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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大锦衣-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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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万事兴,和皇后闹了矛盾不开心,朱厚熜能不憋火吗,而今却看到了这样的奏疏,那头“嗡”一下就爆炸了,整个人都陷入了十分不好的暴走状态。
果不其然。薛侃的言论一出,让心情本就不好的嘉靖皇帝更是雪上加霜,于是乎让皇帝公然丢脸的他入狱了。
张璁指使太常寺寺卿彭泽状告薛侃,想利用薛侃奏请上去的奏折先下手,从而牵连出夏言致其与死地。但这样堂而皇之的上疏,不免就等于在揭露薛侃的同时,把朱厚熜没有孩子的问题再次提到朝堂之上。但这也给朱厚熜来了个由头。可以彻查朝野,因为在朱厚熜看来,这次贸然上疏说自己没孩子的事情是故意恶心自己,是折损天威有预谋的决定。
一场大调查开始了,突破点首先选在了薛侃身上,但不管张璁找了多少人。利用多少审讯能手,威逼利用都用上了,薛侃就是死活不松口,坚决不把祸水引到夏言身上。张璁又不能公开用刑,毕竟这是皇帝主抓的案子。自己私下授意已经够冒险了,若堂而皇之的严刑拷打。只怕要惹小心眼的朱厚熜不高兴了。
但是两名官员孙应奎和曹卞站了出来,让张璁回避办案,事情越闹越大,闹到了朱厚熜的面前,于是张璁被避让出来,案子接向了正轨。张璁与陆炳整人的方法不同,陆炳通常是找到蛛丝马迹,从而深挖,牵扯出大头来,若是没有什么过错,陆炳会挖个坑引君入瓮后弄个人赃俱获,然后才开始整治他人。别看陆炳做事蛮横,政治斗争中却略显阴毒。
张璁则不同,他有自己的一套,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他所提供的理论大多是经不起推敲的。无中生有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在指使者势大的时候还算好使,但这个案子的主审是圣上,于是乎谁的后台也不好用了。张璁也算是个文人,政治斗争的风格确实简单粗暴,正好和陆炳反了过来。
最终夏言虽入狱,但并未受到牵连,太常寺寺卿彭泽因为陷害夏言,无中生有被发配充军。而这次争执的导火索,行人司司正薛侃则被贬为庶民。公开揭皇帝的短,能有命活着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嘉靖十年年底,夏言升礼部尚书,而心灰意冷的张璁给在外征战的陆炳写了封信后,就向嘉靖皇帝朱厚熜致仕了。朱厚熜允许张璁暂时历任,回家休养,回家或留在京城的宅子里都不是问题。
陆炳赶回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深秋了,陆炳没有回家,直接入宫。风尘仆仆的陆炳入了宫,被朱厚熜招进了后花园之中,陆炳抱拳单膝行礼道:“臣参见圣上。”
“炳哥,快起快起,这里又没有外人。”朱厚熜迎了上去,把陆炳拉起来,还顺手拍打着陆炳身上的灰尘。
陆炳看到朱厚熜身旁还有一女子,自己没见过但看服侍应该是个嫔。外臣通常情况下见不到嫔妃,但一旦见到就要行礼,这是圣上的女人,比臣子自然要高了一辈。但陆炳情况例外,他是龙影大将军,是皇帝的替身所以他也没跪,只是拱手抱拳了一下子。朱厚熜心中窃喜,陆炳光给自己行礼,看来这等桀骜不驯的汉子也就自己能拢得住,换个旁人还是不行,就是大明律和礼法也约束不住陆炳,自己太厉害了。
