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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南明风雨-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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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运的是,由于前队骑兵的冲锋,吸引了大多的弩箭、榴弹,故此陆千机所率的骑兵很快赶上他们并且没有受到大的伤害。
  但在这个时候陆千机感到了恐惧,耳边听到的是从不间断的惨呼声、爆炸声、羽箭飞射穿透人体的声音,心中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前面亮起了更多的光,那些是神州军全部装备效飞神弩的战车上的光线,在黑色的夜空中映出一队队骑在马上的骑士们彪悍的身影和他们挥舞在头顶上的兵刃。那些骑兵们的身影仿佛是一片生命力饱满的稻子地,他们被那些发着白光的死亡之神挥动着巨大的镰刀将他们成片的掠倒碾压在车轮下。
  没有一丝的迟疑、没有一丝的悔恨,有的只是对生的无限眷恋和对于灭亡的恐惧。
  神州军的火力构成主要是战车、神弩、发射器为主。可是进城的步兵为了轻便快捷,这些武器大都没有携带。好在进城尹始,各处清军都为城外原野上的厮杀所吸引,并不知道这城门已在不声不响之中失陷了,所以稍稍的迟钝给了进城的一营神州军有了足够的时间布置防御。
  仲谟对于陈天庞带回的这些人,所具有的一切都感到新鲜。无论是他们的装备、他们的语言、他们的动作与他所见识过的全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城墙上原本就备的有各种城防器械,什么虎蹲跑、大将军炮、鲁密铳等等不一而足。由于陈天宠、仲谟手下反正的五百人善于操纵,城门楼上布置的旧式火器,故此和神州军的一个连混编,把守城墙上的南北两个方向。
  夜风,迎面刮了过来。这些风里夹杂着他熟悉的那些火药味,和浓浓的化不开的血腥气息。蒋钰站在城头拿出望远镜看着城外的战斗进程。他清楚这一小会儿的清闲将是难得而短暂,他这儿的大战随时会展开。
  陈天宠、仲谟二人并未和自己手下在一起,显然是把他们完全交给神州军,此刻二人在一旁低语。蒋钰心中一动顺手塞过望远镜指指外面说:“两位大哥,那边打的可真是够狠的。”
  陆千机被受伤的马匹摔到地下,侥幸未被身后冲过的骑兵踩到,真要那样此刻已经成了一滩肉泥。当他昏昏沉沉的头脑被这清凉的晨风一扫,人慢慢清醒过来。他察觉到一滴滴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流进嘴里咸而发腻,其中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他知道那温热的液体是血。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吃力的将压在身上的尸体推到一边,勉强站立起来。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
  在微露的晨光之中,它们也显的那样模糊“是因为天快亮了还是自己被摔的头昏眼花”,揉揉眼他向前望去。悲哀地发现,他苦心经营的五千精骑已彻底完了,大量的战车依然亮着雪般的光柱不断在战场上划过。车上下来三五成群的士兵,翻检、查看着满地的尸体,时常听到他们大声的喝问也看见偶尔还持有刀枪的兵士被那些人随意的抬手射杀。抬眼望去,搜寻的目光穿越强烈的白光向敌方的营地望去,模糊间似是一付丝毫未损的模样。
  陆千机痛苦的闭上眼“五千人、五千人全力的夜袭之下连人家的营地都未能碰到”恍然间他似乎看到同样彪悍的战车轻巧的移动着,它们的方向是宁波城。那里传来密集的火器射击和爆炸的声音。
  突然间他明白了,这些人的力量不是自己或自己所效忠的朝延可以抗拒的。面对那样的怪兽,真让人一丝一毫反抗的力量都提不起来。他正想着心事,身后突然传来严厉的声音:“抱头蹲下,否则我们不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在这空旷的野外,骑兵和战车的对决,很容易就分出了胜负,不过城上的战斗此刻方才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陈天庞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他铁青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仲谟脸上笑容淡淡,凑近对陈天庞悄悄道:“大哥,这些人也太托大了吧,这宁波城中怎么说也有得近二万兵丁,就算夜袭去了五千,这城中也还有近一万五千人,他们就来了这么几个人,还……”
  陈天庞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手中的望远镜递到仲谟手中道:“看看吧,看了你就全知道了。”
  


第一卷 美人江山 第182节 蛙跳做战-血战宁波(三)

  
  也许我们只是在尝试生命的另一种运转的方法,实际来说何种方法能有区别呢,因为谁也逃不脱生命的终点,谁也不能。
  林子明是神州军海军陆战队一连的连长,要说起来这家伙是有点鬼门道。打仗喜欢动脑子,他的阵地里面不但给那些房屋院墙上到处开了通行用的洞,那些门户又被他堵住或锁死,成了不能通行的死路。院墙之间又架上门板或梯子,成为道路。
  原先的通道之上设了大量的地雷,房门上的开合处也往往别着枚手雷,相信进到院子里之后,每一条看上去正常的路都多少有些问题。反而,那些爬墙头、钻狗洞的地方往往较为安全。
  反观他对面的二连连长陈天亮却是另一种打法。他算是海军陆战队有名的老牛。他的注意力不在战术变化上,而是构建在力量使用之上。所以他所带的连是以火力的准确、快速著称。交叉火力、点面结合、长短搭配这样的配合下往往使向他进攻的敌人敌人吃不了兜着走。
  两边住宅中间的青石大道,在两人的同意之下用破家具、坏大车之类玩艺硬是给塞了个满登登。除了暗地里保留下的几条横向的隐密通道而外,任谁见了也得犯晕不可,真要有人不开眼的想去搬走,那十来颗蜘蛛雷可不是吃素的。
  就在士兵们奋力的修筑掩体工事之时,陈天亮踏着满地的碎砖头,深一脚浅一肢在破砖烂瓦中走向自己战线的前端。他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手里的蜘蛛雷不多全摆在战线前面,用以阻挡敌军的攻势。
  “怎么样,石敢当守得住不?”陈天亮手下的兵也都被他带出了一个脾气。对战时就如两头斗牛抵架般缩不回去。石敢当的大名叫赵凡,此刻正在奋力把一个石制栓马桩架上碎砖堆,一边喘着气一边说:“放心吧,有我呢!”
