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长安-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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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的浅笑僵硬在脸上,勾勒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嫣儿?
他以为自己几乎快忘了这个名字。
“瑾。。。。。。”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问你。”她开始有些后悔说这句话,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开口,“我想回爹娘从前的房子去看看,我。。。可以去么?”
我。。。可以去么?
萧望的眸子有些失神,“瑾儿,你从前不会这样和我说话。”
从前,从前的她该是怎样的呢?
她该是扯着他的衣角,巴巴的看着他,用细细软软的嗓音,“望哥哥,我想回家,你陪我回去好不好?”
只是那个时候,他是她的兄长,是她心底恋着的男人,是她用尽了一切方法想去靠近去追随的人,可是现在?他是恶魔,是仇人,唯一可称得上关系的,他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可那却是不曾被他承认的一个孩子。。。。。。
“若是你不同意,我不会。。。。。。”
“外面风大,你穿厚一点,我去叫人送些膳食上来,等一下我们就出门。”
昔日的江都瑾家,如今早已更名换姓,甚至连那府邸都有了些许破败。
府内女主子是个极好说话之人,道明了来意,她便应允了管家带着两人进府四处看看。
瑾苏年前随朝廷军队下江南时也来过此地,只是那次她在门口张望了一个下午却不敢进府,生怕勾起什么难受的念想,更怕见到物是人非的悲凉。
她走的极缓,目光一点点扫过庭院内的摆设,记忆本因久远模糊,此刻却清晰的不可思议。
杨柳旁的桂树是她亲手所种,那年她被迫离家时还未及一人高,如今却已粗壮笔直,枝繁叶茂。庭院深处有一片桃林,那是年少时她最喜欢的地方,每个夏日午后,她都会趴在花丛中,蹬着两条腿看娘亲坐在凉亭中为爹爹绣着丝绢,一绣便是一个下午。爹爹总是会在日落的时候回府,先是在那个温婉美丽的女子额上烙下一吻,一手牵着她,一手抱着藏匿在桃林中几欲睡着的小瑾苏。她记得,爹爹会念很好听很动人的诗给娘亲听,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瑾苏躲在一旁,看娘亲的脸羞红艳如桃李。
若是没有那年祸端,瑾苏想她该是永居江都,找一个像爹爹一样温文儒雅的男子,与他相伴一生。
可命运轮。盘使然,她不属江都,道人口中的倾国红颜,命途哪堪平静无忧?
只是寒冬深夜,怎偏遇上了他。
他容颜冰冷,轻易地便葬了她一世情劫。
“萧望。”
顿住脚步,她叫他。
“恩。”
他应,眉目温柔,回头看她,“是不是累了?我们休息一下再走?”
瑾苏点头。
她很累,不知从何时积攒下的疲惫,突然野火般蔓延。
萧望扶她在亭子里坐下,解下身上锦袍轻轻披在她的身上。管家送来两杯热茶,便也出了亭子。
瑾苏的目光久久停在男人揽着自己腰身的手臂上,低声开口,“以前,爹爹也会这样,一手抱着我,一手揽着娘亲。”
萧望静静看她,不开口言语,手中力度却更收紧了些。
“爹娘相爱了一辈子,即便是死,也不曾分开过。”她低喃,一字一句。
瑾儿,忘掉从前,我们也会过得很好。
萧望想开口,可话到嘴边,却如鲠在喉。
大手轻轻拂过她的下腹,低声道,“给孩子取个名字吧,你觉得叫什么好听?”
“名字。。。。。。”
少女的目光微微有些涣散,“若是女孩儿,就叫无忧,若是男孩儿,便叫无战。”
无忧,无战。
“瑾儿。”萧望顿了顿,哑声开口,“你是在怪我。”
“怪你?”瑾苏的声音很轻,像是风一吹便就散了。“我怎会怪你?我怎敢怪你?”
手指轻轻贴着下腹,她喃喃自语,“萧望,你其实知道这是你的孩子,又如何忍心用他来威胁我?你无非是不想我离开你,可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我这张脸么?若是我将它毁了,你是不是便可以放过我了呢?”
贴着她下颚的手猛然用力,“你宁可毁了这张脸也不想留在我身边?”
“我知道,只要我继续很乖很听话,你便会一直对我好,就像对嫣儿一样对我好。可是萧望,我是人啊,我有心,被伤了那么多次,不会不疼的。再伤下去,我会死的啊。”
她的声音那么淡那么淡,萧望不知道她的绝望之深,竟可轻描淡写的说出一个‘死’字。
他真的,伤她到这种地步了么?
她竟说她会死,再留在他身边她会死。
“瑾儿。”
他叫她,声音杂乱无章。“你从何时开始,已恨我至此?”