朱厚熜说道:“这是曹端嫔,上次去去你登州的齐鲁书院女子学院就是她替朕出的面,你还得好好感谢人家才是,对了,听说她和你夫人还结成了姐妹呢?嘿嘿,说起来梦雪晴还真厉害,帮你操持家业也就罢了,和各级官员的夫人也玩得好,又和朕的爱妃结成了姐妹,你这个夫人可算娶得值了,倒出攻略床头风啊。”朱厚熜连连调笑着,态度十分亲昵,根本不似皇上和臣子的对话,宛如兄弟交谈一般。
“就是就是,梦姐姐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陆大人。我是不是得叫你一声姐夫啊。”曹洛莹说道。
“去去去,胡闹什么。这可是朕的龙影大将军。”朱厚熜笑道,话虽是斥责的意思,但语气里却毫无责怪,反倒是蛮喜欢曹洛莹的这般肆无忌惮,眼神中说不尽的万般宠爱。
陆炳笑了笑,没多说什么,有时候言多必失,要学会适当的闭嘴。朱厚熜让曹端嫔暂且退下。称自己和陆炳又几句话聊。
曹端嫔给皇帝和陆炳各行了一个万福礼后,姗姗退去,朱厚熜这才讲道:“前些日子张璁和夏言一伙人吵吵闹闹的,弄得朕心烦意乱,这才把你叫回来。现在战事已经基本稳定了,所以我也敢让你忙里偷闲回来见朕了。其实说起来,此事可大可小。无非是朕想收个义子。”
“啊?”陆炳吃惊道:“虽说前朝不是没有先例,但是也绝对不多,尤其是向圣上这样统一政权的正统皇帝,那真是少之又少,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朕和他们的情况不一样,朕没有子嗣。诞下皇子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再说咱们不都说好了吗,就在那个雨夜。”朱厚熜冲着陆炳眨了眨眼睛说道。
陆炳一惊说道:“陛下,您莫非是说……”
“没错,朕就是要认陆玩为朕的义子。”朱厚熜兴奋的说道:“给飞燕说说。把陆玩过继给端嫔吧。端嫔是朕的爱宠,所以……总之也算让朕能尝试一下当父亲的滋味。有个儿子总比没儿子好,义子聊胜于无。”
陆炳突然笑道:“陛下何故这么急于找个义子呢?不出两年,陛下就能诞下龙子。”
朱厚熜猛然身子绷紧蹿上两步直视着陆炳说道:“你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陆炳自信满满的说道。
“是何人替朕诞下皇子?”朱厚熜道:“具体又是何时?”
“天机不可泄露。”陆炳一脸高深的说道,朱厚熜点点头:“那朕就听你的一次,认陆玩的事情就暂且作罢。”
陆炳面不改色,但内心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看似是无上的荣耀,其实只不过是朱厚熜一厢情愿罢了,不会给陆炳带来一丝好处,还会给陆家带来杀身之祸。
首先,陆炳的身份就更加敏感了,说不定就会被人称为牟朝篡位假作太上皇等等。而现在陆炳所做的一切,本来正常的事儿也就不正常了,颇有目的不纯的感觉,总会有人牵扯到陆玩干殿下的身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陆炳权势滔天,也难挡众口铄金积毁锁骨。
第二,当皇帝的干儿子,就要常入宫门,言多必失人红是非多,早晚得出岔子。子承父业兄终弟及是大明的祖训,若是朱厚熜一直没有儿子,那么就该由最近的一支藩王的儿子辈继承,当然这一辈最起码要是朱厚熜的弟弟或者侄儿。若是陆玩成了御儿干殿下,虽然指定是无法继承皇位,皇位还得是姓朱的来坐,但也会相应的有些权力,从而招到妒忌。陆炳在的时候还好说,一旦朱厚熜死了,陆炳也没了,若家族不够兴旺,没有足够大的势力保住家业,只怕陆家要因此遭受大祸,所以认干儿子的事情不是福事,而是埋下的灾祸啊。
朱厚熜的兴致很高,因为在他看来陆炳总是无所不能的,说的也该很准,这是一种对陆炳本身的个人崇拜。不过朱厚熜身为一国之君却没忘了正事儿,此时说道:“战事稳定了,陆炳你功不可没,朕将保留你龙影大将军的名号,依然让你掌管天下兵权,你看如何?”
