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秦皇-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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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宓,你在说什么呢!”甄姜一下子捂住了甄宓的嘴,拉着她站了回去。
不但甄家众人惊住了,就是沮授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呃,没事。”
甄俨脸上也不是很好看,只不过却出奇的并没生气,而是盯着沮授,二人在惊讶之后竟然四目对视,沮授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甄俨很快会意。
于是,对着甄姜几人道:“你们都先下去。”
“诺!”姐妹五人这才离开。
“先生这是?”
沮授笑道:“家主,冀州新定,人心惶惶,秦王心忧并州不得不亲自前去,留下刚刚平定的冀州,白挣将军、乐进将军亲自驻守,冀州大族心怀不轨的人是逃不掉的,不过要想稳定冀州,还需要甄家主多多相助才是。”
甄俨点头:“万死不辞!”
“另外,秦王到现在还没有娶妻纳妾,我等臣子必须要考虑主公子嗣才是,主公自小定亲蔡邕之女蔡琰,但是天下动乱,主公无心儿女私情,我等却不得不为主公谋划,方才见到甄家诸位芳华女子,心想是不是可以为秦王寻得一佳人,与甄家结得好合,不知家主意下如何?”
甄俨一愣,心中大喜,与秦王结亲这是何等荣幸,但是这确实沮授做主的,甄俨有些担忧,不过沮授看了出来,对着甄俨笑道:“其实主公向我问过甄家的事,想必到时候秦王也不会怪罪。”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世家与草
沮授离开了甄家,谁都不知道最后两人说了些什么,亦或是达成了什么协定,总而言之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没有多少变化。
可是,甄家却变化很大,之前所准备的一切应急措施都撤销了,而且更加死心塌地追随秦王府,秦王府中一系列措施甄家竭尽全力,很多人都看出了不寻常。
不过风声只是一阵子,之后便有传言秦王已经离开了冀州,冀州大小事务全部交由了秦王身边的沮授,由他掌管冀州诸多事情,冀州世家大族的心思一下子活络了。
沮授名不经传,他们所畏惧的只有杀伐果决的少年秦王,既然秦王已经离开,那这些世家大族们便开始想着插手冀州的政事军事,一州之地利益之大足以让他们疯狂。
很多家族开始蠢蠢欲动,而且他们相信既然秦王没有接见他们,那他们瓜分这些东西自然理所应当,于是一群闻了腥的猫开始肆无忌惮出手了,甚至有的家族想要拉拢沮授,以及白挣等幽州军将领,想要将冀州彻底分裂出去,自己做那山大王,让幽州竹篮打水一场空。
“主公,难道我们真的放任这些世家大族,现在冀州经不起大乱了,末将以前也在冀州呆过,可是现在的冀州完全被摧毁的面目前非了,百姓十不存一,十室九空处处可见,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好不容易平定了冀州,要是再乱起来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吗?”
徐盛没有留在冀州,被秦峰带在了身边,此时徐盛终于问出了自己的困惑,连在一边的张飞都前所未有的正经起来,盯着秦峰。
“主公,文向说得对啊,我们好不容易拿下的冀州,要是被那群王八羔子坏了菜,这不是做赔本生意嘛?”
秦峰策马在前,看着大好山河,河水滔滔,滚滚东去,胸中豪情万丈,面对徐张二人的不解,秦峰知道要是不给他们说清楚,这两家伙睡觉都不安稳,别看张飞大大咧咧的,但是心却是胆大心细的将领。
“冀州原本是天下富庶之州,可也正因为如此,世家大族林立,错综复杂,盘根交织让人心烦,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冀州的世家大族就是这个样子,他们一直以来都以冀州的主人自居,现在我们突然占据了冀州,你们说说那些人心中会好受吗?要是不好受,他们又会怎么做?”
张飞虎着眼,不承认。
“主公,只要我们有兵马,那还怕什么,谁敢作乱杀了就是了,俺老张就不信他们会不怕咱们的战刀,一个不行杀一双,再不行那就灭一家,就不信那些王八羔子不老实。”
秦峰和徐盛都笑了,张飞正经的时候绝对不超过三分钟,可是徐盛对张飞说的却也有一点认同,现在幽州悍卒占据冀州,虎视天下,他不相信那些世家大族看不清楚,否则幽州的战刀也不是好惹的。
“主公,张飞将军说的也不是不行,那些世家大族不会看不清幽州的实力,现在主公雄踞河北,占有三州之地,幽州悍卒战力无双,天下鲜有诸侯可匹敌,只要我们压制住,他们是不敢乱动的,可是主公在此时这样做,那不是给他们机会吗?”