  “行了,我看着呢!”陈天亮极满意这样强悍的手下,简洁地点点头转去他处查看。
  天色渐渐泛起一层轻纱样的白光,兴许太阳神只悄伸手一提,便会放出满天明亮的光彩来,可是这却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候。隐在阴影中的一切全然不可看见,城门洞里的士兵们打着旽,缩在工整里休息。长方形的沙袋垒成的东门阵地将是清军的攻击的重点。
  “轰”的一声爆炸声将所有昏昏欲睡的人彻彻底底的叫醒,那是城门处埋在青石道两旁蜘蛛雷炸起的声音。
  游击将军牛鼎文从没想到过自己可以率如此之多的兵丁进行功劳如此大,又如此容易得的大战。孙道台只是匆匆交待后就说要去巡按府侍候匆匆走了,看来这夺回东门的仗是全交给自己打了,听说敌军只突进来几百人而已,自己近六千的军兵踩也把他们都踩死了。
  他顾不得高兴,将手下的几个都司、守备召集在一起,包括巡按那儿派来的八旗将领,“承蒙道台大人器重,将诸位将领交与本官率领。只一句话奋勇杀敌以报君恩,以下诸将听令,听闻敌军火器厉害,我等用厚盾车多加遮掩,推到近前时,弓箭手上前以弓箭射住敌军火器,教敌难以阻止。待到近前难不成咱们这六千健儿还怕他们不成。
  “轰、轰、轰……”连续起爆的蜘蛛雷虽然也给清军不少杀伤,可是由于高大盾车的遮掩,并不能瓦解清军的攻势,他们沿着两侧城墙下推动盾车,缓慢而沉稳的接近。
  盾车原是攻城时用来接近城墙的,前后左右都有木板保护箭矢难伤。尤其是盾车前部厚木板上所挂的金属盾牌更不是轻易能够击得穿的。而且藏在车后的弓箭手不断向城头和城门洞前的工事进行吊射,虽然没什么准头,可也迫得的城门洞前的士兵不得以退进城门洞去。
  黑暗之中人们都能感受到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朝城门方向移动,可是高大的城墙完全遮住了曙光,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瞅见城墙上正在向两边射击的火流子,又或是猛然间爆发的一声炮响。不过大家明白这城头之上的防御战较为好打,加上旧式火器基本可以无忧。
  “扔”城头上几个士兵一个个大坛子从城头扔下来,这些原本是城防时用的油,接着扔下十数个火把。
  “轰”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照亮了半边天空,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叹。
  身着牛皮甲的清兵几乎挤满了城下,而且他们距东门口不过五六十米的光景。这样的情景已不需要命令,所有的步兵都拼命向火光中映出的黑色身影射击。
  “呯呯”连串的枪声后是子弹划破空气的嗡嗡声。清军队伍里传来人濒临死亡时的惨叫声,不过这些还是未能阻止清军。五六十米的距离,只要六七秒的工夫就可以跑过。
  “呛啷”阴影里一片拨出战刀的声响,一堆黑影自火光前边奔向城门洞处。第一拨冲向城门洞的清军人数大约有五百人之多,一个个跑近那儿前都射出手中最后一枝长箭,又或是临死前远远掷出手中长枪。
  陈天亮停下手中的射击,一句话翻了出来“城门洞完了。”随道陈天亮的一声叹息,城门洞处已到了最后关头。
  “手雷,投”城门洞处的守军整齐的投出一排手雷。
