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长安-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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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呵。。。。。。”男人低笑出声。
榻上的女子突然重重瑟缩了一下,即便是背对着他,瑾苏都感觉的到他看向自己的眸中有多么的冰冷讽刺。她闭着眼,胸腔深处又涌上细细长长的疼,整个世界暗月无光。
“子夜啊。”萧望就那样看着她,却在叫着身后人的名字,“你说,当朝太子与太子妃琴瑟和鸣,情比金坚,可偏偏却有一个人横档在中间,那么这个人,是不是很遭人怨恨?”
“主人。”
“你先出去吧。”他的目光久久停在她的身上,“我还想要好好的,和太子妃殿下,道个别。”
“是。”
门被重新关上。
整个屋子,又恢复了一派的死寂。
瑾苏整个人都缩在被褥中,内心一片慌乱,直到身后的男人将她狠狠翻转过来,手指也紧捏住了她尖细的下颚。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声,索性将头偏在一旁,不再试图言语。
“你很开心?”男子低沉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带着嗜血的沙哑,“要回到你的太子殿下身边,而不必再受我的折磨,你很开心是吗?”
“不说话?恩?”湿润的唇贴在她冰凉的细耳上,轻咬着,他自言自语,“对,我差点就忘记了,你被我毒哑了,说不出话的,是不是?”
修长的手指慢慢向她衣下探去,带着折磨的力度,一寸一寸的碾磨。瑾苏被他强压在身下,脸色涨红,双手也紧紧握成了拳。她试图去推开他,可全是徒劳。
“都被我玩了那么多次,现在才想反抗,是不是有些晚了?”男人残忍的笑,一口咬上她苍白的唇,“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现在又成了个哑巴,真不知道那杨广是看上了你什么?”
衣衫一层层被他剥下,她发丝散乱,贴在雪白的玉枕上,甚至有几缕,被她咬在口中。
身。下是干涩的疼,男人的动作粗鲁的毫不怜惜,她张着嘴,努力想开口求饶,可流淌在空气中的,仍是那薄薄的绝望的气音。
手臂终于无力的垂下。
她睁着空洞的大眼,死死的盯着身前那残忍的冷血男子。他已决定了,要将她送还给杨广了,对吗?
所以才会这么对她,所以才会在将她送走之前最后一次这般羞辱她。。。。。。
满心满眼的屈辱和绝望,不知持续了多久。
她重重昏厥,又被人叫醒,周而复始。
末了,她甚至再感觉不到疼,只是闭上眼,脑中电闪雷鸣,惶然,无处可藏。
男人终于餍足。
大掌钳住那个已被折磨的满身青紫的身子,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白衫,一件一件为她穿戴整齐。他动作很慢,甚至不管那纱裙方才才被他撕坏,衣衫的左袖口也是破烂不堪。
瑾苏知道,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所有人看到,这当朝堂堂太子妃殿下,刚刚遭受过别人怎样激烈的对待。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样,他的痛苦,势必要用所有人的幸福来陪葬。
替她系上最后一层衣带,萧望在她耳边轻轻低喃,“你说,杨广若是看到你这样样子,可还会对你一往情深?”
瑾苏垂着眸,不再看他,也不再试图言语。
如果折磨她,能让他内心少恨一些,那她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
“子夜!”
他低唤仍守在门口之人的名字。
“是。”男人推开门,慢慢走进。
“带她去换人。”
“。。。。。。主人。”子夜抬眼,便见到那女子破烂的衣衫,似乎有些犹豫。
他并非不通人事,方才两人在房中的所作所为,即便不听,也猜到了八成。可见她那破烂的衣衫,和颈上青紫的吻痕,这样便将她带到众人前,主人,未免也太心狠了。
“我不想重复刚说过的话。”
萧望冷眼看她那淡漠的样子,拳头一握,将她拉近怀里,“别以为你回到杨广身边就能改变的了什么,我不会放过你,萧瑾苏,你给我听好了,即便我腻了,也绝不会放过你!”
少女抬头看他,微微张了张口,无声,‘我知道。’
她从来都知道。
男人似乎看懂了她的话,黑眸又是一暗,将她狠狠摔落在地,再不开口,转身而去。
☆、第三十一章 中箭
马车走的很急。
穿着单薄白衣的女子垂着眸,就那样静静靠在车身上,似乎从出了那冰冷幽深的地下暗室后,便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乌黑的发丝遮盖住了她大半的面容,浑浊的眸中一片木然。
一路颠簸,浑身上下的痛楚只增不减。
风刮起帘布一角,阳光穿透枝叶照入,刺的瑾苏的眼睛有些生疼。纤细的手指慢慢伸出车外,向那阳光的方向靠近了一点,让那片金黄落在她的手心之上,形成了一片淡淡的光晕。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停在一片嘈杂声中。瑾苏闭着眼,就听到车外男子清冷的声音,“萧姑娘,我们到了。”
到了吗?
