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官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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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姑把怡凤楼经营成现在这模样,自然不是傻子,听李权一说,很快明白了其中商机,只是要自己倒贴银子出去,实在是没听说过这样的规矩。想了片刻,似乎做出了决定,严肃道:
“李老爷不愧是商人,看得就是比咱们透彻,既然您都这么说了,要不咱们各退一步,咱就免费给李老爷用一天怡凤楼怎样?”
“老爷不愧是老爷!一出马,两万两的开销就省下了!”安福瞠目结舌,心里暗暗激动。
李权却还不知足,镇定自若:“哎!美姑你还是不太明白啊。诗会是独一无二的诗会,但楼子可不只有你们怡凤楼一家楼子。
我之所以先跟你谈,不是因为怡凤楼有多好,只是因为怡凤楼距我李家近些,在这儿办诗会,也省得我家下人来回奔波。如果怡凤楼看不透其中关系,那我就去别家看看。李某相信,不是每家楼子的老板都如美姑这般不知轻重。
且拿对面的逸居说,若诗会办在那里。诗会之后,逸居定会被众人所知,逸居里面的姑娘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可就讲不清怡凤楼的歌妓好还是逸居的歌妓有实学了!
一旦逸居成名,怡凤楼便失去了跟碧州一线楼子叫板的凭仗,便要退居二线。其中损失是用银钱来衡量的?美姑你经营这么多年,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美姑听李权一板一眼地说着,额头开始浸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倒是真没想到这一层厉害关系!自己不接这单生意不要紧,怕就怕别的楼子把生意抢了去。这样一增一减,损失不可估量!
美姑紧张得有些发抖,欠着身子凑到李权面前,断断续续道:
“李……李老爷,能…。能否少些?两万两实在多了些。美姑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呐!”
李权虽是一介**丝,好歹也有那么多年的现代知识。面对古人,骨子里还是有份自傲的。与人交流起来自信有心而发,死死地压了美姑一头。
见美姑已经服软,李权自信一笑:“价就是这个价了,美姑你再好生想想。我先去那逸居看看先。”
美姑恨得牙痒痒,心道这李老爷不愧是出了名的奸商。动不动就用逸居来威胁,这还谈了屁啊!
李权最终是没能去成逸居,为了不让同行做大,美姑也顾不上细算了,两万两就两万两,就是勒紧了裤腰带儿也得把这单生意接下来!只是美姑没想到,诗会之前的筹办,场地的布置都需要时间,实际停业的时间可远不止一天……
……
……
诗会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李府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衙门的官榜和告示贴得满城都是,家家户户都在议论诗会的事情,就是碧州周边的村镇也都接到了消息。
跟以往诗会的不同的是,这次李府筹办的诗会不仅在档次和规模上都前所未有,关键还写明了此次诗会的目的是李大老爷要通过诗会招小妾,只要李大老爷看得上,女方又同意,愿意当场下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作聘礼。
这大手笔,就是七老八十的老先生也想凑上去看看热闹。
不仅李老爷可以挑选喜欢的女子,参加诗会的所有的青年才俊都可以通过诗会寻找自己喜欢的女子,若能在诗会上结成良缘。新婚之日,李大老爷还会送上千两银票一张!
还有无数好玩儿的活动会在诗会中进行。虽然诗会还没开始,但碧州的青年才俊早已按耐不住要在诗会上一展才华了!
李权这两天忙着筹备诗会,倒是没有再去小茶摊喝茶了。
见不到那块讨厌的牛皮糖,如花反倒觉得慎得慌,这两天早上坐在江边看风景的时候,总会时不时回头望望。
如花手捧茶壶给茶客倒水,甘甜的碧江水从壶嘴儿里倒出,冒着滚滚的白烟。干瘪的茶叶子被开水一烫,立刻茶香四溢。
只是如花好像心神不宁,手上一抖……
“哎呀!”