秦峰摆了摆手,跳下了奔雷,指着眼前的一片田地说道:“你们看这一方田地,每一次耕种的时候田里都会长草,百姓为了庄稼就要花费大气力除草保粮,日复一日,年年岁岁,却一直都要这样做,耗费了巨大的力气,要是可以一次就将他们除干净,那是不是以后就会省去很多力气?”
张飞二人摇头不信。
“主公,这草怎么可能一次除干净,春季生长,冬季死亡,就算是用火烧都烧不死,来年又会长出来,除之不尽的。”
“当然除不尽,因为他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就是种田,可是并不是田中一长草百姓就回去除,而是到了一定的时候,庄稼中间的草长得太盛威胁了粮食的时候才会动手。
冀州现在就是这块田,世家大族蔓草遍地,百姓们就是庄稼,他们失去了土地,就失去了营养,还怎么生存?所以种田不能一直纵容草的生长,必要的时候要除掉,就算明知道他还会长出一茬子都要动手,要是等到了粮食成熟之前的时候,那可就来不及了,颗粒无收还算好的,弄不好这块田都会丢了。”
秦峰拧着眉头,看着远方,心中何尝想这样做,可是这却是必须的,冀州世家大族实在太盛,他想要一个稳定的冀州,这些家族中的一些蔓草就必须除掉。
徐张二人一下子沉默了,他们现在才算明白了秦王的用心,冀州世家大族并不心归秦王,很多家族在此之前是仇视秦王的,所以这一次必须一次性解决他们,以防将来战事紧张,他们背后放火。
“主公,那所有的世家大族都要除掉吗,之前想甄家等家族对幽州军功劳甚大,要是我们将之也抹掉,那天下人便会悱恻主公,对我们将来征战影响甚大啊。”
徐盛敬服秦峰眼光深远,但是一些事情是不可忽视的,天下的世家门阀众多,而且他们很多时候对地方的影响是巨大的,若是幽州与他们关系恶劣,到时候绝对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秦峰看了一眼徐盛,这员大将还在成长,历史上的东吴大将徐盛还很稚嫩,不过秦峰相信徐盛今后的成就一定会超越历史中的徐盛。
“文向,我方才说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草是除不尽的,所以一些无关紧要,亦或是影响不了粮食的东西,我们何必要赶尽杀绝,存在便是合理,再说世家大族层出不穷,是除不尽的,只能加以利用引导,每一个朝代都会涌现新的家族,就算是幽州今后,你们这些将领难道不会有建立家族吗?新贵会出现代替老弱的家族,难道到时候你还要我将你们都杀掉不成?”
秦峰微笑着打趣道,但是徐盛却浑身一凉,心中翻起了巨浪滔天。
“主公,末将一定不会,誓死效忠主公!”
秦峰扶起惊惶的徐盛,他并不是故意如此,只不过这就是事实,一个时代必有一个时代的人,既然有人有新的皇朝,那就会有一代的家族,这是历史的必然,秦峰并不在意,他只要掌控得住就行了。
“翼德,文向,你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今后就算我恢复了先祖荣光,建立了新的帝朝,你们便是贵勋,到时候封妻荫子却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这很正常,我并不会另作他想。
无论是我的结义兄长奉孝、志才,还是至交好友周瑜,白枫,亦或是你们这些左膀右臂,战场上杀敌充分的将士;远在江东的老秦部落,近在眼前的幽州悍卒,都是我的根,我们都不是庄家,而是百姓,我们要照看好的是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万里!”
张飞和徐盛彼此相视一眼,恳切激愤道:“末将愿随主公看好山河,镇守四方!”
