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列侯-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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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国的贵族是没机会跑的,放出哪怕一个回到夜郎国都会成为麻烦,他们的家眷也在押往长安的路上,从此以后他们将住在关中别像回家了。
“陛下问夜郎国的居民怎么处理?两个备选方案,第一种迁徙夜郎居民到内郡定居长住,第二种迁徙汉民到夜郎国长期定居。”
刘彻问道:“两种有区别?”
“有些许区别,蛮族内附看似不错的方法,其实效果非常差,夜郎国被汉军打的七零八落举族内迁。空出来的几千里山岭密林会被其他蛮族渐渐瓜分,不出二十年夜郎国原境内冒出几个或者一个强大的蛮族王国,到那时亲善汉家也好,仇视汉家也罢都是在浪费,打败夜郎人迁入内郡,空出地盘给蛮族继续休养生息,然后再打新的夜郎人继续内迁,周而复始空耗国帑,打下夜郎国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
天子听的心惊肉跳。内附蛮族的管理和控制向来是个麻烦,朝廷既不敢相信内附者的真心实意又必须执行内附制度,造成投靠到汉家的匈奴贵族大部分降而复叛,只有年复一年执行着注定要失败的招安计划。
“另外一种情况差不多。外迁的汉民到了野蛮的丛林中,倘若交通便利来往频繁尚还可以维持汉化基础,一旦中断通信不出十几年离心力逐渐凝聚。不出两代人就变成一块孤悬海外的文明荒地,那儿的汉民会反向接受野蛮化生活。在北方边郡这叫汉人胡化。”
刘彻注视着沙盘上的高原山区,群山环绕之间是夜郎蛮族的聚居地。低纬度山区里潮湿闷热酷暑难耐,即使打下这块地方在汉人眼里意义不大,没有几个人愿意去那儿生活,山区里唯一值得称道的是木材和矿藏储量,大部分矿脉是没技术开采的,在地表一百米内的矿脉可以开采,也就占据很少的一部分矿藏。
掠夺资源,掠夺人口,掠夺一切可以掠夺的东西,没有利益的战争是愚蠢的,只有丰厚的战争红利才可以促使更多人支持战争。
少年天子最初也不能理解,当上皇帝执政一年多逐渐领悟含义,战争是最简单粗暴的获利行为,争夺土地、争夺分配权或者争夺可以争夺的所有资源,终极目的是让汉家江山民富国强,江山社稷千年不倒万年不朽。
争取更多人的拥护,只有用不断的战争,不断的获利得到最坚定的支持,刘彻的想法非常简单粗暴,他也不怕计划太简单粗陋被人识破,只要有一套优秀执行力的制度,他就可以把天下的力量通过战争捏起来,好战的念头根植于年轻皇帝的脑海中。
刘彻皱眉沉思。
“陛下稍安勿躁,根据最新得到的数字统计,我们周边几十个大小邻居里,就属西南夷块头最小也最容易并入,只用单纯的内迁和外迁既然无法达到目的,就得开发新式策略获取全新的优势,这种方法只需要殿下迁徙几地的农民,给予三年免除刍藁税,一年内只缴纳半价的人头税并坚持三年,。”
“人从哪来?”
“从荆蛮、诸越处来,牵扯到南越的讨伐筹备计划,臣只能大略说个梗概希望陛下能理解。”曹时在沙盘上画出一条长长的斜路。
迁徙方案本身没有太多可说的,迁河北之民以填两淮,迁两淮之民以填荆蛮,迁荆蛮之民以填三越,迁三越遗民填西南夷,齐民编户种田耕地。
就在未央宫中君臣问对时,相隔万里之遥的大草原南部边缘,一千一多骑勇士驰骋在草原上,身边跟着五千多匹庞大的马群。
马队走了整整三天三夜走走停停,几乎全程都保持着匀速在运动。
渴了喝马奶,饿了吃干粮,困了就趴在马上睡觉。马群顺着大流缓缓的前进不用担心跑丢方向。
几乎每个游牧民族都有这样的本领,匈奴人甚至可以在马上作出行房的高难度动作。
就这样三天没有下马。人困马乏到了极限。
“距离大月氏还有多远啊!”
“快了快了。”
吕横干渴极了,灌了几口马奶道:“每次你都说快了。到底还有几里?”
