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开-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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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树!芳树!”
单连田耳朵一抖,抬起头来,远远看到郑崇元骑马过来。
“大子,”单连田将家书收入袖中,遥遥拱手,“何事如此匆忙?”
郑崇元已经跑到了单连田面前,匆匆回礼,又道:“你这儿还有温顺些的土人么?大小都要。”
单连田一愣:“你也要?”
怎么突然之间土人还吃香了?
郑崇元看到单连田袖口露出的一角纸页,道:“可是家中来信要你送点土人回去?”
“正是,京中怎么了?连个杂役小厮都没了?”单连田拉着郑崇元巡视自己自己的两千亩土地。
郑崇元道:“还真是让你说对了,现在京中老爷比小厮还多。”
“怎会?”
“记得崇祯二十年为平奴变而下的圣谕么?”郑崇元道:“大明境内,但有为人奴婢者,皆可自陈脱籍,复为良民。”
单连田点了点头。这则圣谕并没有一刀切废除奴婢制度,却是声明朝廷再不保护主奴关系。奴婢者只要自己表示要脱籍,就能不为奴婢了,之前签订的卖身契自然也就没有了效力。
“当时自陈脱籍的人也不甚多,大概还不敢相信有这等好事,也或者是脱离了主家怕没饭吃。”郑崇元带着轻蔑道:“如今河套多了数百万亩良田,澳洲、台湾、辽东也都是条好路数,所以脱籍之人与日俱增,以至于各家已经不敢再收买奴婢了,生怕这些人拿了身契银子转头就走。宁可还是雇佣合同牢靠些,起码有官府保障。”
“原来如此!”单连田恍然大悟:“所以要用黑厮,这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
“南风呗。”郑崇元似笑非笑道:“肯定又是那干福佬开的好头,台湾也有不少黑厮。”
单连田摇了摇头,道:“殿下那边怎么说?”
“殿下倒是准备带五百个黑厮回去叙职。”郑崇元笑道:“各家没了杂役还可以想办法,宫中没了宦官可不行。”
大明从来没有专职的“敬事房”,每当宫中需要宦官火者的时候,都是从民间招募,这就导致了大量“无名白”的存在。这些无名白都是受了“远亲事君”的风气影响,自费找人阉割,然后寻门路入宫。
如果没能选入宫中服役的,便只有混迹在京师各个寺庙的澡堂里给人搓澡。而那种澡堂正常人是不会去的,都是宫中的宦官。如此一来大家都一样,省去了尴尬,若是运气好,也能靠这些宦官举荐入宫。
远亲事君虽然好听,但说白了就是“穷”字作祟。如果家里有两亩薄田,能娶个媳妇传宗接代,谁肯割了那话,跑去当个被人鄙视的残疾人呢?
在背井离乡和断子绝孙之间,选择前者的还是主流。
“皇宫那么大,靠宫女可打扫不过来,而且许多粗活重活也不是女人能干的。”郑崇元道:“这五百黑厮就是送去当宦官的。”
单连田点了点头。
大明建国之初,受到蒙元遗风的影响,在对外拓展战争中,会从战败部落中抓捕俘虏。这些俘虏被阉割去势,送入宫中成为宦官。
大名鼎鼎的三宝太监就是如此开始自己传奇人生的。
有先例在前,永王慈炤这样做也是合情合理。
“是这边阉了送去,还是到了京师再阉?”单连田问道。
郑崇元嘿嘿笑道:“这就要看怎么用了。”
“大子为何笑得如此猥琐?”单连田越发不解了。
“只有皇宫和亲王府能用阉人,你不会不知道吧?”郑崇元道。
“那是自然。”
这是防止民间自阉成风,伤了国本。
“但如果澳洲土人本就有阉割男童的习惯,那么咱们送去的黑厮自然也都是阉过的。一者是黑厮土人的习俗,二者不会伤到国本,就和阉驴骟马一样,你说朝廷会管么?”郑崇元道:“肯定有大户人家愿意出个好价钱。”
单连田当然知道当地土人是没有这种习惯,对郑崇元要做人牙子很是不耻,斜视道:“你当朝廷都是傻子?怎么可能有这等习俗?”
“福佬连男童都溺死,穷到根上了有什么不可能的?”郑崇元道。
“这等事丧尽天良,我不能做。”单连田面孔一板:“我只送十来个身强体壮的土人回去应付大人便是。”
郑崇元一愣,旋即笑道:“哎,其实这事也不需要咱们这边做。你也知道军医那两下子……若是去了势,还得养伤,说不定还熬不过海上这么长的路。我也只是跟你说说北边的形势罢了。”
“你来找我,恐怕不单是讨要几个黑厮吧?”单连田冷声道。
“兄弟你是常与土人交战的,那些俘虏不妨交给小弟。”郑崇元笑道:“利益均沾,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单连田正要拒绝,只听郑崇元又道:“你别忙着回绝我,芳树,你是领兵之人,别的营伍都在做,上上下下都得到了分润,你不做,手下的兄弟怎么服你?咱们是一个屋里躺尸的情谊,不怕说得透些:这事是永王开的头,谁不做就是打殿下的脸。你能不做么?”