陆炳连忙抱拳道:“此乃战时不得已为之的办法,现在已然不用了,圣上还是收回对臣的册封,只需让我掌管边塞战事便好了。国之所以称国,圣上之所以是一国之君,很重要的是有兵权,所以兵权还要圣上自己掌管来的妥当,什么不用虎符即可调兵也一并收回好了。”
“陆炳你真这么想?”朱厚熜喜笑颜开道,自己满肚子的腹稿都用不上了,陆炳抢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陆炳真是太会做人了。
“当真。”陆炳道。
朱厚熜点了点头:“朕没看错人,还以为你得舍不得了呢。也别走了,现在你的家人谁在京城呢?都叫进宫里来一起吃饭吧。”朱厚熜也不提罢免不罢免名号的事情,转而走亲情路线,令人捉摸不透颇有为君之道。
“谢我主隆恩。”陆炳抱拳谢道。

第二章 十全丸

此时,杨飞燕父女二人还有陆吟陆玩都在京城,本来他们都跑去了山东登州府。再后来还是不放心公爹一人在京城,即便有段清风照顾也怕有问题,梦雪晴便委托功夫最高的杨家父女二人回到了京城,希望在家里也能照料到。
杨登云本是朝廷通缉要犯,不过早就被朱厚熜给撤消了,于是也沾了光堂而皇之的入宫了。望着气势磅礴的奉天殿,杨登云一直唏嘘不已,上次入宫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已是白发苍苍的老者,没想到还能再入宫门,并恢复清白之身,实在是万幸。
想到当年自己还不同意女儿和陆炳好,结果女儿一意孤行嫁给了陆炳,生的一子一女,受得万般宠爱。其实若再让杨登云选一次的话,他依然不会同意女儿嫁给陆炳,即便是自己也十分欣赏陆炳。但是嫁给陆炳就意味着一辈子过着沉浮和惊险的生活,曾为朝廷重臣的杨登云明白,爬得越高跌的越惨,因为随着地位的增高你的对手也越来越强大。
自从女儿和陆炳好了以后,被锦衣卫江彬俘虏,千里救驾万军从中保先皇,大战倭寇被掳至海外,回来后看似幸福,但陆炳被贬前去山东,响马攻城围困登州,密十三夜入陆府,那次不是生死攸关惊心动魄?
陆炳绝非池中之物,小小的山东困不住他,但他讲义气,所以也不会夺取自己兄弟朱厚熜的天下,可是朱厚熜未必这么想。而要另立基业又是要多少腥风血雨。就算是功成名就又如何?陆炳现在有三个儿子。日后指不定还会纳妾,且不说得不得宠。就是往后的长嫡之争,名位争夺也会异常惨烈。兄弟本是陌路的人,相残起来毫不留情,这些弟兄之情对比起权利来说并不算什么,或许生在帝王之家本就是一种悲哀,而陆炳已经具备了帝王该有的条件,与帝王无异。
这顿饭吃的很舒服,朱厚熜换了常服。而对陆松则没被催促,甚至连通知都没有,直到他办完公后才有太监通告这才姗姗来迟。自然要赔罪跪拜一番,但还没跪拜却被朱厚熜扶住,直说是家宴家宴,切勿多礼。
陆松的年纪不小了,按照古人的体质已经到了该退休的年龄。但今日一见却满面红光声如洪钟。陆炳一直忙于战事,许久没有见父亲了,父亲的身体看起来要比自己离京之前要好的多。
陆炳也没多想什么,吃完了饭圣上赏了茶,众人便回去了。陆炳把白天圣上所说的讲了一通,陆松直夸陆炳聪明。懂得放权保本,然后说道:“做人但求无愧于心便好,你等帮圣上把边疆安定下来,或者大多处安定下来后就走吧,在山东做个富家翁又有何不可。儿子。人这一辈子唯有欲望是欲壑难平的,人性总是贪婪的。进无止境,当你问鼎高峰的时候你又会发现另外一座更高的山峰。最终你不会登至最顶峰,而会在上山的路上摔下去,摔的粉身碎骨。”
“就算你有个相对高度的目标,而通过你的努力,你最终达到了又如何?殊不知,你在上山的道路上却也失去了很多,有时候及时收手是一种明智。这就如同你当年复仇一般,你别惊讶,你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你,所以你想为先帝复仇我早就看透,只是没有说透罢了。你现在复仇成功了吗?你为了最终目标的复仇又失去了什么,回头想想,值吗?为父不知道,或许这个答案只有你自己才能解答。”陆松悠悠的说道,这一刻他宛如一个历经沧桑的智者,而非是父亲那么简单。