“我不恨你,早就不恨你了啊。。。。。。”
恨,只是因为还爱着罢了。
“那日站在人群中,看你身着喜袍迎娶杨语兰的时候,我在恨你。你误会我不贞将我赶出萧府时,我在恨你。你以为我向你下毒恶意囚禁我折磨我的时候,我也恨过你,可是后来,一次又一次。。。。。。呵,萧望,不知怎么了,我开始没办法恨你,因为,我再也没办法爱你了。”
没办法爱一个,已经丧心病狂的你。
“萧望,我们有那么多那么多次机会,可以好好在一起的,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竟已走到了这个地步。每次想到这些,我就会很难过很难过,你不会知道我有多难过,就像是剖骨割肉,我眼睁睁的看着周身的血液一点点流干,却没有任何办法挽回。”
“望哥哥,”她垂下头,这样唤他,声音很低,很轻,“我曾经,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只是一句曾经,却轻易斩断了所有。
“问柳姐姐说你前几日去过邪剑山庄,你已经知道真相了不是吗?萧望,我没有欠过你什么,你放了我,好么?”
她在求他放了她,可那声音里去没有一丝一毫的乞求意味,苍白的面容上只有迷茫到极致的钝痛。
萧望突然就慌乱的厉害。
“瑶儿,她已不再记得我了。她忘了曾经,忘了所有人。”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有着细微的抖颤,低哑的嗓音缓缓响起,“钟宸说,她不愿面对曾经做过的事,才会选择替自己封锁了记忆。她现在,不过六七岁孩童的智力。”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想去猜不愿去想。我一直告诉自己我、我没有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伤害过你,我不曾。。。。做过那样残忍的事情。”
他的声音颤着,“瑾儿,我不在乎了,我不在乎你是否背叛过我,我只知道我要你,我要我们的孩子,我不想放手。”
“不要离开我。”
他说,不要离开我。
江都桃花,常年不败。
瑾苏抬起头穿过萧望的目光向林间望去,眼前满是无尽的花树。白衣胜雪的英挺男子就站在最大的那颗树下,眉目温柔,朝她缓缓微笑,那些粉色的花瓣随着清风,落在男人的肩头,洋洋洒洒飘满了她整个年少。
听说江南有一处桃花岛,每日每日都会飘洒絮絮扬扬的花瓣雨,那时她沉溺在他的柔情里,心想最美桃花也不过眼前人万分之一。
后来。。。。。。。
她垂下头,蓦然就笑了。
“萧望,你可知当初,瑾府为何会惨遭横祸?”
后来,她独自一人默默行走在没有他的花海中,永生永世,再无止境。
“隋开皇十二年,南方根基未稳,作乱频繁。与瑾家略有交情的一位故友不知怎地也卷入了那场阴谋反叛中,爹爹不忍战乱伤及无辜百姓,又不愿出卖朋友,便上报官府,只提了一句小心防范。可就因为那句话,瑾家连带仆人奴役,除了我的共十九口人,通通惨死在从江都逃往京都的途中。”
“我总是会做很深很深的噩梦,眼前尽是爹娘死前景象。我那么那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冷血残忍的一群人,竟忍心伤害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他们夜里梦到满手鲜血,不会觉得自己当真罪无可恕吗?”
罪无可恕。。。。。。
男人的脊背绷得很直,却仍是止不住浑身上下的颤抖。
“萧望,为何你要反叛?为何你会是冷血残暴,杀人不眨眼的存在?为何,你要和那些人一样呢?”
他不语,只是听她一字一句说着,听她的声音慢慢变小,变轻,最后近乎绝望的低喃。冰凉的薄唇向上,从她眼角慢慢吻下去,一寸一寸,一点一点碾磨,落在那两片桃花般的唇瓣上,缓缓探入。
末了,他将她抱入怀里,“我不会放了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走。”
瑾苏闭上眼,不再试图反抗。纤细的手指慢慢垂下,任自己的身子瘫软在男人的怀抱中。她很困,很疲惫,几欲睡着。良久良久,她听到一句低喃,却不知是现实或是梦境。
“若我能放下一切,我们,还回的去吗?”
☆、第八章 饮鸩止渴
瑾苏不知何时已躺在他臂弯中睡熟过去,只是睁眼时,竟已回到了酒楼的厢房内。
耳边传来很轻很轻的箫声,她直起身子,隔着一处屏风便看到那倚靠在窗前,背对着自己缓缓吟箫的墨衣男子。瑾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听那箫音,心脏某处竟又突地碾过细小却又清晰的剧痛。她茫然想起昏睡前听到那沙哑哀伤的低喃,‘瑾儿,若我肯放下一切,我们,还回的去吗?’
