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长安-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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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难过?”
少女闭着眸,指甲狠狠陷入手心中,心痛的几欲死掉。
他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从来不给。。。。。。
“可是怎么办呢?我还是很伤心,毕竟他,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牙齿慢慢咬上她的细耳,他唇齿温热,可瑾苏能感觉到的,只有无数的冷意。“瑾儿,我很伤心,伤心到,恨不得你去陪葬呢。”
纤细的身子更加冰冷。
“你怕吗?瑾儿,你放心,我怎么舍得你死?我说过,我想你陪我慢慢耗着呢。”
瑾苏想,他是真的喝醉了吧。
醉到胡言乱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只要明天他清醒过来,等他清醒过来,一切都会好的。
只是她不知道,这么多年,她最擅长的,还是自欺欺人。
“平儿曾问过我,问我肯不肯把你让给他。那时候,我并没有同意。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明天我就要送他去下葬了,这最后一夜,你陪陪他,嗯?”
萧望一直靠在她耳边说话,他的声音那么温柔,却冷入骨髓。
黑瞳对上她因震惊而恐慌的水眸,他安抚的笑,在她额上烙下一吻。随即,狠狠转身,将怀中少女用力甩落在地,两指向上,封住她身上穴道,将她拉去那棺木旁。
那残忍的大掌一把拉开透明的棺盖,瑾苏看见男人已然开始腐烂的身体和发黑的面容。
屋子很冷,而她,只穿了薄薄一层里衣。
四周的丧幡被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重重挂起,又重重落下。
身。下是男人冰冷的身躯,少女细嫩的脸蛋紧贴着他溃烂的面容。她想走,想逃,却连动都动不了。她想开口求救,却一个字的发不出声。
很怕。
满心满眼,就只剩下了恐惧。
忍了一夜的泪,在看到那扇门随着男人的离去而被无情的关上时,终于支撑不住的滑落下来。
屋内一片漆黑,无止尽的绝望。
所谓恨。
当真已到这个地步了吗?
她闭上眼,像是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永世不得超生。
☆、第二十七章 折磨
冬夜,绝望又漫长。
明明该是互相抱着取暖的,可他们挨得那么近,身。下的男子身体却仍旧冰冷的可怕。那股冻彻骨髓寒意已然完全抽走了女子身上最后的生气,似乎在提醒着她,那个人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二小姐,我是何平,将军派我来贴身保护你的。”
“瑾苏听话,乖乖的跟在我身后,离得远了,我就保护不了你了。”
“你这丫头,整天东跑西窜,什么时候能有闲下来的时候?”
“将军又欺负你了?发生了什么事,同何大哥说,好不好?”
。。。。。。。。。。。。。。。。
“瑾苏,你。。。。可愿跟我在一起?我会对你好的,你可愿跟我?”
泪水一颗颗滑落,砸在他已然溃烂的面容上,瑾苏的心又开始一股股的揪着疼。
“何大哥。。。。。。”
她张了张嘴,试图发出什么声音,可喉间的疼痛愈发肆虐,她只是一开口,嗓子便火辣辣的疼。而那声音,也是沙哑难听的可怕。
“何大哥,我想和你说说话,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她一个字一个字很用力的说,嗓子很疼,可却不肯停下来。因为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同他说话,哪怕面对的是一个溃烂的他,残缺不全的他。
只是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何大哥,你现在会在哪里呢?又会不会想我?你应该很气我对不对,这些年来,你救了我那么多次,可这最后一次,明明我在的,可我却保护不了你,甚至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望哥哥说,是我害死了你。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说的次数太多,现在我竟然也开始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你,如果那一天我聪明一些,不要把那杯茶给望哥哥喝,或者不是自己先尝了一颗药丸,我就不会被控制,就不会救不了你,也不会、丧心病狂的给了他一剑。。。。。。”
那一剑,不仅插在他的身上,更如一根芒刺,生生扎在她的心脏正中央。
她拔不出,只能任它越扎越深。
有些事,她不想去想,不敢去信。可事实就是事实,没人可以改变。下毒的人是谁,又是受谁的指示,她怎么会猜不到?只是瑶儿,她那般信赖的瑶儿。。。。。。
“何大哥,我好怕,真的很怕。一闭上眼,我就会想起刚才他看我的眼神,冷漠,厌烦,恨意,他掐住我脖子的时候那么那么用力,你说,他是否已当真恨到想要杀了我?”
