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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庶门-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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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南苗有何危难,也休想得到中苗的援手。”

侬阿六冷哼一声,不再做停留,带着族人径直离开。

比试结果刚定,南苗的人就先撤出了大民族,这令全场的人都有些沉默。就连白族和北苗,也心生退却之意,留下就代表要听命于他人,而走了,便得不到援助。南苗有不听号令的实力,但白族和北苗没有,所有他们虽然心中纠结,还是暂时决定留下。

侬多上前,看着刘愈道:“既然三天的比试,中苗和越族都获两胜,那明日便加赛一场,谁取胜,便推举哪方人为大理老,如此可有异议?”

“没异议。侬阿罗,不知可否谈谈?”刘愈突然问站在一边不语的柳丽娘。

柳丽娘笑道:“付离达求远道而来,应该好好休息准备明日的比试,你我暂时是对手,还是不便私下有交谈。”

说完,柳丽娘先行回到中苗阵营那边,转到人群之后。

见柳丽娘离开,刘愈不禁叹口气,连侬多过来跟他商量明日加赛的时刘愈也听不进去。

“侬多理老,此事明日再说吧,我们也要回去总结一下,准备明日的比试。”

侬多点了点头,瞅着刘愈的目光多了几分疑窦。他心想,这个年轻人处事风格有些太不遵循常规,尤其是见到了“侬阿罗”之后,这年轻人似乎是被触动,后面他的眼睛就没离开“侬阿罗”。

在没有定出第二天加赛项目的情况下,三日里的五场比试结束,刘愈也要先与三族的人先回大寨外围的驻地去。

回到驻地已经是黄昏,三族的人热闹欢腾,都在庆祝今天取得的第二场胜利。而作为今天取胜的最大功臣,刘愈则显得很心不在焉,倒是霍病,才来苗地就已经跟三族的人混熟,穿梭在人群中有说有笑的。

“殿下,柳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曲宁从见到柳丽娘之后,便好像天地都轰塌了一样,趁着回到驻地,她也忍不住过来问刘愈。

她也在幻想,希望刚才见到的只是“柳公子”的姊妹,而柳公子是另有其人。

“你看到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刘愈心不在焉道。

曲宁脸上很无奈,再问道:“那就是说,殿下你早就知道柳公子是女儿身?”

刘愈抬起头看着一脸背上的曲宁道:“我从来都没否认她是名女子,只是曲小姐你也从来没问过。而她以男装行走江湖,必然是求方便,在人前,我会称她柳小姐吗?”

“柳小姐?柳小姐?”曲宁面含泪光,恨不能把刘愈按在地上揍一顿,这两年来她朝思暮想的柳公子,竟然是“柳小姐”,而事件的知情者居然知情而不告诉她,竟然像耍弄她一样,把她从遥远的长安城,带了南疆荒芜之地。

他明显是诚心的!

刘愈伤口撒盐道:“事到如今,本王也就不隐瞒你了。其实柳小姐的真正身份,是曾挂靠在晓花楼,以舞姿而闻名于天下的柳丽娘。曲小姐听说过吧?”

曲宁愤愤道:“她还是逆王的同党,曾经与朝廷势不两立的贼人!刘文严,你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曲宁也是真怒了,刘愈是第一次听她当面直呼他大名。而现在他是九纲摄政的临王,而曲宁虽然常伴新皇身侧,但说到底不过是个女官,若是刘愈追究起来她这便是不敬,刘愈可以拿她问罪。

但刘愈也知道此事是他有错在先,诚心把人耍弄成这样,因而也就没加理会。

“她的身份那般紧密,怎会轻易跟人说?哦,本王也是后来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曲医女……你还是节哀吧。”

曲宁纷纷把手上拿着的药箱扔在地上,抹着泪往驻地外面逃去。刘愈回望着她的背影,心想要不要去追,若是曲宁想不开做点啥事可就大大麻烦了。

“算了,由着她吧。”刘愈第一次对曲宁心生了内疚之感。

曲宁刚走远,朵琳便捧着盛着热汤的泥碗过来,递到刘愈面前道:“阿哥,快趁热吃吧。”

