考虑一下,中苗的人也不会有大意见,偏偏刘愈主动选择了认输。
“输就是输。”刘愈对柳丽娘一笑道,“侬阿罗,这第五局,是你们中苗胜了。”
刘愈一语结束,中苗阵营是一片欢腾。
第五百六十七章 阵营危机(上)
刘愈的大度不是装出来,现在柳丽娘出现,他更没什么可担心,甚至一局不赢也好说了。何况现在还赢了两局。
比试结果已定,中苗拿下最后一场之后,取得两胜。越族、佤族和安族的联盟取得两胜,南苗一胜,白族和北苗方面则没有胜场。
最后大理老的归属,由中苗、南苗和三族联盟决定。
刘愈没表态,南苗的嘎略侬衣倒先走上前,拉起刘愈的手臂,救灾刘愈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侬衣突然将刘愈的手臂举过头顶。
登时全场人的目光都望过来。
侬衣道:“南苗,跟三族是一体的,现在,是我们取胜。”
全场哗然,尤其中苗一方显得接受不了,南苗这是明摆着以势压人,自己只得一分,却偏偏说三族跟他们是一体。
连柳丽娘看着刘愈的目光中,也多了一分怀疑。因为她明知,刘愈是不会跟豺狼一样的南苗相合作,但她又把握不准,因为她也不知刘愈南下的真正目的,而相比于南苗这只豺狼,刘愈便是一只大老虎。大老虎的心思不是谁能轻易猜透的。
刘愈挣脱开手臂,好像很惊讶地看着侬衣问道:“等一下,侬衣嘎略。你的意思是,准备把南苗的一胜加在我们三族这边,准备推选我当苗族的大理老?”
侬衣皱眉道:“是你们三族,加入到我们南苗……”
“喂喂,咱可说清楚了。你们南苗一共才一胜,我们两胜,让我们加入你们,这是不是很不合理?”
侬衣终于知道这小子是要反水。之前还说的好好的,谁曾想现在便不认账。侬衣脸上升起怒意,指着刘愈道:“你敢反悔?”
“我反悔什么了?南苗是南苗,我们越族是越族,现在我们越族代表的是三族的立场。你让我们加入你们,凭什么?你们可说说有这样的道理?”
刘愈把问题抛给了场上的观众,因为彼此有嫌隙,当然没有一家肯为南苗说话,尤其是中苗的人,一个个都骂南苗的人太霸道。
侬衣正要发作。突然从他身后走出个不高的身影,便是这几天一直当看客的南苗理老侬阿六。
“年轻人,有话好好说。何必把关系闹那么僵?”侬阿六走上来,不是质问刘愈的背信,而是用很和缓商量的语气。
人家客气,刘愈也不能太霸道。刘愈淡淡一笑道:“还是老人家说话中肯。”
侬阿六露出赞许的笑容,点点头道:“年轻人,你要开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们南苗是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的。”
“理老,您这句话就说错了。我们从来都不是自己人,我也没说过。要跟南苗的人当自己人不是?”
侬阿六脸上的笑容稍微僵了一下,刘愈能猜出此时这老头心中肯定是怒极,本来大理老之位已经到手,现在却因为这小子的突然变卦而横生枝节。
“昨天,我们不是还将礼物送过去?”侬阿六依旧保持平和的语气问道。
“哦,那些礼物不是见面礼?还有条件的?那真是要不得了,禾卢达求,你让人把南苗的礼物给抬出来,这礼物我们不能收。”
禾卢点点头,赶紧去叫人抬礼物。禾卢这么积极。也是想着,现在三族手上有两分在手,未必需要看南苗的脸色,现在说不定还可以搏一搏大理老的位置。不但是禾卢,三族的人基本也都这么想的。
侬阿六年老体弱。此时气的拿着手杖的手臂都在发抖,如果这年轻人把礼物抬出来,那就证明南苗是耍手段来贿赂,摆明了是要让他难堪。
“不必了。”侬阿六抬起手略带怒意道,“礼物就当是南苗送给越族的见面礼,不过年轻人,你要为今天的傲慢负责,你会知道后果的!”
说完,侬阿六往自己南苗阵营走去,而且似乎要招呼着带人走。
中苗暂代理老侬多上前,拦住侬阿六,道:“阿六理老,你这是何意?”
侬阿六冷冷道:“我们南苗一向习惯自己过自己的生活,不会跟其他部族合并,也不会接受一个不相干的大理老的调遣,现在,我们要回去,以后中苗和南苗也不能互相干涉!”
侬多怒道:“那你就是看大理老新丧,准备把苗部分裂?”
侬阿六继续往前走,道:“你说是分裂,那就是分裂。除非,你们中苗肯依附于南苗,不然,不能怪南苗破坏苗部的团结,只能说你们中苗仗势欺人!”
越族等三族不肯把选票投给南苗,现在侬阿六又以苗部的团结来威胁侬多,让侬多把大理老的位置让出来。侬多脸上也满是恨意,但他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把到手的胜利拱手让出。
“那南苗有何危难,也休想得到中苗的援手。”
侬阿六冷哼一声,不再做停留,带着族人径直离开。
比试结果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