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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金鳞开-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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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德素摇头道:“你不懂。殿下如今正要武臣平定天下,故而常给殊典,不同文官论。那女官的冠服可是与文官一样?补服上可有差异?”
    “女官穿官服的极少,女儿平时去县里、村里,从不穿官服。”黄小姐道:“今年正旦女官朝见皇后,许多人都是事到眼前才知道要做朝服的。可惜女儿没轮上。”
    黄德素更加疑惑了:“那如何分辨女官品秩呢?又如何行礼?”
    “品秩职司不用担心。女官巡视肯定带有各部文移,到时候一目了然。”黄小姐突然一嘟嘴,颇有怨气道:“至于行礼嘛,若是有人不给我行礼,我也不给他行礼!”
    黄氏拉住女儿的手:“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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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九 欲牵青色上柔枝(二)
    “就是那些假清高的文官,看到女官就像是脏了他们的眼一般!”黄小姐怒道,突然见父亲脸色不好,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说爹爹。”
    “我朝有过妇寺之祸,女官自然不受朝臣待见。”黄德素解释道。
    “如今我们也是朝臣呀。”黄小姐道:“可偏偏不许我们上朝!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我们女官做的就少了?哼,就是欺负我们小女子罢了。”
    黄德素正要教训女儿,黄氏已经拉过女儿的手道:“男女有别,乾坤定位,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如今国家有事,女子也该为国效力。等国家安定了,自然就该回到家里相夫教子……”
    “娘!”黄小姐急道:“秦都督良玉还领兵打仗呢!古人也有花木兰从军,女子哪里就不如儿男了?”
    “荒谬!”黄德素拍案道:“不是说女子不如男,而是天道周行,男女有定!岂不闻牝鸡司晨,国之大祸么!”
    “哼……”黄小姐放低了声音,嘟囔道:“还不是你们这些男官将天下乱成这般模样的?”
    黄德素被噎住了,瞪大了眼睛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你怎能如此气你父亲?”黄氏连忙拉住女儿,不让她说话。
    “我又没错!”黄小姐犟道:“殿下还没长成的人,各处奔波、亲冒矢石都累倒了。现在正是国家存亡之时,理当人人效力。可就是有些人,一会儿讲男女有别,排斥女官;一会儿说文尊武卑,蔑视将士;一会儿又争君子小人……可这些人到底做了什么救国救民的大事?我们女官最看不起这些腐儒,只望父亲大人万万不要跟他们一样才好。”
    黄德素听了怔怔无语,心中却颇为欣慰。觉得女儿果然是见识大长。他良久方才道:“我如今才知道当日张文泉被你教训的滋味。”
    黄小姐破涕而笑,道:“如今再让我碰上张文泉,有得他好看。”
    黄德素不知道张文泉去了哪里。自从离开了犯官院之后就再没他的音讯。不过他很快就体验了一番迎接女官的尴尬。
    尤其这群女官领头的还是自己女儿。
    黄小姐此行一共六人,都是礼部文教清吏司的巡视。区别只在于品秩有高低而已。作为领头的黄小姐,驻在聊城,对聊城县属的六十七个村、里学进行巡视检查。其他五人均分东昌府三州十五县,巡视结果报到黄小姐处汇总,作为的东昌府的巡视报告。
    看起来黄小姐工作任务最轻,其实不然。她在完成自己的巡视区域之后,还要对其他各县进行随机抽检。
    按照工作预计。山东西三府巡视时间为每府两个半月,东三府人少所以时间也短些。在人口稠密的西三府,府治人口过十万的不少,每县平均下来也有七八万。分摊到村、里这等最基层单位,算下来有三十至五十个学校要查。
    若是走马观灯倒不需要两个半月,防止地方官员舞弊,还要进行教学质量检查,对教师进行评估……完成等等这些巡视项目。时间就格外紧张了。
    别看现在这些女官一个个嬉笑无忌,等开始工作之后,就有得苦头吃了。
    作为知府,黄德素只需要在巡视组来的第一天接见一下就没事了,剩下的事都让各县县令头痛。直到巡视组走的时候。黄德素再出面送一送也就可以了。然而因为这次是自家女儿领头,又是山东文教巡视的第一站,他不能不多给些面子,好生陪着跑了两天。
    仅仅两天,黄德素就知道女儿的不平从何而来了。这种工作量,就算是男子也未必能扛得住,何况都是一些弱女子?
    ……
    “我曾听过一个笑话,说:皇太子殿下是将女子当男子用,将男子当牲口用。”聊城令是新从东宫侍从室调来的,属于东宫嫡系,说话自然可以放肆一些。
    在座官员无不偷笑,有人道:“这说得也太刻薄了些。”
    “这算刻薄?”聊城令望向那吏员,道:“这是溢美之辞!在殿下身边,不论男女都是当牲口用的!”