“多谢阿妹的悉心了,阿哥也正好饿了。”

南疆人吃饭是不用筷子的,而是用竹子劈一个像岔子一样的用具。刘愈拿着岔子扒拉了两口热汤,而热汤都是刘愈手底下的士兵煮的,里面有干肉和当地的蔬菜,也算是美味有营养。

“阿哥,姐姐她……怎么了?我看她好像不开心。”朵琳抱膝蹲在刘愈面前老半天,才支吾问道。

“哦,你姐姐她想念家乡了,这次的事情办完,阿哥也该回中原的故乡了,阿妹你也该准备一下。”

朵琳听到这些脸上一红,逃也似的离开。

第五百六十七章 阵营危机(下)

刘愈见不着柳丽娘有些郁闷,这时连乎生过来通报,说是南方有来历不明的武装在靠近蓝平,估计一两个时辰后会杀过来。

此时入夜已经有一段时间,刘愈猜想了一下,应该是南苗的人准备以武力来夺取蓝平。刘愈正想召集人往北撤去,跟以花集安和张无诸为首的朝廷军汇合,柳丽娘却不约而至。

一身苗家衣饰的柳丽娘显得高不可攀,走起路也好像风姿绰约。

这不同于柳丽娘初给刘愈轻佻的感觉,在回来路上刘愈便从禾卢那打听到,“阿罗”在苗家话中是“公主”的意思,侬阿罗的意思是“侬家的公主”,而这称谓必须是关系不一般的人才可称呼,就算是族人,也不能轻易相称。

柳丽娘来的很低调,只有她一人。见她过来,刘愈站起身笑呵呵道:“公主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什么公主?”柳丽娘不解问。

“不就是侬阿罗。”

柳丽娘一笑,走过来看着刘愈的帐篷和身边那群正以警惕目光打量着她的士兵,道:“没想到付离达求还是喜欢开玩笑。”

刘愈摆摆手,示意让周围的士兵退下,这样两人便能单独说话。等人都走了,刘愈还特地把柳丽娘叫到一个相对僻静的阴暗处,到了没人处,刘愈也毫不客气地上前,从后一把搂住柳丽娘的腰。

“付离达求,请放庄重些。”

“好的,侬阿罗。”

刘愈环着柳丽娘腰的手臂加了两分力,耍花枪般回的一句。

柳丽娘这次没有像在宜州时“教训”他,然后挣脱开。两个人便这么靠在一起。半晌之后,柳丽娘才叹道:“没想到,十二少你居然会动身南下。”

“我说过,不带你走,我不会离开。这次追你到南疆来。不到你家乡来看看,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柳丽娘侧头瞥了刘愈一眼道:“你是来拜访丽娘的家乡?我看你……哼哼,是来图谋蓝平的肥沃之土吧?”

“这怎么可能呢?”

“以为还能瞒得住奴家吗?你的军队,已经在越岭的北面,随时都会杀进来……”

刘愈没想到这么机密的事,还是瞒不过柳丽娘的眼线。

“这是个误会。其实我是……”

刘愈刚想解释,柳丽娘却白他一眼道:“十二少你又想编个故事骗取奴家的信任吗?”

“算了,只要丽娘你理解我没恶意便好。丽娘派了你们苗家的小阿妹去给我治病,这份情义,唉……怎么报答的完呢……”

刘愈不再多说,继续抱着柳丽娘。甚至把头搭在柳丽娘的肩膀上,柳丽娘也没反对。刘愈正准备发动点更进一步的“攻击”,柳丽娘突然用手堵住刘愈靠过去的大嘴,道:“有人来了。”

刘愈还没准备松手,柳丽娘便轻易挣脱开,稍整理衣装,看着从远处靠近过来的火把。

等火把靠近了。刘愈才知道来人是中苗的暂代理老侬多,以及手拿着武器的中苗人。

来者不善。刘愈整理一下衣领,走上前喝问道:“侬多理老,不知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何事?”侬多冷笑一声,抬手道,“把人押上来!”