陆炳望着屋内的烛光,暗自思考了起来,是啊,为了复仇自己失去了多少呢?万儿万,杨廷和,王振梓,王鸣韶,还有自己死去的那些手下热血忠勇的兄弟们。他们该死吗?不该死,如果不是复仇,他们也会死,只是不会这么早死去。自己走到今天,大仇报了吗?或许没有,但亲友的血却流了不少。陆炳不知道自己后不后悔,但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对的,为大事者,知错改错不认错,陆炳,你从未错过!
陆松见陆炳面色有些暗淡失落,以为自己戳到了儿子的痛处,便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即便是悔青了肠子也来不及了,放下过去日后知道怎么走便行了。再说一人一条路,或许为父中庸的行事风格并不适合你。来,你跟着万儿万学了不少医术,替为父看看这些丹药,自从为父服用这些丹药,体质大为好转,就是手筋的老伤也好了许多。”
陆炳伸手接过丹药闻了闻,然后捻开一个用舌尖沾了沾末,闭上眼睛品味了起来。过了半晌,陆炳睁开眼睛说道:“这个丹药从何而来,我竟然连一味都品不出来。”
“圣上赏赐的,叫做十全丸。虽然是圣上用于诞下龙子才用的补药,但对身体也有极大的好处。这一炉药极其昂贵,圣上赏给我了半炉。”陆松说道。
陆炳身子一震,突然问道:“是不是邵元节进献的?”
“不是邵真人,又是何人能替圣上炼丹呢?”陆松反问着还塞入口中一颗,用温水服下。
陆炳心中有些凉,这药本身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自己知道邵元节有几斤几两,而梁高辅和陶仲文两人的本事陆炳也大约清楚。虽然有玄妙的地方,但决不至于自己一味药都闻不出来,当今天下有这样本事的人,或许只有东方傲了。
东方傲的药意味着什么,陆炳心里更是清楚,于是忙问道:“父亲,您服用此药多久了?”
陆松笑盈盈的脸庞僵住了,因为同为人精的他看到了陆炳变颜变色的脸庞,错愕一会儿说道:“已经有八九个月了,怎么这药有问题?你不是尝不出药的成分吗?”
陆炳内心一阵悲呼,怎么把这点给忽略了,东方傲是当世名医足以与万儿万齐名,更是下毒的高手,自己这点医术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用。父亲服用丹药八九个月,若是有问题也应该中毒已深病入膏肓了。陆炳把手搭在了父亲的脉上,试了试说道:“并无大碍,只是给你药的人我有些担心。”
陆松这才缓和了下来,说道:“我儿你生性多疑,可吓煞为父了,那这药我还用继续服用吗?圣上赏的还有四五十颗。”这药丸不大,看来这一炉下来绝不在少数,但既然是给圣上服用的,就绝不会令人暴毙。贸然停药或许会让毒气逆转,从而事与愿违提早发病,而且如此一说定让陆松疑神疑鬼的,到时候心中郁闷只怕憋出病来,于是说道:“没事儿,父亲继续服用就是了。”
“恩,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屋休息吧。过几天为父不当值了,咱爷儿俩再聊。”陆松说道,陆炳点了点头,跟父亲告辞了。
回到自己的侧院之中的时候,段清风正坐在院里的是登上,和杨氏父女二人聊天,怀中虎头虎脑的陆玩倒是人见人爱。陆炳坐下来眉头紧缩,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但愿是自己想多了,父亲服用的确实是一味补药,可为何圣上会赏给父亲吃,是单单显示对自己的宠信,还是有人指使?