“对不起对不起!没……没烫到你吧?”
茶客闪得快,退到一边。如花忙不迭地拿来抹布收拾桌上的狼藉。好在茶客是老主顾,没把事情放在心上。
绿竹不是每天都窝在房间里,这两天没见老爷来此,便时不时地跑出去玩玩。此刻正玩够了回来,悄咪咪地溜回屋里,一个劲儿地朝如花招手。
如花回屋,绿竹立刻急不可耐地上来说:
“花姨,我就说老爷这两天怎么没来。原来老爷在筹备诗会呢!”
“诗会?”如花眉头一挑,“我还想那些人一直的在谈论什么诗会,原来是那块牛皮糖搞的名堂?他一个奸商,还搞什么诗会,再怎么附庸风雅也是块牛皮糖罢了!”
说到这儿,如花莫名地展颜一笑。
绿柳理了理额上被风吹乱的秀发,露出了眉心的红痣,神色一暗道:
“哎,老爷这次举办诗会是为了招亲。告示上写的,能和老爷成亲的女子家里,当场就会收到一万两的聘礼,我看好多人家都准备把自己女儿送过去呢!”
“这个老色鬼!又要祸害多少人家女儿?”
绿柳看了看如花,重振精神,笑道:“花姨,过不了两天诗会就要开始了。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不去,那个老色鬼讨小妾,有什么好看的?”
“花姨,咱们一起去嘛!”绿柳撒娇地摇着如花的胳膊,“诗会上还有好多有趣好玩儿的活动呢!
只要参加的公子都会送一支折扇,咱们女子过去会收到一把漂亮的小油伞。而且场地就在对面怡凤楼,只要参加,里面吃喝玩乐的东西都免费。
到了晚上还有猜灯谜的活动,只要猜对了灯谜,就能得到一个什么信物,到时候可以去李家的各个布庄换取上好的布料和衣服,猜得越多,换的就越多。我知道花姨很有学识的,怎么不去玩玩呢?指不定能让咱们换一身好行头呢!”
“啊?一个诗会还有这样的好事?”如花一脸惊讶,忽的狡黠一笑,“去!那奸商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看花姨去给赚几匹丝绸回来给小竹做衣裳!”
第28章 :风雨欲来
碧州城东,一辆满载货物的马车嘎吱嘎吱地往前移动着,大大小小箱子压满老马拖着的板车,轮轴因为太重变得摇摇晃晃,前方的马儿本就吃力,无奈背上还驮着一个人和几个包袱。
马儿走得吃力,但车上散发的各种药香让人神清气爽。
过了好一会儿,马车终于到了目的地,停在了一家大宅门口。马上的布衣下来,张口喊着:
“张老爷!出来点货了。”
一个家丁出来,畏畏缩缩地一个劲儿给布衣使眼色:
“别嚷嚷!老爷在里面发火,你不要命了!”
……
……
大宅内,老远就听到一个中年男子咆哮着:
“李家欺人太甚!老子,这就找他们评理去!就是告到官府,我也要李家给我们一个说法!”
一妇人在大堂中抹着泪:“都叫你别贪图李家的富贵,你偏不听!咱们日日有余肉,年年有存粮的,干嘛要依附别家?如今可好?金龟婿没钓到,还让咱们的宝贝女儿惹了一身骚!那些话传扬开来,咱们女儿还怎么嫁人呐!”
张老爷气得直吹胡子:“我……我哪知道李家人如此不堪?竟然毫无依据地传出些风言风语来?不娶就不娶,竟还背地里干出这些事儿!不行!我这就去衙门告他去!”
“你回来!”妇人气苦道,“官府跟李家那是一个鼻孔出气,那知府没少收李家银子,官家会站在咱们这边?你是还愁传扬的人不多?”
张老爷闷气难舒,将上好的白玉花边茶杯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气煞我也!”