帕格玛的眉毛拧成一团:“最多四十里就到了大月氏人的地盘。”
“哼!希望别在杀出不开眼的人阻拦去路。”
不仅吕横气哼哼的,商队的老成员都不太高兴,大宛国在今年三月冰雪融化,本来张骞、司马谈等人是打算买几匹汗血马,可没像到大宛人把汗血马当宝贝看,别说像买走几屁汗血马,就是你再有钱也不会卖出去,看都不想让你看。
有钱也不卖马激起商队的普遍反感,随后几次购物发生的冲突进一步激化矛盾。本来热情好客的大宛人好似变了人似的,对张骞、司马谈一行提出驱离令,理由是破坏大宛国内热情友好的商业氛围。
到这时候,五大三粗的塞种人新丁也会发现情况不太对,大宛国曾经是塞琉古王国的一部分,泛希腊文明的东方之珠,自号伊奥尼亚人和希腊拉上关系,但是大宛人却是纯粹的塞种人为主的国家,大宛国境内有数条大和流淌。还有数不清的小河流遍布盆地四周,城邦化标志的耕作筑城习惯,完全不同于大宛人的通报亲戚斯基泰人还过着游牧生活。
大宛人的耕作筑城习惯,泛希腊化文明。注定了他们擅长交易贸易品和诸国打交道,对战争反而并不是特别拿得出手,主要依靠城池的防御抵抗不善攻城的游牧民。
特殊的环境铸就大宛人经商的好环境。大宛人通常不会和客户撕破脸,只有面临极大压力时才会作出违心的选择。就像大宛人驱逐假装成商队的汉家使团一般,他们畏惧东方强国乌孙的威胁。更害怕乌孙背后的强大匈奴。
张骞、司马谈、甘父商议半天,只好同意离开大宛的最终表态,当他们前脚刚离开城池就遭到乌孙骑兵的袭击,一路打打逃逃围着大宛盆地绕了半圈,还趁乱抢走一个马场里几十匹优质汗血宝马,辗转两个月把大宛国折腾的七零八落,最终离开时还丢下一句“我们终究会回来的”话,差点没把大宛人给气晕过去。
“还有多远?”甘父从假寐中醒来。
帕格玛也立即打起精神:“还有二十里左右,赵顺在咱们正前方二十里,估计很快就遇到大月氏人了。”
他是小月氏人的勇士,并且亲眼见证二十多年前落荒而逃的大月氏人,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世代祖居的龙兴之地,连老祖宗都不要了就忙着逃命,月氏人的信心被完全摧毁了,只留下一张十几年前着人捎来的简易地图。
大月氏人心里期望小月氏人放弃执着,跟着他们到更加温暖湿润的大草原,在这儿建立更加美好的新家园。
“小心,背后追兵换人了。”
“看清楚是什么人?”
“匈奴骑兵,看坠饰是右贤王帐下的王帐精骑。”
甘父扬起马鞭:“兄弟们加快速度,我们还有不到二十里路,马上就可以看到大月氏人的骑兵了,再加把劲啊!”
几声呼哨,五千多匹马立刻分成五拨人马,想着正前方左右各十五度偏差运动,匈奴追兵全都看到呆了,人全都跑的一干二净该怎么抓人。
巴图森怒哼一声:“不要停下来,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只要杀掉他们的主要首领,大军会自动溃散。”
一前一后两支千骑马队在大草原上奔驰,从马匹数量上获得的重大优势,劣势是奔跑的反应速度比较缓慢,转个弯需要费好大的力气。
乌孙骑兵跟在匈奴人的后面不远不近的吊着,他们跨过万水千山跟随匈奴人驰骋在异域土地上,可不是来义务劳动的。
答应做匈奴人的向导代价不小,原本的商议随着商队变强变棘手一边在变,现在拟定的契约里乌孙人将并获取商队八成战马,以及商队货物的所有权。
大禄笑嘻嘻道:“你看我字要说几句话,他就敢于拿自己的性命去拼,匈奴人的聪明智慧到底有有多么拙劣。”
身后的乌孙人哈哈大笑,他们属于匈奴并没有错,可乌孙人向来瞧不起个头偏矮的匈奴人,他们身材高大健美深目多须,只有少部分混血的匈奴人有过类似的相貌,大部分匈奴人又矮又瘦箩筐腿,根本无法让骄傲的乌孙人心甘情愿的匍匐在地。
“咦,前面好像情况不对呀!”
“商队走到高坡上突然掉头面对我们,看来那帮马贼是决定以死相拼了。”
前方的匈奴人放慢速度缓缓整队,架起长弓瞄准三百步外射出去,一阵强风从山岗上拂过,本来发飘的箭矢全部空落一地。
巴图森脸色一变:“糟糕,我们要尽快退回来。”
可是骑兵速度飙起来,即使想停下来也不可能做到,能让砸门停下来的方法是缓缓放慢速度,正好到对面的阵前被射成个筛子底,还不如趁此机会胡乱打打说不定能大获全胜。
商队脚下是个斜斜的大长坡,从坡地到坡顶需要一会儿时间,商队的骑兵个个手持长弓劈头盖脸的射起来。
巴图森气的牙根痒痒的,咬牙切齿下令还击,结果匈奴射出的箭矢被山岗上的风吹偏,逗的山岗上一大群人哈哈大笑。
“可恶至极的汉人,我一定要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喂狼!”