该来的,总归会来。
风很大,扬起了她本就有些凌乱的发丝,喉口是火烧般灼热,噬骨的疼。
单薄破烂的衣衫根本无法抵御冬日寒风,肩上的布料被风吹起,露出了大片暧昧的青紫痕迹。不用抬头去瞧,她都猜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众人目光该是何种的轻视鄙夷。
瑾苏垂着眸,苍白的脸上未施一丝粉黛,长长的睫毛水雾弥蒙,虽是一身素衣白裙,却是美的让人无法直视。
不远处,紫衣男子看着她一步步向城楼而去,黑眸愈来愈暗。他竟是不知道,从何时起,当初那个干瘪瘦弱的小丫头,已出落成了如此蛊惑人心的模样。
直到立于城门下,子夜抬起头,对着城楼上那身披银色盔甲,身姿挺拔的男子开口,“宇文将军,太子妃我已带来了,你还不下令放人?”
“地狱修罗,果然守信。”
宇文成都冷然开口,目光淡淡扫过城墙下悬挂着的那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女子,一双深瞳看不出任何情绪。
似乎曾经的少年天真,已被岁月无声敛去。
“放人。”他对着身边将士,低声道。
粗绳被一点点向上拉去,几日未进食,又被垂吊了一夜,梦诗早已昏厥了许久。问柳的意识尚算清醒,只是那眼神木然,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她身上的白衣被鲜血浸染,宇文成都看着她,突然就想起昨日他也是这般看着她被拷打折磨,看她深夜被带到城楼上,倒挂了整整一夜,用冷漠的近乎绝情的目光。
他低下头去,修长的手指向上,慢慢解开她身上的束缚,粗糙的麻绳紧勒住她细嫩的皓腕,勾出一道血痕,有些触目惊心。男人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暗了一暗,手上的力气又轻了几分。
成都以为,她会抬头看他,用冷漠的,甚至是恨意的目光。可却通通没有,她没有抬头,由始至终,那眸中有的只是可笑的木然,似乎是在证明,她真的不在乎了,哪怕一丝一毫。
对于他,无爱亦无恨。
就好像她受的一切折磨都是为了偿还,等到将欠他的通通还光,他们便银货两讫,至此山水再不相逢。
宇文成都的内心突然涌上了一股强烈的不甘,他抬手,狠狠捏住了女子的下颚,用近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为什么不说?只要你说出长生殿的落脚处,只要你肯低头,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你不是答应过我会一辈子陪着我?你就那么爱他,爱到不惜一切也要保护他吗?”
耳侧男子的质问声带着嗜血的恨意,问柳眸光微微有些涣散,可仍旧垂着头,声音极低的开口,“我爱的是你。”她说,“很早以前我就说过,我爱的一直是你。”
淡淡的,她阖上了眼,“只要你不再逼问长生殿的事情,我们会生活的很好。”
“你爱的是我?”
成都一愣,随即冷笑出声,那样子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若你爱的是我,当初在含元殿上何以会为了那叛国逆贼与我针锋相对,若你爱我,又为何肯因为保护他被严刑拷打到仅剩半条命?白问柳,你想骗我,只是你骗得了你自己吗?”
“我不会骗你。”
下颚被他突然的力道捏的有些生疼,问柳睁开眼,慢慢抬头看他,“我保护他,只是因为,他是我习惯了拿生命在保护的人。”
“拿生命在保护?”
她的眼神那么纯净,不染一丝尘埃。
宇文成都捏住她下颚的手猛的一颤,他低低的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几步。
“既然如此,我便定要毁了这个你拿生命在保护的男人,看你的忠心究竟能到什么地步,看你会不会因为伤心也随着他一起去了!”
语罢,再不留恋的转身,对着一旁将士开口,“带她们下去换太子妃。”
“是。”
城门被慢慢打开,瑾苏还未走入,整个身子便被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他一遍遍的,唤她的名字,“瑾儿,瑾儿。。。。。。”低哑的声音,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女子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中,不知该攀上去,还是垂下。翻飞的裙角被风卷起,环抱着她的男子那么用力,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捻入自己的骨髓深处。瑾苏突然就愧疚的厉害,纤细的手臂,终于扶住了男子宽厚的肩背。
她不知道,就在手指攀上去的那一刹那,不远处男子的俊颜,已经狰狞到了何种地步。
‘太、太子殿下。’
瑾苏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挣扎着向后,想叫他放手。可张开口呢喃,流淌在两人中间的,又是那薄薄的气音,她眼眸垂下,突然就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发生了什么?”