单连田心中纷乱如麻。他从未想过大明到了澳洲之后对土人有什么伤害,只觉得天下重器归于有德者居之。澳洲这么大好的土地,当然应该由大明来施行王化。往日听人说土人和牲口一样,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新兵营中的教官不也将新兵蛋子当牲口么?
听了郑崇元说的这些话,却让他由衷生出一份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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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六 峥嵘巨浪高比山(7)
紫禁城钟粹宫过了子时还亮着灯。
朱慈烺自从收复北京之后,就已经很少通宵达旦地工作了,今天却毫无睡意。如今国家正蹒跚前行,只要假以时日,国力必然有一个突飞猛进的跨跃。然而变革带来的影响却让人头痛,譬如宫中宦官紧缺。
在原历史时空,某位“圣祖”说明宫中养了十万宦官,每天都有人饿死。这种谎言要让人相信并不容易,事实上明朝宦官加上宫女、女官,总数也不过两到三万人。国变之后,宫中服役宦官更是锐减,在光复神京之后一直处于一万上下。
朱慈烺登基之后,这一万的数目都难以维持了。太上皇崇祯建议朱慈烺广募火者,但朱慈烺觉得这样做对原本就很有压力的大明人口是雪上加霜。没有四、五亿人口,根本无法保证大明全部国土的有效控制。
拖了又拖,现在终于到了拖不下去的地步。
“今日母后把我叫去,就是说的宫殿无人清扫的事。竟然有几处屋舍的屋顶都漏了,久久没人发现。”段氏小心抱怨着。
“没人住的殿宇也太多了点,实在不行就推掉改成园子。”朱慈烺道。
“都是祖宗定下的制式,哪有说推就推的?再说,没人住也没空着,里面堆着好些东西呢。”段氏道。
“现在如何打整的?”朱慈烺问道。
“没人住的地方只有从宫外招人进来打扫,每回都弄得如临大敌似的。”段氏今天在宫中走了大半天,轻轻捶着自己肿胀的腿,道:“请辞的宫人越来越多,这势头看上去止不住似的,怕是我家给的工钱少了?”
皇家当然不可能给的少,甚至比其他勋戚人家给的还多些呢。但是在皇宫里做活的压力也大,规矩又多,稍有不慎轻则挨打。重则发配流放,如果外面有更好的活计,员工流失也是很正常的事。
现在大明有限地开放了路禁,百姓迁徙比过去三百年都要多。一方面保证了沿途经济发展。一方面也有效地疏导了人口分布。带来的新问题就是穷则思变,百姓的心思越发活泛,不安于现状了。
“民间的无名白还能招到么?”段氏问道。
朱慈烺摇了摇头,道:“王承恩那边回报,说现在寺庙里的澡堂子都关了不少。无名白都跑山陕打工去了,没什么人肯入宫。”
段氏叹了口气,道:“别说这些人不肯入宫,入了宫的还要往外跑呢。”
“不用宦官如何?”朱慈烺道:“三代时候肯定没有宦官,就是先秦也未见全是宦官。”
“这等离经叛道事臣妾实在说不出口。”段氏道。
“这样,宫中再清点一下。平日不常用的就送去图书馆、博物馆放着。空出来的屋舍院落可以从外面招人按时进来扫除,宦官就负责监督吧。”朱慈烺道:“再有恐怕就只能让宫女、女官成亲之后继续服役了。”
“人家也得照顾家里吧。”段氏道。
“那就只有多给银子了。”朱慈烺道:“男人雇不到就只有雇佣健妇了。”
段氏点了点头,道:“只有如此了。”
朱慈烺觉得在家政劳动上,男女的体能差异并不大,又不是行军打仗。女人天生吃亏。就算有些沉重的东西要抬,宫中也不是找不到人。然而宦官经过两千年的滋生,在时人眼中却是必不可少的,似乎没了他们整个大明就要垮了一般。
所以当永王要送来五百黑厮的消息传到京师,立刻获得了朝臣的众**赞。其实他们也希望因此能够过上鲜婢、黑厮伺候的新鲜日子。
方家鸿很快意识到自己暴殄天物,守着台湾竟然没想到为皇帝家解忧。不过台湾土人已经有了文化的萌芽,不如澳洲土人那般好摆布。于是方家鸿用了另一个方法。将土人幼童净身后豢养在营中,从一开始就教育他们服从和服务的美德。