秦峰哈哈大笑,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从成了秦皇后裔之后,无论是这些将领们,还是谋臣都有一些畏惧自己,或者说是远离自己,让自己好想高高在上,但是秦峰知道这是危险的信号。
帝皇道,不在于神武的帝皇天威震慑群臣庶民,也不是赫赫兵威,杀气凛然镇守四方,秦皇汉武俱是豪杰,他们的帝皇道都带有王道与霸道,秦皇霸道无边,至尊无上,汉武王道携着霸道,锋芒毕露,囊括宇内。
可是这样的帝皇道致使他们只能称孤道寡,孤家寡人生存于世,最重要的是一生都在钢丝上行走,周围没有可以解救自己的人,小心翼翼,活得累,至于亲情友情,那更是遥不可及,是奢望。
帝王高高在上,巡视天下,但是却鲜有帝王真心实意地享受过这万里山河的壮美,山清水秀的灵韵,名山大川的巍峨,庶民的安乐幸福。
可是遥望上古帝王,三皇五帝,哪一个不是盖世英杰,秦始皇只认超越三皇五帝的功劳,这与历史而言不假,但是却没有三皇五帝与百姓之间的帝王庶民之乐。
三皇五帝自民间而出,万人敬服顺从,天地大同而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君王与百姓只见距离很小,可同餐而食,他们见面微笑以对,并不觉得低人一等。
可是现在的帝王,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域内称尊,他们与百姓之间更是鲜有交流,很多帝王而不知民生疾苦,道德败坏却臣子负罪,礼仪失常却无人敢言。
秦峰的帝王道不似先贤,不同秦汉,他要走另一条路。
滚滚河水就像命运长河泛滥,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会有自己的使命,秦峰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脑海中又莫名其妙的多了许多东西。
本欲逍遥于外做个安乐死的书生,却不想命运无常走上了帝王的路,这就是自己的使命,动乱三国之后,魏晋南北,五胡乱华华夏子孙伤亡殆尽,秦峰的命运就是改变这一切!
第三百二十三 冀州暗流
秦峰心绪一下子跳到了老远,身后徐张二人却不敢大叫秦峰,似乎两人都陷进了秦峰方才的话语中,他们都清楚秦王这是在向他们,或者说再向秦王府下所有人的坦露。
河水咆哮,众人静静等待着。
“主公,该出发了。”
过了许久,徐盛终于打破了秦峰的沉寂。
秦峰一愣之后,自己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对着众人道:“卜己等人怎么样了?”
张飞连忙走过来,冀州黄巾军可是他打下来的,虽然没有打一仗,但是冀州军的确是在张飞的人马下臣服的,而原黄巾军队大多被解散回家种田,其余精锐将军愿意留下的,都被张飞安排好了。
“主公,卜己和波才这两人的确算得上豪杰,他们二人在黄巾军中的声望也很大,控制好了人心惶惶的黄巾士卒,我之所以这么快能赶到邺县,他们二人功不可没。”
秦峰点头,他早已经算到了,其实对于卜己二人秦峰还有一丝亏欠,所以一直不曾与之见面,只不过现在要前往并州,需要将领一起,秦峰才不得不准备见见他们。
“现在他们在哪?”
“在高邑,黄巾士卒也都还在那里等候主公处理,卜己本想见见主公,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末将也没有再说,这次主公路过高邑,是不是要见见他们?”
秦峰点头上马,是该见见老朋友了。
“走,我们去高邑看看,对了高顺一直在吕玲身边吗?”
徐盛策马过来道:“是的,主公你看他那样子,就像亲卫一样守着吕布家小,真是可惜了一员良将,这要是投效幽州,一定能为咱们训练精锐的士兵。”
秦峰一马当先,笑着道:“高顺忠义无双,就是这样的他才让我感到很有兴趣,若是他投降了,那才是真的没有意思,不过他越是倔强,终有一天他就越会死心塌地跟着幽州。”
“哈哈,那是自然,主公仁德,于诸侯之中雄才大略,无人可比,高顺总会看到主公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战,而非利于自己功名高位!”
秦峰笑而不语,一行人马浩浩汤汤前往高邑,一杆秦字大旗耀武扬威,在风中咆哮,大好的山河风光无限好,众人并不着急慢行而去。
而就在此时,冀州的大族已经开始了他们的密谋。
沮授笑着看着眼前的金银财宝,喃喃道:“主公这一招真是绝了,这么多的钱财得救多少百姓,要是向他们直接征收的话,恐怕拿不到其中十分之一,可是现在赚的满囊。”
可是笑脸还没有消去,沮授的苦涩又上了心头,这一下子自己的名声恐怕要臭了,收受贿赂,百姓们要是知道了,他沮授就无颜见世人咯。
但是沮授心中并没有怨恨,相反心中却为秦王的决定暗暗称赞,秦王能料事预先,将这些世家大族的心思看得透彻,对症下药,布置好了一切就等他们入瓮了。
只不过秦王还是没有料到这些人的胆子有多大,他们的贪得无厌已经丧心病狂,竟然真的妄想掌控冀州,欺上瞒下躲避秦王的控制,沮授甚至都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这些人不敢做的了。
“来人,请白挣将军、乐进将军来,就说我要请他们喝酒,已经备下了好酒好菜。”沮授看都没再看那一盘盘硕大的金锭,满箱的珠宝,转身对着下人吩咐道。
“嘿嘿,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之后会有什么表现,是不是会砍了我的脑袋啊,哈哈哈!”