回的去么?
少女闭上双眸,眼眶突然酸涩的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箫声慢慢停了下来,她没有睁眼,却感觉得到身前愈来愈近的压迫感。
“瑾儿,睁开眼。”
长指慢慢拨开她侧颜上的发丝,缠绕在手心中。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我知道你醒了,不要逃避我。”
逃?
她从来都逃不掉。
黑白分明的瞳孔对上他幽深的黑眸,瑾苏竟莫名有些慌乱,她躲开他的视线,偏过头去,“萧望。”她的声音有些轻颤,“你不要这样压着我,很重,会伤到孩子。”
男人闻言,稍稍抬了抬身子,却仍是未起身。
“你想离开吗?”
他垂眸,注视着她有些苍白的侧颜,“瑾儿,告诉我,你很想离开我是么?“
瑾苏微微动了动唇,却不语,直到一把冰冷的利器放入她的手心,那尖锐的触感,几乎灼伤了她。
“你。。。。。。”
“你恨我不是吗?”钳住她冰凉的小手,慢慢摩挲到自己胸口正上方,“杀了我,我就放你走。”
少女的身子不可控制的轻颤着,瞳孔满满全是不可置信,“你疯了!”她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放开,我很痛。”
“怎么了?你不是很想离开吗?”男人低低的笑,声音却满是苦涩,“我杀了你师弟师妹,灭了你云水涧满门,我知晓你恨我,杀了我,替他们报仇,恩?”
“你是在逼我。”
“没错。”他也不否认,握着她的大掌更用力了些,直到那刀刃抵入他的胸口内,渗出丝丝血痕。
瑾苏被那方鲜红迷了眼,几乎鬼使神差地在想,杀了他吧,刺下去,你就可以解脱了不是吗?你可以替师妹报仇,杀了他,杀了他!
纤细的手指慢慢握住那冰凉且尖锐的利器,却没注意到男人眼中愈发薄凉的目光。
她整个身子都颤抖的厉害,隔着单薄的衣衫,竟碰到他胸口上道道伤疤。
凹凸不平,像两条丑陋的蠕虫。
尖刃猛然调转了一个方向,‘哐当’一声,滑落在地。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瑾苏用力睁着大眼,面前却模糊的可怕,她流不出一丝泪水,只是拼命的摇头,不断用力低语,“走开,萧望,你知道我恨你就滚远一点,不要逼我,我求你不要逼我。。。。。。”
她恨,恨自己的心软,更恨他的残忍冷血,她想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她刺过他两剑,她已经刺过他两剑了!他想要什么,他到底还想得到些什么!
下一瞬,身子已被紧紧束缚住。男人压下她的双手,想止住她浑身的颤抖。
“是你在逼我,”他说,“瑾儿,你不知道,你就快逼疯了我。”
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他近乎乞求的低喃,“忘掉那些,忘掉从前,我会对你很好,我会好好爱我们的孩子。不要这么冷淡,瑾儿,我很难受。”
他在等她的回应,可良久良久,只有满室的沉默。
萧望知道,那是最无声的拒绝。
她咬紧了下唇不发一言的模样,看在他眼中竟满满全是讽刺。长指不受控制的向上,挑起她尖细的下颚,重重亲吻上去。唇齿缠绕,他吻的那么急迫,满脑子就只剩了一个念头,他要她的回应!
瑾苏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纤细的手指无措的抓着身下的毯子,被动的去承受男人渐渐深入的亲吻。她可以那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无措他的痛楚,只是萧望,他究竟想要些什么呢?
她分明,什么都给了他啊。。。。。。
心头那细细长长的疼,来的毫无预兆。
她不爱他。
她绷紧了双拳,一遍遍用力提醒着自己,她不爱了,早就不爱了!尖细的指甲陷入手心中,勾出道道血痕,可身体的刺痛却掩盖不住心痛的万分之一。
如果爱他是一场瘟疫,那么她,早已病入膏肓了啊。
“瑾儿,不要离开我。”
唇上的束缚终于消失,然后,她听到了一句极轻的低喃。
“瑾儿,别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
男人一遍遍重复,钳住她的力道忽轻忽重,声音杂乱无章。
绷紧的双拳终于慢慢松开,瑾苏看着他,手臂竟不受控制的向上,用力揽住他的脊背。
明知一响贪欢不过饮鸩止渴,可她要如何拒绝?