这时,内屋里出来一年轻姑娘,年约十六,眸子清澈如水,乌亮的眼珠闪着玉石一样的柔光,灵气逼人。
头上的蝴蝶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加上一支翡翠的簪子点缀,像只黑蝴蝶被束缚一般,额前下垂的流海没有一根交错的发丝,蚕丝般柔滑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错落有致。身上穿着淡粉的齐胸襦裙,以白色小花做点缀,袖筒吊着不长的彩绫随风飘扬。
外面套了一件儿素雅的青色半~臂,将俏丽姑娘的美完全呈现出来。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多余的装饰,却显得异常的华美,步伐轻盈,举止端庄,给人想要保护的冲动。小小身子还有着一对傲人的胸脯,鼓起的山峰都快把胸前的蝴蝶结撑爆了。
女子迈着细小的步子,悉悉索索地走到张老爷跟前,躬身捡起几块较大的破碎陶瓷,起身轻语:
“爹爹,切莫气坏了身子。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女儿不在乎这些。”
看着女儿乖巧的模样,张老爷长叹一声:“爹对不起你啊!”
女子淡然一笑:“听说两日后便是李家筹备的诗会,女儿也准备去看看。”
“人家都这么诋毁你了,他们家招亲,女儿你还去凑什么热闹?”
说到这儿,女子嘴角多了一道弧线,没有再说,起身招呼下人进屋收拾……
……
……
再过两日便是诗会了!
怡凤楼今日便已停业,开始布置起场地来。怡凤楼的老鸨没想到这一茬,自己倒贴了两万两银子不说,还白白停业了三天!但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已是骑虎难下,只能全力配合李府将诗会办漂亮了!最大程度地为怡凤楼争取名气。
李府家丁接下来的两天都会在怡凤楼忙活,但满屋的女人香让这群下人干起活儿来非常带劲,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而怡凤楼的姑娘们也难得不用奉承客人,给李家下人打下手也干得不亦乐乎。
怡凤楼的副楼里住的都是真正的大家,是怡凤楼真正的摇钱树。任何一个老鸨都不敢轻易开罪。
此时老鸨正在副楼中正对池塘的花房里,对着一个冷艳的女子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我的好秦绵啊!妈妈在这儿求你了,过两日的诗会你可以一定要出手给咱们怡凤楼助助声威啊!妈妈可听说了,那几家死对头都会派出她们的花魁来我们这儿抢风头。比不过那些成名的官家公子不要紧,妈妈就担心在咱们的主场被人家压了一头。”
被叫做秦绵的女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妈妈,咱们怡凤楼这么多姐妹,各个多才多艺,诗词歌赋难不倒她们,她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干嘛非赖上秦绵嘛!”
老鸨急得打圈圈,口气加重了几分:“秦绵!妈妈把话说这儿了!这次诗会,妈妈停业三天不说,还白搭了两万两白银出去才接下了这场活计。若不能挣得名气,妈妈不好过,你们所有的姑娘都别想好过!”
说着,老鸨的语气又软了下来:“妈妈平素没要求给你们什么,你们想接客便接,想休息便休息,恩客给的赏钱妈妈也没动过一分一毫。
这一次妈妈是破釜沉舟,要么一举扬名,要么都困死一块儿!你可要长点儿心呐!再说了,你若在诗会上拔得头筹,名望更甚现在不说,李老爷那儿还有大赏,万两白银之手可得,何乐而不为嘛!”
“我才不嫁给人做小妾!”
“不做小妾也成,据李家下人透露。诗会上才貌俱佳的女子能成为李家布庄的什么形象代言人,每月啥事儿不做,白领几千两的工钱!”
“形象代言人?”秦绵柳眉一跳,“那李老爷搞什么名堂?外面的到处是李家布庄的字样,又是什么打折促销的。当真是个怪人!”
“你管他的,人家有钱,想怎么搞是他的事儿,咱们主要是为怡凤楼争名声啊!”