至于朝鲜婢女的问题,早在英宗时候就有过禁令:严禁走私贩卖朝鲜人到大明为奴。
朝鲜国王也曾多次上书恳请大明禁止这种不人道的人口买卖。
然而现在在英明神武的隆景帝治下,鲜婢之风再次盛行起来。而且为了规避崇祯二十年的“奴自复良”诏令,许多人家都是以“纳妾”为掩护收纳朝鲜婢女。
从周朝开始,华夏就是一夫一妻制度。对于妾没有任何限制。理论上,只要你吃得消、养得起,纳个三五百房都没问题。
朱慈烺是见识过后世“二奶”、“小三”猖獗的人,相比之下“妾室制度”反倒要光明有序得多。这种完全出于市场需要的社会行为,朱慈烺实在没有能力去改变。所以只能放任。
至于被贩卖到大明的朝鲜女子,朱慈烺也只能责令大理寺和都察院进行甄别。只有非自愿的朝鲜女子,才会被遣送回国。
事实上这种不愿留在大明的女子才是真正的非主流。
首先不说大明的生活水平远超朝鲜,即便小康之家隔三岔五也能吃顿肉打打牙祭。其次是这些女子大多出身低微,在朝鲜属于下等人。而朝鲜的从母制度决定她们的儿女也都是下等人——即便生父是贵族都不能改变。
大明却是只看父系。这些朝鲜下女成为权贵富有之家的“侍妾”之后,如果育有子女,子女的社会地位是随其父亲的。这样非但子女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自己也能母凭子贵,何乐而不为?
至于一些穷得娶不上老婆的男人,只要有个糊口的营生,花点小钱就可以娶个品貌端正的鲜女为妻。
当然,这种嫁给明人做正妻的鲜女,还要给人牙、媒婆一笔孝敬。
许多朝鲜商人也乐于招这样的明人当女婿,享受大明的国人待遇。起码借用女婿的明人户口,就可以在海西、河套等地大肆购买土地了。
隆景二年,整个大明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随着地多人少的问题显现,越来越多的大明百姓开始往西、北迁徙,或是往南出海,改变自己的生活境况。法制和教育的普及让囚徒数量下降。使得大量朝鲜人、蒙古人成为了基础建设的主力军。
工部担心这些人做工不精细,检查日繁,标准更严苛。大明匠人们因为地位提升,成了监工。对各种瑕疵更加不肯放过,无意间也推动了工程质量的提升。
即便如此,大明本土各州县,仍旧受困于劳动力不足的问题,而新兴的蒸汽机还不足以大规模取代人力。于是,驻守在辽宁的近卫第二军萧东楼部,于隆景二年六月进入全军动员,向北面的蒙古部落发起进攻。
这次进攻的目的不在于一城一寨,也不是单纯地呼应漠南作战,主要是为了东部蒙古的人力资源。用以支持整个辽宁,乃至海西的土地、矿产开发。
“这些蒙古人除了劳力,也没什么对大明有用的地方了。”萧东楼摸着眼罩:“大军驱捕为主,不要乱杀人!”
第二军上下都是在辽东有土地的,非田地则矿场。谁都知道人手不够用。为了获得更大的收益,就算上头不下令,他们也不舍得乱杀人。
曹宁对此却是兴趣缺缺,道:“随你,我只想捞些功劳退役回乡。”
“你怎么了?”萧东楼好奇问道。
“一把年纪了,也该回去赡养老娘,传宗接代了。”曹宁叹了口气。
萧东楼知道曹宁有个老母亲。跟他弟弟一起住,不过说起传宗接代……大约是自己前几日新得了个儿子刺激到了这位老搭档。
“辽东就没个生儿子的女人?你现在孤身一人回去,婶婶得多不舒心?不如这里先纳一房……不,蒙古、朝鲜女人各纳一房,抱着大胖小子回去得多让老大人高兴?”萧东楼劝道。
曹宁总觉得这样的儿子到底是庶出,不是嫡亲长子。日后家产给谁呢?他看看萧东楼,老婆死后再没续弦,倒是小妾从来没少过,嫡子一个没有,庶子倒是一帮。
唉。也没见他烦心,可见读书少时烦恼少啊!
曹宁想到这里,心中略略盘点了一下自己的家产。除了辽东这边论年增加的土地,他还将自己的军饷拿出来买了南洋公司的股票,又寄了五百两给弟弟,让他去河套买块地租给别人种。
曹家本就是地方大族,否则他也考不上秀才,所以又安排族中子弟在辽宁经商,收益归入族中。如今他可算是全族人的福星,逢年过节族长、耆老都要正式去家中拜会母亲,然后才能安排族中大事。
这也算风光无限了,若是没个嫡子得多遗憾!