  “轰”连串的爆炸声中引起的是人死亡前的哀嚎,可是烟雾中闯出的是更多在烟雾染黑了的歪曲的脸。手中扬起的长刀,下是一张张大张着喊着“杀”字的嘴。怒吼中他们仿佛一群狂化了的狮子般迅速朝城门的防御阵地扑来。
  “战线撤退“听了这吼声城门洞的士兵拨出腰上挂着的左轮枪向距他们仅只五六米的清军连连射击,虽然一百人十颗子弹不能起到什么决定性作用,可以给了他们几秒宝贵的喘息的时间。射完之前他们已退进城门洞那头的另一道胸墙后。
  


第一卷 美人江山 第183节 蛙跳做战-血战宁波(四)

  
  “投”
  随着一声令下,城头上的士兵们掂起一束捆在一起的碰炸榴弹,扔入城下的人群之中。
  “轰”连串的爆炸声波传出老远。天似乎也被这人间惨烈的搏杀所震惊,迷朦中拉开夜幕的最后一片幕布,天亮了。
  第一次攻击的清军败下阵来。城墙两侧共一千多人只回来三百多完好无损的,其余百十个都是被拖着抱着或自己跳回来的。牛游击冷眼看着这批伤兵回后营,手中举着望远镜,心中苦思,怎么个攻法才好。
  他算是看透了,不拿下城门对过的那一片房屋是没法攻过去的。远远看去,两边住宅明显的对比,显的非常怪异。
  一边住宅里面的围墙竹篱笆等都被清了个干干净净。房子、屋子里面都看的清伸出来的火器,以及来的回跑动的人影。
  反观另一片住宅,一切似乎原封未动,如果不是里面密集的射击声和腾起来的阵阵烟雾,你都不会相信那儿还藏的有人。
  一阵旗号摇晃之下,对面的另一路清军接了命令,“游击将军命我等攻击七十丈外的房屋,为今之计只怕也只好如此。五百弟兄急攻东门,其余弟兄跟着我冲进那片房屋”说罢这一路的清军将领甩了帽子,脱掉大衫“弟兄们,与我冲锋,杀……”一声呐喊之下,最后近五千名清军兵分四路,两路一千人急攻东门,余下的军兵,各举刀枪齐声呐喊着冲向那片房屋。
  初升的阳光下,清军兵士们一个个把发辫盘在颈上,发梢咬在嘴中向那片住宅舍命冲去。两大片人潮比赛似的动作很快惹来两边住宅的反应。
  连串的枪声越响越密,而最为歹毒的却是城上的鲁密铳。一放便是数十枚铅子,可打死打伤一大片。从两片住宅中更是飞来成片的榴弹,在人群中爆响,好在这次冲锋之时队形排的较为稀疏。所以中弹之人也不是很多,当那一路冲进相对完好住宅的时候,路上遗留大约有三四百人的伤亡,而这一路却在蜘蛛雷的爆炸中被完完全全阻挡在阵地之外。
  战车一辆接一辆的冲入水中,趁着城上敌军忙于与东门处的神州军交战之时,已换过人的战车开始渡河。
  徐烈钧在车中大喊大叫,一口一个“快”字,他一直在担心他的一营快撑不住了。
  此时城门洞的防御也在摇摇欲坠之间。
  守于城门洞的士兵毕竟人数较少,仅只六十人,他们面对的却是悍不畏死的八旗清兵,甚至连换弹夹的时间都没有。六十余人被逼退到城门洞外,指挥官嘶哑着嗓子喊道:“手雷……投……”整个城门洞中顿时又是硝烟、又是石灰。
  指挥官再次发出命令“准备肉搏”的命令声里,所有的人都拨出了身上带的狗腿刀。“预备”随着城门洞那头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指挥官刚准备下令冲锋之时“让路,让路,我们的战车上来了。”
  城头上传来了喊声,外门里的青石板路发出了那听惯的大宽轮碾过时发出的“轧轧”的声音。
  “后退,后退”在此指挥的副连长郝方发出命令。
  冲进城门洞的战车副驾驶位置上载着个大黑脸,不正是那个铁塔团长么!他头顶上的效飞神弩开始连射封锁了城门洞。郝方跑上去。
  “伤亡如何?”
  “报告,伤十五人,阵亡三人。”
  “娘的怎么搞的,前边洞子里有我们的人没有?”