秦绵虽然不怕老鸨,但也不敢真的跟老鸨闹起来,见妈妈是铁了心要自己出手,便娇笑道:
“好了好了!我出手总行了吧?保证妈妈的怡凤楼不丢身价。”
老鸨的表情这才好了些:“你可给我用点儿心。”
秦绵微笑起身,扭动腰肢,在房间里舞动裙摆,轻柔的转了一圈,躬身低头,摆出一副撩人的姿态:
“妈妈,您看秦绵这身段儿能帮怡凤楼一鸣惊人吗?”
老鸨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咱怡凤楼的花魁可不是白给的。妈妈没白疼你,这身段儿,啧啧!比当年的夏茹还好上几分,倒是诗词歌赋还得跟你姐姐多学学。”
……
……
碧州城外,碧江支流流过的密林里,十七八个白衣白衫的男女整齐排列,表情肃穆,双手摊开身侧,手指作拈花状,嘴上念念有词: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大劫在遇,天地皆暗,日月无光……白莲花开,明王出世,弥勒降生。”
密林间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卷得地面的枯枝落叶漫天而起的,混合着沙石让人睁不开眼睛。
狂风来得快,去得也快。狂风之后,一道白影闪现,翩翩白衣出现在十数米的高空,抬头看去,百褶群迎风大开,像是盛开在天上的白莲,随风缓缓落下。
“恭迎白莲圣女!”
白莲圣女从十数米的高空落下,脚尖点地,轻柔地没带起一丝粉尘。面上有层薄薄的面纱,看不清相貌,只是美眸中冷光闪动,轻轻扫视众人便让四周气温降低了许多。
一白衣男子上前:“圣女驾到,碧州白莲教众有失远迎。望请恕罪。”
圣女不答,转身望着远方的碧州城:“传言碧州李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且为人嚣张跋扈,欺男霸女,当属碧州第一恶霸。此言当真?”
“圣女大人神通广大,无所不知,远在千里,却已知碧州有此恶当道。”
“是便好!我这便将那恶人杀了,家中财物全充作白莲教资!”
圣女作势要走,身边众人赶紧上前:“圣女莫急。李家布庄遍布庆国各地,杀他一人容易,但要将李家财产尽数收缴怕是不易。而且,碧州防范森严,圣女神通广大,不怕官兵。但我白莲教成立不久,立足未稳,若此行暴露,恐怕得不偿失。”
圣女沉吟片刻:“看来还得从长计议。那李家恶人何在?我先去探探情况!”
“李府李老爷近日将要举办诗会,借此机会广挑美女填作家室。诗会规模空前,动资不下十万,此时碧州无论男女老少,所谈论的尽是这诗会了。”
“此奸商荒淫无度竟如斯?”圣女不在多言,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了密林。
“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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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一无所知地李权还在幻想着古代的文人墨客举手投足间有传世名作出现的场景。还有便是自己利用诗会进行炒作,将自家生意推向更高峰的美梦。。
而此时,一辆单调的马车,一名单调的车夫,还有一位单调的老爷也到了碧州不远。雨露浸泡的山路上,多了两行车轴留下的痕迹。。
“阿宽呐!咱们有多少年没来碧州了?我记得上次离开的时候,李权那小崽子才娶了妻呢!”
“回老爷,小人没记错,应有七八年了。”
“七八年?权儿都已经当家做主了吧?怎么一直没接到李家有后的消息?”
“小人不知。”
“走快点儿,今次倒要看看当年跟老子抢女人的小屁孩儿长成啥样了。”
第29章 :诗会之前
“文冕,打扮得精神些。今日天赐良机,一定要好好把握。”
苏文冕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衣服虽有些破烂,但已经没了尘土,那股酸臭的气味也没了。头上缠着一块方巾,书裹成筒状从未离过手,背脊微弯,看上去像个落魄的富家公子。
苏文冕理了理头上方巾,摇头晃脑地走到门口:
“娘亲安心。此次诗会在秋闱开考之前,关系重大。不仅各地生员都会参加,碧州的文学泰斗也会参与观摩,孩儿不求在诗会上拔得头筹,也要力争给众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如此,乡试无忧矣!”