    众人纷纷笑出声来。
    黄德素早就走到了门口,站在帘子后面听他们笑完,方才干咳一声,掀开帘幕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里没有多余的摆设,只有一张长桌,与会众人以品秩、官衔、资历、年齿等各种序列分座两旁,不容得僭越。居中打横的便是在座中最为尊崇者,东昌府知府黄德素。
    下面的官员见黄德素进来,纷纷起身,一同行礼。黄德素回了礼,扬手道:“诸君请入坐。”
    众人微微躬身,收敛仪容,等黄尊素坐了下去,方才齐齐落座。
    黄尊素坐定,扫了一眼坐在自己左手侧的聊城令,方才道:“这两月有礼部文教司巡视组在本府巡视,各县可先就文教一事加以汇报。开始吧。”
    坐在最远端的濮州知州欠了欠身,翻开自己的汇报,找到文教一事,高声读了起来。主要内容也是如何应对巡视,以及本辖区的改进、变化、成果。
    在他读的时候,会议室角落里的两个书吏,手下炭笔疾走,开始填写会议纪要。他们不需要将每个数据记下来——因为各州县会上交材料,但必须将重点提炼出来,以最快速度形成纪要正本,让州县官们核对签收。如果他们这里拖一天,有些官儿就要忍不住骂人了。
    譬如现在发言的这位知州老爷,其治所距离府治聊城可有二百里之遥,紧赶慢赶也要走一天半才能到。而府县例会是十日一次,可知他的奔波之苦。
    ……
    “殿下,吴阁老启本:请改府县例会一月一次;省府例会三月一次。”陆素瑶提声。
    朱慈烺的头随着马车的颠簸而上下起伏,让陆素瑶不知道皇太子的意见是同意还是反对。从青岛出来之后,皇太子发现了熊明遇之子熊人霖进献的《地纬》一书,旋即陷入了痴迷之中,还不停地用炭笔在书上写写画画。
    终于,朱慈烺直起身,搓热了双手烫在眼睛上:“会开烦了?”
    “吴阁老说,因为相聚太远,许多县令十日去府城开一次会,路上就要耗去四日。”陆素瑶读了一段吴舯纠锏脑埃戎齑葻R决断。
    “若是离了县令整个县就不能运作了,说明问题更大。”朱慈烺身了个懒腰,将批注过的《地纬》给了陆素瑶,道:“第一,以我的名义给熊人霖写封回信,关于《地纬》的问题我都标注在上面了;第二,我在里面的《坤舆万国全图》上更译了一些泰西地名,按照我的翻译,开版刊印《坤舆万国全图》,版制十五尺长,八尺宽。先映五千张,所有把总以上军官,人手一份,必须熟记之。”
    陆素瑶展开《地纬》,果然见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至于那张传教士带来的世界地图,上面更是用炭笔更改、添加得面目全非。她此刻真庆幸自己学过丹青,否则连线条都分不出来。
    “第三,书信吴先生,我想在工部下设坤舆清吏司,用陈祖绶为工部侍郎,主持绘制《皇明坤舆全图》,看他可有何建言。第四,书信葵心公,让他开设地理系,可聘熊人霖为教授。第五,送一套《地纬》给陈祖绶。好了,暂时就这样。”朱慈烺道。
    陆素瑶一一记在本子上,抬起头道:“殿下,那吴阁老的启本……”
    “批准吧。”朱慈烺仰起头,按了按太阳穴:“再有,从马车厂订购新式马车三十辆,我要用来奖赏有建树的文官。”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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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零 欲牵青色上柔枝(三)
    朱慈烺每次看到“崇祯十八年”这个新鲜的年号,都有种微微的成就感。不管怎么说,大明在他手上不过九个月的时间,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止损信号。
    再过九个月会如何呢?