“我从未想过要背叛他的,他为何不信?何大哥,若是你在,你一定会信我,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瑾苏的声音越来越哑,喉间的胀痛滚滚袭来,足踝上的刮伤也因为冰冷愈发刺痛。委屈的泪水越积越多,模糊了她的双眼。
四周一片漆黑,而那个人明明比谁都清楚,自己有多惧怕黑暗。所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故意叫她惧怕,故意,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惩罚她。
“何大哥,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她想伸手触碰他,想要温暖他冰冷的身子,可全身上下几处大穴都被封住,根本动弹不得。她张了张唇,终于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何大哥。’
她闭上眼,在心里默念,‘若奈何桥上当真有孟婆汤,那么,就喝了它吧,把我们都忘了。下辈子,就不会再有仇恨,痛苦,挣扎不得的宿命。。。。。。’
尽管我和他一样,都是那么的舍不得。
。。。。。。。。。。。。。。。。。。。。。。。。。。。。
喜儿在萧望门前跪了整整一夜。
地下宫殿看不到太阳初升,她不知已到了什么时辰,只知道距离昨夜应当已经很久了,久到整个身子都有些软弱无力,连指尖也开始大力颤抖起来。
透着门窗,喜儿看见屋内的烛火一直亮着。她突然就想起昨夜那个男人掐住小姐脖子时阴冷的神情,整个人倏然颤抖了一下。她不敢想象,这几个时辰里,小姐已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喜儿再等不了,大着胆子,去敲那紧闭的房门。
“少爷!”
“少爷您开开门好不好?求您放了小姐,她的伤才刚好,求求您,放过她吧!”
“少爷,求求您开门,喜儿求求您了!”
头重重磕在地上,一下一下,可屋内却始终没有半点回应。不知过了多久,她前额一片红肿,沙哑着嗓子,无助的跪在地上,门,才终于被打开。
“大少爷。。。。。。”
喜儿抬头看去,落入眼底的是一片死寂的白,他,竟是穿了一件丧服。
黑眸淡淡扫了一眼那跪在地上额头红肿的小丫头,长腿跨过她,就要向前走去。
“大少爷!”喜儿见他走了,急忙起身跟上,“大少爷,你放过小姐,放过她好不好?”
“放了她?”
男人冷笑,唇角微勾的样子。
放了她,那谁能放了我?
推开那间灵堂大门,密道的烛火照进那黑暗冰冷的屋内,喜儿跟着他往屋里走,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躺在棺木中的纤弱身子,下意识就尖叫了出声,“大少爷!你怎么让小姐和死人呆了一个晚上!”
“你说谁是死人?”
阴鸷的目光狠狠扫过身后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冷言开口,“若不是今天平儿出殡,我不想动手,你觉得,你现在还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
长臂一伸,拉下那透明的棺盖,萧望看到紧紧相贴在一起的两人。女子细致的脸蛋紧贴在男人溃烂的面容上,那苍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痕。她紧闭着眼,却看不出是睡着还是清醒着,咽喉上一片青紫,裸足上的血迹已然凝固,那周身散发着的,是浓重的冰冷与死寂。
若不是还有清浅的呼吸,萧望甚至有种错觉,她,就要和她们一样离他而去了。
“小姐,小姐,你醒醒,醒一醒。。。。。。”
喜儿看她那虚弱样子,心疼的厉害,豆大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沙哑着声音唤着她。
‘。。。。。。喜儿?’
瑾苏睁开眼,水眸被那许久不见的亮光照得有些恍惚。
终于,天亮了吗?
刺目的亮光慢慢散去,然后,她看见那个站在她身前容颜冰冷的男子,和哭的泣不成声的小丫头。她张了张嘴,想唤她的名字,可脱口而出的只有薄薄的气音。喉间的胀痛滚滚袭来,那毫无血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再发不出一丝动静。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喜儿见她醒来,才刚刚放下心,可又见她喉咙青紫说不出话的脆弱模样,泪流的更凶。
‘。。。。。。喜儿别哭。’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她以唇语安慰着她。
而由始至终,那挺拔男子都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受尽折磨的样子,他勾着嘴角,竟像是在看一场戏。
“还没死吗?”
冰冷的绝情话语传来,萧望上前几步,伸出手狠狠勾住她的下颚,满意的见她因恐惧而惊慌失措的瞳孔,冷言嘲讽,“失声了?还是因为我昨夜伤了你所以故意装病惹我心疼?恩?”