杨广似乎才注意到她的不正常,后退一步,微微拉开了距离。他目光向下,一眼便看到她喉上大片的青紫,“你的声音。。。到底出了何事?”
“瑾、瑾儿?”
他看着女子身上破碎的衣衫,目光久久停在被扯开的肩头上那片暧昧的青紫痕迹处,钳住女子腰身的力度不受控制的加重。眼前一片赤红,他几乎忘了如何呼吸,只是那声音,竟像是从胸腔深处碾磨出来,极致沙哑,“是他做的?你这一身的痕迹,还有你喉咙的伤,都是他做的,对不对?”
瑾苏的瞳孔一暗,却仍是垂着眸,不看他,也不试图言语。一阵冷风吹过,女子本就冰冷的身躯,又是重重瑟缩了一下。
直到男子解下身上那墨玉锦袍,披在她的身上。
“瑾儿。”
她抬起头,陡然撞上了一道深邃哀伤的目光。男人环抱着她,温热的额头紧贴在她冰冷的细额之上,“哪怕他如此对你,你却仍是要爱他?哪怕本王承诺会一辈子对你好,你还是不肯同我在一起吗?”
他的声音那么低,痛入骨血,“除了那迟到的七年,我有什么,比不过他?”
一生渴望,爱而不得。
杨广垂着眸,看着女子苍白的唇瓣,不顾一切就吻了上去。右臂钳住她纤细的腰肢,左手扣住她的后脑,不顾她的反抗,甚至不顾众将士的窃窃私语。他只是想要她,只想证明怀中的少女,那般真实的温度是属于自己的,完完全全,属于他。
“唔。。。。。。”
女子呜咽,拳头捶打着那挺拔的身躯,却如何也憾动不了他分毫。
子夜载着两人的马车已走得很远,而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银光突然从后而出,宇文成都想提醒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弓箭生生插入女子的脊背之上。
“瑾儿!”
杨广的身躯猛然一颤,抱紧了怀中那慢慢下滑的身子,黑瞳向前,看见不远处那容颜冰冷的男子,怒吼出声,“萧望!你是不是疯了!”
他敢伤她,他居然敢伤了她!
女子本已抽离的意识在听到那两个字时猛然僵住,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回头,看到男人嘴唇角勾起,似笑非笑。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用极深极冷的目光。
瑾苏动了动唇,像是在低笑,又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就连控诉的权利,都已残忍的被他拿走。
男人站在城门外,看着女子因疼痛而惨白的面容,唇角却是勾着笑,一步步向前走。对着面前那满脸怒容的男子,淡淡开口,“太子殿下这幅样子,可是在心疼?”
“萧望!”杨广握紧了双拳,低吼出声,“你想报复便冲着本王来,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报复?”
萧望把玩着手中玉箫,低笑出声,“我不想报复,我只是见太子和太子妃恩爱情深,有些看不顺眼而已。”他的声音很淡,虽是在笑,却是带着噬骨的冷意,“怎么样?我的瑾儿,唇上的滋味可是还不错吧。只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太子殿下您每次碰她的时候,就不会觉得脏吗?还是殿下与其他人不同,就是喜欢用别人用过的女人呢?”
满心满眼的屈辱和绝望。
瑾苏的意识终于完全抽离,纤细的身子慢慢向后倒去。而就在阖上眼的那刻,一滴泪已顺着眼角,重重滑下。
“瑾儿!瑾儿!”
杨广抱紧怀中那纤弱的身躯,一声声唤她。
“别再叫了,没用的。”
萧望冷然笑着,“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了,这箭头上不小心被我涂了毒,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可解。若你不想她出事,最好三天之内将她完完整整的给我送回来。”
语罢,转身而去。
而就在这时,城楼上四面八方的弓箭突然向他袭去。男人抬眸,正对上站在那城楼之上宇文成都那愤恨的目光,他低声笑,“我的好兄弟,你终于长大了。”
终于学会了,何谓恨。
两指大力扫起地上的尘土,扬起那沙石,一个反手,向正对着自己的那密集的弓箭挥去。电光火石间,所有利器竟通通调转了一个方向,城楼上,惨叫声,不绝于耳。
男人的笑容始终不曾敛去,他转过身,慢慢向远处而去。
风卷起他暗紫色的衣袍,游离在那一片沙尘之外。
自始至终,不染一丝尘埃。
☆、第一章 另觅生机
瑾苏醒来的时候,已回到了太子府。
肩上的箭伤被人处理过,身上也换了一件淡绿色的衣裙。不知刚刚喝了什么汤药,喉口已不如前几日般疼痛了,只是嘴里有些苦涩,她揉了揉发涨的脑袋,想去找些水喝。
一双裸足踩在地上,她慢慢下榻,只是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门外传来似乎很激烈的争吵声。
“你说什么?你要把她送回长生殿?太子殿下,你是不是疯了?”