萧望,萧望,萧望。。。。。。
她咬牙,一遍遍念他的名字,夹杂着血和泪。
“给我三日。”
她听到他说,“只有三日,忘了那些事情,我们还是从前。瑾儿,我爱你,只有你。”
下一瞬,唇舌被重新侵占。她身子很凉,任凭那长指所到之处激起层层颤栗,闭上眼,面前除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绝望,就只有他。
若是没有明天,她便不要明天。
她现在只要他。
。。。。。。。。。。。。。。。。。。。。。
“瑾儿,起床了。”
耳边是一声声轻柔的呢喃,睡梦中的女孩皱了皱眉,用力拍掉在她脸上四处作恶的手,“别闹,我困。”
男人却不依不饶,用力捏了捏她有些冰凉的鼻尖,“乖,起床吃饭。”
“不要,望哥哥,瑾儿好累,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嘛。”瑾苏被他闹醒,眨巴着还有些迷茫的大眼,躺在他臂弯中撒娇回应。
长指深入薄被中,轻轻重重的揉捏着少女柔软的腰身,他低笑,“都快午时了还困,是我昨夜累到你了吗?恩?”
“色狼,闭嘴!”
瑾苏羞红了一张俏脸,目光潋滟着,指控的说辞用她细细软软的声音念出来竟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萧望的眸又深了一分。
手上的力度更轻了些,从那腰间缓缓向上,挑上某一处,细细碾磨。
“不要闹,好累。”
少女眼眸羞赧,伸手去被褥中,想让他挪开,可纤指刚刚触上他的肌肤,便被他反手握住。
他的瞳孔那么深,满是蛊惑人心的色彩。
瑾苏偏过头去,脸色涨红,只能捏紧了拳,任由男人在她身上胡乱折腾着。
她闭上眼,融化在那片柔情中,没有过去,也舍弃了未来。
贪欢果真是极不好的。
男人稍稍尽兴时,午膳也已赶不及了。
少女浑身都酸软着,只觉得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圆溜溜的大眼怒视着身前那看上去一脸满足的男子,却只换来了他一声低笑。
薄唇向上,在她眉心处烙下浅浅亲吻,“饿不饿?”他声音轻柔,“我们出去吃东西?”
瑾苏咬着唇瞪他,“当然饿,都什么时辰了,你不饿?”
萧望看着她怒极的样子,轻笑,“瑾儿,我很饱。”
语罢,翻身下榻,为她拿过衣衫。
瑾苏蹙着眉去想他的话,很饱?
什么意思?
她垂眸,眼神无意识的扫过自己身上那点点嫣红,脸色突然涨红的厉害。
“萧望!你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
男人拿了衣衫回来,正欲给她穿上,耳边便传来这么一句怒吼。他也不生气,反笑道,“要脸占不到便宜,再说,有了你,要脸还有何用?”
瑾苏只觉得那人脸皮当真厚的堪比城墙边儿了,偏过头去,咬着牙不说话。
萧望替她挑了件浅粉色的衣裙,配着亮色的花边儿,看上去很活泼美好的样子。大手轻轻拂过那被自己折腾的浑身青紫的纤细身子,微微有些心疼。不过心疼归心疼,手下那滑腻柔软的触感袭来,他意识正迷茫着,长指便顺着那漂亮的曲线又慢慢滑了下去。
“萧望!”
这下瑾苏彻底怒了,用尽了力一把推开那人,抢过衣衫将身体缩在被子里飞快的穿上。
闹闹嚷嚷,出门时,早已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瑾苏肚子饿的厉害,在酒楼饱餐了一顿后,又带走了许多小吃,这才心满意足的牵着萧望的手去逛集市。
也不知赶上了个什么特殊日子,本就热闹的市集今日更是人挨人人挤人,萧望一路上都用力拉着她,生怕两人走散。而细细一问,才知今日是江都一年一度的花灯节。
天慢慢暗了下来,人也越聚越多。
瑾苏看那路边挂着的许多灯谜,又想起小的时候和爹娘来时的场景,觉得怀念,而又有些新鲜。
拉着身侧男子的手,也顾不得自己还是有孕之身,穿过层层人群,就朝一处猜谜摊子挤去。
‘双双恋人红线牵。’
她抬头看那挂在枝头的布条,轻轻念出上面的几个字,却是一头雾水。再看看周围同样毫无头绪的其他围观者,悄悄拉了拉萧望的衣袖,“望哥哥,你帮我猜这个灯谜,我想要那个紫檀耳坠,猜对了老板就会把它送给我们了。”
“小姑娘你真有眼光。”
老板是个约莫五六十岁的大叔,笑眯眯的看着瑾苏,道,“这坠子是小店的招牌,市面价贵着呢。”
“望哥哥,望哥哥。。。。。。”
这话说的瑾苏又是一阵心痒痒,拉着萧望的衣角不依不饶的恳求。
男人看着那小女子的可爱模样,心情又好了几分,“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你,这么多人。。