“对了,听说王翊那小子娶了个女官,丈人还是个封疆大吏,要不你也琢磨一个?”萧东楼突然兴奋道:“那个、那个、那个一直跟在陛下身边的那个,虽然年纪大些,看那腰身屁股,有宜男之相啊!”
“放屁!”曹宁啐道:“这女人的主意也是能打的!你是越发胆大妄为了。”
“这有什么不能够的?你没听说么?陛下是肯定不收她的,她自己私下里都这么说。”萧东楼道:“你好歹也是从龙功臣,两人正是匹配啊!”
曹宁将信将疑,心中暗暗打转:若真能娶了那个女人,倒也不错啊。说不定日后儿子从小就能跟皇家子弟一起玩了。
六五七 峥嵘巨浪高比山(8)
陆素瑶身穿公服,手中拿着近卫二军在辽北取得的战绩。按照天启崇祯年间的赏格,一个东虏或者鞑靼的人头价值五两银子,而如今别说赏银子,就是圣谕嘉奖都很少见。
物以稀为贵啊。
现在打败鞑虏根本上不了新闻,只有被鞑虏打败才能上头条。不过这个头条的代价太高,没有一个大明将领敢拿自己的仕途生命开玩笑。
陆素瑶等在文华殿外,过了一会才看到礼部、吏部和户部三位尚书出来。每位尚书路过陆素瑶身边时都微微颌首,恰如其分地表示同僚之间的尊重。
惟独户部尚书姚桃,非但颌首,还送上了一个带着疲惫的微笑。
陆素瑶在宫中并未见过姚桃,直到进了潜邸才第一次见到这个与自己亦敌亦友的女官。似乎从认识她开始,她就从未轻松过,永远都是一副疲惫的神色。在山东时还听说她累得尿血,却从来不肯休息,是个比今上还要固执顽强的工作狂。
陆素瑶回了一个微笑给姚桃,连带着欠了欠身。现在两人的地位已经有了高下,虽然陆素瑶名为“小九卿”,实则是舍人科的“印君”,并不能与姚桃这样的尚书平起平坐。
想起当年自己与姚桃都存了选为太子嫔的念头,还暗中钩心斗角,陆素瑶不由莞尔。自己十四岁入宫,学的都是伺候人的活,当初被派往潜邸也是为了教育皇太子人事。而姚桃从入宫就被选在尚宫名下,学的就是宫中内斗、会计管事,起点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层楼。
如今已经有了国本,皇次子也在健康成长,以今上的性格而言是不可能再节外生枝册立妃嫔的了。陆素瑶和姚桃都知道自己断了念想,唯一能够聊以安慰的就只有每日间都能见到圣天子。
陆素瑶整理了一下衣摆。正要进去奏事,身后追来一个女官。
“陆姑姑,”那女官低声道,“姚尚书请姑姑今日午间一聚。”
陆素瑶侧耳听了。点了点头。并没有停留地迈了进去。
奏对过程很简单,以陆素瑶和朱慈烺的关系。已经可以省略绝大部分礼仪了。朱慈烺对辽宁方面的进展表示认同,同时又联想到了海西。如今东虏自去尊号,奉大明为主,但小核心还在。不能掉以轻心。
记录了海西的命令之后,朱慈烺又道:“漠南地区的民政也要跟上,就算没有条件筑城,起码要将寨子立起来,与归顺的牧民互市,让他们形成对大明的依赖。”
陆素瑶点头记住,在确定没有了新的命令之后。退出了文华殿。
再整理了几份文件,审阅各地重要新闻汇编之后,终于到了午饭时间。陆素瑶在职房里独自吃了四菜一汤并一小口米饭,喝了杯茶清口。旋即起身往女官休息专用的庑屋。
姚桃已经等在那里了。
“印君来迟了。”姚桃笑道。
“是大司徒来早了吧。”陆素瑶轻笑应着,看到姚桃常常熬夜引起的皮肤松弛,突然忍不住地想:自己恐怕也是这样吧。
姚桃已经习惯了开门见山,这样的招呼对她来说已经是充分寒暄了。她道:“是这,吏部建议设立一家与各省大学堂平级的女子大学,用来培养女官。礼部则认为可以在当今的教育体制之侧,开设女子蒙学,女子乡学,女子学堂,并不单一为了培养女官,也方便传授女子持家理财,相夫教子之道。”
陆素瑶道:“这是千古德政啊!不知大司徒唤我来却是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姚桃说得并没有丝毫不敢当,直言道:“你在陛下身边这些年,深明圣意。我想着,可以请你写本书,传授些辅佐助理的诀窍和准则。”
陆素瑶应了一声,道:“这事倒是不难,其实陛下也曾提过,说‘秘书’也是一门学问。”
“在朝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