他身后的人群中押出个穿着越家衣服的女子,刘愈定睛看清楚才知道是刚才失魂落魄跑出去,一直未归的曲宁。

刘愈喝道:“为何要绑我的族人 ?'…'”

“她是你的族人 ?'…'那没错了,这是个汉人!那你也就是汉人的奸细!”侬多喝一声道,“把这个汉人的奸细拿下!”

眼见苗人要发难。一旁越族、佤族和安族的人个个目瞪口呆,没有要上前帮忙阻拦的意思。而刘愈手底下的士兵,则是一马当先,从随行物品中把藏的火枪端出来,拦在刘愈身前组成一道屏障。

刘愈道:“有话好好说。事情要查清楚,我们不是奸细!是不是你们中苗的人怕明日的比试会输,想找借口来除掉我们这眼中钉?”

双方剑拔弩张,中苗那边也不敢轻易上前,而侬多则冷笑道:“还说不是奸细,你们手上的东西,是中原汉人的杀器,老远就能杀死人!”

听到侬多的话,中苗原本准备扑上来的男丁纷纷后退,忌惮的心理表现在脸上。

等双方重新撤开,禾卢赶紧上前说和道:“别伤和气,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误会?还是你们三族明知道他是汉人的奸细,还把他带来?”侬多转头等着禾卢质问道。

禾卢倒吸一口凉气,其实他是知道刘愈是汉人身份的,但现在打死他也不能承认,否则苗族甚至有理由把他们全都杀死。汉人跟苗人的仇恨不是一两天所形成的。

“汉人 ?'…'他是汉人 ?'…'哎呀,我可不知道,他是跟黄越的人一起投奔我们的,他说自己是黄越的达求,我们去哪求证?”

过河拆桥。刘愈在心中将这个阴损的禾卢骂了一通,而此时米耳却跳出来道:“阿爸,你怎么能说瞎话?付当家的是汉人,这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他帮我们越人这么多,现在我们能置他不理吗?”

禾卢骂道:“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回来!”

米耳却充耳不闻,拉着朵琳的手跑到刘愈这一边,有要共同进退的意思。

“还是越家的小阿妹懂礼,禾卢达求,我这一路上帮越人,真是帮错人了!”刘愈苦笑着叹道。

侬多见刘愈自己婉转地承认了自己是汉人,便更加有恃无恐,喝道:“还不将这些汉贼杀死,他们可是侵占了我们家园,残害我们苗人的罪魁!”

一群人被侬多所挑唆,他们登时热血上头,准备上前拼个你死我活。就在这大战一触即发之时,柳丽娘突然从后出来,立于刘愈身前,道:“住手!”

“侬阿罗?”侬多见到柳丽娘,还是吃了一惊:“你为何在这里?还跟这个汉人的奸细在一起?难道你要背叛你的族人 ?'…'”

上来就给柳丽娘定性,刘愈猜想这个侬多应该是跟柳丽娘有权力上的瓜葛,他是明知道柳丽娘在此,还装作不知道。

“他虽然是汉人,但他不是汉人的奸细,他是来帮我们苗人的朋友。”柳丽娘义正言辞道。

中苗的人明显有些惊诧,互相之间也在对望,显然是柳丽娘在族中也有很高的地位,说话也管用。

侬多见情势不妙,马上冷笑道:“汉人是我们的仇敌,仇敌,永远不可能是朋友!”

柳丽娘再喝道:“他不但是我们苗人的朋友,他更是我侬阿罗的男人!难道我的男人,会跟我们苗人为敌吗?”