“娘是要你去好好表现,最好能被有钱人家的千金看上,以后咱家就不愁了!”
苏文冕没有再说,大踏步地出了家门。迎着清晨的凉风,沐浴在柔和的日光下,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像已看到自己高中解元的那一幕了:
“朝沐晨露风作衫,欲往风尘怡凤行,五湖俊杰相径去,他坐嫁衣我坐郎!……好诗好诗!”
“公子,欲往何处?”
苏文冕还沉浸在美梦中,忽闻一声清冷柔美的声音传来,如一股暖流窜入心田,美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侧眼一看,一位白衣白裙地年轻女子和自己并肩而立,百褶裙的裙摆随风轻轻抖动,美得让灰尘都不忍心玷污。脸上虽蒙有面纱,但不会有人认为面纱下是一张丑陋的脸。因为这白衣女子实在太美了,就算看不到相貌也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苏文冕忍不住低下头,声音有细微发颤:
“姑……姑娘好,我欲往碧州怡凤楼参加诗会。”
“小女子也要去参加诗会,只是初来乍到,不识去路,不知可否与公子同往?”
“善……善……善善善极!”
没得跟天仙一般的女子愿意跟自己同行,让苏文冕兴奋得说话都大舌头了。只是他没有看到对方眼中那一抹冷光闪过……
……
……
碧州城内,通往怡凤楼的道路早被堵了个水泄不通,碧江边的一字长街黑压压的一片。怡凤楼的门口人流像下饺子一样往里边儿挤,前来维持秩序的衙役用板子组成了一道围栏,抵挡着人群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时不时还能看到有人被挤到了江里,浮在水面上破口大骂。
怡凤楼对面儿的小茶摊哪儿还敢做生意,如花和绿柳一早就把桌椅收回了屋里,但那个老旧的棚子已经被人群挤塌了。
如花看着陪伴对自己多年的老棚子垮掉,心里闷闷不乐:
“可恶的牛皮糖!”
绿竹却很兴奋,今天特意换了身青衣小生的行头,打扮成了个小白脸儿,探着小脑袋望着外面黑压压的人群,笑道:
“花姨,待会的您多去答几个灯谜,也算让老爷给你补偿补偿损失。”
“不用你说。只是现在这么多人,我们还是先等等再过去。反正猜灯谜要晚上才开始。”
……
……
“嚯!这小子竟然搞出这么大的排场?”一个金黄大马褂的中年男子轻摇着折扇,如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瞪得鼓鼓的,在怡凤楼门口望着这一片人流感叹道。
中年男子前方,一名粗布麻衣的下人直挺着身子,其貌不扬,所站的位置却正好顶着两侧和前方的行人无法靠近中年男子,为中年男子巧妙地腾出了一小块空地。
下人皱眉环顾四周,低声道:“老爷,此间人多,咱们还是进去吧。”
“不急不急,阿宽你看那门前摆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布匹,那头上横幅写的什么?去看看又是什么情况。”
怡凤楼门前台阶下方,用木栅栏圈起了一块空地,摆满了桌椅货架,几十车布匹衣服堆在那儿,七八个下人忙得不可开交。再看从里层退出来的行人,大都手捧衣服布匹,喜笑颜开。
阿宽在前面为中年男子开路,很快就挤出了一条通道。
中年男子刚到货架跟前就被头上的巨大横幅吸引了,合上折扇,口中喃喃念叨:
“限时促销,仅限一天,先到先得,卖完即止。”
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看着身边疯狂争抢的行人,指着头上标语,朝卖货的伙计问:
“店家?你们这布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