左手两指点开她身上被封住的穴道,将她从棺木中拎出来,再任由她狠狠摔落在冰凉的地上。伸手拉上棺盖,正命人抬起它去林郊火化,就在转身的那一霎那,衣角,却被一只冰冷的小手拉住。
‘求你,让我去送他最后一程。’
瑾苏无声哀求。她的眸中溢满了泪水,那苍白脆弱的模样更是让人没办法不去心疼。
萧望突然就笑了。
低头看着衣角上那苍白纤细的手指,胸腔的恨意愈发膨胀。
“萧瑾苏,你不配。”
这世上最没有这个资格的人,就是你。
意识一点一点抽离,她无措的跪伏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座棺木那个男人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自己眼前。纤细的手指硬生生的停在半空,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久久不变。
望哥哥。。。。。。他,还未酒醒对吗?
“小姐,您别这样,我们回房,喜儿带您回去。。。。。。”
“小姐?”
“小姐!你怎么了!”
绵软的身子不断下坠,意识的最后,只有一片惊慌失措的尖叫。
原来自欺欺人,早已成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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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已有几天未上过早朝了。
自宣华夫人走后,他的身子也大不如前,只是以药物补品强撑着,而近日国事,也都是太子杨广来接手。
太子殿下向来沉着冷静,处理国事井井有序,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几日,他整颗心都悬在寻找太子妃下落的事情上,对待国事,也多了分懈怠。
被毁的大内监牢前,久久站着一个男子。
白玉束发,一身银色盔甲,手持长。枪。他笔直的站在那儿,周身一片死寂。冷风阵阵吹来,刮起了他的衣角,吹散了那本就有些凌乱的发丝。
一闭上眼,那日含元殿上两人针锋相对的画面便久久不散。她挺身护着那叛国逆贼的模样,流着泪求他放过那人的模样,拿着剑指着他的模样。。。。。。
'如果有一天你弄丢了我,就回到我们最后一次相见的地方,因为我一定会在那里等着你。'
第七日了。
宇文成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这个地方,甚至不知道还在期待着什么。
她终究是和那人走了,走的彻彻底底,义无反顾。
白问柳。
你要我回来,只是,我还等的到你吗?
“成都——”
身后传来一句低唤。
宇文成都回头,“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杨广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行礼。“听宇文尚书说,你这几日一直呆在这里?”
“。。。。。。是。”成都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
“怎么,缅怀旧人?”修长的手指微微摆弄着手中折扇,他低笑,“想不到我大隋堂堂第一勇士,也是个痴情种子呢。”
成都的拳心紧握,像是被他一语戳中了痛处,反唇相讥,“殿下生性风流,想必不会明白臣的心痛吧。”
“你说的对。”
杨广不怒反笑,“本王确实不懂,女人而已,丢了一个还可以找下一个,你说是吗?”
“太子殿下若当真可以放下,那么瑾苏在大婚庆典上被掳走的时候就该放下,在她被萧望毁了清白的时候就该放下,又何必等到现在?殿下放不下,殿下和臣一样,根本放不下。”
所以,我要夺回来,夺回来只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成都抬头看他,眉间竟氤氲着一股戾气。右手握紧那锋利长。枪,他单膝跪地,声音冷硬,“臣请命,请太子殿下准许我领兵攻打长生殿!”
“领兵攻打长生殿?”杨广低眉轻笑,“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臣和殿下一样,都对萧望恨之入骨!”
他的眸子很深,早已没有那干净纯良的模样。似乎曾经那个天真活泼的少年郎,当真已一去不返了。
“成都啊,你可知道,本王以前为何不对你委以重用?”杨广看他紧绷的侧脸和拳上青筋暴起,一字一句道,“因为你太过单纯软弱,难成大事。”
“你知道为何萧望可以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吗?因为他够狠。”
“成都,本王需要的,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大隋第一勇士。”
“臣、不会让太子殿下失望。”
“好!”
杨广转身,背对着他。
“本王会罢黜楚中南的军务,从今日起,由你代替他掌管我大隋三十万精兵,替本王一举消灭长生殿!”