一语哗然。

苗家尊贵的“侬阿罗”,当众承认一个汉人男子是她的男人,而这个男子,却是越人带过来的,还在合族的比试上大出风头。

侬多一脸愤怒道:“侬阿罗,今天你破坏我们苗家的风俗,未婚便去找野男人,这个野男人还是个汉人。现在,你不再是我苗家的侬阿罗,我要代表逝去的大理老,将你火刑处死!”

一番极度威胁的话,柳丽娘却没有丝毫的惧意。

“侬多,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侬巴阿家养的一条狗,狗咬主人,你连条狗都不如!”

第五百六十九 识时务为俊杰

侬多是中苗的暂代理老,明日或者就是大理老,他被柳丽娘当中骂是条狗,脸上怒意隆隆。刘愈能感觉出,这老家伙对柳丽娘动了杀机。

“准备迎敌!”连乎生喝了一声,手底下的士兵马上将子弹上膛,瞄准了对面随时会汹涌扑上来的中苗人。

刘愈知道,若是开战的话,他未必能撤到越岭北部跟朝廷军会合。

侬多站在那,脸似乎也被跳动的火光映的抽搐,便在此时,南边升起火光,而隐约也从蓝平南边的方向传来喊杀声。

一名苗族的士兵狼狈不堪的从人群中挤进来,到侬多面前,站都站不稳,半跪在地,用苗家话急忙说了两句。话说完,便是白族和北苗过来看热闹的人,脸上也露出慌张的神色。

刘愈猜想应该是南苗已经杀了过来。

“他说什么?”刘愈问站在身前的柳丽娘。

“他说南苗的军队来了,在杀人放火,还有安南的军队。”柳丽娘脸上带着忧虑道。

刘愈闻言也稍微惊讶了一下,原来南苗已经跟安南勾结在一起。那之前南苗北上,岂不是要鼓动着这些少数民族一同“归附”安南?若是南苗在之前的比试中获胜,那结果可能一样。

再看周围的各族人,想的都是如何赶紧逃窜,一时间场面混乱,各族也顾不上看中苗跟刘愈之间的热闹。南苗杀过来他们并不担心,关键是安南的军队,安南图谋南疆之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现在过来,又在杀人放火。不赶紧走很可能会给中苗人陪葬。

南疆的少数民族就是如此,各扫门前雪,现在危难当头,没有人会听不相干之人的指挥。而各族过来商讨合族的又是族中的高层,这些高层很少有不怕死的。就算是他们不怕死,但也要想着自己死了族人群龙无首。

连乎生见情势混乱,马上请示刘愈道:“大当家,我们还是趁乱杀出去,从这里往北,不过四五十里便可与大军会合。”

刘愈正不置可否。一边的霍病嚷嚷道:“怕什么,跟他们拼他丫的。”

刘愈没说话,而柳丽娘则在打量着刘愈,好像在等刘愈的决定。刘愈苦笑看着柳丽娘道:“丽娘,你是因为知道安南的军队杀来,所以来见我?”

柳丽娘脸色有些平静。她能看出刘愈脸上的失望,若是她主动来找刘愈,那刘愈肯定会很高兴,如刚才那般亲昵。但若是她提前知道安南人杀来,而为了得到刘愈的帮助,才对刘愈虚以委蛇,那刘愈会感觉被人利用而现出如此的失望。

柳丽娘明知道点头会让刘愈更不开心。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刘愈叹口气,把脸调向另一边,而此时侬多已经顾不上跟刘愈为难,而是要组织人手来保卫中苗的大寨。中苗的大寨就好像是蓝平的最终堡垒一样,若大寨失守,那将意味着中苗人心离散,一族不存。

“别乱,听我说!”刘愈突然大喝了一句,却没什么反应,各家还是顾着赶紧召集族人撤退。

刘愈从背后拿出短枪。朝天空开了一枪,随着这一声“砰”地响,场面登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寻找刚才异响的发声点,而最后所有人都看着举起右臂的刘愈。

“朝廷的军队。马上就会来这里,会帮你们打退南苗和安南军队的入侵,你们要拿起武器,不要自乱阵脚!”