长坡并不陡峭,主要是迎着强风仰攻坡上很吃亏,匈奴人想掉头四散发现四散的效率更低,巴图森气的破口大骂:“乌孙王子大禄快过来帮我们,再迟一点错过良机又要耽搁几个月。”
大禄也晓得是非轻重,催促西极马踏着长坡死命的往上冲,不得不说西极马是非常优良的马种,爬山能力至少比矮小粗壮的匈奴马更好。
冲到半程一阵狂风卷来沙尘蔽日遮挡住双眼,坡下的匈奴人被风沙罩住乱作一团,坡上的商队还在不紧不慢的弯弓射箭,每一箭都会让匈奴人吃尽苦头,不大会儿功夫匈奴人死了七八十条性命。
大禄眼看情况有点不大对:“跟我冲上去干掉他们的首领,巴图森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
忽然坡上的箭雨变的更加稠密,匈奴人和乌孙人咬着牙往坡上冲,果然不出所料一下就把商队给冲散了,当他们举起弯刀准备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刻,愕然发现高坡的另一头是块平整的高地,三千名打着大月氏王庭旗帜的骑兵静静的等在坡上。
大月氏人的指挥官巴库音持刀不动,双眼冷厉如刀杀气腾腾:“月氏人听令,杀光匈奴人,擒拿乌孙人!”(未完待续。。)
第218章 曹家宿怨
卫绾起了个大早,迎着晨风在校区锻炼。
“副祭酒早啊!”
“早早!”
卫绾向南军守卫打了个招呼,守卫的南军是太学的临时护卫,太学的收尾工程接近完成即将投放使用。
“卫公早!”
“直祭酒早!”
直不疑穿着短袖衫挥动胳膊正在压腿,两人是多少年的老搭档,一起入职,一起升迁,又一起被免官,现在被一起任命为副祭酒也是人生一大缘分。
苏广意出门向二人行礼:“今天的考试比较特殊,氛围笔试和身体测试,两位说说?”
卫绾道:“昨天未央宫传来的旨意,天子的意思应该来自车骑将军,笔试应当是一种策问,身体测试应是跑步跳远之类的测试。”
中年男子快步走来:“莫非要学着羽林骑?”
“见过酂侯!”
中年人矜持的点头示意,虽说四个人同为副祭酒,在内部也有地位的高低悬殊,萧胜当过九卿之首的太常,又是是鼎鼎大名的酂侯嫡传。
萧胜说道:“我看过几次羽林骑的训练,训练的强度非常大,不得不承认能训练出优秀的骑士,但那样对考生太不合适了。”
“酂侯多虑了。”
一道熟悉声音传来,曹时穿着夏装站在远处。
“车骑将军来了!”
萧胜抬起头:“平阳侯!”
“酂侯!”
两人隔空对视半天又同时移开目光,萧胜冷哼道:“我听说魏其侯夸奖平阳侯,说平阳侯的功劳与我家太公萧何相比也毫不逊色。不知可有此话?”
曹时微微点头:“魏其侯窦婴确有此话。”
卫绾听出语气不对,想阻挠已经为时已晚。
只听到大笑一声:“魏其侯荒谬也!我家太公名垂于青史之上。功比伊尹管仲,纵使晏子复生也不可比拟。平阳侯虽有寸功加身,但那些许功劳怎可与我家太公相提并论,犹如莹莹之火与皓月争锋。”
莹莹之火与皓月争锋。
曹时的脸色唰的一下黑了下来,萧胜拐弯抹角骂在沽名钓誉,隐隐攻击他是个名不副实之徒,萧胜的骄傲狠狠刺伤他的自尊心,充满恶意的语气让他心情大坏,纵然他只是个不掌政务的车骑将军,可满朝文武有几人敢和他这样说话。
卫绾干笑道:“丞相萧何是汉家文官的榜样。我们同为文臣应当引以为傲……”
“哼!”萧胜收了声音。
曹时也哼了声:“酂侯别把话说的太满了,我的治政才能或许不如萧何沉稳老练,功劳却一点也不少,灭夜郎国之功你们谁有?自汉初以来攻城灭国皆出自太祖之手,我就是太祖之后第二人,萧何才华绝顶又有几份战功和我比?”
“竖子,岂有此理!”
“匹夫,还敢口出狂言呼?”