    会有四到五批新兵投入各营,足以让他建立起四个师。
    更多劳役和苦工会投入建设,将硬化道路铺到前线。
    获得甲等文凭的人会越来越多,丙、丁等文凭甚至能够在村中大量普及。
    行政人才能够满足五个省的基层领导岗位,新鲜血液带来的新鲜风气能让大明北方焕然一新。
    ……
    所以,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多尔衮同样在计算时间。从清兵入关已经近八个月了,这八个月里,清兵总算打下了小半个山西和整个陕西,然而畿辅之南的明军实在让他如鲠在喉芒刺在背。尤其是阿巴泰和洪承畴都没有能够在南路取得哪怕一个村落的战果,这让他泛起了浓浓的不祥。
    还好自己听了苏克萨哈的话,将这烫屁股的座椅让给了济尔哈朗。现在济尔哈朗势必骑虎难下,一边受着南路军的煎熬,一边又有西路军捷报连连。
    “主子,郑亲王来了。”贴身侍从在多尔衮身后低声禀报道。在他眼中,自家主子越发容易因为丁点大的小事而发怒,甚至声音大些都有可能触怒他,一切都得小心翼翼。
    “不见。”多尔衮厌恶地挥了挥手。
    “王爷身子如何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闯了进来,济尔哈朗到底是摄政王之一,自然知道该闯就闯的道理。
    多尔衮充满怒气地朝门口望去,果然看到了济尔哈朗两鬓发白,故作从容地走了进来。在济尔哈朗身后,是一个壮硕的身影。比寻常人高出了足足一个头,正是被黄台赐号“巴图鲁”的鳌拜。
    这也就不能责怪府上侍卫拦不住济尔哈朗了。
    “奴才鳌拜,给睿王爷请安。”鳌拜甩袖上前,单膝一跪,行了个请安礼。
    这种大明军礼在满洲已经成了俗礼。
    多尔衮见鳌拜上来就服了软,心中稍稍舒坦了一些。又见济尔哈朗上前。要与他抱见,便也贴身过去,两人轻轻抱了抱,方才分开。
    “睿王爷身子可大好了?”济尔哈朗一副真心实意的模样。
    多尔衮请两人坐了,靠在椅背上,装出一副气短的模样,道:“好是好些了,只怕日后没法纵马疆场了。”
    “睿王爷从小身子就不好,这回得幸入了关。可以找几个名医好好给看看。”济尔哈朗从小寄养在努尔哈赤家里,与努尔哈赤的儿子们关系都很好,此刻说这话也是透着暖意,让多尔衮烦躁的心也平复下来。
    也正是如此,以聪明著称的多尔衮才肯接他的话头道:“如今关内的形势却是焦人。”
    “谁说不是呢。”济尔哈朗重重叹了口气,刚才硬挺着英气全都散了。他也不瞒多尔衮,道:“如今南面打不开局面,山西打不下来。就陕西还好些,但怎么看都有被截断后路的危险。唉。不知王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视事啊?老哥哥我真是有些吃不住了。”
    “我看打得也挺好,南面不打上来就已经不错了。能把西面稳住,跟蒙古连成一体,日后进退由己就成。”多尔衮道。
    “睿王爷,”济尔哈朗也不再遮遮掩掩,道。“先汗,先帝打下的基业,好不容易在王爷手里发扬光大,使我大清占有朱明故地。老哥哥我是不想就这么退出关外苦寒之地去。你也知道,这些年来关外庄稼养不活。每年冬天都要死许多马匹和孩子。如今能到这么个好地方,诸申也都是不愿意退的。”
    “大明有十五省天下,我们只有十万人,就算打下来,也只能靠那些尼堪去守。”多尔衮叹道:“但是尼堪胆怯不能打仗,守军一看大军来了就一哄而散,这怎么打?再者说,就是如今日子过得太好,家家户户都有包衣,都能吃饱饭,诸申中还有多少人愿意出去打仗?”
    “以前每个牛录抽人抢西边,都是说好话要跟着去。如今要补些余丁,你看他们肯不肯。”济尔哈朗也颇为无奈,暗含怨气。不过他此番来是想劝两白旗尽弃前嫌,一同出兵,旋即口风一转:“如今马上就要春暖花开了,尼堪也要春耕,估计是没法再打了。你看,要不咱们一鼓作气把山西整个打下来,好歹要守到粮食成熟。”
    “我这身子,估计无法出征了。”多尔衮摇头道。
    “阿济格,多铎,都是打仗的好手。”济尔哈朗道。
    “王爷,奴才刚从西面回来,那些闯逆实在是不堪一击,无论是英王爷还是豫王爷,必然能够手到擒来。”鳌拜也出声敲着边鼓。
    “豪格管得住他们俩么?”多尔衮随意道。
    豪格是黄台吉的长子,压压罗洛浑、尼堪、岳乐是没问题的。然而阿济格和多铎都是老汗努尔哈赤的爱子,手里握着最精锐的满洲牛录,想让他们听从豪格的指挥,这不是想不开么?别说豪格,就是南路的阿巴泰都镇不住这两个嫡子。
    “豪格肯听阿济格的么?”多尔衮又问道。
    估计也不肯。尤其是这回传言说豪格跟多尔衮争着娶皇太后,两白旗与两黄旗的矛盾越发深了一层。最恼火的是,即便太后谁都没嫁,也有人说是清廷怕了大明的指斥,不敢娶了。尤其加上南路撞了铁板,这种说法似乎有蔓延的趋势。
    “我亲自去!”济尔哈朗终于撞进了多尔衮口袋:“想来英王和豫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我的吧。”
    多尔衮轻轻拍了拍扶手:“那朝中何人掌理?”