一想到一会儿白挣二人来了之后,看到眼前的好酒好菜,将会露出的表情,沮授就觉得其实这件事情正如秦王所言,也很好玩。
而就在这时候,白挣同样看着眼前的李家来人,脸上毫无表情,但是熟知他的人便知道这样的白挣最可怕,火山爆发前总会有不一样的平静。
李家子弟还在口若悬河,说个不停。
“将军若是与我们合作,到时候便是冀州的王,何必再秦峰那小儿手下受气,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是每个男儿都向往的事情,只要将军答应与我们合作,到时候将军的人马执掌冀州,我们会为将军提供粮草军械,将军完全可以自立为王,不必仰人鼻息,将军意下如何?”
终于说完了,李家子弟自己都被自己的口才说动了,要是换做自己,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做出选择的,这样的好事自然让他不能自己,可是兴高采烈陷入兴奋的他还没看到白挣眼中的嗜血。
“你说完了吗?”
突然,李家子弟感觉浑身一寒,只感觉这个声音就像地狱传来的一样,李家子弟的心一下子紧缩了,转身看向白挣,才发现此时白挣像野兽一样盯着自己。
“说,说完了。”
“说完,你就可以死了!”
还没等李家子弟反应过来,白挣手腕一动,一道白光闪过,只见一颗大好人头高高飞起,然后落在地上,鲜血一瞬间喷薄而起,溅到白挣脸上。
白挣冷漠的眸子连眉头都没有皱,看都不再看一眼那颗人头。
“尊贵的秦王也是你们可以觊觎的,我老秦人忠肝义胆,白家苦苦守候数百年才等到的明主,你们这些人岂会知道秦王在我们心中的地位,无知!”
随即白挣冷声道:“来人,给我密切注意冀州世家动静,若有异动,杀无赦!”
“诺!”
白挣走出房屋,看着苍空,冷笑一声。
无独有偶,乐进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只不过他并没有丝毫犹豫,才一听到这些人要出卖秦王,反叛幽州,乐进毫不犹豫的抽出了自己的战刀,一刀挥,人命散!
“来人,随我去见白挣将军。”
“诺!”
乐进去的很快,不过当他见到白挣的时候,充满了惊诧,因为白挣还没有擦掉脸上的鲜血,站在门口动也不动。
“将军?”
乐进出声一问,白挣似乎才回神。
“将军,您这是?”
白挣冷厉道:“有人不自量力想要颠覆冀州,反叛主公,我杀了他。”
乐进心中一颤,对这些世家大族可谓是诧异到了极点,白挣忠心耿耿对待秦王,而秦王对待白挣更是信任有加,原本他还以为这些人只是联系了他,没想到他们的野心居然这么大。
“乐将军找某何事?”
乐进一愣之后,将自己遇到的事情也说与了白挣,白挣眉头微微一动,心中却对乐进很满意,乐进新降不久,这样的人说实话白挣并不放心,可是这一次白挣算是真的认可了他。
其实,乐进那里的事情白挣自然有眼线,就算乐进不说,他都会很快知道,但是这样的话他对乐进一定会心生芥蒂,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这些人就是不知死活啊,主公才刚刚离开,这些家伙就跳了出来,生怕死得不够快,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我幽州悍卒冰冷的刀锋了。”白挣冷冷道。
乐进点头:“将军,主公临走前就说过这些人会跳出来,现在果不其然,可是我们什么时候收网呢?”
白挣看了看远方,冷道:“等着,我们只是屠刀,那个挥刀的人还没动手呢。”
乐进一愣,秦王离开了冀州,白挣便是冀州最大的主官,难道这次秦王留下了后手,还是说另有其人,只是乐进一下子想到了一个人,或许他很有可能!
就在这时,白挣亲兵禀告道冀州太守沮授大人请他们二人喝酒,还准备好了酒菜,白挣看了一眼乐进,笑着说道:“来了,这刀是应该挥下去,还是再等等,就看我们这顿好酒了。”
乐进心中确定了,笑着跟着白挣而去。
“哈哈哈,二位将军终于来了,授久候多时了。”
沮授等在门口,见到两人到来,笑着迎了上去,白挣、乐进二人笑了笑。
“太守大人久等了,是我等罪过,稍后我们自罚三杯,哈哈哈。”
三人携手进了太守府。
看着眼前的酒菜,白挣脸色一下子黑了,不过却忍着没有发怒,毕竟沮授不是一般人,但是他的心中却早就升起了滔天的怒火。
“白将军,怎么样?”
白挣一脸寒冰,冷笑道:“什么怎么样?”
“当然是这些钱财啊,我们很少见到这么多的钱财,这里有千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