只消两句就让二人激烈的争吵起来,激烈的时候甚至互相问候父母。三个人都傻了眼,这还是大汉帝国的贵族吗?简直是乡下俩农民对骂。
“怎么会这样?”直不疑和苏广意面面相觑。
卫绾捂着脑袋头疼:“你们不知道列侯之间的矛盾,萧家和曹家的仇怨追溯到开国那会儿。”
萧胜是第一次见到曹时,他与曹时的生父曹奇非常熟悉。当年萧胜进京任九卿之首是有曹奇郁郁而终的功劳,倘若曹奇身体健康,曹奇和列侯们不会容许酂侯返回长安一步。
想当年。曹参和萧何争夺功劳,萧何凭着刘邦的偏爱强压一头得功劳第一。还弄出个群臣为功狗的典故,即便曹参心胸宽阔也忍不住这样的侮辱。
曹参受不了侮辱。更不用说一百多个列侯们无缘无故当了狗,列侯上下都对萧家人恨之入骨,巴不得让萧家人掉进深渊里万劫不复。
当年,曹参当相国的时候,顾念旧情没有对萧家人下狠手,到了曹窋可就没这种顾虑。
曹窋一手促成萧家夺爵免侯,联合列侯们一脚把萧家人踢出长安,随后大肆清洗萧家的残余党羽,让萧家从此和朝廷中枢绝缘。
萧家人也不是吃素的。
汉文帝继位,萧家立刻向汉文帝进献谗言,口称曹窋与汉惠帝关系亲密,又作为吕氏党羽长期居于长安城,汉文帝心怀疑虑就罢免御史大夫,着令曹窋立刻返乡闲居,。
一番交手看似平局,实际却并非一来一回的持平,萧家人在长安城的势力被清空,整整三十年没有人提过萧家一句话,连萧何也变成朝廷的忌讳。
萧胜重返朝堂,恰好是吴楚七国之乱,列侯力量大幅削弱的时间段。
那段时间曹奇与许多列侯先后病死,新生代列侯暂时无法对他产生威胁,于是萧胜回来了。
萧胜高兴的四处炫耀,并且一度成为汉景帝打压列侯的急先锋,但是没有持续太久回来没有多久,就被丞相周亚夫又一次赶出朝堂,从此萧家人又一次绝迹于长安,这一别就的十年。
两家仇恨越来越深,萧家和曹家势同水火,两家老一辈就互相为敌,曹家人是朝堂上狙击萧家的主要力量。
仇恨关系一直保持到今天,萧家被看作对付曹家的制胜法宝,只是这个家族地位高架子大清高自矜瞧不起人,除了皇帝没有第二家能使唤得动,
萧胜冷笑道:“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我能回来那是天子的旨意,今天我能回来做副祭酒,明天说不定就会位列九卿,你这个永远做不上三公九卿的人,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
曹时当场回敬:“就凭你这把年纪也想重做三公九卿?那我们拭目以待,到底天子会不会用你当九卿。”
“竖子,你敢威胁我?”
“尔不多一介苍髯老贼。何需我动手威胁之。”
萧胜气的拂袖而去。
直不疑与另外对视一眼无可奈何,三人一拱手道:“车骑将军不如和我们一起锻炼身体。如何?”
曹时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四个人绕着校区缓缓慢跑,一路上另外三人是欲言又止。特别是卫绾非常尴尬,他到很想和曹时处好关系,虽然他的相位丢掉值得愤怒,可曹时也付出了永远不得出任三公九卿的惨痛代价,他觉得双方的仇怨算两清了。
其实,卫绾的担心是多余的。
曹时并不记恨他,要恨也该恨窦漪房,卫绾并没有太皇太后的手段,他是个正人君子。对曹时没有太大威胁。
“卫公,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没有。”
“那您一直看我的脸做什么?我还以为脸上有只虫子趴着。”
“没有这回事,我只是在想一些陈年旧事。”
曹时若有深意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要向前看。”
卫绾一激灵立即醒悟:“车骑将军说的很有道理,过去的让他过去吧。”
曹时不会对他们甩脸子,他知道双方的矛盾只是治权和规矩的冲突,一旦双方异地相处矛盾化解就不在是矛盾了。
只是萧家不一样。
他绝不能给萧家人好脸色,因为萧家人对曹家人也不会有好脸色,两边见面就是恶语相向。用楚语互相问候父母也是有的,因为两家有大仇加身。
双方心知肚明绝无和解可能,几十年积累的仇怨和愤恨,历代皇帝有意疏导引诱也起到不小作用。
曹时心里非常失望。萧家重新杀回长安必然是皇帝一手操作的,为什么会这样做?
或许是皇帝的本能在发作,刘彻继承了他父亲刻薄寡恩的血脉。按照那个方向早晚会对有功之臣痛下杀手,历史上卫青小心翼翼仅得幸免。他又能坚持多久还是个问题。
曹时不太相信。
刘彻会越发**残忍,但那绝不应该是建元之初。他还只是个十六岁的青年,刚过几天好日子,正享受权力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