    “除你之外还能有谁?”济尔哈朗道:“不过我还要带索尼他们一块去,恐怕你要辛苦一些了。”
    多尔衮看了看鳌拜,见鳌拜没有反应,知道是济尔哈朗与两黄旗已经达成了协议。只看这回两黄旗的让步如此巨大,也就知道山西是不得不平的。否则十数万大军聚在陕西,补给不稳,势必会有乱事。
    说到补给,多尔衮又有些头痛,大运河被明朝从南面截断了,这上哪能去买粮食啊!
    “大军投入西路,出潼关,打河南、湖广,只要到了那里便有粮食了。”济尔哈朗道:“坐困北面,只有死路一条。”
    “明军不好打啊……”多尔衮苦涩叹道。
    “总不见得他们处处都有强军把守吧?”济尔哈朗不信邪道:“听说南路对上的是明朝皇太子的侍卫营,差不多等于咱们的巴牙喇营,能不厉害么?不过西面恐怕就没那么强的兵力了,否则明朝能落得如今这局面?”
    “也好,”多尔衮起身道,“不管哪一旗,大家都是一个祖宗,该抱团的时候还是得抱团。这回我大清是留在关内吃肉,还是退回关外啃饼,全看郑王爷的了!”
    “老哥哥我也只能尽力而为。”济尔哈朗自己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不过这回大军的粮草……”
    “从畿辅征粮吧。当年老汗时候,比如今更困顿,不也过来了?”多尔衮故作轻松道。
    努尔哈赤最困难的时候也是没粮,又怕百姓反叛,于是他想了个主意:杀无粮人。
    辽东汉人每一口若是凑不到六、七斗米,便打上无粮人的印记,然后将这些不稳定因素统统杀掉。如此一来,剩下的人口便是有粮人,还可以进一步压榨。而无粮人都死光了,自然也就没人造反了。
    陕西粮价涨到十六两一石,于是农民军风起云涌,轰轰烈烈地造反了。辽东粮价那时候二十四两一石,但是没人造反。
    在崇祯皇帝痛心疾首地说“贼亦我赤子”的时候,努尔哈赤却是在大喊着“你们都对不起我”,然后挥动屠刀将三百万辽民杀得只剩二十余万。
    这或许就是野蛮总是能胜过文明的原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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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一 欲牵青色上柔枝(四)
    嘭嘭嘭!
    敲门声在夜空中传出老远。
    吴家家主胆战心惊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颤声道:“这大半夜的,又是什么事啊?”
    吴家娘子也被惊醒了,道:“快穿了衣服去开门吧!前几日不是还有人砸门不开,坐了个‘违抗满洲’的罪过,全家都被杀了。”
    嘭嘭嘭!嘭嘭嘭!
    并非只是吴家,整条街坊都响起了暴戾的敲门声。一时间,小儿哭啼,女人尖叫,彻底打破了夜的静谧。
    嘭!
    门板终于被砸开了。
    几个身穿对襟马褂的清兵冲进吴家院子,凶神恶煞一般,见门就踹。吴家原本也是有下人的,从满清入关之后就养不起了,只能遣散。如今一家三口,吴氏夫妇住在主屋,儿子吴不成住在偏厢,都还没有穿好衣服,便被清兵拉到了天井里,被一排长矛抵着。
    吴家当家看到儿子老婆都被扯了出来,那些清兵又是来者不善,连忙叫道:“兵爷!我们家是良民啊!真是良民啊!”
    从清兵中走出一个汉人模样的长官,操着辽东军话喝道:“大军征粮!一人八斗米!你家三口人,该缴二石四斗!快快缴来!”
    吴家当家当即眼泪都下来了,哭道:“长官,老爷,我家小门小户,哪里能存得两石米啊?”
    两石米是三口之家半年的口粮,这个年景谁家能存这么多米?那些清兵却是不管,只见那长官手一挥,清兵只留下五六人看着他们,其他人都冲进了屋里,能拿则拿,不能拿的便乒呤乓啷砸了个稀烂。
    吴家三口人天寒地冻跪在院子里,又冷又怕又怒。只能抱在一起痛哭。
    “别砸了!兵爷!我家粮食都在厨房米缸里呢!真的!”吴家女人哭喊道。
    不一时,果然有清兵从厨房里拎了大半袋子米出来,大约有三斗上下。那长官冷笑一声:“只有三斗米?连一条命都买不到。”他扬声喝道:“遵领圣旨!凡是不足八斗米者。杀!你们莫要再贪那点小便宜,命丢了可什么都没了!”
    他这杀气腾腾的话一出口。几个清兵暴喝一声,长枪指向地上吴家三口。吴家只是哭,哪里能变出粮食来?
    ……
    “啊!”
    “娘!你们杀了我吧!不要杀我爹!”
    “啊!”
    ……
    隔壁院子里传来嘶声裂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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