自己曾用刀鱼要了杨一清的命,报应轮回,莫非有人也要用这样的圣宠要了自己父亲的命?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父亲的身体现在确实并无异常,自己疑神疑鬼的莫非要盼出来点事儿?可疑点是邵元节的药从何而来,根据当年的丹药证明,邵元节的确被密十三蛊惑了,现在是另有高人还是故技重施?若真是东方傲,那自己布置在邵元节身边的人怎么没有情报?密十三厉害,是自己人没有发现,还是被买通了?……
陆炳的心中划过无数的疑惑,愁云越来越浓,周围的人都不说话了,奇怪的看着陆炳,然后慢慢地面色也沉了下来。陆炳这般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出事了。
“清风,跟我出去一趟。”陆炳说道,段清风点点头,陆炳又说道:“岳丈大人,我出去一下。”
“好,注意安全。”杨登云说道。
陆炳和段清风出了府衙,直奔邵元节所在而去。段清风问道:“文孚,出什么事儿了?”
陆炳把自己的猜测和实情说了一通,段清风安慰道:“可能是你想多了,别太自己吓唬自己。”
陆炳叹了口气道:“现如今是不得不防啊,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没有骑马,运用功力身形轻灵步伐极快的两人翻墙过户,直奔到邵元节的神殿而去。
此时的邵元节正在宽衣解带,在床上,两个身穿薄沙样貌美艳的女子正在媚笑着看着邵元节,不断撩拨着邵元节的神经。邵元节淫笑了起来,这俩妞可灌了大量的药,从端庄的淑女变成了天生尤物,这下可有的享受了。

第三章 久违了的耳光

邵元节暗想,这群京城的傻子们,没事儿把自家闺女送入神殿,要祈福什么的,自己要真有这法力早去当皇上了,谁还给圣上炼丹啊,殊不知伴君如伴虎,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转头想想也是,若没有这些傻子,自己也落不到这么多外财,也玩不到这么多美女了。嘿嘿,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食夜料不肥,自己不论大小,事无巨细,什么财都捞,能享受一天是一天,这样就算有天死了也不亏,即便日后逃走也有了本钱。哎,想想自己外面的七八个孩子,现在也该年龄不小了吧,都在全国各地,日后自己可要找机会看看他们去,当然还有他们的母亲们。
突然,门被推开了,门外站着两个男人,一人看不清装束,另一人却是道士的打扮。邵元节以为是道观中伺候的道童,或者来拜访的道友,激情被打断了便索然无趣了,于是心中恼火,骂道:“也不看看在哪儿,通秉没有就直直往里闯,信不信弄死你,在这里我说了算,弄死你们和玩儿一样。”
话说到这里,邵元节就止住了,门口的俩人有点奇怪,都是大高个。但一个身材细条,均匀且有些柔弱,但虽然月色和灯光皆暗,甚至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可那人身上却有种说不出来味道,貌似就是自己平日伪装的那种仙风道骨一代宗师的意味。
另一个则是人高马大身材粗壮,但不似街边干粗活的夯汉只有粗野和壮实。此人就是强壮霸气的代名词,整个人气场很大。压迫人心如同下山猛虎一样,丝毫不收身上的煞气。两人站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八卦,一阴一阳,一反一正。我去,高人啊。邵元节在内心呐喊道。
“敢问……”邵元节提上裤子往门口凑去,话说了一半就止住了,因为他看清了来的是谁,于是高呼道:“段师弟。陆大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贫道不知二位前来有失远迎,见谅见谅。”说话间邵元节的声音都发了颤,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最怕的陆炳竟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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