侬多对刘愈怒喝道:“安南的军队来是侵略,你们顺朝的军队来就不是了?别听这个人的胡言,先把他们铲除再说!”

侬多气愤到暂时放弃要保卫家园,非要先带人杀了“顺朝奸细”的地步。

中苗因为侬多的态度,而非常不友好,但越族佤族和安族三族则对刘愈似乎有些信任,因为之前几天的相处,他们也能感觉出,这个“顺朝奸细”不像南苗那般以势欺人,跟他们之间有些“交情”。至于白族和北苗,则拿不定主意,他们来的人本来就少,现在他们不知是要该逃命,还是听中苗的,又或者是听这个“朝廷奸细”的。

柳丽娘眼见情势马上收拾不住,登时将自己的手臂举了起来,然后将分开的五指合了起来。

“我侬巴阿米罗以白溪阿罗的名义起誓,眼前这些汉人可以帮我们族人渡过危难。如果你们继续跟着这条狗走,那苗人将会自取灭亡!”

刘愈对柳丽娘起的誓不是很明白,不过现在也顾不上问。这个誓却挺好使,至少中苗的人听了,都没再继续逼近过来,而是回身看着侬多。

“别听她的,她是我们苗人的叛徒!”侬多嘶喊道。

“可是她以白溪阿罗的名义起誓,她还是我们的侬阿罗,怎么会把族人陷于危难之中?”

刘愈心想,这个“白溪阿罗”在苗人中应该是个神一般的存在。也是后来刘愈才知道,“白溪阿罗”,意为苗母,是苗家人尊奉的祖先。

趁着中苗人对事态有些摇摆不定时,刘愈对霍病一招手,霍病马上明白要做什么。这小子平日里战场上杀人如同探囊取物,登时从身后掏出两把短枪,越过人群,朝着几十步开外的侬多身上便是两枪,随着两声枪响,侬多肩膀和大腿中弹,虽然死是死不了,但人已经倒在地上。

“敢跟小爷我玩命?去你老娘的!”霍病身材不高,但往那一站,没有哪个苗人敢靠近他。他目光扫过,苗人更是只有后退的地步。

“你,你是谁?”侬多被族人扶着坐在地上,看着如同杀神一样的霍病。

“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霍病是也。你们哪个敢来跟小爷我较量较量!”

南疆的确是穷乡僻壤,但中原的一些事还是会传到南方来,比如说如今中原的形势,比如说擅权而定帝王废立,用两年时间平定了岭北和突厥的刘文严,比如说那个在塞北叱咤风云令突厥人闻风丧胆的霍小将军。

如今突然一个大活人的霍病站在眼前,是个人就要吓一跳。如果是自称或者是假冒的那也就算了,可霍病自来的霸道,和他的浑,是没人能假冒的来的。

此时北方的天空突然闪现出一个巨大的蓝色焰火,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暂时吸引过去,这焰火距离苗族的大寨已经不到十里路的模样,刘愈猜想应该是花集安和张无诸已经带军队进来跟他会合。

柳丽娘对局促不安的族人喝道:“你们还在等什么?现在安南和顺朝的军队都已经杀来,现在你们已经无路可退,难道你们要看到自己的部族亡族吗?”

北苗的人最没立场,北苗的理老靠近了霍病一点道:“我们相信侬阿罗,霍将军,我们同意跟顺朝军队合作!”

霍病瞅了北苗理老一眼,不屑道:“老家伙,事别跟我商量,我说了不算,跟我们司令说去!”

这时有些人才意识到,中原王朝鼎鼎大名的霍病在这里也只是个随从,而一切都是那个“付离达求”说了算。而“侬阿罗”自始至终也没跟霍病商量过什么事,而被“侬阿罗”认定为自己男人的男人,还站在一边。

这个人的名字,也就呼之欲出了。

禾卢此时很聪明,赶紧招呼着越族的人靠近过来,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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