  “报告,没有。”
  “那就好”徐烈钧也不理郝方的军礼,钻进车内,战车加速冲向城门洞。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鬼哭狼嚎的惨叫声。郝方觉得太惨了,只要几分钟就可以把那些清军伤员拖出来。可是回头一想,也怨不得团长心急,城里的部队还在打呢。
  外号石敢当的赵凡带着自己的排撤离了他们的据点,冲过来的千多清军一多半被他们打倒在路上。可剩下的人还是嚎叫突进了阵地。此刻清军已经打红了眼,仿佛人命不值钱似的,根本不理一个个被打倒的同伴,只知呼号着向前猛跑。
  赵凡的排虽撤出了据点,借着石灰手雷撤下的烟雾成梯次队形,相互掩护撤向预先规定好的据点。撤退过程中,赵凡的排中有三人被击中,好在所受都只是受伤而已。
  陈天亮防守的阵地在退到第二线后防守成功,进攻该阵地的一千五百清军伤亡一千余人,自身阵亡十五人,受伤近五十人。
  再说林子明的阵地,清军兵士付出四百来伤亡的时候,到了近前,最令人可气的是居然不和其门而入。而那些看似无人据守的竹篱,却不容人乱动。一碰往往就会有一个坛子跳起来,炸倒一大片。
  有人急中生智翻墙而入,哪知明明刚刚还打的“呯呯”做响的院子已是人去院空。去开院门想迎进院外的兄弟时,谁知那门一拉,搁在门脑上的大瓷碗“轰”的一声就炸将开来,开门的傻了,门外的弟兄在血泊里躺了一地。
  林子明守的阵地是够热闹的,东边轰一声,西边“霹雳啦拉”一阵枪响,晕头转向的清军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打法,一阵号角声中把他们招了出来,迎接他们的却是几辆战车,此战林子明部伤亡最小,无人阵亡,受伤三人。
  剩下的仗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余下的清兵在战车的扫荡下于下午投降。
  全城只有跑了的有数几个人恰恰在城外碰头。一个是带了家眷的秦世祯在一小队骑兵的护送下出了城,一个是早有准备的道台孙秀枝,两人相见,都只尴尬的点了点头,一齐往杭州去了。
  还有一件事值得说。陈天亮、林子明两人的战后总结的批语一模一样均写“两个笨蛋”初时二人对此评语不怎么理解,后来两人偶然说起才同时恍然大悟。
  


第一卷 美人江山 第184节 蛙跳做战-盛气凌人(一)

  
  在这世界上,人往往是最为无奈的动物。因为他所面对的是极为复杂的人生,故此都在也个获得成功、勇气、毅力少一样都不成。
  “楚楚,你那岳大哥有信来了。”坐在船头的慕容卓晃着手中的信件,扬声冲着船舱内喊,没想到岳效飞会这么快率军反攻江浙一带。
  慕容楚楚欢快的声音自舱内传来“岳大哥信上说什么?”随着声音小鹿一样的她自船舱中跳了出来,一张俏脸上全是喜悦。
  “不是你岳大哥的信”慕容卓扬着手中的纸条还想加以说明。楚楚俏脸上已然多云转阴了,一跺脚嘴里叱道:“讨厌,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根本不容慕容卓解释,转身回到船舱里去了。
  “呃,这……”慕容卓气恼的一甩手,恼自己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怎么一到给小妹说话怎么老说不到点子上,不过他还是吆喝了一嗓子说:“他真的在宁波呢!”
  楚楚一进舱门迎来的却是李香君戏谑的眼神,“哪个岳大哥啊!”
  楚楚被她这么一笑,粉脸飘红,扭捏道:“不相干啦,别听我大哥在那胡说。”她的小儿女情态,又怎能瞒的过李香君的眼睛。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李香君还是比较了解慕容卓的。说起此人来,确是个精明又有乎狠辣的角色,只不过对他的小妹实在是疼爱有加。料来所说之言不假因此道:“楚楚,你的岳大哥或许真的到了宁波呢!”
  慕容楚楚诸事明白,唯独事关岳效飞,就多多少少有些糊涂噘着小嘴道:“他呀,哪里会舍得他的神州城呢!”
  镇海炮台的海面外集合了黄斌卿的近二百艘战船,他的船队徘徊在红衣大炮的射程之外,不敢起雷池一步。
  不过岸上的清军可不是这样想的,汉军旗游击将军周至诚举着千里镜心里盘算:“要降,这仗没法打了。昨夜派人去偷袭的人被杀的大败而回,一千人的偷袭队伍能跑回来的不过一二百个带伤的,这还是人么!外面那些人只怕今日就要来攻,剩下这两千来人只怕还不够他们杀的,眼下海上又来大军,定然要降了,可是降给谁呢?
  吕方可没打算率着一营步兵攻击。为什么?没必要,来时长官交待的清楚,牢牢固住他们就好。按吕方的想法,只要你不突围,我就只当没看见你,这会还在补昨夜之战耽搁的觉呢。
  “长官……长官”朦胧中吕方听出来了,是自己警卫员的声音,他翻了个身嘴里嘟哝着:“等会儿,让我再睡会儿。”
  “长官”警卫员知道吕方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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