那是宇文成都的声音,带着一丝她熟悉的焦躁与怒火,可站在他对面的那个人是杨广,当朝的太子殿下。瑾苏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竟会在那个人面前情绪失控到如此地步。
然后,她听到了杨广的低哑的声音,“她身上的毒撑不过三天,本王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那个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男子,如今的一字一句,竟满是无力。
“眼睁睁的看她死?你以为我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成都的声音又拔高了一些,“可你有没有听到方才太医是如何说的,除了昨日那一箭,她的身上早本就被那个人种了毒,是毒!现在只是说不出话来,再过几日,等那毒素越种越深,她会失聪,会变瞎,甚至会失去意识!他恨瑾苏,他是铁了心要将她折磨致死!你懂不懂!你不可以把她送回去,不可以再让她承受那种痛苦了!”
“那你要本王如何去做?”杨广低吼,“你知不知道,要把她送回萧望身边本王有多痛?你知不知道今日在城楼下见到她身上的暧昧痕迹本王心中又有多难受?可本王能怎么办?本王要她活着,本王要她活下去!”
“。。。。。。”
耳边纷纷绕绕,可瑾苏却已都听不见了。纤细的身子靠在门板上,不住的下滑,坠落,混沌的脑中,只剩下了宇文成都的那一句话。
‘他恨瑾苏,他是铁了心的要将他折磨致死!你懂不懂?’
你懂不懂?
夕阳慢慢落下,金黄的余辉斜斜洒在女子娇柔的侧颜上,竟让瑾苏有些恍惚。长生殿的日子太过漫长和绝望,她看不见太阳初升,看不见星耀月落,每日每日,陪伴着她的,只有永无止境的黑暗。
她闭了闭眼,面前又浮现出那人冰冷的瞳孔和嘴角勾起那残忍寡淡的弧度,胸腔深处的痛意疯狂涌出,流向四肢百骸,形成一股冗长的,看不见尽头的绝望。
垂着眸,将头埋在膝盖中,小小的肩膀一颤一颤,沙哑难听的声音缓缓流出,像是在哭,却又像是在笑。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女子近乎崩溃的呜咽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争执声渐稀。杨广推门进来的时候,只看到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纤细身影,长发挡住了她的大半边脸,雪白的裸足磕在地上,周身一片死寂。
杨广突然就慌的厉害,上前几步,紧紧将那冰凉的身躯揽入怀中,“瑾儿,”他低低的唤她,“不要这样,我会心疼,瑾儿,别再让我心疼了。”
拨开那乌黑的长发,女子的目光中空洞一片,甚至没有了泪。
杨广不知,她该是绝望到了什么地步。
颤抖的手,慢慢抚上她冰冷的面颊,他的声音,低哑的不像话,“你都听到了?”他说,“瑾儿,你都听到了是吗?”
女子的瞳孔慢慢收紧,却抿着下唇,不言一语。
“你告诉我该如何去做?瑾儿,你想回到他身边吗?哪怕他不爱你,哪怕他只是为了折磨你,你还是愿意留在他身边吗?”
“我曾以为,只要能得到你,只要让你爱上我,那么我所做的一切便都是对的。可是瑾儿,我该放掉你吗?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才能再不伤害到你?”
温热的额头抵住她冰凉的前额,男人拥住她的手臂力道渐弱,他闭上眼,敛去眸间的痛楚。
她这一身的伤,她所受的全部的屈辱折磨,归根结底,都是那日含元殿上的栽赃嫁祸所致。杨广想,他该是爱她宠她护她一世的啊,又怎会将她置于如此境地?
“瑾儿。。。。。。”手臂终于无力的垂下,他低喃,“对不起。”
直起身,拿过床下的鞋,慢慢替她穿上。目光所到之处是女子足踝上那已结了痂的伤口,修长的手指慢慢抚过,原本就晦暗的眼眸更加深了几分。
瑾苏的目光仍旧呆滞,只是任由他替自己穿好鞋袜,再抱去榻上,由始至终那眸中都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