☆、第二十八章 情起
萧望一走,就是一天一夜。
而从回到屋起,瑾苏就整整低烧昏迷了一天一夜。喜儿在屋内点了几个暖炉,又把自己的被褥铺过来,却怎么也止不住她周身的冷意。少爷不在,整个地下宫殿除了煮饭洗衣的下人,她竟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长生殿的侍从。
没有大夫,没有药物,连阳光都没有,她找不到这奢华的宫殿出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榻上的女子愈发纤弱苍白下去,什么都做不了。
屋内的烛火久久亮着,喜儿时时刻刻守着她,不敢离开半步。她甚至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能以下人的送饭时间来推算时辰。将身子在炭炉旁烤的火热,再去握着榻上女子冰凉的手,喜儿坐在榻旁,看着自家小姐病态惨白的脸,再听她昏迷时的委屈低语,泪水一颗一颗往下掉。
门外突然传来一行人而过的脚步声。
喜儿身子一震,飞快起身推门而出。
“大少爷!”
人群中,她一眼就看见那个走在最前英俊挺拔的男子背影。他身上仍穿着昨日的丧服,衣角上还有尘土拂过的痕迹。喜儿见他没有回应,又追上去高声呼喊。
似乎是被她叫的烦了,男人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身,“什么事?”
他的发丝有些凌乱,声音中也添了一丝不耐烦。
“求您救救小姐,她低烧昏迷,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大少爷,您不救她,她会死的。。。。。。”小丫头跪倒在地上,抓着男人的衣脚,低声恳求。
“死?”
萧望倏地笑了,薄唇残忍的一张一合,“死了不是很好?省得整天到处乱晃,惹人心烦,你说对吗?”
他的眸子乌黑,泛着冰冷的温度。
少女拼命摇头,哭得泣不成声,“不是,不是,小姐真的病了,病的很严重,大少爷,喜儿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她。。。。。。”
下颚猛地被人抬高,男人低哑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演戏,若当真惹火了我,我不介意让你走在她的前面!”
语罢,一抬手,狠狠将她的身子甩落在地。他转过身,对身旁的青衣随从开口,“把她带到后堂,看着她,不许她再出现在我眼前!”
男人应了一声,俯身拉起地上那个小小身子。
喜儿苍白的小脸上涕泪连连,纤细的手指死死抠着地面,也不肯随他走。她的身子颤着,大眼死死瞪着萧望,无力的指控,“你可以不管小姐的死活,可为何连我照顾她你也不许?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明明就知道小姐喜欢你,为何还要这么对她?”
青衣男人看着她那模样,似乎有一分犹豫,“主人。。。。。。”
“带她走!”
他的声音,暴戾不堪。
“是。”伸出两只封住她的哑穴,将她扛起在肩上,任凭那拳头在自己身泄恨似的一下一下敲打。
脚步声渐远,密道内,又重新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中。
男子面对着墙面,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那衣下的大掌重重握起,又慢慢松开,不知重复了有多少次。
“子夜。”
终于,他开口低唤身后之人的名字。
“是,主人。”
“去叫大夫。”
萧望回过头来,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就连那声音,也是淡淡的,不分悲喜。长腿向前迈去,停到那虚掩的门前,手指向上,似乎犹豫了几秒,推门而入。
房间的气温很高,他抬眼看去,就见地上摆着六七个炭炉,榻上的女子盖了厚厚的两层被子,脸色却仍惨白的像鬼。纤细的身子不停的颤抖,毫无血色的一张脸上,还挂着几道泪痕。
她、又哭了吗?
连昏迷着的时候,都在哭吗?
她的眼眸紧紧闭着,大抵是因为冷的缘故,那长长的睫毛不住的轻颤,眉心也紧紧蹙着,一幅毫无生气的模样。
萧望就那样看着她,身体某一处突然传来一阵细小却尖锐的刺痛。像是被针扎进骨血里,再随着针尖上的毒性蔓延,流进四肢百骸,撕扯成一股冗长看不见尽头的绝望。
他不知道自己愣了有多久,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向上,刚要贴上她冰凉的额头,门突然被人敲响。
“主人,大夫到了。”
“恩。”
萧望才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木然收回手来,低低应,“让他进来吧。”
老大夫放下药箱,看着榻上脸色苍白的女子,微微蹙了蹙眉,将两指压于她纤细的皓腕上,眉头皱的更深。
“她怎么样?”
萧望没有开口,而问话的人,是刚刚跟进来的随从子夜。
“风寒入体,不过这姑娘似乎以前受过什么创伤,身子不算太好,再加上心中郁结难平,才会昏迷不醒。还有,她咽喉处的掐伤本就很重,如今又因为风寒开始感染。这样,我先给她开几服药,看看效果。”
老大夫皱着眉道,话到最后似乎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